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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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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绡只是点了点头,应了声。
锦衣却仍是微微蹙着眉,随后轻轻浅浅地无奈一笑,走到潋绡面前,头往她肩膀上靠着,低声问道:“姐姐明白锦儿的意思吗?”
耳边清晰滑过的声音,透着一些疲惫,令潋绡稍稍有些讶然。
伸手想扶起锦衣,看看他脸上的神情,却又忽然被他抱着。
“锦儿?”潋绡有些疑惑地唤了声。
这似乎只是如往常那般,带着一些撒娇意味的拥抱,可又似乎有些不同。
“锦儿?”潋绡禁不住又唤了声。
锦衣仍是没有出声,手臂却是渐渐环紧。
潋绡稍稍有些怔忪。
突然间,颈间传来的,有些温热而柔软的触感,令她禁不住一阵颤栗。
“锦儿!”急急地唤了声,而几乎是同时,掌心已经多了一枚银针,下一瞬,锦衣便晕了过去。
潋绡扶着锦衣,将他安置在床上。
而后禁不住朝那香炉看了眼。
是因为那香的缘故吗?
禁不住揉了揉额角,真的好头疼啊。
下意识地伸手抚上颈项,只是,心思凌乱,怎么也静不下来。
低下手,看到沉睡中的锦衣,神色异常的柔和。不见众人面前那种凛冽矜傲的冰色月华,也隐去偶尔出现的有点孩子气的调皮。眉眼之间,但见温润清雅之色。
锦衣,他本该是那天上的清风流云,却因她而滞留在这污浊之地。
可是,他心性太过通透,目光太过明澈,总是一眼看穿世事,这样的天资聪慧,是一种幸运,亦是一种负累。
潋绡轻轻叹了口气。
隐约间,似乎仍能闻到那琼花的清香。
月下琼花间那一场剑舞,那种美,可以夺了人的魂魄。
她怎么可能仍把他当个孩子啊……
第二十一章 无端夏梦
早上,潋绡是被萝铃焦急的声音给唤醒的。
“公主,出大事了!”
潋绡披了外衣起身,望了望窗外,天才刚亮而已。
“火烧火燎地,出什么大事了?”
“公主,今天早朝上,皇上突然提出立锦殿下为太子一事,不是随口一提,而是正式想要下旨了。”
潋绡只是稍稍一愣,但这也算不得意料之外的事。皇帝已经渐渐认可锦衣这个继承人,立太子是迟早的事。就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是因为已经忍不住要向镜家下手了吗?
而萝铃接着说道:“但是,当着众大臣的面,殿下居然拒绝了!公主……”萝铃神色有些慌乱。
潋绡也是心一惊。
锦衣的拒绝,恐怕是任何人都料想不到的。
“那现在呢?”潋绡始终神色平静,这也让萝铃镇定下来。
“殿下说话一点不留余地,皇上根本下不了台,一怒之下,罚殿下去玄天寺面壁思过。”
玄天寺是皇室的宗庙。
“时间呢?”
“皇上没说。”
那就是无期了,除非他自己求饶。
潋绡紧蹙着眉,禁不住轻斥了句:“他在胡闹什么啊!”
“公主也不知道?”萝铃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略带探究的语气,让潋绡目光一沉,冷眼含霜,轻轻地扫了她一眼。
萝铃脸色一白,立刻跪了下来:“奴婢该死!”
“起来吧,替我更衣。”潋绡的声音有些冷。
“是。”
御极殿里,皇帝的书房向来是戒备森严的重地。
而那些侍卫唯一不敢拦的,便是潋绡这位十岁即得封号的皇室嫡亲公主。
一些近侍是知道的,她与后宫那些从未被皇帝真正放在心上的公主不同,皇帝不单是宠她,也有时候,会拿一些政事来考她。
说是考,实际上,很多时候,潋绡的意见都会被采纳。
只是,潋绡并不喜欢太过锋芒毕露,很多时候不愿意参与朝廷事务,皇帝也并不强求。
此时,潋绡出现在书房里的原因,所有人心知肚明。
可是,皇帝却并不乐意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你过来做什么?如果是为了替锦衣求情,最好什么也别说,朕都听烦了。”
皇帝大概是第一次用这样冷淡的脸色面对潋绡了。她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没惹恼过皇帝,再加上皇帝又宠她,更不会舍得给她脸色看了。
所以,很显然,这次,他是真的气极了。
“求什么情啊,他是活该!”潋绡语气有些恨恨地道了句。
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下。
“可是,我能不来吗?谁叫他是我双生弟弟啊。要怪也只能怪父皇和母后当初一下生了我们两个,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亲近啊。”
潋绡这些话,已经把皇帝给弄愣了,随后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你这什么道理啊!”
却见潋绡璀璨一笑,回道:“歪理!”回得倒是十分理直气壮。
这让皇帝禁不住无可奈何地一笑。
“父皇,让女儿去看看锦儿吧。不过不能马上去,好歹得罚他些日子。”随即潋绡又低声嘟囔了句,“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声音很轻,却刚好够皇帝听到。
慕睿轻轻笑了笑,随后收敛了神色,说道:“好,你去吧。”
潋绡展颜一笑,道:“谢父皇。”
不过,慕睿又正色道:“让他……别让朕太失望了。”
潋绡低着头,目光含霜,但声音却仍是那样柔和而乖巧:“是,女儿知道了。”
潋绡回到苏芳苑,只是稍坐了会,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潜进了玄天寺。
关着锦衣的禅房前,并没有人看守,潋绡很容易便进了去。
只是,看到坐在那发愣的锦衣时,禁不住冒起火来。
潋绡的出现,也让锦衣禁不住一愣,但随即低下头,只是轻声道了句:“姐姐,你来啦。”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潋绡实在忍不住质问道。
锦衣却只是朝她笑笑,并没有回答。
这让潋绡越加地生气了,走到他面前,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啊?父皇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清楚吗?他是我们的父亲,但首先是一个皇帝!他已经认定了你是他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容忍你这样拂他的意啊!即便他还不至于因此要了你的命,但是,只要他收回你手里的权力,将你置之不理,这就够了。多少人等着要除掉你啊!没有人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要父皇真的对你失望了,他会连你的存在都忘记掉的。到时候,任何人想要除掉你都是轻而易举的。他不是只有你一个皇子,其他皇子也不是庸碌之辈。你固然比他们要聪慧,但父皇不会想要一个不想继承皇位的太子,心里没有皇位便没有江山,他会放弃你的。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培养新的继承人的,你明不明白啊?”话说到后来,潋绡的声音渐渐暗哑。
“锦儿,为什么啊……”声音里透着沉沉的无力感。
“姐姐……”锦衣站起身,轻轻抱着潋绡,道,“姐姐别哭,是锦儿的错。”语气轻缓而平静。
潋绡微一怔。她哭了吗?
只是,心依旧渐渐沉下去,有些害怕。
“锦儿,到底为什么?”
锦衣轻轻一叹,才道:“我只是……只是突然想到,将来要一辈子留在这宫里,甚至,也许将来我也会变成像父皇那样的人,忽然地有些害怕了。而且,那个位置,太高太高了,一个人站在那,肯定很冷的。那个地方,也是姐姐不可能跟我站在一起的。锦儿不想一辈子一个人站在那么高的地方。”锦衣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有些诡异。
潋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姐姐……我们离开这,好不好?”锦衣突然放开潋绡,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清亮,透着雀跃喜色。
怔了好一会,潋绡才冷静地回道:“以我们的身份,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我们走到天涯海角,也走不出父皇的手掌心。天下之大,将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锦衣目光渐渐暗下去,似乎有什么消失了。
潋绡忽然觉得心一阵阵地疼。
那一瞬间,几乎是鬼使神差一般,她突然拉着锦衣,说道:“好,锦儿,我们走!”
渐渐远离这王都的时候,潋绡禁不住回头遥望,隐约间仍可以看见城门上那磅礴大气的三个字,慕华城。
慕氏一族,永享此地荣华。
这是王朝初建时,太祖皇帝亲笔改的名字。
真的没想到,会有一天,如此义无返顾地离开这座城市。只是,真的能以这样太过疯狂的方式离开吗?走得了吗?
可是,锦衣似乎十分高兴。骑在马上,神采飞扬。
“姐姐,我们去哪啊?”他有些雀跃地问道。
潋绡浅浅地一笑,回道:“去江湖。”
闻言,锦衣禁不住璀然一笑,道:“好!去江湖!”扬鞭跃马,此时的锦衣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兴奋。
可是,潋绡却是一瞬间黯了神色。
她终究骗不了自己。
事实上,她总觉得,锦衣那种笑,太过虚幻,而且,给她一种太过决然的感觉,令人有些不安
天痕山离王都并不远,他们骑着马,日暮时分便到了山脚下,然后渐渐放缓了速度。
“天痕山,黄泉林,东篱居。”锦衣突然念道。
潋绡听了只是轻笑了声,道:“你都知道?”
锦衣点了点头,说:“姐姐的事,锦儿自然是知道的了。更何况,姐姐也没刻意隐瞒。”随后轻轻地念了句,“东篱医仙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不低啊。”
“平日里,多有闲暇,便出来走走,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得了个东篱医仙的名号。”潋绡只是无所谓地回道。
锦衣却是有些恨恨地说:“趁着我忙翻天的时候,居然丢下我溜出来玩!”
潋绡禁不住抿唇一笑,随即问道:“你是不是来闯过这黄泉林啊?”
“姐姐在江湖上放出话,黄泉林,生人莫入!我就是要看看小小一座林子,怎么挡我的去路!”
“可你还是没能进去。”潋绡漫不经心地接了句。
这让锦衣立刻沉下了脸,重重地哼了声,道:“我又不算是生人!”
潋绡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从随身药囊里取出一颗药,丢给他,说:“吃了它。”
“哦。”锦衣应了声,抬手看了看,便丢进了嘴里,随即脸色一变,惨叫道:“好苦啊!”
潋绡看也没看他,继续说道:“那林中,不仅隐含奇门遁甲之术,还种着一种毒草,会让人产生幻觉。”
“没有人找出那些毒草的解药吗?”
“当然有,江湖能人无数,那毒草也不是什么稀世罕见之物,不然,我哪有那么多去种满整个林子。有人配出解药来,并不奇怪。”
锦衣只是一挑眉。
潋绡接着说道:“要真那么容易闯过去,这黄泉林之名,可就白叫了。那林中藏着的,可是上古残局,我费了多少工夫修复的!我不信这世上真能有人破了去!”
锦衣禁不住调侃道:“要真有人破了呢?”
潋绡只是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在江湖的传言里,天痕山黄泉林是个凶险异常的地方。
不过,锦衣随着潋绡踏入林中,一切却都是寻常景致。当然,他自然是清楚,只需一步踏错,眼前的风景便会转瞬变幻。所以,他途中虽然也动过念头,想再尝试下闯闯这上古残局,却是被潋绡一瞪眼给止住了。
“你少给我找麻烦!这阵势每半个时辰变化一次,连我都已经记不清楚生门死门到底在哪了,每次进来都仔细观察后重新破阵。”
锦衣撇了撇嘴角,有些不以为然地回道:“可还不是一样轻易地就破了啊。再说了,虽然名为黄泉林,可从来没要了谁的命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麻烦啊?你要是闯了进去,触动阵势,它又会产生变化的,到时候我还得重新破阵。别给我乱来,不然我不带你进去了。”
闻言,锦衣却是笑得十分灿烂,道:“这威胁没用!姐姐不带我进去,难不成还能把我丢在林子里了?”
潋绡懒得再跟他争论,只是恨声道了句:“跟着!”
锦衣笑着走到潋绡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故作正经地应道:“好!”
出了林,便见到一泊碧蓝清泉。泉水从山峰云间沿着石壁缓缓流下来,而那泉边是几间竹屋,周围用篱笆围起了院子,院门上题着“东篱居”三字。
“真是个好地方!”锦衣禁不住赞了句,随后又自言自语道,“前面是黄泉林,后面是山崖,难怪没人闯得进这地方了。”
潋绡浅浅一笑,说道:“你自己随便走走看看,我去梳洗下。”
此时的潋绡与锦衣早已经换下那一身华服,虽然依旧是一青一白,却是简单了许多。潋绡的长发也只是轻轻一挽,插了根木簪子而已。浅茶色的木簪,刻着一枝清莲。
锦衣突然伸手摘了她的簪子,潋绡的长发一下倾泄下来,只是随意地散着。
“闹什么啊!”潋绡禁不住轻斥了句。
“我帮姐姐梳头吧。”锦衣轻笑着开口。
潋绡却是一愣,随后只是伸出手,道:“簪子还我!”
“不还!这本来就是我的嘛!”锦衣却是理直气壮地回道。
这让潋绡一下想起这簪子的来龙去脉来,禁不住笑了。
“那还你好了。”嘴角含笑,潋绡转身便进了屋。
“啊!姐姐!”锦衣一阵恼,赶紧跟了进去
穿过厅堂,便是一个小院子,再往前走就是潋绡的卧室。
院子的另两个方向也有两间屋子,锦衣推门进去看了看,一间是书房,一间是药房。
这里地方就那么点大,没走几步都已经看遍了。
之后,锦衣走进潋绡的卧室,问道:“姐姐,我住哪啊?”
潋绡正坐在镜前,梳理着长发,她头也没回地说道:“书房或药房,自己挑吧。”
“啊?不要!我住姐姐这里好了。”锦衣走到潋绡身后,手臂往她肩膀上一枕,凑过去,笑得近乎谄媚。
潋绡只是从镜中淡淡望了他一眼,回道:“那到外面去睡好了,风景不错。”
“哇,姐姐好狠心啊。现在虽是夏天,但这是山里,夜里还是有些凉的。”锦衣撇了撇嘴角,抱怨道。
潋绡没再理会他。
这时,锦衣突然伸手将潋绡的梳子夺了过去:“我来帮姐姐梳头!”
潋绡依旧只是不动声色。
“哦,对了,还有簪子,还给姐姐。”
她也只是轻轻抿了抿唇。
锦衣拿着梳子,倒是十分小心翼翼。只可惜,从来没替人梳发过,一时没控制好力道。
潋绡“啊”地惊呼了声时,他赶紧放开了梳子,跳了开去。
她转过去头瞪了锦衣一眼时,他只是讪讪地一笑,做了个鬼脸便逃了出去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时,锦衣却还是没有回来。
潋绡已经觉得倦了,想要休息了。
刚想出去找找,他便推门进来了。
“姐姐,你看,这个花很好看啊,喜欢吗?”锦衣扬了扬手里的那朵花,形似莲花,掌心大小,纯粹的蓝色,蓝得有些诡异。
潋绡却是脸色一变,一阵恼怒,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呃?怎么了?”锦衣也发现不对劲了。
见潋绡没说话,锦衣吞吞吐吐地接着说道:“这花长在山崖上,好难摘哦,费了我不少工夫呢!”
这话似乎让潋绡一下火了,喝声斥道:“我真是吃错药了!居然带你来这里!这花……这花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养活的啊!”
锦衣这才明白过来,但也只是笑着吐了吐舌,回道:“反正摘都摘了,姐姐找个花瓶来插上啊。”
潋绡禁不住叹道:“你怎么就这么爱摘那么些花啊!”
锦衣却是回得理直气壮:“谁叫姐姐喜欢啊!”
这让潋绡一下哑口无言
“好累哦,想睡了。”锦衣忽然说道。
潋绡自然是懒得理他了。
可是,她一个没留神,却突然被锦衣一拽,两人便躺在了床上。
“我要睡姐姐这里!”语气倒有几分蛮横的味道。
潋绡禁不住轻斥了句:“放开我!”
“不放。”锦衣反而是一翻身,手臂箍着她的腰,眼一闭就打算睡了。
“起来!”潋绡略有些恼怒地喝了声。
他们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睡在一起了,潋绡禁不住有些不自在。
锦衣却是闷声笑了两下,道:“我睡着了。”
这让潋绡禁不住眼角一跳。
可是,一瞬间,她忽然地沉静下来,想到昨夜还在宫里,依旧清晰记得锦衣的睡容。今夜,竟已经出了那个地方,惟有身边的那个人仍是锦衣。
于是,心忽然地软下来,没再挣扎。
而锦衣或许是真的累了,没一会,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潋绡禁不住转头看了看他,轻轻一笑。
随后,她也渐渐意识模糊下去,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可是,突然之间,本该睡着的锦衣却是睁开了眼,目光清亮,不见半分睡意。
他只是看着潋绡的脸,轻轻柔柔地笑着,眉眼之间,目光深处,染尽了笑意。
他忽然轻轻地在她唇上一吻。
锦衣是怕惊醒她,所以真的很轻很轻,几乎是有些战战兢兢的动作,也许根本算不得一个吻。
可是,他却是笑得那样欢喜。
就那样笑着,入了梦乡
无端夏梦,一晌贪欢。
谁又忍惊醒那梦里欢颜人?
。
。
第二十二章 一晌贪欢
潋绡醒来的时候,锦衣已经不见了。按照他向来的习惯,估计又是出去练剑了。
等到潋绡出了屋子时,锦衣正好进来,手里提着剑,额角已渗出薄汗。
看到他手里的剑时,潋绡还没问什么,锦衣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
“姐姐,这剑借我用哦!”
潋绡只是看着他,沉默了会,才轻抿着唇,说道:“你还真有本事,藏那么好都被你翻了出来。”
“哈!姐姐藏得再好,锦儿也能轻易找到!”说话间,眉眼轻扬,神情带着分明的自信。
潋绡瞪着他,沉声问道:“老实交代,拿剑的时候,有没有顺手牵羊?”
“什么也没拿啊!”锦衣回得十分认真。
“真的?”潋绡却是不信。
“反正我已经知道怎么进那密室了,想要什么,随时可以去拿啊。”这话,锦衣倒是说得脸也不红一下。
“那些都是我的东西。”潋绡几乎是一字字地念出来。
“知道啊,那些都是姐姐的,也就是说,都是我的啊!”
潋绡忽然觉得,跟他争论这些的自己,真的很傻。
于是,潋绡选择无视眼前这个人,越过他,便往林中走去。
“啊!姐姐去哪啊?”锦衣自然是立刻跟了上去了。
“你不饿吗?”潋绡只是随意问了句。
“是哦,早上我翻了半天也没找出可以吃的,药倒是有一大堆,不过我不敢吃。”锦衣抱怨着。
“我又不常住这里,自然不会备下食物了。”
“所以啊,我就摘了些果子来。”说着,锦衣便不知道从哪掏过一个小布袋来,随手从里面掏出一枚青色的小果子,递给潋绡,道,“姐姐先吃几个果子吧。我已经尝过了,很甜的。”那神情,倒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潋绡禁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哪摘来的?”
“嘿嘿,秘密!”
“秘密啊……”潋绡只是眯起眼,诡异地一笑,问道,“我教你怎么进出这黄泉林吧,就明天好了。”
“好啊。”锦衣有些兴奋地应道,“不然还真是不方便呢!”
潋绡依旧只是笑了笑,说:“恩,明天教你。”话微顿,却是突然又加了句,“不过啊,明日复明日。”
锦衣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地投去一眼。但下一瞬间立刻理会了她的意思,禁不住眉眼一横,有些恼怒地重重地哼了声,一副不想再理她的神情。
潋绡却是乐得清静,也懒得开口了。
可最后还是锦衣熬不住,凑过去,软着声唤道:“姐姐,现在就教我吧。大不了,这些果子都给姐姐就是了!”
那后半句话,可真是让潋绡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横了他一眼。
那边,锦衣却是笑得没边没迹。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啊?”
潋绡不理他,锦衣便又问一遍,她还是不回答,他便继续问,一遍一遍,他是当玩儿了,潋绡听着就跟念经一般,耳朵渐渐听烦了。
这才无奈地回答道:“出了林子,往后山走,山脚下有个镇子,我一般都是去那买东西的。”
“哦~~~,知道了!”锦衣一副十分夸张的神色。
“啊!”可突然他又是一声惊呼。
那是潋绡突然抬手朝他头上敲了一记。
“姐姐干嘛突然打我啊!”
潋绡却是灿烂一笑,回道:“没什么,手痒,再加看你不顺眼。”
锦衣立刻嘴角一撇,闷着声,状似委屈地说道:“仗着自己是姐姐就欺负我!”
潋绡却是恍若未闻,只是自言自语道:“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害得我手要抬那么高。”此时的锦衣,早已经比潋绡高出大半个头了。
“真不讲道理!”锦衣突然一吼。
潋绡却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句:“那也是跟你学的。”
“哼!”锦衣别过头去,不愿再说话了。
不过,片刻之后,却是突然诡异一笑,退了一步,刚想往旁边跨过去,立刻被潋绡一把拽住。
“玩够了没啊?还没出黄泉林,别乱走!”
“知道了。”这回,锦衣倒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锦儿一定听姐姐的话,所以啊,姐姐也要赶紧把这黄泉林的破阵之法教给我啊。”
“好,我知道了。”潋绡倒是应得干脆,如果没有后面这两个字的话,“明天!”
这时,他们正好出了林子,潋绡的话,让锦衣一阵恼,独自就往前走了。
等他渐渐走远了,潋绡才遥遥地喊了句:“走错方向了。”
“姐姐!”白影如烟,缥缈似风,转瞬之间已回到了潋绡面前。
这回,锦衣倒没再辩什么,只是双手绑着潋绡的手臂,瞥了她一眼,一哼声,又别过头去。
潋绡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再和他闹了
他们来时骑的马,早已经放走了。
所以,此时也只能步行。
不过,有锦衣摘来的果子垫垫饥,倒也不觉得饿了,所以就一路慢慢地朝那个小镇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锦衣却是渐渐缓下了速度。
潋绡知道他顾虑什么,于是说道:“没关系的,这镇上,不会有人去探究你的来历的。”
锦衣禁不住轻咦了声。
潋绡解释道:“住在这里的,很多都是退隐江湖之人。他们不希望别人认出他们的身份,自然也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了。”
“难道那里就是碧落城?”锦衣忽然有些惊讶地问道。
“你知道啊。”潋绡却是回得有些轻描淡写。
“九天碧落,幽冥黄泉。碧落城与黄泉林,是江湖中最诡异的两处地方。前者是谁也找不到它的所在,后者是明知在眼前却无路可走。”锦衣随即叹了句,“却没想到,原来这碧落城也与姐姐有关联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了。一定又是姐姐摆下了什么古怪阵势。”
潋绡只是轻笑了声。
“那你对这碧落城知道多少?”她稍稍起了兴致。
“那里住着的到底是哪些人,我了解了大半吧。不过,仍是不知道它到底在哪。”
“不错嘛,还挺厉害的!”能掌握住这镇上有些什么人,可不是随便谁就能做到的。这话,潋绡倒确实是有心赞他。
锦衣自然也是听明白的,禁不住一笑。
之后,两人再往前走时,却突然间听到隐约的刀剑之声传来。
潋绡禁不住皱了下眉头。锦衣朝她看了看,握紧了手里的剑
沿着山路继续前行,等到可以见到远处的人影时,潋绡与锦衣便隐进了林中。
这时,潋绡突然取出一颗药来,说道:“这可以暂时改变你眼睛的颜色。为防万一,你还是吃了吧。”这双蓝眸太惹人注意了。
“这种药也有!”锦衣禁不住惊讶地一叹,而后干脆地吃了下去。片刻之间,眸色竟渐渐暗下来,一双蓝眸,变成了沉沉墨色。
潋绡轻轻一笑。那药,可是她花了很多时间才配出来的。当时只是觉得,也许会有用得着的时候。
然后,两人收了气息,渐渐靠近那些人,才发现是一群灰衣人正围攻四个蓝衫青年,但那四人之中有一人已经受伤,没了再战之力,只能由旁人护着。
而那些灰衣人明显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且招招狠毒,分明是要赶尽杀绝。
这情势,一眼便看出高下来。但那三个蓝衫青年各执长剑,攻守兼备,手下功夫也不俗,而且看那三人进退之间的招式,似乎是一种剑阵。若非如此,那些灰衣人怕是早已得手了。
“看他们的武功和打扮……”微一沉吟,锦衣便轻声一语,“是流火阁与碧落城。”
潋绡闻言禁不住弯了弯嘴角,道:“锦儿对这江湖事,了解得可真多。”
“朝廷虽不插手江湖纠葛,但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了解清楚江湖上所有势力的深浅,是必须的。”
潋绡只是无声地笑了笑。
锦衣又接着说道:“那些灰衣人,隶属流火阁的战楼,顾名思义,很简单,就是负责打架的。至于那四个蓝衫人,该是碧落城里阆风巅的人。”锦衣露出一抹微笑,“阆风巅的主人,便是碧落城城主。虽然名为城主,但并不会干涉碧落城所有人的生活。城主唯一的责任便是保护碧落城不被外界发现,所以,一旦出现叛徒,泄露碧落城的信息,阆风巅的人便会出现。”
此时,潋绡却似乎是轻叹着说道:“原来,你连阆风巅都知道啊。他们从来不会向外人表示身份的,你居然能查到这份上。”
“姐姐是不是开始佩服锦儿了?”忽然地璀璨一笑,锦衣那语气,倒是带着几分炫耀的味道。
如此有些孩子气的神态,让潋绡禁不住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出了宫,脱了束缚,他是越发没个正经了。
“是啊!好佩服啊——”潋绡横了他一眼,随即却是推了他一把,“不过啊,总是见你独自练剑,这会也让我真正见识下吧。”
锦衣顺势现了身形,同时说道:“他们啊,连让我练练手都不够格呢!”神色张扬。
随即突然一句:“但是,我帮哪边啊?”说话间,身影已经朝那边飘过去。
“随便。”潋绡只是无所谓地一句
锦衣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那边两群人的注意,都是在怀疑他是哪一方的援力。
而答案瞬间揭晓。
长剑出鞘,银光漫天,那样森冷的凛冽杀气,透着迫人的寒意。
剑光过处,血如雾,素衫缥缈,形如鬼魅。
这一瞬间的锦衣,不是那个在潋绡身边,巧言撒娇的孩子。
目光冰冷而锋利,沉墨色的双眸幽暗无情,那是冥界魑魅。他的剑,收割的是人命,毫不迟疑。
素白的长衫上,没有沾染半分血迹,他停下动作时,已经没有一个灰衣人是站着的了。
然后,剑轻轻一震,血珠滑落,这才收回了鞘中。
可是,那些蓝衫人却并未因此露出感激之色,仍是神情戒备。
而潋绡这里,在她推了锦衣出去后,依旧隐在林中。
树影零落,森森暗沉。
“薄姑娘。”这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潋绡身后。
只是,她并没有回头,神色也未见变化,似乎对这声音的出现并不意外。
然后,潋绡轻轻地问了句:“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好代替的人了,暂时没有人发现他的失踪。至于姑娘您,那边已经发现您不在宫里了。不过,容则在那之前就收到了姑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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