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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果儿的穿越记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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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虫小扁


1。穿越

 姚果儿发现自己还能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突然就兴奋了起来。

下一刻刺骨的痛由身上向四肢遥无止境的蔓延开来,扯着她脆弱的神经紧紧的麻痹性的痛着——天知道她为什么会用麻痹来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痛了天长地久,疲惫着。

车祸。两个字轻易总结她此刻的状况。

呃……救人?只记得紧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凌空的身子,空虚的感觉。

落地前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也不觉得痛,忆起触地那一瞬间,只剩下眼前那片黑,以及被救的老太太惊恐的尖叫。

她死了?不,她还活着。

只是全身的骨头扯得她快要崩溃,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撞得移位,稍稍用点心神都力不从心。

她醒过来了是吧,感觉却是说不出来的怪异——没有医院惯有的药水味,没有任何救命的仪器,没有护士医生在身边转悠,没有——家人……

为什么?眼睛慢悠悠的打量着有些突兀可笑的天花板,或者说横梁,只能用古香古色来形容的装潢,她似乎在古代活过来……

呃……理论上这个时候她应该想——这一定是在拍戏。

只是抑制不住嘴角讽刺的弧度,那么是谁在和她开玩笑,上天?

混沌的头脑晕忽忽的转了转,又转了转,懵懵懂懂。

门被缓缓地推开,姚果儿艰难的动了动脖子,瞅见门外边进来的那个男人,嘴角的弧度又上扬——穿得真好笑……

……

眼神倏的一变,随即闭上眼睛在心里狠狠的哀号了一番。

理论上这个时候她应该安慰自己——今天一定是愚人节!

只是她却异常的清醒,肢体上的疼痛是真实的,提醒着她可笑的事实。

眼前男人有着绝世美貌——精瘦的身材挺拔有型,长发随意的垂在肩头,慵懒而自在,桃花型的双眼恰是古书中形容的最勾魂的代名词,高挺的鼻子,小麦色肌肤,只是嘴角上那抹讥讽的笑容让他的美貌竟添加了一丝邪恶。

却是一身白色儒衫,三个字,古装人。

“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挺硬。”淡淡的开口,意想不到的清爽声音,却结合着明显的讽刺意味,飘进姚果儿的耳中。

认命地再次睁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里盘算起现状,开口,“你是谁?我又是谁?”

……声音变了。不同于从前。

没错,从前。

按照逻辑推断,她穿越了。呃……很没有逻辑性的逻辑,只是她居然没有崩溃,或者,没有力气崩溃。

男子嘲讽的意味更加明显,桃花眼眯了眯,“你在打什么主意?”

“那个……”张嘴还是觉得痛,“理论上我应该失忆了。”

“哦?”男子挑眉,表示了他的兴趣,“莫大小姐失忆了?”

“哦,我姓莫。”姚果儿也不与他计较,“然后?”

男子慢慢的靠近她,别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垂下眼帘,再看看她,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对了,北堂景昊就要成亲了,你不打算恭喜他?”眼睛却紧紧的锁着她,想瞧出些端倪。

“北堂景昊?”姚果儿坦然回视他的探视,意识到他的试探。失忆这理由用起来真让人汗颜,但她要说自己穿越估计被人当白痴。可惜啊,试探没用,她的确不是失忆,她根本没有这段记忆。

而且句里行间的讽刺——这男人和身子的原主人有仇?嗯,八九不离十了,然后她又继续道,“他是我的谁?”

“你的仇人。你说过——”男子又靠近了她一点,陌生的男性气味瞬间笼罩了她,才发现他很高。

“你要杀了他。”

这句话云淡风轻,却听得姚果儿直冒汗,杀了他……杀猪杀鸡一切好办,北堂景昊怎么听也是个人名吧,莫非是时空造成的代沟致使她没听懂?那到底是恭喜他还是杀了他?不过说实在的,她现在只想睡觉。

“嗯,我恭喜他。”从善如流吧。

“莫依落。”男子突然又悠悠的开口,空气中有种诡异的味道。

姚果儿挑了挑眉,努力挂上一抹浅浅的笑,“嗯,莫依落这个名字,还行。”

男子也不说话,再将果儿细细的一番打量,才幽幽的笑了,失忆了么,“南宫逸。”

那么,这是他的名字。

“好生歇息。”南宫逸显然已经达成了某种目的,又慢慢地踱了出去。

姚果儿哀悼自己过早逝去的脑细胞,只是像这种全身疼痛,得躺着和一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子说话的情况,却是再也不想再尝试了。

养伤吧,既来之,则安之。

允杰是怎么说来着——我看天塌下来你还可以一口咬着鸡翅膀一边喝两口茶,然后装装样子叫大家快逃。

或许。只是天都塌下来了有何处可逃?

心里面忽悠忽悠地转了好几个圈,迷迷糊糊的想北堂景昊到底是谁,而那个南宫逸也行径诡异,是他救了莫依落?感觉总是有点怪。

怀疑,试探,还有那么阴深的笑容,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最后那句“依落”,唤醒了她一身残存的脆弱神经,鸡皮疙瘩一个个都立正站好向她致敬。

最重要的是,莫依落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让自己全身疼痛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顺带她也活受罪。

这些似乎都得让她姚果儿来承担,正主或许也穿去逍遥自在了,真够呕心。盼只盼这个医疗设备都落后一大截的古代不会让她落下什么后遗症,毕竟穿过来了,要么死,要么活,不想躺在床上了此残生。

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下去,先修养好了再说吧。

——————————分割————————————

后院竹林。

青青郁郁,一派生机。长长的竹枝顺着风向摇曳着,一个男人逆风而立,风吹衣角摆摆。

南宫逸无声无息地靠近此人,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奇怪仍背对着他的男子却是察觉到了他的接近,径自开口,“怎么样了?”

“死不了。”南宫逸突然阴阴柔柔的笑开,“不过,事情却出乎我的意料。”

“什么意外?”男子这才匆匆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竟与南宫逸有七分相似,但表情却丰富许多,只是让人弄不明白他两鬓的霜白。“她变傻了?还是……”

“失忆。”南宫逸别有意味的扯了扯嘴角,仍对这个结论有所保留。

“这个小事啦!”男子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原本还吓唬你爹,说她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儿子,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你老子不禁吓!也对,我南宫子靖的儿子怎么会有救不活的人?”

“哦?”没有救不活的人,却有不想救活的人。南宫逸扯上一抹讥讽的笑,他只能说,这次莫依落能醒来,是她的造化,但他实在看不出那个女人会有什么造化,勉强算是个奇迹。

再世华佗、妙手回春,世人将一切医者的荣誉都加诸在他身上,奇迹变成理所当然的时候,他欠缺身为医者的仁心。

莫依落,姑且让你多活。

不过——又扬起唇角,也算她大命,若不是手边还有一颗南宫门特制的保命金丹,她就绝不可能活到现在。

爹一直重视这个刁蛮女人,却不代表他会尽全力去救她,意思意思帮她续了两个月的命,眼看她已经断了气就要下棺材,她却又自己爬了起来。

难怪有人责怪上天不公。

祸害遗千年罢,讽刺地笑了笑,瞅着有点心虚的南宫子靖。

见儿子不大感兴趣的表情,南宫子靖讨好的笑了笑,这个儿子,一向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逸儿,她,毕竟是你师妹。”

“哦?”

“我知道,落儿她确实有些——嗯——任性,”努力寻找一个好一点的形容词,但心虚的感觉却愈加沉重,“不过你知道她只是被宠坏了,她父母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应该……尽一点全力。”

偷偷估量着他的表情,见儿子还是那个调调,才正正脸色,“既然落儿活过来了,你也可以歇歇,明日请几个人上来帮她瞧瞧便可……”

“爹,”南宫逸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是个大夫,所以你打算请几个什么人上来?嗯?”

南宫子靖呵呵地笑笑,有点心虚,“只是你——”

“放心,”南宫逸慢慢的转过身去,“上天竟然要她醒了过来,我自当尽力。”接着也不理会南宫子靖的反应,径自离开。

南宫子靖大觉意外,早知道儿子只是做做样子给他看看,是他摆出为人父的身份,儿子才肯医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落儿那样的伤势,除了至今不见人的夫人,也只有他儿子能够应付,想到往事,脸色稍变。

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想,又回到那个麻烦徒弟的身上,这两个月落儿一直迷迷糊糊未见好转,徘徊于生死之间,现在终于再无生命危险,也能开口说话了,以他儿子的性格,不大可能再去理会,怎么——

想想又放下心来,逸儿一般不承诺,承诺了,便代表落儿没事。当初落儿交到他手中的时候,他也只是抿了抿唇,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儿子的性格一向不好捉摸,便索性节省捉摸的时间,倒是落儿再不改改性子,只怕连他,也保她不住了。

可惜了啊,想当初向源和朵儿可是江湖上身负盛名的侠义夫妻啊,朵儿……

2。底细

 莫依落是个小姐,因为她有个畏畏缩缩的丫头叫江小好,初时说话结结巴巴,处事虽说细心却也小心翼翼,把她当神一样侍奉着。

莫依落说不定是个坏坯子,所以莫依落和南宫逸那种阴阳怪气的人聚在一起才会有理可寻。

但是南宫逸讨厌莫依落,或者说,莫依落入不了南宫逸的眼。这个关系有点复杂,她暂时还未弄通透,不过假以时日应该可以。

有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是浓郁的中药味儿,姚果儿好好的利用了小姐应该享有的福利,使唤好儿也得心应手,几近坦然。

江小好经调教后也多少有些改善,至少说话不再结巴,总结起来大概是她这个“新”小姐善良的缘故。

……说个笑。

南宫逸似乎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但总是衔着一抹看戏的笑容,不多言语,偶尔戏谑她几句,姚果儿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试探,他仍是不相信她。

不过事实的真相如何他当然摸不透,也不可能摸透,因为他不是当事人。

躺在床上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扯线木偶,命被掌控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滋味不大好受,所以她只能努力的养好伤,但前提是那碗中药的温度能够让她下口。

“烫!”姚果儿说这话还是很有莫依落的感觉。

好儿显然被吓到,很“配合”的手抖一抖整碗揭翻,她清楚的看到那碗直逼滚水的药溅到那小丫头的手上。然而好儿只是忙着下跪道歉,连连磕头,并且又开始结巴,“是、是好儿不对,小姐、小姐不要怪罪!好儿该死!好儿该死!……”

唉,江小好还是怕她。

皱了皱眉头,也对,她毕竟和莫依落相处比较久,印象停留在那个阶段也是正常。

这丫头一开始会叫自己奴婢,开玩笑,这又是哪个年代的称呼?

“你起来。”姚果儿其实想伸手扶她,只可惜力不从心,这一牵动,全身上下都痛得让她直想杀人。

只是听见那磕头声,连她的骨头也在痛。

“你是故意的?”呼——其实她没有多少力气。

“好儿、好儿不敢!好儿不敢……”接着江小好悟到什么开始自甩耳光。

“那就停下来闭上你的嘴!”说话的声音被拉扯到最高,足以让江小好听见。然后大喘了一口气,被巴掌声弄得心烦意乱。

直到拌着抽噎的巴掌声停了下来,姚果儿才有力气看向江小好。好儿含着满眼的泪水瞅着她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又叹了一口气,最近总是容易变老,“拿烫伤药给自己搽搽,女孩子不要轻易给自己留下伤疤。我不需要丑丑的丫头。”才放松自己平躺在床上,累。

江小好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之间居然忘了哭泣,一脸呆滞。

姚果儿才又接口,“下次在碗下点药毒死我就行了,烫死就不必了。”

舌头还麻麻的,不过那丫头的手应该更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润润喉,药水在口中残留的苦味让她怪难受的,“你先去上点药,再帮我端碗药过来,事情到此结束,OK?”想想不对,好儿不懂,姚果儿扯扯唇,“去吧。”

“可是……”

“去。”她是小姐,自是要命令的。

“……”江小好还是有点懵,小姐的确不复记忆中的曾经,变得温和了,可她一直以为是小姐刚从病痛中醒过来的缘故,小姐……在关心她么?手上的疼痛一直提醒她这是真的。

“上药去。”还是累。

“哦、哦!”反应过来的江小好还是习惯性的有点结巴,突然有点高兴,小姐真的是在关心她呢。便弯下身子去收拾破碎的碗。

“我说的是——上药!”听见声响,姚果儿有点上火,这丫头真的不听使唤。

“啊?”拿着碗的碎片,江小好放也不是拿也不是。这样似乎不合乎规矩。

“先去上药。”门边传来淡淡的声音,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

江小好这才放下碗,连忙退了出去。

姚果儿用眼角瞟了瞟门边的人,南宫逸。切,地位不如人啊!

他仍是慢慢的步调,“你打烂的?”

“嗯。”姚果儿昏昏入睡。口苦,没糖。

“为什么?”

“烫。”毕竟是救命恩人,这几日也看得出是他写的药单,姚果儿琢磨着怎么赶人。

“你说谎。”南宫逸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嗯。”见他语调中没有怪罪好儿的意思,也便大方的承认。

“过些日子你可以试试下床。”他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哦。”大概是复健什么的。

“你似乎很适应这种生活。我以为——”他又慢慢的靠近,伴随一丝轻轻的奇异的声音,“失忆的人会对陌生的环境充满恐惧。”

还是这个问题。

姚果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说过了,不然呢?”

绝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昏睡,醒来除了吃喝拉撒,还有嘴巴可以运动一下,该问的都问了,虽然问问题对她这么孱弱的身子是那么艰辛的一件事,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呃……矫情了。

总而言之,莫依落的大概也摸了个七分,顶着个“失忆”的光环,多少能撑下去——父母双亡,无其他亲人,现在身份是这南宫门说话人的入门弟子,门下的大师姐。

而且身兼子翔山庄的大小姐。

是个坏人呢,因为好儿怕她。

据说南宫门主和莫依落的父母是八拜之交,她父母还是对侠客,尤其是她娘亲姚朵儿美丽大方,才华出众,又侠义心肠,是个百年难得一寻的女子。可惜死得早,临终托孤,莫依落才进了庄里。

那年莫依落七岁,之后便跟着门主习武。

姚朵儿呢,呵……

姚家的女人,都是单字加个儿,她姐姐叫姚水儿,早些年据说她们姚家还出了个姚花儿,她会跑到这个年代来有可能是因为姚朵儿,只是她已经作古,所以就换成和她有着至亲血缘的女儿。

不过……不用命令就可以让丫头自己打自己,莫依落训练丫头的手段只怕是强硬。有点难办啊。

这莫依落八成喜欢作威作福,人神共愤。

曾经问过南宫逸会不会是莫依落的未婚夫,毕竟古人喜欢搞这套,南宫逸那时笑得有点鄙夷,说不、可、能——

呃……说得这么绝对,真的是——太好了!

她承认他是个旷世美男子,可惜,欣赏便可,据为己有就不必了。

“不可能”这三个基本上否决了可能性存在,再加上当事人诠释出来的鄙夷与不屑,nicegame!

南宫逸已是绕到她身边,搭上她手上的脉搏,“你的恢复状态好得让人出乎意料。”

“嗯。”耳边却是听到个奇怪的声音。闭上眼之前瞅了瞅,呃……瓷器被压碎了。何止压碎,简直就叫粉末。

姚果儿暗自称奇,原来包括内功在内的神奇武功真的是存在的……

姚果儿没再理会南宫逸,因为她又睡着了。

**

日子也就一天一天消耗着,从床上到地上,从屋里到屋外,疼痛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减少。

姚果儿不得不称赞一下南宫逸,在医疗设备什么的都这么落后的情况下,她居然以这么快的速度康复起来。

第一次照镜子的时候有点吓到,莫依落基本上能称之为美人。

但她姚果儿却是个普通模样——世事总是有点奇怪,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再加上老爸老妈模样明明是一等一。

也难怪穿越,补偿她呢。

不过她倒是更希望能以普通的模样,过些平凡的生活,毕竟美貌常常是一个女人灾难的来源。

此时她的样子,和漂亮的老妈美丽的老姐有着五分相似,也许是老天在告诉她,不出意外,她原本就是这副模样。

只是她也不稀罕。

这张脸,眉目如画明眸皓齿玉面朱唇杏脸桃腮面若芙蓉,自己拿来用真是罪过。

姚果儿在心里还是明白,眉目如画是真但明眸是假,现在她的眼睛并不大精神。玉面杏脸是真朱唇桃腮是假,现在她一脸病态,面色苍白,唇无着色。结论是,称不上面若芙蓉。

好儿又把药端到房里来,说,“小姐,吃药了。”然后慌张的开口,“小姐,你怎么又下来了?”

姚果儿看看她笑笑,接过药,试试温度,一口气全数吞下。南宫公子不是要她下床试试吗?

小姐没有叫苦。江小好一愣。

小姐真的变了。

不再随随便便打骂她,不再娇纵无理,温和了许多,也变得爱笑了。以前的小姐也常常笑,但那样的笑却让人看得胆战心惊。那种不可一世倨傲的笑容,常常带着些狠意。

以前的小姐总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下人,甚至可以说是目空一切,但现在那种和着暖意的笑容,却能让人舒服到心里头去。

六年前她被舅舅带到街上叫卖,遭遇两个流氓调戏,是小姐出手相救的。之后她就跟着小姐回南宫门下,子翔山庄。

每想到这里,她还是心怀感激,那时小姐当时也不过十岁出头,一抹红衣,像天仙翩然而至,两三下就将解决了那两个人。

为此,她心甘情愿的跟着小姐,但庄里的其他下人却很讨厌小姐,在小姐受重伤回来之后,都在请求上天让小姐快点死去。

可是小姐仍她的主子,她的一切。

小姐的死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还是难过的,虽然小姐对她也是毫不留情,即使她打烂一个杯子,也要自掌耳光。

所以,她是怕小姐的,所以,她连说话都是有点抖抖的。

小姐一直都很满意这种状态,小姐说,做为奴婢的,本来就是要对主子有所敬畏。

是不是失去记忆的人,就会像小姐这般性情大变呢?小姐不爱喝药,当初小姐迷迷糊糊的时候也还打翻了好多药水,那样的小姐现在却一口气吞下了一碗药水,完了还给她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

眼睛莫名其妙的有点湿润了,她知道小姐其实很痛,从床头走到窗边都让她满头大汗,但小姐从来不喊,见她着急小姐还会笑着安慰她。仍记得少爷在看见小姐受伤后的那些话——经脉尽断,四肢骨折,再加上中毒,命不久矣。

记忆中小姐的武艺超群,是门主的关门弟子,整个庄里,除了少爷和几位爷,没有人是小姐的对手。但小姐不会去招惹他们,尤其是少爷,小姐嘴上不说,她却能感觉得到小姐会躲开少爷,甚至是怕。

其实庄里的所有的人都怕少爷。这两个主子都是惹不得的。

少爷却不怕小姐,甚至常常挑衅她,但又不会阻止小姐过分的行为。

然而这么厉害的小姐却被伤害成这个样子,少爷当时还笑着说,“没有废她的武功,不是因为放过她,而是告诉她,她的武功根本不足为患。”

当时她弄不懂少爷笑的意味,现在也还是不懂,只是庆幸小姐活过来了。

“手好多了?”含着颗嘉应子解苦,开始关心她的小丫头。又有进步,会开口制止她不要怎么怎么样了。

是个好现象。

但她还是不大懂为什么她躺在这里这么久也见不到其他人,八成是那个当家的下令不让人来打扰。

但当家的却没有来见她。

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莫依落会受这么重的伤,疑问一直没有答案。

“好多了。”江小好心里又是满满的感动。这就是小姐说的,帮着她改变吗?

“嗯,那记得将烫伤药留点给我。”姚果儿笑,药效似乎不错。

3。日子

 莫依落有点变态,满衣柜都是红色的衣服。

虽说红色能让人精神亢奋,但长期下去只怕未老先衰。

这个莫依落大概是想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既然是变态行为,不提也罢。

运用小姐的特权将一柜子衣服都换掉,虽然好儿觉得很吃惊,却还是照办。本来打算旧的不要浪费都赏赐下去,谁知道好儿一脸苍白连连说不要。

莫依落是大师姐,屋子里却是一件武器都没有。有点奇怪。

能下床也过了好些日子,地方大概都摸熟了,却只局限于落英阁的范围之内,呃……对了,她住的地方叫落英阁。一个虚有其名,连朵花也没种下的地方。

倒是南宫逸常常往落英阁跑。整个院子,她只见过两个人,南宫逸和江小好。

没有人,便想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哥哥姐姐想那一票损友。既然她死了,就希望那卡车将她撞得支离破碎一点,因为怕莫依落会穿过去。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个恋家的人,总是说她很幸福,她却是觉得理所当然,付出也总是比别人少一点,就这点而论,她比莫依落好不到哪里去。

南宫逸是来落英阁找茬的,他问的问题其实不多,很多时候他只是坐着,打量着她,想将她看透。

不过她也说过那不可能。反而是相处越久,让她的不安渐渐消失。

这不是说南宫逸无害,而是当你可以明白一个人在想什么,那么也就不需要怕那个人了。

此时她多多少少能明白他的一些想法。

**

“不会是你吧!”姚果儿一边扭动着仍嫌僵硬的身子,一边探视着南宫逸,一见到习惯性的讥讽态度,就马上摆了摆手,“那就没问题了。”

今天南宫逸是来告诉她,她的师傅他的爹打算把她嫁出去。

问题不大,只要对象不是他。反正她人在屋檐下反抗也是无益,嫁过去再想办法脱身。

只要,不牵扯到爱情。

“却也不是你的心上人。”南宫逸说这话神色还是邪邪的。

呃……对她这么好?

姚果儿却是收起笑容,装起难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也罢,此生是我与他无缘。”

确定自己是夸张了,姚果儿偷偷的笑笑。

虽然莫依落是这种人,但万一人家是两情相愿,她嫁过去岂不是毁人姻缘?

南宫逸眯了眯眼睛,很好的掩饰住达不到目的的不悦,他发现自己也有琢磨不透的人,眼前的莫依落真正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而那个东西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不见了。

怎么,不是北堂景昊也无所谓么?

打量着同样的模样,是什么让一个人失忆后改变得这么彻底?

此时的莫依落穿着一身绿色衣衫,头发随意绾成髻,自然散落着几缕发丝,眼眉含笑,双颊嫣红。

同样的脸,却是完全鲜活的模样,称得上是迷人的。

想用缓兵之计?哼,心里冷笑了一下,他怎么会让她这么如意?

现在的她,似乎能轻易明白他所有问题的意图,拨开、抛回,不让他有一丝揣摩的缝隙。而她,却在轻轻扫视他的表情下就能捕捉到她想要的答案。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愉快,非常不。

南宫逸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向她的方向走了过去,从刚才开始她的眼神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刻,看来她似乎没有明白过来她的命到底是谁救的。

一丝假笑,“不过,我怎么会舍得我的好师妹?”

鸡皮,疙瘩。

“更何况,你嫁不出去。”南宫逸又是凉凉的开口,“没有人敢娶你,也没有人想娶你,哪怕是这样一张美丽的脸。”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邪恶的笑了笑,“包括你自己看中的男人。”

姚果儿先是一愣,然后甩开他的手,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就不嫁咯。”想了想又抬起头问他,“我看中的人是谁?”

南宫逸又眯了眯眼,不喜欢她的无所谓。架起她下巴,不经意使了使力,在看到姚果儿因为痛楚而皱起的眉头才松开手,不痛,是学不乖的。

姚果儿吃痛的轻呼了一声,然后迅速摸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状况,南宫逸因为得不到他想要的反应自尊受损,想必看她很不顺眼,古代人的思想跟现代人毕竟有出入,齐書网而且法律又没有健全,还有自己下半辈子的健康状态还掌握在他的手上,还是不要惹得太过火才好。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勉强。”北堂景昊这四个字突如其来的冒出来,呸呸,自己吓自己。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姚果儿顺应时势陪了个笑容。

南宫逸漫不经心的压了压她的肩膀,“当初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说——再断一次我还有没有这个本事接好,嗯?那个时候……说不定你的记忆就突然跑回来了。”

如果这算威胁。

“不要!”急切的表现了她的“恐惧”,姚果儿垂下眼帘,切,长得漂亮了不起!这也确是威胁,他要她注意点。

她顺他意便可。

“不要什么?你,不要什么?”南宫逸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慢慢的问她,再扯出一抹笑容,妩媚的眼睛半眯成一条线,算是他心情好转的表现。

“南宫逸,”堆起笑,有点谄媚,“我累了。”

他眼神一闪,勾起唇角,“那倒是,你歇息。”然后勾着他惯常的笑容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口他又补了一句,“你的命,在我手中。”

颇想回他一句命运在我手,但还是没有骨气的吞进肚子里。

送走了瘟神,姚果儿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虽然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床褥,但总是觉得不够舒服,呜……好想家。

她刚才瞧见南宫逸低头跟好儿交代了些什么。

其实可以偷听,醒来后发现自己听觉好了许多,大概是因为莫依落练过武的缘故,但没这个必要,好儿会与她说。

只不过,身体恢复了一些,人便是想向外走走。

**

一连好些日子南宫逸都没再出现,好儿说,那是因为少爷去了参加武林一盛事,三庄聚首。

本来早在一个月多前就该起程的,是为了她的事才耽搁了下来。

是吗?大少爷为她留步,这个莫依落的地位还不算太低,是件好事。

闲得快要发霉,但生活还是要过,好儿一直不肯让她出去,本来她以为好儿大概怕她为祸人间,或者是怕别人欺负她。

但结果是又是她错,这莫依落被抬着回来之后,门主就下了禁令,她现在基本上是被软禁起来。

身体好得很快,一来是莫依落身体的底子很不错,二来便是她的复健,现在她又恢复了穿越前晨练的习惯。

只是有件事让她很不安——莫依落的身上有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陈旧伤痕,有些伤疤虽然淡淡的,却是光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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