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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爱情,我们还能谋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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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以念出了电梯,站在家门口,瞥向陆子晨开门的背影,动了动唇,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他们曾经那么熟悉,那么相爱,今天却陌生得如同路人,难免让人难过。
    沈以念进了客厅,用手快速扇着已经湿润的睫毛,觉得只有大口大口地呼吸,才不至于心痛得昏过去。
    路人,也许就是她和陆子晨之间的宿命。
    另一边,陆子晨以颓废之姿倚着门板,如释重负,他像打了一场虽然没有输赢,却已经耗尽他毕生力气的仗一样……
    为了不让这样尴尬的场面再次发生,沈以念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早出晚归,总之就是故意与陆子晨出入的时间错开。
    可她忘记了陆子晨的上班是不固定的,所以她又一次在电梯里与陆子晨尴尬地相遇了,又一次无言,又一次如同陌路。
    沈以念回家后,抱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喜剧电影,明明是喜剧,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心乱如麻地关了电视机,沈以念拿起手机,她知道,她不应该往林泽枫之前注销的手机号码里发短信的,因为她已经确切知道那是恶作剧了,可她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发出短信说:“林同学,我很苦恼,我发现我还是如六年前一样愚不可及,轻易就相信了他的话,然后,他又一次将我推向深渊。我好没出息,做不到像陆子晨那样绝情,毕竟我和他已经认识了十六年,我将全部爱情都给了他,被伤得体无完肤还要在他面前故作淡然,如今我和他成为陌路,我竟还是释然不了,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和陆子晨真正成为陌生人?!”
    按了发送键后,沈以念就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澡。她没指望对方会回复她,她只是想找个“树洞”,说下快要郁结窒息的心事,但没想到,当她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时发现显示着一条信息:“岁月尚且怜惜,一切顺其自然。”
    如锦囊妙计,让沈以念豁然开朗,沈以念飞快地回复两个字:“谢谢。”
    那边,“林泽枫”再无回复……
    两天后,沈以念下班后刚走出“花嫁”,就看见贾万辉迎面走了过来。
    “老贾,你怎么来了?”沈以念疑惑地问。
    “今天思雯过生日,让我接你去吃蛋糕。”贾万辉解释说。
    “对啊,思雯生日我竟然忘了。”沈以念惊讶说,随即略显为难地说,“可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办。”
    “什么事情都得推了,不差这一晚。”贾万辉不由分说,拿过沈以念的手提包,放进了车里,沈以念这下不上车也不行了。
    她坐在副驾驶上,给秦宇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朋友过生日,所以答应去接他住院的事要食言了。
    秦宇很快就回她说:“没关系,玩得开心。”
    “是老林吗?”贾万辉透过车内倒车镜看着沈以念问。
    沈以念收好手机,说:“不是,一个朋友。”
    “男的?”
    “嗯。”
    贾万辉忽然想到秦宇,问:“是不是我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个男的?”
    “是。”沈以念大大方方地回答。
    “因为他,老陆和你闹别扭了吧?我看他这几天又像机器人一样玩命工作。”贾万辉试探地问。
    沈以念低下头,说:“不是闹别扭,是绝交了。”
    “这可真不像老陆能干出来的事,他一向很冷静。”贾万辉笑意十足,并不担心陆子晨和沈以念绝交这件事,只说,“不过啊,老陆遇见你不正常才是正常。”
    沈以念默不作声。
    良久后,贾万辉声音低沉地说:“以念,有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老林,还跟他联系不上,所以我只能跟你说说,你要是愿意听呢,你就听听,你要是不愿意听,就当我没说。”
    “你是想说,关于我和林同学一起去巴黎的事?”沈以念扭头看向贾万辉问。
    “不是,以前我可能会问,但现在不会了,经过我和思雯的婚姻出现危机一事,我懂了,感情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没有资格说什么,我想说的是,老林还把我当兄弟吗?”
    “怎么会这么问?”沈以念惊疑道。
    “这么多年,除了你和老林刚去巴黎时联系过,他就再没跟我联系过。而我无论怎么联系他他都不回复,我不相信他忙到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只能解释,老林在巴黎混得很好,好到不把我当兄弟了。”
    “他没有不把你当兄弟。”沈以念急着解释。
    “老贾,请你相信,林同学像你珍惜着和他的友谊一样,珍惜着你们的友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不能……你不能这样误会他。”
    林泽枫就是因为太在乎他们的友谊,所以才让她对他们隐瞒他去世的事。不知道林泽枫知道他被贾万辉这样误会,会不会很难过。
    想着,沈以念不免替林泽枫觉得委屈,呜咽起来。
    “以念,你哭什么啊?我也没说什么呀?你别……别这样。”贾万辉不知所措,紧张到结巴,说,“你别……别哭了……我就受不了你们女……女人哭,我不说了,以……以后都不说了。”
    “不是,我就是想林同学了。”沈以念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容凄美。
    北京这座城市,让她的泪点变低了。
    “姑奶奶,你吓死我了。”贾万辉松了一口气,不再结巴,说,“思雯要是知道我把你惹哭了,今晚肯定让我睡客厅。”
    沈以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沈以念笑了,贾万辉彻底放松下来,说:“其实我老早就想他了,就是生气,憋着一直没说。还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你让他回国过年,坐飞机到北京,然后开着我和老陆的两辆车,咱们一起回哈尔滨过年。”
    沈以念沉默不语。林泽枫回不来了,而哈尔滨是她的家乡,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她的家。
    贾万辉将车停在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和沈以念下车。出了地下停车场,沈以念在附近看见了一家鲜花店。虽然贾万辉阻止,但她还是买一束象征友谊的白色郁金香和一束象征爱情的玫瑰花。
    “你怎么还买两束啊?你只要人到场,思雯就高兴了。”贾万辉说。
    “这束是给你的。”沈以念将玫瑰花塞进贾万辉的怀里,“你有多久没有送过思雯花了?”
    “从没送过,思雯说浪漫等于浪费。”贾万辉怀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走向饭店的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
    “虽然她嘴上说着浪费,但她还是喜欢浪漫的。”沈以念笃定地说。
    贾万辉憨厚一笑:“女人心,海底针,你们女人真难懂。”
    两人一路说着,来到包房门前,贾万辉推开包房门,让沈以念先走了进去。
    原来热闹的交谈因为沈以念的到来而短暂安静几秒后,恢复热闹。
    沈以念在十几张陌生的男女面孔中,看见了从主位起来迎上她的姚思雯。
    看得出,姚思雯今天特意“打扮”了下,没化一点儿妆,素净的脸,明眸皓齿,身上穿着一套休闲装,酷似校服。
    “你这是往十八岁打扮呀?”沈以念看着走到她近前的姚思雯,调侃地说。
    “今天生日过完我都老了一岁,你总得让我打扮得年轻点儿,抚慰一下受伤的小心灵吧。”姚思雯笑嘻嘻地说,看着沈以念怀里捧着的郁金香,开玩笑地说,“来就来嘛,竟然就只买了一束花。”
    “垃圾桶在哪儿?”沈以念作势要将花丢到垃圾桶去。
    姚思雯开心大笑,赶紧把花放好。
    沈以念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姚思雯说:“生日快乐。”她又伸手轻拥住姚思雯,低语说,“思雯,老贾不好意思,说什么都不进来,你去门口看看。”
    “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见过。”姚思雯嘟囔着走了出去,狐疑地看着背对着她的贾万辉,不解道,“老贾,你干什么呢?”
    贾万辉转身,一脸腼腆,手里捧着玫瑰花。
    姚思雯惊讶不已。贾万辉对她的浪漫一向建立在——走,哥带你去吃一顿好的。
    虽然姚思雯猜到一定是沈以念出的主意,但还是因为这个小意外惊喜而羞涩地笑了起来。
    “媳妇,送你的。”贾万辉将玫瑰花送到姚思雯的手里,在她脸颊上亲了口,说,“你还想吃什么?哥再请你吃一顿!”
    门内正光明正大“偷看”的沈以念有种要栽倒的感觉,她临进包房前,教贾万辉说的明明是很浪漫的话。
    “以念,你现在是不是有种要栽倒的感觉?”姚思雯头也不回地笑着问。
    “知我者,姚思雯也。”沈以念竖起大拇指。
    姚思雯爽朗地笑了起来,看着贾万辉越来越红的脸,说:“虽然没听见什么感动的话,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贾万辉脸红到脖子,轻咳了声:“走,进去吧。”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姚思雯挽上沈以念的手臂,笑容灿烂:“还是你了解我!他大爷的老贾,太实在,我就说过一次浪漫等于浪费,不用买玫瑰花,他就真不给买了。”
    “知道老贾实在,你还不直说,怪你。”沈以念说笑着和姚思雯走了进去。
    姚思雯对在座的人简单介绍了下沈以念后,就让沈以念坐在她身边的位置。
    沈以念坐下后,才注意到还有两个位置是空的。
    姚思雯顺着沈以念的眼神看去,解释说:“老陆公司还有事在忙,所以忙完接了王诗蓝再一起来,赶下半场,来,咱们先吃,一会儿唱歌去。”
    沈以念点头。
    贾万辉站起身看着在座的各位,端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感谢大伙儿来为我的糟糠之妻……”
    贾万辉话还没说,姚思雯就立即掐了下贾万辉的腰,疼得贾万辉嘴里发出“啊”的一声,赶紧改嘴说:“为我漂亮的媳妇庆生,大家都端起酒杯,祝我媳妇永远十八岁,也祝大家青春常驻!”
    姚思雯笑着起身,接受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祝福,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家都又坐下,聊起天,喝起酒。
    沈以念听着他们聊天,从而知道他们都是姚思雯的大学同学,沈以念插不上话,再加上她本就不是一个能迅速融入新环境的人,所以她基本上都是在安静地吃着东西,听着他们聊起学校的趣事,倒也觉得愉快。
    结束了用餐后,十几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饭店,准备去附近的KTV唱歌。沈以念本是告诉姚思雯自己不去唱歌了,可姚思雯说沈以念欠了她六年的生日祝福,所以今晚说什么也得玩到散局。
    沈以念再三推脱都没用,只能跟着姚思雯来到了KTV。
    沈以念坐在房包不起眼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听着他们唱歌,任凭思绪游离。
    “念念,你确定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陆子晨站在教室里,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她有些得意,当然确定。
    周边围观的同学已经开始起哄了。
    她催促着说:“快拿着。”
    陆子晨神色尴尬,犹豫了下,迅速地接过她怀里的一束玫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跑了出去。
    “念念,玫瑰都是男生送给女生的,你不能送我玫瑰。”陆子晨站在树荫下,火红的玫瑰映衬着他英俊的脸,他额头上还泛着细小的汗水,语气有些冲地对她说。
    她低下头,用鞋子磨蹭着地面,颇为委屈地说:“可是,你不觉得被人当众送花的感觉很好吗?我就是想让你也体会一把嘛。”
    “好好好,你喜欢送就送吧。”陆子晨立即无奈又温柔地妥协,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霸道地吻了起来……
    
    “以念,以念?”
    沈以念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的王诗蓝,她下意识地在昏暗的包房里看见了和贾万辉等几个男人谈笑风生的陆子晨。
    她收回目光,看向王诗蓝,颇为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想事情想得出神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过来没几分钟。”王诗蓝好奇地问,“你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啊?”
    “没什么。”沈以念敷衍地回道。
    “来来,以念、诗蓝,我们仨合唱一首。”姚思雯双颊绯红,已经有了醉意。她挤到沈以念和王诗蓝的中间坐下,递了一个麦克风给王诗蓝,自己搂着沈以念的肩膀,和沈以念用一个麦克风唱。
    屏幕上放着组合歌手4 in love的《一千零一个愿望》。
    沈以念自小就五音不全,所以她跟别人合唱的时候,都是低声合,以免把合唱的人也带跑调了。
    可这一次她没有跑调,反而唱歌一向动听的姚思雯跑调了,本是青春洋溢的一首歌,被她唱出了哀乐的感觉。
    “……我只有这一千零一个愿望,有一天幸福总会在我手上,每一个颗心都有一双翅膀,要勇往直前地飞翔,没有到不了的地方……”
    后续姚思雯还没有唱完,就放下麦克风趴在沈以念的肩膀上无声地哭了起来,她在沈以念的耳畔哽咽着说:“以念,如果勇往直前地飞翔,真的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我是不是应该尝试勇往直前一下呢?”
    “思雯,你再说明白点儿,我没懂。”
    “还记得咱俩在网上用QQ聊天的那天吗?你下线后,我本打算把陈宏伟从我的QQ里删除,可我刚要删除,他就发来了消息,他说,他离婚了,为了和我在一起和他老婆离婚了。”姚思雯抽泣着说,“所以,我想到他的身边去,我想和老贾离婚。”
    “思雯,你既然要和老贾离开,那我就跟你讲讲,老贾原本不让我说的,但我觉得现在你应该知道。”沈以念将贾万辉两次出入医院的事讲给了姚思雯听,又问处于震惊中的姚思雯,“老贾的手机号码,该不会是你给陈宏伟的吧?”
    姚思雯迟疑地点头,又慌乱地说:“但他当时说,因为总有一个手机号码在给他打骚扰电话,所以才让我把老贾的手机号码发给他,看看是不是老贾打的。”
    “思雯,这就是陈宏伟的人品,从他狮子大张口地要医药费,再到他像流氓一样以有你不雅照为由让老贾赴约,把老贾打到住院来看,这样的人真值得你托付终身吗?而老贾为了不让你夹在中间难受,他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了下来。你做了出格的事,他也原谅了你,这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事,所以你再好好考虑下。”
    姚思雯低头,眼带泪花,沉默半晌,挤出笑意看着沈以念,说:“以念,我醉了,说了什么话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沈以念看着迷途知返的姚思雯微笑着说。但她心里还是隐约担心,陈宏伟已经离婚了,他会更加没有顾忌地缠着姚思雯。他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存在于姚思雯和贾万辉的中间。
    完全不知沈以念和姚思雯之间聊了些什么的王诗蓝,只是在唱完歌后,听见了沈以念说的最后一句话,问:“以念,你不记得什么啊?该不会不记得明天是周五,要陪我逛街的事吧?”
    “没有。”沈以念看向王诗蓝,回答说,“明天我们尽量早些去逛街,我下午再去客户家里,到时电话联系。”
    “不用电话联系,今晚我住子晨家。”王诗蓝脸上的笑容带着坏意。
    她为了保全自己的爱情,假装不知道沈以念和陆子晨之间的情人关系,但她要沈以念看着她秀幸福,让沈以念清醒着心痛。
    但沈以念就是“哦”了声,就被姚思雯拉着继续聊天了……
    一群人唱到了后半夜才散局,此时,王诗蓝开着车,喝了酒的陆子晨坐在副驾驶上,而沈以念则安静地坐在车后座。
    一路上,王诗蓝时不时跟陆子晨和沈以念说上几句,但陆子晨和沈以念却没有过任何交流。
    沈以念扭头望着窗外,目光缥缈。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倍感凄凉,寒意正浓,连坐在车内的她都能感觉到。
    陆子晨透过倒车镜,深邃幽暗的狭眸看着沈以念,发了会儿呆,他扭头,烦躁地闭上眼睛。
    王诗蓝透过车内的倒车镜,看了看陆子晨和沈以念,暗自窃笑。
    
    
    第八章 一眼便解相思
    沈以念收拾好准备出门时,就看见王诗蓝也刚从陆子晨的家里出来,两人乘坐出租车去购物。
    到了琳琅满目的商场,王诗蓝携沈以念径直站到床上用品前。
    王诗蓝从多款四件套里挑出了两套比较喜欢的四件套,一蓝一紫,转身问沈以念:“以念,你觉得哪一套更好看些?”
    沈以念指了指淡紫色的:“我个人而言,比较喜欢这款,淡紫色看起来更高贵一些。”
    “哦,我知道选什么了。”王诗蓝随即将淡蓝色的交给店员,说,“给我包起来。”
    她又看着沈以念,解释说:“我有选择困难症,但别人一帮我做出选择,我就能立马选出我想要的颜色,我还是比较喜欢淡蓝色,虽然是忧郁色,但却是天空和海洋的颜色。”
    “自己喜欢就好。”沈以念莞尔一笑。
    店员将四件套打包好时,王诗蓝正在收银台付钱,所以店员将手拎袋递给沈以念。
    沈以念伸手刚要接,王诗蓝就一把夺了过去,疾言厉色地指责店员:“这是我买的四件套,你怎么能交给我朋友拿?我的,就永远都是我的!”
    “对不起。”无辜的店员道歉地说。
    “诗蓝,你别为难店员,我们先走吧。”沈以念拉着王诗蓝出了店。
    她觉得王诗蓝在提起床单时话里话外总会露出细小的刺,不禁让她以为王诗蓝知道她感冒在陆子晨卧室睡了一晚的事,且被王诗蓝误会了,可王诗蓝又没质问,她要是解释起来,反而会弄巧成拙,越描越黑。她只能试探着问:“诗蓝,我们是不是哪里有些误会?”
    “误会?没有啊。”王诗蓝露出要比之前店员还无辜的表情,柔声说,“以念,你怎么会这么想?”
    沈以念神色如常,平静地问:“因为,我以为你刚才跟店员讲的话,是在对我说。”
    “怎么可能?以念你真是想太多了。”王诗蓝忙解释说,“我那样说,是因为这些店员真的很粗心,之前就因为店员把我买的东西交到了我朋友手里,导致我们都以为对方拿着,结果到家了才发现丢了。”
    “这样啊。”沈以念也不再深究,只是淡淡地说,“那看来是我多心了。”
    王诗蓝假意自责地说:“也怪我,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以念,以后我们要多多相处,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其实我是一个很直率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
    沈以念笑了笑,没有讲话。
    虽然沈以念并不认为王诗蓝如她自己所讲的这样直率。
    王诗蓝炫富似的刷卡购物,下午两点多,她手里已经拎了许多手拎袋,而沈以念手里则只拎了一个手拎袋,因为沈以念还要去客户家,所以两人结束了逛街。
    出了商场,沈以念和王诗蓝站在路边等车。由于客户家的地址较远且偏僻,因而沈以念拦下好几辆车,但司机都说不去那边。
    沈以念正着急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说了地址后,司机迟疑了下才答应。
    沈以念立即将手拎袋递到王诗蓝的手里,拜托她帮忙拎回去,就赶紧钻进了出租车。
    车都已经开出好远了,沈以念才发出自己将手拎袋和手提包搞混了,竟然把手提包给了王诗蓝。
    钱包和手机都在手提包里。
    沈以念懊恼不已,想让司机调头回去,又因为跟客户约定的时间若再不去就迟到了,而只能放弃了。
    沈以念翻了翻衣兜,记得兜里还有两百多块钱,足够到客户家了。
    另一边,王诗蓝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沈以念的手提包,幸灾乐祸地低喃一句:“这下你可麻烦了。”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路上。
    王诗蓝由钱包里取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
    司机商量着说:“今天都遇上给一百块的主儿,我这也没零钱呢,就付一个起价费而已,美女你再好好找找,看有没有零钱,不行我免你两块钱也行啊。”
    “那我再找找吧。”王诗蓝翻遍自己的钱包,发现确实没有零钱,她瞥向沈以念的手提包,她拿了过来,取出钱包,把钱付给了司机,下车后却被司机叫住。
    “美女,你的东西掉了。”司机从车窗里探出手,指了指随着王诗蓝下车飘落的纸张。
    那纸张被叠得四四方方,一看就不是废纸。
    王诗蓝蹲在地上捡起,疑惑地打开,脸色惊变……
    “以念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我身体不方便,我老公年底工作又忙,所以要让你特意上门为我量身定做婚纱。”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孩说。
    “没关系。”沈以念笑着回道,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天色格外阴沉,她扭回头看向女孩说,“筱雅,那我先回去了。一个星期后,我通过邮件传你婚纱草图。”
    “好的。”刘筱雅看向朝门口走去的沈以念,叫住她说,“以念姐,我家这比较偏,附近没有公交车,所以你得打出租车回去,但司机都不愿意跑远途,外面现在又下雪了,你这个时候你想打出租车回去,基本打不到,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开车过来接你的?”
    沈以念轻拧秀眉,尴尬一笑:“有是有,但因为我没带手机的关系,不记得他们的号码,所以也联系不上。”
    刘筱雅惆怅地叹了口气说:“我老公下班晚,而且他的车前两天坏了,送去修了,也送不了你。”
    “没关系,我站在外面打出租车试试,不行就再说。”沈以念眼下只能这么做。她知道她从小就马虎,但没想到今天竟然马虎到这种程度。
    从客户的家里出来,沈以念顶着小雪站在路边不时地招手,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停在她面前,又都因为天气不好和路途远的原因,一辆接着一辆车地从她面前开走。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将雪花照得晶莹,将沈以念孤单的身影拉长。
    “沈小姐?!”一个男人试探的话语由远及近。
    沈以念闻声看向那男人,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回忆了下,想起他是刘筱雅的未婚夫,她给刘筱雅量身材的时候,看见过两人的婚纱照。
    果然,男人走到她面前,解释说:“我是刘筱雅的未婚夫,下班刚到家,筱雅就让我过来看看你打没打上出租车离开。”他边说边看着马路上渐少的车辆,又说,“不然,我打电话让我朋友开车送你回家吧。”
    “那太麻烦你们了。”沈以念惆怅万分,想了想说,“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吗?实在不行,就只能麻烦你们了。”
    “好。”
    沈以念接过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拨打了一组六年前的手机号码,而它的主人现在早已有了新的手机号码,她本是没抱多大希望的,所以在听见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时,错愕得一时无语。
    “什么事?”陆子晨直截了当地问,平静的语气中又夹杂着一丝紧张。
    “……”
    “沈以念,你说话!”陆子晨加重了语气,有些焦急。
    沈以念反应过来,嗫嚅地说:“我……我回不了家了。”
    坐进陆子晨的车里,沈以念能闻到陆子晨身上散发出来的酒香味儿。她想说,喝酒不能开车,会造成自身安全和他人安全的隐患,但求助于陆子晨开车过来的人是她,所以她现在没资格说。她就只能像犯了错误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任陆子晨批评。
    “沈以念,你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记性,钱包和手机你都没拿?那么偏僻的地方,大晚上的,你出了事怎么办?”陆子晨语气愠怒,幽眸看着倒车镜里的沈以念。
    沈以念低着头,还是不说话,她自知理亏,就听着陆子晨数落。
    “沈以念,你要装哑巴到什么时候?”陆子晨浓眉紧锁,因为沈以念的沉默而更怒。
    沈以念突然抬头,澈眸闪烁着愧疚的神情看着陆子晨,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是想按照你说的意思,从今以后,互不打扰,当作陌路,但我就只记得你的手机号码。”
    陆子晨墨色的瞳孔骤然收紧了下,原本愠怒的语气也在瞬间变得无奈,且语重心长地说:“沈以念,你有本事!”
    是!沈以念就是有让他在前一秒发火又在下一秒熄灭火气的本事,就是有在他下定决心与她成为陌路后,又在这个号码被她打通时,从应酬桌上不顾一切地赶过来的本事。
    她不知道,他等她拨通这个号码已经等了六年,虽然他早已有了新的手机号码,但这个号码却一直保留着,只为她保留着,所以当铃声响起时,他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沈以念。
    遇见沈以念是他的劫,几次想抽身其中,心明知很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为她画地为牢。
    车内气氛紧张,陆子晨和沈以念一路沉默。当车终于停稳在小区,沈以念有种解脱的感觉。陆子晨最先下了车,沈以念紧跟着,两人同时走向单元楼。
    沈以念突然想起,低着头,仍旧是嗫嚅的声音,说:“对了,我……我不是用我手机打电话给你的,你怎么知道……”
    陆子晨倏然将沈以念拽到怀里,尽管沈以念挣扎,他冰凉的唇还是覆盖在了她柔软的唇上,带着丝丝缕缕酒香味儿反复蹂躏,似乎要将这六年来所有的相思与无奈,痛苦与愤怒,全部通过这个火热的吻倾泻出来。
    “陆……陆子晨……”沈以念含混不清,艰难地发出声音。
    陆子晨的动作一滞,惊慌地后退了一步。
    沈以念愣愣地杵在原地,寒风袭来,她清醒地闻到陆子晨残留在她唇上的酒香味儿。
    夜色遮掩住了陆子晨眸子里闪过的一丝狼狈和浓浓的悲伤,他声音喑哑地说:“对不起,我喝醉了,把你当成诗蓝了。”
    沈以念的美眸里涌起雾气,她抬手,用力地,狠狠地,擦上粉唇,淡淡地回了句倔强的话:“没关系。”
    雪还自夜空飘落,沈以念转身离开,与站在原地的陆子晨,渐渐拉开距离。
    沈以念一到“花嫁”,就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给王诗蓝,想约个时间,去她那里取回自己的手提包。王诗蓝反而说,中午约沈以念在上次的那家餐厅吃饭,顺便就给她拿过去。
    到了中午,沈以念提前来到餐厅,等了十几分钟后,见王诗蓝提着两个手提包走了进来,站到她面前,将其中一个手提包给了她。
    “不好意思,还让你特意过来一趟。”沈以念礼貌地说,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王诗蓝在沈以念的对面坐下,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张纸放到沈以念的面前。
    沈以念看着,顿时惊慌,只因那是林泽枫的死亡证明书。
    她担心自己马虎,把林泽枫的死亡证明书弄丢了,或者是忘记在哪里,所以一直都是把那张死亡证明书放在钱包最隐秘的夹层里,可怎么会在王诗蓝的手上呢?
    “因为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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