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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相术混饭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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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靠相术混饭吃
作者:骨生迷
文案:
文案:
我善扎飞,能造鬼神之能……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现代人都相信科学
我通周易,能断是非灾厄……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现代人有个玩意儿叫电脑算命
唉,最后只能靠以前觉得最没卵用的相术混饭吃了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选择靠才华(捧大脸)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古穿今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阿宝 ┃ 配角:谢阿宝的腿部挂件们 ┃ 其它: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民国时期跟着师父到处行骗的小骗子谢宝,因为做局被拆穿而身亡。幸运的是,她阴差阳错穿越到现代女高中生身上,继承了原主记忆,很快融入了现代的生活。可这辈子本想平淡生活的她,却先后陷入了灵魂出窍、夺舍、被逼修行术法、玄门内斗等各种麻烦。
本文文风轻快,女主带着一些市井气息,油滑市侩,却又有着不泯的赤子之心,既真实又可爱,更是让人的心情不禁随着她的际遇而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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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塘
1935年冬,一场大雪,一夜间就将金陵城裹了个白透。
谢癞子天没亮就起来了,一通忙活,将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天色也渐渐亮堂了。
只是这雪依旧不停,夹杂着恼人的歪风,没头没脑地就往人脖子里钻。
谢癞子虽然自小没爹没娘,一路在江湖各堂口混饭吃,可如今也是奔五张的人了,早十年就自立了门户,当起了大师爸。下面那也是一堆的徒子徒孙供着,鲜少有这样起早贪黑、亲力亲为的时候。
可这天,堂口里的小的们没有一个上前殷勤讨好,只是默默无言地跟着谢癞子东奔西跑。
等买齐了东西,谢癞子挑了两个机灵的、腿脚好的跟在自己身边,就让其余人回堂口等着。
或许那院子也已经不能称为堂口了,毕竟他苦心经营的巢穴三天天就被人捣烂了,下面的小的不知道被捉了多少,最后只有他自己和几个没在堂口附近活动的给逃出来了。
想到糟心事,谢癞子就忍不住叹气。
堂口可以再建,下面的人也可以再招,甚至连本家招牌也可以换个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开始……
他行走江湖数十年,这样致命的惨败是头一遭,虽然惨痛,却也不是他此时心头的第一大事。
他现在满心满脑想的,只有他苦心栽培多年的小徒弟……
这是谢宝在祠堂里被关的第三天。
她本来已经跑掉了,但是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在码头临上船的时候被人给截住了。
她摸了摸胸口的绷带,还好那些人抓住她拉扯的时候没有扯坏她胸口的衣服。如果被那些人发现她是个女儿身……
她从小就在街上捡东西吃,从小乞丐长到七八岁,遇到了她师父,跟着学了一手扎飞的好手艺。长到眼下十七八岁,堂口里那些小的们,不论年纪大小,各个都得客客气气地喊上一声“师哥”。
尤其是近几年,她师父“谢半仙”的名号近几年在金陵附近越来越响,她也算是师父和大师兄下头的第三把交椅,坐到了这个位置,照理说她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做局。
可这次他们要千的,不是别人,是跟军方有关系的大佬。他师父亲自做局,她出面走动……
后来做的局出了纰漏,整个堂口上下都受到了牵连。师父带着几个机灵地躲掉了,她运气不好,躲过了第一次,没躲过第二次。
对方抓住了她,既没有拳打脚踢,也没有严刑逼供,甚至连个审问的人都没有……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关着她……
可越是这样,谢宝就越清楚——她怕是,活不了了。
腊月的天,刺骨的水。
浑浑噩噩的谢宝被捆进猪笼里慢慢往下沉的时候,才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些人竟然不是把他往上交,而是选择就这样把她给处理了。
浸猪笼,多么讽刺的死法。乡间多用来惩治通奸的男女,意指这些人猪狗不如!
……可是为什么呢?她毕竟只是个小头目,甚至连她师父都是替人干活而已,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张了张嘴,想问,想叫,又想喊,可喉间哽咽,又断了几天的粮水,竟是紧张痛苦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她下意识地握住了脖间挂着的一个白色小玉瓶。
说是玉瓶,其实那小玩意儿具体是什么材质,也没人说得清。
只是通身泛白又带着青,是她拜师第二年,他师父从个乡绅手里千来的什么传家宝,给了她挂在身上保平安。
谢宝这时多希望她师父真的是有神通的大师,能在这种关头救她于水火……抑或是她贴身挂了多年的小玉瓶真的能保她平安……
然而到底是垂死挣扎的奢望……那水慢慢地、慢慢地淹过她的手脚,她的身躯,她的脖颈……直到淹过头顶……
周围是嘈杂的声音,那些人或许在说话,或许没有。
她只感觉到那些水充斥她的耳鼻,窒息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开始痉挛扭动,然而手脚被捆的紧紧的,一点儿都挣脱不得。拿粗粝的麻绳勒得她手脚异常疼痛……可这些痛苦也就持续了一会儿,渐渐地,那些痛苦、不甘,混杂着周围乱糟糟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她再不能分辨……
好不甘心啊,她这一生,都只是为了生存而已。
她想活着,仅此而已。
谢癞子带着两个人躲在远处的江堤上,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地湿了。
他这几十年,自以为什么生死都看淡了,甚至仇人拿刀拿枪找上门的时候,他都能临危不乱地收拾东西跑路。
可眼下,他才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疼,跟针扎似的。
离他近些的少年,十五岁,单薄的身子个子却挺高,因为天生盲了一只眼,大家都喊他阿独。
阿独也挺紧张的,他进堂口不到一年,干的都是踩点跑腿的活儿,别说看见杀人,就是看见坝头们杀狗放血他都忍不住发抖。
此时他也知道那被捆在猪笼里沉塘的,是堂口里的“小师哥”,短短的头发,乌溜溜的眼睛,逢人还未说话就先带着三分笑。
听带他进堂口的那人说,这“小师哥”看着年纪小,却是跟着大师爸的年限第二长的,人又是顶机灵的,深受大师爸的器重和喜欢。
阿独进堂口的时间短,还没领教过这位“小师哥”的厉害,只是觉得她看着十分可亲。
可眼下,那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十分厉害的“小师哥”就在他面前被人溺死了……
想到这儿阿独就忍不住发抖,可他抖了会儿才发现在他印象里天塌了都不皱眉头的大师爸,竟然抖得比他还厉害。
“师爸,您没事吧?”阿独凑过去问道。
谢癞子哆嗦着嘴唇,着魔一般嗫喏起来,阿独愣是一句没听清……
也不知站了多久,只见远处那些人都已经散开了,他站在下风口,他才听清了大师爸嘴里的话——
“她才十七岁啊,十七岁……”
☆、复活
第二章
谢宝并不知道自己在水里沉浮了多久。
明明上一秒还只感受到窒息的难受,下一刻却连身体都轻盈起来了。
一生中她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觉得轻松舒适,仿佛身体就跟一片羽毛一样。
就这么混沌地漂浮了一段时间,她终于有了自己的思绪,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就是一片水下的世界,就像人平时在河里下水扎猛子看到的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然而当她往水面靠近的时候,却发现在离水底越远,手脚就越不听使唤。
这种感觉糟透了。
再接着,她就能看到身边的其他“人”了。
大家都发着乳白色的光,清清透透的,不能交流,但相处久了,跟处邻居似的,有时候游水碰上了,还能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
谢宝所在的水塘和钱江想通,游荡了不知道多久的某天,她顺着暗流被卷到了更宽广的水域。
在这里她也见到了更多的“陌生人”,不过这些“陌生人”不太友好,互相并不理睬是一桩,有时候水里被丢进什么活物,他们还会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
那情形就像她以前待过的贫民窟里,突然来了什么人发粮食似的。
因此她也有点怀念以前待的那个小水塘,曾经还想试着回去。不过最后并不成功罢了。
直到某天,钱宝一如既往百无聊赖地飘荡着。
忽然就看到身边那些形形□□的身影不甘落后地往一个方向聚拢,她远远地跟缀在后头看热闹。
游了一会儿,她模模糊糊地瞧见了一个在水底挣扎的人影。
晃动的水纹在那人周围激烈地晃动,证明那个人影是个货真价实的人。
但并没有经过很久,那个人影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也不动……
而自始至终,或许从他落下来的那刻开始,他周围就聚集了几十乃至上百的“影子”。
那些“影子”有的抓着他的脚,有的抓着他的手,有的甚至就挂在了他身上……
谢宝见怪不怪地看着,一点儿上去帮忙或者争抢的意思都没有。在她看来,这不说过是她现在的日子里的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然而下一刻,当她准备去往别处的时候,那渐渐沉底的人影却忽然动了起来……那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跟之前不懂水性、垂死挣扎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是那一刻,缠绕在他周围的“人影”迅速散了开去。
谢宝呆呆地看着那个矫健的人影朝着水面游去,就像深谙这片水域的所有结构一下,避开了每一处凶险地方。
她之前就是做这行的,各种怪力乱神的传闻听得海了去了,什么水鬼附身、借尸还魂的,一年少说也得听上几十桩。
可当亲眼看到这种事,一时间还真是把她整懵了。
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不友好,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不过当年她既然能从一个父母不详的小乞丐,变成南边最大堂口的小坝头,现在就照样能跟这些人再拼一拼、争一争!
然而掉进水里的大活人毕竟少数,水底的睁大眼睛等着的又成千上百。
偶然运气好能碰到落在身边的,谢宝那都是卯着吃奶的劲儿冲过去……
可说来也奇怪,同样是大活人淹死的,她却再也没看谁又成功“死而复生”的。
那些人没动静以后,尸体沉下去,“人影”将尸体团团围住,盘桓好一阵,都试图将自己“挤进去”,最后还都是毫无收获地散去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迁移,水底掉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甚至谢宝都记不清上次见到活人是什么时候了,而就在这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谢宝开始觉得周身火辣辣地疼,身上也开始觉得无力起来。
这种感觉十分陌生。
……难道自己这就要消散了?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
消散了也好,这种漫长的、无聊的,看不到头的日子,丝毫没有可以值得留恋的地方。
因此当又有人影掉到眼前的时候,她只是条件反射性地扑了过去,就像重复她之前做过的相同的千百次动作一样,其实她根本没有抱任何希望。
可意想不到的,当她想穿过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忽然一个失重,再也没有那种轻盈的感觉了。
突然起来的一阵天昏地暗以后,她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既熟悉又陌生了。
明明还是同样的一片水域,可此时看来又是那样的不同。
她分离往水面靠近,明明从前活着的时候还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此时的游水的动作却是如此熟练灵活。
当把头伸出书面的时候,阳光有些刺眼,她闭着眼大口呼吸,一边下意识地往岸边靠近。
“哎呦谁家的小姑娘跑这钱江游泳啊!不要命了!”江畔有个大妈看到她湿漉漉地网上爬的时候,吓得差点跳起来。
谢宝一沾陆地,身子一软就倒下了。之前在水下的那股子灵活劲儿忽然一点都没了,就像被人一下子抽空了力气。
那个被吓坏的大妈看人倒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也不敢靠近,跑到一边去报警了。
谢宝吃力地翻了个身,听到不远处那个大妈在对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手舞足蹈,十分夸张地自言自语——
“对,在钱江附近,就大桥下面,有个小姑娘自杀!哎呦警察同志你们可得快点来,现在人倒在地上还不知道死活呢……什么?让我去看,我可不敢,你们可快点派人来吧……”
明明刚刚还说她在游泳呢,这一会儿就变成“自杀”了……
谢宝费力地翻了个身,让自己面朝上躺着,阳光好的有些刺眼,眯了眯眼,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记忆
第三章
钱江边上老阿姨的电话打完没多久,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就过来了。
因为电话里交代的也并不清楚,因此民警只是先赶过来,并没有通知救护车。
也不是他们不上心,而是附近是一片老式居民区,住户大多是五六十的半退休的阿姨大叔。
海城的老阿姨又以说话夸张闻名全国,他们就经常接到描绘的比实际情况严重好几倍的报警电话。
什么江面飘一捆扎成长条的老棉被就说是看到浮尸啦,什么几个高中生打打闹闹地追逐就被说成是小混混聚众斗殴啦……不胜枚举。
当民警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晨练的老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其中尤其以一个烫着黄色方便面小卷毛的阿姨声音最大——
“对,就说我经过发现的。小姑娘浑身湿漉漉地从江里爬上来的,当时我还搭话来着呢……”
这就是报案的那位了。
两个民警一男一女分头行动,男的那个赶紧先把人群疏散开,然后询问报案人一些基本情况,另一个女警就去看钱宝。
江边躺着的那个女孩身上湿漉漉的,穿着一身校服,扎着一个中规中矩的马尾,小脸煞白的,没有什么异常,这时还在迷瞪着眼睛。女警心里就想着是不是失足掉下水的。
钱宝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无力感也渐渐消失了,她感受到能活动自己的身体了。
不过相比身体上的难受,脑子里那种混沌的感觉更让她觉得害怕。
时移世易,这是她未知的世界。她必须保持清醒。
那个在钱宝身边的女警看她眼神越来越迷离,她在旁边喊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正准备打电话叫救护车。
钱宝已经伸手在旁边摸索到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拿到以后直接用最大的力气朝自己大腿砸了下去……
旁边的女警看到也吓了一跳,赶紧去拦。
谢宝才砸了自己一下,手里的石头就被抢去了。
女警这下也不敢马虎了,本来还想着是报案的阿姨说话夸张了一些,没想到这小姑娘还真是不要命了,摸着石头就往身上砸!
腿上疼了一下,谢宝也清醒了一些。她打量了眼前这个“衣着怪异”的女人,尽量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位姐姐,我就是身上不太舒服,躺一会儿就好了。”
女警官当然不可能听她这话,电话很快就拨过去了。
谢宝也没能撑多久,脑子里拿一点清明的神智很快消失殆尽。
眼前彻底陷入黑暗以后,她开始了一个冗长的梦境——以第一视角的方式,重新经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
这是一个叫谢芮佳的小姑娘,单亲,只有个体弱多病的妈妈。她则被寄养在一个远方的阿姨家,这个阿姨叫宋茹,只比她妈妈小几岁,但是一直没有成家,更没有孩子。
宋茹开了一家麻将馆为生,生意挺好,她平时有事没事就在店里打几圈。
谢芮佳经常能刚看到她衣着暴露地在那里和不同的麻将搭子谈笑风生。
她小学的时候,谢妈妈身体还好一些,大部分的时间还都是住在家里的,也能分出一些精力来照顾她,她自己也是个乐观开朗的女孩子,成绩优秀,被老师喜欢,也有几个要好的同学。
……在这部分的记忆里,画面是缤纷多彩,让谢宝经历这些时都不自觉地跟着开心。
然而到了上初中的之后,她记忆里那些画面却陡然灰暗起来。
谢妈妈病情加重,常年住院,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吃过药后无精打采的样子,再也没有心力去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青春期的女孩又最是敏感,渐渐地谢芮佳就很好和她妈妈说心里话了。
而且有一次她的钱包落在了教室,被要好的同学捡到了。她们经常一起回家,那女孩知道她家的大概位置。就拿着她的钱包追了过去,在巷子口一打听,就找到了她阿姨家的麻将馆……
第二天谢芮佳家里是做“那种生意”的传闻就在学校传开了,而且传闻越演越练,连他们班的班主任都有所耳闻,还把她喊到身边旁敲侧击地问了好一通……后来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她阿姨的耳朵里,谢阿姨的脾气那可不是盖的,揣着菜刀就杀直接到了学校里。
过程是怎么样的,可能除了谢阿姨和班主任没人知道,但结果就是班主任当即惩罚了那个传闲话的女孩,并再三在班级里强调不许恶意中伤同学。
很快这件事就平息了,然而谢芮佳从那时开始在学校也被孤立了。
想来也是,谁会愿意跟传闻中那样家庭的女孩子交朋友呢?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跟阿姨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内向。
……这是一个敏感纤细,内向话少的女孩子。
一个谢宝截然不同的人。
但她的人生,跟从前的谢宝更是截然不同。
对谢宝而言,能吃饱穿暖,无忧无虑长大,还有亲人在旁关怀,就已经是她连梦里都不敢奢望的人生了。
而在谢宝昏迷的时候,她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民警也从她的口袋里翻到了学生证,联系到了她的学校,进而找到了她的家人。
谢芮佳的家人当然只有她那个阿姨。
因此当谢宝在谢芮佳的身体里苏醒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画着大浓妆的长发女人正坐在窗户边上叼着烟涂指甲油,脚边是一地的烟灰和烟头。
那指甲油的颜色鲜红鲜红的,跟血差不多。
谢宝盯着看了一会儿,看女人把十个指头都给涂完了,那女人才发现她已经醒了。
“醒了啊。”女人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道,就好像她刚刚只是在午睡一样。
谢宝轻轻“嗯”了一声。
她就又转头去研究自己的指甲了。
谢宝这时已经完全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这时对她新生见到的第一个人——这个宋茹阿姨真是太好奇了!说她不关心这个外甥女吧,谢宝可记得自己晕过去的时候是大早上,她真不在意也不能在这待上大半天。可要说她在意吧,眼前这样子又着实不像。
宋茹把自己涂好的手指头平铺放在膝头晒太阳,等了一会儿,确定指甲油都干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啊?”她问。
刚还躺在病床上神游天外的谢宝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咽了咽口水不假思索地道:“肉,我想吃肉!”
☆、相面
第四章
也许是谢宝的反应大了一些,宋茹的眉毛跟着挑了一挑。
但她也仅仅只是挑了挑眉而已,然后就踩着那七八厘米的细高跟去给谢宝买饭了。
宋茹一走,谢宝就迫不及待地下了床。她得试试这具新的身体。
好在当她双脚触底的时候,并没有察觉任何不同,就像她在自己本来的身体那样,行动自如。
她先试着慢走,然后加快速度,在病房里又跑又跳起来。
等跑不动了,跳不动了,她气喘吁吁地倒在床上。
没多久,宋茹也给她买把饭给买来了。
就是在医院后门街外炒了几个小炒,都是谢芮佳之前爱吃的,糖醋里脊和红烧排骨,还有一个雪里红炒肉丝,一个冬瓜咸肉汤。
谢宝闻着味儿就开始咽口水,她都快不记得吃东西是什么滋味儿了。
都说死也要当个饱死鬼,她算是知道这说法的由来了。
像她,上辈子死的时候被饿了好几天。加上之前逃跑的时候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吃好,所以现在对死前的回忆就只剩下冷和饿了。
谢芮佳本身是那种纤腰长腿身形,俗称衣服架子。
但前提是必须得很瘦,如果长得壮实一点,就会显得五大三粗。
谢芮佳上到初中的时候就长到166了,那是班上就有人给她起过“傻大个”的外号。
导致她一直十分介意自己的身高,从那以后就很注重饮食,很少吃油腻的东西。
尽管她本身身材纤细匀称,一点都不胖。
所以宋茹听谢宝说要吃肉,那还真是奇怪了一把。
不过她什么也没多问罢了。
谢宝当然不会在意这些,饭菜买回来以后,谢宝从病床边上抽出简易桌掰正,让她能把饭菜都放在上头,她自己摸了一次性筷子就开吃。
尽管这些吃的用的,她见都没见过,但这时候却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就好像她都是吃惯了、用惯了一样。
相较于她的好胃口,宋茹胃口缺缺,随便扒拉了几筷子就没动了,然后就坐到窗边去想事情了。
直到感觉到吃撑了,谢宝才放下碗。
桌上的菜才吃了一半,饭也只吃了大半碗。
谢宝也只能一边感叹这具身体的胃口真小,一边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
宋茹靠在窗户边上抽烟,看谢宝那吃饱喝足、一脸满足的的样子,就说:“把碗放那儿就行,一会儿我回去的时候带回去。”
其实她长得并不显老,看起来才三十五六岁。
然而柳叶眉,桃花眼,美则美矣,其中却带煞。颧骨露儿尖,额头生的高,这种长相的人多半个性倔强,劳碌,孤克无子,且眼珠正下方的眼睑上还有一颗痣,俗称哭夫痣,又是克夫的面相。
不过宋茹印堂的位置生的极好。
所谓印堂,即是两眉之间,印堂太窄人的人,说明气量不够,容易与人发生冲突。若是面上带煞或者是孤克的面向,那么就容易在冲突中遇难或者累及亲朋好友。
而印堂太宽的人,容易在感情方面过于放纵,不善自控,一生为情所累。
因此最好的印堂宽度就是像宋茹这样的,相当于常人食指加中指之宽,此面相的人心胸宽广,为人坦荡。
在看她下巴圆润,嘴上有痣,那又是福泽深厚,吃喝不愁的面相……
总的来说,宋茹面中带煞,却又有生的极好的地方。
谢宝不敢断言什么,只能说万物相生相克自由道理,竟有这样截然不同的面相长在同一张脸上。
而且相术这种东西,得结合面相手相和一个人的谈吐性格等,而她毕竟也就是个半桶水,因此也只能用来相相人,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并不敢给人断命。
不过她这看人先看相的习惯,还是跟他师父谢癞子学的。
要知道谢癞子就是靠相术在金陵城闯出了名气,可以说一本《麻衣相法》都烂熟于胸。加上后来生活宽裕些,他又请了名师来逐字逐句讲解《周易》。虽不说精通,却是将太极阴阳图和八卦及六十四卦都揉碎了记住了的。
不然没个真才实学,光凭着那些出千做局的手段,还真不能在金陵城里站稳脚跟。
她遇到她师父的时候还小,照理说是最好的传承衣钵的料子。但她还真不是这块料,且学相术中涉及的东西又多,她被逼着能认全了常用字已是不易,更别说旁的了。
倒是江湖上各派素有的“扎飞”这样的活计更合她心意。
扎飞嘛,说的难听点就是转身弄鬼,用鬼神愚人,不甚费力,又很简单,法子都是现成的,还能哄得人家主动拿出财帛破财消灾。她后来多半时间就跟着堂口里的老人们做这个。
宋茹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外甥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她在看看自己夹着的那半支烟,以为是她不喜欢自己抽烟,于是顺手就把掐了。
“医生说你没什么事,马上就能出院了。但是今天的床位费已经交过了,你这单间还150一天呢,你就睡到明天中午再回家,我给你请了几天假,你下周一再去学校就行。”
宋茹一边说,一边就把桌上的饭菜都给收拾了。
谢宝其实不太想在医院待。
她本来胆子极大,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十几岁就开始做扎飞的营生。
可这从头来一遭,不知怎么的,她反而有点怕这些,想到要一个人留在医院,她就不自觉地打颤。
也不知道是灵魂飘荡的那段时间对她的影响太深,还是原主就是个过分胆小的人。
宋茹看她明显是知道怕了,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嘴角。
这孩子打小就胆儿小,她当然知道。
说是让她一个人在医院住院,其实是故意说出来吓吓她的。
不然给她能耐的,上个学的功夫还给掉江里了。现在知道怕了?怕了才好!看以后还敢不敢了!
不过宋茹也清楚谢芮佳内向的性格,知道她就算心里怕极了也不会说,因此也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这会儿她刚想开口叮嘱她两句,谢宝已经眨巴着眼睛开口了:“姨,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一个人在医院,我怕啊……”
那话里带着颤音,嘴唇都带哆嗦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梦境
第五章
宋茹愣了一下,谢宝看她没有立即答应,心一横,又继续说:“我不想耽搁上课啊,我身体好好的,我想明天就去学校。”
但天知道谢宝是真的对这方面不感冒,从前被她师父多拉着看会儿书都直犯头疼。
然而这在宋茹看来就更奇怪了。
谢芮佳虽然是个乖孩子,但对上学这件事却很抵触。可以说是能不去就不去的,怎么现在还把学校给抬出来了……再联想到她醒过来就说要吃肉的样子,宋茹忽然有些明白了,大概还是前两天那件事对孩子的打击太大了,所以才这么一反常态。
想到这儿,宋茹叹了口气,难得地摸了摸她的头,“恩,收拾一下回去吧。其他的回去再说。”
谢宝带着讨好意味地跟她笑了笑,然后跟她一起把桌上剩下的东西给收拾了。
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穿着校服,后来宋茹来的时候带了身衣服给她换,所以走的时候也没什么要换的,就还有个民警后来给送来的她落在江边的粉色双肩书包,提溜上就能走。
从医院回家的路,谢宝并不认识。
但是当出租车从最繁华的地段拐出来以后,她的记忆就一下子被激活了。
她知道这条路再过去一小段是一个贴着白瓷砖的花台,然后再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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