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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晚来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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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愫祎的心狂跳了两下,顷刻间清醒了些,抬眸正见顾予纾俯就的唇,脉脉含住了自己的。
  “感觉怎么样?”他吻完她,哑声问道。
  程愫祎不自觉地蹙着眉:“感觉……很奇怪……”
  顾予纾嘴边噙着一缕幽暗不明的笑意:“奇怪就对了,因为我们已经圆房了,我的小太太……”他在她耳边说完,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她嫩软的耳垂下重重舔了一下,像只眷恋主人的大猫。
  程愫祎整个人都发着懵,脑子里糨糊一般,身体也像是在糨糊里浸过,一切感觉都模糊而混沌,一时不知该当作何感想。
  那个呼之欲出、却让她不敢也不好意思轻易开口问的问题,在她下床后的一回眸间,自动得到确认。
  越过顾予纾搀着她的胳膊,她看见浅色的床单上,一块不大却也足够醒目的血色,此时已干透,呈现着暗红。
  上完洗手间,程愫祎还能感到某处的微微刺痛。抬头看着镜子,她意识到自己是想要看看与昨天的样子有何不同——似乎没有,又好像……确实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只是具体是什么,又实在说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她此时难以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样的人生大事上,而是被“予纾他……康复了?”的念头分去了大半。
  昨晚没来得及卸妆,初次化妆的程愫祎此时笨手笨脚折腾了许久,才完成洗漱出来。
  顾予纾正在接电话,程愫祎想着上学一定迟到了,心里发急,想跟他说要赶紧走,却见他面沉如水,听得也专注,偶尔应答都只有最简单的一个“嗯”字,猜不出内容。
  程愫祎无奈地想:算了,我自己去找奕擎吧……
  刚迈开腿,却被顾予纾一把拉住胳膊。
  她回头不解地看着他,见他微微摇头,这是……示意她别走?
  程愫祎站住,一边等顾予纾讲电话一边在心里盘算:不行就下午再去?说起来昨晚她好像不算走得晚的吧?应该说是……走得很早?那么别的同学不知道会不会也都起不来、今天集体迟到?
  不过……她想起一件事,顿时脸就红起来,心也虚了。
  别人应该不会发生像她昨晚那样的事吧……
  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想完,就听顾予纾挂了电话,对她说:“你今天不用去学校了,你们学校刚宣布停课,明后天周末,暂定下周一正常复课。”
  程愫祎目瞪口呆:“啊?”
  顾予纾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些,拍拍她的背,柔声问:“不饿吗?咱们先吃早餐去,我慢慢跟你讲。”
  说是要慢慢讲,其实顾予纾也是满肚子的震惊,有许多话要说,所以还在下楼呢,他就被程愫祎满眼的疑问迫得侃侃而谈起来。
  程愫祎这才知道,自己头天晚上被人下了药!
  怪不得!所有那些在记忆里次第复苏的奇怪感觉,此刻都得到了解释!
  至于下药的人是谁……
  程愫祎脑子里别无选择地闪过了一个名字,而顾予纾也说了出来:“奕擎今天一早就去查这事了,他说有个人嫌疑最重,找到这人的照片发来给我看,我也觉得应该就是昨晚我看到你时从你身边一晃就消失的那个人。”
  程愫祎讷讷道:“周维?……”
  顾予纾点点头:“奕擎说是这个名字,他还说这个人之前就骚扰过你,是吗?”
  程愫祎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嗯,他……应该是在追我。”
  他们俩说话间,不觉脚步也慢了下来,此时才在餐桌前坐下。
  徐阿姨见他们下楼,已手脚麻利地上了早餐,顾予纾一边给程愫祎往碗里添食物一边告诉她:“奕擎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他到学校查这件事惊动了其他人,居然发现昨晚出事的不只你一个——哦,应该说,你没出事,”他放下筷子,顺势在她手上缠绵地握了一下,“你是运气好,被我及时截下来了,其他人情况就有点复杂了,所以你们学校今天要彻查这件事,争取尽快给出个大致处理意见。”
  程愫祎听得又是恶心又是后怕:“周维他……给很多人都下了药?”
  顾予纾摇摇头:“从目前奕擎查到的情况推测,他应该是有确定目标——就是你,但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是他有同伙,几个男生一起干,各有目标,或者有些人是打算胡乱撒网浑水摸鱼,逮着谁是谁;第二种可能性是他其实是单打独斗,因为怕你吃不到带药的糖,就多准备了一些,趁着大家不注意胡乱给出去,至于别人吃不吃得到、吃到了会怎么样他不管,所以其他人也有中招的。
  “但到底有哪些人吃了药,一下子还无法完全核实,总之昨晚……有好几对发生了关系,至于是吃了药被迷…奸,还是其实是自愿,目前就不清楚了,也可能会不了了之,毕竟都是未成年人,女生家里不见得愿意闹大,男生家里也不见得摆不平。”
  程愫祎明白了:“有些人是不是……其实不是昨晚……家里刚好觉得这个可以用来掩饰,就借题发挥?”
  顾予纾点点头:“有可能。但不管别人怎么样,这个周维是主要责任人跑不掉了。”他又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色,“奕擎说他骚扰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手段还都有点下作,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不定要怎么害人呢!”
  程愫祎听得有些心惊,不知他要怎么教训周维。
  还没开口问,顾予纾就好像听见了她心里的话一样,表情转柔,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抚了一下:“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你就不用去想它了,我和奕擎会处理好。”
  吃完早餐已经十一点,这一顿差不多就算是早午餐了。
  程愫祎回房间学习了一会儿,又觉得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睡不醒,依稀听到毕秀珺上来问顾予纾午饭几点开,而顾予纾压着声音吩咐午饭不用开了,让程愫祎休息,晚饭早点开就好,做些清淡温补的,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程愫祎伏在松软的大枕头里,能感到本就安静的顾予纾越发放轻了动作,手机电脑都调了静音,只能听见键盘和鼠标清脆的嗒嗒声。有时他会走过来,俯身贴脸,感受她的体温,又细心地替她掖掖被子,或将不听话的碎发撩开。
  他之前有提过担心她昨晚吃了迷药会不会留下副作用,是不是有必要去检查一下,程愫祎不好意思去,怕被盘问太多隐私问题,他也就暂且作罢,只联系自己的医生咨询一番。虽然他的医生是男科,但对这个情况大体也懂,确认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大体放了心。
  程愫祎觉得鼻子酸酸的,那种少女特有的莫名伤感,无法言说。
  是感动,还是不舍?
  此前顾予纾还没康复的时候,她总是想着等他康复了,差不多他们就该分开了。
  不过平心而论,她这样想并不是因为厌恶他、盼着熬到头就能解脱,而是……
  她一直觉得配不上他,总觉得他对她那么好那么黏,是迫于没有更好选择的无奈、以及治疗的需要罢了,她心里的防线时刻高耸,担心自己没头没脑地陷得太深,最后人家抽了身,她却还没梦醒。
  在更清醒的层面,她的认知总是……她爱的是顾奕擎……
  其实顾奕擎是更不可能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人,但正因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她可以更坦然而轻松地想着他。
  也正因为得不到,顾奕擎总显得更能抓住她的心神,而假若有一天,得不到的那个人变成顾予纾,她会不会也一样放不下?
  这天下午四点多,程愫祎才觉得基本上恢复了精神。
  起床后没多久,顾奕擎终于回来了,应该是有更新的进展向顾予纾汇报,俩人到书房里去谈。
  顾予纾先前就说这事不需要程愫祎操心,也就刻意背着她。
  不过无须他们告知,待周一程愫祎到了学校,就慢慢知道了个大概。
  因为周维没有来校。


第21章 
  程愫祎无从知道周维是不是唯一一个恢复正常教学后没有来校的人,但一天一天过去,他再也没有来校,班主任也没给出过任何关于他是否正式休学或退学的通知。
  不需要程愫祎开口,同学间自然有暗地里打听这事的,然后也就有了些真假莫辨的传言。
  有人说他被刑拘了,虽然那晚的事看似没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但受害人多,累加起来就严重了;
  有人说他定罪量刑的前景不乐观主要是因为他已满十六岁,虚岁也十八了(呃……法律有看虚岁的么……);
  有人说他主要是背景太弱,得罪的人又背景太强——周维家就是个暴发户,关键是生意根本就不在本地,只是看上了本地教育资源好,在这儿买了房落了户让他过来蹭资源而已,从来没给当地政府纳税,政府不拿这种人开刀拿谁开刀?
  还有人说他家怎么发家的完全经不住查,生意不干净,不然你以为他那些迷药哪儿来的呢!(听众:啊?他家生产的啊?)甭管是生产还是销售的吧,这次都把爹妈拖下水了,能搞出这种药的,搞不好还涉毒呐!
  ……
  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总之,周维——甚至他后面的整个周家,恐怕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作为侥幸逃脱的第一受害人,程愫祎当然不会还去同情他,令她更为庆幸而惊叹的,是顾予纾和顾奕擎此次手脚有多干净。
  纷纷扰扰的流言当中,没一条是能伤到程愫祎的,她固然清者自清,可在这种漩涡中,作为唯一的直接受害人却能全身而退,不靠些周密的手段定是办不到的。
  那个万圣夜之后一个月,这件事从刚开始的讳莫如深,到飞短流长慢慢发酵,很快就又被新冒出来的八卦冲淡了——
  高一一名女生网恋,奔现后不但没有见光死,反倒要跟年长十岁的对方私奔,被父母老师一起抓回来,各种轻不得重不得地看管提防;
  就像是与上述事件刻意呼应一样,初三一名问题少年的家长被班主任多次传讯之后,从未现身的妈妈突然来访,在老师办公室里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当初是十九岁被拐卖给孩子爸爸生下的他,听得满办公室的老师惊悚推测,她的主旨是……为自己没好好教育孩子开脱?
  初二一名学生感觉跟不上学习进度,应付不来作业,严重厌学,抑郁倾向严重,学期过半转到了一所公立学校,但不到一个月就自杀了,家长追究新学校责任,新学校认为该生才转过去没多久,主要责任不在新学校,还在旧学校,家长也觉得有理,于是将两所学校、两边的老师,都一并告上教育局,追究责任。
  ……
  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新鲜事,周维其人其事,就这样慢慢的没了热度。
  而这段时间里,程愫祎对于这些身外的人和事关注有限,她正被心中的某个越来越重的疑惑困扰着。
  这一个月来……
  顾予纾要得很少。
  这是她想一想都要不好意思的事,更别说问出口了,可又完全无法忽略。
  不是因为她在那之后就变得有多想要了,而是……
  与从前相比,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啊!
  以前他那还并不是动真格呢,难道不是真的食了髓才能知味而更加上瘾吗?
  若说他是得了手就厌倦了她?
  可他还是对她很好很好啊,甚至……好像比以前还要紧张了些。
  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一天半夜,她起来上洗手间。
  刚下床呢,顾予纾突然醒来,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还是怎样,他一摸枕边空空,登时惊跳起来,惶然失措地大吼:“愫祎?愫祎去哪儿了!”
  程愫祎吓一跳,连忙回头道:“我在这儿,起来上厕所。”
  他忙不迭地下床,握着她的手好生确认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按理说,他这么好几年的伤病啊,从身到心,好不容易才康复,一个正常的男人大约是应该好好吹嘘一番才对吧?可他一直也没提过。
  倒像是那晚的“圆房”不言而喻就够了。难道是……好了就不愿再提,宁愿抹掉那段黑历史,完全忘记?
  而且,他每周还是去看医生……
  这倒是他主动跟程愫祎说,是去后续观察和调理巩固的。
  这么说倒也在理,所以……难道是医生让他这段时间尽量禁欲,以便巩固成果?
  嗯,尽量……因为后来还是不频繁地有过几次。
  是忍不住了吧?
  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隔得有点久,程愫祎几乎要怀疑顾予纾是不是就那晚奇迹般地好了一次,后来就又不行了。
  就在她起了这个疑心没两天,他的第二次就来了。
  这给了程愫祎一种奇怪的感觉,后来的那几次……似乎有一种消除疑虑的意味?
  就像是料到她会有这些疑惑,但又不想解释,于是用行动来证明。
  可那几次,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现在有了实质性的步骤,必须不一样,她指的不是这个。
  她指的是……
  以前,顾予纾迷恋她的身体,总要开着灯——不会很亮,但光线总归是要足够他看清她的,她有时甚至觉得他贪婪而炙热的目光,就足以如同两只无形的手一般,逼得她几近决堤……
  可现在……
  他总要关闭所有光源,让环境漆黑一片。
  她看不清他,他自然也看不清她。
  他好像特别喜欢从后面,从前面的时候,也总是伏在她脸上长久而缱绻地亲吻,将本就几近于无的光线遮得更是不余丝毫。
  程愫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这样……不是为了看不见她,而是……为了让她看不见他,而宁愿牺牲自己的视觉盛宴。
  他在掩饰什么呢?
  程愫祎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那里。
  毕竟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她都见过了啊。
  可那里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他是受过伤,但那只是器质性的内伤啊,外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何况她见过他穿紧身泳裤的样子,那何止是正常,简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忍不住炫耀的天赋异禀吧!
  在这样起起伏伏的心情之中,一年滑到了最后一月。
  这个月最重要的活动本来是圣诞节,但由于此前万圣节活动出了事,学校当时就断然宣布,取消本学期所有原计划的大型活动。
  但让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们圣诞节啥也不干,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各班都在自己组织比较平和安全的活动,程愫祎所在的班自然也不例外。
  班委们最后敲定的活动是一个听起来平常到几乎没什么过程、但细想还是很令人期待和激动的:圣诞节当天,大家到教室的第一时间,把给小伙伴准备的礼物放在圣诞树下,然后当天的晨读之后自由活动时间,由班长统一宣读每件礼物的主人名字,大家有序认领!
  为了避免有的人一件礼物都收不到,规定按照学号,全班1…32号,总共16对,学号数字总和加起来为33的俩人互赠礼物,其余再想送给谁,这个自便。
  后面这个补充规则是精妙所在,而当时许多听者——包括程愫祎——都第一时间想到了……
  原本全班33人,是单数,不好这样凑,正是因为少了那个周维,才能成就这个法则啊!
  宣布活动的那天,回家的车上,顾予纾听完这个规则,赞道:“你们这个活动的策划人是谁?挺有头脑的嘛!”
  程愫祎却摇头:“心是好的,可效果不见得好啊……”
  顾予纾追问:“怎么?”
  程愫祎下意识地微微撅着嘴:“那些只收到一件礼物的,还是挺尴尬,只收到了被迫送的礼物,都没有人真心送礼物欸……”
  顾予纾再温柔也毕竟是男人,心思还真没细到能想到这一节,听了虽不以为然,却也觉得有些道理:“这不是钻牛角尖吗?就算你确实只拿到了规定的礼物,可能被分配到的那个人刚好就想给你送礼物啊!”
  程愫祎说:“那也没法知道了吧,可能将来就会出一个‘十七岁那年收到的圣诞礼物其实是暗恋对象送我的,可我以为他只是按规定送,就这样错过了他的心意’之类的狗血故事。”
  顾予纾看她说着说着,嘴角就露出俏皮的一抹笑,不由也起了兴致,配合着接下去:“所以就算是这样,只收到一份也说明只被一个人暗恋,还是收得越多越好对吧?”
  程愫祎看他不吃醋不上当,也满心轻松地跟他浑闹:“就是啊!”
  程愫祎的这份担心有点半真半假。
  作为向来都特别招人喜欢因而人缘特别好的人,她还是有点“万人迷包袱”的,要是真的到时只收到规定的礼物,自己心里可能会有点接受不了吧……
  但她另一方面又给自己心理建设:毕竟是比人家晚一个多学期才入学的人啊,而且此前的小学初中,跟这里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像其他同学,基本都有好些是初中甚至小学时就认识的,再加上她一直保持神秘,朋友或许——也理应——就是全班最少,也理应最不受关注而就算只收到一份礼物也没人注意,所以,不必太在乎吧。
  做好了如此这般心理准备的程愫祎怎么也没想到,到了圣诞节那天,她,居然,收到了,全班最多的礼物!


第22章 
  程愫祎的第一个圣诞惊喜是,她收到的来自规定学号那位同学的礼物,是双份!
  这是个颇为内向的女同学,但程愫祎同她打过交道之后就一直觉得,她其实内心非常善良有爱,大约是个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娇娇女,面对外界时害羞而胆怯,因而特别敏感而感激于别人对她的好,一分好恨不得还十分回去。
  所幸她家境殷实,真的还得起。
  这次她特意给程愫祎多送了一份礼物,非常体贴地在卡片上写:“愫祎,我多送你这份礼物,是想让你知道,你是我真心喜欢的朋友,就算没有规定,我也会送你礼物,我送你礼物不是被迫,是发自内心!”
  程愫祎感动得快要哭了的同时,也有些惶恐。
  虽然她也在给对方的卡片里表达了这个意思,可在双份礼物面前,就显得不够份量了……
  但是那个女生居然也惶恐:“我的礼物都是花钱买的,你这个自己折的花篮……这么复杂!里面还有自己编的手链、串的项链、做的戒指耳环……都好漂亮啊!这份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这对甜美女生的礼物交换,以俩人喜极而泣的相拥告终,好多女生都看得又感动又羡慕以致鼻子酸酸,男生们也嬉笑着,纷纷以“闺蜜好肉麻”“女生真夸张”“演言情剧啊这是”之类的言论来掩饰自己铁骨柔肠的一瞬。
  程愫祎收到的其余礼物当中,还有一份来自一个男同学。
  他在卡片中欲盖弥彰地写道:“我本来想跟你对家换一下的,但她提醒我,没这个必要啊,我就算不是按规定,也本来就可以送给你,还可以保密,反而是换了就不能保密了。
  “但我思来想去,其实也没什么可保密的,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女孩有何不可?我们现在都还年轻,未来如何并不知道,我不求什么,送你礼物,让你圣诞快乐,就是我想要做的全部了!”
  最后算下来,程愫祎收到了五件署名的礼物,而没署名的礼物比这更多。
  这是程愫祎第一次正儿八经过圣诞节,同龄人们往年过圣诞的盛况,她只能从同学们的议论中听说。
  听大家说,以前学校会组织统一的活动,同学间私下里彼此也会赠送贺卡——有心的送纸质贺卡,惫懒的最少也要做个电子贺卡统一发送。
  现在纸质贺卡并不便宜,但一般同学们零花钱也都够买,基本上关系还过得去的就都会送,至多以贺卡的颜值和祝语的用心程度来区分友情等级罢了。
  今年变成送礼物,礼物总不好送得太寒酸,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会准备太多,反正贺卡该送还送呗。
  所以程愫祎的收获绝对是令人瞠目了!
  午餐时间是可以用手机的时段,程愫祎看到一条躺着等了半天的短信,来自顾予纾:“怎么样?收到了多少礼物?”
  程愫祎忍不住抿嘴笑,快乐地回复:“说出来吓死你——全班第一!”
  顾予纾:“!!!我老婆魅力爆棚了怎么办!”
  下午放学时,程愫祎肩挑手提的,书包里又塞了好几只个头不大的礼物,还亏了有热心同学帮忙,才成功来到车子旁。
  顾奕擎下车,替她将东西一股脑安置到后备箱,她又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目光也始终回避着他。
  一开车门,就看到顾予纾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程愫祎突然有些心虚,声音一下子忸怩起来:“好、好多礼物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可能都是女生故意开玩笑吧,而且、而且我也没对谁有意思!”
  顾予纾故意斜着眼睛睨她:“你确定?”
  程愫祎忙不迭点头。
  顾予纾突然沉下脸来,将她一把搂过去,在她耳边语带威胁地问:“不会吧?对我也没意思?”
  程愫祎当场愣住:“……什么意思呀?”
  顾予纾的目光里充满了暗示:“自己想想?”
  程愫祎转了半天脑袋,得出了一个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可总是萦绕着她的直觉不肯离去的猜想:“该不会是……”
  顾予纾饶有兴致地问:“该不会是什么?”
  程愫祎眼睛瞪得不能更大:“……你送的吧……”
  顾予纾哈的笑出声来,没有否认。
  程愫祎简直不能相信:“真的都是你送的?!”
  顾予纾担心她今天好不容易爆棚的自我意识突然垮塌,连忙澄清:“不都是,不都是,我就送了五件,多出来的那些还是你同学送的哈,我猜抛开我这五件,你的排名还是很高,你还是魅力无边没错了!”
  程愫祎一时间张口结舌,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少高兴一点,还是更高兴才对。
  她怔了半天,让笑个不停的顾予纾都有些担心了,才愣愣地说:“可、可那些卡片上的字都不一样啊……”
  顾予纾笑而不语,正在开车的顾奕擎干咳了一声:“那个……愫祎,予纾会书法。”
  程愫祎听罢,木木地将目光又转回顾予纾脸上。
  顾予纾笑着点点头:“我会写不同的笔迹,不过里面有一张卡片是奕擎写的,他也帮了忙。”
  程愫祎觉得该向顾奕擎道谢的,欲开口却顿觉赧然至窘迫,只好糊弄过去,又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啊?”
  顾予纾又往驾驶座的方向看了看:“昨晚奕擎潜入你们教室里放的,这个对他来说难度系数不要太低。”
  程愫祎没明白:“可是……学校安保很严密,有监控的啊……”
  似乎听到前座传来顾奕擎的轻笑声,顾予纾亦失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监控又不会时时被盯着,也只有出了事才会调出来看,你们学校好端端的,是多出来东西,还是好东西,又没丢东西,谁会去查这个。”
  程愫祎想想确实是啊!
  而且就算早来的同学发现圣诞树下已经放了礼物,可能会稍微纳闷一下是谁那么早,但也肯定不会深究,只会想着可能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到,只是先来的同学又出去了所以没看见人而已。
  没想到自己只是分享了一下一个半真半假、一点也不重要的担心,居然顾予纾就如此上心,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去替她杜绝垫底的可能性!
  她看着顾予纾,不觉目光盈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顾予纾明白她的意思,怜爱地抵住她的额:“说圣诞快乐是虚的,只有真正保证你的快乐才有意义。”
  程愫祎胸臆间柔情翻涌,忍不住偎进他的怀里,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背。
  ——就是他了吧,就是他了吧……
  不要再担心,不要再自卑。就算他最开始是出于无奈才要我,就算他以后会变心,可一个男人再爱一个女人也不过就能做到这样了吧?这辈子有过这一段,够了,够了……
  眼前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程愫祎意识到是顾奕擎一边缓缓踩下刹车,一边回头迅速看了一眼。
  她心里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红灯转为绿灯,前面那辆车又启动前行。
  他们的车子也又重新加速,而顾奕擎专注地盯着前方,刚才程愫祎所见,仿佛只是幻觉。
  下车时,程愫祎还在跟顾予纾讨论,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
  顾予纾不解,也有些不悦:“为什么?”
  程愫祎别扭而局促:“矫枉过正了啦……万一被人发现我作弊,这人可丢大了……”
  顾予纾觉得这不是问题:“奕擎的身手,你半点都不用担心,如果你实在担心,他可以今晚就去把监控也抹掉。”
  程愫祎无语:“我指的不是这个啦……总之就是,就好像你帮我考试考到全班第一一样,可我根本没有这个水平啊,反而会很不好意思!”
  顾予纾鄙视她的这个类比:“有人质疑你了吗?有人嘲笑你了吗?大家肯定都觉得很正常吧,你就是很讨人喜欢啊,不然那个周维能……”
  程愫祎急得连忙去捂他的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那个流氓了!哎呀……反正、反正我不想那么出风头,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啊!”
  顾予纾一脸的又好气又好笑:“多大点事啊,顾太太怎么能这么没出息!行了,我也没想到结果会这么优秀,主要是咱们俩都低估了你的人缘,以后就知道不用再为这种事担心了吧?”
  程愫祎点点头,忽然被这句话安慰到,舒心地笑了。
  他们俩说笑着走进卧室,顾予纾先去盥洗室洗手,而刚才一口气将所有礼物搬上来的顾奕擎,等在门边问程愫祎:“放哪儿?”
  程愫祎连忙道:“随便扔地上就好,我一会儿收拾!”
  顾奕擎点点头,但还是没有像她所指示的那样“随便”“扔”地上,而是看了看四周,将礼物小心地搁到墙角的一张矮几上去。
  饶是他身强体健,一口气抱着这么多东西上楼,姿势不顺,又要提防里面有易碎品而屏气轻放,此时也略有些吃力,直起腰时,程愫祎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就是这个声音,在她的脑子里打起电光火石,她如同被一道霹雳击中,心中一片弥漫多日的迷雾被穿透拨开!
  顾奕擎从她身边经过时,不自觉地缓了缓脚步。
  就是这一刹那,她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艰难耳语:“是你吗……”
  顾奕擎亦如遭雷击,浑身一震。


第23章 
  圣诞节的次日; 顾予纾晚上有课。
  和往常一样,程愫祎放学时将她接过来一起吃了晚饭; 然后他上课; 程愫祎就在他教室旁找了个没课的教室做作业。
  一个英语句子,有点长; 分句套分句,程愫祎反复看了五六遍都没看懂。
  她用铅笔仔细将每个分句划分开,每个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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