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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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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锦衣选了一样东西,巴豆。
不求能放倒他们,只要能让他们松懈下防卫,就有机可寻了。
不过,巴豆味辛,放在一般的菜肴里很容易被闻出来,所以选择了放在酒里。冬天的时候,那些侍卫都会喝上两口,不会醉,只是为了暖暖身子,顺便满足下口欲。
然后,寒冬的某一日,当潋绡与锦衣站在宫门之外时,锦衣倒是十分的兴高采烈,潋绡却是有些疑惑。
容则没发现他们溜了出来吗?
她忍不住会怀疑,这一切,不过是容则设下的局,用来训练锦衣而已。
不过,这些猜测还是别让锦衣知道的好,不然他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皇宫外的世界,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新鲜有趣。虽然来自现代的潋绡对这些并不会觉得新奇,但见锦衣如此开心,也渐渐放开那些疑虑了。无论如何,他们出来了,反正,锦衣玩得高兴就好,其他的,暂且不去理会了。
不过,走在这喧闹繁华的街道上,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去哪呢?于是,两人就那样随意地一路逛逛看看。
现在他们两人的一身衣装,自然不是平时在宫里的穿着了。这两套衣服,是潋绡命身边的侍女用他们原来的衣服改制的。底下的人,自然不会为这样的小事追问缘由的,而且也不敢问。
潋绡是一袭蓝紫,锦衣着的则是淡青。不是太奢华的服饰,却仍透出明显的贵气。
怕穿得太“贫穷”了,反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那些人贩子之类的。至少,这样的装束,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是出自富贵之家,这样,那些人出手之前,必然会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不过,潋绡真的真的很想叹气。单独游玩的两个小孩子,又是如此相貌,反正怎么着都是惹眼的。
本来,潋绡是想掩饰下相貌的,可锦衣怎么也不肯在脸上涂涂画画的,她也只好无奈作罢。
走了没多久,锦衣忽然停了下来。他们面前是一间茶楼,名字叫红尘楼,锦衣似乎对它产生了兴趣,二话不说就拉着潋绡跑了过去。潋绡只是无奈地任他拉着,不过,她又想叹气了……
门口迎客的小二,反射性地送上笑脸,可看到只是他们两个孩子时,稍稍愣了下。
而在这一愣之间,锦衣已经拉着潋绡走进去,在一边坐下了。比起宫里,这茶楼实在太过简陋,对此,锦衣倒没什么排斥,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周围的环境。不过,按平常来论,这茶楼,算得上十分精致了,该是属上流的。
“小娃儿,喝茶是要钱的。”许是见他们衣着富贵,小二说话还算客气。
不过,这话却是让锦衣怔住了。
虽然在那深宫里长大,但锦衣是以皇位继承人的身份被培养着的,即使有些不知世事,但还不至于不知道这宫外头,买东西是要花钱的道理的。
但是,他是真的忘记了。从来没有带着钱的习惯,一时疏漏,就那么两手空空地出来了。
可他这一怔,却令那小二脸色沉了下来。
“小娃儿,要胡闹回家闹去。”话里透着明显的不耐。
锦衣岂是随便可以给脸色看的,小二的话,让他一下冷了脸,轻飘飘地瞥去一眼,神情高傲,(奇*书*网。整*理*提*供)自然地流露出不怒自威的凛然之色。
那小二一下缩回了即将出口的话,只是愣愣地朝锦衣看了眼,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了低头。
然后是轻轻的“笃”一声,是潋绡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那边锦衣一下笑了:“还是姐姐心细。”
可那小二却是疑惑地朝这银子看了看,似乎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认识银子吗?还是怕这银子是偷来的或抢来的?”潋绡只是冷冷地一眼,目光锋利如刃,让那小二禁不住一颤。
不过,干这活的,多少有几分眼识,反应过来时,立刻陪起笑脸,谄笑着取了银子,说道:“是小的眼拙,小的给少爷和小姐陪不是。”
锦衣只是摆了摆手,懒得理会他。
小二便又问道:“少爷和小姐想要喝点什么?”
“特别一点的。”锦衣回道。
“特别一点的?”小二似乎有些不明白,重复了句。
“对!”宫里吃遍了山珍海味,出来了,锦衣自然是想吃点新鲜的了,不过又不知道外头有些什么。
“拣你们店里最好的上吧。”还是潋绡的话比较简单易懂。
“好勒,两位稍等。”应了声后,小二便退了下去。
锦衣却是看着那小二的背影,忽然说道:“若是在宫里,他怕是早已经被拖出去了。”
闻言,潋绡只是一挑眉,问道:“怎么,刚出来就想回去了?”
摇了摇头,他弯起嘴角,灿烂一笑,道:“不,这样很好玩!”。
茶楼向来是混乱纷杂的地方,至少,在所有的故事里,都是那样的。以茶楼为舞台,上演着各样的戏。
对于这样的地方,锦衣觉得十分新鲜,好奇地四处张望。
潋绡自然不会觉得新鲜了,而且是喜静的性子,所以只是慢悠悠地细心品尝着那些茶点。虽然不如宫里做得精致,但少了御膳的那份雕琢之感,却是别有一番味道。特别是那青梅糕,甜而不腻,微酸,而且有点淡香,最合她的口味。于是,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执着青梅糕,笑得眼波如泓。她其实一直都是十分简单的性情,一份心喜的食物便能讨得欢心。
不过,如果不是一柄大刀从天而降,砸在桌上的话,一切都会很美好的。
这桌子并不像所有的戏里那样脆弱,一刀下来就全散了架。
“哐”一声巨响,四个支脚还在,不过桌面上肯定有所损伤了。
但这些问题潋绡没有兴趣研究,因为面前最关键的是,显然那些碟子远没有桌子那么坚硬,一桌的茶点,全毁了。
只除了那一碟青梅糕。
那刀落下来时,便见锦衣身形一晃,恍若淡烟,拉起潋绡便退开了几步。而唯一完好的那碟青梅糕,正在他另一只手上端着。
一些碟子的碎片飞溅开来,却没有一片是落在他们身上的。
潋绡只是低头看了看正好掉在她脚边的一枚碎片,那上面可以看到绘着的蓝紫色纤长花瓣。她很喜欢这个碟子的。天青色的方盘,边角是一朵蓝紫色的翠菊。可是碎了,真是可惜……
抬起头时,便见锦衣将那碟青梅糕递至面前,伸手取了块,却发现茶已经没了,禁不住眉头一蹙。
随即便听到锦衣那依旧有些稚嫩,却语气沉稳的声音:“小二,茶!”。
潋绡与锦衣是坐在大堂里的,从进来起,就一直惹来不少注目。
此时这一刀掉下来,更是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他们见到的,只是眼一花,潋绡与锦衣已经离开了桌子,然后便是锦衣那一唤声。当然,也有人有那么几分眼力,看到锦衣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绝妙的轻功,会禁不住一赞。大概,会猜想他们出身什么武林世家吧。
不过,真正有眼识的,注意到的,该是他们那份临危不乱的镇静。
此时的潋绡,又想叹气了。
她不担心这是冲他们而来的。
刀是从楼山掉下来的,大概是上面有什么纷争,而刀掉在他们桌上,应该只是巧合。
想要对他们出手的那些人,可不会使用如此拙劣而滑稽的手段。
“愣什么呢!上茶!”见那小二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锦衣有些不耐的又是一句。在宫里,可没人敢如此无视他的命令。
“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别怠慢了客人。”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又透着些许魅色。
潋绡顺着声音望过去,二楼的楼梯口,倚着扶栏的男子,一袭或深或浅的紫,染成日暮的最后一抹颜色。凤眼轻挑,笑颜妖异,目光里烟波迷蒙,深处,却是冷的。
而潋绡看着他的目光,同样透着冷凝。
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紫衣男子,刚才就站在那刀掉下来的位置附近。
此时锦衣却已经在一旁的空桌前坐下。微微眯着眼,脸上是若有似无的淡笑。
这个表情的锦衣,并不常见。在潋绡面前的锦衣,从来都只是个天真单纯的孩子,爱玩爱闹。但潋绡知道,那并不是他的全部,比如说,此刻的锦衣,有些危险。
蓦然间,楼上传来争执声,看来,该是之前那把飞来一刀的祸源了。在这样人事纷杂的茶楼里,这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今天,也只是因为牵扯进了两个太招眼的孩子,才引起的众人的注意罢了。
至于二楼上那倚在扶栏边的紫衣男子,从刚才的口气,以及小二的态度里,已经隐约可以看出,他大概就是这茶楼的老板或管事了。但他完全未朝那声音来处瞥上一眼,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远远地看着潋绡与锦衣,浅浅地一笑,有些客套,却又不会显得太过生疏,只是那样恰到好处地笑了下,然后便缓缓拾阶而下,步履如风。
还没等他走到楼下,那边争执声却是突然地没了声息。然后便见一个短衫打扮的大汉朝那紫衣男子点了点头,很快又无声地退了下去。
效率真是不错,这么快就将事端给处理掉了。
直觉告诉潋绡,这间茶楼不简单。然后,便禁不住怀疑,锦衣真的只是偶然看到这茶楼才进来的吗?
此时,潋绡与锦衣已经在另一张桌前坐下。
小二也已经奉上新茶,外加不住地赔礼,然后,很快地,又有人将之前那桌子给清理干净了。
那紫衣男子走到他们面前时,之前的骚乱已经没了丝毫痕迹,而这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然后,他只是随意地在他们面前一站,这个笑起来有几分妖几分魅的男子,给人感觉却是透着微微冷意,如一把带血的出鞘利剑。他就那样缓缓地伸手一引,脸上是浅浅的笑容,说道:“两位楼上雅座请,今天这茶钱也免了,就当是为刚才的事略表歉意吧。”
潋绡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锦衣却是忽然地手一翻,便见那指间拈着一颗青色的玉珠子。
“你掉的东西。”然后往那紫衣男子面前一放,仰头一笑,绚烂的笑容下,是隐约可见的嘲弄。
此时潋绡才朝锦衣看了眼,又瞥了眼那颗珠子,眼角的余光却是晃见那紫衣男子的衣袖边镶着的青色玉珠。只不过,右袖两颗,左袖,却只有一颗。
“谢谢。”那紫衣神色不动,只是轻轻一颔首,隐约地笑了下。
锦衣也没再接下话去。然后,转首看向潋绡,说道:“姐姐,我们去楼上吧,这里太闹了。”转向潋绡时,那依旧绚烂的笑容里,却是分明的纯澈。
对此,潋绡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了。更何况,她也大概看出了,这茶楼绝对不简单。既然锦衣有心闯一闯,那她也陪着玩玩吧。而且,锦衣从来都是懂得分寸的,他会欣然同意,自然是有些把握的。潋绡知道,锦衣绝不会将她置于险地的。
。
。
第五章 虚妄暖颜
二楼的厢房,布置得十分雅致。潋绡倒确实有心欣赏起来,暗自赞叹着。
不过,锦衣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此处,那紫衣男子也进来后,他突然地面色一沉,冷眼一瞥,说道:“青老板,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锦衣口中称呼的青老板,自然是指屋内唯一的外人,那个紫衣男子了。
但他像是完全不明白锦衣这话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朝锦衣看了看,只是,那眼底隐藏的略带讽意的笑泄露了情绪,他问道:“小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若没有那颗珠子,那刀也不会往我们桌上飞,我只是想问问青老板,有何指教!”九岁的孩子,神色间却是不见稚气。不过,难得见锦衣说话如此直白,甚至带着明显的骄纵。
“小公子想给青某安个什么罪名呢?”他对锦衣的话似乎混不在意。
“随便找那么一两个,也能让你这茶楼给封了吧。”真的很少见到锦衣会如此略有些跋扈的说话方式。
“小公子是在提醒我,也许应该灭口吗?”说完,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
锦衣只是稍稍一挑眉,目光微微一侧,忽然地说道:“容则,不觉得这时候你应该现身了吗?”
这话并没让那位青老板的神色有丝毫变化,潋绡却是微微地笑了下。
“原来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啊。”那紫衣男子略有些嘲讽的语气并没有令锦衣有什么不悦,相反,他却是浅浅地笑了。
潋绡更是弯起了嘴角,笑意分明。
所谓帝王之术,其实不过就是“利用”二字而已。
对此,锦衣向来学得不错。
若是他知道了容则就隐在暗处,怎么可能不物尽其用呢?。
容则出现的时候,先是朝那紫衣男子瞥了眼,神色不动。
然后向潋绡和锦衣稍稍一躬身,依旧是惯常那凛冽如锋、淡泊傲然的眼神,说道:“请两位殿下先行回宫。”丝毫没有避讳旁人的存在。
“不。”锦衣很干脆地拒绝了,目光里略带挑衅。
容则只是稍稍一皱眉。
然后便听到那紫衣男子一声轻嗤,语带调侃地说道:“真没想到,当年名满江湖的银霜剑,居然也入了那名利场。”但话里倒并没有轻视的成分。
容则瞥了他一眼,冷淡地回道:“彼此彼此。”
不管是容则的出现,还是他揭开潋绡与锦衣的身份,这紫衣男子的神色都未见丝毫变化,显然是一切都已了然于心。但容则这平淡的四个字,却是令他稍稍地愣了下神。
“你知道?”问这话时,神色间透着一些讶然,一些恍惚。
容则只是轻轻一颔首。
而后便听到那紫衣男子略带嘲讽地笑了笑。
“她……还好吗?”容则问得似乎有些迟疑。
但那紫衣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声冷笑。
容则倒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又看向潋绡和锦衣,还是那一句:“请两位殿下回宫。”
锦衣只是一挑眉,没有回应什么。但看这态度,明显是不愿合作了。
此时,潋绡却是浅笑地说道:“难得出来,我也想四处走走。容侍卫应该不是独自出宫的吧,让那些侍卫暗中跟着就行了。申时以前,我们会回去的。有容侍卫暗中保护,也不必急着回宫,父皇那边,回头也不会说什么。”
略有些矛盾的话,让容则与那紫衣男子都是若有所思地朝她看了眼。目光里没有疑惑,反而是稍稍有些惊讶的感觉。
不过,潋绡并没有回应什么,只是看着容则,等他的回复。
而显然,潋绡的信用度比锦衣要高得多。容则没什么犹豫便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便拉着锦衣走出了门外,随后关上门,隔断了那道略带探究的目光。
走出茶楼时,锦衣轻轻地笑了起来。
“还是姐姐说话有用。”
潋绡只是嗔了他一眼,也是笑了笑。
“不过,姐姐何必帮容则遮掩呢。”
“他与那位老板似乎也是旧识,自然有些话需要说,我这么做,也就只是一个顺水人情而已。”潋绡无所谓地说道。
锦衣却是忽然地沉默了下来,而后转头朝身后的茶楼看了眼。
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他叫青紫,传说富可敌国,但没人知道他到底拥有多少财富。不过,这王都的茶楼酒馆客栈,明的暗的,有三分之一是他的。”微一沉吟,又接着说道,“恐怕,一入那茶楼,他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只是,我想不明白,他刚才分明是故意招惹我们的,似乎是想试探什么。还有,他居然与容则认识,而且看似交情不浅。不过,他该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反而不会那样明目张胆地招惹我们,还对与容则的关系毫不遮掩。”
锦衣似乎只是自言自语,但潋绡知道他其实是在告诉她,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目光轻轻一晃,潋绡握了握锦衣的手,叮嘱道:“今天遇到青紫的事,容则自然是不会说,你也记得不要透露出去,特别是父皇。”
潋绡最后那话,让锦衣稍稍有些惊讶地朝她看了看,但仍是毫无质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嘴角一撇,回道:“难道姐姐觉得锦儿那么笨吗?这点都看不出来。”
禁不住笑了笑,潋绡抬手便要朝他脑袋上敲一记,不过可惜,被锦衣敏捷地躲了过去,而后便是一串笑声。
停下来时,锦衣突然说道:“对了,父皇跟我提起过青紫,当时父皇只说,若是哪一天国库空虚,但到处需要用钱,却怎么也凑不出钱来时,就找个罪名抄了他的家当吧。”
潋绡并没有觉得惊讶,她甚至可以想像说这些话时,慕睿脸上那轻描淡写的神色。
所谓帝王无情,慕睿是个很好的例子。
有的时候潋绡会想,以现在看来,锦衣总有一日会登上那御极之位。但是,那真的是她希望看到的吗?而且,那真的是锦衣想要的吗?
不过,他们有退路吗?。
喧闹的集市上,锦衣东看看西逛逛地,兴致极高。潋绡却是懒懒散散地走着,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一直到突然发现一个小摊子,卖的都是些木簪,感觉挺素雅的,才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姐姐喜欢这些?”锦衣眼睛倒挺尖的,潋绡还没往那走,他就已经先一步到了摊位前。
“姐姐喜欢哪个?”等她也走到摊位边时,锦衣已经挑了个遍了,举起手中拿着的五个大概是他看起来还不错的木簪,让潋绡来挑。
潋绡只是斜睨了他一眼,抓过他手里的簪子,就放回了摊位,而后,便自顾着细细地将那些木簪子一个个看过去。
摆摊的是个有些年纪的大爷,本来大概以为他们两个小孩只是随便看看,但此时看来,确实是有心想买的了,刚想开口招呼,潋绡已经先一步出声了:“我可以自己看。”
那位大爷愣了下,然后只是没所谓地笑笑,但也确实没说话了。
不过,这位大爷没说话,那边的“小爷”倒是一直说个不停。
锦衣拿起一根就问下:“这个怎么样?”
见潋绡没理会他,便放了回去,然后又挑了另一根,还硬是挡到她眼前,问着:“那这个呢?”
潋绡只是将他挡住视线的手推了开去。可她手还没收回来,锦衣的另只手又拿起一根簪子问过来了。
她抬起头,有些懊恼地一眼瞪过去。锦衣只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兴许,一开始他确实是想帮她挑的,可之后绝对是故意捣乱。
“姐姐为什么喜欢这些啊?想要什么没有,却偏喜欢这个。”锦衣倒也不是真的问潋绡,只是轻喃着自言自语而已。
“又没叫你付钱,急什么。”潋绡只是似笑非笑地嗔怪了句,话里的调侃意味却是明显得很。
锦衣一下拉下了脸。
嘴角微扬,她低下头,又继续挑起簪子来,脸上隐约的笑意却是始终没有散去。
直到目光瞥见一支浅茶色的木簪,手掌长的簪子,只在削圆了的末端刻上一朵清莲,枝叶慢慢延伸下来,蜿蜒缠绕着整个簪子。没有着上其他色泽,只用墨色隐约染出了形状。
似笑非笑的表情褪去,舒展了眉眼,透出丝丝缕缕的喜悦。
但下一瞬,簪子却被锦衣劈手抢了过去。
“我买给姐姐!”
疑惑的眼神还未及出现,锦衣的话,让潋绡忍不住笑出了声,问道:“你有钱吗?”
锦衣紧抿着唇,神色倔强,回答道:“姐姐借给我啊。”
轻轻一挑眉,横了他一眼,潋绡伸手就想拿回来,口中说道:“谁要你弄那么麻烦,给我,我自己买就好。”
“不要!”他只是掌一沉,便避开了潋绡探过来的手。
其实,在前世,潋绡也是学过一些防身功夫的,虽然只是粗浅的招式,但也练就了满快的身手。学点功夫护身总是好的,所以,这一世,她虽然以公主的身份,不太适合去学武,但有前世的记忆在,身手也还算不错的。
不过,与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学比起来,她那点微末功夫实在不值一提,更别说要从锦衣手里夺回东西。
然后,下一刻,原本还握在手里的钱袋又被锦衣给抢了过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潋绡一时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禁不住感慨,也许她也该去学点功夫,不然,指不定哪天被锦衣欺负呢。
那边,锦衣倒是开开心心地付了钱,而后便把那簪子递回了潋绡,至于那钱袋,被他不小心给忘记还了。
“有你这么无赖的吗?”潋绡还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了。
“真小气,回去还你就是了!”锦衣倒好,居然还有模有样地抱怨起来了。
即使潋绡明知道他故意这么说的,可被他话这么一堵,仍是气不打一处来。而后突然地眯起眼,诡异地一笑,下一刻,便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啊!”许是没想到潋绡会来这么一招,锦衣没来得及避开,惊叫了声,脸上却是追悔莫及的表情,“安师傅说的对,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
潋绡一下怔住了,有些惊讶又有些哭笑不得说道:“安师傅教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教我学会这世间所有的真理。”锦衣回答得倒挺顺的。
“你倒还理直气壮了!”潋绡忽然地觉得有些无可奈何。而后只是嗔怒地斜睨了他一眼,也懒得理会他了,转身便自己走了。
“呀,姐姐等等啊。”锦衣赶紧追了上去。
并肩而行时,他的脸上是一种十分舒心的笑容,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这样的笑容,却让潋绡忽然地想起锦衣很多时候那有些淡漠的神情。不是强装的淡漠,而是在无知无觉间自然流露的神情。
作为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确实是该冷酷一些,那样,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整个王朝来说,都是好的。
可是……
潋绡忽然地想要叹气。
潋绡的锦衣,该是温暖的,该是一个拥有着安静笑颜的温润少年。
也许,他终有一日会学会用笑去伪装所有的一切,可心的淡漠不是轻易可以隐藏的。那样的锦衣,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姐姐,怎么了?”锦衣略有些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潋绡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但锦衣并没有因为她的否定而缓和脸色,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为什么姐姐从来都不说?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肯告诉锦儿。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时刻注意着姐姐的神色变化,才能看出一点异样来?姐姐你知道吗?你比宫里任何人都懂得隐藏心思。别说要看清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察觉一些粗浅的心思,也需要耗费我全部的注意力。姐姐对锦儿还需要隐瞒什么吗?从刚才茶楼里出来之后,姐姐就一直藏着什么,到底有什么是不能对锦儿说的?”
锦衣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潋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而说完之后,锦衣只是注视着她,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也似乎在等着什么。
许久之后,潋绡才轻叹了声,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害怕……这样下去,你将来会太过冷血无情。”
锦衣一下愣住了,过了会,才问道:“是因为刚才我提到的,父皇说过的,关于青紫的事情?”
潋绡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锦衣忽然地沉默了下来。
他们本已经渐渐远离集市,此处的街道上,稀落落地人来人往,而这一切,也似乎因为锦衣的沉默而突然地安静了下来。
原本并肩而行的两人,因为锦衣渐渐慢下脚步而拉开了距离,最后,锦衣停下了脚步。
过了会,潋绡才同样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有些无奈地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以为姐姐不会停下来,不会回过头来找我。”这样说时,锦衣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潋绡听了,却是突然地感觉心口一阵胸闷,有些难受。
“傻瓜,胡说八道什么呢!”走到锦衣面前,潋绡只是在他头上轻敲了记以示惩罚。
稍稍抬了抬头,锦衣露出一抹笑颜,轻声说道:“姐姐不要讨厌锦儿。”
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让潋绡怔了下之后,突然便后悔刚才说出口的话了。即使将来他作为帝王,真的变得无情了,但属于潋绡的锦儿,永远会是那个如水的少年,温暖而清澈。也许,是她太过贪心了。
而下一刻,锦衣一下换了语气,突然地改口道:“姐姐不能讨厌锦儿。”话微顿,“这宫里,除了姐姐,锦儿什么都没有。”
心像是被突然地刺了下,潋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本想说还有父皇和母后的。可是,在慕睿心里,江山永远是第一的。若是哪天锦衣成了那条路上的绊脚石,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踢开。慕睿,远不如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温雅。至于蓝鸢,这么多年来,她对锦衣是何态度,潋绡自然是看得最清楚的。他们之间,始终缺了母子时间的亲昵感。
可是,潋绡在想,若是哪一天,锦衣知道,其实他本就不属于那个宫廷,那一切本就是不需要他来背负的,那个时候,他又会不会责怪她这个一直隐瞒事实的人?或者,当他知道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血缘时,又会做何感想?
忽然涌上心头的纷乱心思,让潋绡一下失去了语言。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让她想要放手,想要趁着还未深陷泥沼,放这个孩子离开。
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几乎想要脱口而出。
。
。
第六章 锋刃初现
这时,一辆马车驶过他们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将他们的注意力暂时引了过去。
并不是如何奢华的马车,却是处处透着精致与贵气。不过,这第一眼时,他们就已经看出这马车的主人了。
潋绡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但笑里确实是透着愉悦的,可锦衣却在那一瞬阴沉了脸。
马车内缓缓伸出一只手来,五指纤长,有些瘦,显得棱骨分明,而且肤白如玉,带着几分透明感,所以给人的感觉透着微微的凉意。那只手轻轻将帘子撩起一角,车内光线有些暗,令人无法看清楚马车主人的样貌。
“潋绡,锦衣,你们怎么在这呢?”语气轻柔,声线有几分低沉,却又给人感觉如沐春风。
锦衣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仍是与潋绡一起行了礼,恭敬地唤了声:“澹皇叔。”
马车内的主人,便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慕澹。
先皇子嗣极少,就只有他们两兄弟。虽然论出身,慕澹不及慕睿这个皇后之子,但慕澹只小慕睿一岁,又同样的才华不俗,可他却意料之外的心性淡泊,从未在皇位上与着兄长争过一分一毫。不过,仍是有人认为他只是韬光养晦而已,终有一日会露出野心。
而当年先皇驾崩十分突然,那时候,慕睿尚在千里之外的镜家,而慕澹,却是近在咫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但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只是压制着朝廷内外的浮躁,一直等到兄长归来后,安然退后。
那一年,十六岁的慕睿继承了皇位,十五岁的慕澹只是那淡泊世事的流云。
潋绡是欣赏慕澹的,面对垂手可得的滔天荣华,竟能依然心静如斯。不得不说,他真的是这宫廷里的一个异数。
不过,她仍是下意识地会去怀疑,他到底真的是不动心,还是,那个时候,他只是还没有万事俱备而已。毕竟,以他的出身,十五岁时,不太可能积聚太大的力量。
如果真相是后者的话,也许,她该防备着一点了。十一年后的如今,他若是有心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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