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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皎兮-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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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带走心中不禁羡慕,可是想到自己万一要被一个自己厌恶的人带走,来莺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来莺儿端着冷淡的面孔淡淡道,“哦,是何人要赎我?”
妈妈笑道:“你认得,说来你们颇有几分缘分。想要带走你的人就是经常点你名字的吕将军。”
妈妈身旁站着的胡媚儿又妒又恨,一双玉手狠狠撕搅手帕,皮笑肉不笑的恭喜道:“恭喜妹妹了。“
来莺儿不悦的一甩衣袖,半斜着身子厌恶的看了胡媚儿一眼道:“这种喜事不要也罢。”
“不识好歹!”妈妈一拍案几,惬意的笑脸骤然间被愤怒占领。妈妈下了床榻走到来莺儿身旁,一双阴寒细长眼睛紧盯着来莺儿的脸。
来莺儿侧着脸斜眼与妈妈对视,倔强的性子使然,她在妈妈面前丝毫不退却。来莺儿双手紧握,她眼中被坚毅决然充斥,妈妈狠戾的气势并没使得来莺儿屈服惧怕。
“我不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来莺儿道。
妈妈冷哼道:“这由不得你。”
来莺儿道:“由不得我,宁死不屈从。”
妈妈一抬手,啪的一声狠狠甩了来莺儿一耳光,气的全身发抖指着来莺儿就骂:“一个出来卖的本就不是清白的姑娘,有人赎你,你就该偷着笑,不识抬举!你当自己是良家女子,可媒妁之言嫁为□吗,从进了教坊的时候你就是贱命,下贱的女人。你还想挑选自己喜欢的男人跟了去,你有那资格吗!”
来莺儿擦掉嘴角流下的血丝,半张脸也被印上五个手指印子。来莺儿笑了,笑的那么悲伤凄凉,眼含冲天的怒气,指着妈妈愤慨道:“当年要不你从人牙子那里买了我,要不是你强迫我卖笑,我也是个良家女子,我也是可以嫁为□,我从小就订了亲,我有丈夫!”
“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可笑的姑娘,堕入风尘中还做着美梦,你脑子被烧坏了?”妈妈伸手拍拍来莺儿那半张完好的脸,言语轻蔑道:“清醒点,跟了吕将军吃香的喝辣的,有何不好。”
“不好,我不喜欢他!”来莺儿倔劲儿上来了,跟妈妈硬扛上死活不肯答应。来莺儿抻直了脖子,绷紧了脸,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也不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妈妈被激怒,她全身发抖,抬手指着来莺儿又放下手,呼吸急促,满脸通红,最后妈妈扬起手喊道:“拿家法来!”她还要怒打来莺儿。
来莺儿闭上眼睛等着妈妈用殴打的方式来发泄她的愤怒,妈妈的手没有落在她的脸上,来莺儿睁开眼睛,她惊讶的发现妈妈扬起的手不知何时被一个男子抓住。
这个男子往日都是身着甲胄或者一身华服,以显示他的地位与富贵。今日里他却是一身便装,腰上佩戴宝剑,头上戴着玉冠。卸掉华美的行头的吕布,朴实自然地流露出一些平日见不到风流倜傥。
吕布抓住妈妈的手腕一用力,妈妈疼的冷汗直流,哀叫连连:“将军息怒,老身的手腕快要被折断了。”
吕布似乎没听到妈妈的哀求声,他的目光紧盯住来莺儿,就像一条蛇盯住自己的猎物,蓄势待发准备一口咬死吞掉猎物。吕布脸上的肌肉横向拉伸,牙齿咬在一起,周身遍布阴冷之气,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不愿侍候我,你讨厌我。我早说你轻视我,你还矢口否认!”
来莺儿把腰身挺得更直,淡然道:“我没有轻视将军,将军是人中龙凤,您名满天下。来莺儿出身低微如同在粪土中挣扎的蛆虫,龙凤怎可与驱虫相提并论。”
吕布不想听来莺儿辩解,他甩开妈妈的手腕愤怒狂啸道:“你说你不喜欢我,你就是在厌恶我。你的解释没有说服力,我不想听。”
来莺儿感到吕布的看法十分可笑,她无奈的笑着,一双满含温和善意的柔亮双眸闭上之后又张开,晶莹的眼波流转到那个英雄的心中,沉在心灵的角落中化为记忆中的珍宝。
“将军,不喜欢不代表我厌恶您。莺儿说的不喜欢是指的男女之情的喜欢,莺儿对您没有男女之情,我们相处的时候更像在月下饮酒闲谈的友人,莺儿真心希望将军不要误会。”
来莺儿的话语如同能熄灭三昧真火的甘露雨,吕布的煞气顿时全消。他英俊的脸上展开真情的笑容,加上他一身便装到显得是他格外和善近人。
“原来姑娘只当我是对月饮酒开心畅谈的好友,好,我就交你这个喝酒的好友!”
来莺儿淘气的眨眨眼睛笑道:“我们算不算是酒肉朋友?”
“哈哈哈哈……”吕布开怀大笑着。
吕布笑着伸出手,来莺儿也笑着伸出手,两个人握住对方的手,难得真诚放声大笑着。
吕布拉着来莺儿向教坊招待客人的画阁走去,大手一挥吩咐道:“拿酒来,我今天与好友一醉方休!”
妈妈抬手看着自己手腕,上面被吕布捏的青紫,她感到吕布再微微用力,自己的骨头就要被捏碎。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手腕担心,吕布就说要喝酒,妈妈摆出自己惯用的气势,细长的眼睛凌厉的一扫喝道:“都在那里装死等着天上掉馅饼是吗,还不给妈妈照顾客人去!”
画阁中放着一桶一桶上好的素酒,案几上摆放着一盘盘美食,吕布将所有的伺候他的奴婢与仆从全部赶走,画阁中是剩下他与来莺儿对饮。
吕布从来没有这样喝的痛快过,他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与来莺儿畅所欲言。来莺儿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风,温暖中能拂走一切烦恼和忧伤。久战沙场的将军醉了,他为了这样的笑容醉了,忽然这位将军想到假如自己能一辈子享受这样时刻那该多好。
来莺儿为吕布和自己的酒杯中添加美酒,她没有醉,一双眼睛清清亮亮的,就像夜空的闪耀的星辰。
拥有美妙歌喉的女子充满回忆的吟唱儿时记忆中的乡音,她告诉那位将军,能回到美丽的家乡见到自己的亲人,这个信念是她在教坊坚持到现在的原因,她想再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她想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
将军告诉那位美人,你是个白痴,你的未婚夫现在也许早就找了别的女人成了家,没准早就儿女成群了,哪里还会记得你来莺儿是谁。
美人非常非常肯定的说,不会的,他一定在那里等着我,我们会在一起的,你是在妒忌我们。
将军笑了,笑美人的痴和傻。将军感动了,他感慨怎么没有一个女人这样为自己痴和傻。
美人搬出一把琴问将军,你会抚琴吗?
将军摇摇头,忽然将军提起剑道,往天都是姑娘跳舞给我看,那我今天舞剑给姑娘看吧。
来莺儿抬头含笑看了吕布一眼,洁白如玉的十指在琴弦上滑动,悦耳的声音流出。那琴音若秋月照彻山川大地,似清风穿越林间,又像那塞外壮美的苍穹,透出湛蓝的纯净……
忽然琴音一转,来莺儿抬头,下巴一扬,眼神像一位将军在挑战自己的对手。琴音铮铮,犹如战场中兵刃相接擦出火花。好似万马嘶鸣,战鼓雷雷,喊杀声震天……
舞剑的吕布被来莺儿激起了战意,他手中的剑舞得时而凌厉时而洒脱。他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与自己的对手厮杀,他的面前还有一个吕布,那个吕布手中也拿着剑与自己厮杀在一处,打得难解难分。他们不分胜负,拼杀了一百多个回合。
“哈哈哈,面前的敌人是我自己又如何,挡我路者杀!”
吕布高喝一声,手中的剑快的只见银光闪烁撕碎面前的幻影;他胜利了!
“哈哈哈,痛快,痛快!”吕布丢下宝剑,走到来莺儿的身旁坐下,他为来莺儿添上酒。
来莺儿把琴放在一旁,端起酒杯与吕布一同碰杯,两个酒鬼一同开始狂饮。
来莺儿的酒量没有吕布大,在她眼前的吕布变成三个的时候,终于不胜酒力倒下睡着了。
吕布望着来莺儿的睡颜,醉酒的来莺儿羊脂玉似的脸庞染上了胭脂红,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吕布非常喜欢来莺儿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总能让人不知不觉得看的失魂。
被美色迷住的将军抱起心怡的女子,他轻轻地将女子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薄被。将军伸手将几缕粘在她脸庞上的头发拨开,粗糙的指尖依恋手下柔软滑腻的触感,将军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将军独自寂寞的坐在榻边,握住美人柔软的手呐呐自语道,“我对你有情,不是好友的那个情是男女之情,可你不要。我不想为了想要得到你反而失去你,来莺儿,你听到了吗?”
吕布的话音刚落,就听院中有细微的动静,院中有人!被人撞破自己心中告白的吕布瞬间变了脸色,他抄起宝剑奔向门口,瞪圆了的眼睛四下一扫,将军站在廊下喝道:“谁在哪里,再不出来休怪我一剑取了尔的性命!”
'8'
吕布一声暴喝,花丛后战战兢兢的走出一个美丽女子。女子怯生生的抬头望着吕布,她被吕布布满杀气的表情吓的发抖,女子全身颤抖的同时却又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吕布的面前,最后两腿发软跪在地上。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女子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吕布。
吕布认得这个女子,每当自己来找来莺儿的时候,这个女人都会在外面用一种时而充满渴望时而充满怨毒的眼神望向他们。吕布也记得这个女子陪在自己身旁的时候极力讨好自己,温婉动人。她的笑娇艳如花,用那种充满欲望的眼神望着自己,这种眼神吕布看的太多太多。
吕布放下手中的剑,低声道:“胡媚儿,你在外面都听到了什么。”
胡媚儿伏在地上,双手颤抖,磕磕巴巴道:“妾离的太远,画阁中的发什么妾一句也未听到。”
吕布收起宝剑,手还按在剑柄上,沉声道:“起来吧,我不过吓唬吓唬你,你不用害怕。”
胡媚儿抬头试探着观查吕布的表情,她见吕布的脸色如常才渐渐放下心来,于是站起身大着胆子靠近吕布,一旦放松了胡媚儿脸上就挂上那特有笑容。
胡媚儿的笑是一种习惯使然,每次见到贵人胡媚儿会不自觉地挂上笑脸,比起来莺儿的木头样她显得热络讨喜多了。
然而胡媚儿并不知吕布正是不喜欢她这样的笑脸,对谁都那样笑,那笑里面有几分真诚有几分虚情假意?在吕布看来胡媚儿笑的再美,还不如来莺儿冷面孔来的真性情。
胡媚儿挨近吕布,身上脂粉的香气将这位将军缠绕住,娇媚的在这个男子耳畔吐气如兰,“将军忒无情,妾仰慕将军已久,每次只在远处偷偷望着将军,将军心中没有我,妾不怨将军。今日将军大怒刀剑相向,妾吓坏了。”
吕布一动不动任由胡媚儿贴近自己,甚至挂在自己身上,像灵蛇一般缠绕着自己。吕布忽然挑唇一笑,伸手揽住胡媚儿:“你仰慕我,我有什么值得你仰慕的,说说看,说得好我就带你走。”
胡媚儿伸出柔软的手臂环住吕布的颈子,主动亲吻这个她心仪的男人长出了一些胡茬的下巴,一条腿抬起如有似无的磨蹭这个男子的下半身,身子不安的在男人怀中扭动。胡媚儿好似被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迷醉了一般,话语轻柔眼神迷茫,“妾仰慕将军是庸中佼佼英雄盖世的男子,将军待人宽厚心地好,妾曾发誓要找一个盖世英雄跟随他一生,将军,带我走吧。”
吕布仰望远方,他的目光不在胡媚儿身上,只是随口道:“你就那么喜欢我?”
“妾最爱英雄。”胡媚儿像猫儿般的窝在吕布的怀中,吕布笑了,他一把抱起胡媚儿走下台阶。
吕布道:“我带你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胡媚儿眼中瞬间放光,万分惊喜道:“谢将军对妾的怜惜。”她环住吕布,带着胜利的笑抬头望向画阁,画阁中的来莺儿睡的沉,天大的动静也未惊动她。胡媚儿眼中的阴冷,哪里有方才半分的胆怯与惹人怜爱。胡媚儿冷笑一声心道,来莺儿,我先走了,只要你活着,我们之间的事儿就没完!
黎明时分,一阵风拂过,画阁外的树木被风吹的飒飒响,花瓣被风吹落,粉红色的柔嫩落在泥土中化为尘埃。一只小鸟儿落在地上一蹦一跳的寻找食物,它摆着头,这边啄啄那边啄啄。忽然瞄的一声,一只猫窜出来,小鸟儿被猫儿吓得扑棱扑棱的飞上天空。
鸟儿头也不回的飞出教坊,穿房越脊,划过树林,越过洛阳城城墙,它自由的俯瞰大地。山川被云雾包围,小鸟穿过雾霭再看那河流如同白练环绕,迎着阳光闪耀如银。小鸟儿越飞越低穿过一片树林,它突然看到地上有粟米饭,贪吃的小家伙停在地上啄食那少的可怜的粟米。就听砰地一声,一个盖子盖在小鸟儿身上。
一只大手将那只贪吃的小鸟抓在手中,抓住小鸟的人有张四方大脸,脸上沾了些泥土。这个人蹭了蹭脸的泥,满是胡茬子大嘴一咧,“我就说这招管用,你看,我们找到肉了吧,中午咱们就吃烤小鸟。”
大汉抓追小鸟扭头对旁边的坐在树下的一个英俊男子道:“王图,我说我们能吃到肉,你怎么也不说话!”
那个叫王图的男子抬头看了大汉一眼,剑眉一拧无奈的撇撇嘴,低头又开始打磨擦拭自己手中的宝剑。王图身上盔甲残缺,头发蓬乱,落魄的外表也没能掩住他的俊美。其实不止他身上的盔甲残缺头发乱,那个大汉身上的盔甲残缺的更加厉害。
“王徒,你抓得那只小鸟我看只有一两肉,够填谁肚子。”
那个叫王徒的大汉捏死小鸟,开始拔毛收拾这只小鸟,用清水洗干净,捡来柴火,点着了柴火开始烤小鸟吃。“我说你这人咋就这样想不开,虱子再小也是肉,头上有毛不算秃。这年头有的吃就不错了,你太挑剔。”
王图不是抱怨肉少,而是抱怨这个跟自己的名字何其相似的男人的乐观。他们这样的士兵终日里游走于生死之间,这个王徒还是一脸的愉快,一只烤小鸟都能让他乐上半天,真没出息。
王图打磨好手中的剑,擦拭干净之后将宝剑放入剑鞘中。他站起来走到王徒声旁,居高临下望着王徒道:“我与你想的不同,我想要做将军建功立业。”
王徒一听王图的话嗤之以鼻,十分不屑。他拿着烤小鸟比比划划说:“你能做将军吗,像咱们这样士兵能活着就是上天恩赐,我还要活下去找到我失散的媳妇成亲生娃儿。做将军干啥,没意思。”
王图就知道王徒是个安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男子,每次王图都会耻笑王徒没志气。王徒确不甚在意,反而津津乐道。
王图一握拳道:“你真没志气,好男儿就该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让子孙安享荣华富贵。”
王徒翻了一个白眼,又来了,每日都是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荣华富贵。王图对王徒诉说的都是名利话题,王徒一点兴趣都没有。王徒从怀中拿出一个干饼子,掰了一半递给王图。
王图嫌弃干饼子太硬不肯要,王徒很不高兴硬塞到王图手中,“有吃的就好,咱们大军路过的村庄中多少人挨饿,你还挑剔。”
王图拿着干饼子,干饼子放的时间过久,饼子放在鼻子下面闻有一股怪味儿,王图确实饿了,这怪味使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吃下去。
王徒张开大嘴咬了一口饼子,用力的嚼了嚼,使劲伸直了脖子把饼子咽下去了,他把烤好的小鸟撕成两半,一半交给王图,王图实在不想吃,他没接那半只小鸟。
“你吃不吃,我告诉你,饿死了你就无法做大将军啦。”王徒不悦的拿回自己好心好意分给自己兄弟的半只小鸟,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口,用力的嚼着,口齿不清道:“我要活下去,我还未找到我的媳妇,等找到她我就带她回故乡,我们盖三间草房,生一群娃儿,种几亩田。”
王图无奈的咬了一口饼子,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他也要活下去。“我说老兄,你找你未婚妻的事儿一天重复无数遍,不停地重复说,念经呀,你累不累,我耳朵都起了茧子。”
王徒抬头举着烤小鸟笑道,“不累,你不也是每天都讲自己想做大将军,每天重复无数遍,念经啊,你累不累,我耳朵也起了茧子。”
王图被王徒的话给噎住了,他才觉得自己跟王徒是半斤对八两,于是他拿起干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伸出手道:“半只烤小鸟给我。”
王徒一歪脸举起半只小鸟,歪笑道:“刚才给你你不要,现在你又想要,这可是我捉来的我烤的。”【小说下载网﹕。。】
王图不耐烦,伸手抢过王徒手中半只烤小鸟,抱怨道:“为了捉这只鸟,我把自己的食物献出做诱饵,我应该分半只小鸟。”
王徒白了王图一眼,他三口两口吃光饼子,烤小鸟连肉带骨头都进入他的腹中。王徒满足的拿起水囊咕咚咕咚喝了一通,然后他惬意的靠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
突然一阵集结的号角声响起,王徒和王图立刻拿起自己的兵器向部队集结的方向跑去。
'9'
喊杀声如天雷撕裂原野的暮色长空,箭如骤雨飞蝗,杀红了眼的士兵杀气腾腾,满身带血,喊哑了嗓子,狠狠的互用钢刀长矛厮杀。直到暮色降临之时,锋刃残缺长矛折断,血染甲袍,战士丝毫无知觉捡起什么兵器就用什么,没有兵刃的就赤手空拳的肉搏,血红沙场中修罗遍地。
夕阳将没,红色的残阳下弥漫着血色的流光,满身是血战士躺在地上,大地被染成红色,就连战旗也分不清敌我倒在大地上被血红融一片。
满是尸体的战场上萧瑟无声,一阵风吹过诡异荒凉。乌鸦落在尸体上想要啄食腐肉,突然一阵鬼哭似的哀号声在荒凉的原野飘荡。
乌鸦呼啦啦被惊起,只见一个肠子都流出来的尸体从战场上站起来,随即又扑通一声响倒在地上。从尸体后面跳出一个方脸的黑甲战士,黑甲战士的蓬乱的头发染了鲜血,黑红黑红的诡异得很。
黑甲战士站稳之后,扯着嗓子就喊:“王图,老弟,你死了没有啊!”
黑甲战士喊了好几声,他站在尸体堆上四下观看,没有人回应他。黑甲战士不死心,在成堆的尸体中寻找自己的战友。翻起这个看看不是,踢开那个瞧瞧,也不是。
“王图,你这家伙死到哪里去了,害的老子好找。”黑甲战士嘴上抱怨,还是在尸骨成山血河流淌中寻觅自己的好友,“你小子口臭,阎王不收你,给老子出来!”
黑甲战士正在翻找的时候,就听一个他非常熟悉的声音骂道:“你才口臭,我说老哥,快帮我。”
王徒一听王图的话,咧开嘴笑了,他循着声音走到王图身旁,只见王图被压在两具尸体下面,他脸色难看看样子受了伤。
王徒搬开尸体,扶起王图问道:“你伤到哪里?”
王图的腹部被砍了一刀但无大碍,腿上中了一箭需要治疗。王徒扶着王图坐下,仔细看了看箭伤道:“你忍忍。”他用力拔出王图腿上的箭,王图强忍疼痛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王徒在怀中摸了半天,摸出一个瓶子,他打开瓶子把里面的药面倒在王图腿上的伤口,撕下旁边战死将军的衣袍给王图包住伤口。
王图皱起眉头,那位战死将军的衣袍上面有泥土,王徒就这么抖了抖土给自己包伤口,太脏了。
“老哥,那位将军的衣袍很脏,你就用那个给我包伤口?”
王徒一听随即把自己的油亮黢黑的衣服翻起给王图看,“比我身上的干净吧。”
王图看看王徒,而后翻看自己的衣袍瞧瞧,肮脏程度与王徒的可以媲美,算了。王徒架着王图,这对难兄难弟艰难的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走着,王徒还顺道在尸体上翻找食物和财务。
“我要你跟我装死,你偏要说杀敌立功,看看倒霉了吧。”王徒从一个尸体身上找到两块干饼子,他把干饼子放进自己口袋中,然后搀扶着王图接着走。
“我是战士,我不做缩头乌龟。”王图傲然道。
王徒不屑的撇撇嘴,搀着王图向前走。“千年王八万年龟,缩头乌龟活得长远。”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王图问道。
王徒想了想道:“听说陈留的曹公揭竿而起,大兴义军讨伐董卓,我们投靠他去,一定能吃得饱饭。”
两个死里逃生的战士还没走出战场,就听后背一声弓箭声响,王徒只觉得后心一疼,他低头看看前胸,胸前露出了一个箭头,箭尾定在后心露着。
和善老实的王徒愤怒了,他没有倒下去反而一转身,怒目圆睁杀气四溢。王徒对面不远处有个敌方士兵手持弓箭又射出一箭,王徒也不闪躲,伸手一抓,将那只流矢抓在手中,他抄起一个折断的长毛用尽力量投掷出去。只听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声响,手持弓箭的士兵被长矛穿了心,哼都来不及哼倒在地上。
王徒凶狠的骂道:“直娘贼,偷袭老子,你当老子有龟壳!”
王徒大骂完那个偷袭者,自己向后一仰也倒在地上。王图瘸着腿脚过去抱住王徒,急切地喊道:“兄弟,兄弟!”
王徒在自己兄弟的怀中咧开嘴笑道,“老哥怕是不行了,夜路走多了竟然遇到鬼。”王徒抬手在怀中摸索了一阵,他拿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布包,一只银亮的手镯露出来。王徒把手镯放进王图手中,留下最后的话:“拿着它,这是我定亲的信物,你假如遇到了莺儿告诉她,我王徒一直在寻找她,等着她,就是没等到啊……”
王徒闭上眼睛长眠了,王图的眼睛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王图怎会不伤心。王图把那只手镯小心的放进自己的怀中,一瘸一拐的拖着自己好兄弟的尸体向前走,他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嘶哑道:“你这贪吃鬼,吃那么多长得这么重,我搬不动你。你不是要投靠曹公去吗,你起来,我们一起去陈留!”
王徒安详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去吧,我累得走不动了。
王图又摸一把眼泪,一瘸一拐用力拖着王徒走出那个红色的战场,“你想逃,不成,我要把你带到陈留去,我们一起投靠曹公!”
大路上行人不多,阳光毒辣,王图背着巨大的行李走的满头大汗。他拿起水囊喝了两口水,紧了紧身上的行囊,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村镇那里竖起一根白色大旗,遥见大旗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忠义二字。
此时王图身旁走过一路送粮食的车辆,农夫们一个个打着赤膊面带笑容推粮车,他们之间还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讨伐逆贼、暴安良的事情。一个将军打扮的人带领一队士卒跟在辆车旁边保护他们。
王图看到那位将军,忽然他停住脚步,低下头眼睛转了又转。而后他几步跑过去拦住了那位将军的去路,抱拳拱手道:“这位大人请了。”
那位将军带住缰绳,战马打了一个响鼻,马上的将军不悦道:“你是何人,为何拦路。”
王徒非常的恭谨道:“小人名叫王图,不远千里与自己的兄弟来投靠曹公,只是不知道曹公身居在何处,所以才贸然拦住将军的马。”
战马上的将军一听王图的话,大笑起来,和颜悦色道:“原来是投靠主公的义士,你跟随我走,我等是奉主公之命运送粮草的。”
王图见那个将军对自己非常客气,他谢过那位将军之后,背着大包袱跟在运送粮草的车辆边上走。
马背上的将军自称是夏侯渊,王图也听说曹操本家姓夏侯,这夏侯渊定是曹操的族人了,他心存着谨慎和敬畏,这是他通往自己理想之路的一个开端,一切要分外小心。
夏侯渊见到王图背着的那个大包袱,一路走得辛苦,便好奇的问:“这位义士,你投靠主公自然不缺财务,你为何背着这样一个大包袱,莫非您搬家不成?”
夏侯渊这一问说到了王图的伤心处,王图低头擦了擦眼睛哀伤道:“这包袱中装的乃是我的兄弟的尸骨。”
夏侯渊点点头,暗道,这王图是个重情义的人,随即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义士莫要太过伤心。”
王图满脸怀念和伤感,他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我与大哥在军中相识,因为名字相同又是同乡遂结为兄弟。大哥对我讲要一同来投靠曹公,结果大哥没能走到这里……”王图又擦了两把眼泪道,“我焚化了他的尸骨装入坛中,带他一同前来投靠曹公,以了他的心愿。”
夏侯渊与士卒在心中对王图重情义的壮举非常敬佩,夏侯渊下令腾出一个粮车,要王图把王徒的尸骨放在辆车上,由车夫推着走。
夏侯渊对王图非常客气道:“义士,我亲自引荐你见主公。”
'10'
王图由夏侯渊引荐,他来到了曹操的大帐中,终于见到了他未来的主公曹操。
曹操端坐在主位上,捻须而笑,精亮的目光在王图身上转了一圈,看似无意实则锐利的目光刺得王图低下头心中一紧。曹操主位两侧坐着一干谋士与战将,此刻众人那带有各种含义的眼光都集中在王图身上。王图从未见过这样的气势他谨慎的陪着小心拜倒在地,“小人王图参见主公。”
曹操讲话的口吻和蔼声音醇厚:“这位义士请起。”而后他一抬手道:“来人看座。”
王图道谢之后,抱着包袱坐在最下首。他垂着头不敢四处观看,生怕自己眼睛不安分得罪了谁。
曹操饶有兴趣的问道:“据说你包袱中装着你兄弟的尸骨?”
曹操的话像是再次刺痛王图的心,王图伤感道:“小人的兄弟久慕主公大名,邀我一同前来投奔主公,未曾想他没走到这里就……”王图说到伤感处擦了擦眼睛,叹息道:“小人想我与兄弟结拜后情同手足不能抛下兄弟不管,遂将兄弟尸骨背到陈留,一同投靠主公以了却他临终夙愿。”
曹操一听拍案赞道,“义士真乃有大义之人,来人,好好安葬义士的兄弟。”曹操沉吟半晌道,“义士就留下来就做我的侍卫吧。”
王图一听曹操要他做侍卫,心中暗喜,马上起身拜倒在地欣喜道:“谢主公。”
王图背起包袱由一个侍卫引领走出大帐,他回头看了那些将军谋士一眼,觉得自己没什么纰漏,于是长出了一口气。
王徒的尸骨得到了厚葬,曹操命人在一处看似风水还不错的地方埋葬了王徒,墓碑上刻下了义士王徒的名字。
王图坐在墓碑前的土地上,对自己的兄弟道:“老哥,我对你讲过,我要做将军,你常说我是做梦,你看看我现在已经迈向通往将军的道路了。”
王图忽然大笑起来,那种狂妄自信的笑声在空旷树林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他仰望苍穹,眼前的开阔犹如自己今后的道路,光明一片。王图笑自己这一路的辛苦是值得的,如今他距离自己的主公最近,获得出头的机会也会更多!
王图笑够了,他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道:“你看着吧,我王图会干出一番事业来。”
曹操四处送了矫诏,袁绍领兵先来与曹操会盟,袁绍本与曹操相识,颇有些交情,他的到来受到曹操热情款待。
酒宴之时,袁绍道:“贼人行恶当人人得而诛之,可董卓麾下有精兵谋士,且吕布骁勇,当仔细谋划。”
曹操自信且有把握的笑道,“当发檄文,会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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