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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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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栖阁,灯火幽澜,只里屋十分明亮,墨兰半躺在炕上犹自哭泣,手上密密的缠着淡绿色的药布巾子,散发着真真药香,林姨娘搂着女儿,轻声道:“都是娘不好,一味要你争强好胜,却忘了韬晦,如今正撞在浪尖上。”

墨兰惨白着小脸,不安道:“都说父亲疼我,这次他宁肯替明兰求情,也不为我说半句话,别是生了我的气了。”

旁边站着个白净瘦脸的媳妇子,身穿酱紫色绣杏黄如意绕枝长比甲,她笑着道:“姑娘莫急,老爷适才是碍着孔嬷嬷的面子,责罚了姑娘,老爷心里也是疼的,这不,回头就送了药膏子来给姑娘了!”

墨兰听了,心里略略松些,林姨娘冷冷的笑了两声:“要是往日老爷早就过来了,今日居然连我一起骂了……哼哼,好厉害的孔嬷嬷,好厉害的老太太。雪娘,你难道没看出来?”

雪娘惊道:“小姐此话怎讲?难不成这里头还另有说法。”

林姨娘掠了掠鬓发,嘴角含冷意:“这次我是着了道,一意叫墨兰挣表现,却忘了寿安堂那位的厉害,今日孔嬷嬷将四个姐儿一一训斥了,明里听着是一碗水端平,可是若细细去品,那意思却差远了。如兰明兰两个小的还好,不过走个过场。她对华姐儿的那番话听着严厉,却实实在在是好话,在教她为人做事哩;可是她说墨儿的呢?真正是句句诛心,只差没点明了说墨儿自私自利不顾姐妹!哼,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那意思就是说:我家墨姐儿是庶出的,别痴心妄想要攀华姐儿般的好亲事罢了!”

雪娘想了想,道:“小姐的意思是,这都是老太太的布置?”

林姨娘哼了声:“不中也不远了。孔嬷嬷把老太太想说不便说的,想做不好做的,一股脑儿都了了,既不得罪儿子媳妇,又能全了心愿,真是一举两得;瞧着吧,这事儿可没完呢。”

墨兰大惊失色:“果真如此,那我可怎么办呢?父亲会不会厌憎了我。”

林姨娘温柔一笑:“傻孩子,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么只要抓住了你父亲,便一切都不怕了,太太便是想不透这一点。”

……

葳蕤轩,王氏搂着如兰已经睡下了,华兰却还在抄写《女则》,王氏心疼女儿,道:“你那五十遍不是早抄完了吗?怎么还不歇息,老爷送来的药膏子还没化开呢。”

华兰直起脖子,昂然道:“我是家中最大的,若说犯过错,便是我的错最大,妹妹们罚抄五十遍,我自要多罚些才是。”

王氏对这个大女儿素来是七分疼爱三分骄傲,道:“我的华儿长大了,竟知道这番道理了,明日孔嬷嬷瞧了你的心意,自然会喜欢的。”

说起孔嬷嬷,华兰陡然精神一振:“娘,我今日才算真正瞧见了什么叫厉害不露声色的手段!你看孔嬷嬷,平日里连高声说话也没一句的,最是和气厚道不过,可责罚起人来,却头头是道,楞是训的人无话可说,听者心服口服;再瞧瞧她的作为,知道我们犯了错,也不急着发难,却是文火慢熬,慢慢将我们给制服了,啧啧,真厉害!一句还没说,便早早准备好了下跪的蒲团,打手板子的戒尺,连打完后敷手掌的冰帕子也预备下来了,称的上是算无遗策!从明日起,我要加倍与孔嬷嬷学东西,多长长见识才好!”

说的眉飞色舞

,忽的转眼瞥了母亲一眼,叹气道:“母亲,你要是有孔嬷嬷一半的本事,就轮不到那姓林的张狂了。”

“你这张嘴也该管管了,就怕你去了婆家也这般。”王氏反而忧心。

华兰娇娇的一笑:“都是母亲的种。”

王氏更是忧心:“我最怕的就是你这副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说好了是爽利明快,说坏了是尖酸刻薄,我当初嫁与你父亲,算是低嫁,可如今你却是高嫁,你当哪家婆婆都如你祖母这般好说话不管事?房里塞人,偏疼别个媳妇,克扣银钱……林林总总,到时候有你的受的。”

华兰骄傲的仰起头:“我才不怕,将来呀,无论屋里屋外,谁也别想插进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样子,明天接着后半部分。

下面这幅图画,很能说明封建社会的规矩,87版就是精品,一点小地方都追求严格,哪像现在的。。。

关于古代妇女地位的问题。

春秋战国就不用说了,短命的秦朝也不用说了,汉唐时代的妇女地位是很高的,两汉的历代太后都享有极其高的权利,动辄胁迫朝廷,把持皇帝朝政,吕后并不是唯一一个,只不过她比较出挑而已。

那时的皇室公主在父皇驾崩后,往往会以母亲的姓氏做封号,例如陈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刘嫖,又叫做窦翁主,卫子夫的长女,封号就是卫长公主;这多少有些母系氏族的意思。

而且大家都知道两汉的政治是外戚政治,从某一方面也提高了妇女地位,大家千万不要被那个写《女诫》的班昭给骗了,她写的和她自己做的完全是两码事,她自从守寡后,开班收徒,日夜和鸿儒经师讨论学识,甚至在帮父兄修撰《汉书》时候,也从不避讳男女。

顺便说一下,《女诫》是当时的汉和帝下旨让她写的,估计班昭就是把这当工作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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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唐朝,那真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首先李唐皇室本就混入了大量的胡人血统,李世民的妈和老婆都是胡人,再加上隋唐之前长达三四百年的五胡乱华和南北朝,胡人的许多习惯都渗入了汉人社会。

尤其重要的是,唐三代后,女皇武则天横空出世,她的上位不止是提高了妇女的家庭地位,更重要的是,她习惯使用很多女子做内廷官吏,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纪录片《大明宫》,里面很生动的说明了,武则天的文书官吏,内廷侍卫有不少女孩子,甚至还组建了女子蹴鞠队,这样以来女子的社会地位也大大提高了。

但很有趣的是,恰恰是女子权利高涨的汉唐,小妾的地位尤其低。

唐高宗《永徽律疏》中有《户婚》规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若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离之。”就是说,你有了一个明媒正娶的老婆,还要明媒正娶一个老婆的话,要判徒刑一年,你第二个老婆家也要被判刑,只不过减轻一点罢了。所以,三妻四妾并不是说你可以娶三个老婆,而是说你老婆死了,可以再娶一个,但不能同时娶两个。否则不仅要判刑,还要强迫与二婆离婚。《谷梁传》:“毋为妾为妻”。就是说,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钻石王老五”。而嫡妻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唐律疏议》明确规定:“妾乃贱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就是说,如果你老婆死了,你要把你心爱的小妾升为妻的话,就是触犯了刑律,一旦事发,是要两口子一齐服刑一年半的,而且完了照样得离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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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五代十国,大周后编的舞蹈,小周后调制的熏香,花蕊夫人的妖娆,就可知道那时的风气也很开放,好了,窝囊的宋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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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那个讨人厌的朱熹生在宋朝,大家就以为宋朝是个礼教严格的社会,不是的,朱熹在宋朝其实很不受待见,他的理论发扬光大是在明朝;因为两宋,尤其是南宋,基本上是商业比重大于农业的,那时两宋为了支付沉重的‘岁贡’,大力开启海运,两宋的船队往返于太平洋各地,为宋室朝廷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可以让两宋一边付勒索款,一边养着大量的文臣武将,并且老百姓还能过基本上可以的生活。

大家可以去看一下宋慈的《洗冤录集》,不是看怎么验尸啦,看一下录集中的案例,就可知道当时的市井老百姓还有当时的社会风气,其实还是很风流婉转的,当然,已经不能和汉唐相比了。

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下《北宋生活顾问》或《南宋生活顾问》两篇种田文。

至于两宋的小妾地位,最有名的就是苏东坡那爱妾换骏马的故事,而且那小妾当时已经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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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种田文的始祖可以说是《红楼梦》,曹公实乃古今第一大坑主,至今有多少人陷在坑里。

明清时代是封建社会的成熟完善期间,不论是汉人一统的明朝还是遵从了汉人礼教的清朝,风俗习惯是很相似的。妇女地位进一步降低,偏房地位却有些微上升,开始有了贞节牌坊,浸猪笼之类的宗族礼教。但是我这里要说是,不要以为满人的朝廷会比较尊重妇女地位些,不是的,明朝的妇女地位绝对高于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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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首先,明朝的大BOSS是老朱家,从朱元璋开始就把自己的本家朱熹同志拎出来当圣人,明朝前朱熹压根不算是圣人,这死老头一辈子鼓吹存天理灭人欲,可他自己却既扒灰又勾引漂亮尼姑,后来那尼姑还俗嫁给了他(从另一面可见宋朝风气),但是人朱熹和朱明皇室是本家,所以也当圣人了。

明朝是个很矛盾很有趣的朝代,一方面,从那时起,妇女就开始被层层规矩礼教所束缚,但是另一方面,却又明文出台法律,赋予了妇女一部分权利,例如财产权(在室女的部分继承权),人身权,甚至离婚权。

明代“为人妻”的法律地位,基本上沿袭汉代以来传统社会中家庭主妇的身份和地位,即遵循“三纲”之一的“夫为妻纲”的原则,从而形成了法律上“夫尊妻卑”的局面。但是明代的关于离婚权的范围有了扩大,透露出一定的维护妇女权利的信息。

看吧,明朝是不是很有趣,那么为什么会这样矛盾呢?现在为大家隆重介绍一位真正的圣人——王守仁,即阳明先生。

他是个真正的全才,举凡文学,政治,经史,军事,哲学,甚至天文地理无一不通,甚至还懂种田,在发配贵州期间,还知道农民耕种,他所创立的‘心学’,修正了朱熹死老头的那种疯狂禁锢的‘存天理灭人欲’(就是把五岁的小女儿活活饿死,因为她定亲的未婚夫夭折了这种破事),阳明先生提出天理何人欲一样重要,以“致良知”为核心。

在此背景下,一部分士大夫阶层,从上至下掀起了一股同情妇女疾苦的思潮。他们反对“女人是祸水”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陈词滥调;主张寡妇改嫁;主张婚姻自由和个性的解放。

当然这种学潮风气只是一部分的,始终不曾占据明朝思想主导地位,但这依然给明朝妇女带来了一部分权益,虽然很小。

请大家记住阳明先生哦,鞠躬,谢谢。

还有,随着明朝中后期商品经济的发展和资本主义的萌芽的产生,必然促使社会风俗和价值观发生改变,而新的社会风俗和价值观又会带动反礼教思想和行为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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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清朝,不知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二鬼子学鬼子往往比鬼子还鬼子。

满人入关征服天下后,全盘接受儒家正统思想,为了彰显他们统治的合理性,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的鼓吹礼教和规矩,从康熙开始,清朝的妇女所受的束缚越来越严重。

《探索发现》节目中有一期是关于贞节牌坊的,里面很清楚的说明了一组数据,整个明朝的贞节牌坊加起来不过几十座,而清朝却有几百座,每一座贞节牌坊都是多少女子的血泪熬成,这还是有表彰的,社会风气如此导向,又有多少几百倍于牌坊的寡妇,尤其是晚清,鲁迅先生说的‘吃人的礼教’真是极其黑暗。

而清朝的妻妾制度进一步发生扭曲。大家看‘九龙夺嫡’等类似小说,会发现一个有趣现象,清朝在皇子娶嫡福晋之前,往往会给他先找一个侧福晋,而当嫡福晋进门时,侧福晋一般已经生儿育女(不要跟我说八阿哥那是个案),这种皇室习惯从本质上与儒家的夫妻婚嫁制度是严重冲突的。

汉族男子在正式成婚前,就算有通房,也不能抬为姨娘,姨娘是要喝过太太的茶才算数的,至于在正妻进门前,通房就生下孩子那是想也不要想;如果真发生了这种情况,那么那个男子就很难娶到门当户对的小姐了。

当然清朝的皇室并没有把自己内部的侧福晋制度往外推广,但上行下效,达官贵人多少有些学去了。

所以作为一个女滴,不论‘九龙夺嫡’时代有多少帅哥,偶都是不愿意去清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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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说明,本文是架空的,大致是明清时代的风俗。

☆、第17回

自那日大闹后,从太太小姐到府内丫鬟婆子,对孔嬷嬷的培训班加倍尊重起来,谁也不敢再有丝毫轻慢之心;尤其是墨兰,几乎是夹着尾巴做人。经过孔嬷嬷的前程教育,盛紘暂时理智战胜情感,连着半个月睡在王氏房里,让林姨娘母女俩清醒清醒头脑,王氏日日春色满面,高兴的险些放鞭炮。要说这次盛紘是下了决心,至少要做出个样子给孔嬷嬷看,十分有毅力的拒绝林姨娘的任何求见。

林姨娘一看情形不对,终于祭出绝招,让儿子长枫趁盛紘考教学问时,递上一副轻柔的青绢,上面用艳丽的朱砂写了一首哀怨的情诗,什么‘朝朝思君心欲碎,暮暮啼血泪如雨’之类的,盛紘读了之后顿时柔情万千,某天半夜终于按捺不住去见了林姨娘。

王氏知道后大怒,道:“就怕小妾有文化!”

不过这次之后,盛紘也意识到不能对林姨娘太过纵容,而林姨娘也很乖觉的收敛不少风头,墨兰也同样老实起来,在这样良好的学习氛围下,孔嬷嬷又细细指点了半个多月,待到长柏县试发榜之后,孔嬷嬷便告辞而去。盛紘又给孔嬷嬷添了许多箱笼充作束脩,孔嬷嬷留下一半,剩下都退了回去:“半截入土的人了,带这许多东西,还以为我是来打劫的呢。”

最后几日,王氏婉转表示,希望孔嬷嬷给京中的故交写信,替家中女儿多多美言几句,算是给华兰以后的日子营造个条件,不料孔嬷嬷笑着推辞:“大姐儿又不是去做客的,她在京城是要久住的,天长日久的,什么名声都得自己造出来的;我若把大姐儿夸到天上去了,回头那忠勤伯府指望太高,反倒不妙。”

这句话翻译成火星语就是:期望值不要太高,太高了容易失望,低一点反而更容易让华兰出彩。也不知王氏懂了没有,只是难掩失望之色,于是孔嬷嬷又加了句:“大姐儿便是一面活招牌,待她生儿育女立住脚跟了,我若还能蹦跶,便可替余下几个姐儿喊两嗓子。”王氏想到了如兰,满脸笑容的道谢。

孔嬷嬷走后,几个女孩再度过回各自修行的日子,盛老太太就又把明兰捉回去识字念书,并且又多加了一门新功课——女红,启蒙师傅由房妈妈暂代。房妈妈当年是陪嫁过来的一等大丫鬟,号称候府女红第一把手,举凡纺织、缝纫、刺绣、鞋帽、编结,拼布林林总总无一不精,虽如今人老眼花做不得精细的活计,但教教明兰这样的菜鸟绰绰有余。

根据盛老太太和林姨娘两个活生生的例子,房妈妈见明兰学字读书一点就通,很担心明兰也是只爱诗文不喜针凿,谁知明兰一开始就十分配合,拿出比读书认字更热忱的态度来学习,房妈妈又惊又喜,立刻拿出全副本事来训练明兰;于是明兰上午跟着盛老太太读书,下午跟着房妈妈学女红,老太太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

先让明兰在小布头上练习针法,先缝线条,直的要笔直,圆的要滚圆,针脚要细密像缝纫机踏出来的,间隔要均匀的完全一致,这是基本功,光是练习这个就足足费去了明兰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房妈妈挑了个光头好的下午给明兰考试,勉强给了及格。

房妈妈有些奇怪:“姐儿这般用心学,怎么学女红偏就不如你读书识字来的快又好呢?”

明兰心里默默的:做了弊的和白手起家的自然不一样。

盛老太太也很奇怪:“你这般喜欢女红么?比读书都认真卖力。”

明兰默默流泪:鬼才喜欢女红!她以前连十字绣都不玩的好不好。

应试教育有个很大的特点,例如学奥数钢琴或绘画是为了加分,好好读书是为了考XX大学,考XX大学是为了找好工作赚大钱,这说好听了是目标明确,行动直接,说难听了是功利性强;作为打那儿过来的明兰在学完《千字文》后,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作为一个深闺女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到底有什么用?她又不能拿读书当饭吃,因为她考不了科举。还是在贵族子弟中博个才女的名声?

作为嫡女的盛老太太当然会说:陶冶性情,怡心养品,华盖满京都,乃家族之光。

可是明兰不是嫡女呀,也且盛家也不是候府,她根本进不去那种顶级的贵族社交圈。

而林姨娘大约会说:在我成功的道路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可是明兰也不想当小老婆呀。

直到有一次,房妈妈随口说一件如意斋的中等绣品可以卖二三两银子之后,明兰忽然找到了一个最好的努力方向——不论是读书太好或是理财太精都可能会被这个社会诟病,只有女红,保险又安全,既可以获得好名声,将来有个万一也算有一技傍身。

明兰把自己的想法稍稍润色后,如此回答祖母:“女红实在,可以给祖母做暖帽,给父亲做鞋子,给母亲和姐姐绣香囊,还可以给哥哥们缝帕子。”

盛老太太感动的眼眶都热了,把明兰搂在怀里揉了半天:“好孩子,难为你了!”

明兰一头雾水,盛老太太的理解是:读书不过得益在自身,女红却是惠及家人,孙女小小年纪就知道关心家人了。

为了增加学习的趣味性,盛老太太描了几朵简单的梅花给明兰绣着顽,明兰很卖力的绣呀绣,刚绣完一朵半,已经春梅落尽,桃花初绽了,房妈妈叹了口气,索性把那花样子添上几笔,让明兰绣成桃花算了。

“梅花和桃花不一样呀,怎么换的过去呢?”明兰小声抗议。

“没事,你绣出来的差别不大。”盛老太太安慰她。

明兰:……

待到四月,桃花灿灿时,京城忠勤伯府来信说袁文绍将于月底出发迎亲,数着日子,不几日便可到登州;这边,盛紘的大堂兄盛维也到了;本来华兰的婚礼应该有舅舅在场,可是那王衍如今也是官身,并不能随便离任,只有盛维是料理生意的,反倒可以自由行动;他这次带着次子长梧一起来贺喜,回头还要陪长柏为华兰送亲到京城。

盛维随盛紘来寿安堂拜见之时,明兰正坐在炕几旁背诵《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童音稚稚,朗朗背诵,小小的女孩摇头晃脑,憨态可掬,盛老太太端坐在炕上,侧首笑吟吟的听着,满眼都是温暖的欢喜。

盛维心里一动,又见盛老太太精神愉悦,面色红润,竟比两年前见时还显旺盛几分,便侧眼看了看明兰,只见她一双点漆般的黑瞳,明亮清澄,一见自己到来,立刻从炕上爬下来,乖乖的在一旁站好,见她如此知礼懂事,盛维很是喜欢,心里更加明了。

给盛老太太见过礼后,盛维笑吟吟的把明兰揽过来道:“你是六丫头罢,你几个姐姐我都见过,只有你,回回来你家,你都病着,如今可好了。” 他长了一张国字方脸,颇有风霜之色,明明只比盛紘大了几岁,看着却像大了十岁似的,但神情却十分和蔼。

明兰捧着一对胖胖的小肉拳头,规矩的上来行礼,似模似样的问好:“侄女一概都好了,谢大伯伯关怀,大伯伯好,大伯伯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脆脆的稚音,说话却偏一副小大人的正经样,屋里几个大人都乐了,盛维尤其大笑,搂着小明兰不住抖动,明兰被笑的小脸憋红,心里愤懑道,她明明都照规矩来的好不好,笑什么笑,严肃点!

盛维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团红绸子包的东西,递给明兰道:“这是你堂伯祖母给你的,你几个姐姐都有,就差你一份了。”明兰抬眼看了看祖母和父亲,见他们轻轻点了头方才收下,打开红绸一看,眼前一片金光灿烂。

这是一个沉甸甸的赤金如意锁,忙拿给盛老太太看,老太太笑着把金锁上的细链子挂到明兰脖子上,明兰立刻觉得脖子一沉,足有好几两重,连忙扭着小胖身子乖乖向盛维鞠躬,一边鞠一边道:“谢谢堂伯祖母,谢谢大伯伯。”

这时翠屏端着个雕绘着荷叶莲藕的红漆小茶盘进来,见明兰过来,便习惯的把茶盘往明兰面前一端,明兰伸手接过其中一个茶碗,颠颠的走过去;盛紘原以为照习惯明兰会把茶碗端到自己面前,谁知明兰的小短腿走到一半居然转了个弯,低头捧着茶碗,径直把茶奉给了盛维,第二碗才端给自己;接下来,又见明兰踮着脚把炕几上那盘新鲜的山东大枣拿下来,殷勤的端到盛维的茶几上,盛紘暗暗好笑,忍不住笑骂道:“这六丫头,不过收了件礼,便这般又捧茶又上枣子的,忘了你亲爹么!”

明兰神色扭捏,小脸通红,停下忙碌转动的肥松鼠般小身子,尴尬的小手小脚甚是无措,不好意思的讪讪道:“这个……没有,大概是……拿人手短吧。”

盛老太太并盛维盛紘两兄弟顿时哄堂大笑,盛维一把拉过明兰在怀里抱了抱,见她小脸稚嫩,怯生生的,着实可爱的紧,于是又从身上摸出了个精致的锦囊袋子,放到明兰手里,戏谑道:“大伯伯吃人嘴短,喏,这是新打的九十九条小鱼儿,也都给你了!我说小明儿,你家的吃食也太贵了些!”

老太太几乎笑出眼泪,一边笑一边指着骂:“你们几个没大没小的猴儿!” 周围的丫鬟婆子也偷偷捂嘴,明兰连忙从那水果盘子里挑出十几个果肉肥厚的大枣子给盛紘送去,讨好的傻笑道:“父亲吃,父亲吃,这颗枣子胖……”

盛紘笑着拉过明兰,摸了摸小女儿柔软的头发,然后打开明兰手中的锦囊绣袋,拈出一个金灿玲珑的小鱼状金锞子,放在明兰胖胖的小手掌中:“好看吧,拿着顽吧。”

明兰突然拿了这么多金子,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红红的又给盛维鞠躬作揖,这时王氏来了,带着除华兰外的几个孩子,明兰小小的舒了口气,连忙去给王氏行礼。

王氏与老太太和盛维见过礼,又让儿女们行礼,瞧见明兰胸前偌大一块金灿灿的金锁,如兰小嘴撅了撅,墨兰低眉顺眼,没什么表情,经过孔嬷嬷的教育,她们俩已经老实许多了,盛维与侄女寒暄了几句,如兰娇矜,墨兰斯文,都不大言语,盛紘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王氏满面笑容道:“嫂子太客气了,让大伯为华兰跑这么老远已过意不去了,还带了这许多东西来。”说着转头道:“还有你们的,哥儿的物件在老爷书房,姐儿的都在葳蕤轩那儿呢,待会儿去取吧。”

孩子们立刻给盛维道谢,大家又说了几句,如兰便兴兴头的要去看礼物,盛老太太笑着让孙女们先过去,三个女孩离开后,屋内的气氛立刻静了下来,盛维正色对着站在对面的长柏说:“我就听得柏哥儿已过了府试,弟妹真是好福气。”

长柏拱手道:“大伯伯谬赞,小侄无知,尚得多加读书。”

王氏心中骄傲,回道:“还差着最后一道院试才算个秀才呢,大伯先别忙着夸他;都说梧哥儿也在读书,回头他们哥俩好一同赴考。”

盛维摇着头笑道:“这可不成,当初我读书就不如二弟,你那大侄子随我,只看账本精神,见了那些之乎者也就犯晕,你二侄子虽能读两本书,却比柏哥儿差远了,我瞧着他还是喜欢舞枪弄棒些,这次送大侄女去京城完婚后,我打算让梧哥儿去拜见下鲁奎鲁总教头,试试看走武路子。”

盛紘笑着道:“这敢情好,那鲁杠子的武艺人品都是一等的,当初他考武举时常与我一同吃酒,这些年也没断了往来,回头我给他写封信,让梧哥儿带上,也好多照应些。”

盛维大喜:“那可多谢二弟了,梧儿,还不快给你叔叔磕头谢过!”

身旁侍立的长梧,看着和长柏差不多大,但身骨结识,方口阔面,开朗精神,高高兴兴给盛紘磕了头,盛紘忙扶起:“大哥又说这两家话,梧哥儿将来有了出息,也是我们的福气,有自家兄弟在官场互相照应着,咱们家族才能兴盛不是?”

盛维又转头去看长枫,笑道:“瞧吧,你梧堂兄是不中用了,回头只能做个武夫,看来还是得你们亲兄弟俩一同赶考了,我闻的枫哥儿诗文极好,小小年纪便颇有才名,将来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长枫一直含笑站在一旁,此时才拱手道:“小侄有愧,只望将来能有大哥一半学问便知足了,前朝张太岳9岁为童生,小侄不才,打算明年去试试手。”

盛老太太正色道:“虽说诗文要紧,但科举考试并不全考诗文,你也当多花些力气在文章上,便是你祖父当年诗文倜傥盖杏林,也是先学好了文章的,回头你也随你大哥哥一同读书罢。”长枫笑着答是。

又说了会子话,盛老太太让三个哥儿自去顽,大人们再聊会儿天。

等他们出去了,盛维才恭敬对盛老太太道:“本这次您侄媳妇也是要过来的,偏被家事绊住了腾不开手脚,我替她给二婶子磕头道喜了。”

“这大老远的来什么来,侄媳妇管着偌大一家子如何出的来,我们两房用不着这些虚的,你母亲身子如何了,可还健朗?”盛老太太笑道。

盛维神色黯淡了些:“家里一切都好,就是我娘她最近越发懒了,身子骨大不如前,她时常叨念着二婶子您,我想着等婶子什么时候得了空,来我家住一阵子;就是怕累着婶子您了,是以娘不许我提。”

盛老太太叹气道:“累什么累?我与你娘妯娌一场,也甚是相得,弟妹去瞧老嫂子有什么不好说的;唉…我对老嫂子极是敬佩,她一个弱女子熬了这许多年,也算熬出了头,却可怜累出了一身的病痛。”

盛维真诚道:“当初都亏了婶子给我们母

子撑腰,侄儿一家方有今日,说起来真是…”

盛老太太连连摆手制止他继续:“不提了不提了。”

盛紘见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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