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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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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陈氏坐在她右下,龚二夫人坐她左下,笑眯眯的围着她说话。明菲带着明玉到了门口,并不敢贸然闯入,只站在门边让丫头们通报。
陈氏听了,笑嘻嘻的和那夫人道:“大伯母,是侄女儿的两个女儿到了。”
知府夫人笑道:“听说长得粉妆玉琢,知礼懂事,快带进来我瞧瞧。”
明菲领了明玉进去行礼,按着银瓶先前吩咐的,喊了一声伯外婆。知府夫人笑眯眯的让丫头扶起二人来,一人赏了个荷包,又问了一回可读书识字,做什么针线等等。
明菲知道知府夫人是看在陈氏面子上给自己姐妹二人体面,自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回答,知府夫人连说了三声好,又夸明菲一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陈氏目的达到,才让姐妹二人退了下去。
知府夫人又和众人说笑了一回,抬眼扫了屋子里的人一圈,笑嘻嘻的推脱了龚二夫人的亲近纠缠,道:“今日府中多事,累得我是……”接着捶了捶胳膊。
陈氏见机,忙道:“伯母就在侄女的房里歇息片刻如何?”
二人同众人告了罪,陈氏亲自扶着知府夫人进了内室,服侍她躺下。知府夫人道:“别忙碌了,过来坐下咱们娘俩说说话。”
陈氏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告了罪,在凳子上坐下,听知府夫人说话。她是庶女,平时与知府夫人没什么话好讲的,关系自来也不亲密,若非是因为嫁了蔡国栋,知府夫人只怕不会多看她一眼。饶是如此,她需要仰仗知府夫人的地方还很多,又是下属又是晚辈,由不得她不小心奉承。
知府夫人也不和她废话,直截了当的道:“你不是外人,我也不和你说那虚面儿上的话。你今日看到了龚家二夫人那模样了吧?她一向是眼高于顶的,你可知她今日为何会在你这里呆这么长时间?对我亦这般殷勤?”
陈氏心回电转,干笑几声,道:“她一来就打听您什么时候来。侄女那时候就猜着她大概是想见伯母的金面。不然就凭侄女和侄女婿的这几分薄面,她哪里会如此热情?”
知府夫人有些得意的说:“你这些天没回娘家,所以不知道,你大伯要升迁了!”
陈氏闻言又惊又喜:“恭喜大伯母!可知道是要去哪里么?”
知府夫人轻声道:“听你叔父从京中传来的消息,说是是去布政使司任从三品参政。很快吏部的任命就下来了。”
家中的这位叔父乃是陈家仕途走得最风光的一个,四十来岁就做到了正二品的都察院御史,他送出的消息必然是真的。陈氏“呀”了一声,笑道:“难怪得她这般殷勤!这下子伯父可就成了龚中素的上司了呢。”
知府夫人哼了一声,道:“他从前品秩也比你大伯低!只是占着是布政使司的人所以才那么傲。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也有求我的时候!”
以前知府夫人和龚二夫人彼此不服气,很有些龌龊,陈氏是知道的。此时少不得笑着奉承了知府夫人一回,道:“龚家不过是有几个钱而已,哪里比得咱们陈家,书香门第不说,子弟仕途也顺坦。人家都说伯母教儿有方,女婿儿子个个都勤奋好学,前途无量。”
知府夫人心中受用,道:“我今日来就是特意要来和你说,我们一走,这个位子就空了出来,你伯父已经向上峰举荐了守成(蔡国栋的字)。虽则当今圣上清明,不容徇私,可人情面儿上的事,从来如此。你们赶紧的准备一下,活动活动,别便宜了外人。”
陈氏沉吟道:“只怕是有些难,他刚起复,坐到这个位子上一年的功夫都没有。”
知府夫人笑道:“别人兴许是有些难的,但换了他却不一定。京中有着太傅大人和你叔父打点,好生筹谋一下,还怕成不了吗?”
陈氏心中千回百转,拉了知府夫人的手道:“大伯母,您一向是最疼侄女儿的,有什么好事第一个就想到侄女儿。侄女儿有如今离不开您的提携,您要是跟着大伯去了任上,就没人提点侄女儿了,您要再帮帮侄女儿才是。”她这个话有些机巧,就算没了知府夫人,也还有她自己的父母在此,可是知府夫人向来是个拔尖爱强的,就爱这种奉承。
知府夫人面上果然好看,沉吟片刻,道:“你是自家侄女儿,我不帮你帮哪个?我和你说,想要破格升迁,就要做几件和旁人不同的事出来!”这个侄女儿虽是庶出,可是对自己一直都是恭敬有加,嫁了后送给自己的年礼比给她嫡母的还要贵重,是个聪明的。而且蔡国栋身后还有钟太傅,这官场中,盘根错节,风水轮流,谁也说不准谁什么时候就会求着谁。既如此,该点拨的还得点拨,成不成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送走客人已是掌灯时分,陈氏歪坐在罗汉床上陷入沉思。这要做几件与旁人不同的事出来,说白了就是要立功。可这功劳哪里有那么容易立的?没有功劳也没关系,得有银子去走动啊,上面都说你好了,你也就好了,可这银子从哪里来?
余婆子在一旁劝她:“夫人莫要忧心,这好歹也是个好消息。不如请老爷过来一并商议?”正好留了老爷在这里过夜。
陈氏摇头:“不忙,我得先想想才行。”就算要请,也要夜深了才去请,不然三言两语的把话说完了,蔡国栋又得走了。
余婆子很是心疼陈氏,便换了个话题道:“今日三小姐进退有度,实在不错,众位夫人都夸她呢。四小姐平时不觉着,这关键时刻一比就比出来了。”
陈氏想到明姿出的丑,笑了一笑,叹气道:“只可惜到底还是有那个名头顶着,众人不过是看在老爷和我的面子上才敷衍的罢了,我担心这孩子将来婚配上有些难。”
第四十九章 客人(三)
余婆子忙给陈氏揉肩:“到哪步说哪步的话。现在三小姐还小,又才刚回来,难免会有飞短流长,等她长大些,人长开了,家里再来几件喜事,大家就都会记着她的好了。”又凑到陈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这几日您的小日子刚过,老爷若是能在这里多歇上几日,说不定就有了身孕。”
陈氏红了脸,道:“所以说要好好想想才行嘛。”
余婆子想了一回,道:“不如去请大公子来商量商量?他是读书人,对这方面也比咱们更清楚,多一个人商量总比咱们瞎想的好啊。”
陈氏摇头:“他一个半大孩子,知道什么?”
余婆子只得安慰道:“别想了,不是说三小姐是有福之人么?您看啊,她来了这好消息就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到时候自然就解决了呢。”
玉盘笑着进来道:“夫人,龚二夫人说是什么手帕子掉了,又回来了。”
陈氏沉吟道:“她不是和知府夫人一起走的吗?”今日龚二夫人一直都在讨好知府夫人,只是知府夫人不怎么给她脸。
玉盘笑道:“正是。”
大概是和知府夫人又发生什么龃龉了吧?陈氏忙问余婆子:“龚家送的礼是什么?”
余婆子忙去翻了礼单看,笑道:“一百两银子。”
算不得多,也算不得少,刚好够着龚家的身份地位。还真还被知府夫人说中了,龚家二夫人原本根本就没把她看在眼里,若不是因为知府夫人的缘故,只怕今日人都不会来,最多明日宴席上露露脸便罢了。既然是这样的打算,偏偏又去而复返,陈氏眼睛一亮,笑起来:“人到哪里了?”
玉盘道:“只怕快到了。”
余婆子忙给陈氏整理衣服首饰,陈氏道:“慢慢儿的理,怕什么?且让她等上一等。”又不是她要求人,巴巴儿的跑那么快做什么?
余婆子不知她到底打什么主意,只得依了。
却说龚二夫人在花厅坐了好一歇,心中七上八下之际,陈氏方扶着个丫鬟慢慢走出去,满脸堆笑的见礼道歉:“真是对不住,今日身上有些不爽快,事情又多,送走你们后,竟然是疲累得不行,歪着就睡着了。丫鬟来报时,正睡得钗横发乱的,只好又重新收拾一回,倒让你久等了。”
龚二夫人回礼道:“你年纪轻,这样的事情是第一遭,难免会觉得疲累。以后习惯了就好。”
陈氏就着她的话头道:“可不是,这才是第二个,后面还有一长排等着呢。以后还要你们多多提携我,教导我。”
龚二夫人笑答:“提携、教导什么的说不上,不过我痴长几岁,倒是真心希望能和你做个闺阁之交,知心姐妹的。”
陈氏道:“咱们还不知心么?姐姐的帕子是块什么样儿的,妹妹也好让人去寻着,咱们姐妹安安心心说话等。”
真上道。龚二夫人慢悠悠的笑道:“妹妹莫急,是块月白色绣了兰草的帕子,不值几个钱,却是我素来最喜的。”
二人说完了场面话,龚二夫人慢慢的将话题引到了陈知府升迁的事情上来,又旁敲侧击的打听蔡国栋是怎么打算的。
陈氏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只推说蔡国栋刚刚起复,说那些什么的为时过早,却又半遮半掩的说,京中的钟太傅和陈御史都让蔡国栋好好干,只要考绩为优,断然不会让他屈才。
龚二夫人便感叹朝中有人好做官。说她家老爷那个从四品参议做了多年也难得升上去,缺的就是人脉。
陈氏不答腔,蔡国栋不缺人脉,就是缺钱。可她又不好直接和龚二夫人说,不如你们出钱,我们帮你们打开人脉,大家互利互惠啊。知府夫人不缺钱,瞧不起龚家的钱,她可正好需要。
龚二夫人又磨蹭了许久,才说明了真实来意:“我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得罪了知府夫人。后来越想越是惭愧,就想向知府夫人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可总也没这个机会,我心中着实不安啊。”
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陈氏松了口气,假装惊讶:“真的么?我从来没听伯母说起过这事儿,她老人家每次提起你,都是赞赏有加的。”
龚二夫人苦笑一回,不好细说,只能道:“知府夫人大量,不和我计较,可我胆儿小,这心中着实不安。”
陈氏只笑着推脱:“没事儿!我伯母她老人家真真是个胸怀大度的,这其中只怕有什么误会。明日喜宴她老人家也要来的,到时候我把你们二人安在一起,有什么慢慢聊,解开了就好,解开了就好!呵呵呵……”
明日喜宴人多嘴杂,哪里能说这种事?况且今日看知府夫人那德行,只怕是不好再攀上。龚二夫人平时也是傲气惯了的人,当下做出一个决定来。
可她不好直接拿出金银塞给陈氏,大家都是情面上的人,谁都爱面子。要是陈氏不想要,当场驳回,大家便都失了体面;就算是陈氏想要,她也不好意思伸这个手。所以此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合理的借口,不管这礼最后送得成送不成,大家都好歹能维系点体面,不至于下不来台。
想到此,龚二夫人暗暗后悔先前没有晚点送礼。若是先前没有送礼,此时不是正好奉上么?想了一歇,又痛恨起知府夫人不识好歹来。她已经低了头,有心与知府夫人结交赔礼,本以为知府夫人会笑纳,可谁知人家一点都不把她放在眼睛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蔡同知虽然品秩不算高,可是人脉比他陈家还要好,若能攀上也不错,可关键是,这时候怎么找到那个台阶啊?
且不说龚二夫人在那里后悔,这边陈氏也心痒痒的想知道龚二夫人到底舍得出多少钱,值不值得她冒得罪知府夫人这个险。二人一时僵住,都干笑着望着对方,谁也舍不得走,只捡那无聊的口水话来说。
恰恰的此时余婆子在外面笑道:“夫人,三小姐给您和贵客送银耳红枣汤来了。”
陈氏和龚二夫人俱是大喜。陈氏忙道:“快让她进来。”
明菲笑吟吟的进来,行礼问了好,亲手从娇桃端着的托盘上取下两盏粉彩薄瓷盅来,先双手递给龚二夫人,才又递给陈氏。道:“女儿见母亲今日劳累,晚饭也用得不好,便去厨下熬了这银耳红枣汤,手艺不精,请婶娘和母亲不要嫌弃。”
龚二夫人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品尝银耳红枣汤,端起来随意吃了两嘴,就拉着明菲的手笑:“妹妹可真是有福气,有这么体贴能干漂亮的女儿。这丫头我是第一次见,可是一见如故,先前就想给见面礼来着,可是人多不好给,正寻思着改个时候补上,谁想咱们就是有缘分呢。来,婶娘给你的见面礼。”说着将一个精致的荷包塞到了明菲手里。
明菲试着那荷包轻飘飘的,觉得有异,便拿眼睛去看陈氏。
陈氏笑吟吟的道:“你婶娘给你的见面礼,你就接着呗。”
明菲方接了,屈膝向龚二夫人道谢。待陈氏用完了汤,自收了碗告退。
明菲出来后让娇桃将碗盘交给一个小丫头送回厨下,寻了个灯火辉煌之地,让娇桃看着,她自己打开荷包来瞧,果不其然,里面藏了薄薄一张纸。打开一看,乖乖,入眼便是“大丰宝钞”四个字,下方写得明明白白的“平足纹银五千两”。
原来是借她的手将银子送到蔡国栋手里。这种事情古今皆同,明菲前世也见得不少,有那送礼求领导办事的人,通常就会借着给孩子压岁钱或是见面礼之类的方式,体体面面的将礼送到。送的人轻松,收的人也轻松,若是不想要,也没那么尴尬。还有那为了收礼,故意躲起来留老婆和孩子在家等着收礼的,当真是没什么奇怪的。
所以这钱并不是她的,明菲平静的将那纸折叠好重新塞回荷包里,几步走出喊娇桃去陈氏的房里。
娇桃笑着问明菲:“三小姐,龚二夫人是大财主,给了您什么见面礼?”
明菲淡淡一笑:“没什么,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小元宝而已。”
娇桃见明菲神色淡然,不好再问,又道:“夫人还在见客,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房里,就算回去也累了,您有什么事不妨明日请安时再说不是更好?”
明菲知她是担心自己缠陈氏缠得紧了,陈氏会不喜欢,便笑着安慰她:“没事儿,我是有事和母亲说,不会耽误她太长时间的。”
娇桃无奈,只好前面引路。二人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唤猫,接着明姿身边的大丫鬟雪梨打着盏灯笼走过来,四处里照着低唤:“翠菊!翠菊!喵……快出来。”
明菲停在廊下静静的看了两眼,回过头喊娇桃:“走。”
雪梨也发现了二人,忙过来行礼:“三小姐好。”又问娇桃有没有看见翠菊。
娇桃本不欲与她多言,正要一口回绝,却见明菲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便道:“没有呢,这是怎么了?”
第五十章 客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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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梨有些焦灼:“今早起床就不见了。”
娇桃笑道:“猫儿性子本来就野,哪里有经常在家的猫儿?它自然会回来。”
雪梨的目光从明菲的脸上扫了两扫,笑道:“可是它从来没跑出去这么长时间的。”
娇桃笑道:“这不春天里吗?”又惊觉的捂住了嘴,心虚的看了明菲一眼,这种话是不能当着小姐们说的。
明菲狠狠瞪了她一眼,一甩袖子:“走吧!”
娇桃朝雪梨笑了一笑,快步跟上。
雪梨摸了摸头,春天猫儿叫春会到处跑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四小姐不饶,怎么也得找到关院门为止,不然一夜都没得好日子过。她叹了口气,又认命的低头继续找猫。
明菲心知那猫大概是被蔡光庭给弄走了,先饿上两日,再放到库房里,由不得它不乱来一气。心中舒坦,脚步也轻快起来,到了地头,也不进陈氏的房间,而是进了隔壁丫头婆子们值守的小屋子。金簪和珠钗正和两个小丫头边做针线边说笑话,见明菲进来赶紧站起请她坐下。
“我有事等夫人,你们做你们的活儿。”明菲笑着硬要她们坐下,自己坐到一旁看她们做针线,边看边问,又让娇桃去自己房里端糕点来大家一起吃。她向来没什么架子,和金簪她们几个又是混熟了的,也没谁把她当外人,丫头们笑嘻嘻的谢了她,和她一处说起闲话来。
金簪见大家说的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便掩着嘴笑:“你们倒是说点小姐喜欢听的,尽说这些有的没的。”
她要听的就是这些下人间的长短,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弄清楚人际关系。明菲忙道:“没关系,你们说什么我都爱听。也不要你们白说,我也可以讲点吴家村的事儿给你们听。”
众人笑起来:“三小姐最是可人的。”
不多时,脚步声自廊下响起,一个小丫头跑进来道:“夫人回来了!”
几个丫头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去。明菲站在人后朝陈氏盈盈一拜:“母亲。”
陈氏见明菲竟在这里候着,不由讶然,随即笑道:“你来啦?跟我来吧。”
明菲进去也不忙把那银票拿出来,眼疾手快的跟着余婆子玉盘等人帮陈氏松了头发,换了衣服,待陈氏舒坦的坐下,她方亲手递过一杯茶:“母亲今日受累了。”
陈氏笑得眉眼弯弯的:“你的银耳红枣汤做得极好!我用了后身上很舒坦。”明菲的体贴懂事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几乎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余婆子借机凑趣:“人家不是都说女儿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么?”
陈氏笑了一回,朝余婆子使了个眼色,余婆子将丫头们打发了,自己站到门外去守着,单留陈氏和明菲两个。
明菲这才将荷包取出,双手递给陈氏。
陈氏扫了她一眼,笑道:“这不是你龚家伯母给你的见面礼么?怎么拿给我?”
明菲暗叹了一口气,这陈氏,给她就拿着,试探人做什么?脸上却肃然:“母亲,女儿的一切都是您给的,不敢私藏。”唉,她就是那捧领导,拍领导马屁的小下级。
陈氏笑眯眯的接过明菲手里的荷包,打开一瞧,脸色微变,似是兴奋,又有些微不安,最终归于平静:“好孩子,你今日也累了,先下去歇着。这件事不要同旁人讲才好。”
明菲笑着点头:“女儿知道。”又道:“娇桃问女儿龚家伯母给的什么见面礼,女儿说是一个普通的小元宝。”
陈氏闻言,起身从妆盒里摸出一只一两重的海棠花银元宝来,想了想,又换了一只一两重的梅花金元宝,亲手给明菲装入荷包里,叮嘱她:“回去后早点睡,明日是正日子,把明玉看好了,不要乱跑。”
明菲微笑着行礼退下,回到房中将荷包交给娇桃锁起来,又给明玉换了药,两姐妹早早熄灯歇下不提。
陈氏先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把头发擦干了,问余婆子道:“什么时辰了?”
余婆子回道:“戌时二刻了。”
陈氏便叫玉盘和金簪进来,吩咐道:“去把老爷请来。就说有急事,无论如何都要请他来一趟。”
却说玉盘和金簪去了蔡国栋的书房,远远也看见一盏灯笼朝着这个方向来,金簪眼尖,一看就认出来那身形是二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彩屏,想来也是去请蔡老爷的,忙忙的拉了玉盘的手就往前面跑:“快,抢在那小蹄子前面。”
玉盘不明所以,只知道跟着金簪一阵乱跑,二人很快将彩屏甩在身后,也不敢停下歇气,而是一鼓作气跑到蔡国栋的书房前才停下来,略微拍了拍胸脯,喘了口粗气,笑着拉着门口站着的小厮说了回话,又塞了好些东西,才让他进去禀报。
蔡国栋却又是早就答应过四姨娘要去她那里过夜的,听说陈氏派人来请,而且说是有要事,心想陈氏向来自持身份,从不玩妾室争宠那一套,想来也真是有要紧的事,便打发小厮去四姨娘那里说一声,自己跟着玉盘和金簪去了。
蔡老爷三人刚走没多远,就遇上了彩屏。彩屏一见这阵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忙上前行礼,笑道:“老爷,四小姐今日有些不快活,身上有些发热,闹腾着要见您,姨娘让奴婢来请老爷过去看看四小姐。”
蔡国栋皱眉道:“早上我看着还活蹦乱跳的,怎地突然又不好了?”二姨娘和四姨娘最爱拿孩子说事儿,平时他觉着妾室为了他争风吃醋还有情趣,可有事儿的时候难免会觉得烦。
彩屏道:“可是四小姐哭得厉害,脖子都哭哑了。”
金簪怕他反悔,忙道:“老爷,要不然奴婢这就先跑回去禀了夫人拿了对牌去请大夫来给四小姐看病?耽搁了可不好。”金簪边说边笑嘻嘻的冲彩屏做个鬼脸。
彩屏愤愤:“四小姐已经用过药了,就是想见老爷。”
蔡国栋没看见金簪做鬼脸,只觉得陈氏真是会调教丫头,说话就是中听。便对着彩屏道:“她这么大的人了,总这么一天到晚缠着父亲,算什么样子!一点小事不如意就哭死哭活的,像什么样子?不舒服就吃药,这几日家中事多,让你姨娘和她说,不要添乱!”
彩屏无可奈何的看着金簪和玉盘得意洋洋的殷勤伺候着蔡国栋扬长而去,气得牙齿都咬碎了。
蔡国栋才进陈氏的屋子,就闻到一股子温和馨香之味,接着陈氏披散着光可鉴人的长发,穿着大红绫袄,翠绿撒花裤走出来,露出雪白一段脖颈和一片酥胸,脸儿红彤彤的道:“妾身刚洗了个澡,失礼了。”
灯光下她的样貌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媚,看上去也挺顺眼的,蔡国栋笑了一笑,伸手揽住她:“自家夫妻,这么多礼做什么?”
陈氏笑着挨着他坐下,柔声把知府夫人的话说了,见蔡国栋皱起眉头沉吟不语,便故意道:“虽然机会难得,可妾身想着,老爷本来就有才华,就算是晚上两年也同样上的去。大伯母却说,此处富庶,不知多少人磨尖了头的钻营,最难得的是就在家乡,不用舟车劳顿,真是可惜了。”
蔡国栋扶额叹息了一声:“伯父伯母固然是为我考虑,可那功劳哪里是那么容易立得来的?”若是容易,陈知府还不早就立了?哪里还等得到他?虽则钟太傅还算看重他,可没了银子孝敬打点也是不行。
陈氏横下心道:“妾身想着,这官途不过就是人和钱二字而已!多少才华不如你的人,不也忝居高位么?咱们不如搏他一搏?”
蔡国栋道:“怎么搏?今年的年礼是你备的,你不是不知道咱们的家底。咱们又不是龚家。”
陈氏笑着递过一张纸:“老爷你看这是什么?”
蔡国栋打开一瞧,眼睛都瞪圆了:“这是谁给的?”平时也没少拿下面孝敬的银两,可谁也没这么大手笔。
陈氏慢慢把龚二夫人的事情说了,笑道:“当时妾身想着这事儿怎么办才好?可巧的,瞌睡来了就有枕头。明菲那孩子正好给我送汤水来,龚二夫人就把这个当见面礼给孩子了。那孩子也懂事乖巧,打开看见就一直坐在我房里等,全都交给了我。您瞧,这就是咱们的福气到了!”她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夸赞明菲几句的。
蔡国栋兴奋了一回,又担忧的道:“这明显是原本打算给你大伯母,只是攀不上才给了你的。要是你大伯母知道后生了你的气怎么办?”
陈氏把头靠在他肩头上:“怎么办?她家升迁了,官越做越大,家底越来越丰厚,下面奉承的人也越来越多,自然是瞧不上,但咱们瞧得上。再说了,目前龚中素不还是您的上司吗?他给您东西,您敢不接啊?咱们又没贪赃枉法。她要真是怪起来,您就推不知道,都是妾身眼皮子浅,不懂事,妾身给她磕头赔礼去。”
五十一章 热闹(一)
陈氏一席话说得蔡国栋心头暖洋洋的,更是说到了他心里去,便拍着陈氏的肩膀道:“可这太委屈你了。”
陈氏笑道:“委屈什么?出嫁从夫,妾身一切都是您的,只要您好,妾身就好。”又说:“这点银子只是向龚家表示交好的意思罢了,妾身也不想让大伯母心中因此生了罅隙。等过几日,妾身约龚二夫人来家玩耍,就说也要请大伯母来,为她二人撮合,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大伯母还是不肯饶她,那便没咱们什么事儿了。”
蔡国栋想了一回,道:“可要是她们又重新走到一处?”要是她们又重新走到一处,又把他甩开怎么办?
陈氏笑着伏到蔡国栋耳边低声道:“怎么可能?太傅大人是随便一个人能比得上的吗?更何况,我大伯母事情那么多,只怕也是抽不出时间来赴宴的……”待龚家对知府家彻底死了心,以后还怕会少了蔡家的银子么?有了龚家的银子做底,将来蔡国栋做了知府,那银子还会少了去?
二人心领神会的对着挤了挤眼睛,蔡国栋牢牢将陈氏圈入怀中,叹道:“你可真是我的贤妻啊!”他先前不喜陈氏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陈氏是他上峰的侄女,他觉着她会仗势压着他,又怕她半路进门,和他不贴心。现在陈氏一心一意的对他,做事无不妥帖,温柔敦厚,他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
陈氏半是含酸半是娇嗔的道:“妾身不如别人多矣!”
蔡国栋笑着舔了舔她的耳垂,轻声道:“别人不如你的也多矣!”这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美,古人诚不欺他矣!
陈氏也不和他提起白日里明姿闹的笑话丢的脸,只把那贴心讨好的话说来,哄着他一处睡下,两人好一阵亲热不提。
却说那送信的小厮摸着袖子里沉甸甸的银两去了四姨娘的院子,只和四姨娘身边的小艾说,老爷被彩屏请去了,气得四姨娘大怒,狠狠咒骂二姨娘:“老虔婆,她不好好看着她的破碗烂杯,凑什么热闹!”
骂得口干舌燥了,接过小艾递过的茶,顺了顺气,才又使人去打听,听得蔡国栋又被请去了陈氏那里,刚笑了两声出了口恶气又想到昨夜蔡国栋也是在陈氏那里过的夜,不由又生出几多担忧愤恨来。
小艾忙凑到她耳边献了一条计策,四姨娘听完,抚掌呵呵大笑起来:“要叫老娘睡不好,就谁都别想睡好。”
半夜时分,院子里突然闹腾了起来,明玉和明菲俱被吵醒,明玉唬得惊头竖耳的,明菲忙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问娇桃是怎么回事。
娇桃披了小衣,掌了灯进来,低声道:“没事儿,三小姐只管睡,是上夜的拿住了几个吃酒赌钱的,那几个不服,闹腾起来,要请夫人明断呢。”
明菲道:“我怎么听见四姨娘的声音?”
娇桃道:“这几日正是四姨娘领了牌子带着人巡夜的。听说这几个是看守库房的。”是分在二姨娘手下看守库房的,但却是轮下一班的,目前还不当值,因此被四姨娘拿住不服是肯定的。
明菲暗自好笑,怕是四姨娘嫉恨蔡国栋连着两夜在陈氏的屋子里留宿,以权谋私,借机生事,要叫二姨娘和陈氏都不快活吧?可今日陈氏才给蔡国栋弄了这么大一笔银子,蔡国栋又怎会踩踏陈氏?只怕四姨娘讨不了好去。
她兴奋坐起身来,披了外衣,趿了鞋,先一口将娇桃手里的灯吹灭了。娇桃奇怪的道:“您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把灯吹灭了?”
明菲笑道:“把灯吹灭了才能看好戏啊。”一手拉了娇桃往外走去。
明玉在床上哼哼:“三姐姐,我也要看戏。”
明菲笑骂:“小鬼头,你看什么戏?别嚷嚷,我马上就回来,当心叫花妈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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