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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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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所怠慢,立刻摇身一晃,化作麒麟首人身的强壮少年,只是他变化太快,忘记了秦牧还在自己的背上。
  秦牧手舞足蹈的跌落下去,龙麒麟急忙把他抄起,放在自己肩头,小心翼翼的向月光后张望。
  今天是初七,月亮阵法运行到初七时是一个大大的月牙,阵法其他部分被阴影遮挡住。
  阵法很大,很是广阔,纵横数百里,挡在阴影里的部分其实并未消失,阵法依旧在运转,只是被遮挡住。
  这阵法像是一个月宫,月中有宫阙,景色秀丽,很是怡人。
  “掌管天图中月亮的,肯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龙麒麟从阴影中探出头,只见破损的地方导致了月亮中的月光像是流水般撒下来。
  月中有一个女子坐在月牙尖上,正在向这边看来,眨着眼睛。
  “是她?”
  龙麒麟微微一怔,他肩头的秦牧像是散了架的木偶,四肢无力的从他肩头滑下,脑袋歪斜。
  龙麒麟连忙扶住秦牧,月牙上的女子走来,惊讶道:“他怎么了?”
  “教主受伤了。”
  龙麒麟向那女子道:“伤势很重,不过应该问题不大。教主,醒醒!”
  他晃了晃秦牧,秦牧的脑袋被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随即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着那个女子,只觉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却想不起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他嘟囔道,又迷迷糊糊的陷入梦乡。
  “你看,问题不大!”龙麒麟信心满满道。
  那女子却很是担心,把他送到月宫中,道:“我刚把这里打扫干净,你们先在这里疗伤。”
  龙麒麟将秦牧安顿好,那女子诊断秦牧的伤势之后,沉吟片刻,为他炼丹熬药。
  龙麒麟凑上前去,笑道:“当年你什么都不懂,而今也会炼丹熬药了?”
  那女子笑道:“你们走了之后,任何事情都需要我自己来,那时我还很年轻,什么都需要学。学得多了,也就会了。”
  龙麒麟想了想,道:“当年真如梦幻一场,教主、大尊、箱子,还有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百隆城,天亮之后,我们便离开了,那一晚的经历却是奇妙的很,让人毕生难忘。”
  那女子回头,看了看病榻上安睡的秦牧,露出一丝温柔的微笑:“是啊。之后几万年,我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想起那晚的经历,便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秦牧耳边听到熟悉的声音,几次想要睁开眼睛,只是受损太多,伤到了本源,又屡次昏睡过去。
  他已经没有大碍,主要是与“御天尊”拼死搏杀时,对方太强,动用了自己的入道绝学,从道境一重天到道境二十八重天,二十八招连续的入道大神通,他不得不拼命。
  而拼命之后,他几乎油尽灯枯,却不得不动用最后的本源力量,以无漏造化玄经和三元神不灭神识来修补肉身和元神,导致他的亏空更大。
  现在他浑浑噩噩,觉得嘴巴里有些苦涩,似乎有人在喂他吃药,灵药入喉,化作一道热线流入腹腔,而后四面八方的涌动起来,流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张开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张开小口,吐出一枚灵珠。
  灵珠围绕着他转来转去,让他的元神和破损的神藏只觉说不出的舒适。
  秦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耳边传来那女子与龙麒麟的交谈声,显然龙麒麟与那女子很是熟悉。
  不知过了多久,秦牧耳边又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像是樵夫,又像是子兮天师,好像还有帝译月他们。
  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然后便安静下来。
  秦牧昏睡,睡梦中,他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幼年,时光仿佛在倒流,他又回到了残老村,在马爷、屠夫等人的监督下辛苦练功。
  睡梦中的时光再度向前流去,他变成了婴儿,躺在一个小巧的篮子里,咿咿呀呀的张开手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向自己伸出双臂的司婆婆。
  司婆婆很丑,目光却很温柔,将他从篮子里抱起。
  而她的旁边是一尊石像,旁边是同样温柔的马爷。
  他梦中的画面退去,时光似乎又在倒流,他还在篮子里,他看到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女孩,在涌江中惊恐的躲避着神魔的追杀。
  滔天的黑水席卷一切,他在篮子中的襁褓里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孩,她在竭力的对抗神魔,守护着他的平安。
  她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筋疲力尽。
  “萍儿姨……”
  襁褓中的婴儿抬起短小的胳膊,想要抚摸她的面庞,却够不着。
  他一直没有寻到自己从幽都流落到大墟时的记忆,他太幼小了,土伯将他封印,娘亲把他交给萍儿姨,护送着他从幽都离开,进入大墟。
  萍儿姨为了保护他而沉尸涌江,司婆婆在黑暗到来的时候将他抱起。
  这段记忆对他来说是一片空白,而这次睡梦中他竟然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那段记忆。
  黑暗中,涌江的黑水涌动,铺天盖地而来,黑水中和两岸有着狰狞的神魔在追杀着他们,萍儿姨的伤势越来越重,再难保护他。
  这时候,睡梦中的秦牧,记忆中有雪白的迷雾袭来。
  萍儿姨提着篮子,踉踉跄跄的奔入迷雾中。
  追杀者们也杀入迷雾。
  迷雾散去的时候是一片艳阳天,阳光如此明媚照人,以至于襁褓中的婴孩闭上眼睛,把脸藏在襁褓里。
  萍儿姨口中流着血,踉跄奔行,手掌却盖在篮子上,口中哼着哄宝宝入睡的歌谣。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
  “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
  秦牧怔怔的听着,想要跟着吟唱,只是睡梦中的他还是个两三个月大小的婴儿,唱不出声来。
  追杀者又至,神魔凶恶。
  涌江源头,萍儿姨在绝望中看到了水边洗剑的女子。
  秦牧看到洗剑女子有着熟悉的面孔,像是喂他吃药的女孩。萍儿姨向她求救,那女子拔剑,剑如白龙飞舞,一剑倾城,光耀九州。
  那是熟悉的剑光,是从秦牧的剑法中演化而来的剑法,带着末世中守护黎民百姓的精气精神。
  “他叫什么名字?”
  洗剑女子来到萍儿姨身边,看着篮子里的婴孩。
  “他叫秦凤青。”
  萍儿姨目光温柔的看着篮子里的婴孩,嘴角有血流出:“我要带着他,把他送到一个安全之地,不能让那些神魔伤着他。但是我不行了,我想把他托付给你……”
  洗剑女子摇头:“我叫白璩儿,是上皇的余部,正在躲避仇敌追杀,我已经杀了一批追踪者,交给我,只会让他更加危险。我可以护送你一段时间,但是不能太久。”
  她们沿江而行,艳阳挂在西方的天空中,萍儿姨哼着儿歌,洗剑女子静静地听着,他们走了不知多远,儿歌声突然停了。
  洗剑女子向萍儿姨看去,她已经气绝,双目无神,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抱着篮子继续行走在江面上。
  一个强大的执念支撑着她继续前行,继续固执的带着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寻找一个安全之地,将这个婴孩托付给可以照顾他的人。
  洗剑女子怔怔出神,没有从萍儿姨怀中拿走篮子,她并非是值得托付的人。
  她只能保护着这具固执的尸体,保护着她寻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家。
  她哼着这个女孩生前哼着的儿歌。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
  萍儿姨的尸体跟着这个歌声向前走去,脸上挂着笑容。
  她们沿江而下,歌声也从未断去。
  终于,天色黯淡下来,黑暗将至。
  “……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
  洗剑女子唱着这首儿歌,黑暗和迷雾涌来,将她身后的萍儿姨淹没。
  洗剑女子走入迷雾中,看着萍儿姨沉入水中,却依旧将篮子高高举起。
  江水奔流,带着她们流向下游。
  天黑,别出门。
  远处,江边的村落里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听,外面有个孩子的哭声!”
  “不可能,你听错了……咦,真有婴儿的哭声!”
  迷雾中,洗剑女子看着一个驼背老太婆将篮子里的婴儿抱起来,她这才缓缓退去。
  “我用无量劫经以梦入道,助他回溯本源,保住他的灵魂,而今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秦字大陆中,一直入梦的老佛不知何时落地,向天公、土伯等人道:“我的无量劫经本来便要传给他,可惜他始终无缘,而今在睡梦中助他梦中入道,想起此前种种,他参悟出我的无量劫经,也是早晚的事。”
  天公道:“幸好老佛及时醒来,否则他就算活下来只怕也会道行大损。”
  而在此时,秦牧悠悠转醒,耳边传来熟悉的儿歌声。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
  他从床上挣扎起身,循着歌声向外走去。
  这歌声,让他又像是回到了放牛的岁月,芦花荡边,牧笛清脆悠扬,片片雪白的芦花在风中飘啊飘。
  他走到外面,月光正亮,一个熟悉的女孩坐在月宫中哼着儿歌,看着下方的延康山河。
  她转过头来,冲他恬静又腼腆的一笑。


第870章 桂宫门外挽星河
  秦牧看到她的笑容,一颗心又像是融化了一般。
  融化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涌江的芦花荡边,芦苇飘着雪白的芦花,牧童骑着牛,牛在岸边慢慢吞吞行走。
  那天,他脑中总有一个奇妙的韵律在回荡,想要哼出来,唱出来,却怎么也无法哼出唱出。
  他觉得那个韵律这么熟悉,这么亲切,然而却总是记不起来。
  此刻他记起那首童谣了。
  他在篮子里的襁褓中,听过这首童谣,听过这个声音。
  他走到那个哼着他熟悉又记不起的儿歌的女孩身旁,坐了下来,笑着说:“好久不见。还记得那个篮子里,叫秦凤青的婴儿吗?我就是他。”
  白璩儿看着他,脸上慢慢的浮现出惊讶,惊讶又变成了笑容:“还记得坐在箱子上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
  秦牧心里火辣辣的,不知道是伤势还没好,还是有什么古怪的情绪在作祟。
  白璩儿的双手箍住自己的双膝,身躯挺得笔直,怔怔的看着下面的江山,道:“延康真好看。”
  秦牧向下看去,看到万家灯火,在浩瀚无垠的大地上,山川间,城市的灯火点点,有灯火的地方便有人。
  延康尽管逢此剧变,然而顽强的人们依旧想方设法生存下来。
  坐在月宫中去看凡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高高在上永恒为昼的天庭,欣赏不到阴影的美,也看不到在黑暗中点亮一盏盏灯火的人们心中的希望。
  月光皎洁,天图中的月亮阵法打开了大半,即将成为满月,秦牧觉得自己应该睡了五六天的时间。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侧头看着身边女孩的脸颊,问道。
  “延康国师遇到我,我与他论剑几日,然后便听闻一个叫司芸香的女孩派人四下寻找开皇的四大天师四大天王,说是秦家子有难,去北方诸天救援。”
  白璩儿道:“我便先赶往这里,打算从天图进入大黑宫,刚刚把天图中的域外天庭神祇清扫一空,龙胖便带着你过来了。”
  秦牧恍然,笑道:“从天图中潜入大黑宫,甚至偷袭大黑天,都是极佳的主意,恰恰可以避开他的感知。”
  白璩儿笑道:“是的呢。你昏睡时,闻天阁、寒塘、烟云兮他们也寻过来了,也是从天图进来的,开皇的四大天师到了三位。寒塘打算把天图弄出一个豁口,然后把鱼线送到大黑宫,把你钓上来。”
  寒塘是渔翁天师的名字,烟云兮则是子兮天师的名字,不过烟云兮是女装的时候的名字。
  渔翁天师号称钩无虚发,将秦牧钓上来却也有可能。
  “烟云兮打算布阵暗算大黑天,闻天阁却说延康与大黑天并无恩怨,或许可以亦敌亦友。”
  白璩儿笑道:“他们都很关心你,见到你没有大碍,这才离开。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秦牧心中暖暖的:“说来也奇怪,我一觉醒来,伤势便全好了。我伤到了本源,原以为要恢复几年才能修炼到全盛时期。你给我吃了什么灵药?”
  他心中很是纳闷,伤到本源,那么伤势就极为严重了,即便他是医道的大宗师,也需要四处搜寻罕见的灵药,慢慢的调养身体。
  即便这样,最低需要几年才能补好身体亏空。
  白璩儿曾经喂他吃药,还用龙珠滋润他的元神,让他以为是白璩儿灵药的作用。
  “我给你用的灵药都不是稀罕物儿,只是帮你吊住性命,却无法根治,然而我发现,你在睡觉的时候伤势自己便慢慢的好了。我也很是纳闷。”
  白璩儿思索道:“你在入睡的时候,闻天阁他们来了,也察觉你在自我恢复。闻天阁说,你体内是一种佛法以奇异的方式运行,让你仿佛重活了一遍。但是这种佛法从何而来,他也不太清楚,我也没能查到这种佛法的出处。”
  秦牧心中微动,像是重活了一遍,然后伤势便痊愈了,而且本源也恢复到巅峰状态,这种功法像是与大梵天王佛的梦种入道有关。
  难道是自己的睡梦中修炼了大梵天王佛的帝座真经?
  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学过这门功法啊!
  当年,大梵天王佛曾经对他说,秦字大陆中有一尊大佛,蕴藏了他的帝座真经,需要他自己参悟才能学到。
  可是,秦字大陆一直被哥哥秦凤青所霸占,他呆在秦字大陆中的时间不多,无暇参悟。
  那么自己是何时学到的?
  没有去学,没有去参悟,反而得到这门帝座功法,实在太古怪了。
  突然,白璩儿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你想看一看真正的星空吗?”
  秦牧怔了怔,伸出手来,两人手掌相握。
  白璩儿牵着他的手,在天图中飞行,飞离月亮,笑道:“天图中是虚假的天象,都是阵法,然而天图后面便是真正的星空。我知道天图有一个破洞,从那里出去,便可以看到真正的星空。”
  秦牧不由自主的跟着,回头看去,只见月光中的月宫前,龙麒麟趴在一根柱子下打盹,此刻却站起身来向这边张望,也想奔过来看一看真正的星空。
  秦牧目光凶恶,龙麒麟连忙停步,又趴了下去,继续打盹。
  秦牧露出笑容,被这女孩牵着手,与她一起遨游天图。
  他们从天图中的星河飞过,那是大大小小的复杂阵法形成的星辰,结构很是繁琐,只是这里的神已经被白璩儿除掉,这些阵法无人看守。
  星河虽然是假的,然而从星河中飞过,那些璀璨的星光在他们周围倾洒,还是极为浪漫。
  “闻天阁说,他准备让延丰帝派来一些精通术数的士子,来维持天图的运转。”
  白璩儿带着他穿过星河,道:“那边便是天图中的太阳。天图中,白天的时候群星暗淡,星河无光,只有太阳才会发出光芒。然而到了晚上,星图中的太阳就会熄灭。”
  秦牧向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太阳的阵法此刻已经停止运转,这是一个传送门户状的圆形阵法,阵法内部是空的,里面有一座太阳宫。
  与他猜想的一样,这座阵法是借用真正的太阳的光芒,因此能够散发出光和热。
  “天图的破洞在这里。”
  白璩儿来到太阳宫,带着他走入宫中,笑道:“不过这个破洞,只有在点亮太阳阵法时才会出现,我们便可以从破洞中飞出去,看到真正的星空了。”
  秦牧眨眨眼睛,道:“现在延康是夜晚。”
  白璩儿嗯了一声。
  “我们点亮太阳之后,月亮和太阳会一起出现在夜空中。”秦牧继续道。
  白璩儿又嗯了一声,脸上有惋惜之色。
  秦牧展颜笑道:“那么就这么干吧!”
  白璩儿欢呼,飞速的来到宫殿的正中央,那里有一片猩红大布,不知是什么材质织就,绣着三足金乌图案,下面有什么东西将大布支起。
  白璩儿用力扯开大布,露出一个支架,支架上是精美的符文图案构建而成的手掌印记。
  她的手掌按在图案上,看向秦牧,有些迟疑:“真的要点亮太阳吗?会不会太惊世骇俗?”
  秦牧笑道:“延康民众早就习惯了。论惊世骇俗,夜里出现太阳这种事情,怎么也比不上元界破封惊世骇俗。这几年,延康民众见到了天灾爆发,见到了涌江变成天河,无数神魔复苏,天空出现诸天,他们的承受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
  白璩儿放下心来,催动元气,只听嗡的一声从支架上传来,接着嗡嗡声沿着地面四面八方流动。
  很快,太阳宫外的阵法符文被点亮,符文变得赤红,阵法旋转,向四周分开。
  此时延康尚未进入深夜,还有不知多少人家亮着灯火,城市的地方灯火更加明亮,还有行人在游着夜市。
  然而,突然间天空中太阳就这么突兀的升了起来,悬挂在天穹上,将黑夜一下子驱散!
  不仅如此,天空中还有月亮,而且月亮的光芒竟然比太阳也不遑多让,极为耀眼。
  延康的民众惊呆了,元都的神魔半神们也惊呆了,不知多少人抬起头来,怔怔的看向天空。
  太阳宫中,白璩儿抓着秦牧的手飞奔,笑声在前方传来:“快一点,趁着神魔们寻来之前咱们溜出去!”
  秦牧心里怦怦乱跳,跟着她来到太阳阵法的中央,只见里面有着一大块太阳黑子,黑斑极为碍眼。
  白璩儿带着他纵身向黑斑中跃去,衣袂翻飞,扑在秦牧的脸上。
  秦牧抬起另一只手拨开女孩的裙摆和衣袋,却见他们已经跃出了太阳阵法,跃出了天图,从那虚假的天象中跳了出来。
  他们正漂浮在浩瀚无垠的宇宙星空之中,身后是不知多长多远的天图,他们前方,是一轮漂浮在寂静的宇宙中的大火球。
  无比庞大,难以想象。
  他们站在这轮太阳前,渺小得如蝼蚁一般。
  白璩儿突然带着他飞行,浮光掠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上飞去,抬手指着一个方向,笑道:“你往那边看!”
  秦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座诸天如同宝石,镶嵌在元界的天外,巨大的宝石中有日月星辰,像是镶嵌在宝石中的一颗颗亮点,幻明幻灭。
  他们从这些巨大的宝石外飞过,世界壁垒像是无形的薄膜,在他们接近的时候温柔的将他们弹开。
  白璩儿在世界壁垒上借力,使自己加快速度,带着秦牧遨游虚空。
  他们飞离了那个真正的太阳,秦牧抬头,看到了另一颗太阳,只是暗淡,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然后他在这颗太阳的上空又看到了一颗暗红色的太阳。
  “那里是当年的开皇三十三重天。”
  白璩儿带着他遨游,道:“开皇在这里建造了三十三个世界,不过那些诸天已经破灭了,损毁了。”
  她带着秦牧从第一颗熄灭的太阳旁边飞过,绕过这个太阳,他们看到了巨大的星系。
  “那是天公的眼睛,他应该能看到我们!”白璩儿兴奋的冲那团星系招手。
  秦牧也兴奋的冲星系挥手,激动得脸蛋都红了。
  秦字大陆中,天公分身哼了一声,向熔岩土伯道:“我看到这小子了,春风得意着呢。”
  熔岩土伯则看着正在兴奋的把大脑袋扎入杀生鼎中,屁股露在外面的“小土伯”,道:“有他得意?”
  秦凤青正在鼎内一五一十的数着自己的战利品,没有听见他们在聊些什么。
  大日星君则振翅而起,趴在秦字大陆,三只爪子扣住天穹,像是一个趴在屋顶上的大蝙蝠,借着秦牧的视线贪婪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刚才那个最明亮的太阳,就是我诞生的地方。元都的唯一神阳!”
  大日星君喃喃道:“我出生的地方,第一声最明亮的乌啼,我还记得我拉着太阳在天空中奔跑……”
  突然,他眼前一暗,却是秦牧取出了柳叶,把自己的第三只眼盖住,让他无法再看到外面的景象。
  “混蛋,揭开,快点揭开!”
  大日星君叫道:“我要看看我的家乡!”
  赤皇思维将他扯了下来,道:“人家在外面谈情说爱,你凑什么热闹。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立足之地,借宿在这里,你就别提更多要求了。”
  大日星君缩了缩头:“你是借宿,我是被囚禁,咱们不一样。你说,他们现在做什么呢,还不让我们看?”


第871章 战争诸天
  秦牧与白璩儿从天外飞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熄灭。
  天图中的太阳很准时,虽然没有人操控,但是每过六个时辰阵法便会自动停止运转。
  秦牧和白璩儿回到这里时,却见月亮也熄灭了,甚至天图中的数以万计的星辰组成的星河,此刻也悉数熄灭。
  这些星辰和月亮也是如此,每日一次明灭轮回。
  他们胡乱打开太阳阵法,导致日月同出,打乱了明灭轮回,而现在则是日月同黑。
  白璩儿带着秦牧飞速的从星河中飞过,衣带飘拂,洒向星河,将星河点亮。
  延康中的人们,还有元都的神魔、半神,此刻又看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
  天上漆黑一片,现在明明该是白天,太阳升起艳阳高照的时候,偏偏太阳不见了,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漆黑的天空上突然星河无数星光从南方出现,那些星光像是有着奇特的魔力,从南到北群星不断亮起,煞是迷人。
  “天上的星星们疯掉了。”
  人们纷纷摇头:“先是大半夜出太阳,又是白天漆黑。事出反常必有妖,多半是天上有妖精作祟。”
  秦牧和白璩儿一路拨弄天图中的星河,把阵法启动,两人欢快的飞驰,把南北走向的星河点了一遍。
  寻常的时候,天上监守天图的神祇根本不会完全将星河点亮,最多点亮几千座星光阵法。
  而现在,秦牧和白璩儿却一股脑将星河完全点亮,说不出的奢侈。
  星河完全被点亮后,明亮的光带像是一条会发光的宽大河流,贯通南北,虽说是假的天象,但也有一种壮丽非凡的美。
  忽而,天上的月亮又被点亮了,月光皎洁。
  今天是十五,月亮正圆。
  延康的人们和半神面色古怪,天上掌管月亮的神似乎糊涂了,月亮刚刚亮起,似乎月亮上有人扯动幕布,把一半月亮慢吞吞的遮住。
  掌管月亮的神祇似乎又想起来今天是十五,又把幕布慢吞吞的挪开,满月又出现在无数目瞪口呆的人们的视线中。
  延康有些人在院子里纳凉喝酒,此刻酒从嘴角流了出来,吃饼的人们嘴里的饼也掉了下来,饼上还有牙齿印记。
  “哇——”
  一个孩童张嘴大哭,随即便被母亲捂住了嘴,年轻的母亲警惕的看着天空中突然出现的稀奇古怪的月亮,口中念念有词。
  天图,月宫。
  秦牧和白璩儿坐在宫前,双手撑着地面晃着脚丫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龙麒麟在他们身后悄无声息的翻着白眼,觉得他们的谈话毫无意义,然而这对男女却很是开心,觉得他们聊天的每一句话都意味深长,让人心儿荡漾。
  “和祖师当年在西土时一样。”
  龙麒麟大脑袋趴在地上,伸出龙爪在地上画画,画出两个柴火棒小人儿,手牵着手,心道:“祖师那段时间也像是突然间就没了脑子,明明是干巴巴的话,却甜得像蜜……”
  其实,无论对秦牧还是对白璩儿来说,两人之间的缘分已经足够稀奇,然而他们的心思也足够稀奇。
  在白璩儿心中,秦牧就是那个在天灾降临的夜晚,守护着自己带给自己希望的大哥哥,哪怕是秦牧离开后的四万年,她也无法忘记他的坚实臂膀,无法忘记他铿锵有力的声音,无法忘记他的言行举止。
  而在秦牧心中,白璩儿却是上皇的女剑神,风华绝代,她不仅仅是涌江源头救下自己的洗剑女子,也是将人命大于天的理念传到开皇时代的人。
  她足够坚强,有着过人的智慧。
  两人之间的情感萌动,却把对方当成了给自己依靠的人。
  倘若能够把四万年的历史当成一个画面,那么两人必是相互依靠的画面,只是一个在四万年前,一个在四万年后。
  延康国师带着延康的士子来了,打算接手天图,还有许多栖息在延康的半神领袖也飞上天空,以及一些诸天的势力也飞到此地,查看异象来源,其中还有来自青云天的道士。
  延康国师的脸很黑,这位国师对着术数有着苛刻的要求,天上的日月原本便是歪歪扭扭,让他恨不得把天上的太阳射落下来。
  只是延康各种事务繁忙,容不得他对天图有什么想法。
  现在,居然连昼夜也紊乱了,让他实在忍不住。
  天图本来便是青云天的道士们制造出来的,天象紊乱,这些道人们也飞上天穹,打算修补。
  天图中来人越来越多,玉宸子第一个跑到月宫,秦牧与白璩儿连忙站起身来,白璩儿还是上皇剑神的身份,代表着南上皇,连开皇、樵夫、帝译月等人都是她的晚辈。
  她羞于见人,急忙撇下秦牧走入月宫。
  玉宸子没有看清她,只看到是个女子,于是探头往宫里张望。
  秦牧拦下他,笑道:“玉宸子,你在国师那边待遇如何?是否把我的推荐信交给国师?”
  玉宸子尚未来得及说话,延康国师走来:“什么推荐信?”
  秦牧转身笑道:“我觉得玉宸子智谋过人,是个大才,因此手书一封,让他交给你,保举他在延康做事,干出一番事业。”
  延康国师惊讶:“玉宸道友,既然有我师兄的书信,为何不拿出来?”
  玉宸子笑道:“能够得到国师欣赏而因此被重用,又何须秦教主的推荐信?”
  延康国师向秦牧道:“他寻到我,与我论道几日,我觉得他是个大才,因此让他负责延康外务,由他负责与延康境内的各种势力交涉。”
  秦牧心中替玉宸子高兴,笑道:“有玉宸子在,国师也可以轻松许多。”
  玉宸子向月宫中张望,秦牧目光闪动,道:“玉宸子,天庭是否又派人前来制造新的天图?我看到青云天的道人来了不少,你何不去打听打听?”
  玉宸子瞥他一眼,悻悻离去。
  延康国师道:“师兄,天图天象紊乱,日夜颠倒,你可知是什么缘故?”
  他向月宫中打量,道:“这里像是有人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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