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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元(花生)-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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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一路艰辛走遍了东部四郡。最终来到宁水郡,遇上了王乾大人,两人一见倾心,之后王乾带着王夫人通过好友联络了武华商行,花了些银子搭乘了他们的飞舟,回到洛安,拜见了岳丈,尽管王乾当年不过刚入内劲武徒,但王夫人家中也同样没有武者。且王夫人的父亲见王乾谈吐不凡,见识不俗,也就应允了这门婚事。不过却有一个要求,每年过年,王夫人都需要回洛安,必须搭乘飞舟,一切都由王乾安排。王乾在宁水郡的那位好友虽然不是武者,但却识得宁水郡武行商行的一位掌柜,王乾经过他的引荐。和那位掌柜也成了相熟之人,于是这每年过年,王夫人回洛安,便都拜托给了这位掌柜了。自然有些年份王乾也会跟着回去,有些年份,王乾则留在白龙镇上。王夫人平日在镇中。和大伙相处的也都十分随意,丝毫没有任何官家中人的架子。且性子十分豪爽,也习得一些武艺。达到外劲武徒的巅峰境界,这样的奇女子,白龙镇中人也都是极为佩服的,只是这位王夫人唯一与人不同的就是很少和紫婴夫子接触,虽然她也从不说紫婴夫子的坏话,但在全村人都和紫婴夫子相熟的情况下,只有她和紫婴保持着点头之交,那紫婴夫子当初也尝试和她熟络起来,却也没有什么法子,之后便也就算了,镇中人开始都有些奇怪,甚至纠结,到后来大家也都释然,只想着两位女中豪杰,或许性子不合,没法子成为好友。
白婶被白逵一拉手,一提醒,当下也就把要说的话收了回去,好在她方才只是神色着急,并没有任何愤怒,这会不再说话,面上有露出赔罪的笑容,并没有引得张召发怒,那张召见白逵连连点头,心下还算满意,伸出手来像是长辈教训晚辈一般,半重不重的拍了拍白逵的面颊,道:“行,昨天挨了揍,今天还挺明白事儿的,那就不揍你了……”说着话,四处瞧了瞧,跟着“啧啧”了两声道:“这白龙镇到底是穷,听说你都算是这里比较富有的了,还住这破屋子,昨晚那客栈也是睡得十分不痛快,老子我要赶紧离开你们这鬼地方……”一边说,面上一边显露出嫌恶的表情,跟着对童德道:“童管家,还不先行开道。”
“是是,小少爷请。”童德笑嘻嘻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跟着回头怒瞪了白逵一眼,“赶紧开门。”
“是,是,是……”白逵确是将王乾交代的一切做的极好,口中不停称是,跟着一溜烟绕过童德,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又低头哈腰,等着童德和张召傲慢的迈出大门,一路又小跑着送他们上了马车,直到看着马车起驾远去,这才又回了家宅,赶紧让秦动从草垛子里出来,躲了那么久,虽然不会憋坏,可他也不好意思让秦动在那里面多呆,这一回来,才发现秦动人已经现了身,正在笑嘻嘻的拍打身上的草屑子,忙跟上前去一齐帮着,口中同时说道:“总算送走了两个大耗子,只愿那童德能说服张重这狗贼。”
秦动也点头道:“放心,多半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若是青云兄弟在就好了,他都能请动凤宁观的人,对付这张家,还不是轻而易举。”
“是啊,也不知这孩子这么多年都去了哪儿。”白婶也叹了口气,跟着白逵也是一般,三人唏嘘不已,却不知道宅院之外的高树上,镇府令王乾已经悄然溜了下来,一路急行回了镇衙门家中,他不想让白逵知道他也大早上赶了来,省得白逵又有那种感恩过头的心思,王乾嫌麻烦。
于此同时,刘道驾驭着马车出了本就不大的白龙镇,踏上了镇和镇之间的林荫大道,这便抽了两匹马儿几鞭子,加快了速度,疾奔而行。这般大约行了小一个时辰,距离中午还有一会儿时间的时候,张召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早上虽然吃了不少,可饿得也快,当下就忍不住骂道:“娘的,那老王头早上也没有什么存肉了,给钱都买不来,真是个没眼光的小镇之民。哪像咱们牛肉张,半夜去都能买到上好的熟牛肉。这肚子饿了只能吃些饼子了。”
说着话,没好气的从武者行囊之中取出了两张大饼。吧唧吧唧的啃噬了起来。童德见他如此,心中只是在笑,想着一会就有好肉给你吃,不过是送你去地府的好肉,随后又想起当初张召吃东西可挑了,哪里会这般痛快的吃这没味道的白面大饼,如今到了内劲武徒的境界,肚子容易饿,这没有什么味儿。不要任何菜肴拌着的饼也能吃得这般香甜。
很快,张召将手中的两张大饼都吃了个干净,跟着又从行囊中取出两张,这饼子童德昨夜就和客栈老板打好了招呼,让他大早上烙了许多,足够张召吃的,自然不会有缺,至于张召的死赖在白逵身上,自然要有几个波折。才能显得更加真实,到时候请了郡里的捕快一道过来,客栈搜查过,老王头那里搜查一番。再到白逵这里搜查,一并搜过之后,再断定是白逵家中那茶水的问题。这便是裴元的计谋了。至于老王头那里,裴元也安排了人在墙壁之中藏了毒药粉。童德是全然不知的,裴元的打算。就是第一次只搜出白逵家中的毒药,诬在白逵的身上,到白逵正是入狱后,再寻其他机会陷害老王头,到时候再从老王头家搜出毒药,便可以要那郡守推测出白龙镇有大问题,人人都有这种毒药粉,如此一路彻查,足以闹得白龙镇鸡飞狗跳,最后陷害那白龙镇最富有的柳姨,也就轻而易举了。
待张召吃过四张饼子,又喝了两大袋子水后,童德便和张召随意聊了起来,聊到中午十分,童德便取出了白饼子给了外面的刘道,跟着自己也吃了起来,故意吃得香甜之极,引得刚吃得小饱的张召又想拿出来吃,一边取一边嘟囔道:“要是有些菜肉就好了,这白龙镇,真他娘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小少爷赎罪。”听过张召的话,童德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就这般看着张召。张召刚取出大饼子,正咬了一口,就听见童德话,抬眼去看,便发现童德这副神情,这便纳闷的问道:“童管家何出此言?”
“肉是有,不过原本想着到半下午的时候拿出来给小少爷吃的,不过现在看小少爷这般想吃,小人就觉着半下午的时候距离到衡首镇也很快了,小少爷那时候吃距离回衡首镇,去吃更为新鲜的酱汁牛肉也差不了多少时间,倒不如现在吃些,还能解解馋……”
话到此处,还没说完,张召就一脸笑容道:“什么,童管家你那里还有酱汁牛肉,来的路上怎地没见你提过,这一天一夜不会坏了吧。”
童德摇头笑着,从自己个的行囊中取出了一方木盒道:“不会,下层我特意叮嘱了牛肉张,加了冰,能保五天,只不过时间越久,烧热的肉质就自然越不鲜嫩了,小少爷现在想吃,就索性都吃了吧,小人昨日不拿出来,就是为了防备这白龙镇大早上没出买肉去,那老王头这个天气没有制作腊肉,其他的酱肉又没法子保存到今天,幸好这都让我猜中了,这盒子酱牛肉也就没有白准备。”
他的话还在说着,张召就已经抽出了牛肉盒底的木条,一股热气升腾,那盒下层的炭火便烧了起来,连带盒中的冰块也都一起煮上了,很快冰水混合着酱汁一起都给烧化了开来,滚着牛肉,发出咕嘟嘟的声音,那一股股酱汁牛肉的香味便又涌动了出来,车外的刘道也刚三两口解决了两张大饼子,这便闻到了这股香味,心中忍不住又骂了起来:“娘的,这该死的童德,准备了两盒子酱汁牛肉,竟然都不给我半点,早知道下回出来也去多买一些。”心中如此咒骂,刘道却似全然忘记了来白龙镇的路上,他还全然不屑这贪吃的张召小少爷,如今自己却是被香味再次诱惑,馋得不行,不过这次,刘道没有再敢和来时那般,故意加快马车速度而发泄不满,再来一次,车内的小少爷定然要发觉到什么,到时候和老爷一说,可就麻烦了。
张召自然不知道还有人馋他的牛肉,只顾着自己个大吃不停,吧唧吧唧的十分味美,那一旁的童德其实也挺想吃的,这牛肉张的酱汁牛肉做得确是不错,不过他自不会表露半点,只是慈爱的看着张召吃着,像是长辈看着自家孩子狼吞虎咽一般,心中却在恶狠狠的骂着:“吃吧,吃吧,吃得越多,死的时候越痛苦。”未完待续。。)
ps:明日见,多谢
第五百三十四章激动的童德
一盒子牛肉都经过了童德处理,全都裹入了那裴元手下给的致命的毒药粉,照着裴元的说法,这药粉全部吃下后,到死亡的时间来算,张召今天半夜就会睡死在床上。。
不长时间,一盒子牛肉都吃了个干净,张召自然是意犹未尽,又拿起大饼将木盒子里的残余的酱汁都抹了一遍,接着将那张大饼大口的吃下,这才稍稍有些满足,最后又咕嘟嘟的喝了一袋子水,便靠着马车内的躺椅,呼噜噜的睡了起来。童德见张召睡着,这才小口吃起了饼子,只一张他便就饱了,随后也跟着闭目养神起来,心中却在盘算着今晚张召死了之后,他该如何面对张重的雷霆暴怒,又要说些什么话来稳住张重,还要如何能不露声色的诱导张重,选择先报官,然后告上郡守府去。尽管这些话,他已经在这些天设想了许多次,可如今临近时,仍旧忍不住在脑中过上一遍,免得关键时刻出错。童德虽心黑,却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免有些紧张,如此去反复的想,也属正常。当然,童德明白,在这个过程中,很有可能他要被张重踹上几脚,甚至挨上几巴掌,但却是为了大计不得不受的折辱。童德记得自己刚来张家的时候,没少被张重这般对待,只是后来逐渐摸准了张重的脾性,挨揍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到如今张重几乎不会在对他这般,只是那些个挨踹、挨巴掌的屈辱,童德可一直都记在心中。尽管张重是他的东家掌柜。可童德从不认为自己比张重差了什么,他不是武者。连武徒都不是,可张重同样也不是。张重善于言辞善于坑蒙拐骗的做生意,他童德也丝毫不必张重差了什么,有些地方比张重还要强上许多。大家都是一介平民,张重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得了烈武丹药楼的垂青,才获得这烈武药阁掌柜的位置。童德觉着,若是换了自己做这个掌柜,定然会比张重强上许多,能为烈武丹药楼多赚不少银钱。至于今晚。即便挨几脚、挨几巴掌,童德也不会在意什么了,他以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忍受张重羞辱的时候,今晚以后,他便可以开始看着张家一点点的沦落,之后,便是他童德翻身的时候。如此这般,车内两人休憩,小少爷张召真个是睡着了。童德却是在反复思考晚上的应对言辞,而车外的刘道则是加紧了赶车,只希望早些回到衡首镇,用不着伺候这大管家童德。尽管在张家的地位。护院教头不如大管家,可他也算不上是童德的下属,两人负责的范畴并不一样。谁也管不着谁,好过在此时他还得做那童德的车夫。实在是极不痛快。
刘道归心似箭,也加快了车速。比去白龙镇的时间,提早了一些又重新回到了衡首镇,入镇之后,张召才流着口水醒了过来,这又嚷嚷着要吃,童德见他睡眼惺忪,尚未完全清醒,也就小声说了句:“少爷累了两天了,不如回去先睡上一觉,待小少爷醒来的时候,自然有牛肉张的牛肉奉在一旁,一会回到家中,小人收拾一番,和掌柜东家报过这一次的情况之后,便替小少爷去买来牛肉张的酱汁牛肉。”
他这般一说,那张召也是困得不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有靠着车壁,睡了过去,童德微微一笑,只因为那药粉本身,就带有致人睡眠的效用,吃过之后,几个时辰便会死掉,但是这几个时辰,几乎都会是在睡梦之中,如此表象上看来,就好似睡死过去一般,这种毒药,童德从未听闻过,可既然裴元这般说了,便绝不会有任何问题,童德只当自己见识不够而已。之所以不让张召再吃,只是怕节外生枝,原本的计划,在张召死后,他会建议张重报官,捕快来查案时,自然会问到张召之前吃过什么,那只有酱汁牛肉以及几块饼子,再有大早上在白逵家饮下的茶水了,当然这茶水自然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只为了诬陷白逵,若是又加上一样,回到衡首镇之后,再去了牛肉张吃食,那可又要多一步,去探查牛肉张此时供应的牛肉了,至于路上的牛肉,童德全然可以做个人证,只道自己和小少爷分而食之,都是混着吃的,自己毫无问题,多半牛肉不会有任何问题,那饼子更是如此。而小少爷独自一人吃过的便只有白逵家中的茶水了,尽管他也可能被捕快怀疑,是不是在饼子或者牛肉中做了手脚,但白逵同样也会被怀疑,而依照裴元所说,只要去查了白逵的家,便能搜出那毒药粉来,如此,童德的嫌疑也就会自然解除。裴家交代给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很快马车便行驶进了张家大宅,停好之后,那刘道当即要走,童德便笑着说道:“还请刘教头多多包涵,这一路上辛苦刘教头了,不过还有一事麻烦教头一下,帮着扛这小少爷回房,你气力大,不容易惊醒小少爷,我若去抬,行走笨重,多半会吵醒了他。”
刘道看了眼车内的张召,睡得和死猪一样,这便伸手进去,一把就将张召抄了起来,跟着横抱入怀,瞧这小少爷也没有惊醒,便大步流星的向张召所住的宅院方向行去,整个过程,理都没有理会这童德。童德目送他远去,冷笑两声,这便大踏步的向宅院最深处而行,那里是东家掌柜的院落,他要去把这两日经历的事情,禀报一番,自然少不了为小少爷吹嘘,以此让掌柜东家高兴一番,如此,晚上小少爷死后,张重未必会对自己有多大的怀疑,也就有可能少抽自己几巴掌了。很快,童德就来到了张重的院落之外,扣过门后,依然是那张重的小厮开了门,见到是童德,却是满脸堆笑道:“童大管家来得巧。老爷正等着你呢,本来说再等个一刻钟。你若和小少爷没回来,老爷就会先歇息了。刚好这时候归来,我也就不拦着你了。”
说着话,张重的贴身小厮开了门,让开了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童德依旧和往日一般,对他礼敬之极,丝毫也没有露出任何的紧张之色,过了前院。贴身小厮先两步上前,敲了敲张重书房的门,跟着禀报道:“老爷,童管家回来了。”
“进。”张重保持着掌柜东家的肃穆威严,只蹦出一个字来,童德自知道他的习惯,当下伸手推门,一进去便点头哈腰,又顺手带上宅门。三两步小跑了过去,道:“掌柜东家,小少爷平安归来,不过他太累了。路上就睡得很死,到了镇里,醒过来一次。又睡着了,我让刘管家抱着他回房先睡上一觉。所以就没来给老爷请安。”
张重晚上还要和那小丫鬟嬉闹,正不想让人打扰太久。原本就不怎么担心会出问题,眼下见童德归来,又说儿子已经睡下了,便更无任何担忧,这便笑道:“召儿困就让他睡吧,这次他表现得如何?”
童德听张重问起,忙正色道:“小少爷武艺好就不用说了,脑子也是继承了掌柜东家的本事,挤兑得那白逵无话可说,还顺带揍了白逵一顿,让他全然不敢反抗,连怒都不敢怒了……”说着话,童德把在白逵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自然所有功劳都归功于张召,而他自己只是偶尔插了几句嘴,当然那铁虎骨椅的事情也都说了,也提到那王乾府令亲自来求情之事,这些童德没有丝毫必要撒谎,张重到时候定然会跟着捕快一齐去调查,找白龙镇讨个说法,王乾、秦动自都会出来,说清当日之事,童德若是有隐瞒或者瞎编,那他便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了,至于和白逵之间的言辞交锋,那时白逵的妻子不在,秦动也不在,他怎么胡说都行,到时候白逵的供词不对也不要紧,白逵可是杀人嫌疑重犯,他的话,郡守大人听过,也会在心理打个折扣,只要搜出白逵家中的毒药粉,一切就成了。童德不是没有想过,若是白逵家没有毒药粉,又该怎么办,他自己便要成为最大嫌疑人了,可是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裴元要借此机会除掉他的理由,他和裴家毫无仇怨,多次替裴家做事,若是裴家要杀人灭口,也用不着耗费这么大心神,先要他杀了张召,再害他入狱,可换做白龙镇就不一样了,裴元说得一切理由都十分符合裴家家主,毒牙裴杰的性子,他们和谢青云的仇怨,不可能一直拖下去,只要有机会,谢青云的亲友、师父都会在他们的算计之列。因此童德并不是很担心这一点,他相信这次事情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听过童德的禀报之后,张重面色也是喜上眉梢,不过他却故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掌柜东家应该有的表情,这才说道:“不错,召儿能这样,我张家前途有望,脑子不弱于你我,武道有远胜过你我,我很欣慰。”
听过张重的话,童德并没有受宠若惊,可却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只因为张重说的那句,不弱于你我,胜过你我,这多了一个我字,便是将童德算成张家的分子,丝毫没有将他当做外人来看待,童德知道这是张重惯用的笼络人心的言辞,嘴上说得好听,可实际上却从未给过童德真正想要的好处,不过每次张重这般说,童德都会表现得十分感激,他不知道张重信不信他的感激,但他仍旧要这般做,以童德多年来管家的经验,吹捧一个人的话,说得多了,再谦逊的人也会有些飘飘然,就好像他每次表现的恭谦、感激,就算开始张重不信,可一年、两年,几年的时间都如此,张重也就会下意识的生出信任感,真个当他全无野心,只想一心一意为张家出力,愿永远做张家的大管家了。
“少爷很快就会胜过小人了,不过和东家掌柜比还有一段距离,掌柜东家莫要提到小人,说多了,小人也都会飘飘然了。”童德言辞分寸把握极好,这般说听不出刻意的恭谦,似乎还带着一些小小的调侃,但却充分在张重面前。表达了自己的诚意。不等张重接话,童德再次言道:“这次小少爷确是表现极好。原本小人还打算主说的,给小少爷创造一些挤兑、折辱白逵的机会。想不到一上来,就都成了小少爷在说,小人则在一旁偶尔插上两句话了,东家掌柜若是亲临,瞧见白逵那模样,定会痛快之极,狠狠的发泄一口恶气。不过小少爷在,也就相当于东家掌柜你在,也算是真正为张家出了口气了。”
“不错……”张重点了点头。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童德最善于察言观色,当下便道:“不过白逵未必出的起那铁虎骨椅,到时候还有一场好戏看,那便是二十日之后的事情了,现下时候不早,小人就不叨扰东家掌柜读书了,这便告退。”说着话,深深一鞠躬。便慢步退出了张重的书房,他自然清楚张重端茶的意思,便是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他还是在离开之前。说了一句正事,说那白逵赔不起铁虎骨椅的正事,以表明自己不只是一味的顺从这东家掌柜。但正事一说完,当即就要告退。同样也是在表明他懂得张重的心思,如此分寸拿捏。童德觉着自己个已经入了化境,在这衡首镇各大家族管家之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之辈了,不过很快他便要抛开这管家的称呼,而真正成为大掌柜了,此刻的童德,稍稍一想,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激动,当然这种激动在出了张重的宅院,没有人能看见之后,才显露在了面上。
不长时间,童德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进入厢房之后,便开始对着镜子揉眼睛,揉过之后,解开了衣袍的带子,却并未脱下,只是半合着躺在床上,只等着半夜的时候,有人发现张召死了,便直接起身,装作衣服都来不及穿好的模样,匆匆忙忙赶去。若是到明日一早,才有人发现,他便会提前将衣服全都系好,表明大管家向来都早早起床,如此之后,再赶去张召的宅院之内。就这样,童德半梦半醒的躺在床头,一直到了天空泛出鱼肚白,仍旧没有听见任何的响动,他这才安然起身,洗漱过后,便和以往一般,巡视整个张家宅院,去每一处下人做事的地方转一圈,督促厨房做早餐,督促洗衣房开工,督促马房喂马,这是大管家童德的日常行事,如此才能表现出他和往日没有任何的不同,只等着张召之死一传过来,他便从所在的位置极速赶过去,处理一切,这样才足够的自然,让人瞧不出他有过丝毫的准备。
如此,当童德巡视完整个张宅,再一次路过刘道所住的院落的时候,忽然听见张召院落的方向,传出来一声尖叫,而此时已经到了上午时分,日上三竿之后了,那一声尖叫过后,就跟着又是一声尖叫,不大一会,嘶吼声此起彼伏,远远的当然听不清叫些什么,而此时,刘道一个箭步就从院落中跃出,正好瞧见童德一脸焦急神色看向张召的院落,同时抬步就要向那个方向行去,刘道当即喊住了童德道:“童管家,有敌袭么?”
“刘教头,你出来就太好了,背着我赶紧去小少爷院落,叫声是那个方向发出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着话,转身噔噔噔几步走到刘道身后,二话不说就示意刘道赶紧弯下一些腰,好让自己上去。刘道自不会背他,当下抛出一句:“若是敌袭,你去也无用。”话音刚落人,人就如大鸟纵跃,几个起落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童德望着刘道的背影,嘿嘿直笑,笑过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转身,推开那护院们居住的大院,跟着换上一副焦急神色道:“小少爷那里出事了,刘教头已经赶了过去,你们赶紧他娘的都给我过去啊!”
那院中的护院家丁们正自习武,刘道出来的时候说过,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停止修习,这话本是显教头威风用的,他方才听见远处嘶吼,并不觉着有如何严重,这出院之后,见到童德,才觉着可能出了大事,这便忘记了院内的一帮护院,独自一人狂奔而去,又或许他有着一人立功,想要表现的私心,这一点确是童德无法揣测的了,不过眼下他身为大管家,却是能够指使得动这般家丁护院的,大伙听了他的话,急忙就拿着兵器,向外狂冲,童德确是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道:“四个人去东家掌柜的院落护着,其余人赶去小少爷的院落,若是真有贼人偷袭,说不得会用那调虎离山计!”未完待续。。)
ps:写完,明日见,多谢
第五百三十五章演
童德此话一说;一群护院家丁也都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当下纷纷点头;跟着分出四个好手;立刻朝着张家大宅最深处的院落狂奔;而剩下的人则向张召院落的方向奔行;自然童德喊住了其中脚程最好、身法最快的那位;背着他一同去向小少爷张召的院落。
没有用多长时间;童德就跟着一群家丁冲到了张召的宅院;而这时;那尖叫的嘶吼早已经停了下来;院内几个小厮、丫鬟在低声哭泣;小脸也都惨白;那张召的卧房门打开;刘道则站在床前;背对着外面;看不出他在做些什么。童德从家丁背上下来;喊了一句;四面戒备;跟着大步进了卧房;走到刘道的身边;道:“刘教头;小少爷怎么了?”
刘道听见童德的声音;回转过身来;眉头紧锁;嘴唇蠕动;却是半响也说不出话来;童德心中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情景他早已经在心下演练了许多回了;当即便一脸急色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刘道不是向来爽利么;怎地这般嗫嚅;赶紧的……”说着话;又要绕开刘道;去看那床上的张召。
“小少爷死了;五脏皆腐。”刘道终于出声;童德正迈步绕开他;一听这话;直接怔住;跟着又一手扒拉开刘道;急忙冲到床头;细看那小少爷张召;此时的张召面无血色;身上瞧不出一丁点的伤痕;童德早知药效如何;却故作恼怒的大声嚷道:“好你个刘道;怎地平白无故诅咒少爷死……”说着话;人就弯腰低头;却轻轻椅张召道:“小少爷;你是怎么了;莫要吓唬小人……”话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大吼道:“还不快去请镇上最好的刘大夫过来!”说过此话。再此伸手去椅张召;整个过程;就似慌了神一般;一会去触碰张召。一会回身呵骂其他的家丁;一会又连声问那刘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小少爷一动不动了;这般言辞行为;丝毫看不出他早就知道;全像个刚遇见此等境况;而显得时而惊慌;时而想要解决法子的大管家一般;没有任何的破绽。这也是他在心中演练多次;反复推敲琢磨出来的表现;只有这样的表现;才符合他童德真实的性子。童德一乱;周围的家丁、丫鬟、小厮们也就更乱。不过童德的每一项命令;他们自然都要去听;当下就有几名家丁匆匆忙忙向张宅大门方向奔去;准备去请镇中最好的大夫;据说曾经得到凤宁观外门弟子指点的刘大夫前来;至于小少爷到底是死还是没死;他们也不清楚。不过见刘道教头那副神色;无论是家豆是小厮、丫鬟们心中也都猜测张召多半是真的死了;整个张宅之中;也就刘道武道最深;他身为张家护院教头;为人性子也颇为沉稳。自不会胡乱来说;他能探出张召五脏皆腐;多半也就是真的。待几名家丁极速离去之后;童德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伸出手来。放在了张召的鼻子下面;战战兢兢的轻轻探了探;好一会过后;才想是失心疯了一般;猛然缩回了手指;跟着面色苍白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刘道见他这般模样;也全不在意之前和这位童大管家的矛盾;伸手便将他给架了起来;口中沉声道:“小少爷如今已经死了;咱们当务之急是想着如何更老爷说;让老爷悲伤之余不要真个伤了身子;且还要提议老爷;查出小少爷的死因;这般体表无伤;内脏腐烂;绝非常态;定是遭人暗害;咱们张宅的食物得先查上一查……”
话音未落;就听童德失心疯了一般狂吼道:“查个屁啊查!小少爷怎么会死;你胡说八道……”说着话;又一把推开了刘道;赶忙冲到床前;这一次他没去探张召的鼻息;而是将张召的手腕抓起;摸起了张召的脉搏;只可惜好一会儿之后;就和那鼻息一般;脉搏全无;童德又有些不甘心;伸手放在了张召的脖颈之下;想要直接触碰他的颈下的大脉;结果仍旧是全无动静;感觉不到丝毫的生机;这一下;童德才像是确信了小少爷张召已经死了;尽管没有再次跌坐在地;却是愣在那里;眼睛眨了几下;一股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紧跟着嘶哭起来:“小少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还要修进先天;成为准武者;将来还要修成武者;为我张家争口气啊;你那么爱吃牛肉张的牛肉;我还想着以后每次去武院都给你带一些……呜呜……你这个臭小子;我老童虽只是张家的管家;却将你当做亲子侄一般对待;你他娘的怎么就这般没了……”童德越说越是激动;全然没有一般外人哭丧的感觉;到真个像是死了自己的儿子那般;又像是死了一位忘年交的小友一般;说得真挚动人;这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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