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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封喉(小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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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实话实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发精彩了,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石暮尘原本只是想草草带过,并不想把自己的“私有物”拿到光天化日下去供人欣赏惊叹,但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他只能开口:“这位是企划部的vivian;vivian,这位是‘唐风实业’的ceo唐礼笙先生,今天就是她钦点了你的方案,还不快谢过唐总?”
“谢谢唐总的青睐,锦臣一定会不负众望。”她相当得体地与唐礼笙握手致意,大方妥帖的姿态着实像个混迹职场多年的白领丽人,让一旁的石暮尘不禁暗暗赞叹。她究竟还有多少个面尚未被发掘?认识她越久,他就越发觉得她是一座挖之不竭取之不尽的宝藏,真叫人目眩神迷。
“薄小姐的才华也令唐某十分惊艳,希望以后能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不胜荣幸。”
那一刻,他们所在的区域似乎忽然成了光耀的舞台,让一众旁人都成了活布景。看着她明媚至极的微笑,和他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是倾慕之意。石暮尘不觉暗暗攥紧了拳头——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如果早知道这场竞标成功会带来这样的危机,他情愿少挣这几千万,也不愿意种下隐患。当最重要的客户遭遇最爱的女人,要怎么做才能让两边都平衡稳妥呢?
这一刻,他只能暗暗希冀,一切都只是他的多心而已——
但愿。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看起来真的挺费脑的,在真相没有揭开以前大家都辛苦了,坦然地说这真的是一本适合完结后再看的文(哎喂你是真的不想要订阅了?),而且是那种需要从头看到底,不太能从中间看的文。
如果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陪着陪着歌爷一起走过这一段过程,那歌爷只能内牛满面地说一句谢谢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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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完全身spa的薄晓微从容步出美容中心;她正要去地下车库取车;半路却猛地被人捂住口鼻掳到一边;她心头一惊;紧接着听见的声音却让她微微放松下来——
“成天逛街购物美发美容——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挺逍遥,”李贺的声音因为怒意而微微震颤,伴随着不稳定的喘息不断拍打在她颈侧:“怎么?这金丝雀的日子过得乐不思蜀了?”他的声音和钳制住她的手臂陡然收紧:“居然连我都敢耍!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李贺;冷静点。 。d91 23。”她被他紧压得呼吸困难;但还是尽量保持了语态的稳定:“如果我是有心耍你,那我大可不必泄露我们的原始方案给你,反正凭你原来的方案也一样是输,不是么?”
他眉头一蹙;虽然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的确是事实,钳着她的臂便不觉松动了半分;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她立刻趁胜追击:“况且,如果我薄晓微想过这种纸醉金迷的少奶奶日子,又何必非要找他?找你岂不是更方便?”
他沉默着掂量了几分她话里的意思,片刻后终于松开了她,但他狼一样的眼神依然狠戾,丝毫不放松地咬紧她:“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
“很简单,石暮尘始终对我不是那么信任,早先我就提出过要去锦臣工作,但被他拒绝;后来虽然同意,却始终没有给我接触核心部分的机会。所以我要通过这次机会来得到他全部的信任,让他觉得我全心全意站在他那一边。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接触到更多,从而给你提供真正有力的讯息。”
“是么?”他狐疑地挑眉:“那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实情?”
“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这个暴脾气收不住,我要是提前告诉了你,你会愿意配合我当众输给石暮尘?”她略带嘲讽地轻笑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他还是绷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他。果不其然——
“……那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确切讯息?”
“说你急你还真是急,”她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这布线才不到一半,你就急着想收网,难道你不觉得,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其实更刺激更有趣?”
他愣了一下,阴狠的面色上闪过一丝错愕,片刻后才恢复原状:“薄晓微,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可怕?”
“谢谢夸奖。”她从容地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丝巾和头发:“公共场合不宜久谈,你等我消息吧。”
说着她就要走,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她也不挣扎,而是定定看着他的眼睛。
“童珊……她到底在哪儿?”他问得欲言又止,竟忽然没了刚才的犀利狠劲。
“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你无数次了——我不知道。”
“别这样,”他焦躁地搓揉着额头:“要不然……要不然你告诉我她过得好不好?现在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闻言她露出了不解而惊讶的神色:“怎么了李总?再找一个秘书很难?还是……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可以随时陪你上床的女人了?”
明明知道她这是挖苦,他却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虽然被一个一直想弄上手的女人这样揭穿有点狼狈,但童珊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他的生活和工作真的都变得一团糟,另外找的女人也都是做作不堪,在床上夸张得活像在演成人录影带……
他承认自己有点卑劣,但从前他真的不知道她竟是那么重要的存在,以至于让他忽然乱了阵脚,陷入层层迷障。
他努力寻找了一下措辞,这才再度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或者,缺不缺钱……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毕竟大家都认识了这么多年……”
“李贺,”她忽然正色道:“她现在需要的既不是你的钱也不是你的关心,如果你真的还念及一点旧情,那容我劝你一句——离她越远越好。”
语毕她便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徒留他一人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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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晓微笃悠悠地在高架下绕了两个弯,在确定没人跟踪后,开足马力冲上高架,向近郊驶去。目的地人烟稀少,空气清新,倒是处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她熟练地来到一处雅致的小院落,那小院落不过两层高,外观简朴得很;屋檐外羞答答探出的半截树枝,翠绿的叶片正随着暖意融融的春风轻轻摇晃,让人忽然放松下来,一身尘世之气也似乎被尽数荡涤。她惬意地深深呼吸,然后按下门铃——
很快便有人来应门,来人已然是一头利落短发,明显隆起的腹部和逐渐圆融起来的面颊却让她平添几分“孕气”,那不是童珊又是谁?
“晓微姐!”童珊喜形于色,一双眼顿时笑成了两瓣儿新月弯:“快进来!我今天做了好吃的!”
“不是给你请了阿姨么?”薄晓微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语气很是不悦:“都快六个月了还蹦跶,都不嫌沉。”
“没事,就煲了个汤。”童珊撩开门帘,将她迎入了简朴素雅的内室。室内一切从简,唯一亮色是床头一面宽宽的白板,上面遍布五颜六色的涂鸦,线条流畅而又不失童趣。那是薄晓微为童珊买了解乏的,也难得她一双巧手,画什么像什么。
这个姑娘原本应该是天真的、简单的、快乐的。虽然她现在依然乐观而知足地生活着,并因为期待着一个小生命而充满希望,可她还是能从她眼底看见隐约的惆怅和浅浅哀伤,她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她的快乐从此不会再纯粹。
徒留叹息。
饭后童珊躺在床上休息,越来越大的肚子让她很容易疲累和腰酸,只能吃了睡睡了吃,连她自己都戏称这是在养猪。薄晓微轻轻将耳朵贴上她隆起的肚皮:“来,让干妈听听你的声音。”
隔着薄薄的肌理,那头很快便传来了充满生命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忽然她感觉耳边一麻,伴随着童珊的一声“哎哟”,小宝宝强而有力地一脚正好踢在干妈耳边——两个人瞬间都愣了愣,被这生命的强韧力量震撼不已。
“宝宝不乖哦,怎么能踢干妈呢?”童珊轻抚着腹部,纯熟的母爱自然流露。薄晓微怔怔望着她,一种难以言语的无力感和悲怆感忽然袭上心头,她努力微笑,心却像是沉入了极寒的深海,在无边无际中飘荡。
其实童珊还是比她幸运,即使得不到心爱的男人,她至少还有个孩子能作为下半辈子的念想。可她呢?即使复仇计划成功,等待她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结局。再爱?她和那个男人兜兜转转了15年,纠缠了超过半生,血肉早已生到一起,一刀下去,在杀死他的同时,部分的自己也将同时死去。
“对了,……他,最近还好吗?”童珊像个小媳妇似地发问,生怕挨骂般小心翼翼却又难掩期待。薄晓微已经懒得说她:“他怎么会不好?好得很呢。”
“哦……”她低下头,神色说不出是心安还是怅惘。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各位学生近期都在考试~~请大家看文之余不要忘记复习啊~~要不然就会像歌爷一样,少壮不努力,老大写白文=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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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暮尘原本计划要洗手做羹汤博美人一笑;无奈这双极善于批阅报表运筹帷幄的手却实在不适合厨房,看着垃圾桶里一堆颜色焦黑难辨的可怕物体,他只能了断了这个看似浪漫的心思,转而叫了一桌丰盛的外卖进来。 。d 9 1 23。眼看天色从深蓝跨越到漆黑;菜也是热了凉凉了热好几回,却始终不见伊人踪影。他试着给她发短信,却皆如同石沉大海;他等不及地拨过去,那头的女声轻柔端庄,却是半点不及她的妩媚灵动,只会机械性地一遍遍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又怕她一个想不开又来一次不告而别——虽然他很自信这段时间以来的布局编排相当精妙,她所有可能的情绪波动几乎都被他计算在内,但不知为何,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却与日俱增地折扰着他近期本来就疲惫而脆弱的神经,总害怕什么地方会出纰漏,从而让他再次失去她,而这一次恐怕会更漫长、更决绝……
不行!他无意识地将大拇指指节咬在口中,不断计算着思考着,如何攫取一颗心本不是他需要处心积虑的课题,此刻却让他焦虑不堪,只恨机关算不尽——
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重要?重要到他将习以为常的谋略加诸到她身上时,那种隐约的负疚感和恐惧感竟会不断积累至此,他只能不断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只是因为他爱她,不想失去她……
“嗑哒”一声,门扉忽然打开,薄晓微踩着依稀星光袅娜地步入门内。他如惊弓之鸟般赫然回头,快要从嗓子眼里滚出来的心终于安安落回肚中。他动了动嘴唇,千言万语终究只汇成简简单单三个字:“回来了?”
“嗯。”她不甚在意地弯腰换鞋,却不知怎的长靴的搭扣似乎卡住。见状他立刻上前扶住她织细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以单膝跪地之姿将她的小腿置于膝盖之上,没两下便搞定了卡住的搭扣,为她换上舒适软和的棉拖,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轻巧自然、就像一个温柔得让人心折的居家好男人。
完毕,他抬起头,却见她直愣愣地望着自己,便忍不住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丝:“看什么?”
“……没什么。”她把手提包放到一边,垂眸掩饰刹那心悸。
为什么总是这样,带着恨意时假装热情,真正的心动却必须掩埋。
“去哪里了?怎么手机还关机?”
“去看望一个朋友,聊得太高兴,手机没电了都没察觉。”她轻巧带过,心中却暗暗回味着开门那一刹他欣喜若狂的神情。
“下次记得先给我个电话。”他定定望着她:“因为我会担心。”
她嫣然一笑,轻抚他线条刚毅的侧脸:“担心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痴迷地吻了吻她粉嫩的唇瓣:“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很好,失去的错觉会让人更想抱紧此刻的拥有,吊胃口这种小伎俩,还真是屡试不爽。至于效果究竟如何,很快便会见分晓。
“不用了,我先去洗澡。”她轻巧地从他用躯体铸成的隐形牢笼中闪身而出,下腹处一阵尖锐的绞痛却让她蓦地停住动作,大脑也仿佛在同时供血不足,让她忽然眩晕起来,就在她两眼一片白茫茫地向后瘫软时,一只有力的臂膀稳稳撑住了她,让她跌进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怎么了?”他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只能攀附着他静静等待那阵白雾散去,片刻后才对上那双透出紧张之意的眸子。她试着用妥帖的微笑来表达自己的无碍,一阵紧过一阵的绞痛伴随着森冷坠胀的感受却迅速在她的躯体里兴风作浪起来,温热的潜流随之溢出那隐秘之处。她皱着眉头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却是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周身直冒冷汗;见状他多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并不急着松手,箍着她细腰地双手反而向内轻轻一掐,便让她整个跌坐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觉惊呼出声:“别……会弄脏的……”
他却充耳不闻地轻轻揉搓着她绵软的小腹,动作娴熟,姿态淡定:“没事,你别动,我先给你揉揉。”
“不行……”她感觉到那股湿热的触感正在扩大蔓延,这让她说不出的尴尬不安——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向来很忌讳这个,觉得沾到了会倒大霉……虽然他和她之间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关系都没纯洁到哪里去过,但确实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可这要人命的绞痛却像是故意要凑热闹一般,连同着这些混乱念头一并兴风作浪,让她连动动小手指都费力不堪,更别提挣脱一个强壮男人的钳制步行到洗手间了。
好痛……怎么会那么痛……?她不断喘息着,嘴唇因为空气的穿梭而变得愈加冰凉干燥,因而显出病态的苍白来。他在不断用掌心捂热她小腹的同时,热不住疼惜地吻住了她的唇,没有□的成分,仅仅只是用湿热的唇瓣温暖滋润着她,小心翼翼地像在呵护一朵被秋风摧损的小花……
他掌心的热度终于渐渐湮进了她的身体,带着无法替代的、源源不断的力量温暖着她几欲冰冻的器官。他闭着眼不断轻吻她,长长的睫毛扫在她眼睑处,有点痒,有点心慌。然后他缓缓睁开眼,像是阳光忽然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般,照亮了她柔软的心房。
“好点么?”他抵着她的唇轻轻问,周身的热度像铠甲般将她牢牢护住,不让寒冷有半丝入侵的可能。她有些失神的望着他,竟然觉得这每月一次的酷刑,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让她需要忍到咬断牙根。她怔怔望着他:“弄脏了……会倒霉的。”
他轻轻一笑,春风般柔和:“怎么可能?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说着,他像是讨要奖励般闭上眼,微微仰起脸;她怔了怔,从他宽阔的额头、到挺直隆起的鼻峰、再到有棱有角的一双唇,陆续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个中浓情蜜意,无法言说。
晕黄的灯光将这一对璧人笼罩在温馨柔软的气氛中,一切美丽得好似一幅画。她靠在他耳边轻叹:“石暮尘……我爱你……”
他将她抱得再紧一些,想要立刻回应,却先湿了眼眶。却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另一双眼也是泪光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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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锦臣一直对外宣称李兆棠病情稳定,并无大碍,但他的病情每况愈下的事实却不胫而走,一时间整个锦臣人心惶惶,众人对于究竟谁才是新一任的王者众说纷纭,股价也如同云霄飞车般扑朔迷离。对此李贺和石暮尘对外皆三缄其口,内部的紧张气氛却逐日递增,无从缓解。
与此同时,石暮尘和梁雨柔的订婚宴也逐渐临近。这桩可以说是天作之合的联姻让石暮尘在锦臣内部的声浪逐渐有超越李贺之势;对此李贺虽然不甘,却怎么也提不起同那个欧阳小姐协作的兴趣来,偶尔接触一次也只是匆匆忙忙给媒体做做样子,可一想到童珊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关着着这条新闻,他就浑身不畅快,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他只能安慰自己20%的股份已经让他的起跑线超越石暮尘这个杂种太多,相信父亲不会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而这一刻,石暮尘正悠闲地剥开百叶窗探看楼下常年聚集的三三两两记者,他嘴角漾起一朵嘲讽的笑,转而将视线转向病床上那个周身散发着腐朽之气的老人,那笑意却是有增无减。
老人身上插了一堆管子和各种高级维生器械,和尸体唯一的差别除了微弱的呼吸以外,恐怕只有那双木愣愣盯着天花板的浑浊眼珠了。石暮尘淡漠地在他身边坐下,眼色平静无波,就像望着一个陌生人:“这可是B市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我很孝顺吧,爸?”
李兆棠一双眼依旧死鱼般等着上方,像是没听见一样。
“最近锦臣的股价不太稳定,想必你也听说了,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就和梁雨柔订婚,这样的利好消息一出,你大可高枕无忧。”石暮尘如同自言自语般慢条斯理:“当然,这个大前提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吧,爸?”
李兆棠仍旧是毫无反应,要不是眼睛偶尔还眨一眨,石暮尘恐怕还真要疑心他是不是死了。
“事到如今我不妨直说,”石暮尘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忽然凑近了老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防我,但你不能否认,比起李贺,我才是最像你的人。而此时此刻最能将锦臣运营得风生水起的也只有我,你防了我大半辈子,现在却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与其让锦臣在人心惶惶中飘摇,倒不如干脆让他们定定心,你说呢?”
此刻李兆棠终于有了反应——可他只是缓缓闭上眼,似乎陷入假寐。
石暮尘从始至终的完美微笑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他眼底闪过一瞬而逝的疯狂,忽然伸手一把扼住了老人的喉咙,那力度不算大,却恰好是能让人感受到恐惧的程度。他眯起眼逼近那张布满老人斑的暗色脸孔,一字一句地自齿关迸出:“你以为我会威胁你吗?不,你错了。我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一样贪婪、自私、野心勃勃,无法坐视属于自己的王国崩塌下去——谁能完美延续这座商业帝国?我还是李贺?我劝你好好想想清楚,我亲爱的‘爸爸’。”
“嗑哒”一声,护士小姐恰好进来做例行检查,石暮尘动作轻巧地手势一转,将李兆棠胸前的棉被往上提了提,然后彬彬有礼地向护士小姐颔首:“我父亲就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谢谢。”
见这样一个俊逸非凡又温润如玉的商界二代向自己打招呼,护士小姐顿时激动得红了脸,连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直到他走向玄关,痴迷的眼神还是未能从他线条完美的背影中挪开。
而李兆棠则始终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么,要不要这么巧么,此刻捂肚子躺倒的歌爷好想求人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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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后;心情不佳的石暮尘回到薄晓微的住处;沉着脸的他完全不像个第二天就要订婚的男人。 : 他原以为到了这个关口李兆棠怎么都该松动了;却不料这个老不死的依然那么深不可测;居然情愿坐视锦臣在风雨中摇晃,都不愿以一纸文书将他扶正——难道真要等遗嘱出来才见分晓?先不论遗嘱中究竟是如何分配,即使他如愿登顶;可若不能在这个老不死的尚有一口气时完成一切计划;那复仇的快感还能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他怒从心头起,长臂一挥便将桌上的花瓶摆设如数扫落在地,劈里啪啦一阵脆响惊动了原本在卧室看书的薄晓微。她缓缓步入客厅;一袭深红色丝质睡袍衬得她肤白胜雪;柔软的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摇曳。她在那片狼藉前站定,神色似乎并不讶异,只是弯下|身去企图整理碎片。见状他赶紧喝止:“别动。”
她无辜地望着他,一双妩媚的眼仿佛弥漫着雾气,纵是有再大的火气,面对着这样楚楚可人的眼神也褪了大半。石暮尘从另一头绕出来,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那片锐利的碎瓷片扔回狼藉堆里,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她葱白般的指尖,在确定她没有受伤后终于松了口气,将她密密实实地揽进怀里。
“怎么了?”她柔顺地倚着他,身上淡淡的百合花香被体温蒸腾,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惹得他心荡神驰,忍不住将脸埋入她柔嫩的颈窝,眷恋无比地蹭了又蹭;她乖顺地配合着,像抱着一只迷路的小狗。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惘——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却总是在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流露出脆弱和依恋,他知道这样很危险,却像个陷入沼泽的人般无法自救,只能一步步深陷进她的温柔中,直至灭顶……
“晓微……”他轻吟着她的名字,带着一点点哑,还有一点点渴求。
“嗯?”她抚摩着他乌黑的发,轻轻地,一遍又一遍。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明天的这个时候,他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梁雨柔身边,在豪华宽广的宴会厅里接受着来自各界的祝福——这样的他要如何面对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他只能牢牢捧住她细滑的脸蛋,用近乎贪婪的吻来宣泄心中的不安和恐惧。是的,他很怕,怕她会伤心、难过、甚至离开他,一想到这些他就怕得心颤,甚至……相较于复仇是否能成功,是否能完完全全留住她竟让他更为忐忑,他这是怎么了……
“嗯……唔……”她被他疯狂的吻弄得心惊,他过于深入的搅弄让她有种窒息的错觉,虽然他在这方面从来都不是温柔型,但狂野中还是会带着节制的,怎么……
他抵着她狠狠地吻了一阵,直把她粉嫩的双唇吮得又红又肿,连下巴处都是一片湿亮才意犹未尽地撤离;她还在晕头转向,就被一股强势的力量压进他硬烫的胸怀中,连肺里的空气都几乎被全数挤出。他用力搓揉着她的脊背,良久都无法平复,末了,她忽然听见他带着叹息的喃喃自语——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她展臂勾住他的颈项,侧耳紧贴住他的胸膛,倾听那擂鼓般的心跳声,让后半句隐没在心底——
因为我也……没打算对得起你。
******
直到翌日下午,薄晓微才从一片迷蒙中睁开双眼,窗外已是夕阳西下。她试着起身,却被一身难以负荷的酸痛扯回床铺,只能等待眼望着天花板,刹那失神。
昨晚他像疯了一样一遍遍要她,而她也拿出了全部的热情一遍遍迎合,每次到了极致时她都会贪婪而执着地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最深的灵魂尽头,又像是要狠狠记住他,因为她背负了一个巨大的赌注,假如她输了,这一切都将成为最后的狂欢;而,如果她赢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倒计时中的疯狂而已。
无论怎样,他都是不可能的人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比每月一次的酷刑更灼烈的剧痛,在她的左边胸口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痕。
订婚宴很快就要开始,她浑身一凛,还是挣扎着起身穿衣,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行礼简单打包,然后打开手机的加密文件,点开了那张暧昧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正赤|身|裸|体地搂着一个曲线妖娆,同样身无寸缕的女子,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女子的侧脸和重要部位。整个画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尤其叫人脸红心跳,他们却安然地兀自沉睡,仿佛一对亲昵无比的恋人。
拇指缓缓摩挲着手机屏,这一天,她已经等了五年。
编辑短信的手指不住地颤抖,一次次滑开,按错,一条短信竟编辑了足足一个小时,末了望一望窗外,夜幕不知何时已毅然决然地降临,以无情的姿态催促着她。
她将大拇指轻轻放在“发送”键上,却久久无法下手,腮边一道湿意滑过,渐渐风干成一道冰凉的伤痕。视线滑过这屋里每一处熟悉的所在,每一件物事上似乎都附着酸甜苦辣的记忆,更多的却是甜,那不问缘由才能沉溺的甜,犹如罂粟般让人无法自拔。
究竟该选择孤单的救赎,还是选择做一个甜蜜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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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五星级宴会厅内,会场被白紫两色的花束与纱缎装点得梦幻而圣洁,媲美舞台光效的顶灯和追光更是将此处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一看便知道是大手笔大制作。梁副市长笑得志得意满,在门口同往来宾客频频握手致意,门口一个小小的签到台都豪气地搭了一个相当华丽的琉璃花架,身着同色小礼服的美丽少女坐了一排,这订婚宴的排场,比起别人的结婚宴还要有过之无不及。也难怪,梁副市长的女儿和锦臣集团未来的当家强强联姻,座上客可没一个是简单人物,自然不能有半分怠慢。
石暮尘早早被套上了一身量身定做地白色燕尾服,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形配上一张颠倒众生的祸水面孔,化妆师连连叹着粉底都不用上便收了工;刚梳化妥帖的梁雨柔则低眉顺眼地坐在他身边,一袭月白色的小礼服式样简约而高贵,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身形衬托得愈加清瘦柔婉,乌黑长发素素淡淡地披在胸前,比起平时自然是亮眼得多。
石暮尘却无心看她,敷衍地赞过两句后便频频翻看手机,不知为什么,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把手机给助理吧,”梁雨柔轻言细语:“等会儿要上台,万一手机响了不好。”
“嗯。”他漫应了一声,却只是调了震动,依旧不动声色地放回胸前口袋。
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穿,想了想复又开口:“石大哥,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高兴吗?”
他心里咯噔一声,却还是勉强露出笑容:“当然了,小傻瓜。”
她垂眸羞涩一笑,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双织细的臂忽而搂住他的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面颊贴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他没料到她会有此举,不觉有些错愕,但还是配合地轻轻将双手搭在她后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很好闻,但此刻的他,思念的却是另一具软玉温香在抱的触感和气息……
“石大哥,你心跳得好快,”她忽然抬起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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