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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琵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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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兰花见阿牛哥立在床前呆呆的看着自己,脸羞得更红了,忙扯过被子把身子半掩住,低下头去,轻轻的说:“阿牛哥,都老夫老妻的了,你一个劲的看什么,快点来嘛。”
骆珈听了,方才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半天才嗫嚅着说道:“兰花,我——我不能了。”
兰花听了,先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便伤心的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阿牛哥!这是真的吗?”
骆珈点了点头。
兰花更伤心了,泪水流了满脸,却赶紧穿起了衣裳,下床来,抱住了阿牛哥,小声的安慰道:“阿牛哥,我说你说话怎么象一个女人了呢,不过你不要伤心,就算你不能了,我也不嫌弃你,我还是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骆珈听这个平凡的女子说出这句平凡的誓言,一时间竟是感慨万千。“一辈子在一起”,多么朴素平凡的誓言!谁还会对她这样承诺呢?冯焕会吗?
骆珈也抱住了兰花,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道:“兰花,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兰花抹了抹脸上的泪,点了点头。她相信她的阿牛哥,既然阿牛哥说一切会好起来,那么自然会好起来的。
骆珈见她一派天真的样子,便道:“既然刘老爷的医术十分高明,不如我们也去受降城吧!”
兰花听了,眼睛立刻放出光彩来,是啊!那个刘老爷一定会治好阿牛哥的病,到时后他们又会和从前一样亲密的生活,她还要生几个小宝宝,听他们甜甜的喊爸爸妈妈。
想到这里,她高兴的说:“阿牛哥,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那我们几时走?”
骆珈道:“今天已经太晚了,我们明天走吧。明天,你要准备一些干粮和水带上。”
受降城中。
王隽和陈汤到这里已有数日。刘云龙本是陈汤的旧部,两个人多年在一起征战,早已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陈汤被祸的消息早已传入受降城,刘云龙便有意留他们在此多住几日。陈汤本就出身寒微,对做官之事不甚在意,现在又娶到了心爱之人,王丽君亦是风清云淡之人,所以罢官之事竟无人惋惜,反而觉得不做官也好,正好可以到蜀郡去,一来可以在父母跟前尽孝,二来两个人可以尽情的欣赏蜀郡山川的绮丽风光,人生乐事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王隽知王穰夫妇在昭君姐妹入宫之日就已迁入蜀郡,自己本就打算在让养父母颐养天年,今日罢了官,正好能够尽孝。
冯焕与淮南王刘向到来之时,陈汤与刘云龙正在草原上猎鹰。王隽见二哥冯焕与妹子昭君同时到来,十分的高兴,忙叫丽君出来相见。
丽君见姐姐如此模样,便问发生了什么事,冯焕便把自己在西海劫持昭君及至在黑城遇到风暴自己陷入流沙及以后发生的事简要的述说了一遍。
王隽与丽君见昭君面色如生,身体柔软,却已经死去数日也是十分的惊奇。
不一会儿,陈汤和刘云龙打猎归来,二人见了淮南王一行也是十分的高兴。刘云龙忙命军士摆下宴席,席间淮南王刘向谈起女儿刘燕然的事,王隽和陈汤皆力邀他们一家也到蜀郡去。淮南王想蜀郡地处偏远,历来为避祸之所,而且王穰与自己也是旧识,更重要的是,他今日见了王隽,十分的中意,心里暗暗的希望女儿刘燕然也能够喜欢王隽,便答应与他们同去蜀郡。
第二日,陈汤等人正拟启程前往蜀郡,刘云龙的手下兵士却探得一个消息:乌珠留若之子桑格尔从康居借兵五万,已然开到浚稽山附近,稽侯珊亦亲率大军离开王庭,两军即将交锋。
第二十回
却说骆珈与兰花,两个人带足了干粮和水,又各自拿了一把柴刀,寻着冯焕他们离去时留下的记号,走了二十多天,方才到了受降城。
受降城上旌旗招展,守卫森严,对来往行人一律严格盘查。骆珈与兰花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匈奴人又打了起来,战场就在距受降城百里之外的康居河谷。连日以来,不少匈奴的百姓为避战祸逃入受降城。受降城守将刘云龙将军未得汉皇旨意,不敢擅自行动,故只能严守城池,为避免有交战双方的兵士混入城内,加强了受降城的守卫与盘查。
稽候珊与桑格尔各率大军于半月之前已然开战。
稽侯珊的精骑队长巴特尔在浚稽山成功拦截桑格尔的军队并把他们引入康居河谷。稽侯珊占据有利地势,摆出六出梅花阵展开进攻,桑格尔的军队已然损失过半。然而他们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所以粮草充足,而且其队伍中有上万名铁甲骑兵,每匹战马及兵士都身披重甲,箭射不穿,刀砍不透。稽侯珊的六出梅花阵本以灵活进攻、速战速决为长,今战争陷于胶着状态对其是大大的不利。若说临时变阵,却不是稽候珊所长,就是这个六出梅花阵也是乌禅幕求了玉玲珑才临时学来的。匈奴人打仗,原本不摆战阵,交战双方都是硬打硬拼。此番大战,稽侯珊是忌惮桑格尔的人多,同时又想要速战速决,才上狼居胥山求了玉玲珑学习战阵演练。
稽候珊久攻不克,便一面命人回王庭让乌禅幕再派援兵,一面命人去受降城,请求守将刘云龙出兵相助。桑格尔被围已有十五日,消息早已报入康居,康居王满苏里也正加紧征兵,派往前线,领兵的便是桑格尔的新婚妻子,康居的诺禾公主。看来这场战争乃是十数年来草原上最大的一次了,比起从前那些争夺牛羊草场的小争斗,这一次争夺的是草原的统治权,故此双方都聚集了所有的兵力,准备决一死战。
稽候珊见桑格尔摆出拼命的架势,怎敢轻敌,连日来已是第三次派人入受降城求助,如今他不只是刘云龙的朋友,还是汉朝的女婿,可是受降城的兵力有限,守城有余,出征却是不足,所以刘云龙早就给皇帝送去了加急的表章请求皇帝赶紧调兵支援,只是战事紧急,远水解不了近渴。
前几日,陈汤派人给五原、云中二郡的郡守送去了亲笔书信,这两郡的郡守都是陈汤的旧部,虽然陈汤此时已不是虎威将军,然而他们对陈汤的为人与战功都是十分的钦佩,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两位接信之后立即回书,答应派兵前来助阵,此时二郡的人马已经在路上了,再有一日就能到达受降城。故此,刘云龙将军正与陈汤等人商议出兵相助稽候珊之事。
此时受降城中不乏大将。然而,陈汤如今已被贬官、没有了兵权,刘云龙有心相托,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淮南王刘向早已明了刘云龙的心事,便开口说道:“老夫本是大汉皇叔,如今匈奴战争又起,对我大汉边民必是十分不利,况且汉朝既与稽候珊和亲,那稽候珊就是汉朝的女婿,如果他在战场上失利,损失的也是我大汉的颜面。老夫虽不想做什么淮南王了,但是也希望大汉国泰民安,我想陈将军也会这么想。据我所知,那个桑格尔就是一个战争狂,如果草原落入他手,那么无论对汉人还是匈奴人都将是一场灾难啊!”
刘云龙见淮南王发话,赶紧附和道:“是啊,陈将军。我知你不是贪图权势之人,此一战,只当是为汉匈的百姓而战罢了。如今桑格尔的援兵就要开到,我们若不及早准备,怕是要贻误战机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汤顿了顿脚,站起身来,说道:“刘贤弟,不是我不想领兵,如今我已去职,况有罪在身,再上战场的话,皇上怪罪下来,只怕会连累你啊!”
刘云龙道:“兄长说哪里话来,兄长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小弟也还明白大义,此番了结了战事,皇上若是追究,我刘云龙也不做这个边关守将了,索性跟你们一起到蜀郡去纵情山水。”
陈汤见刘云龙如此说,遂道:“既如此,那我们明日出兵。”
刘燕然听了,开心道:“我也要去打仗啊,听说这次康居公主亲自领兵增援桑格尔,我要去会她一会。”
卜力久美听了,忙道:“燕儿,这是军国大事,不是随便胡闹的。”
刘燕然听母亲劝阻,不高兴道:“父亲总是说巾帼不让须眉,怎么轮到自己的女儿就不行了呢?我学了这么些年的武功,好不容易今日有了打仗的机会,就让我去试一试嘛!”一边说着一边看淮南王的眼色。
淮南王历来是十分宠爱这个独生女儿,自女儿五岁起便亲授课业、亲传武功,颇以自己的女儿文武全才而自豪,今见女儿如此说,便道:“刘将军,我这个小女啊,武功是可以的,不然你就给她几个兵,也让她打上一阵。”
刘燕然见父亲同意,十分开心,忙道:“刘将军,我可一定要跟那个康居公主对阵,我就不信我们大汉的公主不如他们康居的公主。等我把她擒下马来,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旁边的人见了,都笑起来。正笑着呢,只听有兵士通报说来了一男一女要见淮南王,女的叫兰花、男的叫阿牛。刘燕然听了,第一个跑出去,大声的喊着“兰花姐!”把他们拉了进来。兰花见了众人,忙一一的行礼问候,那个阿牛却憨憨的,既不说话,也不行礼,两只眼睛尽管在大厅中这些人的脸上看来看去。
骆珈看见了妹妹王丽君,哥哥王隽,还有刘云龙和陈汤以及几个不认识的人,却独独不见冯焕!兰花不是说冯焕来受降城了吗?为什么不在这里?想到这她赶忙用手拉了拉兰花。
兰花正跟众人打招呼,见他这样,不好意思道:“阿牛哥自从病好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你们不要见怪啊!”说着又拉了拉骆珈,指着刘燕然道:“阿牛哥,这位就是刘老爷的大小姐啊!就是她和冯大哥把你救回来的,你快谢谢他们啊!”说着用眼睛巡视了一圈,诧异道:“大小姐,冯大哥呢?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刘燕然道:“冯大哥说狼居胥山下有一座地下玉宫,传说能让人的容颜不老,他带着昭君姐姐去那里了。”说着,叹了口气又道:“也不知冯大哥能不能找到那个什么地下玉宫?就算找到了,也得要那匈奴三印才能开启,他又没有匈奴三印,去了又有什么用呢?这个冯大哥啊,就是太痴情。”
王隽听她说起匈奴三印,便问道:“燕然姑娘,你怎么知道匈奴三印?还有你说的地下玉宫须匈奴三印才能开启是怎么回事?”
刘燕然道:“是冯大哥对我说的。他还说那个乌珠留若寻找匈奴三印就是为了开启地下玉宫,好救他的老婆。”
所有的人都诧异的望着她。
刘燕然忙道:“你们干吗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骆珈知道这个话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的,见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忙假装咳嗽起来。
兰花见他咳嗽,赶忙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对淮南王刘向道:“刘老爷,阿牛哥自从醒来之后一直这样,身体总不见好,麻烦您给他瞧瞧吧!”
骆珈压低了嗓子道:“我不碍事的。不过大小姐说的那个匈奴三印的事都是真的。”
王隽道:“你怎么知道?”
骆珈道:“这事说来话长。那天我离开王庭去找兰花,在沙漠里迷了路,是一队汉朝的商人救了我。为首的那个叫富贵,他的老婆叫绿翘,她说她原是西海长公主的丫头。”
王丽君一听绿翘的名字,忙道:“绿翘?那她现在在哪儿?”
骆珈道:“他们在扶余国。扶余国的公主纳兰雅要嫁给乌桓的国王,他们去扶余国送丝绸的。”
王丽君道:“阿牛,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骆珈道:“他们救了我以后,我就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纳兰雅公主说我做的衣裳好看,要我给她裁剪嫁衣。”
兰花道:“是啊,是啊,我和阿牛哥本来就是随公主去匈奴的裁缝,阿牛哥的手艺可是最好的。”
王丽君道:“阿牛,那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大汉吗?”
骆珈道:“绿翘在那里开了一家丝绸店,准备在那里做一阵子呢!我原本也是在那里的,可是我要找——哦——我要找我媳妇兰花,所以就去了巴圣湖。”
王隽听她说的离匈奴三印越来越远,忙道:“阿牛,你先说你是怎么知道匈奴三印的事的。”
骆珈道:“我正在说呢,这些事都和那什么匈奴三印有关。”
王隽道:“那你快说吧。”
骆珈道:“我在扶余国的王宫里给纳兰雅公主做衣裳,纳兰雅公主有一个表姐叫朵桑,王宫里的人也叫她公主。她们每天都在一起,有时候一起来看我做衣裳。匈奴三印的事就是朵桑公主说的。”
王隽听了,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原来是她。”
淮南王刘向听得糊里糊涂,见大家都不说话了,开口问道:“王贤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王隽道:“这个朵桑公主就是乌珠留若的女儿,她知道匈奴三印的秘密不足为奇。只是二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直没有做声的淮南王妃卜力久美这时开口道:“阿牛啊,你去巴圣湖做什么呢?”
骆珈道:“还不是因为那个扶余国的国师。他知道我要找我的媳妇,便告诉我说兰花就在巴圣湖,扶余国的人都十分相信这个国师的话,纳兰雅公主说这个国师简直就是个无所不知神人,所以我才信了他的话,去了巴圣湖。谁晓得媳妇没有找到,还迷了路,差一点送了命。幸好被大小姐救了,不然,我都见不到我媳妇了。”说着,她挤出几滴泪来,兰花赶忙替他擦了,安慰道:“阿牛哥,别伤心啊,我们这不是见着了吗!”
卜力久美追问道:“你在巴圣湖找不到兰花,就该回扶余国啊,怎么会走到相反的路上,到了巴圣山东第二峰呢?”
骆珈道:“都是因为那个朵桑公主,她说走这条路近一些。还告诉我按照美人松长臂所指的方向走三天就能回到扶余国。结果我光顾着低头砍荆棘了,再抬头的时候,看不到美人松了。天又黑,雨又大,就迷路了。”
骆珈故意装出的憨憨的语调逗笑了所有的人。兰花听她说话不象在巴圣山时那样女声女气,也高兴的笑了。
笑过之后,王隽道:“刘将军,朵桑公主是玉玲珑的高徒,又是桑格尔的亲妹妹。虽说她与其父兄不同,但俗话说打仗亲兄弟,若是让她知道桑格尔被围困,只怕她不会袖手旁观,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刘云龙道:“王兄,那么依你之见呢?”
王隽看了一眼陈汤,见陈汤对他点了点头,便道:“依我之见,我们应该马上发兵,赶在朵桑到来之前把桑格尔解决掉。”
陈汤道:“王贤弟说得极是。”回头又对骆珈道:“阿牛,朵桑公主与你分手后,去了哪里?”
骆珈道:“她说她要去锦绣谷。”
卜力久美诧异道:“锦绣谷?她去那做什么?”
骆珈道:“她本来去巴圣湖要找什么大巫师的,可是没有见到,所以便去了锦绣谷,她说她的母亲可能在那儿。”
当天夜里。
淮南王夫妇房内,老夫妻俩躺在床上,慢慢的说着话。
卜力久美道:“夫君,兰花说阿牛得了不举之症,你刚才给他把脉觉得如何?”
淮南王道:“我也奇怪呢,我摸阿牛的脉象竟是个女子,这是怎么回事呢?”
卜力久美道:“莫不是阿牛在巴圣湖中了巫术?”
淮南王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阿牛只是个乡下的小子,大巫师干吗要和他过不去呢?”
卜力久美道:“阿牛说的那个扶余国的国师倒是值得怀疑,不知他是何许人也,怎么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呢?”
淮南王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一个人来,夫人,你可还记得我们在长安时见过的那个牂牁郡的术士?”
卜力久美道:“记得啊。他还说我们老夫妻两个将来要远离故土,当时我们还当作笑谈,看今天这样子,只怕是被他言中了。只不知我们将来会落在哪里,若是当时信了他,问一问就好了。”
淮南王道:“也没什么后悔的,就是知道了又能如何,若是命运如此,知道了也是不能改变,若命里不是这样,岂不是白白担心一场?做人啊,只要心存善念就好。倒是我们当日使了障眼法,只为了自己一家团圆,害得昭君姑娘今日如此,如今我们燕儿的姻缘也不知在何处,倒真是前路茫茫了。”
卜力久美道:“夫君说得是,这么说从今往后,我们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好。”
夫妻两个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此时在另一个房间里,睡在地上的兰花早已发出了轻轻的鼾声,这个可爱的女子,自从明白阿牛哥不能与她同床之后,每日晚间便主动睡在地上,把床铺让给“阿牛哥”一个人睡。躺在床上的骆珈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在想刚才诊脉时刘向惊异的目光,这个老人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会不会对人说呢?这是一个迷信的时代,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男儿身体女儿脉象,肯定会被当作妖怪,现在自己来到了受降城,而冯焕却又离开了,又是一次擦肩而过,到底还要多少次擦肩而过才能让自己如愿以偿呢?
身在现代的时候,骆珈一直相信科学可以解释一切,到了这里却深深的感到,有许多事情科学是解释不了的,就象她能够利用那把琵琶将身体和意识同时顺利的从锦绣谷转移到巴圣湖,可是她在巴圣湖启动琵琶的时候却只将意识转换到了黑城,身体却留在了白玉洞中,而且她从太空来到这里时,自己本来的身体还不知在哪儿。
同样一个科学仪器,为什么会出现不同的现象?自从她成为阿牛之后,对这个问题已经考虑了很久,她觉得如果用科学的原理去解释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锦绣谷和巴圣湖之间存在一个和琵琶的频率完全吻合的磁场,而在巴圣湖和黑城之间却没有这样一个磁场,所以才会出现这样两个不同的结果。如果这个解释成立的话,骆珈认为,在锦绣谷和巴圣湖之间的地域范围内肯定存在着某种金属,这种金属产生的频率与启动琵琶产生的频率完全吻合。琵琶完全是李克一人所制,骆珈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材质的原料,现在琵琶又不在身边,不然倒是可以拆开来看一看。
想到李克,骆珈又想起了巴圣湖畔那个熟悉的声音,那就是李克的声音,李克为什么不肯与自己见面呢?骆珈想,自己的心中到底还在牵挂着李克,尽管她现在已经决定要和冯焕长厢厮守,可她还是想知道李克在哪里,她想再见到他,问一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来。刘云龙请陈汤升坐帅帐,调兵遣将,大队人马开往康居河谷,增援稽候珊。
扶余国,安吉城,百花里大街。
绿翘守在店铺里,两手支着下巴颏,眼睛望着门前人来人往的街道发呆。自从“阿牛”离开之后,锦绣坊的生意大不如从前。现在的锦绣坊已经不再提供服装设计,只出卖绸缎。普通的百姓是不穿也穿不起绸缎的,而安吉城里那些有钱的太太小姐们家里不缺绫罗绸缎,她们来锦绣坊购物都是冲着阿牛的手艺来的。绿翘每天守着铺子,百无聊赖,她一天三遍的派人去王宫里打听阿牛的消息,纳兰雅公主也是一天三遍的派人来她这里打听阿牛的消息,她们都不明白,这个阿牛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不管找没找到媳妇也该回来啊。
纳兰雅公主的婚期一天天的近了,王宫里一派喜庆的气氛,前几日乌桓的使者已经到来,说大婚之日,乌桓国王崔塔吉将亲自前来迎娶。纳兰雅公主是见过这位国王的,两年前,纳兰雅公主在哈通河北岸岸的森林中狩猎,曾遇到过一位年轻英俊的猎手。
那一天,纳兰雅公主射中了一只黄羊,派人去捡时与人发生了争执。纳兰雅亲自过去,发现那只黄羊的后腿和脖颈处各中了一箭,腿上的箭正是自己的使用的金羽箭,便命人将箭拔下,准备把猎物让出去。
却听林中有人朗声说道:“乌达,快把猎物还给这位姑娘。”扭头看时,一位年轻的猎手骑着一匹乌雅马从林子里转了出来。
叫乌达的那个小伙子不满的说道:“这是我们的猎物,为什么要让给她们?”
年轻的猎手道:“是这位姑娘先射中的。”说着,在马背上朝纳兰雅拱了拱手,微笑道:“姑娘好箭法。”
纳兰雅还礼道:“过奖了,你的这一箭才正中要害,这猎物还是归你吧。”
两个人推来让去,不觉天已正午,林子里渐渐的热了上来。最后两个人决定把那只黄羊烤着吃了,那一顿午餐是那么香,以至于至今都让纳兰雅公主回味无穷。
打猎回来后,纳兰雅公主好生后悔当时没有问那个猎手的名字。她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却又无从寻找。一年前,大国师建议父王把嫁给乌桓国王的时候,尽管她听人说那个乌桓国王十分的年轻英俊,可她还是不太乐意,直到乌桓国王亲自来下聘礼的那一天,她才发现原来他就是自己在哈通河畔遇到的年轻猎手。
欣喜之余,她心里又隐隐的不满起来,难道自己对他一见钟情,他却无动于衷吗?于是便派心腹侍女送了一封信给他,信上大致是说了说哈通河畔的事情,然后问他是否忘记了黄羊的美味。侍女带回的是一支金羽箭,正是她的。她所用的金羽箭的箭杆上都刻有一个“雅”字,是她亲自刻上去的。现在,这个“雅”字的后面又加了一个“吉”字。箭杆上还系着一条绸带,她解下绸带,见上面写着:“吉已知雅,雅不知吉。黄羊寄情,姻缘天定。”她这才记起,当日自己狩猎回来发现金羽箭少了一支,原以为失落在树林之中了,却不料被他所得,看来姻缘的事情果真是有些玄机的。
自两国联姻之后,纳兰雅与崔塔吉便时常约在哈通河畔见面。哈通河从两国的土地上横穿而过,现在在他们的眼里,这条河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纽带,两人之间的情意便如这哈通河水源远流长。
明日便是嫁娶之期,崔塔吉已然到达安吉城外,但等明日吉时便入城迎亲。王宫里,纳兰雅公主却已是望眼欲穿,仿佛这一日的等待比一年还要漫长。短短的一天里,纳兰雅的心腹侍女满盈和崔塔吉的贴身侍卫乌达已不知城里城外的跑了多少趟。
王宫里,满盈实在是跑得烦了,便道:“公主,你能不能一次把事情都想完全了,我的腿都要跑断了。”
纳兰雅道:“别烦,别烦,就剩这最后一件事了。也不需要你出城去,你去父王那里,得了,你直接去御苑,看看陪嫁的那十只黄羊是不是都已经披红戴花了。”
满盈道:“我的公主,要到明日吉时才能给羊披红戴花啊,现在就装扮上了,会弄脏的。”
纳兰雅道:“哦,那就算了吧,不过明天你可要亲自监督此事啊。”
迎宾驿,乌达也是疲惫不堪的抱怨,“大王,我究竟是你的贴身侍卫啊,还是你的传话小子,就剩这一日的时间了,有什么事,等明天迎娶了公主,你们见了面再谈不行吗?”
崔塔吉道:“明天和今天怎么能一样呢?你现在还得给我跑一趟,告诉满盈让公主明天行大礼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了带上那支金羽箭。”
乌达道:“大王,依我说,不如我把那金羽箭拿来,明日吉时的时候,您把它亲自交还给公主,那多浪漫啊!”
崔塔吉兴奋道:“对啊,对啊,乌达你可真聪明!快去,快去!”
乌达嘟囔着走了,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威风凛凛的侍卫沦为一个跑腿的跟班儿的。好在天就要黑了,离明天不远了,等明日吉时一过,他们住到一个房间里,自己就不用再跑腿了。老天爷啊,天快些黑下来吧!
第二十一回
朵桑在巴圣湖见到了自称二师姐的大巫师,却因为“阿牛”打岔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听大巫师的意思,只要自己有一片真心,那么愿望自然就会达到。只是大师姐现在成了自己的母亲,二师姐现在又是大巫师,朵桑使劲儿的晃了晃头,还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师傅只说过两个师姐都走错了路,可是从来没说大师姐就是自己的母亲啊!现在,一个大巫师又自称是二师姐,这都是怎么回事?朵桑真想立刻就回到狼居胥山去,向师傅问个明白,可是想到锦绣谷就在眼前,还是先见到母亲再说吧。自己已经知道那个地下玉宫在哪里,要是找到了匈奴三印,那么母亲的病就会有得治了,父亲这许多年来的痴心也会有一个安慰,只是草原上的匈奴人这许多年来经受的战乱之苦仅仅是因为父亲的这一片痴心,让她觉得十分的歉疚,也罢,等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就留在草原上,用自己一生的努力去弥补父母的罪过吧。朵桑一边想着,一边快马加鞭朝锦绣谷的方向奔驰而去。
锦绣谷中。
纳兰馨守着不动不言的乌珠留若已有一月之久。乌珠留若的躯体已经渐渐的变硬,脸色渐渐的变黄,纳兰馨知道,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乌珠留若已经是死人了,谷中虽然凉爽,可是再过两日,乌珠留若的身体也会腐烂。
纳兰馨拿出骆珈留给她的狼首、飞鹰二印,在手中摸挲着,绿玉触手生温,莹莹的绿色仿如一汪碧水。她想起骆珈送她二印时漫不经心的样子,自己和乌珠留若倾尽一生在寻找的东西,乌珠留若为此发动过大大小小的战争不下数十次,那个女子竟能在无意中得到,得到了又这样不经意的送出,仿佛这不是稀世珍宝,而仅仅是两块顽石。可见物之与人也是有缘分的,如今自己已经得到了二印,可是自己的爱人已经不在了,纵然自己青春仍在,容颜不老,又有什么用呢?
朵桑终于找到了天泉之下、锦绣谷中的这座木屋。
现在,朵桑已经走进了木屋。
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男的是乌珠留若,自己的父亲。他身穿白狐裘,肩搭白狐狸尾,头戴白狐帽,神态安详。女的身穿银红洒花锦缎衣袍,领口、袖口及大襟都用红色的狐狸毛镶边。朵桑凑过头去,看见这个女的根本就没有脸,确切的说,是她的脸已经塌了下去,能看见的只是一张人皮包裹着的骷髅头,眉毛、头发都有,却没有血肉。朵桑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母亲了,十八年来,她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十八年里,她无数次的想过自己与母亲相见时的情景,唯独没有料到,相见之时,便是永别之日。
朵桑伸出手去,在母亲的脸上摸了摸,母亲的脸很光滑,看她的眉眼,应该是一位美人吧,朵桑又看了看母亲身边的父亲,父亲的脸上没有了那种暴戾之气,他的皱纹已经舒展开来,看上去就像一个熟睡的老人,也许他终于能够和心上人在一起,很是欣慰吧。
朵桑呆呆的看着他们,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她的目光从父母的脸上移到身上,又从身上移到脸上,忽然,她看见母亲的手中握着两块绿玉,两块绿玉上都系着黄色的丝带。朵桑把率玉拿在手里,只觉得玉质温润,她想起狼居胥山下的地下玉宫,这两块绿玉的颜色质地与地下玉宫的完全相同,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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