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轻轻的亲亲-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梦到什么了,别害怕啊,没事的。”
  真是庆幸,自己的身边会有这样暖心的父母,而乔奕泽,他却没有。乔轻摇了摇头,最近不止一次的做过这样可怕的梦境,那是她亲眼见过,最残忍的一个行为,所以才会周而复始,而这一切不好的开端,都归咎于周承天,以及那只可怜的小松鼠。
  那之后乔轻就更不敢睡了,后来大概是被乔妈妈发现了异样,主动来了她的房间:
  “那我陪你睡,明早也好叫你起床。”
  乔轻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在路灯下泛着白色光芒的雪花,和妈妈说:
  “我那时候捧着血肉模糊的小松鼠,我不害怕,但是我现在害怕了。”
  这个阴影像是留在了乔轻的心里,挥之不去,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乔妈妈知道那时候的事情,给她掐好被角:“外婆走的时候,我也会时常觉得害怕,有时候要抱着你爸爸才能睡,后来你爸爸和我说,外婆是很心疼我的,是会守护我的。”
  乔妈妈知道乔轻最近的心态发生了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像是变得更加内向,和不愿意说话,为此丈夫还曾经和自己说过要不要送去看心理医生,乔妈妈认为,这也许是她人生里必须跨过去的一道坎,不管是乔奕泽,还是那只死于非命的小松鼠。
  而此时的乔轻并不知道,在千里之外的高速路上,乔奕泽乘坐的大巴车,刚刚穿越了浓雾迷漫的湖南,错过了最近距离的一个服务区。
  司机先生为了早些穿过浓雾,往返多拉几趟,躲过了沿途的协查员……
  ——
  这场大雪一两下了两天,中间偶有隔断,但凌晨一到,很快就能堆积起来,乔轻去学校的时候,雪已经堆的厚的,她在稿纸上算了算时间,乔奕泽离开这里已经四天了,她还是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对一个人无穷无尽的思念,渐渐的烙在了心上,成了一种习惯。
  趁着课间操的时间,贝海芋拉上乔轻去了学校的乒乓球桌,那是全部都是雪,很厚,贝海芋忙着捏雪人,和她聊天:
  “乔轻,你捏的是什么,还有尾巴?”
  乔轻捏的形似,捧起来宝贝一样的给贝海芋看了一眼:“小松鼠。”
  有几个男生从他们身边走过,顺便捧走了一大把雪,看了一眼贝海芋手上的小雪人,嘲笑:
  “你捏的丑死了。”
  贝海芋给了对方一个大白眼,拉着乔轻要走,两个女孩子捧着雪团上了楼,乔轻就被神色凝重的班主任叫道了办公室。
  乔办公室里很温暖,有老师在里面开了暖炉,乔轻一进去,就在那里见到了乔景延,那个人坐在椅子上,像棵松一眼的,坐的很端正,老师把乔轻拉过去,还未出声,感官尤其敏感的乔景延马上就站了起来,喊她:
  “乔妹妹。”
  “是乔奕泽来电话了吗?”
  乔轻以为是乔奕泽来电话了,全然忘记手里还在捧着雪,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迫不及待的问:
  “我能不能和他打电话,他过的好不好?”
  乔奕泽的联系方式,乔家人一定都知道的,毕竟陶颖和乔奕泽还有血缘关系。
  可是她等了半天,却不见乔景延说话,但是班主任,默默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乔景延掏出一张照片,给她看,照片上正是她送给他的那只钢笔,它掩没在大雪覆盖的丛林间,只露出银色的钢笔躯干,很孤独:
  “这是你的东西吗?”
  乔轻不知道乔奕泽离开乔家的时候,带走的东西里也有这支钢笔,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又看了看班主任,这才发现班主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她点头:
  “是我送给他的。”
  乔轻手上捧着雪人,手指头也快要冻僵了,她抿了抿唇,问乔景延:“怎么了,他怎么不拿好呢?”
  乔景延没有说话,整个办公室都有些压抑,倒是班主任,忍不住先红了眼眶,安慰乔轻:
  “就只剩下这只钢笔了,之后也能交到你手上的。”
  什么叫做,就只剩下这只钢笔了?
  乔轻看了看乔景延,那个人眼睛里并没有焦距,但却在感觉到她在看他的时候,有些闪躲:
  “我没办法把他留在乔氏,实在是很抱歉。”
  从城海市到上海市,全程两千八百八十点五千米,其中,不算上在服务区的时间,大巴车需要两天两夜,而年底的时候,像是大巴车超载,或是凌晨十二点以后继续运营的情况时有发生,有些司机在上海市甚至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一天,又会继续在这条路上拉客,像年底这样的时段,能多拉一趟,就多赚一趟的钱。
  汽车途经湖南,由于大雾弥漫,从山路上冲了下去,整辆车跌落到山脚下,一路磕碰,全车一共六十人(超载五人),无一人幸免,事故发生的当晚还下起了小雪,救援难度很大,现在还在进行最后的确认工作。
  乔轻的脑子里轰隆的一声,只觉得视线都是白色的,她又想起那时候,从奶奶的家庭院里跑出来,小橘猫跟在她身后,她走几步就蹲下去,捏好了雪球,一个一个摞在院子里面。
  奶奶问她在捏什么,她说捏馒头给爷爷。
  她颤抖着手指头,没有捧好,手上一直捧着的那只“小松鼠”也在那时候,全部掉在了地上,碎的支离破碎。
  乔轻问乔景延:
  “乔哥哥,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呢?”
  “他离开城海市的时候拜托我的,哪怕以后无法给你电话,也希望我能一直和你联系着,他怕他找不到你。”
  现在,不需要了吧,是她找不到他了。


第57章 
  她以为; 他是会联系她的; 会来找她的。甚至还很天真的想过; 无论他是否能考来城海市的大学; 她也一定要努力考上海那边的大学。
  对于相隔几千米远的两个人,一起上大学是她心里的希望和目标,好像抓住了这个机会,就能离彼此更近一些。
  可是她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
  报纸上把关于这次年底春运即将到来时发生的车祸,描写的惨烈又遗憾; 乔轻没敢去现场; 只在报纸上看到一些相关的照片,山涧的悬崖上; 被撞击的破烂不堪的车,像是一大块废铜烂铁,车窗玻璃; 汽车的垫子; 旅客们的衣物,以及被白雪覆盖住的,发黑的血迹; 被相机镜头定格下来的这一幕残忍的冲进乔轻的视觉感官上。
  她颤抖着手指头把那页报纸翻开; 很快眼睛就被泪水覆盖住,控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怎么也无法相信; 前几天还和自己眉开眼笑的那个人,突然之间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乔妈妈接到班主任的通知赶来的时候; 正看到乔轻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她手上握着报纸,低着头,像尊雕塑一样的一动不动,窗外的光亮把那个小小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下,像是一个小小的黑点。
  乔妈妈走过去,和她说:
  “轻轻,没事的啊。”
  一个内向的孩子,突然之间得知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在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不开心,在这一刻全部堵在了心里,成为一个跨不过去的坎。乔轻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妈妈这么喊自己的时候,心里紧绷的那根玄刹那间就断掉了,她小声的抽泣着,无法理解命运对人的如此不公。
  乔妈妈平日里没有怎么去注意女儿内心存在的真正问题在哪里,这时候完全无从下手,得知这个消息,自己也在心里感到遗憾和心虚,但更多的,还是对乔轻一直有些封闭的心理感到难过和自责。
  那次事件之后,乔轻请了一个多星期的病假,乔妈妈刻意请了假期,想方设法的,去尝试和乔轻解释这些已经毫无回转余地的现状。女儿一向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内心善良而正直,正因为这样,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把自己封闭在自我世界里,郁郁寡欢。
  乔景延把那只钢笔送来的那天,乔妈妈和乔景延说了些恳求的话:
  “乔先生,钢笔我收下了,小孩子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请以后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乔景延无法知道乔轻的妈妈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但能从声线里听出来,一定是个严厉和温暖并存的母亲,乔景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乔阿姨,实在是很抱歉。”
  其实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想着那时候,上大巴车上之前乔奕泽的交待:
  “谁知道周承天这个小人会不会为难她,你帮着看着点。”
  “希望不要因为远距离而分手啊,那样多遗憾。”
  乔奕泽把对这位兄长的所有信任,以及这个女孩子在他心里的重量,统统都告诉了他。
  他想:这个女孩子也一定是愿意长久陪伴的那种人,这样的话,还是告诉她结果会更好一些吧。
  乔轻从乔景延的手里接过那只钢笔,一直紧紧的握着,直到人走了,乔轻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在没有说过任何话。后来,她哽咽着摇头:
  “我不接受,我不相信他真的不在了。”
  外婆那时候,是在某一天早上清晨,就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的,所谓生老病死,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和延续,可是突然之间的,乔奕泽被天神降下了这样的命运,怎么想都会觉得不公和不甘心。
  乔妈妈知道她内心的那些挣扎和自我逃避,坐到她旁边,搂着她的肩膀:
  “轻轻,命运对每一个人,并不都是公平的。”
  乔轻不愿意听母亲说的这些道理,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把头埋进去,一直紧紧握着那支钢笔:
  “我不想听,也不想去接受他真的不在了。”
  这个人早就已经扎根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生活里,她不愿意选择像乔哥哥一样,去接受这所有的一切。
  那之后,乔轻自己都记不清楚,到底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她才能坦然的拿起那支钢笔,选择打开它,拆开,然后又一步一步耐心的拼接上去。
  那上面有浅浅的撞击过的裂痕,也有经过了那么多年不断的拆解和摩挲的岁月。
  没有这个人存在的世界,好像又恢复了最开始那时候的井然有序,高二那年的期末考试,她的分数是历史最低分,尤其是数学,差的一塌糊涂。
  乔奕泽发生事故这件事情,同学们通过报纸,渐渐的了解了一些,面对这名偏科大王突然之间的学习下降,有人谣传起了关于她和乔奕泽的事情,偶尔也有同学小声的唏嘘:
  “她一定很难过,换做我,我也会接受不了。”
  乔轻知道不能让自己的人生从此被这个人蒙上一层阴影,她每次都想要努力的走出来,却发现自己越陷越深,大概是高二的下学期,她的学习成绩才慢慢的跟上去,那时候,已经不会有人提起乔奕泽了。
  只有她会在心里提起,偶尔还要梦见这个人,关于他们在学校认识的一点一滴,在梦境里变得尤为清晰。
  这个人和她说:“二十四,要好好的,努力的考大学,要把最讨厌的数学提上去。”
  他又笑着,对着她眨眼睛:“小乖乖,说好了要联系你的,我不会食言的。”
  乔轻醒来之后趴在床上嚎啕大哭,都是虚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乔奕泽,你食言了啊。
  她知道他再也听不到她不甘心呐喊了,因为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她拼命的想要忘记这个人,甚至连大学也违背了父母的意愿,跑到了很遥远的杭州,听说那里是人间天堂,有精致的园林景观,和适宜居住的良好气候。
  可惜她没能住习惯,研究生的时候,又不得不考来城海大学,重新回到父母身边。
  这时候距乔奕泽的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二十六岁的乔轻,研究生毕业一年,换了工作,还在忙着投递简历,就被母亲安排着走上了相亲的道路。
  乔妈妈对于乔轻的终身大事显然很着急,周末只要逮到她,就一定要拉上她去市中心喝茶,说是散心,实则乔妈妈总能在这些茶餐厅,遇到各种各样的,老同学的“儿子”“侄子”“表弟”甚至爸爸单位新来的小同事。
  接下来的一切,就会变成乔妈妈的个人专场,拉上乔轻先介绍一番:
  “这是我女儿,乔轻,今年二十六岁,无不良嗜好,没有婚史。”
  乔轻尴尬又不好意思拒绝,脸色微红着,被乔妈妈强制拉到沙发上坐下,和对方共坐一桌:
  “你好,我叫乔轻。”
  今天这位,据说是爸爸单位新来的同事,对方长得还不错,穿着一件浅米色的衬衫,看到乔轻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赶紧让服务员给他们上果汁,问她:
  “乔小姐今年二十六了啊,那不是刚刚好适合结婚谈恋爱的年龄,听说是城海大学的高材生,才女啊。”
  乔轻不怎么喜欢别人提起她的年龄,有点不自然的抬手理了理耳后的头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希望卓越这厮,能救驾及时。
  果然,对方还没说几句话,卓越那厮就根据她的手机定位,找到了她所在的咖啡厅,一进来,先恭敬的对着乔妈妈问了好,随后又佯装吃醋的问她:
  “轻轻,不是约好的看电影么,怎么跑来这里了?”
  对方看卓越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又见他叫乔妈妈阿姨,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尴尬,不出乔轻所料,脸色很快就塌了下去,乔轻不敢看乔妈妈脸上的表情,站起来,简单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先和卓越跑了。
  据说乔轻因为这种事情,都麻烦卓越好几次了,看这次又是这位男士哪里没看对眼,乔妈妈气的抬手就把杯子狠狠放到托盘上,倒是吓了对方一跳。
  乔妈妈解释:“不是男朋友,真的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学校的校友。”
  卓越把乔轻从那里面拎出来,随手交给在外面站着的贝海芋:
  “贝小姐,你可记清楚了,你又欠我一顿饭。”
  贝海芋宝贝似的看了一眼乔轻,完全没搞懂乔妈妈一定要瞒着乔轻带她去相亲的事情,和卓越打哈哈:
  “哎呀,不就是一顿饭,我请我请。”
  乔轻看贝海芋大方又豪气,又看到了卓越眼睛里的光芒,心有所思的笑了笑。
  卓越这厮,也欠着她一顿饭!


第58章 
  乔轻当年把填考大学志愿的事情; 偷偷改成了杭州那边的学校; 因此和贝海芋分别过一段时间; 原本以为会考去财经大学的卓越; 反倒是阴差阳错的考到了城海大学,和贝海芋成了校友,乔轻和卓越因为贝海芋的原因,也在这两年有了不少的交集。
  贝海芋大方的请客吃饭,和乔轻说起了前段时间自己也被老妈拉着相亲的趣事,卓越在一边发酸:
  “大小姐; 就你那泼辣模样; 还真有人眼瞎了往你那儿靠,可别是什么垃圾?”
  贝海芋忍不住想一脚踹死面前这个话多的; 拿出镜子照了照:
  “本姑娘长的貌美如花,想当年追我的人可以排长队,知道吗; 我只是现在工作太忙了; 没少参加轰趴而已!”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卓越调侃的说完,眼里倒是多了几分认真:
  “你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行; 都是垃圾。”
  贝海芋赶紧给卓越倒饮料:“快喝; 快喝,我什么时候找过垃圾; 就你记性最烂。”
  乔轻作为默默围观的那个人,不得不在心里感叹; 这大概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了吧,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会在十年之后,成为这样互相磨嘴皮子的损友。
  “对了,轻轻,你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的,面试通过了,让我回来等通知来着。”
  “这……”贝海芋面露难色,“等通知,会不会……”
  乔轻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一次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不会,这一次我觉得是过了的,我有很强烈的第六感,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曾经有过作品的人啊。”
  乔轻所说的作品,是在杭州上大学那几年,她动笔写过的一个儿童故事,后来这个故事因为乔妈妈的原因,被本市的出版商看中,成了儿童系列丛书,那一年乔妈妈也因为要帮着她处理这件事情,来来回回的跑过好几趟杭州,也提过很多次希望她研究生再考回去的愿望。
  后来乔轻研究生毕业之后,找了一份和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不过只待了一年就辞职了,原因乔轻没有说,贝海芋也知道,曾经理一班的大学霸李绍天在那里就职,死缠烂打的追过乔轻很久,乔轻原本就不喜欢这份工作,又被人死缠烂打的追,干脆选了离职。
  贝海芋问他:“那你这次的工作,是爱好为主了?”
  “是啊。”乔轻这一次任性了一把,把所有的就业的方向投向了杂志报社,选择了一家时尚杂志的编辑部。
  “其实报社啊,杂志社啊,也不见得就很轻松,我有个小学同学就是杂志社编辑,据说截稿日要忙的飞起来,有时候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乔轻给贝海芋夹菜,有点迷茫的说:“我现在可能失去了我的目标了,系列丛书也写完了,找一家时尚杂志呆一呆,也算是歇一歇。”
  乔轻的原生家庭一直主张知足常乐,老小区拆迁之后乔轻家里分到了三套房子,其中两套全部租了出去,一家人都没有什么远大的追求,爸妈还是照常上班,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大变化,所以相比于那些一毕业就要努力挣钱养父母的人来说,她至今为止的人生,其实过的很平淡。
  贝海芋知道乔轻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拿不定的样子,却也能在心里有一个未来的打算,便抬起杯子碰了碰她的杯子:
  “先祝你找工作顺利,有好事,记得要请客吃饭。”
  乔轻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我知道的,我还约了其它的人,今天先这样?”
  作为三个人里唯一的男生,卓越一直自告奋勇的表示要送两位女士回家,乔轻不好拒绝,到了半路说是要买东西,先下了车,把独立空间留给卓越和贝海芋,卓越看倒车镜里乔轻的身影走远了,这才问贝海芋:
  “她去哪儿,她还有其它的朋友?”
  贝海芋看了一眼她消失的地方,想起了很多很久远的事情,有些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还能有谁啊,今天是二十七号。”
  十一月二十七号,除了家人的生日以外,她记得最清楚的一个日期。
  ——
  十一月之后,城海市才有一种渐渐入冬的感觉,乔轻从卓越的车上下来,走到最常去的那家蛋糕店,拿走了早先就定好的蛋糕。
  记忆里,通往城海一中的路,一直都很清晰,好像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守门的大爷大概是知道她一定会来,主动开了门,和她说:
  “最近挺冷的。”
  “是啊,入冬了。”
  乔轻道了谢,应了一声,进了学校之后径直走向那栋,带了些厚重年代感的教学楼。
  关于她和那个人所有的记忆,都是因为这栋教学楼,这片屋顶上的风景而认识和熟络的。
  楼顶上的锁还是那种很笨重的大锁,乔轻很轻易就能打开,那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今日并没有晚霞,天空看起来还有些乌压压的,这里的课桌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模样了,这么多年,这里一定也迎接过别的学生,他们也许像他们那时候一样,在这里嬉闹过,哭过,把所有关于青春的回忆都锁在这里。
  乔轻把蛋糕打开,在二十八的数字上点上了一根蜡烛,她记得那个人当年最喜欢说她是个小矮子,喜欢嘲讽她的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很轻松就能坐到桌子上,她捧着那个精致的蛋糕,对着黑漆漆的天空说了一句:
  “乔奕泽,生日快乐。”
  十年,这个人一直尘封在记忆里,到了每年的这一天,又会被她控制不住的想起来,习惯性的来这里,向那个已经逝去的人,道一句生日快乐。
  她切开那个蛋糕,取了一小块,就坐在课桌上,一边吃,一边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切,有的人和记忆,是无法通过时间去淡忘的,反而会随着这长久的岁月,变得越发清晰和难以忘记。
  那夜色衬着单薄的身影,像是也要隐入了黑夜里,她每吃一口,就默默的看一眼黑色的天空,红着眼眶,努力的把手中的小蛋糕吃完。
  乔奕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缅怀了你整整十年。
  因为我始终无法在心里说服自己,去把当年喜欢你的那种感情,专心的投放到另一个人身上。
  喜欢你的那颗心,是百分之百,也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我好想从这种缅怀着一个人的巨大阴影里走出来,却总是在原地打转,不愿意接受你已经离开的事实。
  那边一定没有戒备心极强的爷爷,嫉妒心作祟的姑妈,也一定没有可以毫不手软摔死我们的小蠢蛋的周承天。
  可是那边也没有我啊,所以你当初是怎么舍得,真的丢下我就走了的。
  我不知道促使我自己活下去勇气的是什么,是终于写完的《球球的大冒险》,还是父母对我十年如一日百般的宠爱和呵护,亦或者,是贝海芋和卓越始终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开导我,要认清现实,要放下过去。
  乔奕泽,所以我应该放手吗,去选择过新的人生,去接受新的人和事物?
  ——
  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乔轻也一定不知道,有人刚刚过完了自己的二十八岁生日。
  从人声鼎沸的KTV里出来,他喝的烂醉如泥,被助理送到了市区的某一栋公寓里,交给里面的女人:
  “徐小姐,麻烦你了。”
  “不碍事。”
  那个人接过去,努力的带着他移到客厅,忙着给他擦汗和泡茶,大概是醉的不轻,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人躺在沙发上也睡的并不安稳,很快就滚到地板上,嘴里哼哼唧唧的。
  她贴到耳边,才听到他说的全是公司里最近发生的琐事,梦境里大概有人争吵了,而他先是劝架,后来又加入了这场争夺战里。
  “你要不起来去卧室睡吧,最近挺冷的。”
  那个人没有回应她,只是任凭她费力的把他搬到沙发上,这一次,没有闹腾,只是很乖的躺好,问她:
  “其实你过的也挺好的……不是非我不可吧?”
  这个人曾经去过一次城海市,那之后就总是在醉酒的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她知道他不是在和她说话,安静的在旁边守着,听着他说起这些莫名其妙的往事。
  后来安静下来,他才彻底睡着。
  她从卧室拿了被子出来,掐好,把玻璃桌搬远了一些。这样安静的夜晚,被突然想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
  “你好,小赵。”
  “徐姐姐,我有事儿要谈。”
  “就是前不久那个,《球球的大冒险》出版社和我联系上了……”


第59章 
  乔轻在屋顶上坐了很久; 直到努力塞到嘴里的蛋糕变得冷冰冰的; 她才从那些回忆里抽出身来; 拎着蛋糕往楼下走。
  楼道里还有些没有回去的学生; 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喊上一声“老师好”然后又很快就跑开。
  刚刚在楼顶上,她还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内向偏科的乖学生,突然之间被学生们喊了一句“老师”的称谓,被现实打击到回过神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时间不等人啊; 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子; 早就已经成了大人。
  她晃着手里的蛋糕,步履缓慢的从小花园穿过去; 盛放着大片叶子花的小庭院在夜幕下静谧的像个睡美人,有风从耳旁吹风,身旁便全是夹杂在空气里的青草味道。
  她径直往大门口走出; 还未踏出去; 就蓦地的停住了步伐,连那双习惯性摇晃着某样东西的手,也停了下来; 有些窘迫的握紧。
  李绍天守在一中的大门口; 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候了,知道她从那时候开始就习惯在这一天跑去屋顶; 也因此才会来这里蹲人,果不其然; 看到她从小花园里穿出来,散漫的摇晃着手里的蛋糕,眼神有些涣散,似乎还在想着关于曾经的事情。
  李绍天主动走朝前,问她:
  “那么晚了,送你一程。”明明是一句询问的话,他的语气却一点儿也没有想要征求她同意的意思。
  乔轻紧了紧手上的蛋糕盒子,从大门口踏出去,找了个很笨拙的借口:
  “我爸爸开车来接我,谢谢你。”
  “那我陪你一起等。”
  这个男生,那时候总是喜欢找问题给她解答而靠近她,到后来她阴差阳错的进了他所在的公司,这个人以上司的身份,更加热烈又大胆的追求过,对付乔轻这样内向迟钝的女孩子,大胆的追求好像是最好的方法,不过自从乔轻把一封辞职信递过去,她一转身,就离他很远了。
  “我知道你心里是一直有那个人的,是不是该学会放下了?”
  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占据分量很重的一个位置,如今斯人已逝,他选择毫不在乎,只想要这个人就陪在自己身边,这样总有无数种方式,慢慢走近她的内心。
  乔轻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对着面前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笑了笑:
  “我选择放下了。”
  她选择从今后开始,好好的去过自己的生活,换了新的工作,走进新的圈子。
  “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
  十年,她把一颗心放在这里整整十年,是时候收回来了。
  李绍天微微握起来的手掌心放松下来,把目光落到那个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女孩子,他走过去,把停在路边的车门打开:
  “那就不要介意我送你回家的事情。”
  她不可能不知道他追求她的事情,也不可能毫无察觉。他记得,她那时候拒绝他的原因,说的很直接:
  “你知道我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心思。”
  “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其实他害怕的并不是等一个人,而是害怕等一颗已经死掉的心。
  他知道乔轻总会在周围人的鼓舞下,慢慢从那段阴影里走出来。
  十年,这对于一个女孩子的一生来说,已经足够漫长。
  可是即便乔轻上了他的车,在下车的时候,她还是说的很清楚:
  “我不会那么快的想要去接受一个陌生的人,所以还是想要和你说抱歉。”
  并不是不怀念就要像飞蛾扑火一样走进一段新的感情,而是重整自己的人生,去过一段不怀念这个人的日子。去适应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不会被一个人填满的日子。
  乔轻看着靠着车门,脸上写满了落寞的李绍天:
  “绍天,你想想你前一段感情和后一段感情,一定是有一段失恋之后难过心情的吧。”
  她知道李绍天谈过恋爱,也知道他的两段感情无疾而终,有人选择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有人选择这辈子谈够了在结婚。
  “那我等你。”
  “不用。”乔轻不喜欢等这个词,“我相信你会遇到比我更加适合结婚的女孩子。”
  乔轻说完,没有继续想要和他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