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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有酒喜耕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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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李氏不把媳妇孙女看在眼里,可这儿子和孙子可是她的命疙瘩,加上她自己心里也没个谱,最后还是同意请了郎中。

两刻钟后,周友平带了个游医回来,那郎中仔细地给张氏把了把脉,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恭喜这位小嫂子,你这是有喜了。”

“真的?”旁边的周李氏被这突来的喜讯砸的有限懵了。

那江湖郎中见眼前两个妇人都一脸惊喜的样子,知道今天这诊金是少不了,用手捋了捋胡须,“可不是,已经两个多月了。只是小嫂子最近有些操劳了,需要好好休养。”

周李氏则高兴得不得了,请郎中给张氏开了些安胎的要,大方地给了那郎中二十个铜板,欢欢喜喜把人送了出去。

张氏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用手抚摸着小腹笑了起来。其实她早就怀疑自己这是又有孩子上身了,本来想先自己找个郎中瞧瞧的,没想今天会这么不舒服。虽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可谁还能嫌孩子少?

见张氏很快回来,张氏挣扎这要下床,“娘,我下午都睡糊涂了,瞧着这天色也该做晚饭了,我这就去帮忙去。”

周李氏现在哪能让她做活,大呼着跑近按住她,“可别起来,郎中可说了你现在得好好养着。”

“娘,我今儿个没到地里去,做晚饭是应当的。”张氏假意坚持要去灶间。

“做饭有你大嫂和梅香呢,你就给我好好躺着,到时候给我生个壮实的小孙孙才是正理。”张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其实张氏也没想真去做事儿,她这肚子里现在可装着老周家的骨血呢,就是该好好休息的。

周李氏见张氏躺好了,便和和气气的说道:“你现在什么都别做了,好好养养着。亭青和亭林就先搬到我们屋里住,仔细吵到你。”

“娘,这不好吧?亭青亭林晚上闹腾着呢,打扰了爹和你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的孙子怎么打扰我都成,再说我可欢喜带他们呢。”周李氏现在对张氏可是好得巴心巴肺的。

晚上,唐氏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婆婆对弟妹的百般体贴,心里又是羡慕又是低落。

“苹儿娘,咱娘就是这么个人,特别顾惜骨血,有时候做的有些过了,你别放在心上。”周友平和唐氏近十年夫妻很是明白她的心情,怕他娘今天的表现伤了妻子的心,便嘞嘞的安慰着。

“我没事儿,只是看到弟妹又有了孩子,有些羡慕罢了。”唐氏叹了口气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不是还有三个闺女吗,一个个又懂事又水灵的多遭人欢喜啊。”周友平也和妻子一样为子嗣的事苦恼,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说他也真喜欢自己的几个闺女,便想着借她们分散妻子的烦闷。

唐氏见丈夫夸张的骄傲表情,心里真的好受了不少,“咱闺女本来就是好的,还用得着你说?明儿还要下地呢,早些睡吧。”

夫妻两说罢双双睡下,完全没有注意到一个耳报神正竖着耳朵听两人的动静呢。

周筝儿今天可算见识到嬷嬷关心起一个人来有多夸张了,不仅当着全家人宣布张氏从此进入养胎模式,还对家里的事情做了新的分配。

老周头和周友平负责地里的活儿,周梅香看顾几个侄儿侄女,唐氏除了要做所有的家务还得协助周李氏照顾张氏。这么不公平的安排真叫人火大,周筝儿本来以为唐氏会向丈夫抱怨几句的,现在真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

唐氏和这个时代很多女子一样,善良、宽厚。对社会负于她们的各种苦难和不公努力隐忍。

唉!这个特别重视骨血的时代,完美的诠释了“做得好不如生得好”这句话。一个女人的幸福和地位不只取决于丈夫,更多的是依靠子息。

据她多方打探的消息(其实就是周梅香和周苹儿),当初唐氏模样好做起事来又干练,嫁进门一年后生了大女儿,周李氏虽有点失望面上也过得去。后来张氏进门第一胎还是生了个女儿,周李氏对两个媳妇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也能一碗水端平。

但唐氏连着两年没动静,张氏却在生了周秀儿的第二年又生了周亭青,这时候周李氏对二房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等唐氏第二胎再生了个女儿后,张氏整天明里暗里说唐氏怕是只能生女儿,周李氏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接着亭林、筝儿陆续出世,周李氏对张氏能生儿子和对唐氏不能生儿子的相信程度成正比,越发不喜唐氏和大房的几个孩子了。

只怪这个时代没有普及生物科学,这生男生女是老爹决定的好不好?她们娘四个可真冤!

还好周友平是个好的,没有因为这件事轻待唐氏,也很疼爱几个女儿。

唉!现在强悍的生子工具张氏又怀上了,大房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熬,要是能分家多好!

正文 第014章 倒霉孩子倒霉事儿

张氏渐大的肚子伴着蝉鸣声迎来了炎热的六月,连续多日的烈日把土地都热开了缝。为了保住今年的收成,家里的大人除了张氏和周梅香,都全力投入到给庄稼灌水的工作里。

现在天色亮得早,周家几个大人天蒙蒙亮就挑着桶子去了地里。

“小姑姑,咱什么时候才开饭啊,我饿了!”六月初十私塾沐休,周亭青大清早跑出去疯玩了一阵,肚子饿了才风风火火的跑回来讨吃的。

“快了,等你洗漱好就能吃早饭。”周梅香一边烙饼一边头也不回的回答周亭青。

周亭青得了准话,连忙叫周秀儿,“大姐,快帮我打水去。”

周梅香见不惯他的样子,烙下最后两个饼子后回头轻骂,“多大的人了还要你大姐帮忙打水?秀儿还得你叫你娘起床呢。”

转身有对正烧火的周苹儿道:“这火也差不多了,苹儿去把三个小的叫过来吃饭。”

给两个侄女安排好差事后,周梅香开始把要送到地里给大家的食物一一装进食盒里。

不一会儿周秀儿就回来了,“小姑姑,我娘说她不舒服,让我把吃的给她拿过去就行了。”

“又不舒服?”周梅香皱起眉头,张氏害喜的日子早过去了,还是见天儿的哼哼。

周秀儿有些心虚,低着头我手绞着衣角,“嗯,我娘她头晕呢。”

“行了。”周梅香也不想为难侄女儿,“给你娘盛一碗糙米粥,装一碟子青菜,再拿两个饼子送过去。”

说完,周梅香麻利的把几个孩子的饭摆好,吩咐他们好些话,就带着周苹儿给大早就出去挑水浇地的几个人送早饭去了。

周筝儿看周亭青霸着唯一一碟子炒鸡蛋吃得酣畅,真没有胃口了,拿了个饼子就往外跑,“二姐,我出去了。”

周玉儿连忙拉住她,“你去哪儿呢,不吃饭了?”

“不了。”周筝儿瞄了瞄屋里的几个人,小声的说,“陈瑾瑜说今天请我吃酸梅汤呢,去晚了怕是没有了。”

周玉儿见她那馋样,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笑着嘱咐妹妹,“那你路上跑慢些,可别摔了,早点回来哦。”

此时的周筝儿还不知道现在冲自己甜甜笑着的小二姐将会经历怎样的磨难,而这次磨难也让她从一个没心没肺变得和周苹儿一样对钱财有了极大地兴趣。

在歪脖子树下极享受的喝了一小壶用井水湃过的酸梅汤,让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周筝儿回味无穷。在和陈瑾瑜约好下次沐休还来这里学字后,周筝儿蹦蹦跳跳回来家。

“大姐,你这是要去哪儿?”远远看见周苹儿急匆匆往外跑,周筝儿好奇的问道。

“你跑哪里去了?”周苹儿一边擦着眼角的泪一边嘱咐妹妹,“我现在赶着去找爹娘,你回去好好守着玉儿。”说完也不管周筝儿听不听得明白,急急忙忙向田边跑去。

周筝儿有些奇怪,但见大姐脸色不好,也没再问什么急急奔回家去。

“二姐,二姐,我回来了。”周筝儿见院子里静悄悄的,转身跑进东屋。

“秀儿姐,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二姐怎么了?”周筝儿被屋里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只见小小的周玉儿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周秀儿正用湿帕子给她擦着头上的血。

“筝,筝儿你回来了。”周秀儿语气里带着哭声,“玉儿被锄头伤着了,小姑姑已经去请大夫了。”

“什么?伤哪儿了?头上吗?”

“是,是的。”周秀儿说着头低了下去。

周筝儿见小二姐的头上还在流血,把头发都凝了起来,万分后悔自己没有学好急救知识,急得团团转。

“我二姐是怎么伤的?”

“我,我不知道。”

“今天就你们几个在家里,你能不知道?”周筝儿见周秀儿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愈发急起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还说起姐姐来了?谁教你的这个理?”正说着,张氏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二婶,我二姐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就不能说两句话了?”周筝儿愤愤道,“还是其实就是你们把我二姐伤着的?”

她本来就这么一说,没想到张氏和周秀儿的眼里居然同时闪过一抹心虚。

“真是你们伤我二姐的?”周筝儿眼里差点喷出火来。

张氏立马不干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明明是她自个儿调皮伤着的,可不想混赖到我们身上!”

正在这时,周梅香带着两个人匆匆进了屋,“大夫,麻烦你快给这孩子瞧瞧。”

那大夫兴许是跑了一路,被周梅香拖到床边的时候还喘着粗气。

“这是怎么伤的?”这江湖郎中职业素养不错,喘过气就开始给周玉儿瞧病,先看了看她头上的伤口再翻翻眼皮子,开始把起脉来,“我瞧着这可伤得不轻。”

“被挂在墙边的锄头伤着了。”周梅香赶紧回答大夫的话。

“唉,小老儿先给娃娃止血,”大夫用干净的布条仔细给周玉儿包扎了伤口,“只是这伤实在不轻,依我看还是把孩子送到镇上大医馆瞧瞧吧。”

“什么?这么点儿伤还得到镇上去,你这老头会不会看啊。”张氏一听要送到镇上去,在旁边嘀嘀咕咕很是不情愿。

“实在是在下医术不精,这伤在头上可大可小,你们好好考虑吧。”那大夫听到张氏的话也不反驳,“鹏小子,这丫头的病小老儿无能为力惭愧的很,先告辞了。”

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魏鹏见闻言立马对老大夫拱拱手,“不管怎样还是感谢您过来一趟,只是现在这里乱得很,改日小子一定好好酬谢。”

那大夫摆摆手走了。

魏鹏走到心乱如麻的周梅香面前,“梅香妹子,现在孩子情况不太好,依我看你们还得赶快拿个章程出来,我先回家把牛车套上,要是去镇上叫一声就得了。”

魏鹏前脚刚走,周友平一行人就赶了回来,看到床上的女儿,唐氏哭得肝肠寸断。

正文 第015章 就医是个老大难

周筝儿见大家只顾着伤心,赶紧跑到周友平身边拉拉他的手,“爹,我们快点把二姐送到镇上去吧,刚才来的大夫说只有镇上的大夫才能救二姐。”

“这么点儿伤还得到镇上去,乡下丫头哪有这么精贵?”不得不说张氏之所以讨周李氏欢心是有原因的,两个是自私刻薄起来可不是一模一样的。

周梅香哭着对母亲道:“娘,刚才咱村最会治伤口的杨大夫来瞧过了,说这伤得重,得到镇上大医馆去瞧不可了。”

“老大,你们两口子赶快把娃儿带到镇上去,让你兄弟帮着找个大夫瞧瞧。”老周头虽然不看中女孩儿,但这好歹是自己的孙女,能救活当然比就这么夭折了强。

周友平应了声,小心抱着二女儿就往外冲。

周梅香赶紧拉住他,“大哥,刚才魏家小哥回去赶牛车了,说一会儿就来帮着送你们去镇上。”

唐氏摸了把泪,颤着声向周成福道,“爹,送孩子到镇上瞧伤,可得备些钱的。”

老周头没答话,只用眼示意周李氏拿钱。

周李氏没好气地哼了声,回屋拿了两百个铜钱给她,“拿去!”

唐氏却不接,这点钱怕是连大夫的诊金都不够。

“娘,玉儿伤得重,到了镇上总得拿几服药不是?”

老周头虽然看不得周李氏的小气,但大媳妇一个劲管他们要钱也让他窝火。他啪的一声把手上的烟杆重重敲在桌沿上,“老婆子,拿二两银子给她。”

周李氏不敢违背老周头的话,只得不情不愿地拿了二两银子给周友平,不停叨叨,“这钱你们可得省着点用,我看丫头也就是皮外伤,哪费得了那么些药。”

一炷香不到的功夫,魏鹏赶着牛车来接他们,周友平抱起女儿,和唐氏、周苹儿一起去了镇上。

晚上的时候周友平搭着牛车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忧心。

“爹,娘,镇上的大夫瞧了玉儿的伤,说这伤很重。不过幸好那锄头不是直直挖下去的。这命是能救回来的,只是这药费有些多。”

“要多少?”周李氏警觉地问道。

“瞧病加上汤药少说也得五十两。”周友平一五一十汇报。

“什么?我们家哪来这些钱?老大啊,不是叫你去找你兄弟帮忙说项吗,你们这不是被别人敲了竹竿了吧!”周李氏觉着这一定是老大两口子被人骗了,治个伤也要五十两?

“娘,这大夫是三弟家的,人家也没多要钱,只是这药贵。”周友平解释道,“说起来要不是因着三弟的关系,王家医馆也不会同意先救人,只是我们紧着把钱凑齐了补上。”

听到是周玉儿是送到了王家医馆,周李氏明显松了口气,“这事你算是办对了,怎么说我们和王家医馆也是有亲的。实在不行,让你三弟去说说,治个伤哪里用得着五十两银子?”

周友平却很为难,“三弟不在医馆,王老爷子也只让人带了话,说让坐馆大夫尽力救人,别的什么也没多说。”

周李氏也知道王家对他们并不亲近,又听闻小儿子不在医馆,知道占不了便宜便不说话了,屋里只剩下老周头吧嗒旱烟的声音。

“爹,娘,玉儿这孩子我们两口子是一定要救的。”周友平见他爹娘不表态,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决定。

“那你打算拿什么救你闺女?”老周头问。

“看看家里能拿出多少钱,其他的先向外借。”周友平说着说着动了情,哑着声道,“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也得救她!”

周李氏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周友平吼道:“你要砸谁的锅,卖谁的铁?啊?你老娘我这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银子,你现在是要为个小丫头逼着你爹你娘去死啊……”

“就是啊大哥,我们这穷家小户的,哪来五十两银子给个丫头瞧病呢。总不能为救她一个把这一大家子都搭进去吧。”张氏也强烈反对。

周梅香看不过她娘和二嫂的样子,“娘,不管怎么说玉儿可是你嫡亲的孙女儿,怎么能见死不救呢?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梅香,咱娘可是极想救玉儿的,只是咱家实在是拿不出银钱不是。”张氏见婆婆有些动摇了,赶紧岔开话题,“再说总不能为一个孙女让其他孙子孙女儿都喝西北风吧。”

张氏故意把“孙子”两个字咬得极重。

周李氏想到那怎天不怎么说话的孙女儿,又想到宝贝疙瘩的孙子,心下一比较立刻坚定了决心,“老大,玉儿是个命不好的,小小年纪偏遇上这么个祸事,可咱不能为了她一个毁了这个家啊。”

周友平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孙女,可见她对自己闺女的性命都这么不看重,心就凉了下来。一个六尺男儿也经不住红了眼眶,“娘,就算我求你了,救救这孩子吧!”

周李氏看不惯大儿子为给丫头片子低声下气的样子,“都说你家里没钱,你也别求我,一个丫头片子要救你自去救去。”

说完,拉着脸回了东间。

老周头拍拍周友平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跟着进了屋。他虽然也可惜这个孙女儿,可老婆子说得没错,不能因为一个丫头毁了这好不容易缓过劲儿的家啊。

周友平呆呆地看着东间晃动的门帘子,心里既伤心又苦痛。

“爹,爷爷嬷嬷不管二姐,我们自己想法子救她。”

周友平看着小女儿超出年龄的坚定表情,“好,咱们自己想法子就你二姐。”

说完会东屋翻出这几个月积攒的四百二十文钱,找出这些年唐氏娘家断断续续给的四两银子,又匆匆忙忙出了屋。

“大哥,”在院子门口被周梅香叫住,偷偷把用帕子包着的银钱塞给他,“这是我这些年做绣活儿攒的私房钱,虽然只有二两,你也拿去应个急。”

周友平本不想要小妹辛辛苦苦挣的私房,但想到躺在医馆里的女儿,点点头收下了。

“大哥,要不你到镇上找找大姐和三叔吧,他们应该也有钱的。”周梅香见大哥急得脖子都是红的,忍不住提醒道。

正文 第016章 患难中的“照妖镜”

周友平要赶回镇上,正好魏家要往镇上送新猎到的野物,周友平也不和魏鹏客气,搭着车赶回镇上去了。

“周大哥,玉儿的医药费没筹到了吗?”路上魏鹏见周友平一脸的沉重,关心地问道。

周友平叹了口气,“哎!家里没钱,统共就六七两的样子,这不想到镇上亲戚那里筹筹。”

老周家老两口只疼爱孙子是村里人尽皆知的事,魏鹏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再多问,伸手掏出怀里一个蓝色的粗布袋子,“周大哥,这是我平日里攒的,现在也用不上,你先拿去应应急。”

“这可使不得!”周友平见那袋子里有五两银子,赶紧推回给他。

“周大哥,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谁家没个有难处的时候。咱们一个村住了几十年了,可不得相互帮衬帮衬。”魏鹏见周友平不接钱赶紧劝道,“再说,现在给玉儿瞧病是大事儿。”

周友平见他给得诚,感激地收下了那五两银子,“鹏兄弟,周大哥记着你的情。这钱我先拿着,回头给你写个借据去。”

“周大哥你这是埋汰我呢,等你手头宽裕了还我就是,哪还用得着借据。”魏鹏连忙摆手。

“这亲兄的也得明算账,要不给你个条子我可不敢用这钱。”

魏鹏见周友平十分坚持,只好同意了。

周友平到了镇上,先把筹到的十一两银子并四百二十文钱送到医馆,看了看因伤口引发高烧的女儿。

“爹,你来了。”周苹儿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你娘呢?”

“娘在厨房熬粥呢,大夫说等玉儿醒了最好能喝些粥。”周苹儿小心地把药罐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玉儿的烧退下来了吗?”周友平看了看熟睡的女儿,很是关心。

周苹儿道:“退了一点,大夫说头上的伤口没好,随时都可能再烧上去。”

“那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妹妹,爹还要出去一趟。”钱还差着一大半,周友平也坐不住。

周苹儿神色暗了暗,“爹,你没拿到钱吗?爷爷嬷嬷他们不管玉儿了?”

“你爷爷嬷嬷有他们的难处。”周友平尽量在女儿面前周全他爹娘的脸面。

周苹儿见父亲黯然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友平先去了西街,找到大姐周桂香家。

“哟,友平这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开门的是周桂香的丈夫谢定康,一个三十多岁有些文气的男人,他早些年读过几年书,借着同族叔叔的路子在镇上酒楼找到一个管事的差事,娶了周桂香后一家子都搬到了镇上住,日子过得很不错。

“巧玲娘,是友平来了。”谢定康一边把周友平往里引,一边向屋里答话。

“友平来了啊,快里面坐。”屋里迎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穿着细棉布夏裳,头上插着两支银钗,看上去很是精明。

周友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局促地用手蹭了蹭衣角,“姐,我今儿来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周桂香放下手里的茶碗,“不会是家里出了啥事吧?”

“不是不是,”周友平连连摆手,“是玉儿,今儿个被锄头伤了,现在住在王家医馆里。”

周桂香大吃一惊,“什么,被锄头伤了,伤哪儿了,严重吗?”

“头上被磕了条口子,好在不是直直挖下来的,大夫说能救过来,只是,”说着,周友平看了看大姐和姐夫,“这药费不便宜,得五十两,姐,姐夫,我想管你借点钱,行吗?”

谢定康听到大舅子是来借钱的,下意识的向妻子望了望。

周桂香沉吟半晌,“给孩子治伤是大事儿,这爹娘都不管?”

“姐,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统共筹到十几两银子。要不是实在没法子,我也不好意思向你们张这个口。”周友平向他们细细的解释道。

“得,博儿你先陪着你大舅坐会儿,”周桂香站起身吩咐听到动静从里屋出来的儿子,有对谢定康道:“当家的咱进去给友平拿钱。”

周友平和侄子谢博在堂屋里坐了好一会儿,他们两口子才出来。

周桂香递给周友平五两银子,“友平啊,你也知道前儿你大侄女才出了门子,博儿在学堂的束?也要不少。咱们家这日子也不宽裕,我和你姐夫左右才筹得着些钱,你先拿去用,等有钱了再还回来就行。”

谢定康则递过来一张条子,“刚好你侄儿的笔墨都是现成的,这借据我顺道理了出来,友平你签了条子也好赶回医馆。”

周友平知道大姐这是怕自己还不上钱,所以不愿多借。心里虽伤心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借据上签了名,拿着钱告辞。

回到医馆的时候,唐氏急急的迎了出来,“苹儿爹,你去大姐家了?借到多少钱?”

周友平沉默地走到床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女儿,“大姐家最近也不容易,可还是借了我们五两。”

唐氏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见到丈夫疲惫的神色,还是闭上了嘴。

第二天,唐氏一大早就出去了,晌午带回来十两银子。

“苹儿娘,这钱你哪来的?”周友平吃惊地看着妻子拿出来的钱。

唐氏灌下半壶水才喘过气来,“我找二婶借的。”

“你怎么能去找二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娘和她不对付。”周友平语气里有些责怪。

唐氏这两天被女儿的伤势和老周家的态度弄得很烦躁,“我怎么就不能去找她了?我不管她和娘的事儿,只知道在我女儿需要救命的时候,谁伸手拉了咱一把。”

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周友平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重,叹着气拍拍妻子的肩膀,“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说的对,现在想法子救咱们玉儿才是正事儿。”

唐氏也没想和丈夫闹,只是心里太委屈,现在见周友平服了软心里好受了不少,“既然这钱也借了来,你就赶紧给王大夫送去,只是这还差着的二十多两可该怎么办?”

正文 第017章 舅舅的重要意义

正当周友平和唐氏感到绝望的时候,他们的大救星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两个大人坐在个娃儿床边相对发愁?”

唐氏听到大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大哥,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唐忠清看妹妹妹婿愁眉苦脸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你出了事也不知道给娘家带个信!”

“大,大哥,我们这不是急糊涂了吗。”唐氏见哥哥生气了,连忙安抚。

唐忠清也不是来找他们茬的,看妹妹着急解释的样子也就心软了,“玉儿怎么样了?”

“烧已经退了下去,只是这伤还得养着。”周友平赶紧给大舅子让出床边的位置。

唐忠清看了看床上的周玉儿,慢慢坐下来,接过周苹儿递上的凉开水喝了一大口,“我跑完一单生意回来,路过这永祥镇,想着苹儿不是要过生辰了吗,就打个弯去了石桥村。哪知道到了你们家才听筝儿说玉儿受了伤,老周家居然不愿出钱救人,可不就急急找了过来吗。”

周友平见大舅兄说起自家的事又羞又恼,只能干巴巴的接嘴,“我爹娘也有他们的难处……”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唐忠清也不想听他们家的腌?事,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筝儿说你们出来筹钱,筹得怎么样了?”

周友平见大舅兄不再提老周家不顾孙女死活的事,也乐于转移话题,“加上家里给的,统共筹到二十八两又四百二十文钱。”

“那还差多少?”唐忠清问道。

周友平两口子知道大舅兄这是想帮他们,虽然感激。可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都不好意思张这个嘴。

和唐忠清一起赶到医馆来的周筝儿见爹娘不说话,就插嘴道:“舅舅,我二姐这病要五十两银子才能治好呢。”

唐忠清听了也没多话,从包袱里摸出一袋子钱,“我这次出去运气不错,连本带利的挣了二十五两银子,先给你们拿去应急。”

“大哥,这个使不得,这可是你大半年挣的钱呢。”周友平可没脸接大舅兄这钱。

“有什么使不得的,这钱也不是给你们的,是给我侄女救命的。”唐忠清看不惯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怎么,我一个做舅舅的还不能帮把手救自家侄女了?”

唐氏上前一步结果大哥手里的银子,“大哥,这钱就当我们借你的。”

唐忠清知道妹妹的脾气,也没多说只点点头。

旁边的周筝儿见小二姐的医药费终于筹够了,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这个舅舅打小跟着他爹走南闯北,做些货物倒卖的生意,赚些地界差价。虽说是个辛苦活儿,一年到头也没几天落屋的。可这人眼界宽了心胸气度也就出来了,加上他又是个活泛的人,一家子日子过得不错,还能时常帮拉他们家一把。

要说这舅舅对他们家的重要影响力?行!这直接体现都她们姐妹三个的名字上。

话说在唐氏怀大女儿的时候,唐忠清正好去了趟北方,给妹妹送来一大篓子苹果,于是周苹儿的名字诞生了。

而二侄女出生的时候,唐忠清在云南边界给刚出生的侄女弄了块玉佩,周友平想了很久决定给二女儿命名为周玉儿。

等到三侄女,唐忠清当时想着两个侄女也没什么玩意,又恰逢春光明媚,他带着两个精致的大风筝就来了。没想正赶上小丫头吵着闹着要出世,周友平抱着小女儿正愁没想到好名字,晃眼一瞧闺女手里的风筝,立马拍板了这位新成员的大名。

晚上,唐忠清带着周筝儿周苹儿姐妹在镇上的客栈落了脚。周苹儿兴许是这两天照顾妹妹太辛苦了,吃过饭就睡下了。

周筝儿想到大舅舅今天给钱的阔气,又想到周友平两口子这几天费了姥姥劲也没筹齐周玉儿医药费的事,终于认识到这个家真的太穷了,太需要钱了。不然谁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可就不一定能保住小命了。

于是,她悄悄跑到大舅舅房门前,敲了敲门,“舅舅,舅舅,你睡了吗?”

“谁呀?”唐忠清开门,看到小丫头仰着脖子看着他,“哟,筝儿,找舅舅有啥事儿吗?”

“舅舅,我睡不着觉,我们说说话吧。”周筝儿努力卖萌。

唐忠清蹲下身子抱起她,“你个小丫头要和舅舅谈什么呀?”

说着点了点她的鼻子。

周筝儿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舅舅,我要坐在凳子上,我是大人了。”

唐忠清听着有趣,哈哈大笑,“原来我们筝儿是大人了啊?好,舅舅给你放凳子上。”

那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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