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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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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霸体三丹功没有任何属性,单纯用来催动其他功法,在威力上会不如与神通配套的功法。
  比如雷音八式,需要如来大乘经来催动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行雨决需要玄武控水功来催发。奔雷炎火诀需要朱雀控火功的驾驭,方能将雷火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而霸体三丹功是功,没有配套的法术神通。
  这一次秦牧参悟的大一统功法,以霸体三丹功为根底,参悟樵夫石上传经,将霸体三丹功各种特性激发出来,让霸体三丹功能够发挥出各种法门的威力!
  霸体三丹功没有任何属性,不能炼体,没有配套神通,不能直接化作强大的攻击力。
  而这一次悟出大一统功法,秦牧总算解决了这个难题。
  而今的霸体三丹功更多的是兼容并蓄,用他改良过的霸体三丹功来催动其他法术、剑术、战技,威力比其配套的功法丝毫不弱!
  这就是大育天魔经所谓的大一统功法。
  天魔教的每一位教主都有着其各自独特的大一统功法,少年祖师原本的意思是让秦牧参悟出大一统功法后,与霸体三丹功同时修炼,虽然修炼速度慢一些,但可以兼顾两种功法的优点。
  他没有想到的是,秦牧直接在霸体三丹功上改良,并没有参悟建立在大育天魔经基础上的功法。
  秦牧也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好是坏,是否是正确选择,他自幼修炼的便是霸体三丹功,对这门功法最是熟悉,因此下意识的将霸体三丹功变成大一统功法。
  最为关键的是,他解决了霸体三丹功在炼体、法术、战技上的不足。
  他催动改进后的霸体三丹功,而今的霸体三丹功融合了大育天魔经中的炼体功法九转三证玄功,这门功法是大育天魔经中顶级的炼体功法。
  秦牧对战技流派的炼体功法早就羡慕非常,不过马爷、屠夫、瘸子都没有传授他这方面的功法,所以他只能从大育天魔经中去寻。
  功法催动,秦牧顿时感觉到改良后的霸体三丹功的不凡之处,自己的元气在飞速的运转,然后渗透自己的肌肤,肌肉,骨骼,筋络,发丝,骨髓。
  从前,他的霸体三丹功只是在体内按照比较简单的路径运行,而现在的霸体三丹功则已经深入到身体各个方面!
  新的霸体三丹功除了炼体之外,还有炼魂,炼气,也极为高明。
  秦牧越走越慢,缓缓的安静下来,细细体会自己的功法还有哪些不足之处,加以修正。
  他的大一统功法基本框架已定,现在所欠缺的只是细枝末节。
  他在炼体炼魂上有着很大的不足,现在只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干涸了半年不见雨水的土地,在疯狂的汲取雨水滋润,汲取养料。
  大育天魔经的九转三证,是元气与肉身九转,体内骨骼三证,一证骨紧密,二证身如铁,三证如丘岳。
  他现在只是在第一转第一证的阶段。
  不知不觉间小半日时间过去,秦牧慢慢地走到天录楼,天录楼门前,一位秘书监恰巧经过,看了他一眼,脸色大变,连忙道:“秦博士,你最好赶紧调理一下,否则性命不久!”
  秦牧纳闷,不解其意,突然被风儿一吹,他顿时只觉头晕目眩,摇摇欲倒。
  “糟了!”
  秦牧吃了一惊,急忙抬起手,只见自己双臂骨瘦如柴,摸了摸脸,只能摸到薄薄的脸皮,几乎是贴在颊骨上。
  原本很是合身的衣服,此刻变得有些宽松。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两个时辰竟然瘦得可怕,像是干柴扎成人一样,不仅如此,他的肉身在枯竭之中!
  而且随着他催动霸体三丹功,这种枯竭速度在急剧提升!
  等到肉身中藏着的能量耗尽,只怕就是他的死期。
  他只顾着完善霸体三丹功,修炼炼体炼魂的法门,没有去关注自己的身体,现在才知道自己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新的霸体三丹功有着不小的隐患,修炼速度太快,我忘记了炼体消耗的是自身的能量,身体内的能量消耗,没有补充,给身体造成的负荷极重!”
  他现在已经是五曜境界,修为雄浑,但是修炼新的霸体三丹功,炼体炼魂,体内的能量竟然连两个时辰都坚持不了!
  秦牧立刻停止催动霸体三丹功,让自己的神智清醒,大脑飞速转动,思索怎么才能配制出调理身体的良药,一边向士子居飞奔。
  秦牧冲入自己的房间,取了钱向太学院库府奔去,将一脸纳闷的小狐狸和龙麒麟丢在那里。
  他从库房购药,来不及回到住所,直接便在路上炼药。他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施展出来,萃药炼药令人眼花缭乱,还未回到士子居,他便已经炼好了一炉灵丹。
  这灵丹刚刚炼成,竟然发出若有若无的佛音,仿佛每一颗灵丹中都坐着一尊佛陀在诵经祈福一般。
  那些灵丹刚刚炼成,秦牧张口一吸,一连串灵丹连成一线飞入他的口中。
  他一边催动药力,一边向自己的院子跑去,刚刚来到门前,突然头晕眼花,一头栽进院子里。
  狐灵儿惊叫,连忙奔来,秦牧昏迷之前看到她来到自己身边,这才放心,道:“助我催化药力……”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便昏迷过去。
  等到秦牧迷迷糊糊醒来,只觉腹中的灵丹药力化开,如同滚烫的洪炉正在将热流送到四肢百骸,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一阵后怕。
  大一统的霸体三丹功固然是好,但也极为危险,如果他没有趁着清醒炼成补救的灵丹,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多半已经死了!
  “霸体三丹功在炼体炼魂时透支身体,倘若不能补回来,只怕会死。”
  秦牧张开眼睛,静静地躺着,盘算道:“想要修正这门功法很难,牵一发动全身,修改起来,只怕花费的时间极长。既然如此,不如不修……”
  狐灵儿站在旁边,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龙麒麟蹲在窗外,想把脑袋凑进来,看看自己的饭主是否还活着,只是他个头太大,窗户只能容纳他一只大眼睛,挤不进屋子里。
  秦牧起身,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应该是小狐狸用妖风把自己送上床,笑道:“不必担心,我已经没有大碍。我将药力完全催化,身体便会康复。”
  狐灵儿松了口气,道:“公子吓死我了。短短时间,你便饿瘦了,刚才你倒下的时候,我还担心你起不来了……”
  秦牧安心催化药力,只见随着药力化开,被他的身体吸收,死暂时是死不了,不过身体还是处于亏空状态。
  这是炼体炼魂造成的内亏,体魄虽然强大了,但是没有足够的养分来补充,就像是飞在半空中的楼船,如果给楼船提供动力的是一个小丹炉,楼船肯定会从天上掉下来,摔得粉碎。
  他刚才便是这样。
  炼魂损耗了他的精神,炼体损耗体内能量,他炼制的灵丹补充的是精神,不让自己精神耗光,然而身体还处于严重的饥饿状态。
  现在他的精神彻底恢复,不过身体依旧干瘦,皮包骨头,瘦得吓人。
  秦牧站起身来,道:“灵儿,有什么吃的没?我现在非常饿。”
  “公子要吃青牛吗?”
  窗外的龙麒麟巨大的眼珠子转动一下,喜道:“后山有一头野牛,抓来烤了给公子吃如何?”
  这头龙麒麟不再挨饿之后便一肚子坏水,总想报复青牛。
  狐灵儿笑道:“公子稍候!龙大,咱们去给公子弄点吃的!”说罢,一溜烟跑出屋子,带着龙麒麟飞奔出了士子居。
  “灵儿姐,咱们去哪里找吃的?”龙麒麟纳闷道。
  “你会游泳吗?”
  狐灵儿询问道:“玉龙湖里有几条大鱼,个头好几丈长,我盯上它们很久了。”
  龙麒麟喜道:“我也盯上它们很久了,只是老爷没有吩咐不好下手。你放心,我游泳也是一把好手,能在水下潜伏数日不带换气的。”
  狐灵儿大喜,与他来到玉龙湖边,湖对面有个道人,见到他们露出诧异之色,还未来得及询问,便见龙麒麟一个猛子扎入湖中。
  那道人脸色大变,连忙高声喝道:“那狮子,不许在湖里洗澡!那狐狸,你给我拦住狮子!”
  狐灵儿连忙道:“龙大,快点儿,快点儿!”


第179章 灵还丹大补功
  龙麒麟潜入湖中,兴风作浪,湖面上,那道人连忙赶过来,手里抓着一柄拂尘,对着湖下抖了抖,只见无数尘丝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冲着湖面洒下,想要将湖中的那头龙麒麟网住。
  轰隆。
  湖面剧烈抖动,那道人闷哼一声,手中的拂尘炸得只剩下把柄,自知不是这头龙麒麟的对手,连忙撒腿就跑,喝道:“妖孽,你们在皇家的玉龙湖洗澡,还敢打我,等着杀头罢!”
  过了不久,太学院的士子们纷纷走出纯阳殿,向士子居走来,今天是纯阳殿凌云道人授课,纯阳殿传授的是练气之道,凌云道人以修为精深著称,将元气炼到纯阳的水准。
  诸多士子还未回到士子居,突然纷纷停步,错愕的回头看去,一个个僵在当场。
  只见一条大的不像话的红鱼从空中飞来,那红鱼身上长有红色的鳞片,头上长有龙角,因为长年累月吸收这里的九龙之气,鱼头有些龙化,像是半鱼半龙,满口利齿,极为凶恶。
  只是此刻这条大鱼被几道元气束缚,动弹不得,一股妖风托着这条大鱼,直奔士子居而来,让诸多士子看直了眼。
  这条大鱼背后还有一头更加庞大的龙麒麟,一边跑,一边抖动着身上的水,还有一只白色的狐狸站在龙麒麟的脑门上,鼓动着妖风托起那条大鱼。
  那龙麒麟带着狐狸呼啸冲入士子居,然后将大鱼咚的一声扔入秦博士的院子里,小狐狸吱溜钻入院子中,掩上房门。
  一个士子喃喃道:“那鱼,好像是玉龙湖的几条鱼王之一,叫做红龙鲤,是皇帝在过年是宴请文武群臣的御菜……”
  旁边一位士子也神情呆滞,喃喃道:“我家老爷子去年承蒙皇帝恩德,得以在御龙宴上尝了口鱼汤,赞不绝口,至今还时不时对我说是人间美味……但是那条红龙鲤,只有一尺来长。这条……”
  其他士子还未回过神来,却见秦牧的房门又打开了,那只白狐又溜了出来,四下张望,然后跑到一株桑树前,口吐妖风,将那株桑树砍到在地,驾着妖风化作一口口弯刀,将桑树斩成一根根木柴,然后送回院子。
  小狐狸来回几趟,将树身也搬回院子中,然后秦牧的院子里浓烟滚滚,显然小狐狸和那头龙麒麟正在生火烤鱼。
  诸多士子面面相觑,瞿婷喃喃道:“那是青阳殿的国子监,青山上人种下的上进树,是勉励士子求学上进种下的树……”
  没过多久,鲜美的香味弥漫在士子居中。
  众多士子大流口水,面面相觑,这个来自大墟的弃民带来的狐狸和那头龙麒麟,将皇家饮水之地的玉龙湖的鱼王杀了,又将青山上人种的上进树伐了,然后生火烤鱼?
  这不知死活的样子,是要造反吗?
  “公子,味道如何?”
  秦牧的院子里传来少年与狐狸的对话,只听秦牧的声音道:“还行,就是没有腌一腌,有些不太入味。鱼肉最好能腌上一天一夜,吃起来才显得脆生香嫩。这条鱼好大个,从哪里来的?”
  “湖里的。”
  “原来如此。我曾经和大祭酒在湖边钓鱼,看到了几条大红鱼,不过只钓上来一条九龙鲫,很小的,但是烫的味道很鲜美。你用桑木烤鱼很好,有一股桑椹的酸甜果香味儿。”
  ……
  士子居的诸位士子都是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瞿婷低声笑道:“秦博士,死定了!”
  院子里,秦牧拨动一根粗木桩,旋转红龙鲤,下面则是旺盛的火焰,由龙麒麟操控桑木火焰的火候,将这条大鱼烤的里嫩外焦。
  龙麒麟控火,让火力渗入大鱼的肉骨之中,桑木是青桑,带着水汽,因此有些烟味儿,狐灵儿控制着风,让些许烟味钻入鱼肉之中。
  他们又将许多桑叶葱姜塞入鱼肚子里,那鱼肚子里都是嫩嫩的鱼油,烤着烤着便嗞滋啦啦的滴落在火中,鱼油燃烧冒出的青烟味道令人食指大动。
  待到整条鱼都烤熟了,狐灵儿立刻操控风刃弯刀,将肚皮上的鱼肉切下来,这里的鱼肉最是肥美。
  她刀工很好,每一片鱼肉都切得恰到好处,同时还控制着盘子,让切好的每一片鱼肉都落在盘子上,每一片鱼肉都晶莹剔透,像是一块块软弹的羊脂白玉。
  秦牧按了按火头,让火势小一些,一人一狐一龙麒麟便坐在火堆旁吃着烤鱼。
  秦牧心中微动,想起大育天魔经中的一门叫做灵还丹大补功的奇怪功法,当即催动元气,运转这门功法,加速消化,很快肚子里又空了,然后嘴巴不停,继续围着篝火吃着烤鱼。
  这门功法名字古怪,功法更是古怪。
  灵还丹大补功修炼方式主要靠吃。
  这门功法能够将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或者变成身体的能量,或者变成元气,强身壮骨,提升修为,因此叫做灵还丹大补功。
  秦牧现在身体瘦弱,正需要将这段期间肉身的消耗补回来,现在面前有一条大的不像话的烤鱼,正好可以用这门功法大补身体。
  这条鱼毕竟是异种,常年生活在太学院,吸收了九龙之气,一是味道美,二是血肉滋补,秦牧正是身体亏空的时候,催动这门古怪的功法,只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很快化作养分被自己的四肢百骸吸收。
  他干瘪的肌肉也在慢慢的鼓起,虽然长得很慢,但秦牧估计自己吃完这条两三丈的大鱼应该会让肌肉长回来。
  狐灵儿实在吃不下,龙麒麟吃惯了赤火灵丹,鱼肉不太合胃口,吃了几口便停了嘴,只有秦牧依旧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狐灵儿拖着圆鼓鼓的肚子跑去开门,卫墉走了进来,鼻子耸动,笑道:“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嗅到秦兄弟这里传来香味,所以来讨口饭吃……喝,山门口的那头石龙狮子活过来了?小狐狸,你怎么吃得比我还胖?”
  狐灵儿哼了一声。
  卫墉又看到坐在火堆边的秦牧,更是大吃一惊,失声道:“小狐狸,你把秦兄弟采补了吗?怎么瘦成这样?”
  狐灵儿又气又急:“还没采呢,你不要乱说!”
  “不是你采的?那是谁采的?”
  卫墉纳闷道:“我就知道秦兄弟一进城便问青楼在哪儿肯定有问题,果然身体吃不消了吧?”
  秦牧哭笑不得,请他坐下来。
  卫墉不与他客气,撕下一大块鱼肉,尝了口,滑不溜口,险些连舌头也滑到了肚子里,不禁又惊又喜,赞叹一声,瓮声瓮气道:“你这几个月没有去听讲,几位国子监都有些不爽,说什么太学博士不学无术,皇帝不该给你升官。对了你怎么回事?身体怎么变得这么瘦?”
  “我练功出了差错,差点把命丢了。”
  秦牧道:“好在发现的及时,现在正在补回来。”
  卫墉笑道:“你胆子也大,竟然敢胡乱练功。我现在是太学士子了,在国公府也有点地位,你需要什么丹药?我去国公府里拿,给你补补身子。”
  秦牧摇头,道:“等我吃完这条鱼,身体便可以恢复过来,用不着再服用灵丹。”
  “你知道吗?霸山祭酒和顾大祭酒打起来了,两人在京城外打得血头血脸,连皇帝都惊动了。”
  卫墉打个饱嗝,道:“我家老爷子去劝架,还有其他一品大员也去相劝,这才将他们劝解下来。刚才我出门打听,据说皇帝将他们都叫了过去,狠狠的训斥一通。我打听完消息,这才回来到你这里蹭口饭吃。你回来之前,霸山祭酒便找到了我,说是要带我出去历练,我估摸着……”
  “卫兄,吃饭不语。”
  没多久,卫墉这个肥圆少年便又圆了一圈,实在吃不下,却见秦牧还在大口吃肉,而那一块块鱼肉到了他的肚子中,竟然他的肚子不见鼓起来。
  卫墉惊诧,待看到秦牧又干又瘦的身体竟然像是充气一样鼓了起来,一捏都是肌肉,不由更是惊讶。
  等到这一条大鱼吃完,只剩下一具长达三丈多的巨大鱼骨,秦牧的身体恢复如初,似乎比从前还要强壮一分,让卫墉羡慕不已。
  “这么好吃的鱼,哪里买的?”
  卫墉嘴馋,还想吃,只是吃不下,问道:“我在京城的菜市还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鱼,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一定要买几条开小灶!”
  秦牧漫不经心道:“从玉龙湖里捞出来的。”
  卫墉瞪大眼珠子,连忙道:“哪个玉龙湖?”
  “咱们太学院的那个。”
  卫墉打个哆嗦,颤声道:“咱们太学院的玉龙湖?这条鱼是玉龙湖里的那几条鱼王之一?”
  秦牧看了看狐灵儿,狐灵儿点头,道:“我让龙大捡个大的捉,捉到的就是这条最大个的。”
  卫墉面色如土,瞥见院子里到处都是散落的桑叶桑枝,颤声道:“刚才我看见士子居的上进树只剩下根木桩,难道……”
  “那株大桑树叫上进树?”
  狐灵儿惊讶道:“树还有名字?”
  卫墉脸色苍白,颤巍巍的便向外走,失魂落魄道:“砍了上进树,用上进树来烤玉龙湖的鱼王,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皇帝砍的,我没来过这里,没有来过……”


第180章 穿小鞋
  “一个狐狸精和一头龙头狮子大闹玉龙湖?非但在湖里洗澡,还将你打了一顿?”
  顾离暖刚刚从皇宫中回来,看守玉龙湖的道人前来告状,顾离暖不禁心头大震,失声道:“红龙鲤中的鱼王也被那头龙狮子抓走了?谁家的狐狸精龙狮子这么大胆?我才刚刚上任不过月余,便出了这档子事,这是谁给我小鞋穿?”
  他还未曾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又有人来报,道:“大祭酒,士子居的太学博士秦牧家养的狐狸精,砍了上进树,用来烤鱼。那条鱼,像是玉龙湖的鱼王,被烤来吃了!太学博士秦牧和太学士子卫墉,此刻正在收拾鱼骨,试图毁灭证据。”
  顾离暖不禁又惊又喜,笑道:“这小子,正愁没有拿捏他的手段,现在他可以说是自己送上门来。这件事,足够他杀头一百次了。现在霸山那个夯货,应该没话说了吧?”
  他精神抖擞,立刻起身,道:“走,随我立刻去拿人!物证人证都要,直接押送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审问,定他个满门抄斩!再送一本奏折入宫,禀告此事!”
  “那个叫做卫墉的士子……”
  “也拿下了,一起问罪!”
  顾离暖笑道:“我刚才还说是谁给我小鞋穿,现在看来,这双鞋不小,刚刚合脚。”
  顾离暖等人闯入士子居,却见秦牧不在院子里,只有一只狐狸和一头正在打盹龙麒麟,顾离暖唤醒这头龙麒麟,道:“姓秦的小子哪里去了?”
  龙麒麟抬头,瞥他们一眼,慢吞吞道:“刚才还在,宫里来人,将他请了去。”
  “难道皇帝已经知道了此事,所以把他拉入宫中问斩?”
  顾离暖呵呵一笑:“这小子身上还有我的少保剑,问斩也是便宜了他。你们愣着做什么?将狐狸和龙麒麟拿下!我进宫面圣,亲眼看看这小子怎么死。”说罢,急匆匆去了。
  随他来的几位祭酒和那看守玉龙湖的道人连忙催动一条锁链,将这头龙麒麟锁住,狐灵儿想跑,也被抓了起来。
  顾离暖风风火火来到宫中,求见皇帝,过了片刻,侍卫通报道:“陛下在御花园,请顾大人过去。”
  顾离暖惊讶:“在御花园斩首姓秦的?陛下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他来到御花园,只听笑声传来,顾离暖惊疑不定,走到跟前,却见延丰帝正搀着太后娘娘,身后跟着几个官员,秦牧在太后娘娘左后方,不知说了什么,太后娘娘笑了起来。
  延丰帝瞥见他,摆了摆手,唤他上前,温言道:“爱卿此来有事?”
  顾离暖迟疑一下,道:“秦博士纵容一头龙麒麟跳入玉龙湖,抓了鱼王,将鱼王吃了。玉龙湖是皇家饮水之地,红龙鲤更是皇家的御膳。秦博士胆大妄为,这是死罪,臣不敢隐瞒,因此前来禀告陛下。”
  “竟有此事?”
  延丰帝看向一旁的秦牧,道:“秦爱卿怎么说?”
  “小臣是化外之民,不知京城的规矩,因此莽撞了。”
  秦牧道:“我原不知玉龙湖是皇家之物,也不知湖里的鱼不能吃,深感罪责深重,请陛下发落。”
  “这是死罪。”
  延丰帝瞥他一眼,道:“朕虽然很赏识你,但是律法就是律法,你让朕如何发落你?”
  顾离暖赔笑道:“陛下,按律当满门抄斩……”
  太后娘娘笑道:“皇帝,哀家也以为小神医当斩。”
  延丰帝微微一怔,笑道:“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娘娘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悠然道:“当然应该斩了。不斩了小神医,天下人怎么知道皇帝贵鱼而不贵人?不斩太学博士,天下人怎么知道皇帝贵水而不贵人?斩了他,天下人才知道皇帝因为一口水一条鱼,杀了誉满朝野医治好哀家的神医,才会知道皇帝是昏君嘛。”
  延丰帝哈哈大笑,挥手道:“顾大人,区区小事,你还来烦我,退下吧。”
  顾离暖错愕:“这……”
  “下去下去。”
  延丰帝挥手,道:“你没有看好玉龙湖,朕不治你的罪,毕竟你也是刚刚到太学院。你今天做的事,已经够让朕头疼了,竟然还与霸山祭酒打一架,让朕大丢脸面。倘若你打赢了倒也罢了,你还偏偏没影,大祭酒打不过祭酒,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回去好生反省。”
  “遵旨。”
  顾离暖心中委屈不已,正要离去,秦牧道:“顾大人,我家的狐狸和那头龙麒麟,还请不要为难他们。”
  顾离暖心头一跳,只听太后娘娘笑道:“谅他也不敢。对了皇帝,小神医医治好哀家,你还没有赏赐呢。”
  “母后,他已经是太学博士,六品的官,不能再提拔了。毕竟年纪还小,等过几年再说,免得朝臣说朕偏袒他。”
  “小神医,你再与我说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儿……”
  顾离暖走远,出了皇宫回到太学院,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那看守玉龙湖的道人连忙上前,道:“大祭酒,贼人已经处斩了吗?”
  “都是你多事,看好你的湖,偏偏惹出这档子事,害得我一身腥臊!”
  顾离暖瞪他一眼,喝道:“把那狐狸和龙麒麟放了!”
  那守湖道人心中委屈万分,不知自己哪里招惹了他,只好将狐灵儿和龙麒麟放了,道:“大祭酒,我们已经派人去捉拿卫墉,只是卫墉跟随霸山祭酒,霸山祭酒不让我们拿人。你看这事……”
  “卫墉什么来头?”
  “卫国公家的……”
  “不要没事找事!”
  ……
  御花园中,太后娘娘与秦牧说了一会子话,秦牧又为她搭了搭脉,开了几副药,道:“太后娘娘恢复得很好,没有留下隐患。”
  “好。”
  太后娘娘笑道:“有劳小神医了。”
  秦牧起身告退,延丰帝笑道:“爱卿慢走,朕有些话要对你说。”
  秦牧停步,延丰帝走到他的身边,挥手让太监侍卫和宫女退下,向御花园外走去,笑道:“朕的太学博士,天魔教的教主,大墟的弃民,玉面毒王的弟子,秦爱卿的身份有些多啊。”
  秦牧微微一怔,脚步不觉放慢。延康国师能够知道他是天魔教的新教主,延丰帝自然也有手段知道。
  延丰帝已经走远,回头笑道:“爱卿为何不跟上来?”
  秦牧快步跟上,笑道:“陛下洪福齐天。”
  延丰帝哈哈笑道:“天魔教作为魔道的第一大派,第一圣地,教主成为了天子门生,朕的确洪福齐天。但可能是洪福齐天,也有可能是心腹之患。秦爱卿,你觉得是洪福还是心腹大患?”
  秦牧微笑道:“陛下,倘若道门道主投诚陛下,陛下会封他什么官?”
  延丰帝肃然道:“道门道主,天下正道牛耳,朕将封他为正一品,让他称王,代代世袭!”
  秦牧又道:“倘若大雷音寺如来投诚陛下,陛下会封他什么官?”
  延丰帝道:“如来佛道魁首,他若是肯入朝为官,朕封为正一品,让他做祖!”
  秦牧道:“延康三大圣地,道门和大雷音寺的宗主,皇帝封他们为正一品,称王做祖,天圣教也是圣地,而天圣教的教主主动投诚陛下,陛下却封了个寒酸的六品,而且还要责问是洪福还是心腹大患,岂不是让忠臣义士寒心?”
  延丰帝微微一怔,颔首道:“算你说得有理。不过朕却不能立刻升你的官,你年纪太小,直接升官,会让人非议,多半还能猜出你的身份。”
  秦牧称是。
  延丰帝沉默片刻,道:“朕知道你与顾离暖有间隙,也知道你拿走了他的少保剑,你是天魔教的教主,胸怀要大度,不要总是给他小鞋穿。他是朕放在太学院里的,你让他太难堪,朕脸面上也过不去。”
  秦牧有些委屈:“陛下,臣哪里敢给他穿小鞋?”
  延丰帝似笑非笑道:“今天你不是便给他穿了一双小鞋,让他下不了台?你大可以放心,论胆大包天,没有人敢说能够超过国师的,朕敢用他,也敢用你。你心中不要有什么疑虑。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秦牧走出皇宫,只觉神清气爽,吐出一口浊气,完完全全放松下来。
  延康国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倘若延丰帝不知道,他便会有些担心了,现在皇帝和国师都知道,反而就安全了,不必担心这两大巨头对他下手。
  十多日后,秦牧的西屋里堆满了用龙涎换来的大丰币,霸山祭酒带着卫墉和闵月世子出门历练,到了他西屋抱了几袋子钱走了,秦牧也不以为意,毕竟财大气粗。
  他这几日一有空便炼制赤火灵丹和另一种补充精神的灵丹,因为炼制这种灵丹时他用了佛门的手法,灵丹炼成时会传出佛音,因此秦牧称这种灵丹为灵佛丹。
  他这些天去库府购药,几乎将几十种药材卖光,最近太学院有一次大规模历练,选拔士子上前线,由各殿的国子监带领众士子前往前线平定叛乱。
  秦牧也被顾离暖点名,一定要送他上前线,而且因为秦牧是六品官职的太学博士,待遇与国子监几乎等同,所以顾离暖还给了秦牧几个士子,让他带队。
  这几位士子,都是士子居中五曜境界的士子,没有多大的战力,修为实力要比神通居的神通者逊色不知多少。


第181章 太玄算经
  秦牧这一队中,除了他这个太学博士之外,并无国子监,顾离暖的理由是秦牧是太学博士,官职高,理应独带一队士子。
  分配给秦牧的几位士子,虽然都是经过选拔出来的,士子居中顶尖的人物,但与皇子苑神通居选拔出的士子相比,那就远远不如了。
  太学院中强者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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