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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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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琼愕然。
那老汉继续道：“我们这些做苦力的，注定要一辈子做苦力，种庄稼，祖祖辈辈都注定了是农民，岂敢奢望成为神通者老爷？”
“可是……”
白玉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龙汉初年，御天尊、昊天尊等七天尊开辟了神藏修炼体系，让普通人可以自己开辟神藏，成为神通者。
而南天的神通者竟然不知何时成了世家，神通者遗传给后代七大神藏，高高在上，成为天赋神权。
祖上没有神通者的家族，无论后代多么天资横溢，也都不可能成为神通者，无法摆脱一辈子被固定在农田上的命运！
然而，七天尊开辟神藏，为的就是让普通人掌握力量成为神通者啊！
为何这里的人们，命运生生世世都被固定？
为何祖上作为普通人，他的后代便永无翻身的可能？
“这南天，是一潭死水，搅不起半点浪花的死水！”
白玉琼心生恐惧，她尽管没有觉醒朱雀神魂，但还记得一百多世之前的龙汉时代，那时候普通人是可以自己开辟神藏成为神通者的，普通人的后代，也是可以成为神祇的！
祖上不行，后代聪明，就有上升的可能！
火天尊的南天，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那些神通者世家，已经不再是人了！那些人族的神，也不再是人了！他们与人，完全是两个物种，因为他们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白玉琼心乱如麻，火天尊做的明明是对的，不传授开辟神藏开辟天宫的法门，让普通人安于现状，他们接受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无力反抗也无心反抗。
让神通者成为世家大阀，掌控权力，他们就是当权者，也不会去反抗。
半神们拥有了足够的“粮食”，也不想去改变这一切！
这里的一切都如此完美，完美得令人发指！
白玉琼大叫一声，从南天逃脱，仓皇的逃回天庭。
南天，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虽然知道自己是南帝朱雀的转世身，但是近两百世的转世为人，她内心中一直视自己为人族。
南天的现状，让作为人族的她有些恐惧。
这时，她想去延康看看。
她来到了延康。
第1236章 捡个御天尊
相比南天，延康便要小了不知多少倍。
白玉琼来到延康时，正逢庄稼收割的时节，她看到许多五曜境界六合境界的小小神通者正在帮民众收割庄稼，脱谷子翻耕农田，引水灌溉，还施展降雨神通，或者驱散云雾。
这里很是热闹。
白玉琼游历很多地方，发现有些地方受灾，那些小神通者便去官府禀告，官府派来了许多精通造化之术神通强者，以造化神通促使庄稼快速生长，连续操忙十多日，庄稼成熟，这些年纪较长的神通者都累得不轻。
收割庄稼后，有神通者的首领唤来受灾的民众，道：“造化之术虽然可以暂缓燃眉之急，但是地里的肥力便变得薄了，需要追肥养地。不过耽误不了下一季的农收。”
灾民称谢，交了一些钱财给这些神通者。
白玉琼询问一个老农，那老农嘿嘿笑道：“这几年日子过得还好，手里有些余钱，即便遇到灾年也可以支撑。”
“付给神通者钱，你们岂不是便没有钱财了？”
白玉琼问道：“财富岂不是要往神通者手中集中？将来这些神通者会成为世家大阀，把持国家的财力。”
“倘若有些武力的话，可以去矿场做工。”
那老农笑道：“也可以种些药材。这些年神通者越来越多了，需要的灵药也越来越多，种灵药很来钱！我的资质虽然不好，年纪也大了，但我小孙子却聪明得很，已经开辟了灵胎神藏，目前正在小学里求学。”
白玉琼愕然。
那老农愁眉不展，道：“这小兔崽子成了神通者之后，又是一个花钱的大户！好在他学了些炼丹术和铸造术，最低也可以炼些灵丹打造灵兵补贴家用。倘若他出息，能够修成神祇，那就好了，可以去做官了！”
他眉飞色舞，道：“就算不做官，去办个小学大学，或者开个督造厂什么的，也可以光宗耀祖了！就是最近朝廷要打仗，倘若去参军，我就有些舍不得了。”
一旁的大娘笑道：“打仗好，升官一定快！”
那老农气道：“打仗要死人的！”
“咱们延康的一个兵，能抵那些诸天十个兵，而且师出有名，有地德元君的名头，谁敢不降？”
那位大娘却是见识不凡，道：“去打仗，都是白捡的军功！”
白玉琼怔怔的走在延康中，又看到许多神通者在神魔的率领下在修路，架桥，还有些神通者在修城市建造楼宇，道路上很多陆地行舟，天空中也有楼船大舰来来往往。
她的所见与南天完全不同。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凡间的天庭！
但又与天庭森严的等级不同，天庭中除了十天尊之外，任何神人都须得小心翼翼，行事谨小慎微，唯恐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
而延康则活泼许多。
白玉琼终于作出决定，她离开了延康。
她向太虚之地赶去，这一来一回，前前后后花费了一年的时间，不过好在有另一个她坐镇太虚，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在她即将赶到太虚的途中，突然她看到了星空中有一道光芒在闪动，走近跟前看去，却是一个穿着蓝衣裳的人族少年正在星空中赶路。
那少年看起来不大，只有十多岁，不满二十，但是修为却很是不俗。
他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在星空中，身前身后有着道音缭绕，道光有如波纹环绕在他的四周。
他身边还有空气，有星光，有鲜花从虚空中生长，花开花谢，还有一头异兽龙雕载着他，振翅在星空中翱翔。
白玉琼纳闷，那龙雕是天庭羽林军的坐骑，不知道怎么就心甘情愿的顺从了这个少年。
她走上前去询问，那少年很是和善，脸上总是带着傻乎乎的笑容，道：“姐姐，我叫蓝御田。”
白玉琼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以为意，道：“你们在星空中漫游，是否是迷路了？还有这龙雕，你为何跟着他？”
那龙雕不解道：“我也不知道为何跟着他。我原本是到了假期，正打算飞出翱翔撒欢，不料刚出天庭便遇到他向我问路。我稀里糊涂之下便说给他带路，心甘情愿的做他的坐骑。然而飞了这么久，我也不知自己飞到何处去了。”
白玉琼哭笑不得，道：“这里已经接近太虚了，你快点回天庭吧。”
那龙雕称谢，请蓝御田从自己背上下来，立刻振翅而去，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星空中。
白玉琼吓了一跳，羽林军龙雕的速度虽快，但不至于有这么快！
显然，龙雕跟随这个叫蓝御田的人族少年期间，不知不觉得了许多好处。
蓝御田的确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身边，白玉琼只觉大道变得异常亲和，许多自己从前未曾接触，未曾想过的道法神通，自然而然的便懂了，便悟了，很是奇特。
想来那头龙雕并非是被蓝御田所迷惑，而是被这个少年身上的道韵所吸引，迷迷糊糊的跟着他，却也在无意中得到了许多好处。
白玉琼不觉心生好感，笑道：“你叫蓝御田？我叫你蓝弟还是田弟？”
随即她又摇头道：“田弟不成，与天帝同音，要杀头的。”
蓝御田道：“姐姐还是叫我御弟吧。”
“玉帝？”
白玉琼噗嗤笑道：“这也是要杀头的！你的名字真古怪，名字中只有姓氏可以称呼，无论叫你田弟还是御弟，都要杀头。这名字谁给你取的？也恁的大气了一些。”
蓝御田摇头道：“我不记得了，我失忆了。我哥哥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取的。”
白玉琼看他可怜，道：“蓝弟要去哪里？”
“不知道。”
蓝御田老老实实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而且我还迷路了。现在只好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了。”
白玉琼哭笑不得，对他着实怜爱，笑道：“你既然没地方去，那就随我去太虚。你这样四处乱跑也不是办法，到了太虚，好歹有我保护你。”
蓝御田点了点头，很是乖巧。
白玉琼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儿，心中又是喜爱又是怜悯，心道：“他这模样儿像是一人，不过牧天尊现在处事霸道了，但眉眼间与蓝御田还是有几分神似。”
太虚之地，天庭的领地中，秦牧已经离开了白玉琼镇守的神城，来到另一位天庭天师孟云归所镇守之地。
第1237章 第二天师
天庭四大天师，四大天王，此刻都率领大军来到太虚之地，各有驻地，各自统领一路大军。
除此之外还有四色大帝，也各有一路军马。
四大天师中，第一天师是北天师商平隐，第二天师东天师孟云归，第三天师西天师白玉琼，第四天师南天师祝少平。
四大天王中，商平隐，白玉琼，秦牧都已经见过，而这位第二天师孟云归，秦牧虽然未曾见过他，却久闻大名。
孟云归出身自羽化天，最喜欢搜刮珍宝财富，因此名声不怎么好。
瘸子带着蓝御田进行严苛的培训，其中极为重要的一个考核，便是偷盗羽化天孟云归的宝库。
马爷这位前神捕前如来也跟在旁边，负责为他们把风，以及检测神通陷阱，还有便是为他们抹去痕迹，免得留下蛛丝马迹。
当然，马爷并非是贪财，他只是为了提携和监督蓝御田这个“晚辈”，免得蓝御田走上了歪路，虽然瘸子和蓝御田也将“赃物”分给他一份儿。
秦牧来到孟云归的东落师门所驻扎的神城，只见孟云归治军严整，虽然名声不好，但的确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
“天庭的四大天师都是领兵打仗的人物，而开皇的四大天师却并非领兵打仗的能人，而是治世的能臣。”
秦牧沉吟，陷入思索。
樵夫、书生、老农、渔翁，樵夫闻天阁是总览开皇变法的大局，掌握主要方向，书生烟云兮主掌军政变法，老农主掌黎民生计上的变革，渔翁主掌神通道法的变革。
天庭的四大天师则是注重战力，对于变革没有任何需求。
“天庭四大天师，也就是四个善于练兵和打仗的人，虚有天师之名。对大局观和诸天的事务，没有多少建树。”
秦牧刚刚想到这里，只听一声大笑传来：“牧天尊远道而来，云归有失迎迓，还望恕罪！”
秦牧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快步向这边走来，满面笑容，他的上唇胡须很长，从嘴唇两边垂下，与下唇的胡须组成一个叉子形状。
这人正是东天师孟云归。
孟云归快步上前，躬身见礼，笑道：“牧天尊一路视察而来，孟某不甚惶恐。适才我从冥帝阴天子那里回来，阴天子对天尊赞不绝口，说天尊对自己人义薄云天，雪中送炭，对敌人疾风怒火，霹雳手段，真我辈楷模。”
秦牧温和笑道：“阴天子还说什么？”
孟云归道：“阴天子还说，他听闻天尊遭遇偷袭，因此心中惴惴，恨不得立刻飞奔过来向天尊负荆请罪，怎奈有重担在肩，他不敢擅离职守，还请天尊莫怪。”
秦牧摆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你告诉阴天子，我不怪他，来犯的敌人都被我杀了，让他不必放在心上。”
孟云归感慨道：“天尊大人大量，倘若阴天子听了，一定感激涕零，哽咽失语。”
秦牧哈哈大笑。
孟云归附和着笑了起来，话锋一转，正色道：“天尊，听闻敌方来了援军，乃是逆贼秦业的嫡系旧部，酆都的军队，几个匪首也藏在其中。这几日，两位天尊垂询我们，说酆都逆贼前来，只怕阴天子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太虚幽都。牧天尊可有应对之策？”
秦牧沉吟一下，道：“我也得到一个消息，太帝复生，从无上神识领域中逃脱了。相比乱党秦业，太帝才是心腹大患。”
孟云归眉头扬起，沉吟道：“天尊说的没错，太帝的确是心腹大患！然则，酆都和太虚幽都该怎么处理？还请牧天尊教我。”
“这事简单。”
秦牧和颜悦色道：“我侄女虚天尊，土伯之女也，她出手，别说区区酆都，破去太虚幽都也是轻而易举。”
孟云归低声笑道：“倘若虚天尊去攻打太虚幽都，那么开皇和造物主的神王便有了机会，联手来攻火天尊。火天尊独木难支。”
“那便从天庭再调一位天尊过来。”
秦牧思索片刻，道：“三位天尊，足以应付而今的局面了。”
孟云归抚掌笑道：“果然是好主意！不知牧天尊以为要征调哪位天尊？”
秦牧沉声道：“我以为定然是晓天尊。晓天尊与火天尊同为人族，又是至交好友，由他出马，秦贼可破。”
孟云归沉吟道：“天尊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天尊以为，晓天尊离开之后，元木和晓天尊的神器御天尊会不会突然冒出来的贼人抢走？”
秦牧抚掌，哈哈大笑。
孟云归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秦牧赞道：“孟天师是个妙人。那么你以为该调动哪位天尊？”
孟云归笑道：“臣怎么敢调动天尊？不过，倘若昊天尊能来这太虚，定然是极好的。昊天尊没有分到领地，他无需担心走后被贼人趁虚而入，夺走神器御天尊。而且昊天尊武力强大，有他前来，足以平定太虚之乱。”
秦牧叹了口气：“你在四大天师中排名第二？”
“是。”孟云归躬身。
秦牧目光幽幽的看着他：“你很贪财？”
孟云归低声笑道：“一个人不能没有弱点，贪财可以免死。”
秦牧轻轻点头，迈步离去，悠然道：“不容小觑啊。”
孟云归目送他远去，过了良久，突然挥袖一拂，他身后的一片宅院墙壁倒塌，露出满院子的神魔。
那些神魔赫然都是画师，手持画笔，身边放着笔墨，在架子上作画。
这些画师的画纸上，画的竟然都是秦牧！
这些天庭画师的画功有高有低，但都惟妙惟肖，画中的秦牧栩栩如生，能够在画中走动，甚至开口说话！
不仅如此，那些画师还在画上题字，写的却是对秦牧性格的分析，秦牧的语气，举止，计谋，神色，衣着，细微的表情，说话时的血脉运行，心跳，眼角的细微肌肉变化，悉数被他们记录下来。
孟云归将这些画收起，挥手让那些天庭画师退下，他则捧着画册一一细细翻阅，却不作点评。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孟天师，你对牧天尊的心理分析怎么样了？”
孟云归转身，躬身拜道：“虚天尊，臣以为当尽快斩杀牧天尊，否则必成大患！”
第1238章 太帝无双
虚天尊一身黑衣，黑色长袍如同黑色瀑布，到了腰间收缩，又像裙摆一样铺开，铺到地面。她头顶双角高耸，如同岩浆河流，九曲十八弯，很是惹眼。
她的眼眸流转，目光落在孟云归身上，轻声道：“何出此言？”
孟云归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抹，一张张秦牧的画像飞起，漂浮在虚天尊面前。
“天尊请看。”
孟云归一一展示这些画像，分析秦牧的性格，道：“这张画里面，我说我去见了阴天子，阴天子对他赞不绝口。他自谦说都是小事，然而画中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瞳孔也有些变大，这是他心中洋洋得意的表现。”
他又取来一幅画，继续分析，道：“这是他在听到我询问应对之策的画像，他目光闪烁，引开话题。”
他一幅又一幅画像分析下去，头头是道。
虚天尊静静地听着，突然孟云归手掌一挥，所有的画像燃烧，很快化作灰烬。
虚天尊怔了怔。
“然而都是假的！”孟云归冷冰冰道。
虚天尊侧头看着他：“何出此言？”
“这些画中的细微表情，任何心理流露，统统都是假的！哪怕是我揭穿他的目的，说出他的想法是盗取元木劫走神器御天尊，他故作大笑来掩饰，其实也是假的！”
孟云归沉声道：“他只是故意说出这种话来蒙蔽我，给我制造假象，让我觉得他并非城府深不可测。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完全不可信！他在我面前，从未流露真实想法！能做到这一步，必须从小便开始训练，让他从小就养成善于伪装的习惯！”
虚天尊问道：“那么，你为何说牧天尊必须死？”
孟云归眼中精光四射：“牧天尊绝非是能够被改变的人，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在改变天庭的局势。神器御天尊制造出来之后，天尊那时是否认为天下即将太平了？”
虚天尊轻轻点头。
“然而呢？”
孟云归继续道：“正是因为牧天尊上天庭，导致十天尊之间不睦，明面上虽然没有分裂，但我能看出十天尊之间已经有了很大的间隙。除此之外，便是秦天尊的复出，倘若没有牧天尊，秦天尊不会复出！秦天尊不出，太虚便不会是眼下的局面，天庭也不会被秦天尊一剑裂开！甚至祖庭也不会出现！”
“更惊人的是，天下神人的道心，都因为天庭的分裂而有了缺憾！是牧天尊此人挑起了现在的局面！”
孟云归大声道：“没有他，天公土伯不会联手，太帝不会复生！月天尊只会继续沉沦，而不会又动了走动之心！因此，牧天尊必须死！天尊一声令下，属下便可以去做这件事，一定做得漂漂亮亮，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虚天尊微微蹙眉，道：“这件事先且放下，对于秦天尊、天公和土伯，天庭都有打算。孟天师，我问你，你觉得我若是想将来活下来，是否要答应火天尊的联姻？”
孟云归身躯微震，低头道：“臣不明白。”
虚天尊淡淡道：“你会不明白？你明白得很。你贪财，只是为了给人以把柄，有了你的把柄，天尊们才不会动你。孟云归，你是我的人，不必如此小心，直说吧。”
孟云归身躯躬得更低，放低声音道：“与火天尊联姻，天尊应该看中的是昊天尊的势力罢？”
虚天尊轻轻点头。
孟云归悄悄侧头，抬起眼皮，打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点头，这才继续道：“那么敢问天尊，你与火天尊联姻，昊天尊是更加器重你呢，还是更加器重火天尊呢？”
虚天尊露出笑容：“继续说下去。”
孟云归大着胆子道：“自然是更加器重火天尊。但火天尊是人族，昊天尊怎么可能毫无保留的信任火天尊？将来，倘若昊天尊真的一统天下，必然会对火天尊下手，天尊嫁给火天尊，也会反遭其害。”
“狡兔死，走狗烹，我明白这个道理。”虚天尊点头道。
“既然天尊看中的是昊天尊的势力，何必与火天尊做嫁衣裳？直接低一头，承认昊天尊的领袖地位，将来昊天尊清洗的时候，天尊也不会被火天尊牵连。”
孟云归低声道：“昊天尊容不下人族火天尊，但可以容得下半神虚天尊。这是未来天尊的保命之道。”
虚天尊看着他，孟云归身躯更低，几乎伏地。
突然，虚天尊扑哧一笑，道：“倘若将来获胜的是牧天尊呢？”
孟云归躬下的身子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不敢说话。
“起来吧。”
虚天尊不咸不淡道：“在我面前没必要如此谨慎。你算来算去，没有算到太帝复生会带来什么变化。太帝才是心腹大患，他这次复生，肯定不会就此安分下来。”
她的身形渐渐隐去，声音传来：“杀不杀牧天尊先搁在一边。太帝才是目前重中之重，他依旧没有离开太虚，还潜伏在这里。”
孟云归小心翼翼的爬起来，低声道：“牧天尊前来，是来看我的本事的。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
“孟天师此人，很是了不起。”
秦牧来到第一天师商平隐的神城，行走在天庭的大营中，来来往往的都是天庭的将士，兵马雄壮。
“他身后的庭院中有许多天庭画师，这些画师画道尚未入门，他们在观察我，画我，但他们画道不精，一提笔便瞒不住我。孟天师是借他们的笔来画我，藉此推测我的性格，我的弱点。”
秦牧四下观看，查探天庭的大军阵势，心道：“但他看不出什么。火天尊已经见过我了，那么孟天师背后的人，应该便是虚天尊了。”
他目光闪动，突然一个天庭将士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笑道：“牧天尊，我们该好好谈一谈了。”
秦牧心中微动，看向那天庭将士，那将士是陌生的面孔，他并未见过。
那将士跟着他向前走去，笑容古怪，道：“你屡屡坏我好事，却没有想到我会复生吧？”
“太帝！”
秦牧脸色微变，却见那将士停步，迷茫的挠了挠头，继续巡逻去了。
这时另一个经过秦牧身边的天庭神人看向秦牧，笑道：“牧天尊，咱们并非是不死不休的大敌，你没有必要一直针对我。”
那神人从秦牧身边走过去，没有回头。
秦牧继续前行，迎面走来一位神女，从他身边走过，看着他笑道：“我的强大，是你不可想象！”
秦牧快步前行，这座神城中每个经过他身边的神人都会对他露出笑容，太帝的神识太可怕了，竟然随时从一尊神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人的身上，总是在他身边低语！
这时，秦牧看到了正在整顿军备的天庭第一天师商平隐。
他走上前去，商平隐转过头来，面带诡异笑容：“牧天尊，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秦牧脑中轰然。
商平隐这等大帝座强者，面对太帝的神识，竟然也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就在此时，整个神城，百万天兵天将齐齐转过头来，看向秦牧，异口同声道：“补偿我——”
第1239章 重创商平隐
整个神城，百万天兵天将，竟然同时变成了太帝的传声筒！
秦牧不禁心里发毛，太帝的神识如此之强，即便是商平隐此刻也落入太帝的掌控，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连商平隐这样的大帝座强者只怕都不知道自己被太帝的神识入侵过，他不会拥有被太帝寄生的记忆！
秦牧竭力稳住心神，笑道：“太帝道友想谈一谈？那么我们便来谈一谈。太帝想谈什么？”
商平隐笑道：“牧天尊，你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我想谈什么。”
秦牧面色一整，正色道：“彼岸虚空的造物主，这件事不可谈！道友若是来谈此事，那么你可以回去了。我的底线，不可谈判！”
商平隐哈哈大笑：“好！那就不谈造物主。我此来是谈你眉心中的太初原石！”
秦牧眼角跳了跳，他眉心的竖眼平日里是紧闭的，别人只能看到他眉心稍稍有些鼓，但根本看不出他眉心有一只眼睛。
只有在需要时，他才会张开眉心的竖眼。
不过这枚眼睛太帝却见过许多次，竖眼的威力也是惊人无比，其中更是以太初原石为瞳孔。
太帝作为太初原石的第一任主人，自己眼睛中的太初原石自然是瞒不过他。
“你想得到太初原石？”
秦牧笑道：“也不是不可。你拿什么来交换？”
“用太虚的无忧乡和造物主的性命来交换。”
商平隐道：“只要你将太初原石给我，我便立刻就走，不再与无忧乡为敌，与太虚造物主为敌。你我从前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
秦牧似笑非笑：“用虚无缥缈的未来交换现在的利益，太帝打得好算盘，空手套白狼。除非你捏着无忧乡和太虚造物主的命运，我才会与你交换。现在无忧乡和太虚造物主好端端的，我除非是傻，才会用这些与你交换。你换一个条件。”
商平隐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夺走太初原石？”
秦牧微笑道：“能够动手，你早就动手了。商平隐与北落师门固然厉害，但是你同时操控这么多大军，运转起来一定不便。而我恰恰掌握了你的大罗无上神识的破绽，你想杀我除非一击毙命，否则惊动了火天尊和虚天尊，你也吃不消。”
商平隐沉默片刻，道：“你想怎么交换？”
“天庭必然会派第三位天尊前来，我要你堵截这位天尊，让他无法降临太虚！”
秦牧断然道：“你做到了，我将太初原石从神眼中挖出，送与你！”
商平隐沉吟片刻，思索道：“那么，这第三位天尊一定是昊天尊。昊天尊乃是十天尊之首，实力深不可测……”
秦牧淡淡道：“而且，昊天尊极有可能会带来一尊神器御天尊前来，昊天尊加上神器御天尊，实力更是恐怖。作为太古时代的第一统治者，太帝多半是没有这个实力对付他。”
“休要激将我，我不吃这一套。”
商平隐悠然道：“我神识寄托终极虚空，化作神识大罗天，不死不灭，乃是大道第一人。昊天尊固然强大，但也不是不可对付。我可以堵截他，你准备好太初原石。”
秦牧笑道：“太帝这么相信我？”
商平隐淡淡道：“你倘若不给，我便将延康所有人寄生。”
秦牧打个冷战。
商平隐哈哈大笑，突然满城的将士各自恢复神智，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商平隐也清醒过来，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异样，四下看了看，有些迷惑，但随即注意到秦牧的到来，心中凛然，见礼道：“牧天尊何时来的？”
秦牧客客气气道：“刚刚来到这里，见天师正在出神，便没有打搅。”
商平隐笑道：“天尊是来探我阵法的？”
秦牧忍不住笑道：“天师的阵法，我在六十万年前已经见过了，着实不凡。倘若天师还想较量，我请龙山散人前来与你比划比划。”
商平隐脸色剧变，道心中的暗伤复发，想起了六十万年前天河上那恐怖的一幕。
秦牧拍了拍他的肩头，离开这座神城，道：“六十万年了，你应该想出应对之道了吧？不过可惜的是，已经过时了。”
商平隐面色阴晴不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露凶光，想要动手杀了他，却又不得不忍耐下来。
六十万年前，龙山散人，琉璃青天幢，玄武天宫，那一战是他此生最大的挫败，是他毕生的阴影！
他紧紧握住拳头，突然高声道：“牧天尊，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败！”
秦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果真？”
“果真！”
商平隐衣衫猎猎，像是要乘风而去，气贯长虹，沉声道：“即便是龙山散人复出，在我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我这六十万年，并非一事无成！天尊莫要小看我！”
秦牧折返回来，温和笑道：“我遇到龙山散人，见到了他和琉璃青天幢，因为有点交情，所以我见过他而今的阵法造诣。既然第一天师有克敌制胜之心，那么我便将他的阵法提前泄露给你。”
他元气迸发，化作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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