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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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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温移镇姑孰。二月,乙未,以其弟右将军豁监荆州、扬州之义城、雍州之京兆诸军事,领荆州刺史,加江州刺史桓冲监江州及荆、豫八郡诸军事,并假节。

司徒昱闻陈佑弃洛阳,会大司马温于洌洲,共议征讨。丙申,帝崩于西堂,事遂寝。帝无嗣,丁酉,皇太后诏以琅邪王奕承大统。百官奉迎于琅邪第,是日,即皇帝位,大赦。

秦大赦,改元建元。

燕太宰恪、吴王垂共攻洛阳。恪谓诸将曰:“卿等常患吾不攻,今洛阳城高而兵弱,易克也,勿更畏懦而怠惰!”遂攻之。三月,克之,执扬武将军沈劲。劲神气自若,恪将宥之。中军将军慕舆虔曰:“劲虽奇士,观其志度,终不为人用,今赦之,必为后患。”遂杀之。

恪略地至崤、渑,关中大震,秦王坚自将屯陕城以备之。

燕人以左中郎将慕容筑为洛州刺史,镇金墉;吴王垂为都督荆、扬、洛、徐、兖、豫、雍、益、凉、秦十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荆州牧,配方一万,镇鲁阳。

太宰恪还邺,谓僚属曰:“吾前平广固,不能济辟闾蔚;今定洛阳,使沈劲为戮;虽皆非本情,然身为元帅,实有愧于四海。”朝廷嘉劲之忠,赠东阳太守。

臣光曰:沈劲可谓能子矣!耻父之恶,致死以涤之,变凶逆之族为忠义之门。《易》曰:“干父之蛊,用誉。”《蔡仲之命》曰:“尔尚盖前人之愆,惟忠惟孝。”其是之谓乎!

太宰恪为将,不事威严,专用恩信,抚士卒务综大要,不为苛令,使人人得便安。平时营中宽纵,似若可犯;然警备严密,敌至莫能近者,故未尝负败。

壬申,葬哀帝及静皇后于安平陵。

夏,四月,壬午,燕太尉武平匡公封弈卒。以司空阳鹜为太尉,侍中、光禄大夫皇甫真为司空,领中书监。骛历事四朝,年耆望重,自太宰恪以下皆拜之。而骛谦恭谨厚,过于少时;戒束子孙,虽朱紫罗列,无敢违犯其法度者。

六月,戊子,益州刺史建城襄会周抚卒。抚在益州三十余年,甚有威惠。诏以其子犍为太守楚代之。

秋,七月,己酉,徙会稽王昱复为琅邪王。

壬子,立妃庾氏为皇后。后,冰之女也。

甲申,立琅邪王昱子昌明为会稽王;昱固让,犹自称会稽王。

匈奴右贤王曹毂、左贤王刘卫辰皆叛秦。毂帅众二万寇杏城,秦王坚自将讨之,使卫大将军李威、左仆射王猛辅太子宏留守长安。八月,坚击毂,破之,斩毂弟活,毂请降,徙其豪杰六千余户于安。建节将军邓羌讨卫辰,擒之于木根山。

九月,坚如朔方,巡抚诸胡。冬,十月,征北将军、淮南公幼帅杏城之众乘虚袭长安,李威击斩之。

鲜卑秃发椎斤卒,年一百一十,子思复鞬代统其众。椎斤,树机能从弟务丸之孙也。

梁州刺史司马勋,为政酷暴,治中、别驾及州之豪右,言语忤意,即于坐枭斩之,或亲射杀之。常有据蜀之志,惮周抚,不敢发。及抚卒,勋遂举兵反。别驾雍端、西戎司马隗粹切谏,勋皆杀之,自号梁、益二州牧、成都王。十一月,勋引兵入剑阁,攻涪,西夷校尉毋丘 弃城走。乙卯,围益州刺史周楚于成都。大司马温表鹰扬将军江夏相义阳朱序为征讨都护以救之。

秦王坚还长安,以李威守太尉,加侍中。以曹毂为雁门公,刘卫辰为夏阳公,各使统其部落。

十二月,戊戌,以尚书王彪之为仆射。

海西公上

孝宗穆皇帝下太和元年(丙寅,公元三六六年)

春,三月,荆州刺史桓豁使督护桓罴攻南郑,讨司马勋。

燕太宰、大司马恪,太傅、司徒评,稽首归政,上章绶,请归第;燕主 不许。

夏,五月,戊寅,皇后庾氏崩。

朱序、周楚击司马勋,破之,擒勋及其党,送大司马温;温皆斩之,传首建康。

代王什翼犍遣左长史燕凤入贡于秦。

秋,七月,癸酉,葬孝皇后于敬平陵。

秦辅国将军王猛、前将军杨安、扬武将军姚苌等帅众二万寇荆州,攻南乡郡,荆州刺史桓豁救之;八月,军于新野。秦兵掠安阳民万余户而还。

九月,甲午,曲赦梁、益二州。

冬,十月,加司徒昱丞相、录尚书事,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

张天锡遣使至秦境上,告绝于秦。

燕抚军将军下邳王厉寇兖州,拔鲁、高平数郡,置守宰而还。

初,陇西李俨以郡降秦,既而复通于张天锡。十二月,羌敛岐以略阳四千家叛秦,称臣于俨;俨于是拜置牧守,与秦、凉绝。

南阳督护赵亿据宛城降燕,太守桓澹走保新野;燕人遣南中郎将赵盘自鲁阳戌宛。

徐、兖二州刺史庾希,以后族故,兄弟贵显,大司马温忌之。

孝宗穆皇帝下太和二年(丁卯,公元三六七年)

春,正月,庾希坐不能救鲁、高平,免官。

二月,燕抚军将军下邳王厉、镇北将军宜都王桓袭敕勒。

秦辅国将军王猛、陇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南安邵羌、扬武将军姚苌等帅众万七千讨敛岐。三月,张天锡遣前将军杨遹向金城,征东将军常据向左南,游击将军张统向白土,天锡自将三万人屯仓松,以讨李俨。敛岐部落先属姚弋仲,闻姚苌至,皆降;王猛遂猛攻略阳。敛岐奔白马。秦王坚以苌为陇东太守。

夏,四月,燕慕容尘寇竟陵,太守罗崇击破之。

张天锡攻李俨大夏、武始二郡,下之。常据败俨兵于葵谷,天锡进屯左南。俨惧,退守枹罕,遣其兄子纯谢罪于秦,且请救。秦王坚使前将军杨安、建威将军王抚帅骑二万,会王猛以救俨。

猛遣邵羌追敛岐,王抚守侯和,姜衡守白石,猛与杨安救枹罕。天锡遣杨遹逆战于枹罕东,猛大破之,俘斩万七千级,与天锡相持于城下。邵羌禽敛岐于白马,送之。猛遗天锡书曰:“吾受诏救俨,不令与京州战,今当深壁高垒,以听后诏。旷曰持久,恐二家俱弊,非良算也。若将军退舍,吾执俨而东,将军徙民西旋,不亦可乎!”天锡谓诸将曰:“猛书如此;吾本来伐叛,不来与秦战。”遂引兵归。

李俨犹未纳秦师,王猛白服乘舆,从者数十人,请与俨相见。俨开门延之,未及为备,将士继入,遂执俨。以立忠将军彭越为平西将军、凉州刺史,镇枹罕。

张天锡之西归也,李俨将贺肫说俨曰:“以明公神武,将士骁悍,奈何束手于人!王猛孤军远来,士卒疲弊,且以我请救,必不设备,若乘其怠而击之,可以得志。”俨曰:“求救于人以免难,难既免而击之,天下其谓我何!不若因守以老之,彼将自退”。猛责俨以不即出迎,俨以贺肫之谋告;猛斩肫,以俨归。至长安,坚以俨为光禄勋,赐爵归安侯。

燕太原桓王恪言于燕主 曰:“吴王垂,将相之才,十倍于臣。先帝以长幼之次,故臣得先之。臣死之后,愿陛下举国以听吴王。”五月,壬辰,恪疾笃。 亲视之,问以后事。恪曰:“臣闻报恩莫大于荐贤,贤者虽在板筑,犹可为相,况至亲乎!吴王文武兼资,管、萧之亚。陛下若任以大政,国家可安。不然,秦、晋必有窥窬之计。”言终而卒。

秦王坚闻恪卒,阴有图燕之计,欲觇其可否,命匈奴曹毂发使如燕朝贡,以西戎主簿冯翊郭辩为之副。燕司空皇甫真兄腆及从子奋、覆皆仕秦,腆为散骑常侍。辩至燕,历造公卿,谓真曰:“仆本秦人,家为秦所诛,故寄命曹王,贵兄常侍及奋、覆兄弟并相知有素。”真怒曰:“臣无境外之交,此言何以及我!君似奸人,得无因缘假托乎!”白 ,请穷治之,太傅评不许。辩还,为坚言:“燕朝政无纲纪,实可图也。鉴机识变,唯皇甫真耳。”坚曰:“以六州之众,岂得不使有智士一人哉!”

曹毂寻卒,秦分其部落为二,使其二子分统之,号东、西曹。

荆州刺史桓豁、竟陵太守罗崇攻宛,拔之。赵亿走,赵盘退归鲁阳。豁追击盘于雉城,擒之,留兵戌宛而还。

秋,七月,燕下邳王厉等破敕勒,获马牛数万头。

初,厉兵过代地,犯其罚铮淮跏惨黻Q嗥奖苯淝抗杂闹荼缭浦小0嗽拢惨黻ピ浦校嗥亲撸裢接吆匦琳矫弧

九月,以会稽内史郗愔为都督徐、兖、青、幽、场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兖二州刺史,镇京口。

秦淮南公幼之反也,征东大将军、并州牧、晋公柳、征西大将军、秦州刺史赵公双,皆与之通谋。秦王坚以双、母弟至亲。柳,健之爱子,隐而不问。柳、双复与镇东将军、洛州刺史魏公廋、安西将军、雍州刺史燕公武谋作乱,镇东主簿南安姚眺谏曰:“明公以周、郡之亲,受方面之任,国家有难,当竭力除之,况自为难乎!”廋不听。坚闻之,征柳等诣长安。冬,十月,柳卯据蒲阪,双据上邽,廋据陕城,武据安定,皆举兵反。坚遣使谕之曰:“吾待卿等,恩亦至矣,何苦而反!今止不征,卿宜罢兵,各安其位,一切如故。”各啮梨以为信。皆不从。

代王什翼犍击刘卫辰,河冰未合,什翼犍命以苇纟亘约流澌。俄而冰合,然犹未坚,乃散苇于其上,冰草相结,有如浮梁,代兵乘之以渡。卫辰不意兵猝至,与宗族西走,什翼犍收其部落什六七而还。卫辰奔秦,秦王坚送卫辰还朔方,遣兵戌之。

十二月,甲子,燕太尉建宁敬公阳骛卒。以司空皇甫真为侍中、太尉,光禄大夫李洪为司空。

孝宗穆皇帝下太和三年(戊辰,公元三六八年)

春,正月,秦王坚遣后将军 暎С墒馈⒆蠼苑痔稚线灐捕ǎü趺汀⒔ń诮饲脊テ掩妗⑶敖畎病⒐阄浣膨汗ド鲁恰<崦选⑸轮跃喑侨铮岜谖鹫剑骨亍⒂阂哑剑缓蟛⒘θ≈

初,燕太宰恪有疾,以燕主 幼弱,政不在己,太傅评多猜忌,恐大司马之任不当其人,谓 兄乐安王臧曰:“今南有遗晋,西有强秦,二国常蓄进取之志,顾我未有隙耳。夫国之兴衰,系于辅相。大司马总统六军,不可任非其人。我死之后,以亲疏言之,当在汝及冲。汝曹虽才识明敏,然年少,未堪多难。吴王天资英杰,智略超世,汝曹若能推大司马以授之,必能混壹四海,况外寇,不足惮也;慎无冒利而忘害,不以国家为意也。”又以语太傅评。及恪卒,评不用其言。二月,以车骑将军中山王冲为大司马。冲, 之弟也。以荆州刺史吴王垂为侍中、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秦魏公廋以陕城降燕,请兵应接;秦人大惧,盛兵守华阴。

燕魏尹范阳王德上疏,以为:“先帝应天受命,志平六合;陛下纂统,当继而成之。今苻氏骨肉乖离,国分为五,投诚请援,前后相寻,是天以秦赐燕也。天与不取,反受其殃,吴、越之事,足以观矣。宜命皇甫真引并、冀之众径趋蒲阪,吴王垂引许、洛之兵驰解廋围,太傅总京师虎旅为二年后继,传檄三辅,示以祸福,明立购赏,彼必望风响应。浑一之期,于此乎在矣!时燕人多请救陕,因图关中者,太傅评曰:“秦,大国也,今虽有难,未易可图。朝廷虽明,未如先帝;吾等智略,又非太宰之比。但能闭关保境足矣,平秦非吾事也。”

魏公廋遗吴王垂及皇甫真笺曰:“苻坚、王猛,皆人杰也,谋为燕患久矣;今不乘机取之,恐异日燕之君臣将有甬东之悔矣!”垂谓真曰:“方今为人患者必在于秦。主上富于春秋,观太傅识度,岂能敌苻坚、王猛乎?”真曰:“然,吾虽知之,如言不用何!”

三月,丁巳朔,日月食之。

癸亥,大赦。

秦杨成世为赵公双将苟兴所败,毛嵩亦为燕公武所败,奔还。秦王坚复遣武卫将军王鉴、宁朔将军吕光、将军冯翊郭将、翟傉等帅众三万讨之。夏,四月,双、武乘胜至于榆眉,以苟兴为前锋。王鉴欲速战,吕光曰:“兴新得志,气势方锐,宜持重以待之。彼粮尽必退,退而击之,蔑不济矣!”二旬而兴退。光曰:“兴可击矣。”遂追之,兴败。因击双、武,大破之,斩获万五千级。武弃安定,与双皆奔上邽,鉴等进攻之。

晋公柳数出挑战,王猛不应。柳以猛为畏之。五月,留其世子良守蒲阪,帅众二万西趋长安。去蒲阪百余里,邓羌帅锐骑七千夜袭,败之。柳引军还,猛邀击之,尽俘其众。柳与数百骑入城,猛、羌进攻之。

秋,七月,王鉴等拔上邽,斩双、武,宥其妻子。以左卫将军苻雅为秦州刺史。八月,以长乐丕为雍州刺史。

九月,王猛等拔蒲阪,斩晋公柳及其妻子。猛屯蒲阪,遣邓羌与王鉴等会攻陕城。

燕王公、贵戚多占民为廕户,国之户口少于私家,仓库空竭,用度不足。尚书左仆射广信公悦绾曰:“今三方鼎峙,各有吞并之心。而国家政法不立,豪贵恣横,至使民户殚尽,委输无入,吏断常俸,战士绝廪,官贷粟帛以自赡给;既不可闻于邻敌,且非所以为治,宜一切罢断诸廕户,尽还郡县。”燕主 从之,使绾专治其事,纠敗榉薷冶文洌龌Ф嗤颍俪古g合扔屑玻粤逍;Ъ菜熵健6辉拢洹

十二月,秦王猛等拔陕城,获魏公廋,送长安。秦王坚问其所以反,对曰:“臣本无反心,但以弟兄屡谋逆乱,臣惧并死,故谋反耳。”坚泣曰:“汝素长者,固知非汝心也;且高祖不可以无后。”乃赐廋死,原其七子,以长子袭魏公,余子皆封县公,以嗣越厉王及诸弟之无后者。苟太后曰:“廋与双俱反,双独不得置后,何也?”坚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高祖之子不可以无后。至于仲群,不顾太后,谋危宗庙,天下之法,不可私也。”以范阳公抑为征东大将军、并州刺史,镇蒲阪;邓羌为建武将军、洛州刺史,镇陕城。擢姚眺为汲郡太守。

加大司马温殊礼,位在诸侯王上。

是岁,以仇池公杨世为秦州刺史,世弟统为武都太守。世亦称臣于秦,秦以世为南秦州刺史。

晋纪 第二十四章 晋纪二十四

起屠维大荒落,尽上章敦牂,凡二年。

海西公下太和四年(己巳,公元三六九年)

春,三月,大司马温请与徐、兖二州刺史郗愔、江州刺史桓冲、豫州刺史袁真等伐燕。初,愔在北府,温常云:“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欲愔居之;而愔暗于事机,乃遗温笺,欲共奖王室,请督所部出河上。愔子超为温参军,取视,寸寸毁裂,乃更作愔笺,自陈非将帅才,不堪军旅,老病,乞闲地自养,劝温并领己所统。温得笺大喜,即转愔冠军将军、会稽内史,温自领徐、兖二州刺史。夏,四月,庚戌,温帅步骑五万发姑孰。

甲子,燕主 立皇后可足浑氏,太后从弟尚书令豫章公翼之女也。

大司马温自兖州伐燕。郗超曰:“道远,汴水又浅,恐漕运难通。”温不从。六月,辛丑,温至金乡,天旱,水道绝,温使冠军将军毛虎生凿巨野三百里,引汶水会于清水。虎生,宝之子也。温引舟师自清水入河,舳舻数百里。郗超曰:“清水入河,难以通运。若寇不战,运道又绝,因敌为资,复无所得,此危道也。不若尽举见众直趋邺城,彼畏公威名,必望风逃溃,北归辽、碣。若能出战,则事可立决。若欲城邺而守之,则当此盛夏,难为功力。百姓布野,尽为官有,易水以南必交臂请命矣。但恐明公以此计轻锐,胜负难必,欲务持重,则莫若顿兵河、济,控引漕运,俟资储充备,至来夏乃进兵;虽如赊迟,然期于成功而已。舍此二策而连军北上,进不速决,退必愆乏。贼因此势以日月相引,渐及秋冬,水更涩滞。且北土早寒,三军裘褐者少,恐于时所忧,非独无食而已。”温又不从。

温遣建威将军檀玄攻湖陆,拔之,获燕宁东将军慕容忠。燕主 以下邳王厉为征讨大都督,帅步骑二万逆战于黄墟,厉兵大败,单马奔还。高平太守徐翻举郡来降。前锋邓遐、朱序败燕将傅颜于林渚。 复遣乐安王臧统诸军拒温,臧不能抗;乃遣散骑常侍李凤求救于秦。

秋,七月,温屯武阳,燕故兖州刺史孙元帅其族党起兵应温。温至枋头, 及太傅评大惧,谋奔和龙。吴王垂曰:“臣请击之;若其不捷,走未晚也。” 乃以垂代乐安王臧为使持节、南讨大都督,帅征南将军范阳王德等众五万以拒温。垂表司徒左长史申胤、黄门侍郎封孚、尚书郎悉罗腾皆从军。胤,钟之子;孚,放之子也。

又遣散骑侍郎乐嵩请救于秦,许赂以虎牢以西之地。秦王坚引群臣议于东堂,皆曰:“昔桓温伐我,至灞上,燕不我救。今温伐燕,我何救焉!且燕不称籓于我,我何为救之!”王猛密言于坚曰:“燕虽强大,慕容评非温敌也。若温举山东,进屯洛邑,收幽、冀之兵,引并、豫之粟,观兵崤、渑,则陛下大事去矣。今不如与燕合兵以退温;温退,燕亦病矣,然后我承其弊而取之,不亦善乎!”坚从之。八月,遣将军苟池、洛州刺史邓羌帅步骑二万以救燕,出自洛阳,军至颍川;又遣散骑侍郎姜抚报使于燕。以王猛为尚书令。

太子太傅封孚问于申胤曰:“温众强士整,乘流直进,今大军徒逡巡高岸,兵不接刃,未见克殄之理,事将何如?”胤曰:“以温今日声势,似能有为。然在吾观之,必无成功。何则?晋室衰弱,温专制其国,晋之朝臣未必皆与之同心。故温之得志,众所不愿也,必将乖阻以败其事。又,温骄而恃众,怯于应变。大众深入,值可乘之会,反更逍遥中流,不出赴利,欲望持久,坐取全胜;若粮廪愆悬,情见势屈,必不战自败,此自然之数也。”

温以燕降人段思为乡导,悉罗腾与温战,生擒思。温使故赵将李述徇赵、魏,腾又与虎贲中郎将染干津击斩之,温军夺气。

初,温使豫州刺史袁真攻谯、梁,开石门以通水运,真克谯、梁而不能开石门,水运路塞。

九月,燕范阳王德帅骑一万、兰台治书侍御史刘当帅骑五千屯石门,豫州刺史李邽帅州兵五千断温粮道。当,佩之子也。德使将军慕容宙帅骑一千为前锋,与晋兵遇。宙曰:“晋人轻剽,怯于陷敌,勇于乘退,宜设饵以钓之。”乃使二百骑挑战,分余骑为三伏。挑战者兵未交而走,晋兵追之;宙帅伏以击之,晋兵死者甚众。

温战数不利,粮储复竭,又闻秦兵将至,丙申,焚舟,弃辎重、铠仗,自陆道奔还。以毛虎生督东燕等四郡诸军事,领东燕太守。

温自东燕出仓垣,凿井而饮,行七百余里。燕之诸将争欲追之,吴王垂曰:“不可。温初退惶恐,必严设警备,简精锐为后拒,击之未必得志,不如缓之。彼幸吾未至,必昼夜疾趋;俟其士众力尽气衰,然后击之,无不克矣。”乃帅八千骑徐行蹑其后。温果兼道而进。数日,垂告诸将曰:“温可击矣。”乃急追之,及温于襄邑。范阳王德先帅劲骑四千伏于襄邑东涧中,与垂夹击温,又破之,死者复以万计。孙元遂据武阳以拒燕,燕左卫将军孟高讨擒之。

冬,十月,己巳,大司马温收散卒,屯于山阳。温深耻丧败,乃归罪于袁真,奏免真为庶人;又免冠军将军邓遐官。真以温诬己,不服,表温罪状,朝廷不报。真遂据寿春叛,降燕,且请救;亦遣使如秦。温以毛虎生领淮南太守,守历阳。

燕、秦既结好,使者数往来。燕散骑侍郎太原郝晷、给事黄门侍郎梁琛相继如秦。晷与王猛有旧,猛接以平生,问晷东方之事。晷见燕政不修而秦大治,知燕将亡,阴欲自托于猛,颇泄其实。

琛至长安,秦王坚方畋于万年,欲引见琛,琛曰:“秦使至燕,燕之君臣朝服备礼,洒扫宫庭,然后敢见。今秦王欲野见之,使臣不敢闻命!”尚书郎辛劲谓琛曰:“宾客入境,惟主人所以处之,君焉得专制其礼!且天子称乘舆,所至曰行在所,何堂居之有!又,《春秋》亦有遇礼,何为不可乎!”琛曰:“晋室不纲,灵祚归德,二方承运,俱受明命。而桓温猖狂,窥我王略,燕危秦孤,势不独立,是以秦主同恤时患,要结好援。东朝君臣,引领西望,愧其不竞,以为邻忧,西使之辱,敬待有加。今强寇既退,交聘方始,谓宜崇礼笃义以固二国之欢;若忽慢使臣,是卑燕也,岂修好之义乎!夫天子以四海为家,故行曰乘舆,止曰行在。今寓县瓜裂,天光分曜,安得以乘舆、行在为言哉!礼,不期而见曰遇;盖因事权行,其礼简略,岂平居容与之所为哉!客使单行,诚势屈于主人;然苟不以礼,亦不敢从也。”坚乃为之设行宫,百僚倍位,然后延客,如燕朝之仪。事毕,坚与之私宴,问:“东朝名臣为谁?”琛曰:“太傅上庸王评,明德茂亲,光辅王室;车骑大将军吴王垂,雄略冠世,折冲御侮;其余或以文进,或以武用,官皆称职,野无遗贤。”

琛从兄弈为秦尚书郎,坚使典客馆琛于弈舍。琛曰:“昔诸葛瑾为吴聘蜀,与诸葛亮惟公朝相见,退无私面,余窃慕之。今使之即安私室,所不敢也。”乃不果馆。弈数来就邸舍,与琛卧起,闲问琛东国事。琛曰:“今二方分据,兄弟并蒙荣庞,论其本心,各有所在。琛欲言东国之美,恐非西国之所欲闻;欲言其恶,又非使臣之所得论也。兄何用问为!”

坚使太子延琛相见。秦人欲使琛拜太子,先讽之曰:“邻国之君,犹其君也;邻国之储君,亦何以异乎!”琛曰:“天子之子视元士,欲其由贱以登贵也。尚不敢臣其父之臣,况它国之臣乎!苟无纯敬,则礼有往来,情岂忘恭,但恐降屈为烦耳。”乃不果拜。

王猛劝坚留琛,坚不许。

燕主 遣大鸿胪温统拜袁真使持节、都督淮南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扬州刺史,封宣城公。统未逾淮而卒。

吴王垂自襄邑还邺,威名益振,太傅评愈忌之。垂奏:“所募将士忘身立效,将军孙盖等摧锋陷陈,应蒙殊赏。”评皆抑而不行。垂数以为言,与评廷争,怨隙愈深。太后可足浑氏素恶垂,毁其战功,与评密谋诛之。太宰恪之子楷及垂舅兰建知之,以告垂曰:“先发制人,但除评及乐安王臧,余无能为矣。”垂曰:“骨肉相残而首乱于国,吾有死而已,不忍为也。”顷之,二人又以告,曰:“内意已决,不可不早发。”垂曰:“必不可弥缝,吾宁避之于外,余非所议。”

垂内以为忧,而未敢告诸子。世子令请曰:“尊比者如有忧色,岂非以主上幼冲,太傅疾贤,功高望重,愈见猜邪?”垂曰:“然。吾竭力致命以破强寇,本欲保全家国,岂知功成之后,返令身无所容。汝既知吾心,何以为吾谋?”令曰:“主上暗弱,委任太傅,一旦祸发,疾于骇机。今欲保族全身,不失大义,莫若逃之龙城,逊辞谢罪,以待主上之察,若周公之居东,庶几可以感寤而得还,此幸之大者也。如其不然,则内抚燕、代,外怀群夷,守肥如之险以自保,亦其次也。”垂曰:“善!”

十一月,辛亥朔,垂请畋于大陆,因微服出邺,将趋龙城。至邯郸,少子麟,素不为垂所爱,逃还告状,垂左右多亡叛。太傅评白燕主 ,遣西平公强帅精骑追之,及于范阳。世子令断后,强不敢逼。会日暮,令谓垂曰:“本欲保东都以自全,今事已泄,谋不及设。秦主方招延英杰,不如往归之。”垂曰:“今日之计,舍此安之!”乃散骑灭迹,傍南山复还邺,隐于赵之显原陵。俄有猎者数百骑四面而来,抗之则不能敌,逃之则无路,不知所为。会猎者鹰皆飞扬,众骑散去。垂乃杀白马以祭天,且盟从者。

世子令言于垂曰:“太傅忌贤疾能,构事以来,人尤忿恨。今邺城之中,莫知尊处,如婴儿之思母,夷、夏同之。若顺众心,袭其无备,取之如指掌耳。事定之后,革弊简能,大匡朝政,以辅主上,安国存家,功之大者也。今日之便,诚不可失,愿给骑数人,足以办之。”垂曰:“如汝之谋,事成诚为大福,不成悔之何及!不如西奔,可以万全。”子马奴潜谋逃归,杀之而行。至河阳,为津吏所禁,斩之而济。遂自洛阳与段夫人、世子令、令弟宝、农、隆、兄子楷、舅兰建、郎中令高弼俱奔秦,留妃可足浑氏于邺。乙泉戌主吴归追及于C171乡,世子令击之而退。

初,秦王坚闻太宰恪卒,阴有图燕之志,惮垂威名,不敢发。及闻垂至,大喜,郊迎,执手曰:“天生贤杰,必相与共成大功,此自然之数也。要当与卿共定天下,告成岱宗,然后还卿本邦,世封幽州,使卿去国不失为子之孝,归朕不失事君之忠,不亦美乎!”垂谢曰;“羁旅之臣,免罪为幸。本邦之荣,非所敢望!”坚复爱世子令及慕容楷之才,皆厚礼之,赏赐巨万,每进见,属目观之。关中士民素闻垂父子名,皆向慕之。王猛言于坚曰:“慕容垂父子,譬如龙虎,非可驯之物,若借以风云,将不可复制,不如早除之。”坚曰:“吾方收揽英雄以清四海,奈何杀之!且其始来,吾已推诚纳之矣。匹夫犹不弃言,况万乘乎!”乃以垂为冠军将军,封宾徒侯,楷为积弩将军。

燕魏尹范阳王德素与垂善,及车骑从事中郎高泰等,皆坐免官。尚书右丞申绍言于太傅评曰:“今吴王出奔,外口籍籍,宜征王僚属之贤者显进之,粗可消谤。”评曰:“谁可者?”绍曰:“高泰其领袖也。”乃以泰为尚书郎。泰,瞻之从子;绍,胤之兄也。

秦留梁琛月余,乃遣归。琛兼程而进,比至邺,吴王垂已奔秦。琛言于太傅评曰:“秦人日阅军旅,多聚粮于陕东。以琛观之,为和必不能久。今吴王又往归之,秦必有窥燕之谋,宜早为之备。”评曰:“秦岂肯受叛臣而败和好哉!”琛曰:“今二国分据中原,常有相吞之志。桓温之入寇,彼以计相救,非爱燕也。若燕有衅,彼岂忘其本志哉!”评曰:“秦主何如人?”琛曰:“明而善断。”问王猛,曰:“名不虚得。”评皆不以为然。琛又以告燕主 , 亦不然之。以告皇甫真,真深忧之,上疏言:“苻坚虽聘问相寻,然实有窥上国之心,非能慕乐德义,不忘久要也。前出兵洛川,及使者继至,国之险易虚实,彼皆得之矣。今吴王垂又往从之,为其谋主;伍员之祸,不可不备。洛阳、太原、壶关,皆宜选将益兵,以防未然。” 召太傅评谋之,评曰:“秦国小力弱,恃我为援;且苻坚庶几善道,终不肯纳叛臣之言,绝二国之好。不宜轻自惊扰以启寇心。”卒不为备。

秦遣黄门郎石越聘于燕,太傅评示之以奢,欲以夸燕之富盛。高泰及太傅参军河间刘靖言于评曰:“越言诞而视远,非求好也,乃观衅也。宜耀兵以示之,用折其谋。今乃示之以奢,益为其所轻矣。”评不从。泰遂谢病归。

是时太后可足浑氏侵桡国政,太傅评贪昧无厌,货赂上流,官非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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