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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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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雪更是转过脸,不忍看下去。
从前看《三国》之时,往往被那些气节高尚,宁死不降的英雄所感动,不止一次地流下泪来。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这样的场景,那份震撼,更是让人心中激荡,情绪难以自控。
面对这样的惨烈情形,高东昇沉沉地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在场的很多人都流下泪来。
除了高东原。
在哀声一片的山谷之中,他固执地抱持着沉默。无所动容。
“梁王爷!你一世英明,却为女子所害,糊涂啊!”自杀的将领之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在死前涕泪皆下地悲怆高呼。
高东原置若罔闻,眸光不散,只是牙关微微动了一动。
这就是所谓的,咬牙切齿吧。
白兰雪忽然非常的恨自己,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从小到大,她都是极不齿貂蝉那种以情惑人的女人的,可是现在,她也变成了貂蝉。
貂蝉在几个男人之中周转斡旋,最终将枕边人吕布推去见了阎王,而她,虽然不见得有貂蝉那样的心机和信念,却也一步一步地将高东原送上了绝路。
她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这样的高东原?
“嗯,不错,不错,朕亲手设计的这个‘天罗地网’的捆法,当真经典得不得了。”高东昇背着手在高东原跟前转着圈儿,心满意足地打量着自己手下的杰作,“皇叔啊,你知不知道,这个捆绑的方法,是朕从十岁时就开始潜心研究,专等着有一天用在你身上的呢!”
“高东昇,我知道你素来废话很多,却没想到已经多到了泛滥的地步。”高东原唇角浮起一丝笑,声音放低,“你知不知道,你就算走得再远,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小丑,永远是——”
“住嘴!”高东昇暴喝声起,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高东原脸上,白兰雪的心也随之紧缩了起来。
“高东原,朕看在往日情分,尊称你一声皇叔,你就开始给脸不要,倚老卖老了?”高东昇严厉的声音和方才的懒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既然如此,也休怪朕翻脸不认人了——来人!朕现在就好好地和你算一笔账,看你到底亏欠朕到了什么地步!”
话音未落,早已有两个长瘦的蒙面人走了上来。其中一个拿着匕首,另一个端着铺着细碎冰块的银盘。
白兰雪心中一惊,这两个人是来做什么的?匕首加银盘,这是什么样的组合?还有,他们为什么要蒙面?
一股不详的感觉在体内升腾,令她手脚发凉。
就在这时,一人从马上下来,走到了高东昇身边:“皇上,您要算账,怎么都好,只是不要伤了梁王爷的性命。”
白兰雪定睛一看,竟然是池宿。
什么意思?他难道会为高东原求情?
白兰雪仔细研究着池宿的面部表情,惊觉这个一向以温润形象示人的王府侍卫,一双明目中竟然有寒光闪现……
不……他绝不是给高东原求情,而是……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在白兰雪脑中形成。
以前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一个理由,使得池宿这样的十全人才,不惜选择和势力如日中天的高东原对抗,而去帮助任何人都不看好的高东昇……
现在她想到了,除非,除非是……
他本来就和高东原有深仇大恨!
下一刻,白兰雪听到了符合自己推测的回答,出自于高东昇之口:“你放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为的不过是手刃仇人,朕一定会将他的命留给你处置。”
池宿点点头,后退到人群之中,脸上又恢复了从前的那种淡然,即使是高东原正在和他目光对视,他的眼中也完全没有半点波澜。
“手刃仇人?这么说,我一定是很早就得罪过你了。”高东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开口,唇边是苦涩的弧度。
“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是皇上跟您算账的时候,梁王爷。”池宿很有礼貌地提示,声音温和无害。
高东原转过脸来,望着白兰雪:“他跟我有什么恨,你可以告诉我吗?”
白兰雪想不到他会忽然和自己说话,而且问的是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仓促道:“我……不知道啊。”
高东原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目光中没有半点温度。
该死,他一定不相信她的话,他一定觉得,她和池宿之间是沆瀣一气的死党关系……
池宿是知道的,她知道她和他之间的同盟关系,远没有别人估量的那么牢固,他比谁都清楚,她是受了怎样的胁迫,才答应和他合作的!
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当着高东原的面,澄清这个事实!
白兰雪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她为什么要想这些没用的事情?为什么想要澄清?
到现在她才发现一件事情,原来她在在乎着高东原对她的看法。
真的不愿意,被他误会到这种程度啊。
只是,这心中是无边的苦涩,该说的话,要怎么才能说得出口!
“还有别的话要问,要说吗?”高东昇的声音再度响起,不同于片刻之前那个暴怒的君王,他现在又恢复到了悠然自得的皇帝形象,声音也显得相当安逸。
高东原微微叹了口气:“高东昇,你看,上位者的位置也不是这么好坐的,动不动就会得罪人,而且你还不知道得罪了谁。”
“你的教诲朕心领了。”高东昇显得相当好脾气,语气中却有显而易见的倨傲,“现在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高东原没有说话,这就相当于默许了。
高东昇点点头:“你还是挺痛快的。”
然后转向身边的两个蒙面人:“这两位戴着面纱的人,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民间有一种说法,屠宰活的生灵的时候,一定要蒙上被屠方的眼睛,以免它看清了屠夫的长相,将来做鬼报复。现在你明白了吧?这面纱呢,本应该是蒙在你的脸上的,可是朕实在不愿意错过你被屠时的精彩表情,所以只好麻烦他们两位戴上面具了。嗯,这位拿匕首的师傅,是朕从民间觅来的一等大厨,他的刀工十分了得,朕曾亲眼目睹,他在一头活貂身上连割两千刀,片下了两千片薄如蝉翼的肉之后,那貂虽然鲜血淋漓,却仍旧能活蹦乱跳地在笼中奔跑。”
凌迟!
白兰雪头皮发麻,心脏都几乎忘了跳动。
他竟然要对高东原实行凌迟之刑!
被千刀凌迟过的人,还有活路吗!他只说了那貂在在笼中奔跑,没有说那貂跳了没几下,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事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他说出的话所震慑,空气也变得极端凝滞起来。
高东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同样皱起眉头的,还有池宿。
似乎是觉察到周围情绪的不对,高东昇哈哈笑了两声:“不过你放心,朕不会做得那么过分。割上两千刀,人就必死无疑了。”
他取过那只装满了冰块的盘子,凑到高东原跟前:“喏,朕每数你的一桩罪状,这位大厨就要在你身上的某个地位割下一片肉来。当然,你的肉比貂的肯定要金贵,不能随地扔弃,所以割下之后,朕会很小心地用银拈子接过,放在第二位师傅的冰盘中。这样的话,等到赶回皇宫的时候,御医说不定还能将这些肉,重新接回到你的身上。当然,朕会信守承诺,绝不会割得太多,否则你流血而死,有人就要找朕算账了呢。”
说完这些毛骨悚然的话,他回头看了池宿一眼,笑道:“池宿,你也可以在场监督,如果觉得朕做得过了,就提醒一下。哎,朕真的很担心,一旦动起手来,朕会不会难以自控,让大厨一直割,一直割下去呢?”
“高东昇,你好变态!”白兰雪咬牙切齿地颤声道。
“哎呀,美人开口了,朕还以为你站在那边,自己石化了呢。”高东昇欣喜地迎了过去,试图拉她的手,“美人啊,朕要给你看一出好戏,你今日可要大饱眼福了。告诉你一件妙事,当**从他手里受的那些委屈,朕也要一一地为你讨回公道呢——”
“滚开!离我远点!”
看着他全然不觉有罪的脸,白兰雪只觉得一阵恶心,拿着匕首的手抡起,在空中胡乱地划着,做出抵抗的动作,“你自己的烂事,不要扯到我身上!”
她心中一阵悲凉,因为说这话的时候,高东原唇角微微下扯,很不易察觉的,不信的动作。
而她的这一举动,因为威慑到了皇帝的安全,立刻引起了侍卫的警觉,马上就有人冲了上来,劈手就要夺去她手中的刀。
“住手!”高东昇断然喝了一声,那些侍卫立刻收了动作,“她如果喜欢拿着刀,就让她拿着。而且,朕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动人,恨不得她再来一次才好呢。”
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高东昇的动作却收敛了,不再向她逼近,只是大声道:“朕知道你在梁王府受的那些委屈!朕那时就在心中发誓,等到能雪耻的那一天,一定也要把美人的这一份也报回来!”
“我的仇不用你报!我早已不恨高东原了,早已不恨了!”
如果心中的声音能被听见,那么此刻,整个山谷都会回响起她呐喊的回音。
如果心中的眼泪也能被看见,那么此刻,从她心底的眼泪已经坠落无数,晶莹剔透,砸在嶙峋的山石上,碎成无数瓣。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战(四)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战(四)
只是,心中的声音怎么能被听见。心中的眼泪怎么能被看见?
如果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想表露的情绪出来,那么之前的一切算什么?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已经选择的路,就不可以再回头了。
何况,在她心底,还有一个潜藏的愿望,高东昇恨了高东原这么多年,不会就这样轻易地让他死掉……
不会。
不是说,还要把他的命留下,交给池宿吗?
那应该是回到京师,将高东原押进大牢以后的事情了吧……
一定是……
那么,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高东昇出行,是以“迎接凯旋的梁王爷”为借口的,但是傻子也能想得到,接风需要这么庞大的队伍吗?
朝廷里想必已经炸开了锅,而拥护高东原的那些人,不管是明势力还是暗势力,应该已经做好了救主的准备。
想到这里,一颗心稍微安定了下来,只是仍然本能地用双手挡住眼睛,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
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山谷中遁走。
可是,眼睛闭上了,却阻止不了,高东昇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更加令人难耐。
她干脆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身体却被某个人不客气地碰了一下,相当之有力度。
而那个声音,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邬姑娘,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这种事情,应该是小孩子才会用的吧。”池宿在她身,以只限于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淡淡地说,“学会面对现实吧。逃避是没有任何用的。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今日的惨样。这样的话,如果以后想起来要为他报仇,也就有了仇恨的力量。”
白兰雪睁开眼,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一个什么人?他竟然会要怂恿她,铭记住对他的仇恨?
“你不用觉得奇怪,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不会再做任何勉强你的事情,你的人生,你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和我没有关系。”他似乎看出她的讶异,唇边扬起一丝浅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很心痛是吗?没关系,表露出来吧,不用这样苦苦地压抑自己。”
“混蛋,我为什么要心痛他?”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高东原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谁让他有眼无珠,看错了我,也看错了你!”
他不介意地笑:“是吗?真的无所谓的话,就把眼睛睁开,把捂在耳朵上的那双手放下来吧。”
白兰雪憎恨地瞪了他一眼,他果然吃死了她的性子,知道她这个人,在任何时候都受不了别人的激将法!
“这副‘天罗地网’缚,等回京师以后再请皇叔慢慢享用,咱们先来干正事。好吗皇叔?”高东昇以商量的口吻,下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刻他整坐在侍卫搬来的军用木椅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来人,为梁王爷更衣!”
“是!”
更衣?
更什么衣?
下一刻白兰雪才明白,所有的更衣,只是将高东原上身剥光。将用满是尖刺的荆棘编织成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
那荆棘上的刺,有寸把来长,尖锐地刺向冷冽的空气里。想像着这样的尖刺刺在皮肤上的感觉,白兰雪不禁打了冷战。
“这件荆衣,是朕吩咐他们,严格按照皇叔你的体格标准制作的呢,做好的那一天,朕就开始迫不及待了,想说,这样第一无二的衣服,穿在皇叔身上一定很合身,一定很符合皇叔独一无二的气质吧,哈哈哈哈。”
高东昇说得很开心,笑得也很开心,就像是一个孩子,急不可耐地要试试新买的玩具的性能。
只是,玩具是可怕的玩具,孩子也是可怕的孩子。
高东原显然已经丧失了和他交谈的兴趣,双唇紧抿。
他以前随时会紧皱的眉头,在这样的时刻竟然放松了下来,一片冷漠的平淡。
这样的屈辱,他似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好像不知道身边有数以十万记的部下。
好像这些人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是天下独尊的梁王爷。
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失败对他意味着的意义。
好像高东昇对他做的一切都不是侮辱。
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样的平淡,在旁人看来可能是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令人肃然起敬的英雄本色。
可是在白兰雪看来,高东原这样的反应,比什么都更可怕。
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已死了。
这样的人,看起来还在呼吸。肉体也还有着正常的温度,可是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一个死了的人,是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折腾他的身体,侮辱他的灵魂的。
更衣开始了。
布料是软的,可以随意地配合人体的弧线,可是,如钢铁般坚硬的荆棘编织成的衣服,要怎么和人体配合?
几个为高东原“更衣”的人,手上都戴了厚厚的粗布手套,为了将荆衣穿出“合身”的效果,在赤luo着上身的高东原身上肆意拉扯着荆衣,动作极为粗暴,而高东原竟然很配合,主动伸直了胳膊,任他们拉来扯去。
由密密麻麻的荆棘编织成的衣裳,在接触高东原身体的那一刻,就在他的皮肤上拉下了无数道鲜红的伤口。
随着更衣之人的不断“调整”,伤口被拉得更深,从里面渗出血,由于动作的粗暴,有的伤口更被带出白森森的肉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高东原的上身肌肤上,就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了。
高东昇似乎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因为他还在不停地指挥着那几个人。
“咴,胸前这里没穿好,再压一下。”
“背上,背上再牵一下,左,左,右,左——哎呀,你们笨死了,看朕亲自来。”
他真的就自己上阵了,戴上厚厚的手套。蛮横地拉扯着那件已经穿得非常“合身”的衣裳,于是,高东原的身上,就被带出更多的血,露出更多的肉来。
白兰雪死死地咬着牙,如果不这样强力克制,她一定会叫出声来。
待到高东原上身血肉模糊,流到地上的血,染红了好大一片沙石地。
高东原的脸色,也因失血而逐渐变白。
只是脸上,仍然是紧抿双唇,漠不关心的样子。
好像这鲜血淋漓的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高东昇除下手套,扔在地上。
“皇叔,你是用刑的高手,你应该很清楚,这种程度对你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朕听说,你为了惩处一个带着你爱妾私奔的的伙夫,先用鞭子将他浑身抽烂,然后用特级金创药,强行将他表面破损的皮肤愈合,然后再用鞭子继续抽。这样数十天下来,这人便已经如一颗臭鸡蛋一样,表面光滑漂亮,其实里面已经烂完臭完了。在这方面,皇叔真是大师级的人物啊。朕这点雕虫小技,皇叔恐怕不会看在眼里。”
白兰雪心中一动,看了池宿一眼。
高东昇话中提到的爱妾,不正是她吗?高东原下令如此处置那个伙夫的时候,这番话正是对着池宿说的。
“你真是忠心,连这种事都要讲给他听。”
白兰雪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坏人,而是一个卑鄙龌龊的坏人。
长舌的,跟女人一样细碎而阴毒的背叛者。
“不是我讲的。”池宿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看着喋喋不休的高东昇:“你以为他就有多么信赖我么?梁王府里。多的是他安插的眼线。”
“你以为我会信你?”
话虽这么说,却只是本能的还嘴而已。
她本来也不认为,池宿会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也不屑于去做。
“如果让我流血能让你有成就感,你就尽管做吧。”高东原终于有所回应,但他说话的样子,倒像是很真诚。
“皇叔,你这是在激朕么?”高东昇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有这个必要吗?”高东原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随即挪开,“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条废物,可现在看来,除了心机太重,你还算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样的你去当国君,也没什么不可以。”
“朕需要你的肯定吗?”一直故作优雅的高东昇,终于勃然大怒,“什么孩子孩子,这样的字眼,你再敢重复一遍,朕立刻拔了你的舌头!”
高东原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淡然道:“如果从一开始,你就得到了我的肯定,我忠心不二地辅佐你,就没有今天的叔侄相残的悲剧了,是不是?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如果不种孽因,就不会收获孽果。”
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白兰雪一时间有些恍惚。他这话,虽则是对高东昇说,可对她而言,不也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高东原之前的暴虐在先,怎么会有她的背叛?
如果心中没有恨,不管池宿如何施压,如何胁迫于她,她也断然不会去害一个和自己毫无牵连的人的吧!
“晚了!太晚了!”高东昇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睛,情绪似乎已经达到了顶点。
“朕年纪还小的时候,每天都会去佛堂求佛,每天的情愿都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朕的皇叔不要欺侮于朕,好好地辅佐朕,不要野心勃勃地勾结朝官,以权谋私。可是实际的情况是怎么样?朕登基以后,只过了半个月的好日子,忽然有一天,他们告诉我,朕的皇叔回来了。哪个皇叔?朕只模模糊糊地记得,小时候,朕有许多个皇叔,可是慢慢的,他们全都不见了。可是朕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朕跟这些皇叔根本没有感情。还因为,朕最喜欢的一个皇叔,一直陪在朕身边没有离去。他对朕极好,教朕念书,识字,射箭,骑马。可是后来,这个皇叔也不见了。朕难过了很久。
“他们告诉朕,回来的这个就是你。朕简直欣喜若狂!朕最喜欢,最尊敬的皇叔回来了!可是见到你,朕的心凉了半截。你还是你,样貌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你看朕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的锋利!你看着朕,犹如猛兽看着家禽。从那一刻开始,朕就知道,你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疼爱朕的皇叔,你变成了一把刀。一个不小心,朕就会被这把刀割伤。
“那样的眼神,只有过一次,因为从那以后,你忽然对朕极好极好了。可是朕一直都记得那个眼神,从那时起,朕已经在心里,把你列为头号危险人物!你不知道吧!你送给朕的每一份食物,朕明知道没毒,当着你的面吃了下去,回去之后还会拼命地用手扣喉咙,把吃下的全部吐出来!你给朕的每一个玩物,朕当着你的面摸过之后,回去都会拼命地洗手,连皮都要洗破一层!朕就是害怕你,怕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朕有什么办法,朕那时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和强势的你抗衡!你回来之后,很快就掌握了朝中大权,朕成了你的傀儡。你在朝堂上,终日不苟言笑,可是一见到朕,就摆出一副亲切的笑容来。你知不知道,朕有多害怕看到你的这种笑容?朕宁可你板起脸来,狠狠地训斥朕!可是你从来不,你挖空了心思,将所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源源不断的送到朕的面前。在外人看来,你对朕好得无可挑剔,你是国之栋梁,中流砥柱,所有的人都把你当神一样地膜拜。
“你将朕身边,所有的亲信全部调开,换成你的人。面对那么一群冷若冰霜的人,朕终日提心吊胆,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中思量好几遍才敢开口。你就把朕逼到了这种地步!可是,你控制得住朕身边的人,控制得了朕的衣食起居,却控制不了朕的心中所想!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吗?你想把朕培养成一个酒囊饭袋,绣花枕头!等到时机成熟,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朕从王位上一脚踢下来,反正朝廷里都是你的人!你的居心,朕从第一天就看得清清楚楚!朕下定决心,与其终日战战兢兢,不如将计就计。
“从此以后,你的奉承,朕照单全收,你送的东西,朕对每一样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你想让朕变成一个草包,朕就做一个草包!可是在私底下,朕练武,读书,小心翼翼地处理和朝廷官员的关系。终于,朕也有了一小支忠心于朕的势力。可是,这样微薄的势力,和你比起来,无异于萤火虫之于太阳的光辉!朕的夺位计划,还是遥遥无期!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在朕最绝望的时候,朕遇见了良人。朕和他谈了一整夜。知道他和你的仇史,听过他的计划之后,朕知道,属于朕的时代就要来临了!从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朕的命运开始改变!”
“皇上,拜托您,不要把别人的私事拿出来说好吗?不是每一个人都像皇上您一样,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和十万多人一起分享的。”
说这话的人,正是池宿。
在高东昇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刻,还敢这样不客气地打断他话的人,除了池宿,也没有第二个了。
白兰雪之前不懂,池宿在高东昇面前,为什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别人都对高东昇称臣,他却可以“你你我我”的。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他就是给高东昇命运带来颠覆性转变的那个人。
高东昇被打断,不得已止住话头,回过头来瞪了池宿一眼:“你看朕像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池宿苦笑:“那倒不是。主要是您演讲的激情抬高,我担心您拉不住闸。”
“呵呵呵呵呵……”高东原竟然笑了起来。只是看他的脸上,全然没有开心的痕迹。
高东昇大怒,立刻将头转了过去:“朕说的话你觉得很好笑吗?”
高东原摇头,失却血色的脸,在此刻看起来更加苍白:“不好笑。我以为将你在掌心玩了十年,没想到,被玩弄的人,是我。是我。我完全被你——不,被你们骗过了。”
白兰雪垂下脸。
这个“你们”里,包括高东昇,包括池宿,可是,包括她吗?
包括。
那简直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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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皇叔你又何尝不是在做戏呢?”高东昇收起笑容,慢慢踱到高东原身边,“你说,你让朕不爽了这么多年,朕该怎么回报你呢?”
高东原淡淡道:“你不是正在回报么?尽管采取你喜欢的方式。”
“好,铮铮铁骨,倒也不失了咱们皇室的脸面。其实,朕倒很期望出现那样的局面,皇叔跪在地上涕泪俱下地悔过求饶,那样的话,似乎更能满足朕的小小私愿呢。”
“抱歉,这样的机会,我给不了。”
“是吗?”高东昇轻轻挑眉,“那么你以为,朕今天请这位剜肉的师傅来,只是为了给你带来肉体上的疼痛么?”
他的声音骤然变厉,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朝高东原的膝盖踢了下去。
这一下袭击甚是突然,高东昇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实力,使得没有人会去怀疑这一脚包含的力量。
“倒!”伴随着突袭,高东昇大喊了一声。
高东原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手,膝盖猛然弯了下去,随之,全无准备的身子向前倾,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要跪下去的时候,他却挣扎着站了起来。
头上冒出了大量的汗珠。
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这一下挣扎的太狼狈。
失去血色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健康的潮红。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高东昇:“这么多部下在这里,请你给我留点面子。削肉剜骨,你怎么来都行,不要让我下跪。”
白兰雪的心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竟带了一丝恳求的意味。
对于百般羞辱,折磨于自己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若不是到了绝境,这样的事情对于高东原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
“哈!哈!堂堂梁王爷,不可一世的梁王爷,竟然也有对朕低声下气的这一天!”高东昇年轻的脸上带着肆意的笑,“既然要求朕,何不做足全套!对朕说,求朕给你留点尊严!”
高东原脸上变得煞白,紧握着的拳头,因极度的愤怒,指节明显地发白。
时间像是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几个光年那么漫长。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白兰雪的拳头,也如高东昇一样,紧紧地握住,指节发白。
心也在微微发疼。
“恳请皇上,给我留点尊严。”
尽管声音不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看似轻松说出的这数十个字,却似在他喉间徘徊挣扎了一千遍。
每一个字吐出来,都那么艰难。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朕不满意!说求朕,求朕!”高东昇大声叫道,眼中有着微微发红的光芒。
那种光芒,是人在情绪达到顶点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高东昇现在亢奋到了极点。
把骑在自己身上数十年的人,狠狠踩在脚下,这对他而言,一定是短短十八年的人生里,经历过的最为快意的事情。
高东原一双漆黑的瞳孔,微微眯起。
危险的征兆。
空气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道。
白兰雪以为他会发作了。依照她对他的了解,他绝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高东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败将高东原,恳请皇上,赏赐一点脸面,给败军之将。”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兰雪睁大了眼睛,可是在心里,却在高声叫好。
好样的,高东原!
能屈能伸,才是男儿本色!
她刚才,朕的很担心他会和高东昇翻脸,如果那样的话,事情只会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高东昇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对他实行语言,肢体,双方的暴力。
高东昇脸上也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不过,只是一瞬。
“哈!”他只是发出了这个声音,却没有做出与“笑”相对应的表情。
他甚至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转身。
再面对高东原时,他手里多了一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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