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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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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花这个冤枉钱么?”
他愣在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似乎受到了某种震慑。
“你你你……我我我,我要回去。”
他似乎是感觉到羞辱,翻身从床上起来,在床上一阵乱找,吼道:“我的衣服呢?你把我衣服藏哪里了?”
“你说那堆破了十几个大洞,还散发着恶臭的粗布吗?抱歉,我昨晚扔掉了。”我含笑看着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血从脖子里涌到了脸上。
“你什么意思?又不要我,又不让我走?”他咬牙切齿地从床上蹦起来,捏着拳头,皮肤是大病未愈的苍白,还透着微微的青色。
我手上的银锭已经被我绞成了圆溜溜的一个球,俯下身子,轻轻往地上一扔,银球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起来,立刻,加菲从不知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使劲地用爪子拨弄着银球。
“啊!猫!”他忽然叫了起来,声震屋顶。
这还不算什么,他竟然在加菲面前连连后退,一直缩到了床上。
加菲给他这么一吼,很是不满,背绷成弓子,全身白毛倒数,碧绿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小兽特有的咕噜声。
“你怕猫啊?这下就好办了。”我揣了一点碎银子放在贴身荷包里,剩下的则仍旧摆在桌面上,起身欲往外走。
那小孩惊骇的不行了,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声音几乎都变调了:“你要干什么?你要让我和这只猫独处么?”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猫室里,拎起加菲吃剩的半条鱼,放在门槛前,大步昂扬地走了出去。
和所有的猫一样,加菲是最痛恨别人逼近自己的食物的。
也就是说,那可怜的小孩子,别想要靠近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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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还有一章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乐添
这下,这臭小子在病好彻底之前,至少在我回来之前,都只能乖乖呆在床上养病,不能到处乱跑了。
走出来,院墙脚边堆着从孩子身上脱下的衣服,颜色已经脏污得辨不清了,我捡起来,想找个地方扔了,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却挪不开眼球了。
那衣服哪里是什么粗布,根本是上好的锦缎,仔细辨认之下,竟是一件深蓝色簟锦纹暗花绸夹袍,制作极为精细不说,在颈项处还有一圈勉强还算是白色的风毛。那风毛白密浓长,油光水滑,竟是极为昂贵的雪貂毛,纵然在钟鸣鼎食的乐府,我也只看我爹穿过一件雪貂的织锦斗篷,平素轻易不见他穿的。
我心中颇为震惊,这孩子莫非有着贵族的出生?我本就在怀疑了,这孩子长相不俗,谈吐听起来无礼,却完全可以解释为困境中的自我保护,不足为怪。值得一提的是,几十两白银不是小数目,在这个朝代,是普通人家终其一生也未必能拥有的财产,他见到之后,却没有一点惊叹之色,若他只是一个弃儿,反应绝不至如此平淡。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不管是在一夜桥,还是在苏醒之后,他见到作为异性的我,第一反应都是认为我是看中他美色,或要与他进行色相交易之人,而这绝不是一般人应有的反应。
怀着重重疑虑,我去秀水街上的成衣坊,挑了两件价格中上的男子衣袍,又去同春堂按着方子抓药。同春堂的伙计见了掌柜盖章的方子,对我的殷勤照顾自不消说。因我的住所没有炉子——其实根本原因是我没有煎过药,所以只得嘱托伙计帮我煎药,又拜托着店里为了寻了补气养身的成药丸。
等到药煎好,已经是临近中午了。我端着药罐,手拎着衣服往回走,路过烩珍楼,又要了一套清粥小菜,拜托店小二用食盒装了,一并带回去。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生活,从来没有试过照顾别人,这一整个早上,我都是手忙脚乱。
而且,这个早上,我也学到了很多。
原来,男人的衣衫是比女人的衣衫要贵一倍的。
原来,药是要买回去自己煎的,家用的红泥小炉是必备的,生火的技能是人人要会的。
原来,古代的外卖是要自己带食盒的。让小二帮送外卖,只要是熟客,是不需要另外付小费的。
总而言之,当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家里的时候,却看见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菜肴,绿的红的黄的什么都有。鼻子里闻到的尽是食物的香味,酸味辣味荤食味。我使劲抽了抽鼻子,被虐待已久的肠胃得到极大的满足。
我眨了眨眼睛,床上已经没有人,原本被我设定为门卫的加菲也已不知所踪。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我赶忙跑过去一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厨房里多了一堆的器具,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当然,也多了一个人,赤着上身,正挥汗如雨地对着炉灶添柴,见我进来,竟然灿然一笑,露出雪白如钻石的牙齿。
“我不是让你好好在床上躺着,哪儿也不许去么?”我呆呆的说。
“躺着哪有动起来好得快。这些都是我从外面的杂物房里翻出来的,你这女人好懒哦,厨房里竟然没有厨具。”他沉痛地叹一口气。
“杂物房么……我以为那是禁忌之房,从来没进去过。”
“真笨啊!”他叫了一声,额前的刘海遮住明亮的眼睛,却遮不住他唇角得意上扬的弧线,“看到外面满满一桌了吧?你家里有不少食物的存货,我都用上了。”
“都……都是你做的?”我仍不敢相信。这么臭屁的小鬼,竟然有动手能力,完全不符合我对美男子的印象。
他不无得意地点头,用大拇指擦擦鼻子,动作十分俏皮:“都是小爷做的。等锅里的肉好了,咱们就吃饭。”
“肉?”我打了一个激灵,脑中升腾起一个不祥的预感,“加菲呢?”
他嘿嘿一笑:“被你发现了……”
我尖叫一声,不顾烫手掀开锅盖,透过雾气腾腾,只见锅里一堆已经煮熟了的肉,什么是什么都辨不清了。
我的脑子深处,有什么地方炸开了。
他竟然把加菲煮了。
“你……”我的思维一片空白,伸出手来指着他,连指甲盖都在哆嗦,“你给我……滚。”
有气无力地把那两件新衣服砸向他,我哆哆嗦嗦地到院子里去找加菲的皮毛,找来找去,却只在角落里找到一个破碎的乌龟壳。
“唉,说你笨,你还真是不聪明。”那小破孩两只长腿交叠地靠着厨房门,嘴角挂着一丝笑,满是揶揄地望着我,“那破猫嗷呜嗷呜地叫个不停,我心里慎得慌,就用你做的银球,把它引到花房里了。”
我狠狠擦了把雾蒙蒙的眼睛,冷声道:“你最好不要撒谎。”
几步奔到内室,打开化房门,一道熟悉的雪白的影子急速地朝我奔过来,绕着我的腿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我的心这才放下来,抚mo着加菲光滑的皮毛,灵魂也像得到安息一般。
半年多朝夕相处,它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割舍。
“谢谢你哦,你买的衣服虽然不漂亮,却很合身。”我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下。
我抱起加菲,没有看他,径直到饭桌旁边坐下。
食。饱食。大食特食。像是从来没有食过那般地大肆饕餮。
有多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了。
味蕾和肠胃得到极大的满足。
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在美食的诱惑下,无一不服帖。
普普通通一棵菠菜,也被炒出了蔬菜之王者的境界。
一碗普通的榛蘑黄花菜汤,竟似人间至上的美味。
更别提那盘王八肉,肉质细腻爽滑,鲜香味美,吃起来有令人想哭的冲动。
是我饿得太久了,还是这家伙手艺实在太棒了?我一边吃,一边迷惘。
待我将桌上摆着的美食如风卷残云般打扫干净后,才发现做饭的人一直蹲着门槛上,并配以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招呼道:“你也过来吃点吧。”
他站起来看了一眼,咽口水道:“姐姐,我还有可吃的么?何况,你的猫已经在打扫剩余的菜肴了。”
是啊,加菲早已在我的放任之下,窜上了桌子,肆意欺凌盘中没有壳了的王八。
然后,他默默的转过身去,打开我从外面带回来的食盒,默默地吃粥,吃咸菜。
我看见他的肩膀在用力地抽动。
他竟然哭了。我有点内疚。本来他发烧,是病人,我不但没有照顾到他,反而把他辛苦做出来的饭菜全部吃掉。他现在应该觉得特别心酸吧。
我生了恻隐之心,慢慢踅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别吃这破粥了。一会我带你下馆子,吃山珍海味。”
他转过脸来,眼中确有泪花,却不是眼泪,而是笑出来的。那张俊脸仿佛遭遇了人间极乐一般地舒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声振寰宇。
“……”我呆呆地看着他。
“我做的东西终于有人吃了!终于有人吃了!”他丢下食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脸上是恣意的神采飞扬,“知道吗,他们从来不肯吃我做的东西,也没有人敢吃我做的东西。”
“他们是谁?”我的肩膀被抓的生疼,偏偏躲也躲不过。
他猝然闭嘴。脸上的笑也似凝固了一般。
我心中疑窦更深:“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咬唇,眸间有一瞬的失神,细碎的刘海掩盖住半边清秀的脸颊。继而扬起头来,不带什么感情地反问我道:“你叫什么?”
我不假思索道:“乐薇。”
“我忘了我的姓名。以后我便跟你姓。”他几乎想也没想,就这样脱口而出。
我愣住了,真忘了么?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忘掉自己的姓名?
“好么?”他忽然又孩子气起来,一脸童稚地摇我的肩膀。
我才想起来,我15岁,而他显然年纪比我还小。
我点了点头,心中泛起一阵温柔:“你愿意随我姓?”
他看着我,眸子里流光溢彩:“你救了我一命,又待我这样好。我愿意认你做我姐姐。”
呵,骄傲的小子,就算是喊我姐姐,也是这样拽拽的态度。
我垂下眼睫,想了想:“那就叫你乐添吧。你若是没有去处,就暂住在我这里,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乐添,乐添。”他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唇角重新扬起笑来,“我喜欢这个名字,好像是你的一部分。”
我也笑:“批准你当我的尾巴。”
“切——”他不再理会我,别过脸去,抓起食盒来,大口大口地吃粥,一边吃,一边眨眼睛,好像有沙子跑进去了似的。
我装作没有看见,站起身来,默默地收拾碗筷,心中却如外面的春guang一样,一片温暖的明媚。
好像,仿佛,貌似,我暂时可以不再孤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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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会有两更。。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纨绔本性(上)
由于一整晚没有合眼,我已经累得不行了,收拾好碗筷,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乐添的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听得说“买床买铺盖”。我睡意深重,眼皮也懒怠抬,只含糊道:“桌上有银子,自己去买吧。”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斜了,充鼻的是一股微腥的鱼翅香味。
唔,好怀念啊。
——等等,鱼翅?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下两下披上外套,梳整了散乱的发髻,出了房间,循着那香味走去,看见厨房中的景象,一时恍惚了。
记得以前在乐府的时候,因我身子薄弱,五娘总会为我觅上好的鱼翅,又恐厨房佣仆做得不精心,每每自己在庭院里生了红你小炉,小火微醺一个下午,为我炖上清亮的一盅鱼翅做夜餐。那时候,时常从午睡中醒来,充斥鼻端的就是微腥的鱼翅味道,起身,睡眼惺忪之间,看见的也是五娘坐在小炉前,拿蒲扇轻轻对着炉门轻轻挥扇的情形……
而此时,时光仿佛倒流,已经尘封了好久的记忆,再次浮现于眼前。
乐添正蹲在小炉子面前——八成也是从那间杂物房里翻出来的——背对着我,专心致志地对着炉门扇风。
我倚着门,默然无语。我愿意凝视这样的景象,一生一世。
乐添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唇角绽开一丝意外的笑容:“还想着等鱼翅炖好了再去叫你呢。这一觉睡得可好?”
我点点头,看着他用铜勺灌了一盅鱼翅递给我,眼中满是期盼的神气。
汤色清亮,鱼翅晶莹透白,一望而是是火候掌控得极佳的汤品。碗和勺均是配套的青瓷缠枝花的上品瓷器,益发衬得那汤色清透无端。我品了一口,清淡鲜美,却不失馥郁香醇,忍不住赞出声来:“乐添,你这好手艺是谁教的?”
他清俊的下巴高高扬起,得意道:“英雄不问出处,你只要知道我做的好喝,就足够了。嘿嘿,这鱼翅可是我去城东的珍贝楼花高价购的,成色一等一的好。”
我沉吟不语。且不说他挑选的鱼翅的目光了得,单看他精纯的烹制燕窝的手艺,便知他原来身份的非富即贵。
我微笑着称赞:“若有你这样的好弟弟,我以后何愁长不胖?”
没有再多问,一口气将汤喝完,乐添喜不自胜,欲要再帮我盛一碗,我摆手道:“鱼翅虽好,多吃却无益。”
乐添略一思索,道:“我倒忘了这个了。”
说罢,自己也盛了一碗,慢慢地喝了。举手投足,都透着养尊处优之人自小培育出来的优雅。
我凝视着他:“乐添,你不肯告诉我姓名,年纪多大,总是可以透露的吧?”
他一边吃汤一边歪头看我:“我出生到现在,我家乡下了十三次雪,你说我多大?”
我笑着捏捏他的胳膊,还带着小孩子的瘦弱:“十三岁的家伙,就长得这么大了,可惜就是瘦了些,以后姐姐帮你补起来。”
他含着汤匙,认真道:“我愿意认你做姐姐。”
我颔首微笑:“好,现在就叫一声姐姐吧。”
他倒是不矜持,提起中气,大声叫:“姐姐!”
第一次给人叫姐姐,仿佛在心弦上被人轻扯了一般,乐天写满真挚的乌黑的眼眸,合着春日暖暖的阳光,叫我心头一阵发紧的甜蜜。
他也是开心得很,一口将剩下的汤喝完,望着罐中剩下的汤道:“这个喝不完了,怎么办呢?”
我正想要说,可以热热,留待明天再喝。
可是,嘴巴还没张开,那臭小子做了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竟然端起剩下的汤,顺着厨房出口处的地沟,全部倒掉了。
“哎……”
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我徒然地张大嘴巴,望着地沟里迅速消逝的鱼翅汤,浑身无力道:“再不济,你也可以把这汤留给加菲喝啊……”
“加菲?那只死肥猫么?我们彼此厌恶,我还是尽量不要和它打交道了。”乐添揉揉鼻子,浑然不觉浪费的可耻。
“可是……这……”
“你不是说过,鱼翅虽好,多吃无益么?方才我们都喝过了,再多喝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了。再者,汤汤水水都是刚炖好的时候最好喝,最补人。若热了再喝第二道,就成了罗布白菜汤了。我怎么能让亲爱的姐姐喝萝卜白菜汤呢?”
他言之凿凿,义正词严。我一想也是,在他来之前,我连萝卜白菜汤都没得喝,现在已经俨然是在天堂之中了。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区区一罐鱼翅汤而已,能比得上我们姐弟情深似海么?
我忽然想起一事,环顾四周道:“你下午不是说要出去购置床品么?东西呢?”
他正取了水倒在大锅中,奋力地刷碗,我觉得很满意,到目前为止,这家伙身上还是有不少闪光点的,至少相当爱干净,这点跟我合拍。
“姐,东西我已经买回来了,看你在睡觉,怕打扰你,所以暂时放在院子里。来,我现在带你看一下。”
说完,一边甩着手上的水珠,一边乐颠颠地拉着我,打开了通往院子里的厨房正门。
我再次呆立住了。
满满一院子的家具,安静如兽般,蹲在黄昏的庭院中,好整以暇地和我对峙着。
“这……”我费力地吞下一口口水,迈着机械的步子,一步步朝前走去。
紫、绿、桃红及诸浅淡颜色锦缎面的棉被,堆成了一摞,足有五六床。
除此之外,还有:
四合如意纹六柱架子床。老花梨的。
竹梅双喜纹四柱立柱架床。鸡翅木的。
鼓腿抛牙镶云石弥陀榻。红木的。
圆景座屏风。楠木的。
兰桂纹八足圆凳。黄花梨的。
双圈结花几。黄杨木的。
嵌大理石小插屏。铁力木的。
……
甚至还有一套瓷色明净如玉的茶具,如果我没看错,那精致茶盏的边沿周围红彤彤的镶嵌物,乃是玛瑙。
……
我艰难的转过头来,无语凝噎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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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还有一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纨绔本性(下)
“乐添,我记得你只需要你一张床而已,为什么你买了两张?”
“姐姐啊,我是心疼你啊。你看你睡的那张破床,那不是床,根本是几块破木板嘛……”
我苍白地辩解:“胡说,那也是我花大价钱从市集上买回来的。你看那上面雕刻的鸳鸯戏水图案,多么生动,多么具有生活气息。”
乐添撇撇嘴:“姐,不是我说你,你好像没什么品味。”
我无力地摆摆手:“好吧,多买了一张床我就不说了。你看看,你还买了插屏,花几,呃,你连茶杯也新买了……”
乐添来神了,绕到我旁边,一屁股坐到崭新的老花梨架子床上,优哉游哉地抖着两条大长腿:“花几不用说,当然用来给你摆花的。插屏么,自然是给你装饰闺房的。女孩子家的闺房里面,怎么能没有几件像样的摆设呢?当然了,姐,这只是个开头,以后我还要多多地给你添置其他的用具……怎么样,姐,感动吧?”
“好吧,就算这样……这屏风,这圆凳,这卧榻,嗯,还有,这玛瑙的杯子呢?”我抓起那个昂贵的杯子,逼近他,激动地问。
乐添看了我一眼,竟然开始叹气,语重心长道:“姐姐,你不觉得以我们两个的美貌,用那些平凡的家具器物,太对不住我们宝贵的青春了吗?”
我茫然地摇头:“我不觉得对不住青春,只觉得对不住我的银子。”
提到银子,我忽然醒悟过来,我放在桌子上的,根本只有三十多两,这钱都不一定够买这个玛瑙杯……
那么,这一大堆的家具,他是给我从哪里弄来的?
乐添正在逐个擦拭家具,俊美的脸上神采飞扬,自穿越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助。
“你说,你说。”我捏着那美丽的杯子,迎过去,试探道,“我只给了你三十两,够你买什么?光是这个杯子就不够吧?”
“哦——姐啊,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的眼神里闪着热烈的光芒,“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美丽的名字呢。我只不过顺嘴提了一下乐薇这两个字,那个胖胖的大老板就立刻变得好高兴,说什么只要是乐薇姑娘要,就尽管搬,什么时候给钱都没关系的。”
我头上黑线密布,沉声道:“你该不会认为是我的名字具有什么魔力吧?”
他极为认真的想了一想:“你如果不认识他的话,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吧!”
我忍住,继续沉声道:“还有,你该不会以为人家推迟付钱,就等于可以不用付钱吧?”
他反问我:“难道不是吗?”
这什么鬼弟弟啊!根本是……不谙世事的白痴啊!
我深吸一口气,并起两根手指,攒积全身力气,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个爆炒栗子:“现在就陪我去还钱,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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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再说一遍,那张插屏多少钱??”我举着毛笔,大滴的墨汁像泪水一样落到纸上,如同我心里滴下的血。
感觉到我的愤怒,加菲又将背弯成弓,剑拔弩张地对着乐添低低咆哮。
“七十两,不贵啦。”乐添因为惧怕猫,远远地站着,一脸无精打采。
我颤巍巍地在白纸上写下阿拉伯数字,70。
“屏风呢?”
“哦,那个你也看到啦,很大,所以要得多了一点……”
“直接说数目!”
“二百四。”
我颤巍巍地在白纸上写下,240。
“花几?”
“哦,这个是最便宜的。一张二十,两个也才花了四十。”
40。
“鸡翅木的床?”
“三百。”
我的手又开始发抖了。
300。
……
就这样一路颤巍巍地抖下来,我把所有的数据相加,最终得出一个数字。
1780。
还好。还好。还好我能负担。否则我的一世英明,就要报废在这家伙手上了。
乐添在那边踮起脚尖,看了我桌面上的算式一眼,小心翼翼地恭维道:“姐,你算账不用算盘的哦,在纸上画一画就出结果了,好厉害哦。”
“闭嘴啦!”
我黑着脸打开梳妆匣最下一层,里面有一层暗格。里面装了一些银票,是我在乐府祠堂做“息心童子”时,一点一点攒起来的。我离开乐府哦,并没有愚蠢到去主动给我爹打报告,而是连夜携款潜逃出来的。
乐府在城东之隅,秀水街在城西,虽同在一个城内,却隔了九曲十八折的街街巷巷。雁安是泱泱白渚之都,地域广大,人头如攒,而我又素来很少抛头露面,只要我不想,我爹是找不到我的。
一共二千多两银子,我本想,就算我余生什么也不敢,也足够我活一辈子的了。
想不到一天之内,就被这小鬼挥霍掉十之八九。
我数了二十张给他,手上所剩的,只有四张了。
“哦,姐,你还是有些家底的么。嘿嘿,我真命好!”乐添接过银票,嬉笑着奉承。
我无精打采道:“还没算完哪,就你那套玛瑙的杯子,一个就得三十两吧。”
乐添愣了一下:“三十两?”
我指了指现在已经被摆在昂贵的紫檀茶几上幽幽闪着宝光的那套玛瑙杯:“喏,就那东西。”
他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笑了,连连摆手道:“那三十两我已经花掉了。这个杯子么,这个不要钱。”
我警觉起来:“不要钱是什么意思?你偷的?抢的?”
他慌忙摇头道:“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拿回来而已。”
我立时不说话了。他是贵族出身这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遭遇了什么可怜的经历,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这里有多少秘密,我不会问,也不想问。曾经的伤痕就算结了痂,再剥落下来也会鲜血淋漓的。我甚至想到,这套玛瑙杯一定是从他以前的家里带出来的,他把它们小心翼翼得藏在一个破旧的隐秘处,当宝贝似地珍惜,直到现在安定了,才敢让它们重见天日。
一想到这个,我禁不住心酸起来。在心中对自己说,从此以后,但要是他说的,我信便是了。
见我面色稍霁,乐添绕过加菲,有些腼腆道:“姐姐,你是不是怪我乱花钱?”
看到他这样懂事,我哪里还忍心怪他,只道:“花了就花了吧,姐姐的钱你也看到了,就只剩这些了,以后要量入为出,别再乱花就是了。”
他见我如此说,立刻开心起来:“姐,你别担心,不就是钱吗?我会挣!以前他们逼迫我挣钱,我不愿意,可是为了姐姐,我愿意去!”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还小,能挣什么钱?别多想了,睡觉吧!”
乐添嘿嘿一笑,笑容里像是噙着什么秘密一般,又舍不得说出口,要给人惊喜的样子。小孩子的这种天真情态,当真是可爱的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重度洁癖患者
为了给乐添腾出房间,我只能选择牺牲加菲的利益,反正它对自己的那个家也没什么感情。花了大量的时间清理完房间里的沙土之后,已经是夜幕沉沉,我本想着接下来的工作,无非是将外面摆着的家具擦一擦,然后搬进来就完事了,可是……
“姐,我擦大的,你擦笑的。要仔细擦哦,一定要擦干净哦。”
乐添不厌其烦地叮嘱我,他自己则半蹲在鸡翅木的立柱架床前,手中拿着特意买来的纯白棉布,扯了一大片丢给我。
我望着自己面前的光可鉴人的黄花梨圆凳,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木然道:“根本没有灰尘,你让我擦什么?”
“怎么会没有灰尘呢?”他凑过身来,纤长清瘦的手指在圆凳的镂空雕刻之间指指点点:“这个纹路里……那条缝隙里,你瞧瞧,这么脏的凳子,怎么能进我的房间?”
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去寻他说的灰尘,果不其然,有那么一星半点。
擦就擦吧,我悻悻地将白棉布往一旁的水盆里一扔,棉布立刻吸足了水分,稍微拧一拧,我瞄准那点可恶的灰尘狠狠擦过去。
“慢着!”乐添在我耳边,惊恐地叫了一声,“姐,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照你小少爷的吩咐,擦凳子啊。”
“你这是擦凳子吗?我看你是在毁凳子,谋杀凳子!”他一个箭步踏上来,拉过我的手,将那条湿嗒嗒的棉布拽出来,扔在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姐姐,这么个小凳子,虽然只值二十两银子一个……”
我在心中呐喊,什么叫只值二十两?二十两很少么?
但他显然是听不到我的心声,依旧说着自己的:“……但是,好歹也是贵重木材做的,你也应该要有点保护家具的常识吧?这么直接用水擦,擦不了几次外面的漆就要被浸坏了,会腐蚀到里面的木……你看,我现在给你示范这种家具的正确擦拭方法。”
他的声音就像浮云一样在我耳边飘啊飘,他的人也像悠忽不定的云一样在我面前晃啊晃。
他蹲了下来。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那条无辜的圆凳。
他的形状美好的嘴巴一直不停在动,有源源不断的噪音从他还不是很明显的喉结部位如流水般泄出来。
“你看着啊,先哈一口气,力道要把握均匀,既不可太轻,也不可太重。太轻了水气太少擦不干净,太重了等同于用水擦……哈了气之后,就可以用干燥的棉布条进行擦拭了。当然,棉布条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有条件的话,最好是用动物的皮毛进行擦拭,这样才不会伤害到外面的漆层,话说回来哦,加菲的毛色那么纯净,剥下来用来擦家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你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我从前只觉得自己话少,沉默寡言,身边又没有什么伴侣,这一生应当过的很孤独,可是,现在面对着乐添,我感觉身边好像多出了一个唐僧,嘚不嘚,嘚不嘚,嘚不嘚……
从此以后,想求得一点安静恐怕要变成奢望了。
所幸他的声音相当好听,全不似当初在一夜桥时,故意从嗓子里憋出的那股粗哑的音质。
看见他擦拭一个破凳子如擦拭祖宗牌位那般的慎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昨日可以穿那般破烂污秽的衣裳,今天却忽然变成了一个严重的洁癖患者。
洁癖,说到底也是病,是心理疾病啊,什么时候一定好好治治他。
“……所以啊,像这种贵重木料打造的家具,不悉心呵护是不行的。不能拖拉,不能创伤,更不能沾水和暴晒,三不五时打打蜡,那是最好的了。”
我恳切地望着他:“我愿意按你说的来,只要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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