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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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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纤耍赡芑岽鋈送督担阈芯蛘陶饷炊嗄辏飧龅览恚阌Ω帽入薷靼装桑俊备叨珪N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说是得意,而是一种成竹在胸,志在必得的神气,“好吧,就算是你剩余的这些军士,个个都能派上用场,那么经过这半个月的长途跋涉,体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你再看看朕的军队,你大概就能明白,什么才叫威武之师。”

白兰雪第一次发现,高东昇这个人,也许没有什么太高的才能,生活作风或者非常糜烂,但是他绝对是一个讲演的高手,如纳粹头子希特勒一样,讲话极有煽动力。

他的这番讲话,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随着他的演讲,两方的军队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的军貌,当发现他的话绝对属实的时候,高昂的变得更高昂,颓丧的则变得更颓丧。

两方的军队都开始躁动起来,只是躁动的内容有所不同。高东昇那一方是在给自己呐喊助威,嘲笑彼方;而高东原这一方,则是在研究“如果真的打起仗来,我们该装死还是逃跑”这样的话题。

“都给我住嘴!”终于忍耐不住的高东原,回头暴喝一声。

白兰雪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揪起来了。她太了解高东原了,他是一个珍视自己的形象如生命的人,即使心里再不受用,面对自己的部下时也是庄严的。如果不是愤怒到了极点,他绝不会这样失态地大叫。

他转过脸来,一脸阴婺地看着高东昇:“东昇小儿,废话就不要讲了,咱们在刀枪上见真章。”

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已经率先一马,冲出己方队伍阵营。

“王爷!当心!”

高东原身边的将领,在他身后大声惊呼,高东原此举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毕竟由统帅打头阵的事情,多半只存在于门外汉们的意yin里。两方对阵时,统帅的性命安全,有时候甚至比将领和军士加起来的总和还要重要。

高东原竟然就这么轻率率地冲出去了。

大家一方面受到冲击,另一方面,却也因高东原的英勇,而受到了极大了感染。

统帅尚且不要命,何况寻常军士乎?所以,原本军心溃散的那些人,都提起精神,义无反顾地追随着高东原的马蹄冲了上去,甚至那些正在犯毒瘾的军士,也都大声呐喊着,骑兵提枪上马,步兵龇牙睁眼,将战斗的火焰,燃到了最高点。

“保卫皇上!”随着池宿的高声疾呼,高东昇已经被一大群人极好地保护了起来,在人群堆里,优哉游哉地看着好戏,嘴里则感慨不断。

“皇叔真是,老骨头一把了,还这么拼命,不怕散架吗?”

“真是太壮观了,朕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边擦鼻涕边打仗的军士,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大堆呢!”

“唉,想朕也是一个准热血青年,这种激昂壮烈的场合,你们怎么就是不放朕出去呢?朕的手好痒啊!”

或许是受到主人大义凛然情绪的感染,高东昇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大有冲出重围,替主人解手痒的意思。

大家都崇敬地看着高东昇,谁说我们皇帝不中用,看他多勇敢,连马都被感动了!

只是下一刻,高东昇的言行举动,却让他们崇敬的目光,变成了冷汗淋漓。

“嘿!这马坏透了!”高东昇急急地拉紧缰绳,生恐力道不够,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夹住马肚子,大声呵斥:“你想让朕去送死吗!”

待马终于认清主人的面目,安静下来之后,他似乎也觉察到众人目光的不妥,解释道:“列位,不要这样,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大家好像没有要听您的解释吧。”站在高处瞭望战情的池宿一脸黑线,“皇上,您还是安静一点的好,您这么吵,非常影响属下的判断。”

高东昇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说的是,你忙吧,朕闭嘴就是。”

然而,安静了三两分,他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扯动缰绳,奋力地要冲出众人的保护圈。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劝阻:

“皇上,不要冲动!谁也没有小看您!”

“皇上,您不需要这样证明自己!您说得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高东昇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闭嘴!朕的美人还在外面,朕要去把她从死神的威胁下就出来!”

众人流着汗道:“皇上,区区小事,属下为您代劳就是!”

“放屁!你们安的什么心!”高东昇怒不可遏地斥责着,“英雄救美人,这是千载难逢的的机会,朕倒要看看,谁敢和朕抢功!”

在众人的一片白眼(晕厥前兆)中,高东昇用马刺在马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无比英勇地冲出了保护圈。

眼看外面就是惨无人道的战争现场,人屠人的游戏进行得正欢,虽然这个皇帝离谱得有点过了,但好歹也是以国之君,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就这么跑去送命啊!

念及此,高东昇的那些贴身侍卫毫不犹豫地驾马前行,试图履行自己保卫皇上的指责,哪知,马儿还没开动,却被一个人出言阻止了。

“不用,让皇上去吧。”池宿眼睛望着厮杀得正欢的战场,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真以为,皇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么?他只是习惯于扮演这样的角色罢了。”

在众人的眼里,池宿的话,简直比圣旨还有效。但是对于他说的话,绝大部分人还是抱有怀疑。

毕竟,这是战场,也是杀场,刀枪是不长眼的,皇上那么细皮嫩肉的,刺上一枪还得了?而且,他分明什么武器也没带,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冲出去,他还能活着回来吗?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在下一刻,他们眼睛里的忧惧和怀疑,就逐渐变成了震惊。

高东昇的确是朝着白兰雪出发没错,那女人,在众人眼里看来,其实是再安全不过的,原因很简单,两方的首领都已经摆明了,将她视为珍宝,试问这十万大众里面,还有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所以,尽管处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中心,白兰雪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没有防御,没有自守,却像是处于真空地带一般,绝对的安全。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她一步。原本密不透风的战场,在她站立的地方,生生地被打开一个豁口。

高东昇纵马疾驰,心无旁骛地朝白兰雪所处的真空地带全速前进,尽管他极力地想把自己伪装成隐形人,但还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皇上,皇上下来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下来,隐喻着下台的意思,古人在这方面的想象力很丰富),也只有在战场上才不会受到追究,并且很快地传播开来,像一声炸雷一样,在混乱中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波。

“先把皇上做了!”

白兰雪被这样另类的声音刺激到了耳膜,本能地抬起头看,凝眸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高东昇坐在马上飞驰而来,一边飞驰一边对着自己笑。

第二幕紧跟着上演:无数闪着寒光的刺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的,齐刷刷地向高东昇头顶上砍来。

“兄弟们,砍死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信念,白兰雪大声疾呼起来,“提头来见的,赏金千两,生擒活捉的,赏金万两!”

听得到的金钱数量,刺激到了那些逼近高东昇的军士,他们也不管白兰雪这赏金是不是空口开白条(赏金前面并没有加“王爷”二字,全是以她自己的名义开的),也忘记了她现在所处的立场(本能地记得她是王爷的女人),于是更加用力举起大刀,不顾一切地朝高东昇俊美的头颅上招呼。

高东昇顿时花容失色,惨叫道:“美人啊,怎么说朕也是一国之君,难道朕在你心中就值这个价吗?还有,朕虽然很欣赏你的直率,但是你也不必用‘砍死他’这样粗鲁的措辞吧,很伤人心啊!”

一边惨兮兮地叫着,一边举起手中捏着的马鞭,好像是要抵抗的样子。

“伤你妈个头!”白兰雪骂了一句,看他举鞭的样子,绵软无力,根本不具备任何防御效力。

“哦,美人,你骂得朕……好爽啊!”似有言语被*狂倾向的高东昇,一边厚颜无耻地口头调戏着战场上唯一的雌性动物,一边大力挥动马鞭,大剌剌地向对他发起攻击的军士反击回去。

看到他的举动,白兰雪的眼睛睁得浑圆。

那分明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马鞭,牛皮制的,在军营里随处可见物事。可是就是这样一条马鞭,在高东昇手里,却像是最上等的武器一般,闪耀着华丽的光芒,瞬间划出无数条圆满的弧线。

如果不是站在近距离看得清,白兰雪会怀疑,这条马鞭是不是被赋予了生命,要不然,它怎么能在高东昇这个草包的手里,灵活急转,在空中优雅舞动。

每一鞭下去,都有一个军士应声惨叫着摔下马来。原本看似弱不禁风的皇帝小儿,此刻竟像是传说中的佐罗一般,一支神鞭在手,指哪打哪……

若说他和佐罗有什么不同,除了没戴面具以外,还有一点,就是废话特别多……

“嘿!哈!呼!哼!”

充满了感情的感叹词,像是在给自己的动作配音一般。

“皇上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愚昧的大众啊,觉悟吧!”

接下来,就是花样迭出的祈使句,咏叹调。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抽风。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死忠于朕的皇叔呢,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放弃黑暗,跟着光明走吧!”

诸如此类,充满了热情和力度,只是全无煽动力,只让人产生“快把眼前这个啰嗦鬼砍死,让这个世界清净下来”的冲动。

然而,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高东昇就像是一根品质极高的弹簧一样,遇到的打击越大,回敬的力度就越强。

白兰雪实在没有料到,平素看起来草包一个的高东昇,竟然会暗藏了一身如此卓绝的武艺,在她瞠目结舌的过程中,高东昇已经用不可忽视的速度,以“一步杀十人”的效率,朝她逼近过来。

他的脸上,自然还维持着那种花痴般的笑容。

虽然花痴,但是不可否认,依旧华丽之极,几乎是带着魔力的。

若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的,黄金铸成的笑容。

如果他不是一个城府这样深的人,她应该很乐于和他交好吧。因为若放在现代,他就是一个足以令无数腐女失声尖叫的极度闪亮生物啊……

下一刻,他已经向她伸出了和平的橄榄枝——橄榄枝以马鞭的形态出现。

“美人,上马来吧。”

“上你妈啊!”白兰雪怒叫一声,拔腿就往回跑。

没跑几步,只觉得身子一轻,腰似乎被什么东西卷住,腾空而起,下一秒,她整个人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某人的怀里。

“已经近在咫尺,朕怎么舍得再让你跑?”高东昇毫不避讳地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暗战(三)

第一百一十一章:暗战(三)

白兰雪只觉得胸前一阵发堵。高东昇的左手已经牢牢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原本缠住那儿的马鞭解放了出来,继续和想要砍掉他的脑袋领取巨额奖金的人们厮杀着。

饶是在这种时候,他的一张嘴巴也没有停过,不停地说着“美人在怀里,敌人在马下,一边欣赏着无双姿容一边体会着战场的杀戮,真是太快乐了”诸如此类的感叹。

白兰雪努力想要挣脱,可是高东昇虽然只是单手控制,却已经将她吃得死死的,半点回旋的空间都没有。

她现在的样子极为扭曲,整个身子,几乎是全部倾斜在高东昇的怀里,因为马身的颠簸,身体不断下滑,到后来,头已经顶到了他的腹部,高东昇的手原本是揽在她的腰上,可是现在已经变成压在她的胸部了。

嗯……

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身处百人夹攻包围圈中、脑袋挂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人,应该是无意识的。照理说,他应该没有闲暇去吃她的豆腐……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如此地不对劲,尤其是,当偶然目光上扬,看到他在百忙之中竟然把目光凝在她的身上,而他的唇角,竟然还挂着相当之暧昧的微笑时,白兰雪忽然觉悟了。

这人根本就是……存心的!

“奶奶个熊!”气恼的火焰从心腹之升向脑门,不管这个人是谁,白兰雪决定要给他好看。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将已经获得自由的胳膊肘曲起,狠狠地朝高东昇跨马的部位撞过去。

预想中的惨呼并没有出现,在胳膊肘抵达攻击目标之前,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鞭声,似乎就是擦着她的脑袋挥过来的,白兰雪心中一惊,本能地缩回胳膊肘,抱住自己的脑袋。

“天啊,好险,就差一步,有人就要让朕断子绝孙了。”高东昇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过来,听起来,他不止是惊慌,简直是要害怕得哭了。

嘿,有那么夸张吗?白兰雪悻悻地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和那微微发颤的声音极不相符的笑脸,他正对着她,笑得阳光灿烂呢!

“作为朕的准皇后,你就这么想要剥夺朕抱儿子和孙子的权利吗?”

白兰雪在心中哀呼一声:天杀的,这是皇帝,是东缙的一国之君吗?这分明是个地痞流氓啊!

此时此刻,看到这张贱笑的脸,她真的有为国家除害的冲动呢!

事实上,为了她随口开出的不存在的奖金,已经有成千上百个人,以高东昇为中心,将他团团地包围了起来,而且还在越聚越多,一个人被鞭倒了,十个人又围了上来,白兰雪清楚地看到,高东昇在他们瞳孔中的投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黄灿灿冷冰冰的重金属了……

果然,金子的力量是无穷的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一条马鞭纵使玩得再好。也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活该!谁让他玩鞭的时候只顾着耍帅,明明可以一鞭鞭倒的人,他非要在空中挽几道鞭花才下手呢?

“喂,池宿!你是不是也该过来解解围了!你忍心看着朕变成冤魂吗?”明显也觉察到情势不妙的某人终于不顾形象地高声疾呼起来,声音有如破锣一般洪亮刺耳。

“哦,请皇上恕罪!我以为,以皇上的实力,弄倒这一批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您擅自出列的目的,不就在于向这些一直忽视您存在的人,证明您的实力吗?是时候了!皇上,您一定要加油!”池宿的声音遥遥地传来,人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仅自己不来救驾,反而还出手阻挠想要救驾的人。

“遇人不淑啊!罢了!”高东昇哀叫一声,拉紧缰绳,骏马挺立长嘶,与此同时,马鞭抖动,以骏马为轴心,半空中出现了一道圆满无缺的弧线。

本是平凡无奇的马鞭,此刻幻化出千百万道鞭影,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纷纷坠马道理,只是,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多了道深可见骨,血淋淋的鞭伤。

剩下的那些人,都被他这忽然使出的惊天一鞭所震动,一时间。谁也不敢贸然靠近。

高东昇望着倒在地上的大声惨呼的人们,眼中发出悲天悯人的光芒,从白兰雪所处的特定角度看来,他的眼角甚至有隐隐的泪光闪现,自言自语道:“此情此景,真是让朕不忍卒睹啊。暴力果然不是最佳的手段,朕决定采取和平一点的方法,将这场战争结束掉。”

明明以百为单位地杀着人,还要说什么和平,讲什么仁慈?所谓政客,就是这么无耻的东西!

白兰雪很想冷笑一声,但是唇角的弧度还没有扬起,就已经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因为她的身体,已经被某人独臂支撑,高高地举了起来。

“王八蛋!你干什么!”白兰雪又羞又愤,本能地就想用脚去狠踹他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可惜她被举起的高度好像已经经过精密的计算,腿部无论怎么拉伸,都够不着想要命中的东西……

她更加羞愤了,这样的高度,所有人都能瞧见她的狼狈样了,包括高东原……

从开战到现在,她的眼睛。一直在纷杂的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结果。除了亲眼目睹到他一马当先冲过来时,脸上如死水般的阴霾和萧杀……

说不上为什么,她真的……很担心。

也不知道究竟在担心些什么,是怕他死吗?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想看到他翻白眼的这一天吗?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样慌乱,一点也不雀跃,反倒,有一种想要大声哭出来的冲动?

如果被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他会怎么想?

“高东昇。臭小子,把我放下来!”

“嘘,稍安勿躁。”高东昇在下面言笑晏晏地说,一脸的安抚表情,好像他举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桀骜不驯的猫咪,“配合一下,朕不会让你辛苦太久的。”

然后,他将右手笼在唇边,以极其优雅的姿态,轻咳了两声,然后扯起他那惊世骇俗的大嗓门,吼出了如下的句子:“皇——叔——你——的——女——人——已——经——被——朕——弄——到——手——了——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吧——你——真——的——忍——心——看——她——那——娇——嫩——的——喉——咙——被——朕——亲——手——捏——碎——吗——”

“你在放什么厥词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白兰雪终于忍不住起来,低声吼道:“你今天出来之前吃错药了吧!我是传国之玺吗?得到我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这样能胁迫得了谁?快他**的放我下来!”

高东昇不无欣喜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跟皇叔的关系,也没有朕想像得那么亲密嘛,你太不了解他这个人了。这么说,朕还是有机会俘获你的心的……”

“高东昇,你适可而止吧。”

一个低沉而阴婺的声音穿过人群,到达了喋喋不休的高东昇的耳膜。

话音方落,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动地分成两道,所有的人都放弃了继续做互相屠戮的机械动作,因为两军的首领已经于此会师,好像有和谈的意思。

所谓和谈的意思,就是指,作为主动攻击方的皇上,竟然会出此下三滥的手段,将女人作为要挟彼方的人质,这怎么可能是想要继续血战的诚意?而作为奋力抵抗方的梁王爷,则做得更加彻底,连手里的家伙都交给手下,赤手空拳地骑着个马就过来了。

白兰雪一眼看到高东原,他脸上已经比刚才出战时更灰了一层,整个人完全缺少了平日的那种机敏睿智的气势,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这样子,已经不能叫做颓丧。

——他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消沉之极的死气。

“把她放下来。我想过了,这样打下去,确实没有什么意义。”说这话时,他的双眼凝在前方的空气里,散乱而迷茫,既没有在看高东昇,也没有在看白兰雪。

白兰雪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

“高东原,你别听他的,你要是个男人,就跟这家伙死战到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以她现在的立场,应该向着高东昇说话才是啊……可是,就是忍不住,真的不希望看到这样的高东原,真的不希望。

“唉,为什么朕的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处在危难之中的时候,朕最信赖的某人,连看都不看朕一眼。现在朕想在皇叔面前炫耀一下朕的小小幸福,你却连个机会都不给。这样的话,在外人看来,会觉得咱们之间很不和谐嘛!”

高东昇摇了摇头,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将白兰雪从肩膀以上的空间释放下来,然后,不顾伊人拼死抵抗的举动,将她强硬地搂在胸前。

………………

白兰雪狠狠地盯着面如死灰的高东原,她终于意识到,臆想中应该无效的这一招,真的对这个傻瓜产生了作用。

他竟然真的就中了高东昇的计,乖乖地将自己送上门来。

原来池宿说的话都是真的,他早已将高东原性格中的弱点吃得死死的。从他将无辜的自己引入这场巨大阴谋之中的那一天,今日的胜负局面,便已经注定了。

说到底,是她害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啊!

满心的愤恨无处宣泄,终于还是落到将自己高高举起的冤大头身上,死命挣扎:“高东昇,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竟然利用女人来为你赢取胜利!”

“冤枉啊,美人,你当真以为朕是这种下三滥的人么?”高东昇一脸的无辜表情,“朕只是想让高东原亲身体验一下,被捏在手心,耍得团团转的感觉呢。”

高东原浑似没听到他这番话,脸上全无反应。

“我来证明,事实的确如此。即使没有邬姑娘你,皇上今日的这一战,也会只胜不败。”池宿不知何时已驭马到了跟前,淡淡地道:“别忘了,皇上手里,还有芙蓉粉。只要将芙蓉粉抛出,梁王爷的那一方,只会出现倒戈相向的尴尬局面。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用到这一着,只是为了不让事态太难于控制。”

白兰雪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池宿说得没错,罂粟的存在,对于毒瘾大规模发作的军队来说,简直就是定时炸弹般的存在。鉴于从课本和影视作品里学到的对吸毒者的了解,她完全不怀疑池宿这番话的真实性。

无数血淋淋的真相告诉她,染指罂粟的人在毒瘾发作的时候,对于罂粟的渴望,就像是吸血鬼对于新鲜温暖的血液的渴望。

甚至比那还要强烈一百倍。

她可以想象到,一旦高东昇向公众宣告,他手中拥有有大量的罂粟,成千上万的瘾君子们,将会完全将自己的立场抛在脑后,丢掉手中武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高东昇投诚。

那时候,高东原就真正地处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只是,池宿所说的,没有抛出罂粟粉的理由,是为了避免让失态过度失控……所谓的过度失控,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站在高东原的角度,让他死得不至于太难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猫抓到耗子之后,将耗子留在掌中拨弄玩耍的动作,也可以称之为仁慈了。

难道是……

在班师回朝之前,秘密和她会见的那个晚上,她曾经义愤填膺地职责他,丧尽天良,和魔鬼交换了灵魂。

而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你说的这些,我会去验证。”

难道是,在此之前,他当真不知道罂粟是如此危险的东西?

难道是,他真的去验证了罂粟的毒性,终于相信她说的话:罂粟这种东西,一旦真正成瘾,对于人这种动物而言,将造成毁灭性的损害?

所以他才放弃了原有的计划,将原本视为绝对武器的罂粟粉雪藏起来,收而不用?

想来想去,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白兰雪忽然觉得心中一阵轻松。

战争这种东西,往往是由人的私心膨胀而导致的巨大灾难,而且,往往会因为这个别人的私心,将无数的人都牵连进来,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说到底,若能够避免这种对无辜者的伤害,那么战争也就不能称其为战争,而只能称之为“掐架”、“斗殴”了。

如果池宿真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而选择弃用芙蓉粉,在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作为人之本性的善良。

所幸,毕竟只接触过一两回,甚至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对芙蓉粉这种东西还没什么概念,这些有轻微毒瘾的人,还不足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瘾君子,他们所出现的症状,也相对比较浅,还在人能克服的程度之内。

想到这里,白兰雪不禁看了池宿一眼,他正好也在看着她,目光还如她熟悉的那么明澈清亮。

天,眼前的这个人,即使做起大魔头来,也是这般全然无害的样子……

“高东昇,你放我下来!”白兰雪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而且是在数十万的眼前,不爽的情绪又再次翻涌上来。

“哦,朕也在考虑这件事情,你知道,单手举重物,是很费体力的,而且朕今天早上,由于太兴奋,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胳膊现在酸的不得了呢,话说回来,美人啊,你到底有多重啊……”高东昇喋喋不休地说着,一面把白兰雪放了下来。

白兰雪怒视高东昇,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趁猛他挥胳膊的功夫,白兰雪忙不迭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反手从一个临近的侍卫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横亘在自己脖子上。

高东昇大惊失色,惶惶道:“美人,别想不开啊——”

“想你个头啊,”白兰雪火冒三丈地吼,“你要是再敢靠近我一步,我立刻一刀割下去!”

一边说着,竟然情不自禁地看了高东原一眼。她为什么要看他,难道她还指望,自己跟高东昇划清界限的举动,能在他心中唤回一点对自己的好感吗?

不看还好,这一看,却发现高东原正好也在看着她,眸子幽深,看不出什么内容。

他什么时候……开始注视她的?完全没有觉察到呢……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邬姑娘,何必做出这种姿态呢?你不是早已是他的人了么?”高东原阴淡的声音,重重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呵,他果然在恨她!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无法承受他这样冰冷的言语。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他对她温言暖语,习惯了他给予的无微不至的照料,习惯了他在每一个细节上,为她考虑周到……

可是他现在,又回到最初和她的对立了。

真的……不习惯啊……

她猝然低下头来,强忍住眼中滚动的泪水,片刻之后,昂然地抬起头时,脸上已看不出任何不对的情绪。

只是,她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辩解。

没有必要。

“皇叔,你害朕的美人不高兴了哦。”高东昇紧张得从马上跳下来,仔细地研究着白兰雪的表情,一双咸湿之手也伸了出来,隔着空气抚摸白兰雪的脸颊,“美人,把刀放下来吧,这把倒那么锐利,你的喉咙又那么细,万一割伤了怎么办?乖,听话……”

“高东昇!少废话,事到如今,本王就认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高东原不耐地打断充斥在众人耳边的噪音,这显然是替天行道之举,无数人都将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英雄末路的梁王爷。

白兰雪心中也充满了感激,如果高东昇再聒噪下去,她真的很有隔断自己的喉咙换取清净的冲动呢!

“哦,既然皇叔都这么说的话,那朕只好照办了,”高东昇收起在白兰雪面前那副贱贱表情,眼中闪现锐利的光芒,“来啊,好好伺候梁王爷!”

立刻有骁勇的兵士冲了上来,从四面八方结绳,将高东原牢牢捆住。

半世倥偬的梁王爷,竟然就这样被几个无名小卒,五花大绑了起来,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高东原的军队一片哗然,骚动异常。在彼方兵士的胁迫下,大多数人选择自动缴械,只有几个铁骨铮铮的将领,和一小部分不甘心就此做了俘虏的军士,则选择了以自杀。

当那雪白的刀子高高举起,刺中忠贞之人的心脏时,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

白兰雪更是转过脸,不忍看下去。

从前看《三国》之时,往往被那些气节高尚,宁死不降的英雄所感动,不止一次地流下泪来。更何况是亲身经历这样的场景,那份震撼,更是让人心中激荡,情绪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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