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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亲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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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躺在床上的老人就从病床上起来了,笑呵呵的说:
  “我知道今天周末,你是会来看我的,我等你很久了。”
  徐老爹双目失明,感官很是灵敏,乔奕泽和徐倩不过刚刚踏进病房,就被他逮了个正着,最近气色不错的徐老爹坐起来,没急着喝鸡汤,摩挲着握住了乔奕泽的手:
  “阿泽,最近生意都还好吧?”
  “很好,你不必担心这个,好好养身体。”
  乔奕泽的生意是今年才有大起色的,病重了几年的乔老爹大概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年的病情比往年要好很多。
  徐倩给徐老爹掐好被子,又从卫生间里拿了温水,拧干毛巾给徐老爹擦手,擦脖子,俨然一副孝顺女儿的模样,徐老爹这才想起了自家闺女的事情,问乔奕泽:
  “你们的事情,怎么说?”
  徐倩蓦地愣住,知道今天乔奕泽不高兴的缘由,赶紧找了个话茬子: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毕竟那么大的人了,爸爸你担心什么呢?”
  这几乎成了乔老爹心里的夙愿,这些年乔奕泽在情感方面一直没有什么苗头,他费劲了心思想要凑成一起的人,原本以为要成了的,怎么一直百依百顺的徐倩,这时候唱起了反调子。
  等到乔奕泽外面打电话,徐倩才坐到徐老爹旁边,安慰他:
  “爸爸,我知道阿泽心里是有一位姑娘的,感情的事情不用强求。”
  徐老爹哦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问徐倩:“那姑娘是不是看他好了,回来了,势利眼?”
  “不是,是个家境很不错的姑娘,知书达理,很温柔……”徐倩说起自己对乔轻的第一印象,反而越说越自卑,声音也有些小了:
  “而且……是个研究生,还是个作家,是真正的才女。”
  关键,她一定也是对乔奕泽一心一意那样的人,这样优秀的女孩子,自己怎么能比得过?
  她虽然和他共患难过,却也抵不过他年轻时,一直就住在心里的那个女孩子。
  爱情这种事情,有时候差了一步,就是咫尺天涯的距离,有些东西也许你费劲了心思,终究抵不过在最好的年华,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
  周一一大早,徐倩去到公司的时候没见到乔奕泽人,听吴助理说他约了某漫画家,商量的就是手游人设,吴助理说的不肯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球球》的,因为版权没谈妥,也许乔总决定用他自己独立创作的那款手游也说不定。”
  乔奕泽在手游上获得的第一笔资金,就是自己独立创作的小游戏,包括今年《上庭》的很多剧情更改,也有乔奕泽的参与改编,他喜欢凡事都亲力亲为,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徐倩找不到事情做,在乔奕泽的办公室里研究他写的《球球》方案,作为对这一方面一窍不通的女孩子来说,想要努力去参透,还是很费力。
  直到中午要下班的时候,徐倩没有见到乔奕泽回来,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却被乔轻主动打过来的电话打断了,她手忙脚乱的接了电话:
  “你好。”
  她以为对方会主动提起版权的问题,没想到开口问的,竟然是一个和版权无关的问题:
  “我能不能,给你们的乔总做一个采访。”
  今年《上庭》大火,使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也火了起来,早先就有本地的媒体想要采访,全部被乔奕泽拒绝,既不愿意采访自己的成功路,也不愿意自己的照片透露出去,十分低调。
  徐倩握着电话愣了一会儿,问她:
  “您是,乔总的前女友吗?”
  “如果他没有离开我,现在我可能已经是乔太太。”
  乔轻在电话里的语气,好像又变成第一次见面那天,她们彼此客气的说着客套话。
  徐倩听得出这个女孩子对自己有些敌意,因为女人之间天生的嫉妒心,会让她控制不住的去想要在她的面前显摆一番,因此那时候,她当着她的面叫了“阿泽”这是在外人面前,她从来不会去叫的称谓。
  徐倩握着电话沉默了半响,知道乔奕泽不会同意,却又不愿意见到乔奕泽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挂了电话思考了很久,连午饭也没吃,最后,她主动给乔轻打了一个电话:
  “乔小姐,如果你愿意来,我给你安排,能不能给他做采访,我现在还不确定。”
  她私自替乔奕泽做了那么一个决定,想要看一看他的过去,以及她不知道的那些曾经。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姑娘们不要着急,我爱我的男主,也希望能在这个故事里面,给你们传达一些我的个人观点,真是感谢耐心看到这里的你们,这个故事的后半段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采用这种手法去写的,我希望你们能看到这个男人,从一个小男孩,变为一个痴情总裁的过程。
  我愿意为了自己走下去,也愿意为你留下来。
  这是宗旨,我知道大部分人做不到,但乔二做得到。
  请期待后续的发展。
  ——————————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在写文这条路上努力的第二年,感谢你们两周年以来的陪伴和一路同行,最近作息有些混乱,忙着一些事情,之后我会在微博上给你们补些番外,(我的微博:@…九月鸢尾…)敬请期待,感谢你们一直都在,谢谢你们,九十度鞠躬


第63章 
  乔轻以为; 她和乔奕泽并不会再有任何见面机会; 如果不是那天; 主编来视察工作; 看到她在百度上搜索乔奕泽公司的资料,页面刚好停留在创始人那一栏,那时候她还没有从重逢乔奕泽的失望心理走出来,周一去上班的时候依然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以至于主编站在她身后好一会儿,都没见到她翻动网页; 主动问她:
  “你对这人有什么想法不?”
  乔轻猛地回过神来; 那时候除了拼命掩盖住自己眼里的走神,还结结巴巴了半天; 最后,被主编打断:
  “不会是想采访这位高冷的乔总吧?”
  主编当即就在乔轻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早先《上庭》刚刚火起来的时候,我们这边就打过电话; 被那边一口回绝。”主编并未注意到乔轻眼里的失落; 说道:
  “这人真的挺低调的,资料少的可怜,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家的; 听说老爸就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乔轻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说道:“他是我高中同学,也许和家庭无关; 是他真的有这方面的才华,那时候就是个爱玩的男孩子。”
  乔轻不过是见不得有人揣测他是个靠老爸的人; 因为她深知他的年少,他没有亲人可靠。
  “天呐,竟然是高中同学!”这句话像是燃起了主编心里的斗志,一巴掌拍在乔轻肩膀上,“太好了啊,你一定拿得下来的吧,毕竟是校友。”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大概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他生活的城市,来他的公司看看。
  杂志社把通往重庆市的航班定在了晚上,考虑周到的徐倩甚至连夜去接了她,她并未见到乔奕泽来,甚至也没有见到他们公司的职员,显然,这件事情,也许是徐倩一个人瞒着整个公司的。
  “丽水酒店离我们公司挺近的,是个新酒店,装修和安全都可以放心。”徐倩充当着她的私人司机,甚至还兼职当了向导的角色,从机场把她接走,一路上介绍了她所在酒店的地理位置,看起来并不如一开始那么不好说话。
  乔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时不时的看一眼倒车镜里的女人,这个女人大概和乔奕泽同龄,也或者比乔奕泽大,施了淡妆,看起来落落大方,也没有什么富家千金和领导人该有的架子,据乔轻来之前对这个公司的打听,她在公司是副总,那应该是很有职位辨识度的,但在她的身上,乔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符合条件的地方。
  大概是知道乔轻肯定会在心里揣测自己,她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和她的目光对上,又挪开,笑了笑:
  “我是我们公司最没有资历的部门副总,是乔总给的,但并没有什么爬上来的经历。”
  她这次叫了乔总,也算是在乔轻的心里放上一颗定心丸: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也许以后你能从他哪里知道,我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徐倩知道关于乔轻想了解的那十年,却也想知道关于她和乔奕泽的年少时代,徐倩语气轻松的说:
  “乔小姐有南方姑娘才会有的温婉和安静,这样好的人,才会让他记住。”
  徐倩在乔轻面前拐着弯给乔奕泽说话的态度,让乔轻停住胡乱想的心思,只说了一句:
  “有的人,你自以为很了解,其实不过尔尔?”
  “我不了解乔总。”说话间,徐倩已经带着乔轻到了丽水酒店,她主动给她拎了箱子,不大的行李箱里,好像塞进了不少的东西,这个姑娘果然是有备而来。
  “所以我也很感兴趣你们之间的故事。”
  徐倩说完,带着乔轻到了酒店的楼上,深受乔奕泽的影响,进去之前刻意多看了几眼酒店的安全设施和门窗设计,人是她私底下接待的,出了差错,乔奕泽肯定要拿他是问。
  乔轻知道不会有免费的交易,问徐倩:
  “许小姐不是和他关系很好么,他没说过?”
  “从未提及。”
  徐倩知道他有一段过往,但那时候十八岁的乔奕泽什么都不肯说,她也没有追问,直到现在,她依然很害怕乔奕泽会生气。
  徐倩帮她把箱子拎进房间,刻意看了一下门锁:“你对我抱有敌意,无非是看出来我很喜欢他,我没有必要隐瞒,这些年唯一做过的美梦就是能嫁给他。”
  二十六岁的乔轻,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甚至脸上的想法也很容易就被徐倩摸清楚,但徐倩并没有因此高兴,大概也正是因为乔轻这样的单纯,才能一直留在那个人的心里。
  徐倩那晚并没有多呆,只说自己尽量去和乔奕泽谈,要乔轻做好第一次不会成功的准备,后来谈话被乔爸爸打来叮嘱的电话打断,徐倩听到她叫那边爸爸,没有多呆,先回去了。
  ——
  徐倩没有见到乔奕泽,她的房子就在乔奕泽对门,他大概还没有回来,也或者是回来了,不愿意接听她的门铃。
  徐倩第二天去的公司的时候,果然看到他早就到了,坐在办公室里测试游戏,写报告,她在这里一切都从基础做起,乔奕泽批过的文件也会毫不保留的交给她,让她学着看看,是怎么样的一种运作模式。
  徐倩知道他写报告需要安静,守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赶在开会之前重新敲门进去:
  “阿泽,有位编辑说想……”
  “不接受采访,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于这种事情,几乎不等下属说完,他就已经一口回绝,乔奕泽拿了新的企划案,打开门出去:
  “开周会,把《上庭》制作组负责人叫来。”
  “是你前女友。”徐倩追出去,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改口:
  “我这边自作主张替你答应了,是乔小姐公司的杂志采访,她就等在会客室。”
  乔奕泽扶住门框的手愣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她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我私自接待的,怕她不认路,安排在隔壁丽水酒店。”徐倩和乔奕泽相处的时间很久,也知道乔奕泽一个皱眉的动作都代表着什么意思,看到乔奕泽一直扶着门框,又小心翼翼的提醒:
  “人我好好的招待着,你要是愿意,来见见。”
  就像她和乔轻说的,她不知道他们的曾经,也不知道十八岁以前的乔奕泽是什么模样,乔轻说他现在很陌生,那曾经的那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
  她想了解乔奕泽,更想让他脱离自从遇到乔轻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逃避的心态。
  乔轻也想了解乔奕泽,想让他变回曾经的那个人。
  可是大概谁也没有想过,十年漫长的时间,足够一个男人在尝尽酸甜苦辣之后,用自己最愿意的方式,去选择怎样过下去才能看起来更快乐。
  最终,乔奕泽还是赶在开周会之前,去会议室见了乔轻,重庆的冬天不比城海市暖和,她大概是没有预料到这里的秋天又阴又湿,他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她不适应,缩在沙发的最里面,捧着热茶,把杯子在手掌心转来转去的,她一定是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乔奕泽抬眸看了一眼空调,徐倩并不知道她怕冷。
  他随手把温度调高了一些,却并没有坐过去,只是和他说:
  “我很好,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值得书写的事情。”
  他回答的很简洁,不愿意透露自己这些年所有的心酸和不幸,只是重新看到她这个人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心脏还是会为她跳动的。
  二十六岁的乔轻,和梦境里那个长大了的姑娘一模一样。
  他还是他眼里软绵绵的小糖果,是棉花糖一样柔软的小姑娘。
  “乔奕泽。”乔轻站起来,知道第一次也许都不会那么容易,却也没有想过,他能这样冷静的回绝她的要求。
  “你回去吧。”
  乔奕泽没有多说几句话,先关上了会客室的门,只留着捧着茶杯的乔轻,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里面。
  这个人陌生的,和曾经的乔奕泽一点儿也不沾边,像是只顶着他的皮囊,像个行尸走肉。
  ——
  看到乔奕泽很快就从里面,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徐倩并不觉得意外,不过今天的周会,倒是出人意料的很短,半个小时以后乔奕泽就从会议室出来了,徐倩跟出来,见他没有提及《球球》的事情,又问:
  “乔总,《球球》这个企划还要吗?”
  乔奕泽没有说话,只是带上徐倩,去了公司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商场。
  自从乔轻出现,乔奕泽的行为对于徐倩来说已经显得特别怪异,她跟在他身后毕恭毕敬的模样,俨然更像是助理,热情的服务员过来,问他想要什么样的衣服,送给什么样的女孩子,他说了乔轻的大概尺寸,回答:
  “是个……像棉花糖一样的女孩子。”
  棉花糖?
  那位服务员有点懵,那不是形容小女孩子的词汇吗?
  乔奕泽买了几件冬装,从里面出来就忙着把衣服拿给徐倩:
  “劳烦你现在送过去,就说是你送的,现在已经不适合薄开衫。”
  大概是从乔奕泽一言不发亲自给乔轻挑衣服开始,徐倩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想法,被委以重任派遣去送衣服的徐倩心情复杂,再回来,手上就拿到了乔轻一直随身携带的钢笔。
  她坐在办公桌前,把那支钢笔细细的揣摩了很久,不敢拆开,只小心翼翼的放到包里,亲自去了乔奕泽的办公室……


第64章 
  晚上十点; 这个城市已经进入缓慢的睡眠期; 紧靠着中心花园的小店里; 只余外面钢琴演奏的声音; 连绵不断的传入耳朵里。徐倩早已在这里等候许久了,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她才看到应酬完的那个人,打开门进来。
  乔奕泽平日里很少来这种只适合约会的地方,看了看小包间里的屏风,原木色的屏风山画了一幅山水画; 雅致清新。他兴致不高; 便盘腿坐下,问徐倩:
  “怎么会想要来这种地方?”
  徐倩中午约他的时候; 只说想要请教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他并不知道,徐倩会约在这种只有男女生约会来的地方; 这不像是徐倩这种性格会做的事情; 徐倩把手放在包包里,摸了摸里面的钢笔,没急着先拿出来; 给他面前的杯子里添了茶:
  “偶尔也想年轻一下。”
  徐倩其实比乔奕泽小一岁; 但因为经历的很多,看起来非常成熟; 行事作风也是大姐姐的样子,突然这样不好意思的说了一句; 反而让乔奕泽有点窘迫,他喝了热茶,笑道:
  “我们现在也很年轻。”
  两个人平日里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别提约会,这些年他们更像是彼此之间密不可分的家人和朋友,是互相信任的好伙伴。
  徐倩小口小口的抿着茶,看乔奕泽还是如以往一样,这才坐直了身子,从包包里把那支钢笔拿出来:
  “这是十年来,她唯一一件从不离身的东西。有一次喝醉了酒,把包包甩到了小区里楼下的池子里,她大冬天的,踏进去捞出来……”
  那时候的事情,其中的细节乔轻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那年也是他生日的那天,她从学校的楼顶上下来,因为喝了些酒,吹了风之后怎么也站不稳,她打了车到小区门口,手上晃荡着小包包,不小心把小包包晃到了楼底下的池子里,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踏了进去,那时候脑子里冒出来的只有这支钢笔,是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那之后大病了一场,躺在医院一个星期,出院以后又不得不静养了一段时间。爱女心切的乔妈妈把这只钢笔藏起来,没再给过她,后来还是某一年生日,乔妈妈问她想要什么,她只回答:
  “把钢笔还给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忘不掉的话,你们也不能勉强我。”
  选择一生只爱一个人的乔轻,像是被这只钢笔下了魔咒,几乎是形影不离,一直随身带着。
  说道这里的徐倩,双手把钢笔放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继续说:
  “她以为你不在这个世界了,怎么不告诉她呢?”
  “她走了吗?”乔奕泽拿起那只钢笔,迎着包间里的灯光,还能看到上面岁月摩挲过的印记。
  “明早的飞机,大概已经睡了吧。”徐倩看到他把钢笔熟练的拆开,里面已经没有墨水了,也不能写字了,他耐心的拆解开,观察者那些微小的部件,徐倩忍不住问他:
  “阿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和徐倩的第一次见面,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因为所有的后来,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
  那年的乔奕泽,并不如今天这样沉稳。
  和生父乘坐着大巴车前往上海的乔奕泽,并没有因为要拥有新的生活而开心,一路上记挂着的,除了乔轻,就是之后关于自己的未来。
  从服务区回到大巴车上的乔奕泽躺在车上往外看去,视线里是被浓雾遮住了大半个山腰的远山,冬天温度骤降,汽车行驶在路面上,不小心颠簸了一下,面部贴到玻璃上都是冷冰冰的触感。
  他前面的小男孩和父亲躺在一起,没有睡意,便爬起来往窗子上哈气:
  “爸爸,今年上海会下雪吗?”
  “不会吧,上海也不怎么经常下雪。”
  有人接了话茬子:
  “怕是会下的,昨晚大面积降温,听说像城海市啊,新晨市啊这些南方城市都会下雪。”
  他往那个男人说话的地方看了一眼,听说她在的城市,是会下雪的,那时候如果顺利,他应该已经到了上海汽车站了。
  好想在那时候给她报个平安,听她语气里关于下雪的兴奋语气。
  “南方人最喜欢看雪了,我记得城海市有五六年没下雪了。”
  那个人大概也是从城海市到上海市的商人,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还不忘感叹一下:
  “上海市的雪永远堆不起来,遗憾的很。”
  和那个人没有一起看雪,才会觉得遗憾呢?
  汽车在快要靠近湖南的一个小服务区停了下来,放下去一些超载的旅客,说是马上就要核查,乔奕泽看到那个人年轻的女人把孩子抱下了车,她就是那里面超载的一员,但因为带了孩子,有人好心的给了卧铺,乔奕泽看她抱着孩子站在外面,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出去和她交换:
  “你上去躺我那里。”
  今天比昨天还冷,冻了小孩子大人都不好。
  王应坐在车后面看了一眼乔奕泽,哟了一声,还有点尊老爱幼的意识,这孩子好像也不错。
  他虽是这么想着,却没有因此放弃找乔馨讨要钱财的想法,那端做的很绝,直接把他拖进了黑名单。
  奶奶的,果然是被这些奸商耍了,赌债都还不起了。
  后来核查人员过了,乔奕泽上车的时候被王应拉了过去,乔奕泽站在一楼和他四目相对:
  “我没钱,别找我。”
  “不是钱的问题。”王应可不喜欢别人觉得他是一个人渣败类,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儿子,你那姑妈太过分了,没实现诺言,我可能都供不起你上学,要不和我一起打工?”
  乔奕泽没有理他,冷冰冰的,兀自回了座位。
  王应气了个半死,他拿不出钱来给这小子读书了,一年两万的借读费谁交得起,滚去打工还能挣点烟钱和牌钱。
  父子俩陌生又毫无交流的呆到晚上八点,汽车途经靠近湖南的最后一个收费站,停了下来,司机催促旅客们下车,去行李室给到湖南的旅客拿行李,乔奕泽看那个女人抱着孩子在地上翻东西很费力,接过孩子代抱了一下,小宝贝没哭,一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乔奕泽,嘴里呜呜哇哇的,像是要和他说话,那女人从里面给乔奕泽拿了一包城海市的特产,和他站在长途汽车的地方说话。
  原本下车看热闹的王应看乔奕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默默上了车,在车后面观察他的情况,乔奕泽进了服务区洗手间之后,司机先生上了车,开始催促没上车的旅客。
  倘若在晚上十二点之间就跨过湖南交界处浓雾最大的地方,明天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就到上海,听同行的车友们说,从湖南收费站穿过某条小道可以绕过路上的核查人员,当晚就能从湖南穿过去。
  想着能多赚点钱的司机当即决定不休息,换班穿过浓雾弥漫的湖南。
  王应最后看了一眼服务站洗手间,催促司机:
  “开吧开吧,人到齐了,早点回家大家都好。”
  想把乔奕泽丢到半路的王应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先一步走上断头路,汽车当晚并没有穿过湖南,按照同行车友给的小道消息和指引,穿梭在浓雾弥漫的山林,汽车一路到山崖下,翻滚着,滑行到山沟里……
  那正是十年来,这里最冷的一年,救援人员的赶到的时候,大雪已经在汽车顶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白雪,王应没有等到他的钱,带着偷走的那支钢笔,身首异处,头颅划过电缆落到了山崖的最底层,直到第三天才被救援人员发现……
  幸运的乔奕泽,那时候还在通向湖南市内的车道上打车,有人好心的停下来,问他:
  “小伙子,去哪儿?”
  “你能不能载我一程。”乔奕泽知道自己被生父抛下了,眼下只想赶紧去湖南,去城里面看看,想要自力更生。
  来人看天色已晚,眯着眼睛抽了口烟,趁火打劫的说道:“八十块。”
  他身上只背着这个包,其余的行旅还全部都在车上,王应偷走了三百块,他身上只有最开始贴身带的两百块,乔奕泽想了想,问:
  “我身上只有五十,能载我进湖南吗,不到市区也行。”
  只身一人的乔奕泽,在没有任何外出经验的情况下搭上了陌生人的车,那人倒也还算守信,载进收费站之后找了个宽阔的地方停车,告诉他:
  “去哪儿,再给点钱就载你。”
  “不了,我家人来接我,谢谢。”
  乔奕泽看到那个人的车走远了,才开始沿着路边晃荡,想看看能不能找个落脚的地方,冬日里天气严寒,不多一会儿就下起了冰雹,一月份,大部分外来人员都赶着回家,街道上很多铺面都关门了,当冰雹转成大雪的时候,乔奕泽几乎要被冻僵,赶紧进了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随便买了点什么东西,在里面呆了很久。
  他那时候是对未来有一些希望的,能在这里落脚随便找个什么工作都好,生父欠着外债,原本就不想养他,也不能再继续麻烦养父一家。
  他看着屋子外面落下来的大雪,抬手在玻璃窗上写了个数字,眨了眨眼睛,苦涩的笑着。
  其实从未放弃过,想要和这个人见面的心啊。


第65章 
  一个人; 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扎根立足; 有多难?
  曾经的乔奕泽从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小时候虽然遭受了不少白眼; 也因为和表弟不合被爷爷教训过很多次,但没有那一次会变成这样无家可归的情况,有乔景延的问候和陶颖的袒护,其实也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而钱财来之不易这个道理,确是这时候才知道的。
  那晚摸遍全身上下,只有一百五十块钱的窘境; 像是在他的心上蒙上了一层冰霜。因为下雪便利店只开到凌晨两点; 到了后面,店员只得不好意思的轰人; 乔奕泽从外面一出来,迎面吹来的就是夹杂着风霜的大风,在便利店里面喝了热茶和面包果腹; 最终还是抵不过这恶劣的天气。
  据说这天全国各地都在下雪; 是最冷的一年,甚至,有的北方城市早已封路; 出行困难。
  他蹲在屋檐下翻背包; 里面装不下太多衣服,厚实一点的棉衣全部被大巴车带走了; 他只好又套上一件外衣,继续行走在陌生的城市; 偶遇路过像样子的酒店也不敢进去住,这样一去,就能把身上的钱全部花掉,甚至还住不起,这时候的他,完全就是一副流浪汉的窘迫模样。
  夜晚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难熬,对于这时候的乔奕泽来说,最关键的是今晚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渡过去?大街上一家接着一家关闭的大门,便利店熄灭了最后一盏微弱的灯光,他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他那时候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要是这时候有火柴都好,至少还能暖一暖。
  处于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他只能迎着街边一盏一盏孤独的路灯,一直往前走,大雪下的很大,很快,肩膀上都堆了些雪。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完全不能停下来,必须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哪怕遇到路边十块钱包夜的网吧也可以进去留宿,不然就只能冻死在这里。
  这是他至今为止,活的最害怕和最绝望的一天。
  雪夜漫长,像是晃荡的无止尽钟摆,发出绝望又孤寂的回响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出令人害怕的戛然而止的声响。
  他沿着屋檐一路往前走着,脑子里想起来的全是关于乔轻的一切,和这个女孩子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了,充斥在他的脑海里。
  想见她的那种心情,迫切的充斥在脑海里,他看着南方天空下漆黑的夜幕,突然间害怕了起来,也许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成了在陌生城市里飘荡的落魄少年。
  大雪越下越猛,起初只能在路面上留下湿滑的痕迹,不过一个小时,很快就堆积起来,铺上一层白雪,乔奕泽又累又渴,渴望回家的心情变得无比强烈,可是家在哪里呢,他已经没有家了啊。
  乔奕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后来路过一个天桥,他暂时留在了那下面,那里还是干的,还能休息一会儿,他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想:
  王应这时候大概已经过了湖南,正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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