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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情感热线-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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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很怀念,跟屈逍回京城的路上,最初的那几天,他们在一起过过的那种清苦日子。
很怀念饿着肚子吃包子的美妙感觉,很怀念睡在稻草旅馆时的那种舒适惬意,很怀念用鞋子换烤鸭的快乐,很怀念喝霸王茶的那种刺激。
很怀念屈逍。
可是屈逍,他竟然死了。
死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死了,就再也见不着了。
唐小凌再也见不着屈逍了。
唐小凌想着想着,望着房间的天花板,难过的流下泪来。
她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赶了这几天的路,全是按照当初从去京城的路线行进的,走了好几百里地,中途甚至连问路都没有问过。
行程是很顺利的,就当初随意挑的一匹马,也被证实是难得一见的良驹。在路上骑马奔驰的时候,总有别的行人的马被她远远抛在身后。
一天一天的接近记忆最初的地方,唐小凌总觉得有些心悸。一想起当天那场滔天的火灾,她的心绪就既不安宁。
唐小凌完全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有在这种言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在所剩下的路程已经不长了。
心中隐藏的那些不安,和莫名的情愫,快到揭开面纱的那一天了。
想着想着,唐小凌睡着了。
半晌过后,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从屋外闪身进来,就着未吹熄的油灯光,可以看清是这客栈中的小二,他从见到唐小凌入驻客栈的时候就对她是殷勤备至。
不过他似乎也有些太殷勤了,竟然趁着人家熟睡的功夫,偷偷溜进来偷看人家睡觉。
目光还十分慈爱,犹如一位年老的长者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女,他甚至忍不住伸出手来,帮唐小凌盖好踢开了一角的被子,嘴里亲昵无比的吐出两个字:“淘气。”
虽然和那个穆王府做白案的年轻男子一样,这小二也拥有一张再平庸不过的面庞,但是,他对唐小凌狂热的眼神已经将他的真实身份无情出卖。
不错,此人就是一路追随唐小凌,路途中换了N个人皮面具的百里珍珠。
为了名正言顺地跟踪唐小凌,他千方百计的出现在唐小凌行程的每一个地方。
在路上,他是被唐小凌的良驹超越的那些寻常过客。在闹市里,他是街角算命的白胡子老头。在郊外,他是赶着牛车徜徉在田间小路上的农夫。在客栈,他是殷勤备至的伙计。
看了良久,百里珍珠吹熄了桌上的油灯,悄无声息的从房间里出去。
只剩下一屋子的黑暗。
和唐小凌柔弱的呼吸声。
如果说这黑暗中还有什么,那就是屋顶的房梁上,两个幽幽发光的亮点。
那是一个人的眼睛。
经过御医的精心调养,某人的眼睛终于可以再次无恙的睁开,再次无邪的打量这个世界了。
眼睛甫一恢复,他便立刻日夜兼程的开始追踪唐小凌的足迹,所幸这个小丫头行踪并不诡秘,既没有反侦察的心思,并没有反侦察的能力,某人得以不费吹灰之力于今晚赶上了她的进度。
这个某人,自然就是花将军想容桑了。
早在唐小凌和衣躺上床的那时候,他就已经安静的潜伏在了房梁上,所以方才店小二潜进来查看唐小凌睡眠状况的那一幕,他自然是清清楚楚一点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这个人虽然又换了张脸,但是他的身份,花想容早已摸的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的奇人不多也不少,但是向百里珍珠这样奇的得十分有风格的还是少见。
再加上他有能将他花想容完全命中的能力,嫌疑人的范围圈便更加加倍的缩小,人数更是一个手就能查过来。
他现在已经知道,一直在暗中保护唐小凌,并在关键时候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就是百里珍珠。可是令他败诉不得其解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从刚才的观察中,他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
那就是百里珍珠对这个毛丫头有点那种意思。
但是这个解释实在令花想容更加费解。
谁都知道,百里珍珠除了梁上功夫了得外,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采花,而且一旦开采,采的必定就是那芙蓉牡丹之类倾国倾城的花,但是这唐小凌怎么看怎么像路面的小野菊一只,他百里珍珠从从什么时候开始转性了?
莫非是他从前没将这小丫头看个清楚?
花想容纳闷不已,一个鹞子翻身从梁上跃了下来。他不敢点灯,只是就着从窗中泻进来的月光细细的开始打量唐小凌。
那月光正好洒在唐小凌的脸上,此时她双目自然紧闭,呼吸均匀,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呼吸安静的起伏,好一副恬淡舒适的样子。
孩子气的脸庞。孩子气的身板。孩子气的睡姿。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吗。
花想容站在床边俯视了唐小凌N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百里珍珠恐怕真的是转性了,不爱牡丹改爱雏菊了。
这一夜唐小凌睡得特别香甜。醒来之后神清气爽,四肢百骸都分外舒展。
昨晚睡梦中遇到两个男子,一个是楼下的店小二,一个却是那不招人喜欢的花想容。好奇怪的组合。
更奇怪的是,这两个人都采用了同样的俯视姿态,站在床边看着她睡觉看了好久。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看她睡觉做什么?这梦真是太奇怪了。
唐小凌拎起自己的包裹,舒展着胳膊腿儿咯噔咯噔的下了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梦里见到的店小二,此时,他正以无比殷勤和慈爱的目光凝视着她,好像已经提前知道从楼上下来的那个人是她唐小凌似的。
联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唐小凌也对这个人报以了长时间的好奇的目光,被她这么一注视,店小二脸一红,头一缩,反倒不好意思再正视唐小凌了。
唐小凌心情说不出的好,哈哈笑了两声,在结账之后很豪气的给了店小二一块碎银子作为小费。那块银子说大不大,说小爷不小,有二三两,比房费还要多呢。
在她身后,接到她赏赐的某人,受宠若惊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傻子一般的在原地伫立了好久。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续缘(二)
第九十一章 续缘(二)
剩下的几天的征程还是一如既往的顺利。唯一奇怪的是,唐小凌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一个面目模糊的颀长男子,一脸和蔼的站在床边,探视者她的熟睡。
还有一件事情是值得一提的,她在路过凤凰镇的时候,特意去凤凰阁探望了一下苏锦然,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苏锦然对唐小凌却还称的上是客气。她还是身着那一身雪白素衣,面上冷冰冰的全无笑容。一切都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若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包*她的那个人换了,不再是花想容,而变成了另一个相貌非常之平庸,然而出手也敏捷的要命的男子。想必苏锦然在他的保护之下,不会受到任何人的轻薄吧。
唐小凌看到苏锦然安然无恙,心中多少感到有些安慰。她没有敢告诉苏锦然屈逍已经死了的消息,也没有将屈逍对她说过的那个故事转述给苏锦然听。因为这是屈逍自己的意志,虽然他人已经不在了,但唐小凌不想违背。
她没有将真相说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她心底,隐隐觉得,苏锦然的事情还会有更好的解决方式,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想不出那个方式到底是什么……
告别了苏锦然,唐小凌怀着对屈逍的怀念继续上路。
过了凤凰镇,绿影山寨就近在咫尺了。唐小凌这一路走来,吃苦受罪谈不上,而且还饱看了这一路的风景,眼看目的地就要到了,她心情好得不得了。
这天已经逼近黄昏,唐小凌和她的马已经穿过了热闹的城郭,逐渐进入荒凉的城郊。残阳如血,三伏的天竟然开始冷风飒然,乌云在头顶迅速聚集,眼看再走下去就要挨雨淋了,唐小凌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找了个高处远眺,惊喜的发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座草房。
草房再小,也能避风遮雨,更何况那小屋的烟囱里,正袅袅的升着白烟,唐小凌一阵兴奋,明白今晚不但有住的地方。连晚饭也能一并解决了。
山里的距离,看着近,走起来却远,等唐小凌牵着马走过崎岖不平的山路抵达那小屋的时候,天空终于憋不住,开始往下挤眼泪了。
那雨点豆大,可惜唐小凌一滴也么淋着,茅屋的房门是紧闭的,里面隐隐约约能看见昏黄的光,唐小凌抬起手来,叩门:“屋里有人吗?我是路过了,这阵下雨了,可以进去避避雨吗?”
唐小凌耳朵尖,听得出那屋里明明是有人的,可一时间却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只是从屋里传来了移动家具的动静,唐小凌皱着眉头听了一会,第二次敲门。
这回很快就有人应了,是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谁呀?”
唐小凌心中一喜,大声道:“老伯,我路过此地。外面不巧下起了雨,我可以进去避雨吗?”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鸡皮白发的老爷子,颤巍巍的将门打开,他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唐小凌半天,唐小凌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很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老爷子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竟是个瞎子。
那老爷子就用这双看不见的眼睛“看”了唐小凌半晌,方招呼道:“原来是这么小的女娃娃,快进来吧,外面可冷的很,别冻坏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说给屋里的人听的,可是唐小凌在谢过老爷子进门之后,却发现屋里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她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没放在心上,将自己的包裹大喇喇的放在桌子上,又很随意的坐在了靠墙边的床上。
那老爷子脸色却有些变了,“盯”着她坐着的方向看了好久,看的唐小凌浑身不自在,便问道:“老伯,你在看什么?”
那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女娃娃,你坐过来吧,我老头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住在这山里,身边没有人气。你坐过来给老头子身上添点儿人气。”
唐小凌也没有多想,这老爷子样子虽然古怪,说话也古怪,但面相却是个慈爱的老者,唐小凌心中对他颇有好感,便依照他的意思,端了个四条腿的小凳,挨着他的身子坐了下来。
她这一坐过来,老爷子的面色便立刻有所和缓。唐小凌善解人意的想,老爷子这是怕别人坐坏了他的宝贝床呢,看那床半旧不新的,可谁叫这是老人家为数不多的家具呢。
唐小凌和老爷子随意的聊了几句话,忽然闻见一阵糊味,老爷子叫了起来:“哎呀,田鼠肉给烧糊了,瞧我这没脑子,来了客人便连锅里炖着肉也忘记了。”
说罢就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要进里屋的厨房,唐小凌忙拦住他:“老伯,你眼睛看不见,这点小事我来吧。”
老爷子谢过唐小凌:“那好那好,你怕是也没吃饭呢吧?要是不嫌弃这烧糊了的肉,咱们祖孙俩一块儿吃。”
唐小凌听他说话亲切,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欢喜。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真的太有限了,她感觉这老爷子真就是她自己的爷爷,便乐颠颠的起身去厨房给田鼠肉起锅了。
揭开锅盖,一股糊味儿并着油烟扑面而来,唐小凌这才看清,这是好大一锅肉呀,老爷子一个人住,能吃的了这么多吗?
不过没关系,刚才是一个人,现在可是两个了。唐小凌拿了碗和锅铲,小心翼翼的将烧糊了的肉从好肉上面剔除。热气腾腾的端到屋里去,老爷子笑呵呵的接了,对她说:“炉灰里埋着几个红薯,咱们今儿晚上就吃它。”
烤红薯多香啊!唐小凌想着红薯的美味就忍不住要流下口水来,欢欢喜喜的从掏出炉灶灰,果然找出好几个黑呼呼的大红薯——又是令人吃惊的分量。唐小凌心下有些诧异,老爷子的胃口真是好的惊人哪!等她取碗筷时,又奇怪的发现,筷子竟然是两双。这下她的怀疑似乎找到方向了。
莫非这屋里不止住了老爷子一个?唐小凌回想着进屋时老爷子的异常表现,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她依旧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拿着碗筷和烤红薯回到外屋,迫不及待的大吃特吃起来。
田鼠肉竟是意外的鲜美好吃,而烤红薯也是分外的香软甜腻,唐小凌吃的太急,险些没把舌头也一并吞下去,老爷子见她吃的高兴,自己更高兴,呵呵笑个不停。
唐小凌其实已经吃饱了,却还在拼命的往肚子里塞,老爷子自己吃了没多少,耳听唐小凌向他汇报说,几个大红薯和一锅子的田鼠肉都进了她的肚子,而她却还没有住嘴的意思,老爷子拿筷子碰碰残存的少的可怜的食物,他的笑就有些勉强起来,不住的往床的方位看,心神不宁的样子。
唐小凌忍住笑,大大咧咧的道:“太香了,我连锅端了吧!”
说罢,真就抄起大锅端了起来,老爷子急的没法,汗都要流下来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伯,你为什么不吃?你也吃呀?”唐小凌不但自己饕餮,还要劝别人跟自己一起饕。
老爷子勉强的笑笑,放下筷子:“我老了,吃不了多少。你们年轻娃娃需要用力气的地方多,留给你们吃吧。”
唐小凌嘻嘻笑道:“我们?这屋子里除了我一个年轻娃娃外,难不成还有第二个?”
老爷子面色顿时紧张起来,摆手道:“没有没有,自然是没有。我老头子一个人在这山间居住,哪里来的年轻后生相伴?”
“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唐小凌笑着站起来,走到床边,出其不意的揭起床上的暗盖,里面果然躺着一个人,“那他是谁?”
老爷子面色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连声音也走了音:“你……”
唐小凌此举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吓唬老爷子,只是为了解除心中的谜团,此时见老爷子神情变的如此惊恐,心中竟是大大的不忍,也觉得愧疚,便不住的给他道歉:“老伯,我只是想让你将他邀请出来一起吃饭,并没有恶意……”
她一面说着,一面无意识的朝暗盖里面望去,待看清里面那人的长相之时,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那人双目紧闭,面色煞白,全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这不算什么。算什么的是,这个人,竟然是端木夕雾。
唐小凌手脚冰凉。脸上的笑容也僵硬起来。不会错。这个人就是端木夕雾。
虽然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他的相貌,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从来不曾抹去。
“老伯,我认得这个人……他,他怎么了?”
唐小凌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发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直盯着端木夕雾的脸看。她一直以为他死了,连屈逍也那么说,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奇迹发生,让她还能再见着他。
可是,他纵然是没死,情况也是糟糕的要命。
若不是身受重伤,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要秘密的在一户山民家休养,而且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到了这个地步。
唐小凌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惊异,震撼和哀伤之中,身后却不期然的传来了老爷子苍凉而决然的声音:
“女娃娃,你见着了不该见的人,你活不成了。”
唐小凌不敢回头。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有一件冰冷而锋利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腰。
那是刀子。雪白的刀子。原来老爷子为了保护端木夕雾,竟然随身藏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可是,他毕竟是老迈到不行了,握着匕首的一双手在颤抖,而且颤抖的很厉害。
就连唐小凌这样手无寸铁的女子,也能很轻而易举的剿下他的刀子,然后将他制服。
可是此刻,唐小凌却只想跪在这老爷子面前流泪。
她要感谢这个好心的老人,救了端木夕雾,还拼出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他的性命。
她开口,声音哽咽:“老伯,我是……这个人的朋友。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我……我太高兴了,老伯,谢谢你,谢谢你,谢谢……”
她真的在老人面前跪了下来,一边不停的说着谢谢,一边握住他苍老的手,给他颤抖的厉害的身体以温暖。
老爷子虽然觉得意外,却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看的出,他在这件事情上,态度是极为谨慎的:“我凭什么相信你?说不定你就是那个人派来,要他性命的杀手!你接近我,也许本来就是别有用心!”
唐小凌的脑子在急速的转动着。她该如何让老人相信她是无害的呢?
想来想去,好像并没有太有效的办法,只剩下以理服人。。
“老伯,如果我是存心来害他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你该知道你现在的阻拦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如果是那所谓的杀手,我身上至少要有点武功,会点内力吧?可是我完全不会,一点内力也没有。你若是练家子,伸手在我胳膊上一搭,听听我的脉搏,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老爷子有些心动。他现在身手虽说是不行了,年轻时却是孔武有力,也会一点粗浅的武术。他便依言扣住了唐小凌的命门,而这一举动更加说明了唐小凌对于武术的无知——一个会武功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让人扣住自己的命门呢?
等到察觉唐小凌的脉象确实是远异于习武之人的沉稳有力,老人的脸终于和缓下来,将信将疑道:“你果真认识他?”
唐小凌点点头:“不仅如此,他也认得我。如果你还不相信,就让看看他的病,等他醒来,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我唐小凌对天发誓,我要是存一星半点的不良企图,就让我……”
“什么?你的名字叫什么?”老人不等她说完,忽然紧紧抓住她的手,急促的问。
唐小凌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我叫唐小凌啊。”
老人先是一脸震惊,继而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唐小凌已经被官府抓去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老伯,你怎么知道我被官府抓去?”唐小凌有些惊异,“你说的有一点不对,我虽然的确是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但带走我的人是穆王爷,我一直好生生的住在穆王府,最近穆王府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待不住了,就自己跑出来了。”
“你说你是唐小凌,有何凭证,有何凭证?”老人紧追不放。
唐小凌想了一想:“还真没有别的法子。但是当日我被穆王爷带走的时候,端木也正好在场,他能证明我说的是真话。”
老人摇头:“不需要他的证明。我自己就能测出你是不是在说谎。我问你,你父亲叫什么?他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建立的绿影山寨?他还有个小名,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是什么?”
唐小凌听的一头雾水,天啊,他还有个父亲吗?而且,这个绿影山寨是他父亲建的?那么说,她的预感没有错,她真的和这山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记忆,都丢到哪里去了?
“怎么样,答不出来了吧?”老人的声音又重新变得狠了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你果然心怀不轨!”
“不不不,老伯,你真的冤枉我了……”唐小凌心中又慌又乱,面前的尴尬处境不说,自己面临的这一连串的迷,又能找何人去解?
“我只能说,我没有说一句谎话,请你相信我。”唐小凌转而望向依旧在昏睡的端木夕雾,心中如刀割一般的疼痛。如果她的那些感觉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她跟端木夕雾之间,也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哼,拿不出凭证,我才不会相信你!”
“老伯,我说不定能救他!”唐小凌不是在说大话,从记忆的一开始,她心中似乎就有了一个张无形的谱,谱上绘制了各种花草的各种用途。端木夕雾的症状,从面相上来看,很像是一种罕见的毒草提炼出的毒素所致。这种毒提纯之后,人若误中,分量足够便会立刻导致死亡,若分量极微,中毒之人便会间歇性的出现全身酸痛难忍,如被万虫啮身一般的难受,人忍受不了,便会晕厥过去……
如果可以有得选择,相信中毒之人宁愿选择一次中毒而死去,而不愿意这般天长日久的忍受着这般狂毒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随着毒性在人体潜伏时日的增加,毒性发作的时间就会越来越短,对人身体构成的伤害就会越来越大……而看端木夕雾面色雪白的样子,似乎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想到端木夕雾因此而受的苦,唐小凌的心越发疼痛起来。
“你能救得了他?”老人又是惊异,又是怀疑,“即使你不救他,他也会自己醒过来的。这是他的老毛病了,隔一段时间就会犯,然后自行痊愈。只是,这一段时间,他这病发作的似乎越来越频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老伯,如果你肯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开始为他治疗!”
“不可能!你来历不明,我让你进这个屋子都是个天大的错,更不会让你的手去碰他!你谎话连篇,说是避雨,其实不安好心!你还冒充唐小凌,居心何在?”
唐小凌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没有凭证向老爷子证明自己的无辜。
这一切,都要等端木醒来之后,才能问个清楚,说个明白了。
而眼下,只有对不住这位老爷子了。
“老伯,对不住!”唐小凌低低的道了一声,然后,手里扣着早已从身上掏出的一星点粉末,从老爷子的脸上一晃而过。
老爷子一句话没说,立时仰身便往后倒。
唐小凌急忙将老爷子扶住……
接下来,唐小凌将随身携带的那些颜色各异、功能也各异的药粉都倒了出来,一个一个的嗅味道,看颜色,经过一个时辰多的对比以后,她终于失望的发现,没有可用在端木夕雾身上的药粉。
也是,那些在穆王府里提炼出来的药,全是用来害人的,根本没有用来救人了。
端木的毒如果不尽快解除,就会有生命危险。
唐小凌不再迟疑,在茅屋里翻出了一个竹篓背在身上,外出去寻能用得着的药草。
所幸这次事态虽然紧急,但地点还是依傍着山,这郁郁葱葱的山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匿藏着无数的可能性。
唐小凌一路走,一路寻找。暴雨早在她出门之前便已经停了。此刻,新雨后的荒陌的山上并没有人烟,只能听见鸟儿的啾啾鸣声。树林间被雨水洗刷过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令人精神振奋。唯一不好的是,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山中开始出现暮色降临之前特有的薄雾。
林中的光线一寸一寸的暗下来,唐小凌睁大眼睛仔细观望着山林中的草丛,花枝。走了没多久,面前出现两条岔道。
该走哪一条?如果走错了路,很有可能就找不到想要的草药,而多耽搁一分,耽搁的就是端木的性命。
唐小凌正在犹豫之间,树丛里忽然传来了嗖嗖的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路蜿蜒而来。唐小凌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手伸向怀里,想要取一点药粉,可是,却什么也没有探到。她这才想起刚才在家里找药的时候,已经把那些药全留在家里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唐小凌很快看清来的东西是一条青青的小蛇,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吐着信子攻击过来……
完了,还说要救端木一命呢,却死在了他前面。
唐小凌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一个凌厉的破风之声,像是异常敏捷的人来到了自己身边。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唐小凌睁开眼,却见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关切的看着她。
“你是谁?”唐小凌吃了一惊,想起刚才的危险,望向那条蛇时,却见那蛇已经僵硬在地,一动不动,显然是毙命了。
这陌生的男子,竟然救了她的命。
那男子有些羞赧的一笑:“我么,如果你还能记得,我叫百里珍珠。”
“百里珍珠?”唐小凌脑子里浮现出穆王府那个做白案的小伙子,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跟他长的完全不一样啊。
唐小凌狐疑的看着他,他却像是变戏法的从脸上揭下薄薄的一层来……
天啊,世界上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唐小凌眼睛都看直了。那层薄薄的东西揭下来之后,一张俊逸非常,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面孔在她面前展现出来。
“你这是……”唐小凌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就是穆王府的那个白案。唐小凌,变化的是我的面孔,不变的是我对你的心,和想要守护你保护你的愿望。”俊逸非常的百里珍珠有些害羞的说完这句话,拉起唐小凌的手,“走,你要走的是这条路。只有这条路上才有你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想屋里的那个人毙命的话,你就不要多问,以后有机会,我会把事情给你解释明白。”
唐小凌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被他牵制着的身子一轻,在下一秒体会了腾云驾雾的感觉。
原来这个百里珍珠,竟然会飞耶。
可是在空中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好受,倒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应,而是因为人所在的角度不一样,所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百里珍珠选择的这条路,很像是一条由天堂通往地狱的路。苍翠的山林在逐渐的变得稀少,到处都是焚烧过的痕迹,连雨水也洗刷不去的颓败景色。
再往前飞,还能看见被大火焚烧过的房屋建筑,从稀疏的一两间,到密密叠叠的一大片,全是破败灰色的景象……
被火烧的焦黑的土地上,到处可见森森白骨,有的是动物来不及逃出森林而被活活烧死后留下的,更多的却是人的骸骨……
在看到那些被烧毁坍塌的建筑的那一刻,在看到累累白骨的那一刻,唐小凌的脑子嗡一声炸了开来,那疼痛感又来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大火……只存在于炼狱里的大火……被毁掉的家园……被戕害的兄弟……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一切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唐小凌许久不曾湿润过的眼睛,刷的一下流出汹涌的泪来,滴在牵着她往前狂奔的百里珍珠的手背上。
可是百里珍珠,却像是浑然不觉一般,仍然不回头的继续向前飞……
他知道,该回来的记忆,总是会回来的。那日所用的药,药力再强,也抵不过这种毁灭性的灾害给唐小凌的心理带来的阴霾的力量大……
而此刻,再一次亲眼见到绿影山寨,曾经的家园死亡的样子,那些被强力淹没的记忆,终于又回来了。
是的,唐小凌想起来了。该想起来的人,该想起来的事。都想起来,都想起来了。
爹爹,端木夕雾,阿一到阿十,山寨里的弟兄,百里珍珠,屈逍……
她甚至回想起了记忆丧失的缘由。
正是这个人。牵着她手往前飞奔的这个男人,用药夺取了她的记忆。
恨……恨他吗?
不,恨不起来。
他一定是为了自己好,才这么做的。既然当日火烧绿影山寨的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她的回忆不要被无谓的痛苦所充斥。
百里珍珠面无表情,暗里却波涛汹涌。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完全想不出唐小凌在回想起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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