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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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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雪摇摇头:“我能想到这信的内容。”
高东原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能呢?除非——你早已猜到是她?”
“是。我和她接触过,知道她对你有多深的寄望。她出身名门,少女时对未来夫君一定有过很美的幻想,可是你对她的态度,打破了她的期望。如果不是嫁给了你,她或许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她虽是王妃,名义上好听,可是生活的凄苦又有谁了解?到头来,比不上一个卑微的侍妾,她能接受得了吗?她对我的恨,比起紫安来,只会多,不会少。刚好紫安出言不慎,公开了对我的仇恨。所以她借机除掉我,也除掉紫安,一石二鸟。”
她不想说出那日楚玉假扮成她欺骗高东原,被揭穿后,又用紫安作挡箭牌的事情。
她永远记得那日的楚玉的哭声,她想为楚玉留下最后的一点尊严。
“失落的人多了,不止她一个。”高东原显然还沉浸在连续的意外带来的情绪波动中,声音有些急躁,“我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你是个男人,又站在制高点,哪里会顾及到脚下蝼蚁们的想法?”白兰雪唇角浮起一丝讥嘲的笑,“你或许,从来都没有和你娶回来的这些女人们聊过天。什么叫好好的?你怎么知道她是好好的?你本来就那么忽视她了,她还能哭闹吗?她当着你,永远只能是强颜欢笑。她能在你面前诉苦吗,敢在你面前诉苦吗?你有空听吗?就算有空,你听得进去吗?”
高东原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手指插进额前的发里,怏怏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兰雪看在眼里,不禁为楚玉不甘。相比起紫安的死带给高东原的冲击,现在他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无动于衷。楚玉为他做的这一切值得么?她活着,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死了,也没有得到高东原的重视。
“你们女人真是可怕。”高东原过了半天才开始说话,声音悻悻的,“楚玉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女人,可是她为了泄愤,竟然四处查阅古书,学了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竟然还学成功了。移形幻影术,哼,在望风楼,连我都骗过了,而那个什么玉梅结界,害你差点死在她手上,平时我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
他接下来说的什么,白兰雪都没听进去,也没顾得上提醒他说漏嘴了,他那天不是说没去过望风楼吗?怎么又在那儿被骗了?怎么解释?
算了,她自己那天做的也不光彩,只好放过他一马。
她真正介意的,是“玉梅结界”,因为这四个字,令她想起那天听到的那几个词句。
“梅树”“四十九”“结界”“流失很久的巫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东原,在梅园里栽种梅树的想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高东原摇头:“不是,是下人的建议。”
“栽种的数目呢?也是别人的建议?”
“嗯,也是。七七四十九,横七竖七,正好能安排成适合梅园大小的植株。谁知道你这家伙非要追求什么‘墙角数枝梅’的意境,硬生生给多弄出一株来。”
他说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愕然道:“梅园里的树,早已是四十九株了吗?”
白兰雪点了点头,正是因为她要求多种一株梅树,才有了后来的梅园黑影惊魂夜。想想也是,结界的数字被破坏了,肯定要找人偷偷挪走一棵才行的。
然后,白兰雪对高东原说了那次深夜在梅园看到神秘夜影的事情,又说了死亡之前听到的古怪词句,高东原听了,终于恍然。
“是了。给我建议栽种梅树品种和数目的人,本就是楚家的亲信。想来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处心积虑地安排这个结界了。这遗书里还说,玉梅结界,必须要求最后一行的中间那株梅树是用结界人的头发缠绕根部的,否则结界不能成效。”
白兰雪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当晚她觉得奇怪,为什么那黑影人把最后一行中间的那株梅树挖出来,替换上另外一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梅树?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原来替换上的那株,根部是有楚玉的头发缠绕的……
好邪门的巫法,难怪实施起来,会在瞬间要了人的命。白兰雪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这么看来,楚玉的结界早已经布置好了。楚玉上次去梅园看她,也是唯一的一次,想必是想给白兰雪一次机会,也是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她当时拒绝了楚玉的请求,也许会死得更早。
换个角度想,如果因为那次的望风楼相会,高东原因此而眷顾了楚玉,留意到了楚玉,对楚玉表现出一丝的好感,或许那个四十九株的玉梅结界,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这么说来,还是高东原的无情,逼着楚玉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是谁说,“冷漠是杀人的利器”?
高东原的冷漠,已经接连害死了两个女人。可他现在是什么反应?虽然有一点震动,可那也是因为死亡这件事本身。
对于自己的冷漠,他连一点悔悟的意思也没有,尤其是楚玉,做出这样悲壮的事情,竟然换不来他的一句怜悯,一声叹息。
白兰雪鄙夷加愤恨地看着他,他却一点都没觉察到。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他的那一点姑且可以称之为好感的东西,在他絮絮叨叨的“差点就害死我的雪”的抱怨中,灰飞烟灭。
在这场三个女人的角力中,所有的人都是输家,谁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另外两个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她自己呢,也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是无辜的,可楚玉和紫安,又比她无辜一百倍。
高东原不爱紫安,更不爱楚玉,这两个人却为了他,什么出格的事都做了,命也没了;她不爱高东原,可高东原却对她,用情几深。
这就是人之贱性么?追逐的,永远都是得不到的东西。
高东原还在生气。
“……哼。卑鄙无耻的女人。要是依了我的性子,我就让她死无全尸,可惜朝廷里还有楚云那个老头子,投鼠忌器,暂且放过这一把。待我得了天下,我把那老头子,连并他这个荒唐女儿,一并治罪!”
“你够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白兰雪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不是这些女人,你得得了天下吗?说到底,和楚玉的结合,紫安的联姻,那一件不是你用来扩张势力的砝码?你凭什么责怪她们?她们不过是不甘心自己的命运,没办法,只好选择这样出格的路。而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她们的不是,你又给过她们什么?说到底,你才是最卑鄙、最无耻的那一个!”
然后,不等高东原有任何反应,就用被子蒙上了头。
把人臭骂一顿,再立刻拉进黑名单的感觉,好舒爽。
“你出来!”高东原在外面没风度地吼,白兰雪死死地拉住被子,不想看他现在那张臭脸。
高东原拉她不出,只好自己在外面低声咆哮。
“蠢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什么事都看得很透彻吗?你都要笨死了。如果我跟你一样,对任何事都凭良心,对任何人都仗义多情,那高东原这个人早就尸骨无存了!你懂不懂!我生在皇宫,又处在这个位置上,如果不把自己变得最强大,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如果不把自己变得最强大,就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
白兰雪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停了一下。
想要保护的人,是她,是她吗?
她以为高东原还要接着咆哮,可是等了好久,外面都没有一点动静。被子里又热又闷,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只好偷偷将被子卷出一条缝,深深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可是刚露出个鼻孔,被子就被掀开了。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伸进被窝,将她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抱了起来。
“高东原,你放手!”白兰雪又惊又慌,拳头和脚如雨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可他全不在意,只是将她擒住,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拍抚。
“别动,让我抱抱你。我好想你,雪。”
他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他的呼吸吹得她腮边发烫。他的肩膀好宽,她可以整个蜷在他怀里,不用担心没有地方。
白兰雪觉得心有点乱,想要挣扎,却找不到挣扎的理由。
第一,她力气没有他大,挣扎也是白费力气。
第二,放长线钓大鱼。每次虐过他后,都要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要不然她怎么控制他。
她尽量不去想,还有可能隐藏的第三个原因,她不想挣扎。
只是反复告诉自己,给他点甜头尝尝,给他点甜头尝尝。
说着说着,就连自己也相信了。
于是什么都不想,心安理得地被他抱在怀里,不迎合,不挣扎,不反抗,身体逐渐有了他的胸膛带来的热度,感觉时间几乎要停顿。
“雪,你好温暖。”他的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响起,“和你拥抱好舒服。我的身体,好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嗯……”她闷闷地答。
“好长时间,我连女人的味道是什么都忘记了,幸好有你。”他的下巴在她颈项上轻轻地摩擦,微微刺痛的麻痒感觉,他的鼻子摸索着她的肌肤,呼吸着她的身体。
世界变得好安静,微微发烫。白兰雪忽然觉得慌乱,这是干什么,不妙的预感。
她又开始想要挣脱。
可是在有所举动之前,高东原已经将她的肩膀扶住,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然后白兰雪看到了他的眼睛,她从来没见的忧伤。
“好像所有跟我有纠葛的女人都没有好的下场,从前是,现在也是。所以我——”他看着她,停顿了一下,“我会放你走。”
白兰雪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放她走,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颤。
高东原微微笑了,这笑里有说不出的落寞:“你不是讨厌我,一直想从我身边逃走吗?”
白兰雪瞪着眼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我爱的女人,还是爱我的女人,只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我以前不信,总觉得都是巧合。可是现在……我不敢不信了。连你也被牵连进去了,雪。我不想看到你再死一次。”他伸出手来,爱怜地用拇指轻抚着她的脸。
“可是,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白兰雪避开他拇指的摩挲,低声道:“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你求之不得,是不是?”
“是!”她抬起脸来,大声地回答,却不去看他的眼。
高东原笑了起来:“好狠心的小家伙,答得真干脆。”
“别栽赃,狠心是对有心的人来说的,我对你无心。”
高东原温从“嗯,就算是这样吧。”
白兰雪皱眉抗议:“什么叫就算是,本来就是,事实如此!”
“是,都依你。”高东原笑,顿了顿,又说:“好吧,等你恢复过来,我就实践我的诺言,送你离开。”
离开吗……期待好久了,终于,能成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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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如水。
两个月前,稀疏的月光下,她第一次来到这棵榕树下,推开门,看见那鬼魅般的人。
鸦羽般漆黑的发,全身雪白的衣衫。
绝美的面容,冰冷的瞳孔。
周身散发着的,煞寒的气息。
简从轩,久违了啊。
也只有在经过那样生死的劫难后,她才敢鼓起勇气,来这里看看。哪怕不能走进,只能远远地望着,这样也都足够了。
这么多天来,迫于池宿的逼迫,她不能与他相见,时隔一个月,而这棵树荫如华盖的古榕,已经如她的思念般,生长得如此郁郁葱葱。
她发觉一个危险的事实,心中的计划正在不断变化。原本只是隔着后花园的小径,遥遥相望,可是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的脚步已经不知不觉的移到了榕树下。
说好不走近,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推开这扇门看看。
看看简从轩,看一眼就走。
或者再问他一声,昨天救她活命的那个萨满,跟他有没有关系?
还是,那个萨满根本就是他伪装而成的?
只是说一两句话而已,这样没事的吧?
往常这个时候,夜深人静之时,简从轩的居所应该早早地就点起了油灯,可是现在,她分明看到小屋里一片漆黑。
简从轩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纤纤十指已经扣在门上,还在犹豫要不要将门推开。推开后如果撞见简从轩,应该怎么解释?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藏起来,已经迟了。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兰雪心缩了一下,池宿,他的那双眼睛真的无时不刻都盯着她吗?
忐忑地转过身,白兰雪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像是做错了事的学生,面对老师时那般心虚。
真是荒唐,她为什么要对这样的人心虚啊!
“不要告诉我,说你是路过这里。”池宿的颀长身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白兰雪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平时他的动作都是灵敏异常,走起路来都没声响的。可是刚才,他竟然让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对劲,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声音虽然严厉,听起来却显得中气不足。
“我是想过来看看。我有件事情想问他。”白兰雪直言。
这池宿这样的人面前,撒谎是没有用的。
“你好像并不忌惮我对你说过的条件,”池宿慢慢走到她面前,眼中极是不满意,“我说过,在成功之前,不准你们再见面。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的再次犯规,简从轩又要断一天的粮?”
白兰雪一直告诉自己,在面对池宿时,一定要稳住心情,就算她在心里恨死了他,也不要和他直接冲突,因为这样的冲突只会让她更加被动。
可是,听到他说出这样赤luo裸的威胁,她全身的血就往上涌,上下牙床轻轻磕碰,声音也在发颤。
断粮,这个词对简从轩而言,就意味着生命的威胁。
她想骂他,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可是这样有什么用?
于是话说出来,竟成了哀求:“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请看在我并没有进去和他相见的份上,放过他这一次,好吗?”
池宿没有回应,目光直视着紧闭的小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太了解你了。对你,我不严厉一点, 你就不会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所以,我说出的话不会收回。”
白兰雪恨得牙根直痒痒,她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卑鄙到这样的地步,祸害完全无辜的人而面不改色。
似乎感应到她的仇恨,池宿转过脸来,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你不妨推开门看看。”
白兰雪瞪着他,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恨海浮沉(七)
第一百零二章:恨海浮沉(七)
池宿笑了一下,声音非常的轻——或者说。是非常的虚弱:“我说真的。既然都惩罚过了,就让你把想做的事做成。”
没兴趣理他,反正已经得到了批准,白兰雪径直推开门,口中轻呼:“简从轩。”
没有回应。屋里和外面一样,一派漆黑。
简从轩睡了?还是,他又像那次一样,犯病了?
白兰雪紧张了起来,摸索着走进去,找到了火镰和火石,点亮了灯。
没有人。竟然没有人。
“简从轩!简从轩!”
白兰雪大声的叫了起来,简从轩的房子不大,两个厢房,一个厅房,她花了几秒钟就最终确定,简从轩不在。
她愣愣地在屋里站了一会,忽然愤怒地转过头来,对着斜斜倚靠在门上的池宿吼道:“你把简从轩弄到哪里去了?”
池宿淡淡道:“这和你无关。我只是把他送到了一个你暂时看不见他的地方。只要你听话,他还是很安全的。”
白兰雪又恼又怒:“简从轩不在这里,我就没犯错误,你没理由对简从轩进行惩罚!”
“呵。这时候你还想着他呢。一码归一码,他虽然不在这里,可你并不知道。你就是冲他来的不是吗?”
白兰雪被他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顿了一会,道:“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你必须告诉我。”
“说给你听也无妨。”池宿淡淡一笑,“你知道我是一向很忌讳让你们两个碰面的。为了彻底断你的念头,我给高东原提了个建议:高东昇好像很欣赏简从轩,就把简从轩做交换条件,让他代替你进宫,小小地满足高东昇一下。”
“高东昇?”白兰雪吃了一惊,“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什么叫代替我进宫?”
“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在当日夜宴一睹过你大骂朝官的风采后,高东昇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他亲自上门跟高东原要过好几次人,高东原烦不胜烦,就告诉他你死在狱中了。谁知高东昇不依不饶,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这样棘手的情况下,高东原不得不采取了我的建议,将他也十分喜爱的简从轩送进宫里,断绝他对你的念头。”
“你是说,简从轩现在在皇宫?他不是最不喜欢交际应酬吗?你把他送到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能应付得过来吗?而且,他的一日三餐,有人按时供应吗?”
“邬姑娘,你真的很关心他。”
白兰雪简直怒不可遏:“回答我!”
池宿淡淡道:“你是我最亲密的盟友,他是你最在乎的男人,除非我不想跟你合作了。否则,我是不会亏待他的。”
这样——还差不多!
“哦,你有什么事,直接对我说,我会转告他。”
白兰雪冷笑道:“你要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说完,大步从屋里走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擦着他的身子走了过去。
既然简从轩不在,她就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的必要。
“停住。”他慢悠悠道,“我有事问你。”
白兰雪咬着牙停了下来:“快说。”
“你的耐心好像只给了简从轩一个人。”他不无讥讽的调笑。
白兰雪没有放在心上。自从他们彼此的关系被赤luo裸地摆在台面上之后,她慢慢发现,池宿真的是一个伪装大师。他连自己的性格都可以伪装。他连目光都可以伪装。
比如,他明明是一个擅长冷嘲热讽的人,却可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温润无害的男子。
他明明是一个有着鹰般洞悉一切的眼神的人,却可以让自己的眸子在特定的时候,清澈无邪,不染一丝尘埃。
和他相处得越久,她就越发觉得后怕。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深藏不露的人?他为什么可以把戏演的这么像?如果他有心去欺骗一个人,谁能逃过他给的劫难?
白兰雪冷冷道:“有话快说,我没工夫听你废话。”
“嗯。那我就如你的愿。我说。你不会真的打算听高东原的安排,一走了之吧?”他背对着她,坐在简从轩小屋的门槛上,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
“我真有这个打算呢。如果他放我走,你阻拦得了吗?”
“我不会阻拦啊。你尽管走你的,我自有让你回来的办法。所以劝你,还是不要多此一举。”
“池宿,你还真是卑鄙无耻。”
“呵呵,我就当这是对我的赞扬好了。告诉我你的决定。”
“你知道我不会走。”
“很好。是为了简从轩?”
白兰雪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
“真是不文雅的姑娘呢。”池宿笑了起来,“你和简从轩也是这样说话的吗?跟高东原呢?”
相比起看他笑,白兰雪更愿意看他板着脸的样子,因为他笑起来,实在让人心惊。
“你今天的废话还真多,是不是晚饭吃多了盐,闲(咸)着了?”
“呵,我有时候在想,他们到底看上你哪一点?漂亮?泼辣?”他自己坐在那里摇头起来,好像还叹了口气。
白兰雪忽然冒起恶作剧的念头:“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池宿扶着门站了起来:“我没工夫想这些。这是闲人才会想的事情。”
“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白兰雪嘿嘿地笑着,“你是不是喜欢高东原,因为得不到他,所以千方百计害他?不是总有这种变态的爱吗?嗯,或者你喜欢简从轩,简从轩很中性哦,又美成那副德行,你喜欢他我也能理解……”
“姑娘,虽然你嘴皮很欠,但是不得不承认,你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池宿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反而说这样好脾气的话。真是让白兰雪意外。
“我要是你,我心情也不会好。”白兰雪哼了一声,“整天不是算计这个,就是算计那个,说起话来,十句有八句是谎话,你不累么?”
“累。”池宿很爽快地答,“所以我特意前来找你开开心。你有让人开心的特质。”
“别转移话题,继续说你……人生有很多种路可以走,你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被人唾弃的路?”
白兰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当着他说这些话,可能和坏人处的时间长了,觉得坏人也不过就那样,有时候看起来还很可怜。
比如池宿,他今天的状态就非常不好,而且他也承认了,他今天心情也不好。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的。有时候命运是被注定的,就像你,遇见我,协同我摧毁高东原,不也是注定的么?”
白兰雪听得心中一惊:“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是被人胁迫的?”
如果真是这样,他和自己有什么区别?
“没有人可以胁迫我做事,除非我自愿。”池宿的声音继续飘轻。
白兰雪舒了一口气,果然他是天生的坏人。
“对。我们那有一句话,生活就像是被**,如果反抗无效,不如好好享受。我估计你就是到了享受**这种麻木不仁的境界。”
池宿听得一愣,继而失声大笑起来:“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粗鄙的话?”
白兰雪高深莫测地笑,不回答。
这种话她当着简从轩是说不出口的,因为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么。对高东原也说不出口,他会皱着眉给她上思想教育课。
只有对着池宿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因为知道他是坏人,坏人不会、也没有资格谴责任何人的道德问题。
“邬姑娘,”池宿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也许我们应该多进行几次这样的谈话,这样有利于融化你我之间的坚冰。”
“没可能。”白兰雪斩钉截铁地道,“从我得知自己被欺骗的那一刻开始,从你将简从轩当作威胁我的筹码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之间就竖起了一道高墙。是高墙,不是坚冰。”
池宿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我真的不愿意被你这样的人记恨。”
白兰雪认真地告诉他:“可我会记恨你一辈子。如果你被最信赖的人背叛,你会明白我的感受——”
她忽然闭上了嘴巴。
因为她发现,在池宿的脸上,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是鼻子,不是嘴巴,不是面部轮廓,是眼。
似曾相识的眼。
池宿看见她的停顿,眸子微微敛起,仔细地观察着她的举动。
“等等,你站在这里等等。”白兰雪忽然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她跑进简从轩的小屋里,拿了一张宣纸,撕成人的面部大小。
然后在相应的位置上,挖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池宿一直站在外面,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举动。
他或许意识到了她要做什么,却并没有阻止。
白兰雪拿着那张纸出来,对着池宿的脸,轻轻罩上。
五官被遮住了,只余两只眼,透过宣纸上的窟窿,安静地看着她。
白兰雪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连连后退。
这是那萨满首领的眼!
“你……你……”
过度的惊愕,让白兰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邬姑娘的眼力很不错,到底让你发现了。”池宿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
“你是当天救我的那个萨满?可是你的声音?”白兰雪仍然觉得没法相信。虽然当时那萨满一直避开她的视线,让她觉得很不对劲,可是他的声音,说话的语态……
伪装大师!对于一个伪装大师来说,伪装声音。伪装语态,这些事情哪里有一点难度?
她真笨,当时怎么没想到?
不对啊,当时她一心认为那个萨满是简从轩伪装的啊,她根本没有联想到池宿身上!
那么说,池宿和简从轩,他们的眼睛……
白兰雪仔细地看了一看,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
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睛,竟然是如此地相似!
只是,简从轩是冰,池宿是水。
或许帅哥的眼睛都是这样的,狭长而明亮,只是里面包藏的内涵不一样……
而在她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目光,是摒弃了冰的寒冷,水的随意,是善的存在,所以她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瞬间,很理所当然的就往简从轩身上靠拢了……
可是,竟然是池宿,是池宿把他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
匪夷所思。
他竟然会救她……救人魂魄,想一想都觉得很难搞定,可是他竟然为她做了……
难怪他今天看起来不对劲,脸色那么差,脚步那么虚浮,起个身都要扶着门框。
池宿站在那里,身体一直倚靠着榕树:“你也看到了,这是个很耗气力的活,所以我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你随随便便刺过来一剑,我就完蛋了。邬姑娘,机会难得,你要不要试一试?”
白兰雪咬着嘴唇:“别说这种话,我才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如果我是你,我会试。”他的声音不像是开玩笑。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yin*人家去杀你?”白兰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是你太傻了。我以这样的羸弱姿态,在这里和你攀谈了这么久,你都没想到趁我不备背后给我一刀。”他用手比划,做出拿刀捅人的样子。
“你习惯了阴险的思维,就觉得天下人跟你一样阴险。”
“不,我是在给你上课。趁人病,要人命。对我是这样,对高东原也是这样。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要手软。”他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也不忘记给她灌输他的邪教理论……
“有道理,我倒想先在你身上试一试。”白兰雪正色。
“可以,随便来。”池宿摇摇晃晃地站稳,做出迎战的样子。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幽默细胞?”白兰雪简直哭笑不得,“你当我傻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再不济,弄倒十个我这样的也是小菜一碟吧?”
“嗯,那倒也是……”池宿很认真地思索了一番,然后收起迎战姿态。
唉。
令人无奈的谈话气氛,让白兰雪迟了很久才抛出感谢信。
“对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不管你救我的目的是如何,总而言之,谢谢你。”
池宿不置可否地笑笑:“又回到那个懂礼貌的小姑娘了呢。不过,你应该很知道我救你是因为我现在不能没有你的帮助。所以,不必谢我。”
白兰雪不客气地道:“明白。所以我刚才我在想,为什么在救我的同时,你没有因为耗费体力过多而死掉呢?”
“如果我没有自信的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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