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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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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锦衣突然低语了句。
潋绡看了看他。但并没有反驳什么。一个月后。皇后薨逝的消息,公告天下。
只是。直到封了皇陵那一刻。镜家人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也许是来过的。只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已。正如他们都不知道,皇陵里的只是一具空棺。
真正想见蓝鸢的人,只可能出现在冬华阁前。
而就在所有人都等着看失去母后、又不得镜家支持地姐弟俩,失去宠爱、终究被冷落时,皇帝却突然下昭,册立锦衣为太子。
一时间,所有的谣言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终于明白,永远不可能有人超越皇后在皇帝心里的位置。潋绡与锦衣,注定一世荣耀。不过,册立太子,是何等大事。
突如其来的忙碌,似乎悄悄地将皇后的死掩盖了。
只有近身的人知道,慕睿依旧夜夜不成眠。
而潋绡与锦衣,对这意料之中的事,也是平静依然。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小步。
事实上,也许锦衣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生辰将近,二月初三,便是潋绡及笄之礼的日子。
而锦衣,一旦立为太子,选妃也是迫在眉睫地事了。
关于这两件事,潋绡与锦衣谁也没有提及。
锦衣依旧如往常那般时不时地到苏芳苑去坐坐,只是一日日地沉默了下来。潋绡放下手里的书,朝无所事事、只是呆坐在窗前的锦衣问道,“你很空吗?”
潋绡只是一句轻嘲,锦衣却是认真地考虑了下,回道:“还好。”
轻咳了声,瞥了他一眼,潋绡才问道:“在想什么?”
锦衣这才转过头来,但只是看着潋绡,目光微微一晃,却并没有回答。
潋绡无声地叹了下。
但此时,锦衣却突然地一句:“你明知道我在想什么!”略带恼意。
潋绡微怔了下,目光轻轻一黯。
那是一份执念,无妄之念。
浅浅地一笑,潋绡才说道:“那我一辈子不嫁人好了。”神色淡然,似乎只是随口一句地戏言。
但内里的虚实,他们都是明白地。
这一句,潋绡本是想安抚锦衣地,只是,却没料到,反而是惹来了他的怒火。
腾地站起身来,锦衣就那么紧紧地盯着潋绡,怒意之中还有一些伤色。
“我若娶了别地女子为妻,姐姐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潋绡微微别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姐姐。”轻唤了声,锦衣又问道,“若有一天,我的身世被揭开了,我们必须逃离这里,亡命天涯。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姐姐肯不肯陪我过那种逃亡的生活?”
潋绡缓缓地收敛了神色,目光渐渐转为平淡:“不。”
锦衣微一怔,但似乎并不是对这个答案意外,更多的是疑惑之色。
潋绡微微一笑,神色安定,道:“我的锦儿,会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帝王,君临众生。他应该是永远骄傲而张扬地活着,不需要向任何人任何事低头、退后。将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应该事事心随所愿,无忧、无患。”
锦衣笑了笑,轻叹了句:“姐姐真贪心。”笑里,心思莫名难解。
“是啊。”潋绡也只是笑着轻应了句——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学会隐忍。
。
。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寂色流云
正值年关,再加上太子册封大典,还有潋绡的及笄之礼,似乎突然之间,宫里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而底下那些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的。
太子册封大典,乃是重中之重,自然一点也马虎不得。
而潋绡,旃檀公主,容宠倾天。她的及笄之礼也必是要极其隆重的。然后,相较之下,似乎年节淡了许多。更何况,皇后初殡,恐怕谁也不敢肆意玩闹的。
一直到元宵这一日,皇帝亲口吩咐下去,摆宴嘉南殿,这才稍稍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只是,这一宴,可真是费尽了所有人的心思。从摆设到吃食,处处是谨慎小心。皇后初殡,不能犯了忌讳。但又不敢太过刻意。惹来皇帝的不悦,指不定就是掉脑袋的事。
但是,宴会之上,慕睿却是出乎意料地亲和,一如往常,一派温文尔雅。只在侍女来禀告说,澹王爷称病告假、无法前来时,才稍稍沉了下脸。
然后,一切似乎真的如往年那般,只是御座之旁,少了……一个人。
而且,宴罢,等到众人散去,那种萧索之感便又异常得强烈了。
离开嘉南殿的时候,潋绡可以看到慕睿脸上那沉郁暗伤的神色。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宴会结束之后便离开了。有三个人,被慕睿留了下来,只说让他们在宫里住两天再回。
这三人,是原琴泓、洛茗,还有侯府千金、洛茗的妹妹。洛颜歌。皇帝的用意,其实是再明显不过的。
原琴泓和洛茗都是快满十八岁了,却一直未曾娶妻有传言说。这是皇帝特意等着旃檀公主满十五岁时,让她自己挑选夫君的。
而洛颜歌。比潋绡和锦衣大了两岁,本是王都出了名地才貌双全的女子,而且贵在性情温和,不显骄横,更何况。论身世,除了皇室公主,也已经找不出比其更加尊贵的女子来了。
不过,据说洛老侯爷十分宠爱这个曾孙女,再加上她并不是爱热闹地性子,所以并不常在公开场合现身。
而此次,也是潋绡衣第一次见到她。
洛颜歌,看起来小巧玲珑的,略带羞涩。但并不显怯懦,行止之间,仍是落落大方。会时不时地露出笑容。眼神清澈,分明毫无心机。是个单纯地孩子。
虽然比潋绡和锦衣大两岁。可看起来,反倒是她更显小了。
这样的性子。也许是不适合王宫的,不过,谁不曾是一张白纸?不都是一样那么染上暗色的吗?
只是,那位洛老侯爷,会舍得将这个最宠爱的孩子送进宫里吗?
但既然如今已经来了,只怕是慕睿已经想办法让那老爷子点头了。
慕睿想给锦衣地,是洛家的支持。
他得为将来考虑。毕竟,蓝鸢离开了,镜家又始终沉默,如今的锦衣,既然成了太子,就不能太过单薄了。阳出来了,阳光很好,天气也已经暖了许多。
苏芳苑内,庭院里,一行五人,潋绡与锦衣坐在廊下桌前,原琴泓只是靠着桌旁的廊柱,目光略带兴味地看着他们。而洛颜歌毕竟是第一次进宫,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身边又都是几个年龄相若的人,也就放松了许多,此时,正指挥着洛茗满世界的抓鸟。平日里老成持重、进退有度的洛茗,枯草老树之间飞来窜去的,那样子,真地略显狼狈了些。可即便脸上笑得十分无奈,却仍是对这个妹妹言听计从。
等到终于逮着了鸟儿,洛茗才算是卸了担子,只是坐在一旁,看护着妹妹了。不同以往的严肃,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
洛颜歌倒也是挺会自得其乐地性子,就只是一个人在那逗着鸟玩,似乎便已经满足了。
只是,那鸟儿并没有找了笼子来关着,她定是要自己抓在手里。然后,鸟一挣扎,许是被啄了,她便又是叫痛,又是笑得灿若朝阳,将手伸得老远,似乎那样便不痛了一般。
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
而这样一个孩子,会让人看着忍不住微笑。
不论是洛茗、原琴泓,还是……锦衣。
那种纯澈干净,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太过遥远而虚幻地东西了。
潋绡也在笑,只是,她别过脸,谁也没有看。端着茶杯,笑着,却笑得那样飘忽而鬼魅,略带清寂。
也许,锦衣若能娶了洛颜歌,真地是件好事。
真的……
潋绡低着头,看着自己地掌心,握紧了,然后又摊开,神色略带迷蒙。姐姐在看什么?”锦衣转过头来,有些疑惑地问着。
潋绡只是笑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微蹙了下眉,刚想再说什么,那边,原琴泓却先开口了:“真是双漂亮的手。”
潋绡微一怔,然后只是一笑,承了这句赞。
五指纤长,肤若凝脂,阳光落下来时,恍惚间,竟似乎是透明的一般,莹莹似玉。
那样美的一双手,大概只适合留在这荣华皇庭吧。若真有一日,飘摇江湖去,亡命天涯,风霜雨雪之后,必会失了这分荧彩。
谁能舍得?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潋绡忽然地朝锦衣瞥去一眼,他也正看着潋绡的手,神色间,若有所思。
随即,是原琴泓的一声轻笑破了这迷障锦衣似乎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朝原琴泓冷冷地瞥去一眼,冷哼了声。
“怎么,赞一句都不成啊。不想别人看到,那就藏起来啊。”略带调侃的语气,这原琴泓分明又是想跟锦衣闹腾了。他明知道锦衣向来不喜欢他拿潋绡来说事。
可这次,锦衣却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寂冷,似乎是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这个样子的锦衣,只是静,但静得有些可怕,任谁也看不清他的心思。
原琴泓眉头轻蹙了下,朝潋绡看了看。
而她,只是轻垂着目光,浅笑着,雾一般的神色,若流云缥缈。月,真的得加油更新了。不然,实在太对不起大家……的“钱”了!
。
。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虚影重重
锦衣忽然起身离开的时候,潋绡并没有阻拦,只是抬头看了眼,目光里一片静色。
原琴泓又是轻笑了声,在桌旁坐了下来。
“公主大人……”他常常会这么称呼潋绡,用略带嘲讽的语气,“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原大公子还真有闲情逸致啊。”潋绡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对于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原琴泓却是自顾着说道:“我们来赌,我们的太子殿下会不会答应这场婚事。”眼角微微挑起,几分飘忽,几分诡魅。目光一刻不离潋绡的脸,似乎是期待着她有什么样的情绪变化,就像是……等着看一场好戏。
很可惜,潋绡并没有如他所愿。
轻抿着唇,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眉眼柔和,略带清泠。
“不论家世背景,还是个人性情,她都是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潋绡并没有故作不解,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倒是十分坦然地接了话。与原琴泓这样的人说话,到处兜圈子,反而更显心虚。毕竟,彼此都是心底了然的人。
“那公主大人是赌他会答应喽。”轻佻地一笑,目光里略带戏谑。
潋绡缓缓侧过头,轻瞥了他一眼,微微扬起半边嘴角,道:“你什么时候也学起那些市井妇人来了?”
原琴泓只是一挑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随后又摇头晃脑地说道,“吾本俗尘之子。奈何故作清高。”说完,倒是自己先突然地笑了起来。
潋绡轻哼了声,横了他一眼。便将目光转向洛颜歌。
真正单纯的孩子,心思清澈。更新最快。眼神明亮,他们不追名利不争是非。
他们是天帝的宠儿,上天不会舍得让他们滞留人间太久,染上这尘世的污浊。
所以,这种单纯。需要有人去保护,不然,那样脆弱的孩子,太容易夭折,亦或者,历经世事之后,那份单纯迟早会消失地。
潋绡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而她,不过是上天的弃子,丢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自生自灭。她必须学会自己去追逐命运地脉络,让自己更加强大,然后终有一日。可以掌握住自己的路。
锦儿,也许也该是天帝地宠儿。只是被她拉入了俗尘。终究堕了心。因为她不肯放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
最初的最初,他曾是她生命的起始。
所以。谁也不能伤害他。
洛家人既然一直在保护着洛颜歌的那份单纯,那么,即便以后她真的嫁给了锦衣,他们仍会一如既往地保护着,也就必须付出全部地力量来帮助锦衣。“让一张白纸染上黑暗,应该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原琴泓顺着潋绡的目光,看着庭院里的洛颜歌,然后是如此一句低语。
潋绡只是一笑。
他又接着道:“不过啊,那真的是一张白纸吗?”
闻言,潋绡轻挑了下眉,但并没有接话。
“也许真的是。”原琴泓又是漫不经心地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啊,是与不是,对我们这样的人来,并不重要。因为……”他看着潋绡,笑得诡魅妖异,“我们是不会去下一个定论的。那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我们,早已经习惯了怀疑一切,对吗?公主大人。”
“很好玩,是吗?”潋绡深深地看了原琴泓一眼,浅笑盈盈。不错!”抚掌而笑。
又道,“不过,其实,我更感兴趣地是,公主大人真的希望我们的太子殿下娶那位洛小姐吗?”明亮双眸,璀璨清亮,他有一双十分好看地眼,幻若莹彩。
“这很重要吗?”
“不重要,不过答案一定很有趣。”
“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是吗?”
“我问地是……你是否希望。”原琴泓紧咬着这问题不放。
潋绡微微冷了眼,一声轻笑,并不回答。
“似乎,记忆中,你一直都是这样地,清醒地看着一切。”原琴泓忽然地收敛了神色,“你曾有过乱了心的时候吗?”他很少会露出那种似乎十分认真地目光。
“你有……对你而言,重要到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吗?”潋绡却反而是问道。
原琴泓稍稍一怔,微微僵了下。
“你没有。所以你可以一直活得那么随心所欲,肆无忌惮。”潋绡的目光,略带悠远。
而原琴泓似乎是想笑,但动了动嘴角后,终究只是紧抿了下唇。
潋绡接着说道:“可是我有。因为那是绝对不能失去的,所以会很容易影响到判断。因此,必须让自己冷静而理智,清醒地看着一切,绝不能走错一步。可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真的有一定正确的答案吗?其实,常常不过是选择了一样,然后是放弃了另一样而已,然后,拥有的东西,自然也越来越少。所以,从最最开始,就必须先看清楚最后的底线,只要守在那里,就永远不会失去。”
原琴泓略带轻嘲地笑了声,但似乎有些勉强。
“那……你最后的底线又是什么?”
潋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露出略带魅惑的一笑。
“原大公子没有忘记吧,被留下的可不只是洛小姐一人啊。若真有时间,倒不如关心关心下自己的问题吧。”
原琴泓的表情似乎是稍稍僵了下。
“这选择权,可就完全在我手上喽。”潋绡浅浅地笑着,怡然自得地端起茶杯。
眼角一跳,轻咳了两声,原琴泓举了举手,道:“我投降!”他倒是十分干脆地讨饶了。
“怎么,原大公子难道看不上本公主吗?”潋绡弯了弯嘴角。
“很有趣的话题。”身后微冷的语调,熟悉的声音,让潋绡的手禁不住一颤。
她没有回头,轻轻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那边,原琴泓倒是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略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潋绡才问道:“锦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坐的位置,正好在转角上,以锦衣的武功,从那边过来的话,在他走过转角之前,他们是没有能力发觉他的。
却不知,他到底听了多久。
锦衣并没有回答,沉着脸,朝原琴泓瞥去一眼,森冷锋利,随即只是在桌旁坐下,一语不发。
昨天没能更新,今天要加油了!
PS,发现一件十分郁闷的事情,章节传上去之后,有时,“的”会变成“地”,逗号会变成句号。唉……
。
。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此生唯愿
锦衣沉默不语、隐隐寒霜,原琴泓却是笑得颇有几分惟恐不乱的味道。
潋绡只能无奈一叹。
洛茗与洛颜歌走过来时,自然也看到这略显异样的情形。
不过,面对他们,洛茗便又是那一副冷面肃颜的模样,至于洛颜歌,显然并不笨,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她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有些好奇地朝他们三人看了眼,抿着唇笑了笑,便在一旁坐了下来。随即,又是手一松,将握在掌心的鸟给放了。不过,偏偏,那鸟儿兴许是有些受了惊吓,失了方向,一脱了束缚,并没有立刻朝外飞走,反而是朝锦衣那边撞过去。
锦衣本就沉着脸,情绪不好,此时哪会让那只鸟近身呢。瞬间,目露寒光,抬手随意挥,本来还扑腾着翅膀的鸟儿,只是一颤,便掉了下来,正好落在桌上,没了气息。
“啊!”洛颜歌被惊了下,一下站起身来退了两步。洛茗也是眉一皱,站在了妹妹身边。
“锦儿。”潋绡沉着声唤了句,语气里带着斥责之意。
锦衣却只是弯了弯嘴角,之前那种锋利如刃的冷色已经消失,转而是往常大多人见到的那种神色,浅浅的冷淡,微凉的笑意。
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潋绡的斥责,转而看着洛颜歌,微笑着说道:“你看这鸟儿,哪不好飞,偏要往我这儿撞呢。”
“殿下,请自重。”洛茗略微沉了沉脸色。
锦衣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我有说错什么吗?洛统领这话可真是奇怪。哦。不对!”他似乎是突然间察觉到什么,语气一转,“应该只是代统领。可不能乱了称呼啊”而后又是浅浅一笑。
“是臣逾矩了,太子殿下。”洛茗脸上已经藏起了不悦。
“哥哥……”洛颜歌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拉了拉洛茗的袖子,有些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洛茗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着一笑。
这时,潋绡一展袖,掩住了桌上那只鸟。略带歉意地朝洛氏兄妹笑笑。
又示意不远处侯着的萝铃过来。
“萝铃,带洛小姐下去休息吧,她似乎受了点惊吓。”
“是,公主。”
不过,洛颜歌张了张口,似乎想反驳。
她刚才兴许是被惊了下,但毕竟出身大家,只一会,情绪便缓了过来。此时,目光已恢复平静。
可是,洛茗拉了拉她的手。阻止了她即将出口地话。
随后,他又朝潋绡缓缓一礼。
潋绡轻轻一颔首。道:“洛大人就陪下令妹。”
“谢公主。”
言毕。便与洛颜歌相携离去。此时,潋绡才转首看着锦衣。但他只是微微有些嘲讽地弯了弯嘴角,并没有说什么。
只有原琴泓,始终是略带兴味地看着这一切。
这时,潋绡忽然将目光转向原琴泓,冷冷地一瞥。
他微怔了下,轻挑了下眉,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站起身便离开了。
当只剩下潋绡与锦衣两人时,她才轻唤了声:“锦儿……”而后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是何必呢。”
锦衣却是霍然转头,看过来时,那一双眼里,目光利得跟剑一般,隐约的寒光。
潋绡禁不住沉了沉脸,目光里泛起丝缕暗色。
然后,便听到锦衣突然地一阵笑声,清晰分明的讥诮之色。
“是啊,我又何必,反正一切,几乎已成定局。”
潋绡轻皱了下眉头,又唤了声:“锦儿?”
他忽然间又稳定了情绪,道:“刚才,我去找过父皇了。”
“你……”
“放心,我没乱来,不过是探探父皇地口风而已。”
“那父皇的意思是……?”
“姐姐觉得呢?”锦衣忽然地又笑了,太过灿烂地笑容,反而显得有些诡异了。荧蓝冰眸之下,竟隐隐透出几分妖艳来。
潋绡闭了闭眼,目光一点点地暗下去,随后轻轻地笑了下,叹道:“锦儿,你就不能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吗?”
锦衣放在桌上的手突然握紧了拳,呼吸一沉。
沉默了许久,锦衣才开口问道:“那姐姐觉得我要不要应下这门婚事呢?”话里,依旧是隐约的嘲讽。
潋绡并没有回答。
可是,答案,他们都已经清楚。
“姐姐是不是想说,事实上,我们没得选择?”又是一笑。
潋绡只能沉默着。
“那姐姐自己呢?姐姐是不是也开始考虑选择嫁给谁了?”
“我只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可是,即便有一日,当真手握天下权势,若失去了最想要地,还有什么意思?”锦衣看着潋绡,目光灼灼。
“锦儿,你娶了谁,或者我嫁了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潋绡微微笑着,想要劝住锦衣。
锦衣却是摇了摇头,回道:“不。”声音坚定。
“锦儿……”“我不要姐姐身边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站在一起,可以理所当然地拥有姐姐。姐姐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我的东西,我唯一重要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说到最后时,锦衣的声音已经略带嘶哑,眼也渐渐红了。
“好!那姐姐不嫁,谁也不嫁。”看着这样的锦衣,潋绡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可锦衣并没有因这话而缓过情绪来,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道:“可是,我仍是必须娶别人,对吗?”
潋绡低了低头,又是只能沉默。
“姐姐就能容许另一个女人出现在我地生活里,占据我的一切吗?姐姐就不曾想过要阻止这场婚事吗?”锦衣问得平淡,可眼底却是暗潮汹涌。
迟疑了下,潋绡才道:“朝堂之上,你需要洛家的扶持。”
“锦儿,我不想死。”如今他们地身份,早已是如临深渊,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前一世,是她自己选择了放弃。因为已经满心疲惫,毫无眷恋。可这一世,她有舍不得的东西,所以,她想活下去,活很久很久。
她……贪恋着永恒。
此生无所愿,唯求陪其终老。
不论,是以什么样地身份……。
。
。
第二卷 第四十章 临渊风凛
锦衣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一抹冰蓝里,幽暗深邃。
潋绡低了低头,又道:“锦儿若是不想娶也是可以的。”声音清泠泠地,透着分明的凉意,“我嫁给洛茗就可以了,一样能够将洛家掌握在手里。”潋绡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几分清冷几分淡漠。
闻言,锦衣却突然地扬起了嘴角,一瞬的笑颜,仿若妖花绽放,妖异绝艳。
“你是在告诉我,只能选择其一吗?不是我娶,就是你嫁?”
潋绡轻轻垂下了目光。
锦衣只是笑着,若有若无的笑声,缥缈而诡异。
突然之间,身形一动,虚影晃过,锦衣一瞬间便站到了潋绡面前。只是一甩袖,潋绡便被迫起身,背靠着廊柱,下一刻,颈项之间,扣着的,是锦衣的手。
那一双眼,仿佛是着了魔魅一般,流光幻彩,诡谲莫名。
手掌在渐渐扣紧。
潋绡的神情却十分的平静。
锦衣突然地手一颤,目光寒厉,染了霜一般的冰冷。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笃定了一切?笃定了我不肯伤你半分,笃定了我会选择什么。你总是冷静地看着一切,算计着所有人,包括……我在内。我也成了你的一枚棋吗?”
避开了那能刺痛人心的目光,潋绡只是沉默着。
曾经,那是一双如天空一般澄澈干净的眼,清泠而幽静的蓝。如今,那一抹蓝里。藏着深深的暗色,原本地清澈早已成了一片混沌。
是她让这一双眼染上浊世尘色的。
锦衣毕竟……还小,不若她。历经两世,早已炼就了铜皮铁骨身心固若金汤,百毒不侵。而锦衣又太聪明了,所以过早得看懂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过早地学会了让自己冷酷。一直以来,硬逼着自己坚强地适应了一切。
可是……——
锦儿。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能逃,不能预先给自己寻找好退路,一旦心存怯意,未战已先输,我们会失去一切地。
沉默是最伤人的武器。
锦衣终究还是松开了手掌。
缓过了气,潋绡禁不住咳了起来,似乎……连泪都流了下来。
只是,她始终低着头。锦衣不可能看见。
她也同样看不到,站在旁边地锦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目光苍凉而寂冷。
最后。他终于还是转身走了。什么也没有说。
潋绡抬起头来时,便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决然地离去,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公主。”旁边递过来一杯茶的,是已经返回地萝铃。
潋绡接过茶杯,复又坐下时,所有的情绪便已封藏在心底,面色如常。
“公主,恕奴婢斗胆一句,公主与殿下,倒不如……离了这皇宫而去。”
冷眼一扫,萝铃下意识地跪下:“公主赎罪,奴婢多嘴了。”
潋绡却只是一笑,苍茫而迷离。
“离开吗?不!这样的念头绝不能有。谁先给自己预备了退路,谁就已经输了一半。更何况,锦衣,锦衣,怎忍他沦落草莽,流浪江湖啊。他该是荣华一世,尊贵无双的锦衣啊。”
说完,潋绡便起身独自离开了。
青衫隐隐,缥缈而去。
暗影之中,原琴泓一袭红衫,目光幽远。脸上没了时常见到的那种隐隐讥诮之色,静谧深深,心思难明。而本已走远的潋绡,却又没来由地停了停脚步,但只是稍稍侧了侧身,并没有回头,随即又翩然而去。
原琴泓禁不住一笑,三分恍然七分悦色,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笑容。
潋绡本是打算回书房的,可路上,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是洛茗。
他向来谨守礼仪,让人挑不出半分错来。
此时,却只是皱着眉,站在潋绡面前,不言不语。
“不知洛大人有何指教?”潋绡露出一丝微笑,略带调侃地问道。
洛茗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突然曲膝一跪,轻俯首,道:“求公主成全!”
“洛大人这是做什么,请起。”最后两字,缓缓道出,而潋绡的语气已略带命令之意。洛茗自然不是心思混沌之人,随即便应声起了身。
“不知洛大人所求何事。”其实,他要说什么,潋绡已经可以猜到了。
“臣不希望颜歌嫁入皇宫。”他倒也干脆,如此直言不讳。
“洛大人真是说笑了,这是哪跟哪了,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回事啊。”潋绡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句。洛茗却是突然抬头,盯着潋绡,沉着声道:“请公主成全。”
紧抿着唇,潋绡已有些不悦。
“这不是我能决定了,洛大人!”潋绡也不打算与他兜圈子了。
“不,公主是唯一能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地。”
洛茗的话,让潋绡突然的涌上怒意来。
“你凭什么认为我有办法?”
沉默了下,洛茗又缓缓言道:“这场婚事地目标,不过是洛家的势力,只要公主能阻止这场混事,洛家定然忠心相随。”他地话,倒是越说越直白了。
“洛大人,这些话可是说不得地,小心祸从口出啊。”
洛茗却并没有因潋绡的话而有丝毫动摇,目光依旧坚定:“如今这世上,我就只有曾祖父和颜歌这两个亲人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颜歌嫁给她不想嫁地人的。”
闻言,潋绡却是突然地一笑,道:“你又怎知洛小姐不愿嫁呢?”
“即便她愿意,我也不能让她入了这皇宫。原因,公主应该比谁都清楚。”
潋绡忽然地目光一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洛茗又道:“公主若不愿信我空口之诺,那还有一个办法。”
“哦?”潋绡只是轻轻一挑眉。
“只要公主嫁入洛家,结果与颜歌嫁入皇宫是一样的。”
皇室子女,每个人的婚姻,都有他的价码。
“洛大人可真是有趣啊。”潋绡轻轻地笑了,“不过……我的回答,是不”
洛茗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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