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庖女情刀定江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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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甩辫子扭过身

是害羞,是难为情

怕酸了你的红嘴唇

。。。。。。”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哼起这首歌,仿佛生来就会唱了。等回过头看见斜斜的倚着屏风歪着头看着她的江连城,她吓的慌忙潜进了水底。

☆、第一百一十八章 求亲

淮安城东南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穿过热闹喧嚣的集市,七拐八拐弯弯绕绕进了一个狭窄的只能供这小型马车通行的胡同。马车在一个爬满紫藤花的小院落前停了下来,马车夫殷勤的扶了车里人下来。

“你就在这候着吧。”一身常服打扮的江连城对欲跟进来的马车夫说。

闹中取静的小院子里传来清幽的琴声,虽然稍显稚嫩却已经初现大家风采。江连城闻之微微一笑,轻轻的推开了虚掩的木门。

一个略带苍白憔悴的圆润中年妇女一见他,立刻面露喜色,屈身就要行礼。

江连城抬抬手让她免了,指指偏室书房,示意她不要作声。他轻手轻脚的走近书房,动作比做贼还仔细,在离书房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书房里传来女子的轻笑,银铃般的声音飘了出来,“江大哥,你来了。”

江连城紧走几步,推开了门,看着那坐在琴桌前的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满脸懊恼的说:“又被你听出来了。”

那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咯咯”笑道:“大叔又输了,明河姐姐好厉害,每次都能发现大叔。”

江连城故意虎着脸瞪了一眼这胆大包天的小姑娘,“都说了不许叫大叔,为什么明河是姐姐,我就是大叔?”

小姑娘又是“咯咯”一阵笑,“我管我姑姑叫姑姑,当然管你叫大叔,这样你们才匹配。”

“这话我爱听,大叔回头给你买冰糖葫芦吃。”江连城宠溺的捏了捏她玲珑娇俏的小鼻子。

“大叔我姑姑怎么还不来?”小姑娘可爱的偏着头问。

秦明河道:“我也是心急着想看看秋姑娘,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玲珑剔透的姑娘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玲珑剔透?江连城心中腹诽。她就是头倔驴,派人三请四请就是不来。

他派人遍寻了一年多才找到秋荻的奶娘福娘和小外甥女念葭,一心想着趁着大典给她个惊喜,谁知道她竟然推三阻四不愿意来,他只好把福娘和念葭放到秦明河这里。明天就是登位大典。他本想今天亲自去把她捉过来,东方玉却主动说她去请人,虽然猜不透那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但是他相信以秋荻的实力一定能应付的过来,于是乐得成全。

念葭看着江连城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根冰糖葫芦,乐的合不拢嘴。“大叔对葭儿真好,葭儿愿意把姑姑嫁给你。”念葭拿着糖葫芦立刻出去找福娘要同她分享。

秦明河“看着”懂事的念葭,微微一叹,“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给她什么都不忘拿去分给福娘。这天下乱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孤儿寡母三餐不济流离失所,念葭和福娘能本你找到算是幸运的。”

“是啊。”江连城点点头,“要尽快结束这纷争才好让老百姓休养生息。”

“慕容公子还没有到吗?”秦明河拿了茶杯,稳稳的往杯子里倒了八分满的茶水,动作干净利索丝毫看不出她是个天生失明的盲女。

江连城喝了一口茶,摇头道:“他自己独自北上了,我终究是看错了他。以为他真的甘心放弃江山,他若是重新入主紫灵城,将是一个比陈崇云更可怕的对手。”

秦明河微微一笑。往他茶杯里又续了些茶,也就只有在这里小院子里,江连城才会完全像他自己,有喜有怒有坚强也有软弱。他们已然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她不由得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如果逼江连城遵守当初他和她父亲荆王的约定娶她。在高墙大院的王宫里,只怕没这么自在。

最重要的是。她真心只是拿他当朋友,虽然父亲一再说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生。

“不管他这么多了。如今能找到秋荻我十分开心十分满足。”江连城看着秦明河,笑道:“明河你鬼主意多,我打算向秋荻求亲,你说用什么方式比较容易打动她?”

“这个嘛……”秦明河沉吟了一会,“办法我倒是没有,不过听你的描述,秋姑娘是一个想法奇特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你的求亲或许可以出奇不意,让她惊喜。”

“惊喜……出其不意……嗯,好,哈哈。”江连城高兴的像个孩子,“她快要回来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会有人来接你们入宫参加大典。”

秦明河仍旧是保持着亲切的微笑,温柔的点点头。

江连城回到王宫,把那几个好不容易逮着他就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礼官轰了出去,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半个时辰,始终想不到什么样的求亲方式才算出奇不意。

拉过宫女一问,说秋姑娘已经回来了正在沐浴,他眉毛一挑,计上心来。

江连城贼兮兮的来到秋荻的房门外,把在外面候着的宫女全都打发走了,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居然听见那个女人在唱歌,心情看起来不错。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倚着屏风看着她,虽然隔着朦胧的雾气,秋荻那张愉悦的笑脸在他眼中却显得清晰无比。

居然看了这么久她还没发现,江连城不禁皱眉,心中郁闷,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迟钝的女人,居然如此容易被偷看到。

“啊!”秋荻终于发现了,一头潜入了水底。

江连城慌忙上前揪着她的发髻把她的头从水里拎出来,又好气又好笑道:“你慌什么,小心淹死。”

秋荻警惕的看着他,“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进我的闺房也不用这么随便吧?”

“我没有随便。”江连城一脸无辜,“我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偷看你洗澡,话说那年在揽江阁我就很想偷看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秋荻捞起浴桶里的花瓣甩在他身上,“登徒子,快出去。”

江连城伸长脖子往浴桶里瞅了一眼,失望的皱眉道:“这洗澡水是哪个该死的奴才准备的,丢那么多花瓣进去以为你是蜜蜂啊,什么都看不见。”

秋荻看着埋到自己脖子的各种红色黄色花瓣还有片片绿叶点缀,得意的笑道:“我觉得挺好的。”

“好个狗屁,活活一桶红米苋蛋花汤。”江连城捞起一片绿色的叶子,“还有葱花。”

秋荻翻翻白眼,“你赶紧出去啦,好歹是一国之君呢,怎么跟我这儿就跟个痞子似的。”

江连城“嘿嘿”一笑,“我来是有正经事跟你说。”

“多正经的事也得让我洗完澡再说。”秋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他现在就没一点帝王的样子呢,活脱脱的大流/氓啊。

“嫁给我吧,明天我们顺便举行婚礼和封后仪式。”江连城严肃的说,手却偷偷挪到秋荻的换洗衣服上,趁她不备把衣服全都拿开了。

秋荻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江连城真的求婚,而且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江连城暗自得意,这个方法可是非常的出其不意哟。

“江连城你。。。。。。”秋荻皱了眉头,“你别开玩笑了,我也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和慕容白真的已经成亲了,忤泥城客栈的老板和他女儿阿依娜都是证婚人。”

“成亲了又怎么样?”江连城嗤之以鼻“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这是抢婚吗?”他指指刚被自己远远推开的衣裳,威胁道,“你若是不答应,就别想从浴桶里出来。”

秋荻对他如此无赖的行径表示彻底无语,“大哥,你明天就要正式即位成为一国之君啊,你这么无赖你的大臣们知道吗?”

江连城不为所动,挑衅的看着她,“我可告诉你,你的奶妈和你那个甜甜的小外甥女早把你卖了,我聘礼都送过去了。”

“多少钱?”秋荻留着口水问,然后马上意识到这样不对,这个不是重点,忙又问,“福娘和念葭?你找到她们了?她们现在在哪里?”

“她们现在在城南和明河姑娘住在一起,我派出去的人前几日才在一群南迁的难民里找到她们。”

秋荻喜极而泣,扒着浴桶边问,“她们怎么样,她们好吗?我要去见她们。你干嘛不早告诉我?”

“你别急,她们很好很健康,明天她们都会来参加大典,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她们了。”江连城笑笑的看着她“我派人去接了你好几次你都不来,可怪不着我。”

“不怪不怪,你能找到她们我真的太感激了,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秋荻激动的完全忘记自己正在沐浴,大半个身子露出水面,一双修长结实的胳膊裸在外面,细腻柔滑的双肩,再往下是深深的一条沟壑。

江连城看着她半泄的春/光不禁吞了吞口水,“也不要你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就好了。”

秋荻立刻回过神再次钻回浴桶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气鼓鼓的看着他,“地痞,快把衣服还给我。”

“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还给你。”江连城戏弄的拿衣服在她面前一晃。

秋荻一把扑过去却抓了个空,却便宜了江连城又饱了一把眼福。

“你这个无赖,地痞,登徒子……”秋荻搜肠刮肚把难听的称呼都找了出来。

江连城跟没事的人一样,只是一旁微笑着定定的看着她。

秋荻骂累了,坐在浴桶里喘着粗气,半晌才颓然道:“江连城,别玩了,你快把衣服还给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夜宴

江连城凑近她,鼻子几乎碰到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喃,“秋荻,我至始至终要的就是你而已。”

秋荻往后挪了挪,尽量跟他拉开距离,“在回淮安的路上你可是答应我了,不会用强,我现在不愿意嫁给你,你不能强逼我。”

江连城一愣,讪讪的把衣服递给她,十分礼貌的转过身去,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在这里我怎么穿衣服?”秋荻小声的说。

“我不是背着身子嘛。”江连城一脸无辜。

秋荻无奈,只好躲在浴桶的另一边猫着身子快速的把衣服穿上。

江连城看着她穿上自己亲手选的浅紫色广袖留仙裙,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看不出来嘛,你还是挺有料的。”

秋荻白了他一眼。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嫁给我呢?”江连城伸出胳膊撑在门框上挡住她的去路,“在清水镇你说算命的说你是娘娘命,现在要你当娘娘你却不愿意了。”

“让开啦,明天就是你登位大典,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自己宫里做准备吗?”秋荻真后悔屈从东方玉回了宫。

“做我的王后。”江连城依旧不放弃,将她揽了过来,紧紧圈禁在双臂里。

“等你什么时候当了皇帝再说吧,你先放开我。”秋荻急于挣脱他的桎梏,随口说道。

“好!”江连城松开她,面露喜色,“你可别反悔。”

秋荻暗暗叫苦,登上皇位对江连城来说并不是遥不可及。于是她补充道:“我对聘礼要求很高的。”

高到让你望而却步哟。

“行,什么都行,你说了算。”江连城信心十足。

“要东海鲛人的眼泪、床那么大的红珊瑚、我脑袋这么大的犀角杯和一座钱山”秋荻两眼贼兮兮的一转,这些东西是否存在她都不知道,如果存在也是稀世珍宝。

江连城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很合理。”

“还有。”秋荻环视自己住的这个房间,笑道,“还要能装满整个房间的宝贝,一点缝隙都不能留。”

“很合理,可以。”江连城仍是点头,“你就等着我抬着聘礼来娶你吧。”

第二天。

经过繁复冗长的仪式。江连城成为中越国新一任的王,此前朝堂上各种关于是自立为帝还是继位为王的争论落下帷幕。江连城最终选择了继续尊秦氏为天子,不是他不想要那个皇位,而是目前形势不利,大燕诸侯国对洛安的小皇帝都还抱有幻想。而认清事实的如荆国的老荆王,秦明河的父亲,已经被暗杀。

江连城想逼慕容白来淮安也是想借用他的正统之名,自从假扮秦珏的慕容青去世,本来已经导向他的一些诸侯又纷纷采取观望态度,如今随着陈崇云的铁血治国手段,他们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了。

江连城一身黑色金织暗纹绲边冠冕服,象征着诸侯王权的七旒青玉珠垂在眼前。他正襟危坐,尽显一派王者风范。

同样一身端庄华服的东方玉立在一旁,隐藏在大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拳。已经捏出了一手汉。

“东方氏听封。”典礼官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

东方玉缓缓的走上前跪了下来,低头,面上露出喜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算江连城不娶秋荻,她也成不了中越的王后,更遑论将来天下的皇后。她的丈夫成了中越的一国之君。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成了妾室,被封为夫人。虽然离王后宝座仅一步之遥。却是妾和妻的天差地别。

未能封后的理由是,她多年未有子嗣。东方玉欲哭无泪。这些年,江连城进她房间的日子屈指可数,她哪里来的那么幸运一击即中。一开始她厚着脸皮去请他缠他,可是他说,每次看到她就会想起幽州城外堆积如山尸体,流血千里的千沙坡,于是她再也不敢去主动找他。

东方玉身子抖了抖,忍住将要喷薄而出的泪,咬了咬牙,微笑着拜倒谢恩。

当初做的出这样的事,她东方玉就承担的了今天这样的后果,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管怎么说江连城的王宫里只有她一个女人,而且以后永远也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秋荻的心思却全在久别重逢的亲人身上,典礼一结束就慌忙拉着福娘和念葭回自己住处,三个人抱头痛哭了一阵又笑了一阵,哭哭笑笑好几回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天*暗,王宫里已经掌上了灯。两个宫女前来请秋荻,说夜宴就要开始了。

中越和大燕这几年战事未停,自从携家带口从安定繁荣的都城齐川来到淮安,江连城一直克勤克俭,加之如今尚在守孝期间,大宴群臣的流水席就改成了小范围的家宴。

秋荻安置好福娘和念葭就随宫女去主殿,到的时候人基本上都到齐了,只有最下首的位置和江连城右边的位置空着。

秋荻自觉后靠,在在最末的位置坐下,尽量减小存在感。

江连城的目光越过众宾客的头顶落在她身上,本想让她上前,看了看东方玉却又迟疑了,还是少给她带来麻烦,于是让人把右边的位置给撤掉了。

“今日家宴,来的都是我的亲人长辈和朋友,大家就不必拘谨了。”江连城举起酒樽,“大家满饮此杯,为不可谏的往者,为犹可追的来者。”

秋荻拿起酒杯,环顾四周的宾客,除了已经升为大将军的江云水和他身边小鸟依人俨然已经是准将军夫人的宁宁,其他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也就是顶着先王外甥女的名头来做做样子走走过场。

这一场家宴热闹非凡,东方玉将当家主母的风范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宾客都照顾周全,连一直在状况之外觉得无聊透顶的秋荻都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秋荻不由得自叹弗如,东方玉才是正经的王后材料,看人家这母仪天下的大家风范,她这个只会瞎起哄灌别人酒,自己躲着喝水装鹌鹑的差了人家这大家闺秀几条街去了。

如果慕容白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秋荻想像了一下,不敢再想象下去,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高坐在王位的江连城将秋荻的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一开始见她百无聊赖无所适从的样子心底不禁偷笑,再看她娥眉轻蹙似有所思,心中不禁也是一忧。

而东方玉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自己的夫君,见他如此,心中一沉,目光黯淡下去,看向秋荻时隐隐带着几分狠厉。

散席了,秋荻面色微醺,带着浓重的酒意,推开要扶她回去的宫女,独自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呆呆的看着月亮。

弯弯的月亮,慢慢的变成了慕容白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

秋荻不禁伸手抚了抚他的眼睛,笑道:“猪头,你说这世间这么多青年才俊,我怎么偏喜欢你这个呆呆的猪头呢,江连城啊比你有趣多了,还比你帅那么一点点。”秋荻伸出小指头比划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哦。我今天就发现,做君王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可是我又想,如果你当皇帝,我或许还是愿意牺牲一下做你的皇后。”

秋荻醉醺醺的指着月亮自言自语,根本没注意一直静静站在她身后的身影,她对着月亮又傻笑了一阵,晃晃悠悠要站起身来,眼看脚下不稳要跌倒了,江连城一把搂住了她。

“既然我比慕容白有趣比慕容白帅,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皇后呢?”江连城问。

秋荻眯起眼睛歪着脑袋看了他好一阵,“咯咯”笑道:“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不要告诉江连城哦,做猪头的皇后我可以高兴不高兴都叫他猪头,做了江连城的皇后,不管我高兴不高兴都只能叫他陛下。”

江连城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摇摇头一把将她抱起来,“酒品怎么这么差啊。”

朦胧的月光下,慕容白正在一片树林里休憩,面前生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支起的架子上正烤着一只兔子,外皮金黄,已经有阵阵的兔肉香味飘出来。旁边拴着一匹黑色的大马,一只蹄子离地,正在打瞌睡。

一直假寐的慕容白突然睁开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后打了个喷嚏。

身上被厚实的披风裹着,并没有寒意,慕容白看着月亮微微一笑,这世间唯一在此时还念着他的,大概只有秋荻了。

毛手毛脚的丫头,在江连城宫里有没有闯祸有没有欺负别人呢?

“好香啊。”密林深处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子的声音,接着使劲吸了吸鼻子“香,烤这么香的肉也不怕把狼引来。”

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慕容白“哈哈”一笑,大方的说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棍棒。相请不如偶遇,兄台何不过来喝上一杯,用点兔肉?”慕容白晃晃手里的鹿皮水囊,“我这刚好还有半壶马奶酒。”

“兄弟是西域人?”来人并未现身。

“小弟是大燕人,刚从西域游历回来。”慕容白从容的说。

☆、第一百二十章 托付

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从树林里走出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面容白净,儒雅中又带着几分威严的三十多岁男子,一身玄色袍子,锐利的眼睛往慕容白脸上一扫,随即露出友善的微笑,拱手道:“多谢多谢,那在下就不客气了。”他身后的两个男子,一个身形伟岸,满脸络腮胡,一看便是个武夫,他面露警惕,目光始终不离慕容白。另一个一身长衫一把白纸扇,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男子金刀大马的随地一坐,接过慕容白递来的酒囊就喝了一口,不由得大赞:“好酒!”

“大哥!别又是那个妖女的诡计!”络腮胡大汉担忧的想制止他。

书生却是微微一笑也坐了下来,低头闻了闻架子上的烤肉,“好香啊,就是狼太多肉太少,不过我们也有准备。”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纸包,将里面的白面馒头酱牛肉摆了出来,顺手丢了一份给慕容白。

“多谢。”慕容白拿起来就咬了一口。

“三弟你坐下吧。”玄袍男子说。

络腮胡大汉将信将疑的坐下,这一路上他这莽撞的性子没少吃亏,如今已经是杯弓蛇影了。

“这世道可是不太平啊,这位兄弟这么一人夜宿在这荒郊野外?”玄袍男子问。

“着急赶路只好如此,你们不也一样吗?”慕容白说。

“兄弟准备北上?”

慕容白点点头,“准备去洛安看看。”

“如今的洛安可不比从前啊。”白面书生接口道,“看你的样子是个读书人,若是想去洛安混个一官半职。啧啧。”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就是浪费人才。”络腮胡大汉粗大的嗓门吼道,“如今那妖妇和奸人把持朝政,我看这天下不久就要改姓陈了,襁褓里的一个小娃娃顶什么用,还不是有奶便是娘。忠臣良将都蹲大狱了,你要么去同流合污要么也是去蹲大狱。”

“那大人属于哪一种呢?”慕容白淡淡的看着玄袍男子。

他虽然一身平常百姓的装扮,面色白净像个儒生,可是虎口上厚厚的老茧还有那一双经过沙场洗礼的眼睛却告诉慕容白,他是个武将,还是个地位不低的武将。

“你大胆!”络腮胡大汉暴跳起来。怒目圆睁似要跟慕容白拼命。

玄袍男子摆摆手让他坐下,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以死明志是成全是自己个人的气节,可是江山和百姓谁来守护?在我看来。不论是去是留,都是肝胆两昆仑。”

慕容白点点头,想不到洛安城里还是有这样一心为国为民的将士,他既是乔装而来自然是不希望暴露省份,慕容白也不多问,安心同他喝酒。

半袋酒喝光,两人话竟然越来越多了起来,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畅谈之间,不觉已经天亮。

玄袍男子起身告辞,策马走了几步。突然调转马头对慕容白道:“小兄弟,你是个人才,若是去洛安仕途不顺便来镇国将军府找我孙之尧。”

慕容白冲他遥遥拱手致谢,他是一定会去找他的。

孙之尧带着两个兄弟继续南下一路打听陈崇乐的下落。

终于问到前几日柳子惠和陈崇乐投诉的那家客栈,掌柜的对于一男一女入住的事情没什么印象,对那天半夜里打架的事情却是记忆犹新。绘声绘色的跟他们描绘起来。

“然后呢?然后呢?”络腮胡大汉还当是听说书呢,顿时来了兴致。

掌柜的见听众兴致高昂。讲的更来劲了,拿出说书人的腔调再配上惟妙惟肖的打斗配音。活脱脱一场带口技的表演,把那络腮胡大汉听的如痴如醉。

白面书生也听的入神,不断点头微笑,对孙之尧道:“这柳子惠虽然迂腐倒也是个聪明人,不过他这手无缚鸡之力,若是没有那位侠士出手相助,再有智慧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孙之尧点头赞同,沉吟半晌道:“二弟三弟,我们打道回府。”说着撩了袍子就往外走。

“诶诶。。。。。。大哥,这还没听完呢。。。。。。老二老二,你放开我。”络腮胡大汉意犹未尽,却已经被白面书生一只手轻轻拎着他的后衣领拎走了。

足足两百斤的大汉居然被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生双脚离地的拎着走,客栈掌柜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

“大哥,我们不去找嫂子了?”络腮胡大汉整了整被白面书生扯皱的衣裳,“都追到这儿了,咋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

孙之尧眯着眼看着往南出城的大路,“回去吧,到了这说明她就安全了,崇乐是个好姑娘,既然她无心于我,也好,免得以后她在我和自己亲哥哥之间为难。”

“走吧三弟。”白面书生催促着他上马。

络腮胡大汉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大哥都单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遇见个喜欢的,咋就那么折腾呢,真是。。。。。。”

柳子惠和陈崇乐自出了城,一路上几乎就没停,一口气过了燕子河,到了中越的境内才放松下来。

“接下来去哪里?”陈崇乐问。

“这几天我老在想救我们的那个人。”柳子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陈崇乐“噗嗤”一笑,“傻瓜,我哄你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你就别琢磨了,没人跟你抢我。”说着自己不由得脸红了一红。

柳子惠点点头,又道:“我想的不是这个,我是总觉得他很面熟,而且他一口京城官话,想也知道不会是你在玉门关的追求者。”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在玉门关没人追吗?”陈崇乐不禁柳眉倒竖,像被踩着尾巴的猫。

柳子惠其实根本没那个意思,要说的重点也不是这个。可是对于陈崇乐来说,在玉门关活了快二十年都没人追没人上门提亲,简直就是人生中的遗憾和耻辱。

柳子惠被陈崇乐的突然发作搞的摸不着头脑,“你还要那么多人追干嘛,我们俩都私奔了。屁股后面已经是一大堆追兵,我们如今已经亡命天涯了。”

陈崇乐:“。。。。。。”

“你不愿意跟我亡命天涯吗?”

“愿意!”陈崇乐立刻接口,笑的只见牙不见眼。

“恩,我们先去淮安,去找秋荻,你觉得呢?”柳子惠问。

陈崇乐有点犹豫。“你。。。。。。要去投靠江连城?那将来你和我哥哥。。。。。。”

“你放心。”柳子惠亲昵的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如今我只想和你亡命天涯,归隐田园,不再过问政事。我们不去淮安了,我们找一个地方落脚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你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可是你不会耕我也不会织。”陈崇乐说。

柳子惠,“。。。。。。”

柳子惠和陈崇乐最后还是来到了淮安。陈崇乐怀里还揣着秦嫣交给她的半本《神兵谱》,秦嫣一再请求她替她交还给秋荻,那是秋荻父亲的遗物。

这兵谱是秋荻的生父赵无庸所著,为了这兵谱还搭上了赵家九族人的性命。秋荻在得到兵谱之后为了安全起见直接撕成了两半由她和秦嫣分别保管。秦嫣在玉门关生活的那些日子,为了保证神兵谱的安全,一直将东西缝在衣服里贴身藏着。并胡乱画了一本假的也随身带着。

那时候在客栈遇到陈崇云之后被花盈控制,花盈从她身上搜到那半本假的兵器谱之后也没有疑心,所以虽然她在花盈的控制之下暴露了自己公主的身份。却并没有失去真正的神兵谱。那一夜慕容白来救她,事出突然她根本没想起来将《神兵谱》交给他,辗转只能交给陈崇乐手里。

陈崇乐自然知道这半本神兵谱的重要性,谁得到了全本谁就能取得天下。陈崇云虽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可这些年他的所作所为却使得生灵涂炭,所以她只能答应秦嫣。将东西拿给秋荻。

他们一路上疲于奔命,丢失了不少财物。身上所剩银两已经不多了,还真的没有办法像话本里那样才子佳人从此以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柳子惠在淮安城南找了份私塾先生的差事。陈崇乐便将剩下的银子都拿去租赁了一间小院子,虽然不大却也干净整齐。

他们现在是平民百姓的身份,要入中越王宫去找秋荻并不容易,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想惹麻烦,只想完成秦嫣的托付之后平平淡淡的在这市井过日子。

柳子惠下学回来,将一串铜钱交到陈崇乐手里,看着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家,心中感到温暖无比。

“崇乐。”他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辛苦你了,要出来跟我过这样的日子。”

陈崇乐从未见过他如此主动热情的对自己表达关爱,心中的欢喜像烟花一样砰然绽放。

“嫁给我吧?好不好?”柳子惠轻声的问。

“干嘛要嫁给你,有什么好处?”陈崇乐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一副不稀罕的样子。

“我是想现在天气还热着倒霉什么,等天冷了,而我们家穷的只有一床棉被该给谁盖呢?如果我们成亲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盖,谁也不会冻着。”柳子惠煞有介事的说。

“啊!你是不是想死啊!”陈崇乐捶了他一拳,“好,我嫁给你,等天冷了天天跟你抢被子。”

“那就明天,我看过黄历了,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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