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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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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笑道:“简单。殿下写封书信给挛镝可汗,信上说,蛮狄国的两位遣康使不听教化,野性难驯,在太学院这等无上圣地还敢出手杀人,意图谋害中散大夫。这位中散大夫乃是延康国魔道第一圣地的秦教主,秦教主震怒,已经将那两位遣康使杀了。殿下再说,秦教主盛怒难消,让挛镝可汗必须赔礼道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灵玉书瞠目结舌。
  过了片刻,他吐出一口浊气,叹道:“好吧,便这么写。倘若挛镝可汗勃然大怒,提兵来犯,你给孤打头阵,提着脑袋向前冲。”
  秦牧脸色一黑。
  灵玉书笑道:“天魔教主也有怕的那一天?好了,不说这个,教主,我觉得你一直留在这太学院也没有什么意思,太学院中的外国使节有三五百人,万一哪天你一时兴起又杀了几个,我这个太子监国还要不要做事?天天给其他国家的皇帝写信给你擦屁股就足以让我忙半天了。”
  秦牧悻悻道:“我也不经常杀。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灵玉书笑道:“你现在是神通者了,本事也高了。父皇从前任命你为中散大夫,只给了你一个虚职,挂个名而已,没有实权,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实职。父皇和国师已经醒了,再过几日我便不需要总理朝政,肯定要出去赈灾。你随我前去。我这次出门,还需要带着工部的一些官员,太学院的一些士子。”
  他对秦牧着实不放心,将秦牧留在这里,估计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不如将他带在身边。
  秦牧想了想,自己留在太学院中的确没有什么事做,不许打也不许杀,限制太多,不如随这位太子出去走走。
  灵玉书与他并肩而行,突然道:“听说我妹妹昨晚睡在你这里?”
  秦牧打个激灵,正色道:“殿下,绝无此事,休要听小人谗言,坏了我和公主的清誉!”
  灵玉书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于是放下心来,舒了口气道:“我信你。好了,杀遣康使这件事,我帮你摆平,厚着脸皮写封信给挛镝可汗。你也准备一下,过几日随我一起离京。”
  秦牧目送他远去,霸山祭酒走了过来,神秘兮兮道:“我刚才偷听到太子说,六公主灵毓秀昨晚睡在你这里?话说回来,今天早上我的确看到六公主与两个宫女挑着灯笼下山,你们是不是……”
  秦牧头疼,断然道:“绝无此事!师兄,屠爷爷就是因为你嘴巴太大,所以每次见到你便跑,不敢师徒相会。你收敛一些,不要听风是雨!”
  霸山祭酒讷讷道:“我也是好奇一下,你放心我口风最严,不像卫国公那等破落户大着嗓门四处嚷嚷……如果班公措就是老怪物,今晚你便危险了,晚上咱俩一间房,有个照应。晚上睡觉时,机灵些,不要睡得太死。”
  当夜。
  霸山祭酒鼾声如雷,他打地铺,秦牧睡在床上,鼾声将床震得嗡嗡响,秦牧身子都被震麻了,一夜未睡。
  这一夜一直没有什么异状,直到四更天,突然一股阴风吹来,将两扇窗棂吹开。


第275章 走得很安详
  秦牧立刻坐起,向窗外看去,霸山祭酒的鼾声震耳欲聋,阴风吹入房中但他依旧未醒。
  窗外有奇特的念诵声传来,音调轻重缓急并不分明,秦牧当机立断,立刻以造化天魔功封印了自己的魂魄,然后催动元气,悬挂在床头的少保剑铮的一声出鞘,银色剑光照亮房间。
  窗外有白影飘飘,忽来晃去,少保剑铮鸣震动,一道道剑光闪电般射出,顿时窗外几颗人头落地。
  巫法害人听起来很是诡异,但无非是针对魂魄,或者针对肉身。
  秦牧虽然年纪不大,但这里面的道理还是懂的,针对肉身,便是用秘法入房杀人,将对方斩杀。
  而针对魂魄则有着更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如巫毒,对敌人的魂魄下毒,这种毒无色无味无形无迹,令人防不胜防。
  如扎草人拜魂,写上对方名姓生辰八字,连拜十日,每日拜掉一魄,七日拜走七魄,再拜三魂。
  还有厌胜功,利用伤魂而伤身,用针或者利刃,伤对方魂魄,利用魂魄与肉身相连,伤其魂魄则伤其肉身。如针刺其魂魄的手足,敌人的肉身手足也会出现刺穿的伤痕,刺其眉心,乱其心智,如此等等。
  知道名字便可以杀人,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应该也不外乎这两种手段。
  秦牧自封魂魄,又将少保剑挂在床头,便是提防这两种手段。
  突然,怪笑声传来,秦牧急忙看去,只见许多奇异的小人儿正从窗户里爬进来,一个个跳到地上,手持刀斧钢叉,骑着小马,排列成阵,宛如一支数百人的大军。
  这支小人儿军队熙熙攘攘涌来,站在霸山祭酒的胸膛上,霸山祭酒依旧未醒,鼾声如雷。
  为首的那个小人儿手持长枪,胯下骏马,站在霸山祭酒的鼻子上,提枪指向床上已经坐起的秦牧,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口中发出一声不明意义的呼喝,其他小人儿立刻潮水般向秦牧杀去!
  这些小人儿兴奋异常,口中发出各种不明意义的呼叫,挥舞着刀剑钢叉,气势汹汹杀来,尽管有数百人之多,但是秦牧觉得自己两三脚便能将这些小人儿踩扁。
  他哭笑不得,这便是让屠夫防备异常,不敢用自己真名的原因?
  秦牧拔剑一振,剑光爆发,正要将这些小人儿扫荡一空,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这声音是从阴风中传来,声音被拉得很长,仿佛距离他很是遥远,秦牧一言不发,但是那声音却在飞速的接近。
  别人呼唤自己的名字时,你虽然不答,但是心中却不由自主的会起了感应,这个声音应该便是循着这个原理感应到他的位置!
  秦牧手中的剑光正要将涌来的小人儿大军悉数斩杀,突然只觉眉心中一阵冰寒入侵,正要探手拔剑,魂魄已然僵住。
  他的魂魄僵住,身体也顿时僵住,剑光也径自熄灭。
  那些小人儿欢欣鼓舞,一个个爬到他的身上,从他的嘴巴耳朵鼻孔中钻到他的体内。
  下一刻,秦牧便“看到”这些小人儿扛着“自己”飞奔,他们扛着的并非是他的肉身,而是钻入他的体内,扛着他的魂魄!
  这些小人儿竟然跑到他的身体里,将他的魂魄捆绑结实,托在头顶,口中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撒腿便跑。
  秦牧只觉自己动弹不得,眼前景色飞速变幻,接着猛地一黑,四周所有的亮光消失,只剩下黑暗。
  黑暗中,他看到身下有光芒亮起,那是一座祭坛,自己正躺在祭坛上。
  那些小人儿将他放下,一个个抬头看天,为首的那个小人儿叽叽咕咕的对着黑暗说了两句,突然祭坛升起,看向四周,看到了一张张巨大的面孔,像是木偶一般的面孔,挡在四面,这些木偶般的面孔极为庞大,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接着祭坛又是一震,再次升高,一只巨大的手掌将那四面木偶与祭坛一起托起,秦牧立刻看到黑暗中光焰熊熊,那是一只巨大的独眼,出现在四面木偶的身后,单单是眼睛便比这些木偶的脸还要庞大。
  然后又有一只只巨大的独眼点亮黑暗,漂浮在天空中,极为诡异。
  “厌胜法?”
  秦牧看到这幅景象,心头微震,班公措用的应该是厌胜法,利用这些小人儿侵入他的身体之中,将他封印在身体里的魂魄困在这样的一个祭坛上!
  这种手段非常诡异,听到声音,即便不答应也会寻来,在身体中化作一个祭坛,哪怕将魂魄封印在体内也防不住!
  不过,他的魂魄应该还在身体之中,只要在自己的体内,秦牧便有翻盘的希望。
  “不管你用的什么巫法,都需要靠自己的法力,在我的体内,你的法力无法胜过我,便休想杀我!”
  秦牧翻身而起,喝道:“剑来!”
  突然黑暗中一枚剑丸呼啸飞来,唰的一声悬停在他的身前,这枚剑丸正是这次回村过年哑巴给他的那枚剑丸,秦牧曾经用这剑丸导引国师体内神的神通残余,以至于剑丸被神的神通残余磨灭了不少,变小了许多。
  秦牧剑丸在手,剑丸中剑气绽放,将四面八方的小人儿扫得人仰马翻。
  那些小人儿被他开膛破肚,却依旧未死,残肢爬来爬去,又拼凑到一起,继续向秦牧杀去。而祭坛四周的那些个木偶面孔露出诡异笑容,僵硬的扬起一条条手臂,向祭坛中的秦牧砸去,嘭嘭嘭,砸得火光四溅。
  秦牧催动剑丸,与这些奇怪的木偶抗衡,只觉这些木偶的力量奇大,每一击都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那些小人儿有的被木偶砸中,被砸成纸片一般,但下一刻却充气般的鼓了起来,继续挥舞刀剑向秦牧杀去。
  而在此时,黑暗中的那一只只怪眼熊熊燃烧,一道道熊熊火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秦牧咬牙硬抗,几乎被打得魂飞魄散,这些小人儿、木偶和怪眼似乎能够死而复生,无穷无尽,根本打不死杀不绝,不断的向他攻击,永远不知疲惫。
  而秦牧却被累得近乎绝望,心中不禁大怒:“霸山师兄还在睡觉吗?”
  不知不觉间,突然有鸡叫声传来,然后他隐隐听到更夫敲更,那是五更天的更声。
  然后,秦牧听到霸山祭酒打哈欠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等了一宿,班公措还没有亲自前来,令我失望。这小子谨慎得很,没有亲自作法来杀秦师弟,而是让另一个大巫下手。”
  秦牧微微一怔:“霸山师兄知道我被困住了?”
  “可惜只钓到一个七星境界的大巫。”
  秦牧听到霸山祭酒拔刀的声音,霸刀出鞘。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歌声中,突然间一道沛然的光芒切开了黑暗,从天外而来,一刀落下,狠狠劈在祭坛之上,顿时天地轰鸣,震动,崩溃,瓦解!
  这一刀似乎切开了两条线,两条线缓缓向左右分开,那是秦牧的眼睛,正在缓缓张开,但是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张开眼睛时眼皮是向左右张开。
  “这是楼兰黄金宫的厌胜法,我刚刚帮你解开,这种厌胜法将你眼珠子颠倒了一半,因此你看到的东西是左右放着的。”
  霸山祭酒似乎是站在墙上出现在秦牧的面前,道:“你先调动眼部肌肉,慢慢把眼珠调过来。”
  秦牧依言,缓缓转着眼珠,过了片刻眼珠才恢复如常,连忙道:“师兄,我中招了!”
  霸山祭酒点头,指了指他的前方,道:“就是这个东西让你中招的。”
  秦牧低头看去,微微一怔,只见困住自己的祭坛并非是真正的祭坛,而是一个银色的盘子,盘子四周是四个巴掌大小的木偶,刚才那些将他托来的小人儿是一粒粒黄豆,座下的马匹是豆芽。
  而一只只漂浮在半空中的独眼则是一只巨大的蜘蛛的眼睛,并排长在一起的怪眼,盘子下面还有一只黄鼠狼。
  蜘蛛和黄鼠狼都被一刀斩断,死于非命。
  “我本以为会是班公措出手,不曾想出手的是一位七星境界的大巫。”
  霸山祭酒摇头道:“班公措不出手,让七星境界的大巫出手,估计是担心我在你身边。他着实谨慎。”
  秦牧起身探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被他用剑光斩掉头颅的是一个个稻草人,身上披着白布。
  秦牧问道:“师兄,那个七星境界的大巫怎样了?”
  “死了。”
  霸山祭酒道:“他在梦中作法,用厌胜法害你,我这一刀破了他的法,刀意顺着他的法术进入他的梦中,将他在梦中砍死。他走得很安详。”
  秦牧将信将疑,道:“刀法还可以练到这一步?”
  霸山祭酒笑道:“天刀老师的刀法才叫神话。他能破开虚空,我不能。”
  等到清晨,太学院中议论纷纷,蛮狄国的使节又死了一个,据说是五更天是突然暴毙而亡,七窍流血,死得惨不忍睹,死前还大叫了三声。
  秦牧心中腹诽:“霸山师兄不是说他走得很安详吗?”
  到了中午,一位巫士前来,欠身道:“王子请秦教主赴宴。”


第276章 有点想杀人
  “班公措昨晚命大巫作法杀我,今天还敢请我赴宴?”
  秦牧微微一怔:“莫非他以为同样是圣地,楼兰黄金宫还能压得过天圣教不成?还是说,他另有打算?”
  霸山祭酒走来,道:“要不要我随你同去?”
  秦牧摇头:“不至于。倘若班公措敢光明正大的杀我,便不会在昨晚用巫法杀我了。我独自去赴会见他。”
  玉香楼是京城中规模最大的酒楼,用的是园林式的格局,一庭一院,庭院中有假山流水喷泉,使女丝竹歌舞,每个庭院分开,很是雅静。来到这里吃饭喝茶的人们也并非是为了吃饭喝茶,只是寻一个可以谈话的地方。
  灾年到来之前,这里的生意极为火爆,即便是达官贵人也需要提前订下酒席,不过天灾爆发,皇帝亲自赈灾,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也需要捐款,玉香楼的生意这才清淡下来。
  料想等到天灾的影响过后,这家酒楼的生意肯定会再度好起来。
  玉香楼的青竹园,班公措相迎,向秦牧道:“秦教主,我那随从多有得罪,而今他们已经死了,死后一切干休,还请教主海涵。”
  秦牧走入青竹园,四下打量,道:“王子客气。”
  这栋庭院叫做青竹园,圆月形的门,走入门中便是瘦竹成荫,遮在道路两旁,耳听得潺潺流水,转了两个弯才看到清水从奇石累累的假山上流下,虽然是细流,但是却有瀑布奔流而下的感觉。
  这瀑布流水是落入一尊菩萨像手中的玉瓶中,玉瓶倾斜,水在瓶中转了一圈,又流了出来,落入南边的池子里。
  秦牧看了一眼,这南边的池子中有一些沙岛,宛如海中的岛屿,星罗棋布,很有趣味。池子上写着南海观世音,鸿誓深如海的字样。
  菩萨与假山雕在一起,应该用了一些小法术,可以让水流不断,虽然池子不大,但细致入微,细细看去真有一种站在南海上空俯览浩瀚大海的感觉。
  “秦教主请。”
  班公措抬手,请秦牧走过长廊,来到池子旁边的雅间,窗户已经打开,靠窗而坐恰恰可以看到这个园林的景致。
  而这宴席边还有两位黄衣大巫,面无表情,立在门内左右。
  班公措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令他们上菜上酒。”
  两位楼兰黄金宫的大巫走出房间,过了片刻,有使女上菜上酒,庭院中又来了些身姿曼妙的少女,穿着异族的服饰,吹着牛角弹奏扬琴拍着达玛鼓等乐器,听起来倒别有一番味道。
  “昨天晚上,并非是我授意让人杀你。”
  班公措深深看了秦牧一眼,道:“我要杀人,无需假人之手。昨晚的事,只是我的随从见你杀黄金宫的弟子太多,很是不忿,因此入梦作法杀你。”
  秦牧听到他提及此事,不禁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班公措会避而不谈,没想到班公措落座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挑明。
  “原来如此。”
  秦牧笑道:“好在我没事,而且他人已经死了。我相信小王子与这件事并无瓜葛。”
  班公措摇头道:“你还是有所不知。我知道他要杀你,但我并不阻拦,秦教主是否想知道原因?”
  秦牧又有些惊讶,谦逊道:“小王子真是出人意料,秦某愿闻其详。”
  班公措为他斟酒,道:“我之所以不阻拦,是因为我知道你必会让霸山祭酒留在你房中,防备我夜半作法杀你。他杀不了你,但可以耽误你的时间。”
  秦牧扬了扬眉头,举起酒杯,两人推杯相敬,一饮而尽。
  班公措继续道:“你和我是同时破壁,进入六合境界,当时我没有答应你的挑战,是因为那时我看出了你的战力的确非同小可,我没有十足把握胜你。但是经过了一天时间,便不一样了。一天时间,只需要一天时间。”
  他露出一丝笑容:“高手对决,一天时间便足以确定胜负。你下午与太子会面,无暇去巩固六合境界,发现六合境界的奥妙,晚上你又需要提防我那个随从的巫法攻击,也无暇去研究六合境界。而我却有这一天时间,巩固六合,提升修为。区区一天时间,足以让你胜算全无。”
  秦牧再度惊讶,打量他的面容,只见他的脸上还有些稚嫩之气,但目光深邃,有一种少年人不曾有的深沉,赞叹道:“草原的小王子真是不凡,难怪连天刀对你也是忌惮非常。你现在只有十四岁吧?”
  班公措再度为他斟酒,道:“十三岁。草原人风吹日晒,身子比较粗,显得大了一些。十三岁是我这一世的年岁,倘若教主问的是我灵魂寿元,而今已经有一万一千岁了。”
  秦牧哈哈笑道:“小王子让我越来越惊讶了,没想到竟然将这件事也轻易的说了出来。”
  “我没有必要瞒你。”
  班公措道:“秦教主也是令人极为佩服。你是天刀弟子吧?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为,令我也赞叹不已。倘若是六合境界突破的当日,我对上你,只有八成的胜算。”
  “唔?”秦牧含笑不语,把玩酒杯。
  班公措正色道:“算上这一世,我已经活了十九世,在我漫长的寿元中,见多了天纵之才见多了旷世豪杰,也见多了生死悲欢。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时光中矗立的礁石,身边无数风华绝代的人物像是一幅幅画面匆匆流过,即便是绝世的帝皇也是一个不经意的画面,就算是向天横刀的天刀,也竟只是个匆匆过客。我记得在我第六世时,我自感自己的道法神通无法再进一步,所以进入中原拜入了道门,学习先天太玄功和道剑。那时,道门的道主对我极为期许,许我为道子,甚至期望我将来成为道主,领导道门。”
  秦牧眼角轻轻跳动一下,这个老怪物曾经进入了道门,甚至还做了道子?
  道门的镇教绝学,先天太玄功和道剑十四篇也被他学了去?
  “道剑很难领悟,那一世,我学到了第十三剑,第十四剑始终无法参悟透彻。”
  班公措感慨道:“道剑实在太难了,即便有先天太玄功的强大也难能参悟透彻,需要对术数有着恐怖的领悟才能办到。我直到老死也没能将第十四剑学会,第七世,我再入道门,还是没能学会第十四剑,只练成了半招。然后第八世,我又拜入了佛门大雷音寺。”
  秦牧心头大震,深深的看他一眼,轻声道:“你觉得道剑已经无法让你突破,所以你便去大雷音寺学习如来大乘经?”
  “错。”
  班公措肃然道:“我是去参悟佛法。大雷音寺的佛法在心性上的参悟极高,如来大乘经是集心性修为的大乘者,自然要学。不过我先从小和尚做起,将大雷音寺的佛经统统看了一遍,参悟一遍,然后再学如来大乘经。”
  秦牧问道:“那一代的如来应该也对你极为期许吧?”
  “他说我的资质悟性是当世第一,佛法造诣甚至已经超过了他,辩才无碍。”
  班公措道:“如来大乘经,我修满二十诸天,但是我还是离开了大雷音寺。大雷音寺的佛法并不能让我突破最后的境界。待到下一世,我转世成了女子,我去了离情宫。又过一世,我去了小玉京。我在小玉京呆了几世时间,才将那里的绝学学全,的确是凌驾在三大圣地之上的圣地。”
  他感慨万千,似乎在回忆小玉京的日子,顿了顿,道:“然后我又去了天圣教。”
  秦牧眼中精光闪动,道:“天圣教?你学了大育天魔经?你领悟出什么?”
  班公措露出笑容,道:“大育天魔经很强,但相比如来大乘经和道剑来说,便有些逊色了。我原本打算离开,后来听说大育天魔经有一篇大一统功法,只能教主传给教主。我很想得到,所以留在天圣教。只可惜那一代的天魔教主很强,他的弟子也很强,这位弟子被誉为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我败给了他,无缘教主之位。”
  秦牧松了口气,班公措继续道:“于是我叛出天圣教,带着道门的高手,集合了正道所有的义士前来攻打天圣教,将这位五百年一出的圣人打死。”
  秦牧酒杯中的酒水轻轻一颤,有一滴洒在桌上。
  “这位圣人的确难得,他拼死了道主,我偷袭他得手之后,他还能将我重创,但他还是被我们用无数正道义士给耗死了。”
  班公措悠悠道:“临死前,他将教主之位和大一统功法传授给了当时的青天王。我当时受了重伤,但是想着只差一步便可以将天圣教攻克,岂能功亏一篑?所以继续率众攻打,不料这位青教主将大一统功法传给了当时的圣女,然后率领教众拼死与我一战,我不得带伤退回草原。”
  他感慨道:“后来我听说,这位青教主也死了,死在碧波潭。圣女继任成为教主,总算将道门和天下正道杀得心寒,最终她也力竭,传位后死掉了。这三位教主,天圣教怎么称呼他们?”
  秦牧脸色漠然:“三王。”
  “三王?”
  班公措赞道:“他们的确称得上三王。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与你们天圣教的渊源了吧?你现在也应该知道,我的八成胜算来自哪里了吧?不过那是一天之前,现在面对你,我是十成胜算。你,一成也没有。”
  秦牧起身,舒展一下身躯,道:“走吧。我现在有点想杀人。”
  班公措起身,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班公措回头吩咐那两个大巫,道:“饭菜留着,温一温,我片刻即回。”


第277章 节奏
  秦牧与班公措并肩而行,离开玉香楼,沿着街道向城外走去。
  初春的京城还是有些凉意,即便是大中午,太阳也不是很高,而是处在南方的半空中,阳光也不是很刺眼。
  春日的京城还是很热闹,人来人往,有些富足人家的公子和小姐结伴而游,衣裳多是貂裘,女孩被裹得毛茸茸的,衬托之下显得肌肤很白皙。
  以往的这个季节京城中许多大富之家已经坐着飞船赶往南方过冬,等到春夏之交时才会回来。但是今年不同,天灾导致南方与北方一样冷,甚至更冷,所以大部分人还是留在北方。毕竟外地天灾人祸,不如留在京城安全。
  秦牧与班公措走得很慢,各自都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不得不说班公措毕竟是经历十九次转世活了二十世的高人,他很快便将自己精气神调整到巅峰状态,而在此时秦牧则还在慢慢调整。
  班公措身上杀意涌出,针对秦牧,开始慢慢加快脚步。
  他的杀气针对秦牧,为的是让秦牧做出反应,不得不改变自己走路的姿态,免得露出破绽。
  太学院中,秦牧曾经这样针对过他,迫使他走路一瘸一拐,借身形变化来让自己的一举一动没有破绽,不给秦牧以可乘之机。
  而现在,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自己最巅峰的状态和气势压迫秦牧,迫使秦牧跟着他的节奏走,跟随着他的气势变化而变化。
  只要秦牧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他便可以掌握主动权,让秦牧处于被动,疲于应付。秦牧为了免于露出破绽,会不断的变化自己的行走轨迹,变化自己的气势,走的路越长,变化越多,终究会超过这个少年的眼界见识,让他变无可变,化无可化!
  等到了城外,斩杀秦牧只是一招两招的问题!
  “老狐狸!”
  秦牧面色凝重,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班公措就是这样可怕的人,哪怕自己比对方强,若是有优势可占他也会立刻抓住,将自己的优势放大,尽可能的放大!
  经历了万年的岁月磨砺,他已经很少为外物所动,一言一行都循着自己万年来积累下的经验前进,他的经验像是符文像是道理,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言行举止之中。
  延康国师和瞎子都曾经说过知行合一,马爷也说过不逾规矩,班公措有着万载积累,也做到了这一步。
  对于知行合一,秦牧有着自己的理解。
  知而不行,谓之不诚。
  行而不成,谓之不能。
  知而行,是赤诚之心,行而能,是贯彻到底,已经很难被其他人和事影响了。
  而知行合一的前提是,格物致知,将一件事研究到极致,变成自己的知识。
  比如做菜,将做菜这门手艺做到尽善尽美,色香味无可挑剔;比如建筑,将楼宇亭台建得坚固美观使用,美轮美奂,风雨不倒地震不塌;比如造船,将造船原理吃透,用料坚固,风浪不沉。
  这便是格物致知,将一件东西一件事情研究到极点,明白其中所有的道理。
  做到格物致知,方能知行合一。
  班公措就是这样的人,他一次又一次转世重生,将各种功法研究到极致,他所学过的知识都变成了他的底蕴,变成了他言行举止中的一部分。
  他的任何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大有深意,甚至从秦牧第一次遇到他开始,秦牧便进入他的节奏之中。
  从六合殿外秦牧的挑衅,到玉香楼中班公措的言谈,都是他在织网,有条不紊的编织出一张大网,将秦牧网罗在其中。
  而现在他们向城外走去,便是这只大蜘蛛在收网,往秦牧身上吐丝,将秦牧缠绕,锁紧,让秦牧能够动弹的空间越来越小,待到了城外,便是大蜘蛛注射毒液毒死猎物之时!
  这么可怕的对手,是秦牧前所未见!
  无论道子还是佛子,甚至那些追杀他的天人境界生死境界的大高手,比班公措都要逊色良多!
  现在,秦牧已经被他逼得走路时一瘸一拐,东倒西歪。而班公措却走得很稳,越来越稳。
  他在逼迫秦牧施展出所有的变化,免得露出破绽,秦牧的变化穷尽之时便是秦牧的死期!
  “能与这等强大可怕的存在交锋,真是莫大的幸事!”
  秦牧脚步猛地停住,他停步的一瞬间身上的破绽百出,可以说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班公措微微一怔,也停下脚步。
  这一瞬间他有出手的冲动,秦牧破绽百出,在他眼中秦牧全身上下都是一个个完全可以一击致命的破绽,只是他犹豫了一个瞬间。
  秦牧是天魔教主,天魔教的势力极大,是世俗中的第一大派,在这里出手即便杀了秦牧,他也难逃天魔教的报复。
  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秦牧身上的破绽消失,气势轰然爆发,杀气绽放,压过班公措一筹,抬起脚向前走去。
  班公措面色微沉,不得不跟上他,陷入被动之中。
  秦牧利用他的犹豫摆脱劣势,的确出乎他的意料,显然这个少年的经验虽然不如他,但是却有着一种他早已被磨灭掉的锐气。
  转世了这么多次,他第一世的那种锐意进取的精神也在一世又一世的漫长光阴中磨灭,现在他从秦牧身上看到了这种精气神。
  这次轮到他被秦牧钳制,迫使他不得不顺着秦牧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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