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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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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家若是此时恃宠而骄,恐怕不止是椒房贵戚的地位不保,就连皇太子的未来都是岌岌可危。这件事诸葛宸同样不愿看到,他是管家的女婿。管家的一切跟他息息相关,所以怎么让管家平安走过这个险滩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情。而张家时时刻刻都是跟管家相互牵制的,两家看上去是平安无事,甚至两厢交好。

只是管锁昀此次杖责张继保,就是告诉世人哪怕张家再厉害,也要对管家的军功退避三舍。这就是管锁昀最不智的地方,管昕昀知道如何自保,但是管锁昀不知道。才会让皇帝百般恼怒,皇后如何能够处置管锁昀的妻子?当然还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才会突下懿旨。而自己这一来,等于是让皇帝自食其言。

怎么才能让皇帝消了这口气,此时不能做却要给皇帝一个台阶下。诸葛宸在旁边伫立着,心思不停转动。想了想:“皇上,此时还真是不能给这个恩典。”

“为何?”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越来越老奸巨猾。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心思,这个人如今也好了很多,要是以前的话一定会跟他翻脸。不过从南中回来以后,就知道怎么收敛自己的脾气,锐气大减。皇帝要的就是这个,恩典这些东西皇帝倒是不在乎给别人多少,只要臣子足够臣服于皇帝的权威,这就足够了。

“无功不受禄,管锁昀尚未得胜回朝,贸然加封必然会给人以为笑柄。再说管锁昀在军中自然是不能全权知道皇上一番苦心,不如先警告管锁昀不能恃宠而骄,只有得胜回朝一如既往,才能知道皇恩浩荡。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帝沉吟了一下,看着诸葛宸:“拟旨吧,这件事朕交给你去办。想想,只怕你有更好的办法。再说你们也是郎舅至亲,有什么倒是比朕好说些。”

“微臣领旨。”诸葛宸暗地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给按了下去。相信皇帝也会管好自己的女人,皇后跟贵妃姐妹俩没有不想报仇的,张继保那个京城第一纨绔的诨名,皇帝肯定知道。

“朕有件事要问问你。”皇帝看了他一眼:“这个张继保,到底是怎么惹恼了管锁昀?不看僧面看佛面,明知道是皇后的侄儿,还要这样子折腾人家?”

“皇上有所不知,张继保人称京城第一纨绔,在军中尚且不知收敛。不止是将家中两个美貌婢女带了去,还同时带去了两个娈童,面上说是书童,只是那次甚至被管锁昀亲眼撞见,还说了很多悖逆的话,这是军中说什么都容不下的。”诸葛宸听说过这件事,不论是谁,只要是秉持中正的人,听说这件事都不会放过张继保,少不得一顿棍子。只是要看是谁不怕死,不怕事才会真的下手去打。不过是这次落在了管锁昀身上而已。

“既然是这样,打死勿论。”皇帝从诸葛宸口中听到的事情,和从张氏姐妹口中听到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版本。张家姐妹始终都说是管锁昀对张继保心怀不满,才会下此毒手。没想到接下来又打了他自己的侄儿管晋捷,马上又说这是为了堵住世人的嘴巴。是叔侄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苦肉计。

只是这苦肉计是说对了,但是使用苦肉计的初衷却是错到离谱。诸葛宸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反而不能在皇帝面前再说这个,若是被人听见了告诉皇后或是贵妃姐妹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管锁昀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只好放任这件事放在那里,什么都不说,等到管锁昀得胜回朝的时候,再来解释一切。

“有件事,朕听说是真的。”已经是快到天明的时候,皇帝看着诸葛宸:“这件事,跟管昕昀有关。他跟那个秀儿,真的只是因为秀儿的身份,还是假戏真做?若是假戏真做的话,只怕管家容不得。当初管安平的生母,就是先帝容不得。这件事朕知道,管昕昀也知道,唯独瞒着的就是管安平,朕赏他一个郡王的原意就是这个。当做是当初先帝一意孤行,却让二叔夫妇丧在军中。这件事,朕不想让筠儿知道。”、皇帝第一次当着诸葛宸的面前提及管隽筠,并且毫不避讳说出她的小名。诸葛宸的心底有些不快,却也不少说什么。只是沉默了一下:“雷霆雨露出自君恩,皇上皇恩浩荡,万民皆知。当年的事情,先帝跟微臣的岳父母皆以故去,何必再提?”

“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皇帝点点头:“这么多年,管昕昀从没有跟朕提过这件事,朕知道他实际是清楚得很,不过是这么多年也不好再提了。这一次朕倒是要看看管锁昀会跟朕怎么说。”皇帝心中,管锁昀始终是不够精明的。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四十五章喜脉

诸葛宸从上林苑出来,才觉得本来就不厚的氅衣全都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好像是从水里拧出来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至少以前没觉得在皇帝面前说话有这么难,不只是要维护自己,还要将管家的人统统护在身后。如果仅仅只是他的女人也还罢了,夫妻本是一体。可是还有他的几个哥哥也一样,这一刻才知道他们原本是一体的。

“丞相?”荣立眼看着他上了大轿还是怔怔的:“您没事吧?”

“先回府,不要去朝房。”诸葛宸摆手:“叫人把兵部的几个人都到府里来,我有事要说。”

“是。”荣立赶紧答应了:“丞相,夫人方才命人来传话。说是府中的事情已经平复,不用丞相操心府里的事情。”

“嗯。”诸葛宸已经坐进了大轿,顶着一夜无眠而发青的黑眼圈:“夫人那边没事就好。”嘶哑的声音是在皇帝面前据理力争一夜的结果,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从来都不觉得作为一个宰相还需要跟皇帝竭力解释什么,至少没有如此担心会发生叫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关心则乱,这是父亲当日教导自己的话:必先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好耳熟的话,是不是将来也要如此教导两个儿子?

“丞相回府。”微闭着双目打了一个盹儿,精神已经比先时好了很多。下轿没有看到自己要见的人:“人呢?”

“遵从丞相的钧旨,已经在外书房候着。夫人请丞相先换了衣裳,说是丞相忙了一夜。总不能这样子见大人们,也不妥当。”荣立指着书童手里捧着干爽的朝服:“丞相还是先更衣吧。”

“嗯。”有时候夫人的话就比丞相说的话有用,诸葛宸也自好笑:“看看有什么可吃的,有些饿了。”

“是,夫人已经叫人预备了。”荣立看他神情闲适,有些好笑。看来在这儿,夫人说的一切,好像都比这位丞相有用得多。

诸葛宸进了一边更衣用饭的屋子,二进院以外都是男人们的地方,就算是丞相夫人再有特权也不会例外,所以就是想好了再多事情,她也不会涉足这里。只是把要准备好的事情交代下来,然后自己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管隽筠几乎也是一夜无眠,从吩咐人安排素灵住下,到后来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一夜的话,同时也知道了很多在别处无法知道的内幕,看来三哥即使是瞒着所有人,都不会瞒着她。不像是诸葛宸,有的时候一旦涉及到国家大事,不能对人说的话,他还是不会跟跟自己吐露半句。或者是两人所处的位子不一样,三哥在做人而诸葛宸在做事。

“夫人,丞相已经回府了。遵照夫人的吩咐,已经伺候丞相更衣用饭才去了外书房。”如意撩起湘妃竹帘进来,手里端了一盏冰糖莲子羹:“夫人,您也是一夜没睡了。吃了莲子羹,歇上一觉就好些了。”

“不想吃,身上乏得慌。”管隽筠微闭着双目:“这两日只怕事儿就会越来越多,看样子咱们是闲不下来的。我这些时候总是累得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干脆请太医来看看好了。”如意轻轻在旁边打着羽扇:“夫人,您身子不好只怕丞相也是担心。”

“再说吧,我先睡会儿。”管隽筠摆摆手:“等会儿要是丞相那边散了,来回我一声。只怕稚儿跟晖儿两个到处闹腾,让乳娘跟嬷嬷们好好看着别惹事。丞相只要是事儿忙,就容易心烦。”

诸葛宸大步进来已经是到了午后,管隽筠睡在贵妃榻上。清瘦的脸上泛起一点嫣红,她的脸色一向都不是太好,这种气色已经是很难得。方才隐隐听人说,她总是有些不舒服,未免有些担心。叫人去请太医过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不过自从那年在南中生下晖儿以后,她的身子就没有完全复原。加上早先早产生下长子,几乎是雪上加霜,不想她有任何闪失,只是这话平时也说不出口。

“醒了?”看她睁开眼,诸葛宸微笑着过去:“怎么也是一夜没睡?”

“嗯,睡不着。歇了好大一觉,已经好多了。”管隽筠起身,看看已经到了正午的太阳:“忙完了?都是正午了。”

“忙完了,看样子那边是没事了。真是叫人担心了整整一夜。”管隽筠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这是什么,怎么这个味儿?”

“我常喝的碧螺春,平日不是说这茶挺好的,今天怎么不喜欢了?”诸葛宸接过来:“我也是觉得你这些时候总是胃口不好,吃不了一点东西。”

管隽筠蓦地一下红了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诸葛宸看这样子也知道是有事了:“不会是……是不是……”

两句没说完的话,好像是印证了某件事。管隽筠红着脸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只是不敢肯定。过两日闲了,让太医来看看好了。”

“已经传了太医了。”诸葛宸笑起来:“我只是担心,若是真的你身子怎么受得住?从稚儿开始,就一直磕磕绊绊的,后来生下晖儿也是那样子匆匆忙忙。自己身子都没全好,要不还是让太医用点药,这孩子还是不要了?”

管隽筠愣了一下:“胡说什么呢,难道真有了还能不要?”

“我是担心你的身子,孩子以后还有,你只有一个。”诸葛宸伸手把她环进怀里:“你的事儿总是这么多,要是再来个孩子,撑不住。”

“不会有事的。”管隽筠靠在他身上:“不是总说要个女儿的,要真是个女儿只怕你比我还舍不得叫她受委屈。”

“我想要是个女儿的话,你不是总说自己从小就没了爹娘,也不知道被父母宠着是什么滋味儿,这个女儿我们只怕就要捧在手心里长大了。”想到是个跟她一样娇娇柔柔的女儿,诸葛宸的眉眼间也温柔起来,时不时在她温柔的眉间亲上一下。

“难道是说稚儿跟晖儿还不够宠?都没有那家的儿子像是咱们家这样的,真是有些无法无天。那天不是还说要进宫伴读的,我看还是回绝的好。也免得将来说是皇太子被稚儿他们带坏了,谁担得起这个沉重?看看皇后家的张继保,就知道所谓的纨绔子弟是什么样子。咱们家的这两个,虽然是有些娇纵。可是素来看得紧,倒不至于弄成那样子。”两人对着比了一下手掌,十指已经纠缠在一起。

“夫人,这事儿你就交给为夫去办好了。”诸葛宸低头看看她,外面响起脚步声:“什么事儿?”

“回禀丞相,是太医院的王太医来给夫人请脉了。”荣立在外面接口说道。

“嗯,请太医进来。”诸葛宸起身亲手放下了面前的珠帘,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王太医由两个没留头的小厮跟在如意后面领了进来:“微臣给丞相,夫人请安。”

“实在是添麻烦,夫人这几日总是不舒坦,趁着我有空,请太医过来看看。”诸葛宸笑着欠身达礼,王太医是太医院院判,能把他请出来实在是莫大的面子,荣立去的时候只怕人都吓坏了。

“微臣不敢,想要瞻仰夫人玉色。”王太医年岁已过半百,微微发灰的胡须透露出年纪的秘密。

“好。”管隽筠点点头,如意上前掀起一侧珠帘。王太医看了看,又给她摸了两侧的脉门好一会儿,这才捻须笑道:“微臣要给丞相和夫人贺喜,夫人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而且母子均安,看来不久相府又要添丁了。”

“是男是女?”不等诸葛宸开口,管隽筠也有些心急,脱口而出引得所有人都笑起来。

王太医笑笑,又给她诊了一会脉:“夫人,只怕这一回会是个小小姐,也算是凑成了一个好字。”

夫妇俩互看了一眼,已经是喜上眉梢。真要是如同太医所说,才能说是天随人愿。诸葛宸笑起来:“若真是个女儿的话,我可是要重谢您了。”少有的起身拱手道谢,反而是让王太医有些意外。

人都说诸葛宸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平日在太医院接触也不多。只是听说诸葛宸为了自己的夫人,居然跟母亲闹翻。哪怕是继母,也不该这样寡情薄意。不过是因为管家身份高贵,而皇帝对管家一向都是另眼相看,所以这种事没有人敢去深究。想想,要是换在别家的话,这可是大不孝的罪名。

不过此时一见倒是有些意外,诸葛宸对夫人的全心呵护也不是能够伪装的。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毕竟那位丞相夫人自己也不曾深交过。一切都只是听人在说,真正看在眼里的才是真实可信的,想到这里王太医放手写下了一道药方:“丞相,这道药方只是备用,夫人若是觉得还好就吃着试试,当作茶饮好了。”

“好。”诸葛宸接过方子略看了看,一道很平和的方子。但是君臣配伍看起来就不一样,很王道的用法:“有劳了,送您出去。”也不叫人送出去,亲自送到门外看着荣立引领他出去。

扭过头看着管隽筠,两人都不知道这一下该有多高兴。这孩子给两人带了的欢喜已经是超越了所有的一切,尤其是在方才平复了那么多麻烦以后,还能有这好消息,实在是不易。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四十六章 诡异的胜利

管锁昀捏着额角,一直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在等着自己。没想到这一次的胜利却比管昕昀在南中和西羌对峙的战役中,来得更加容易。只是没有人会知道,就在出战的前一天晚上,其实发生了一件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来的太过诡异,即便是在这么久以后,还会觉得人的精神恍惚不止,好像还没有从最初的喜悦中醒来。

没有人会质疑父亲不是薨逝在那场战役中,而且也不会有人说父亲好像会跟母亲,就好像是当初放掉了管安平一样,自己跟母亲也双双逃脱掉死亡。只是在那天夜里,就在自己照例巡视大营的时候,好像是天神下降一样。父亲居然会出现在冷凄的战场上,炯炯有神的目光对面的突厥营寨。

好像是要替自己去打那一仗,难道父亲知道在自己毫无顾忌,杖责张继保继而又将管晋捷痛打以后,要是再不取胜已经是天怒人怨。所以才会不顾生死之隔,来帮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打胜了这一仗?

起初也在怀疑,这个人会不会是跟父亲举止神态最为相似的管安平,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确实是有人在那个天神般的身影重重砍了上去。若是人焉有不受伤的道理,只是当时甚至都没有看到沙场有血渍,而且突厥王就那样被擒获了。重重绳索将突厥王绑在大营中,除非是有神相助,否则这场胜利实在是太过诡异。

可是这么多年,这么多场战争。照理说,父亲若是真的放心不下谁,也应该是南中那场战役,不止是有管昕昀,还有妹妹跟管安平,可以说是只要是父亲的子女,都被牵涉了进去。但是那一次,父亲没有出现。难道人间真是有鬼神的存在?而父亲就是用他残存的记忆,来看看并不放心的子女?前后设想过无数次的可能,却没有一件事能够说明这件事只是自己的空想,父亲确实来过,这就是最后得出的结论。

最令人称奇的一件事,就是突厥王会被绳索捆绑在大营中。看到自己的时候,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继而俯首称臣。秀儿同时也被押了上来,泪水肆意磅礴。然后跪在面前哆嗦着说出来的话,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既然被你捉来,或杀或剐再无怨言。”

秀儿跟说新韵之间的事情不想再追究,而且管昕昀对这件事依旧是茫然无知。不过多说秀儿有了管家的骨肉,这件事却不能使自己能够做主的。只好立即给管昕昀写了一封信,管昕昀连夜从京中赶来,看到秀儿的眼神不是惊喜而是淡漠。秀儿对着他的眼神也是一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叫人难以决断。

“你该下决断了。”管昕昀从帐外进来,在管锁昀对面坐下。兄弟俩这两日一直都是这样对坐,但是没有深谈过任何问题,管昕昀对他有很多不满,不过这场胜仗已经将所有的不快遮盖了过去。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那孩子是谁的?”管锁昀想了很久,最后的问题和不解都是集中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筠儿跟我说过,不止是你包括诸葛宸都对这个秀儿照拂有加。诸葛宸是个对任何人都是同样一副嘴脸的人。并不因为他是我的妹婿,我就会有所遮掩。我对他,一直都只是一个军人对待宰相一样。不是亲戚间的那种情谊,只有是筠儿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管昕昀嘴角泛起一丝寒意,冷淡的笑意弥漫开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这个,如果筠儿受到伤害,那么就是我们这些做兄长的不够好。其实最后将突厥王绑回来的人,是大哥。”

“什么?”管锁昀想过无数次,还是应验了最初的想法:“是大哥?”

“你也想到了?”管昕昀拿起手边粘稠的那就抿了一口:“后劲儿很足,只是入口不好。”

“少喝点,喝多了胃不好受。”管锁昀看着他:“告诉我,大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跟你的初衷一样,是为了筠儿。我们如今只有这一个妹妹,而且你打了晋捷以后,大嫂很生气。去了京中跟筠儿见面,筠儿劝了大嫂很多。”管昕昀并不想让这件事人尽皆知,只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不想知道这个,素灵也去了。你知道的。”兄弟两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莫名的火气。不过是此时不想发火而已:“我只想知道,他扮作父亲来替我抓回了突厥王,初衷你说是为了筠儿。好好的,又牵扯上筠儿。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皇上之所以命你出征,不要我出来,就因为他知道这里面必然是有内情。而秀儿就是这件事的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那头骆驼的稻草。皇上想看看,我们家到底是会为了管家的骨血还是江山社稷。”管昕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冷淡至极:“我们都想到了这一点,不止是你。大哥曾经跟我说过,皇帝忌讳的是诸葛宸。不止是诸葛宸的身份,还有诸葛宸跟筠儿之间。皇帝不日不在琢磨,尤其是看到管岫筠出事的时候,诸葛宸的百般维护,还有筠儿的固执和全心依靠,且不说他是帝王,就是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也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管锁昀看向管昕昀:“是诸葛宸?”手里的酒盏已经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开始,你就知道?”

“你以为你二嫂为什么会忍下这件事,而且最后不再追问,反而去把大嫂劝回去?不过是担心这件事最后真的被筠儿知道,而无法收场。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你不要再追问下去。回去以后,就说是看到父亲如天神下界,仅此而已。”管昕昀很严厉地说道:“以后不许进京,就算是皇帝又再大恩典也要固辞。”

“你们这样瞒着,终有一天会被筠儿知道的,那时候还瞒得过去?筠儿还会好过吗?”管锁昀反问道:“我不想那天她会说,是我们都把她当做孩子来骗。好像是管岫筠根本就没死,而是被你们送到了最远的地方。皇帝在骗她,而我们也都在骗她。”

“你要是知道筠儿如今又有了身孕,就不会这么说了。”管昕昀捏紧了拳头,复又松开:“既然是骗她就骗她一辈子好了,她说秀儿腹中的孩子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我答应过诸葛宸,这一生都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你可以不知道这件事,我想你懂我的意思。记住,这是我们跟大哥之间的秘密。谁也不能透露一个字。”

管锁昀抬起头:“你帮着诸葛宸骗自己的妹妹,还要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吗?甚至要牵扯出父亲,难道这就是你做哥哥的本分?”

“管岫筠该死不该死,我管不了。皇帝没有要她的性命,难道我跟皇帝说要她死?这种手腕只有皇家才有,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好人?筠儿跟诸葛宸这样过一辈子,她觉得好就行。”管昕昀很平静地叹了口气:“秀儿的事情,诸葛宸是无辜的。当时是秀儿下了药,诸葛宸眼睛不便以为是筠儿,所以这件事根本就说不清楚。你知道,筠儿从南中回去的时候,身子根本就不好。我不想筠儿出事,就说这件事是我做的。才算是遮掩了过去。”

管锁昀沉默半晌:“你们都只是觉得诸葛宸对这件事茫然无知?或者是为了瞒着筠儿,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有一天筠儿知道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形,你想过吗?”

“那你去告诉她,当时朝中有管岫筠的事情,而诸葛宸又出了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她那时候是个什么身子,你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管昕昀声音努力平静下来:“我说过,不会再让筠儿受到伤害。当时她之所以会顶撞皇太后,就因为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我们都是站在她这边的,要是没有这点信心,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今天了。”

管锁昀好像是看到管昕昀这种眼神,迟疑了一下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或是听错了,盯着外面看了很久:“诸葛宸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

“是,大哥知道以后就跟我说,既然突厥想跟中原为敌,不如将计就计。这一切都在你打了晋捷以后,变得异常棘手。诸葛宸不知道内幕,却在京中跟我说起,你要是这么干下去,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我只好给大哥写信,最后大哥说那就惊扰一下先人,让父亲出来一次好了。”管昕昀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就算是秀儿腹中的孩子跟我们没关系也无碍,当做是给筠儿做件好事罢了。”

“好,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以后我不会进京,筠儿那里能瞒多久就看他们这对夫妻还有多久的缘分好了。”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四十七章 辞官

皇帝看向面前一言不发的管昕昀,好还有他亲手呈上的,管锁昀写就的一份洋洋洒洒三千字的奏折,几乎是皱着眉头看完。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这儿没挖人,你坐下回话好了。在朕面前,没规矩你还是第一个。”

“是。”管昕昀谢过恩在一边坐下,皇帝扭过头:“给昕昀上茶,都退下。”

“是。”汪灏在管昕昀手边放了一盏新进的太平猴魁,弓着腰退出了御书房。

“管锁昀立下奇功,却不进京。甚至将朕所有的恩赏都拒之门外,单是这个活捉突厥王的功劳,朕都不知该要怎么赏赐他。居然在折子里说要辞官,这里头必然有缘故。你到两军阵前去了,他不会瞒着你。说吧,朕到要听听看是什么缘故。”皇帝指指手里的奏本:“你们家的奇人奇事也是真不少,也认定朕拿你们都没法子是不是?”

“微臣不敢。”管昕昀撩起衣摆跪在皇帝面前:“皇上素来知道,自从臣跟那个秀儿有了子嗣之后,锁昀一直都这件事都是心有不忿。此次立功,当作是替臣将功赎罪了。微臣一家多蒙先帝与皇上君恩似海,如今门第高华,绝不敢有二心。只是如今河清海晏,四海升平。微臣不敢在乞留朝中。请皇上恩准微臣辞官还乡,尽孝子之心,日夜值守父母坟茔。”

这是跟管锁昀商议之后最后的结论,一家之中一个亲王一个郡王还有一个节度使,而且又跟相府是中表至亲。此次又是再立功勋,要是再不退让恐怕就会有灭顶之灾。得罪了皇后一家,并不是好玩的。

就算是此时不追究,日后皇太子焉得不替外家报仇?到那时想要抽身退步,只怕什么都晚了。

“你要辞官?”皇帝狠狠惊愕了一把,管家留在朝内是朝廷的保障。而且少年时跟管昕昀还有同窗之谊,放任他离开,发自内心的不舍得。

“是,请皇上开恩。”管昕昀已经摘下头上的亲王金冠放到地上:“微臣一家蒙皇上圣恩,日夜思报。只是如今四海平定,若是还在朝中空食这份俸禄,实在是于心不安。不如退归故里,做一家庶民百姓。征战多年,荒芜土地实在是不该。祈望皇上恩准。”

“你有这个念头多久了?”皇帝有些不相信,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多少读书人的梦想,就算是管家不需要再要这份荣耀,只是又有谁会嫌弃自己的荣华富贵大了?再说管昕昀离京之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一定是在两军阵前有了意外。

只是不论是管锁昀是不是对张继保施以杖责,还是对他自己的侄儿大打出手,都没有半句责备的话。哪怕是皇后在面前说了那么多话,甚至是痛哭流涕,说管家无人臣之理。连皇后家的颜面都不肯给,可是自己身为人君还是一句话都没有,不能不说在很多时候,偏袒管家比任何一家都要多的多。

如今却来说要辞官还乡,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话该从哪里问起,要是不问管昕昀恐怕再没有人可以问了。

“微臣一家一直都是战战兢兢承受君恩,恐怕一时不慎,因为福大造就了祸大。毕竟这富贵荣华多了,恩宠官爵大了,会让子孙难以自律。日后做下什么天大祸事,给皇上闯下大祸。唯有一家人辞归故里,才是报答君恩。”一面说,管昕昀一面磕头。

“昕昀,朕跟你认识不是一日两日,做一个世代君臣表率不好?非要离朕而去,才是你要做的事情?”皇帝亲自上前扶起他:“起来,跟朕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管锁昀杖责张继保,虽然手段非常,只是这不琢不成器。张继保要不是恃宠而骄,也不会有这顿板子。打得好,朕不怪他。至于杖责管晋捷,也是你管家的家事,这件事更加不会怪在他头上。都这样了,还要计较什么?”

管昕昀却又跪下:“皇恩浩荡微臣无以为报,只是微臣也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只有不给皇上添乱,微臣一家便心满意足。”

“你也好好想想,让朕也好好想想。”皇帝挥手:“今儿不要再说了,一年之中你在军中去了大半,兄妹相见也少得很。朕听说这丞相夫人又有了身孕,你是她兄长,是不是该去看看她?诸葛宸忙得够呛,家中还有两个小子,够她累的。”

“是,管昕昀告退。”管昕昀没有拾起王冠,只是磕了个头便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管昕昀的背影,面容很是冷峻。其实很多人都说管家还真是没有恃宠而骄,虽然管家的起居排场甚大,尤其是管昕昀家中用度开支可以赶得上皇家的起居。只是想想异性封王,他们家是第一个。亲王郡王,两个皇家血脉才有的爵位落在他家,起居排场要是太小也说不过去。

再说也不过是些提不起筷子的事情,若是斤斤计较也太没有一国之君的气度。皇帝又拿起管锁昀的奏本看了一遍,想要从里面看出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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