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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相术混饭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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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出租车从最繁华的地段拐出来以后,她的记忆就一下子被激活了。
  她知道这条路再过去一小段是一个贴着白瓷砖的花台,然后再拐一个路口就是她们一直住着的那片校区了。她甚至都能闻到街口炸鸡店的香味了……
  下了出租车,谢宝驾轻就熟地跟着宋茹走回家。
  因为这一片附近都是老城区,街道两边都是摊贩,道路又窄,出租车把他们放到街口就走了。
  因为在这里住了好些年头,这里摆摊的又都是附近的住户,因此互相见了谁都能聊上几句。
  谢宝往家走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那些“熟人”看自己的眼光很奇怪,虽然脸上都带着笑,有的还客客气气地跟宋茹打招呼,可那看她的眼神中就是带着那么几分奇怪的怜悯。
  这让她很不舒服。
  一直到他们走到家门口,宋茹就让谢宝自己上二楼了,她自己则去照看麻将馆的生意。
  开麻将馆这种生意,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无非就是在屋里摆几张全自动麻将桌,然后供应茶水和空调。
  下午十二点到晚上五点是一场,晚上七点到凌晨十二点是一场,有时候休息日人多热闹,还有通宵场的。
  宋茹在一楼弄了四个房间,每间屋子里放两张麻将桌。一桌四个人,每个人一场收10块钱台资。
  附近老师居民区大大小小麻将馆多了去了,但是就宋茹这里的生意最好,座无虚席。
  这也就是她厉害的地方,几乎所有在她这里打麻将的人,尤其是男人,都变成了这见小麻将馆的老主顾。
  平时宋茹几乎都是自己在里头打理,和那些大部分都是无业游民的客人都熟得很,整间麻将馆就请了附近一个五十来岁的姓吴的老阿姨来帮忙端茶递水。
  这是间两层的小平房,楼梯在院子里,并不用进屋。但谢宝上楼的时候还是闻到了浓郁的烟味,伴随着麻将碰撞和客人笑骂的声音,那几乎就是谢芮佳整个童年的记忆。
  那份记忆对谢芮佳来说是不好的,是灰暗的,可对谢宝来说,她只觉得庆幸。
  这具身体的原主虽然是身世可怜了一些,但是这个寄养的亲戚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
  这世上还有比大丨烟馆和赌馆更赚钱的行当嘛?
  当然谢宝其实也不太清楚麻将馆的和旧时赌馆运作的差别,她只是在谢芮佳的记忆里大概知道了有在这么个行当——足够养活她就是了。
  二楼还算宽敞,装修的也不错。
  地上是木地板,墙上也贴了精美的墙纸,她的房间更是精致,书桌、衣柜和床都是成套的。
  不过卫生就很一般了,木地板上都是灰,外头客厅的桌子上还都是一次性饭盒。
  谢宝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把各个角落都看遍了,竟然发现这里最好、最干净、也是朝向最好的,就是谢芮佳住的那间“公主房”了。
  不过那卫生多半也是原主自己打扫的,宋茹每天都要在麻将馆待到凌晨。第二天睡到中午就又下去了。估计实在没时间整理这些。
  一天之中经历了这么些奇怪的事,昏睡了大半天的谢宝这时依然觉得又累又困。
  她倒在那张松软的公主床上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刚开始睡得并不好,可能是睡之前没脱衣服、没洗个澡,也可能是她还不太习惯这里,总之一开始就是各种不安稳。
  这种情况下她习惯性地去摸自己脖子上的小玉瓶,手里却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来现在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更别说什么小挂件了……
  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钱江边上,沿着江水逆行,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回了那个最初的那个池塘。
  她看见自己像牲口一样被人捆在猪笼里,看见那些人冷漠的脸,甚至还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像极了她师父。
  可她也看到在她原来身体的正上方,有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正紧贴着她。
  可那人双脚不着地,就在她头顶那么飘着,那些人把她往水下沉一分,男人就跟着往下一分……
  一直到她被沉到水底看不见了,那个男人也差不多大半截身子都在水里了,就剩肩膀往上还在水面上了。
  谢宝就在那儿从头到尾地看完了自己死前的所有经过。
  据说阿鼻地狱中有种残忍的刑罚,就是让人一遍又一遍地经历死前的恐惧。
  可此时的谢宝却在梦里感受不到自己丝毫的情绪波动,就像她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可忽然那水中的白衣男人缓缓转过了身,竟像是要与自己对视一般!
  她一下子就给吓醒了!
  眼前还是入睡前的屋子,只是日头偏西,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了些。
  谢宝冷汗淋淋,还沉浸在那个古怪的梦境的余韵中,连续喘了好久的气才平复过来。
  

  ☆、小张

  第六章
  谢宝在床上躺了会儿,这才感觉脑子里没那么昏昏沉沉了,整个人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候她也听清了楼下的嘈杂声,似乎是有人吵起来,而且里头还夹杂着几个男人的说话声。
  想到楼下麻将馆了只有宋茹一个人,立马穿鞋下楼。
  跑到楼下一看,那儿正闹哄哄地围着人呢。
  宋茹正站在人群里调停什么,脸色很不好看。本来就是一桌麻将,一个人顺风顺水赢得多,一个人手风背了连台输的这种常见的小事,偏偏那个输的是刚来附近摆摊的一个张姓外地人,听说是小摊子被城管给收了,所以最近就最近成天都无所事事的。之前买菜的时候还跟人家吵起来过,后来动气了手,把人家弄进了医院,又赔了不少钱。
  因此连着输钱,这下子就急眼了,先是说对方出千,然后就说麻将馆里的麻将机里有鬼……然后就吵起来了。
  麻将馆里都是老主顾,更多的还是住了很多年的老街坊。
  被说出千的那个是个半退休的大爷,姓李,头发都花白了。
  李大爷年轻的时候脾气也爆的很,本来是打小麻将找点乐子,却出了这样的事,这里的又都是熟人,在熟人面前跌了份儿可绝对不行,因此也是据理力争,绝不退让。
  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宋茹心里虽然也气人捣乱,但是这时候还是以拉架为主。
  谢宝刚想进去帮忙,宋茹已经看到她了,“没你的事儿,上楼去!”
  谢宝被她吼的有点楞,好像在谢芮佳的记忆里,她跟着个阿姨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但是宋茹从来没这么急赤白脸地这么大声跟她说过话。
  她脚下一停,拐到旁边饮水机上先倒了杯水……
  人群里起争端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一个念过半百的老大爷。
  年轻男人双肩高耸,背脊瘦弱,一副不足之象,代表此人生活坎坷,终不得志。面上更是一副高颧骨、薄嘴唇,倒竖眉的刻薄相。加上印堂隐隐透着黑,应是最近运气不佳,厄运缠身。
  再看那个老者,平板脸,下唇凸,是典型的嘴硬爱面子的类型。但总的来说,这人虽谈不上是什么忠厚之相,但看着也算老实可亲。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相由心生这句话古来有之。
  谢癞子曾经跟谢宝说过,真正精通相术的人很少会去照本宣科地用眼睛去衡量一个人,更多的而是凭经验和直觉去感受一个人反应出来的感觉。
  谢宝虽然不明白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单从面向上说,年轻人更像是挑起争端的人。因此她这杯水当然是给李大爷倒的。
  李大爷正跟那小子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
  他年纪大了,到底比不得年轻人,没吵吵一会儿就觉得口干舌燥,头晕耳鸣,不过这时要是落了下风反倒像自己做贼心虚了。
  冷不丁的,一个白白净净地小姑娘递了杯水到眼前,一口本地话说的是又软又糯:“爷爷您先喝口水。”
  联想到自家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对着自己总没个好脸的孙女,李大爷对又乖又嗲的谢宝还真是没有一点脾气,于是就接过了她手里的水,一边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小张,一边端了水喝了两口。
  谢宝又赶紧搬了椅子给他坐下,一边轻声道:“爷爷站得累了吧,先坐下吧。”
  李大爷被她一个小辈这么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反而不好意思再闹将开来。
  再看那个小张,被几个还算年轻的街坊拉着,也是翻不出什么风波来。
  两个人被拉开来了,宋茹也就没那么慌了,别的不怕,她还真怕在这里打起来了,东西损坏是一方面,万一再打个头破血流的,这生意还真是不用做了。
  场面被控制住以后,宋茹就对小张说:“既然你不相信我们这里,那你今天的输的就都算我账上,我把钱都给你,你拿着走人,只是我这里再也不欢迎你。”
  小张一下午输了三百多,听到宋茹肯把钱给他当然觉得好,只是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拿宋茹这样一个女人的钱很不好看,强辩道:“你这里就是不干净!不然怎么肯吃亏把钱吐出来?”
  宋茹眼睛一瞪,冷哼道:“要就要,不要我就报警了。等警察来了看吧!大不了这晚上的生意我不做了!”
  李大爷一边摸口袋一边说:“不用老板娘出钱,我还你!你这种人输不起还打什么麻将!”
  ……
  一番吵闹以后,宋茹没真的让李大爷出钱,本来就是打牌赢的,没道理让人再把钱吐出来,她自己就把钱出了。小张灰溜溜地在街坊不屑的议论声里走了。
  闹了这么一通,大伙都散了回家吃晚饭。
  宋茹又开始念叨谢宝:“你说大人的事儿你多管什么闲事?小孩子家家尽胡闹!刚人多手杂的,你就敢往里进,你说谢芮佳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非挨一顿打才能老实是不是……”
  话里的语气还是挺凶的,谢宝听着也当一回事,看地上又都是烟灰烟头和瓜子皮就找了扫帚簸箕开始扫地。
  宋茹本来一边念叨她,一边在收拾刚才那间屋里被推翻的桌椅,回头就看谢宝在隔壁扫地,立刻就抢了她手里的扫帚:“这儿不用你,回楼上去。”
  谢宝也不跟她争,笑嘻嘻地去又去收拾桌上客人喝剩下的一次性纸杯,“姨你别管我,我在楼上也是躺着,没事干怪无聊的。”
  “没事干你看看电视啊,”宋茹扫着地,忽然想到什么,“你前两天不是说想要电脑嘛,我托人问过了,咱们这里地方老,网线要接进来挺麻烦的,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
  谢宝应了一声,对原本谢芮佳心心念念的东西是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趣。
  宋茹看她收拾起来动作麻利,现在又这么乖巧,什么都不要了,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等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谢宝拧了抹布又擦了一遍,宋茹也收拾好了地上,时间也过了六点半。马上就是晚上开台的时间。
  宋茹是没时间再出去吃饭了,就叫了两个街口的盒饭外卖。
  姨甥俩之间本来就话不多,等外卖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
  好在厅里还有个很早之前就被淘汰下来的老式熊猫电视机,两个人就沉默着看了一会儿电视。
  等吃过晚饭,宋茹把谢宝赶上楼,让她回去看电视,别在楼下添乱。
  比起冷冰冰相对陌上的楼上,谢宝心里其实更愿意在充满人气儿的麻将馆里待着。不过想到身体记忆里对麻将馆的厌恶,她暂时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反常,也就乖乖听话回去了。
  不过想到刚闹事的那个人,谢宝还是忍不住给宋茹提醒说:“刚那个人看着就是一副倒霉相,恐怕以后还要惹事……”
  看她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宋茹“哎”了一声,“知道嘞,还要你说!从今儿个起肯定不让那种人再进门!”


  ☆、阿宝

  第七章
  谢宝上楼后没多久,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哗啦哗啦麻将机洗牌的声音。
  站在靠近院子的窗口看下去的话,也能看到感应灯时不时地亮起。
  人流渐至,人声也变得嘈杂起来。
  谢宝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了会儿台,新闻的时间,也没什么好看的。
  况且她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上辈子那十几年都是在鬼门关徘徊,虽说死的时候虚岁也才十七,可心智却比一般的成人还强些。
  现在的世界,是她的身体每天习惯的世界,而身体的自然习惯甚至能让她毫无障碍地使用所有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工具。
  然而她的心底却十分清楚,她就是一个异类,终究不属于这里。
  原主是要上学的,本来成绩就不太好,现在换成了她,就更不行了……她从前多认几个字都觉得头疼不已,现在如果逼着她每天去上学,她真是觉得生不如死了。
  可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
  在这个身体的记忆里,这个社会用以筛选人才的“高考”,跟旧时的科举制度也差不多。虽然现代社会对职业没有贵贱之分,但似乎等级分化也是十分严重——赚不到钱就容易被人看不起哪。
  这个身体的主人跟她同岁,在现代都不到该独立的年纪。
  如果说她现在跟宋茹说想不想上学了,想在社会上讨生活,让宋茹先借给自己一笔钱……
  大概会被骂的狗血喷头吧。
  当然也不止是不好的一面,现在的生活跟她从前的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上辈子后来虽然也算舒坦,可过的那都是提心吊胆的,脑袋系到裤腰带上的日子,尤其后来他们堂口越做越大,做的局也是越来越大,千的那些人不是当官的,就是做大生意的,指不定哪天回过神来就上门算账了。
  也因为做的事太过特使,她也不能正常交际,活到那么大,认识的也只有师父、师兄和堂口的其他兄弟了。
  其实仔细论起来,她的死,不怪任何人。
  师父带她入行,是为了让她活下去。
  对方下狠手弄她,是因为他们的局做的太大,连人家高官的祖坟都给迁山旮旯去了。
  ……回想她平淡又乏味的一生,连阿宝那个名字都是随意取的。
  他们这行里有四大秘本,分别是《英耀篇》、《军马篇》、《扎飞篇》和《阿宝篇》。
  她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她师父说贱名好养活,起这么个名字也是希望她在这一行能出人头地。
  后来等她长大一些还听说,好像南边一代普遍称呼他们这行的叫“阿宝”,尤其是一些做仙人跳局的拆白党。
  ……真是草率的名字,就如同她草率的人生。
  “在这儿想什么呢,小孩子家家一直叹气。”在谢宝出神的时候,宋茹已经从下面上来了。
  麻将馆凌晨才关张,自己这是出了多久的神?!
  她下意识地去看墙上的钟,时针还在7和8之间,“怎么这么早就上来了啊?”
  记忆里宋茹可是每天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才会上楼休息的人。可能在以前的谢芮佳看来,这是宋茹嗜赌成性,不知收敛,而在谢宝看来,一个人就是再喜欢一件事,当这件事变成了工作,还要从早到晚生活中就这一件事地日日重复,那么再多的喜欢都会被冲淡。她觉得宋茹这事把麻将馆当成一份事业来做。
  宋茹烦躁地搔了搔头,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别提了,下午那个小张,刚刚楼下开台没多久他又来了。非要上台,这我哪儿能答应,然后就闹起来了……”
  她说着说着就停下了,谢宝就又试探着问:“后来呢?”
  “后来就吵起来了呗,还扬言说得罪他就弄死我,最后他被几个街坊架出去了。怕他再来捣乱,我就提前关门了。你说这人也是烦,又输不起又死皮赖脸要来打麻将,这种人谁愿意跟他搭台啊。难不成是白天拿到了输掉的钱尝到了甜头,以为我这好欺负呢……”
  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宋茹才觉得自己说多了。谢芮佳是最不耐烦她说麻将馆的事的,从前自己要是多提两句,她都要不高兴的……可她身边就这一个外甥女,她要是不跟她说,还能跟谁说呢。
  可当宋茹往身边看过去,谢宝正一脸认真地听她说着。看到她突然不出声了看着自己,谢宝还歪了歪头,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见她没有厌烦,宋茹才继续说:“也不是真怕他怎么样,就是怕他做了什么出格事让别人都觉得而我这里麻烦多,以后就不爱来了。再说虽然街里街坊的热心地帮忙赶人走了,可总归都是付了钱来玩的,不好让别人一直帮这样的忙……”
  谢宝想了想,说:“不然花几个钱让人把他给打一顿吧,也不用说谁打的。反正给打个腿折手断的,好让他养那么几个月的伤,等他养好了也就想不起来再来找麻烦了。”
  她这话一出,宋茹吓的可不轻。
  好好的小姑娘忽然面不改色说要弄断人家的手脚,谁听了都得大吃一惊啊!
  谢宝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和原主的性格相差甚远,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口不择言。
  “我、我就随便说说的……刚电视剧里这么说呢……”
  宋茹拿过遥控器就把电视关了,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少看这些有的没的,女孩子说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小混混呢。”
  谢宝跟着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宋茹也是难得休息这么早,也没事做,没多久就又把电视打开了。
  谢宝陪着她看了一会儿电视剧,两个人平时都没有追剧的习惯,就找了个综艺节目看。
  那节目是讲玄学命里的,据说主讲人是什么国学大师的入室弟子,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架一副金丝边眼镜,倒是很有老学究的做派。
  谢宝看着也来了兴致,想听听这能上电视的大师的高见。
  然而听了半小时,那位大师从《周易》扯到《黄帝内经》,又从《麻衣神相》扯到鬼谷子……哪里是在传授什么学问,分明只是在讲故事。
  一时也想叹气,在她们那个时候,虽然自己做的是骗人的行当,可同行里总有那么一些真才实学的。也听说过一些真正醉心此道的老学者,精通相术、占卜、堪舆者大有人在……
  到了现代,恐怕也只有当成故事来听了吧……
  谢宝还没感叹多久,宋茹就拿着遥控器换了台,“这些江湖骗子,封建迷信的,还敢上电视了。这些地方台还真是什么人都有。真要是跟领导人交好的国学大师的徒弟,还能在这里靠上电视赚钱?”
  宋茹嗤之以鼻。
  谢宝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不过她也来不及感叹很久,就被宋茹赶去睡觉了,说是让她早点睡,明天一早还要上学。
  谢宝当然不乐意,苦着脸说自己身体还不舒服。
  宋茹知道她不乐意去学校,加上刚出了那样的事,换成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答应了,可想到刚才楼下对着她咬牙切齿、一点凶相的小张,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谢宝在家多待了。
  

  ☆、上学

  第八章
  尽管谢宝说什么都不愿意,宋茹第二天一早还是把她从床上铲起来了。
  别人怎么是借尸还魂的谢宝不知道,可是没没听说谁头一天还是孤魂野鬼呢,第二天早点六点钟就被赶去上学的。
  一路穿衣服洗漱她都是半闭着眼睛靠身体的记忆。
  谢芮佳所在的高中是七点开始早自习,他们家离学校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如果不愿意走路,还可以搭十分钟一般的公交车,两站路就到。
  之所以这么早喊她起床,是因为之前的谢芮佳是个慢性子。而且又是最爱漂亮的年纪,虽然学校里都是穿校服比较多,她每天早上也要为校服外套里面搭配什么、齐肩的头发到底是披着还是扎成马尾或者丸子头而苦恼。
  宋茹每天早上六点都会喊她一次,但大部分那个时候谢芮佳都已经起床了。
  他们班主任姓顾,是个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对象的矮胖男人,处罚人的方式十分变态,就是让人拿着书在走廊里上早读。不管你是迟到五分钟还是迟到半小时,也不管你是男生女生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事吃饭,反正只要晚于打铃进教室,那就在走廊上待到早读课结束……
  女孩子面皮薄,没有几个能接受这种处罚的。因此他们班的女生大部分都会提前好一会儿去学校。像谢芮佳这样的打铃前十分钟左右才到的额,已经算是异类了……
  不过这也不怪她,主要是他们这地方本来就不大,很多人从小学开始就在一个班,初中和高中还在一个学校。
  初中以后,谢芮佳阿姨在老城区开麻将馆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可以说自从那件事以来,她几乎是没有一个朋友的。
  等上了高中,谢芮佳本来想在新学校好好表现,然后像其他同龄女孩一样交那么一两个要好的闺蜜,毕竟整天在学校形单影只的她真的是过够了。每次课间看到其他女生一起去小卖部,或者一起去上厕所,她都羡慕得不得了。
  所谓天不遂人愿,大概就是上了高中没多久的一次年级聚会,让初中的那件事又变成一件大八卦,迅速在同学之间传播。
  初中时,女生们不喜欢谁,最多也就是冷落她、孤立她,但是到了高中,冷暴力已经不是唯一的手段了。谢芮佳明里暗里受过的大小欺负,不胜枚举。
  什么书和文具被藏起来,什么班级有事故意不通知她,还有藏起她的作业本试卷之类,几乎就是她高中生活两年来的日常。
  因此在学校的时间,她是能减少就减少。
  宋茹喊完她起床,就回屋继续睡觉了。
  谢宝随便在衣柜里翻了件衬衫套上就去卫生间洗漱了。
  镜子里的女孩子齐刘海,鹅蛋脸,杏仁眼,皮肤白嫩的好像刚剥了壳的煮鸡蛋。只是刘海有些长,都快盖到眼皮上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谢宝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找了两个黑夹子,把头发全固定到脑袋后面扎了个清爽的马尾,人看着精神了不少。
  这一通弄完才六点二十不到,摸着饿的扁扁的肚子,翻了兜里的零钱就出去买早饭吃了。
  街口的包子店生意很好,带肉的一块五一个,素的一块一个。每天早上都有人在排队。
  谢宝刚走到哪里,正数着人看排到自己要多久,忽然有个排队的老大爷跟她招手呢。
  她再一看,这就是昨天在麻将馆里被小张说出千的李大爷。
  李大爷排的挺靠前,看着背着书包的谢宝,笑眯眯地问他要吃什么。
  谢宝也不客气,喊过人以后就说自己要两个肉的。
  没多久李大爷就排到了,给谢宝买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
  她也没客气,接过包子甜甜地道了谢。
  李大爷看她要摸口袋,赶紧说:“大爷请你吃的,别给钱啊,生分。”
  谢宝也就不多墨迹什么,就说:“您常去我家玩啊,上次的事情您别放在心上。”
  李大爷笑呵呵地摆手,“哪儿能啊,就不是你家的事。”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谢宝就注意到李大爷印堂透着黑气。那跟他之前在小张脸上看到的黑色不同,而是人体像透过皮肤散发的黑气,自眉间而出,缭绕于人顶。
  她上辈子没得到她师父谢癞子的真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她看不到相学上的“气色“。她师父说这种本事强求不得,就是生下来带来的。要是人人肉眼都能看到人面上的颜色,那么他们这些学相术的就甭想混饭吃了。
  谢宝想了想,又继续说:“那个烦人精昨儿个晚上又去我家闹事了,您出入也当心些。这些人急眼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李大爷又点点头,说:“诶,我知道了。你阿姨昨天也让人带信给我了。你快去上学吧,别回头晚了。“
  谢宝“哎“了一声,跟他挥挥手,就转头往学校去了。
  也许是第一次看到了人面向上的“气色“,一路上谢宝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那种透过人皮肤散发出来的黑色,在相学上说是大凶之兆,必有血光之灾的。
  谢宝不是个多事的人,可是那个大爷对她还挺和善的,又给她买包子吃。她要是不给提个醒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刚才她说的那些,老人家未必会放在心上。可是如果把自己看见的去跟人家说,估计要么被嘲笑她小孩子乱讲话,要么就该当她人来疯了吧。
  这一路想一路走的,很快就到了钱江一中门口。
  他们这片城区里就几所高中,一中、二中和十二中。
  十二中是体育学校,所以成绩好点的就都在一中。二中那差不多就是被老师和家长放弃的学生了,但凡有点办法的,都不会在哪里待。
  所以“钱江一中“这名号虽然听着响亮,其实也是个大杂烩。
  只是因为离钱江近一些,才捞了个响亮的名头。
  谢宝按着记忆去了自己的班级。
  班上已经闹哄哄的了,她闷着头从后门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坐下了。
  因为都是单人独桌地坐着,谢芮佳的位子又在角落里的倒数第一排,一时倒也没人发现。
  打铃之前,教语文的任老师就过来了。
  同学们也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拿出了课本。
  谢芮佳掏出课本一看就傻眼了。
  书包是昨天在钱江边上被人捡到的,虽然没有完全湿透,但是沾了不少水。
  这语文书前半本都被泡烂了,封面更是泡的脱了皮。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跟路边捡的差不多了。
  仍老师让大家开始读课文,她自己则背着双手开始巡视,眼看着就要走到谢宝跟前……
  她真的是紧张死了,上辈子她师父送她念过几天私塾,那时候别说把书弄成这样,就是一个不认真惹先生不高兴,那都逃不了一顿打……
  

  ☆、黑气

  第九章
  说来也奇怪,谢宝算是见惯了场面的。可对于老师,她一直有种敬畏的心里。
  当任老师缓缓朝她走来的时候,她真是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然而任老师走过来的时候只是看了她两眼,看到她那不成样子的书也只是稍微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就绕到别的地方去了。
  谢宝摩挲着课本,心有余悸。
  对比了一下她和谢芮佳的记忆,还别说,这时代确实不同了。
  现代虽然也有学生怕老师的,但是毕竟都是交钱来上学的,对老师的害怕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她们那个时候就不同了,先生收学生都是看心情,要是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就是捧着真金白银上门,人都不见得乐意看你一眼。
  那叫什么,那叫文人傲骨。
  被先生赶出来的学生,那就是非常上不得台面了。
  她师父谢癞子曾经就跟她说,书可以读的不好,但绝对不能对先生不尊重。那就是读书人做人最基本的东西都不要了。
  谢宝虽然自认不是什么读书人,对她师父的教诲却一直牢牢记着。
  时移世易,她又有些忍不住想要感叹命运。
  浑浑噩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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