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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面审判者-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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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嗣捻须微笑:“上师出手,果然不凡。”
“大姐。计划是不是可以发动了?”狄小怜驱马来到斐真依身侧,这些天来隐门中人出尽了风头,让狄小怜始终憋了一口气,要知道从前在琅山的时候,狄小怜掌握的八妙阁便是专职负责情报工作的,不过在天机营撤离琅山后。林博远大肆抓捕和天机营有瓜葛的人,狄小怜无奈,只能让八妙阁的留守人员全部转为地下,导致一些情报不能及时送出,就连斐达清的死讯,都要靠隐门弟子传递过来,这对狄小怜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不过眼下便有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琅山十八骑毕竟在边塞经营多年,光是潜藏起的力量便不容小视。
斐真依缓缓点头,沉声说道:“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狄小怜一扬手,射出了一颗金属圆球,圆球在空中爆开,绽放出一朵七彩的烟花。
边关大寨里,副统领沈慕山恰好走出营帐,正看到天空中的七彩烟花,目光顿时一凝,这不是八妙阁的联络烟花么?天机营的人想要做什么?
这时有一个兵士指着雁翎关的方向:“沈统领,雁翎关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慕山转头看去,一道接连天地的黑色狼烟正悬垂在那里,风吹不散,心下又是一惊,这绝对不会是巧合,八妙阁的烟花和雁翎关里的狼烟,两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就在沈慕山犹豫着要不要发布全营警戒的命令时,身旁一名亲兵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决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禀告统领,林博远已死。”
这句话就如同一声惊雷般在沈慕山耳中炸响,沈慕山缓缓转头,双眼眯了起来,目光闪动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芒,狠狠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亲兵:“你再说一遍?!”
亲兵昂起头,毫不畏惧的对上沈慕山的目光,大声回道:“统领明鉴,林博远倒行逆施,陷害忠良,军中士卒无不恨之入骨,此番身死,正是统领拨乱反正的大好时机!”
沈慕山脸色阴沉得似乎能滴下水来:“天机营还真是好本事,连我身边亲兵都能收买,斐真依给了你什么好处?”
“启禀统领,属下在入军之前,便在八妙阁门下行走。”亲兵毫无惧色的回答道。
一旁的士卒全都为那亲兵捏了把汗,沈慕山性情一向暴烈,如果是平日里有人敢这样顶撞他,说不准会拔出刀来把那人一刀砍了,然而此刻的沈慕山却仿佛换了个人般,尽管脸色阴晴不定,却始终没有做出动作。
良久之后,沈慕山才面无表情的淡淡开口:“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那亲兵脸上一喜:“统领深明大义,属下钦佩万分……”作为沈慕山的贴身护卫,他自然清楚自己这位统领大人的性情,如果真的发怒,绝不会只是二十军棍这么简单。
“滚!”沈慕山没好气的喝道。一脚蹬在亲兵的肩上,亲兵灵巧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飞也似的跑掉了。
沈慕山转过身,遥遥的望着那道狼烟,久久不语,其实关于斐真依叛国一事,明眼人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等到斐达清的死讯传到边寨,便更是让人齿冷,你温颜再怎么贪恋权势。起码吃相要文雅一些,先是逼走了自己的丈夫和小姑子,现在连公公都不放过。光是恶毒这两个字,远远不足以形容这个冷血的女人。
之前沈慕山之所以保持了沉默,当然有他自己的顾虑,斐氏一族经受此等打击,恐怕很难再回复往日荣光,沈慕山没有理由只为了说几句公道话,便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做赌注。
但眼下情形却是不同,如果林博远真的死了,无疑显示出了斐真依复仇的决心,以及她所掌握的力量。不是谁都有本事悄无声息的潜入雁翎关,在诸多侍卫的拱卫下击杀林博远的,何况沈慕山听说温家三位大乘强者之一的庞寇今天也到了雁翎关,林博远自身的武力也不低,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击杀林博远简直是千难万难,甚至到现在沈慕山还在怀疑这个消息是否真实。
狄小怜安插在军中的人手纷纷作出了反应,林博远被刺身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军营中不翼而飞,一时间暗潮涌动,军营中四处都可以见到小声议论的身影。以及一张张兴奋的面孔。
都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边军却不是如此,有相当一部分边军都是世袭制的,也就是说,不但他们这一辈子都要守在这里,保卫帝国的边陲,就连他们的子孙也要担负起同样的职责,在这些粗犷的汉子眼中,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例如斐真依,边军中的大多数人都对这个天之骄女抱有很大的好感,首先斐真依心善,单是收容孤儿这一点,便足以让人称道,至少他们不需要担心自己战死沙场之后,留下来的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其次斐真依的战斗作风也颇得人心,这里本就是武力为尊的世界,军营中这种风气更重。
而林博远恰好相反,诺大的军营里就没几个人喜欢这个成天琢磨自己人的小白脸,虽然碍于军令不敢当面给林博远脸色看,却免不了在背后啐上一口唾沫,暗地里使个绊子当然也是可以的,这也是林博远下达的命令很少会得到彻底实施的根本原因。
听到斐真依叛国的消息时,边军中一片哗然,有些读过几天书的,还会满脸不屑的说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种文绉绉的话。
边陲汉子的目光是雪亮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自有他们自己的判断,轻易不会为人左右,及至斐达清病逝的消息传来,有些性情刚烈些的汉子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帝国的第一强者、一代军神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死在病榻上面,这铁定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不过愤怒归愤怒,这些汉子除了骂上几句外,也做不了什么,至多是心中有些抑郁,替斐真依惋惜罢了,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天机营的人在雁翎关当众刺死了林博远,这些汉子顿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胸中畅快无比。
“我就知道斐营主迟早都会杀回来,果然和老子猜的一样!”一个老卒兴奋的拍着大腿,口沫横飞的述说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老哥,你想过没有,斐营主要报仇,只能从咱们的边军大寨通过。”旁边一个年轻士卒目含深意的说道,这一小拨人当中,林博远被刺身亡的消息,就是他散布出来的。
“从咱们这过又怎么了?”老卒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都摸着自个的良心好好想想,斐营主的为人,谁能比咱们边军汉子更清楚?要说斐营主叛国,我老王第一个不信!”
年轻士卒叹了口气:“可上命难违啊,我就是担心,万一到时候上面下令让我们阻拦斐营主怎么办?”
“狗屁上命!”老卒不屑的一笑,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这帮娃娃懂什么,斐营主那是什么人物?就是咱们第一帝国的公主!帝都那帮杀千刀的杂碎混肴黑白,咱们边军汉子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再说了,林博远那厮在的时候你们也不是没看到,整个边军上下,谁拿他当个人物?你们就看着吧,没准过不多久,咱们这边军便要改旗换帜了。”
年轻士卒有些吃惊,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营主的声望还真是不浅,自己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便已经有人替自己说了。
同样的情形在各个不同的地点上演着,这时沈慕山也得到了准确消息,林博远和庞寇,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个年轻男子当街击毙。
第三四九章 霸道
罗成此刻已赶着马车驶出雁翎关,一直走到偏僻的小明湖畔,才停了下来,他没有和后面车厢内的人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荡漾的湖面出神。
明湖这一带虽然渺无人烟,但有一种自然的美,整个小明湖差不多有七、八十平方公里,呈椭圆形,从高空看去就像一面小镜子,而且现在雁群还没有来,一望无际的碧波显得格外宁静。从血染的长街来到让人神清气宁的小明湖,由极动转为极静,罗成突然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半个小时前,他杀了很多很多人,一直杀到那些残存的武士与随从们胆寒,再不敢上前阻拦,才停止了杀戮,从花楼一直到雁翎关的北门,遍布无数尸体,整条街几乎都被染红,犹如百战余后的沙场。
但,好像并没有结束,也不应该结束,还差一个人,或者是两个,罗成到这个地方停下,是因为他需要仔细想一想,也因为他要做出一个至关重要的决定。
“上师好像有心事?”车厢中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
“呵……”罗成笑了笑:“正需要宫主解惑。”
“哦?上师请讲。”车厢中那声音回道。
名道兰是天衍宫的宫主,也是第一帝国名符其实的第一高手,从实力上说,不管是天衍宫的实力,还是她本人的实力,都比不上隐门,不过,名道兰的口吻乃至姿态,都要比隐门门主周承嗣强势得多。
周承嗣知道罗成的最终目标,既然罗成是为救世而来,那么不管他表现得如何恭敬,都不为过,而名道兰一点都不了解罗成,她知道有罗成这个人,是接到了八妙阁的警信。在信中,飞烟提醒名道兰小心温颜,同时也把罗成简单介绍了一下。
当然,名道兰并没有怀疑罗成的实力,漫天飞舞的剑光足以证明一切,但这不是她必须要屈尊折腰的理由,何况飞烟在信中管罗成叫大哥。严格的说,她还算是罗成的长辈。叫一声上师,她感觉已经有些过了。
罗成跳下马车,抓住车厢,轻轻一扯,整块车厢板都被他扯掉了,他的动作有些粗暴,里面那女孩子发出强自压抑的呼声。身体也缩成一团。
罗成没有任何同情,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拥有无可抗拒的力量,他早就变成瞎子了,那庞寇绝不会手下留情。
罗成跳上车,靠着车厢壁,扭着身体,摆出了一个自己感觉很舒服,但外人看起来很无礼的姿势,慢吞吞的说道:“她是温颜的妹妹?”
“是的。”
“听说宫主与真依的父亲是老朋友?”罗成道:“现在斐家与温家已势同水火。宫主怎么和温家的人走到一起去了?”
在面纱下,名道兰的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在质问自己?她沉默片刻,轻声道:“本宫与达清、温道都是朋友,他们的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听说小雨要去边关游玩,与本宫同路,正好结伴而行。”
“温道?”
“温道就是小雨的父亲。也是温颜的父亲。”名道兰说道:“上师怎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
“只是好奇罢了。”罗成顿了顿:“那么宫主到边关来是为了……”
“我要找真依谈一谈。”
“谈什么?”罗成问道,随后又笑了笑:“宫主可以先和我谈谈,真依那边。我能替她做主。”
罗成显得越来越无礼了,名道兰愕然。当罗成第一次出现在车厢前时,她看得出来,罗成是想杀了温雨,而在她及时表明自己的身份后,罗成让步了,她以为罗成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或者和斐真依、飞烟她们一样,把自己当成长辈。
到现在名道兰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罗成的实力高深莫测,如果连长辈的身份也不管用,那么罗成无疑变成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慎重。
犹豫片刻,名道兰还是决定说实话:“斐家与温家相争,必将引起帝国的动荡,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一旦鹰之皇朝卷土重来,帝国危矣!”
“原来,宫主是来做和事佬的啊……”罗成发出笑声。
“上师因何发笑?”
“真依和飞烟一直在为宫主的安危担忧,现在看,她们是多此一举了。”罗成道:“还有,如果宫主想做和事佬,应该先去找温颜才对,怎么到边关来了?”
“小颜心胸狭隘,一直沉浸在父辈的仇怨中,我开解了她七、八年,也不见效果。”面纱下的名道兰露出了苦涩而又无奈的笑容:“而真依从小就很懂事,深明大义,她会明白我的苦衷。”
“这叫什么道理?”罗成笑道:“很懂事,深明大义,就必须要忍受委屈?”
“上师还不了解帝国的窘状。”名道兰长叹一声:“几年前,鹰之皇朝三王子冷天让率领大军越过天岸山,帝国各属边军全部被击溃,冷天让的大军如入无人之境,驰骋千里、几乎荡平我一十八州,虽然帝国最后反败为胜,甚至击杀了冷天让,但那一十八州被掠走的万千百姓,还有大批的财富,却是再也回不来了,千里之疆,所有农田、村落全部被焚毁,让帝国元气大伤,而斐家与温家相争,必将动摇帝国根本,上师,这是亡国之兆啊!”
“你是天衍宫的宫主呢,还是第一帝国的国主?”罗成淡淡问道。
“上师……是何意?”
“如果只是天衍宫的宫主,那么管好天衍宫就可以了,第一帝国的兴亡,不需要你来操心。”罗成道:“前些时间,我曾经听人说起过一段故事,呵呵……我算知道偏见是怎么来的了,真依和飞烟都很傻,她们居然以为,如果温颜不是成为斐皓天的未婚妻,根本没有资格进天衍宫,更不可能成为大师姐,其实……就算温颜一辈子不嫁人,她一样会进入天衍宫,一样可以修习无双秘典,因为有你。”
名道兰突然不说话了,但因为面纱的遮挡,看不到她的表情。
“三个男人与两个女人婆婆妈妈的烂事,居然能影响到那么多后辈,甚至影响到了第一帝国的国运,当时我真的很想笑。”罗成笑道:“不过,我可是替宫主说话了,周门主说你是红颜祸水,但我认为,这事情不能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女人身上,何况宫主进入天衍宫,自宣终身不嫁,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周门主?”
罗成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还有,宫主知道不知道,真依的父亲斐达清已经死在帝都了?”
“什么?!”名道兰大惊,身体也猛地的挺了起来:“不可能!”
“宫主以为我会拿真依的父亲开玩笑?”罗成淡淡的说道。
“快,上师!带我去见真依!”名道兰的口气变得异常焦急:“再晚就来不及了!”
“宫主真是个糊涂人。”罗成笑了:“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搅屎棍,知道搅屎棍的作用是什么吗?能让坚决的人不敢再坚决,能让该死的人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能让一件本应干净利落解决的事情遗祸百年。”
罗成的神态显得很自然,一边说一边随意翻动着旁边的抽屉,看到抽屉里有时令鲜果,还笑着说道:“你们倒是会享受啊……我可以尝尝吧?唔……刚才说到哪了?对,搅屎棍,遗祸百年,宫主,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让你见到真依呢?”
名道兰猛地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了,虽然罗成的神态很平和,语气也很友好,象朋友一样,但她分明感应到一股凛冽的杀意,这股杀意并不是从罗成身上散发出来的,而是来自于天空、来自于冥冥中的上苍。
“让我们坦诚一些吧。”罗成续道:“宫主见到真依,不外两种结果,一种是真依拒绝宫主的要求,那么宫主肯定想方设法阻扰天机营的兵锋,因为你希望大家能保持和平,嗯……在第一帝国,天衍宫的影响力还是不容小窥的。另外一种,真依听从了宫主的话,或许……温颜那边也会让步,但是,这意味着从谈判开始,真依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来自各个方面的牵制,大批敌人都幸存下来了,你最多能让大家暂时保持和平,可无法消除已经酿下的仇恨,他们不可能看到真依重掌军权,连整合第一帝国的力量都变得遥遥无期……更别提整合大陆了,说真的,我等不起。”
“刚刚来到这里,我很小心,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引发一连串的因果,让事情向坏的方面发展。”罗成道:“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我……似乎太关注小节了,现在醒悟到这些还不晚,嗯……应该算是一种成长吧?”
“今天,就替真依做一次主了,以后她知道了真相,可能会恨我、怪我,由她去吧。”罗成拍了拍手,吐掉口中的果核:“唉……想起以前的小心谨慎,真不是滋味,既然每个位面都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我为什么不能霸道、不能横行?!”
“上师……”名道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心中的惊惧,来自于冥冥中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寒冷,她似乎感觉到,这是天命,天让她死。
第三五零章 选择
在小明湖畔飘起漫天剑光的时候,边军大寨的一处旗楼上,突然闪出一面白色的小旗,挥舞了几下,数名始终在观察动静的女武士见到,立刻策马奔至斐真依身侧:“营主,事情成了。”
斐真依根本无从知道,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位长辈,即将身陨,她舒了一口气:“告诉费小白,让他们的人先散了。”之前斐真依把费小白也召了来,是为了孤注一掷,万一罗成那边事败,她便是硬闯边军大寨,也要把罗成救出来,眼下却是用不到了,费小白召集的那些盗匪时日尚短,无论是军容还是战力,都有些拿不上台面,如果带着这帮家伙去见边军,没的惹人笑话。听到传令女武士的话,费小白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中透出森森冷意,一边的梁上远阴阳怪气的开口:“看见没有,早就和你说过,咱们就是当盗匪的料子,你非得去搏什么富贵,这回好,热脸贴了冷屁股。”
费小白奇怪的看了眼梁上远:“阿叔,你以为我在生斐营主的气?”
梁上远的眼神一滞,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人家根本就没瞧得起咱们,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为她卖命?!”
“我当然知道天机营的人瞧不起咱们。”费小白淡淡的一笑,转过身望着聚集在身后的盗匪:“阿叔,你仔细看看,换成你,你能瞧得起这些废物?!”
梁上远眨了眨老鼠眼,哑口无言,老实说,虽然在天原上厮混了这么久,早已把自己当做了盗匪中的一员,但看着这些衣衫不整。就连手中的兵器都是五花八门,甚至还有提着一根粪叉的家伙,梁上远终是说不出违心的话。
费小白的声音很大,盗匪们脸上大都露出了不忿的神色,如果不是摄于费小白的淫威,恐怕其中相当一部分人会立刻撂挑子不干,老子不侍候你了行不行?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这他吗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想让人瞧得起?我呸!”费小白的话越来越刻毒。
盗匪中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出来:“费老大,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俺们又不是正规军,弟兄们都是散漫惯了的人,这有什么不对?要是早知道你看俺们不顺眼,谁还跟着你受这个鸟气。”
费小白阴阴一笑:“我费小白的船,只许上不许下,现在想走?晚了!”
众盗匪们又气又怒,这也忒不讲理了。有一个盗匪藏在人群里面大喊:“老子们跟着你干这杀头的买卖,图的是一个富贵,哪来这么多规矩,老子们不干了!”
喊声刚落,还没等其他盗匪响应,从声音传出的方向便响起了一声惨呼,四周盗匪顿时哗的一声散开,露出了一片空地,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骑在马上,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手中还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刀锋上犹自有鲜血在滴落,少年身前的地面上,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还有一匹失去了主人,正在不安的原地踏步的战马。
“柴小哥,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盗匪中有人涩声说道。
“谁和我大哥作对,我就杀谁。”少年的语声不大。却能够让人清晰的感受到其中散发的狠戾气息。
没有人再吭声了,谁都不想变成冰冷的尸体,费小白环视众盗匪:“我费小白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天开始。谁再让老子丢脸,老子就让他丢命!都给我记好了!”
众盗匪苦着脸,但大多数人却不约而同的悄悄挺起了腰板,虽然看上去还是显得杂乱无章,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太多了。
“走!”费小白双腿一挟马腹,率先奔了出去,一干盗匪紧随其后,整支队伍除了马蹄声外便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传出,颇有一股肃杀的气势。
远处的斐真依几人从头至尾都在冷眼旁观费小白的举措,原本在天机营诸人的眼里,委实瞧不起费小白这些盗匪,不过现在众人的观点有些改变了,以费小白的手段,未必不能够把这些盗匪训练成一支可战之师。
隐门那边,王安和皱着眉,看着费小白等人离去的身影:“此子心性太冷,未必是福。”
周承嗣摇摇头:“时逢乱世,你又怎知他不会有大际遇?”周承嗣说话时想的却是前几天见到的一幕,他和罗成离开天机营驻地时,恰好遇到了费小白,周承嗣记得很清楚,当时罗成看向费小白的目光,分明带着几分欣赏,有资格被上师关注的人,自然机缘不浅。
不过相对于斐真依眼下要做的事来说,费小白的杀一儆百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天机营在斐真依的率领下,缓缓向边军大寨移动,周承嗣等隐门中人随在一侧,周承嗣对罗成的话是深信不疑的,既然罗成认为斐真依是命中注定的天下之主,周承嗣自然要把斐真依的安危当做头等大事对待,跟随在周承嗣身边的隐门弟子,修为最低的也是小乘境界,光是大乘强者便有三位,这还是没有包括周承嗣在内,阵容堪称庞大。
“大姐,我派人去调查过,这些人有的是从各个诸侯国赶来,有的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查不出半点踪迹。”狄小怜在斐真依身侧轻声说道,任是谁在突然见到如此惊人的阵容时,恐怕都会心下不安,尤其周承嗣目前显露出的实力明显还不是全部,天知道隐门究竟隐藏了多么庞大的力量。
斐真依淡然一笑:“既然查不出来,就不用查了,我相信他们没有恶意。”
狄小怜皱眉:“大姐岂能如此轻信于人?要知道您可是身负重任,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斐真依遥遥望了周承嗣一眼,轻笑着说道:“之前我能相信徐山,那么现在也可以相信周门主,有什么不对么?”
狄小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原来你相信的是罗大哥。”
飞烟在一旁掩口笑道:“应该叫大姐夫才对。”
斐真依脸上一红,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狄小怜和飞烟则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欣慰的笑意,恐怕就连斐真依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已经不知不觉间从丧父的悲恸中走了出来,这正是狄小怜等人最希望看到的。
随着天机营的接近,边军大寨已经发现了飘扬在原野上空的那面斐字大旗,有士卒飞马禀报沈慕山,林博远不在。沈慕山便是边军大寨的最高将领,有权处理一切事宜。
听到斐字大旗重现。沈慕山原本的猜测顿时得到了证实,雁翎关里的那场刺杀,显然是由斐真依一手主导的。
问题很严峻,摆在沈慕山面前的选择并不多,从内心深处来讲,沈慕山实在不愿和斐真依为敌,沈慕山甚至在怀疑。如果自己真的下令对天机营发起进攻,属下的兵士究竟会有多少人听从自己的命令。
沉思良久,沈慕山叹了口气,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帅帐,无论如何也是要面对的,就看斐真依的胃口有多大了。
当斐真依率领着天机营赶到边军大寨附近时,已有近万士卒在寨前排列成整齐的方阵,沈慕山身披重甲,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矗立在方阵的最前方。手中却是没有任何兵器,这也从侧面表明了沈慕山的某种态度。
斐真依见了,也把煌龙枪交给身边的女武士,策马前行,远远的抱拳施礼:“沈统领,好久不见。”
沈慕山微眯双眼,见斐真依神情自若,如同闲话家常般。自己那近万士卒竟是没能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心下不禁暗叹,果然是一代军神之女。纵使境况低迷,却也仍然处变不惊。和那林博远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营主际遇,沈某感同身受,但职责在身,还请营主见谅。”沈慕山没有过多周旋,直接开口切入正题,虽然姿态放得很低,但一张口,便等于把斐真依的路堵死了。
斐真依没有感到意外,如果沈慕山这么容易被人左右,也不会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统领位置上坐这么久。
“如此说来,沈统领也认为我斐氏一族是受了冤屈?”说到斐氏一族,斐真依眼中不由又流露出几分悲恸,如今的斐氏一族哪里还有往日的荣光。
沈慕山神情一肃:“沈某虽然粗鄙,却也不是不明是非的浑人,斐氏一族于国于民都有大恩,这些就连帝国百姓都耳熟能详,沈某又岂能昧着良心说话。”
“既然统领全都知晓,为何还要为那女人效力?”
沈慕山面上现出几分苦涩:“沈某的职责便是守护这边军大寨,谁人当政,其实与沈某干系不大。”
斐真依静静的注视着沈慕山:“沈统领想要置身事外?可惜这天下即将大乱,沈统领的心愿,怕是无法达成了。”
沈慕山皱了皱眉:“沈某不敢挡着营主复仇,但如果只为一己之私,便将天下百姓置于水火之中,营主所为是否有些不妥?”
“统领太高看真依了,真依手中只有天机营这寥寥数人,有何德何能敢置万民于水火?这天下大乱四字,非是真依一家之言。”
这时远处的周承嗣扬声说道:“老朽隐门周承嗣,见过统领。”
隐门?沈慕山眉头皱得更紧,这是个什么门派?原本只以为是斐真依在天原上收服的一干盗匪,沈慕山并没有留意,可这时仔细看去,沈慕山发现那些服饰各异的人里,竟然看不到一个弱者,甚至有几个人身上隐隐流露出的气息,让沈慕山也为之心生警惕。
沈慕山吸了一口冷气,单是自己看到的这些人,便足以在帝国境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斐真依手中什么时候掌握了如此恐怖的一支力量?怪不得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林博远,斐氏一族能够占据高位多年,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真依所言,字字是实,统领如若不信,可以等上师从雁翎关赶回,到时自见分晓。”
怎么又冒出个上师?沈慕山尚未消化隐门的信息,被斐真依口中的上师弄得更加糊涂,一时间未多做考虑便脱口而出:“什么上师?营主莫被别有用心之人蒙蔽。”
还没等斐真依开口,隐门自周承嗣以下全都面现怒色,亲眼见了那场惊天之战的王安和更是越众而出,怒斥道:“休得无礼!尔等竟对大自在上师出言不逊,莫非欺我隐门无人?!”
沈慕山的表情有些呆滞,短短的时间里,他所接受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大自在上师?那不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人物么?
斐真依也面露不虞之色:“统领慎言,上师神通非是平常人所能想象。”
沈慕山这才反应过来,斐真依刚才说的是等上师从雁翎关赶回……难道击毙林博远的,便是那位大自在上师?这样说来便没有不合理之处了,沈慕山一直有些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够在众多侍卫环绕之下,将林博远和庞寇两人全部击毙,并且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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