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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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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媗简直是拿她没办法,只盼着这种古怪吃法快点结束,要是再不吃点正常的东西,真是了不得了。
“奴婢给夫人请安。”沁儿无事人一样大大方方请了个安,管隽筠看着她一脸的有备而来。上次那么罚了她,又让太医给她诊脉确信没有怀孕,她心里耿耿于怀是一定的。却显得别人不够心硬,管隽筠摆摆手:“起来说话。”
“奴婢有件事想问问夫人。”沁儿一点都没学会收敛,反而比前次更加放肆:“奴婢听人说,庄子上送来的账目和银票,夫人都没送回银库去。奴婢上次不过是奉了丞相钧命来支取银两,夫人不仅不给反而重罚了奴婢。这庄子上送来的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夫人却从中私自扣下。奴婢倒是想问问夫人,这银子难道是夫人家的。还是夫人预备把这银子带回娘家去?”
管隽筠刚刚喝了一口酸甜适口的梅子茶,听到这话眉间隐隐跳动着:“想知道缘由?”
“是。”大概是上次挨打以后,心中不服又在诸葛宸面前絮叨过什么,诸葛宸对她颜色好了些,就越发是有恃无恐起来。或者是婆婆那句没说出来的话,这次没有怀孕,难保下次不会有。所以说话的时候一定都不像是受过重罚的。
“你不配。”三个字如同石头一样砸到她面前:“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不过是伺候丞相起居而已。我如何当家,是你能问得的?这是你能僭越的!谁教你的规矩!”管隽筠手重重拍着桌案,绮媗吓了一跳。
“去问问是谁把这些事儿到处传的,居然还告诉一个丫头了。真是没有半分规矩,查出来一并严办。以为相府是什么去处,就容得人在这里牵三挂四朋比为奸!”管隽筠扭头看着身边的绮媗。
第一卷 成婚 第二十七章 薄惩
“是,奴婢就去。”绮媗没想到管隽筠会发这么大火,赶紧下去了。
管隽筠看着沁儿:“上次我就说过,若有下次就不是挨嘴巴子和扣了月银这么轻了。你还真是不记打,要不怎么会不长点记性。”转脸看向立在旁边的赖嬷嬷,这是跟李嬷嬷一起主管内事,却不生事的老嬷嬷。因为一直都被李嬷嬷排挤着,不得重用。
“嬷嬷叫人去给她收拾东西,撵出去送到京兆尹那儿。皇后送我的一串明珠手钏在她柜子里找到了,这人赃俱获的事儿还望府尹大人严办。”管隽筠飞快看了眼站着不动地沁儿。
“夫、夫人,你什么时候在我柜子里找出来的明珠手串?”沁儿瞪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就是你方才问我的时候。”管隽筠冷冷一笑:“这件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还能作假不成!”
沁儿一下跪在地上,方才还是得意洋洋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浑身上下哆嗦不已:“夫人,奴婢再不敢了。饶了奴婢这次吧。”
“这话好生耳熟,上次好像说过。我没记错吧。”管隽筠摆摆手:“有什么话到京兆尹大人那儿说去。对了,我嘱咐你一句话。这个私窃御用之物不是死罪就是流刑,或者看在你是相府婢女的份上会发往军中做了军妓也不一定。”
“夫人,饶了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不敢了。”沁儿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面无血色磕头如捣蒜。
“你先告诉我,这庄子上银钱账目的事情是谁跟你说的。”管隽筠隐隐猜到是谁说的,除了李嬷嬷不会有第二个人。
“是奴婢自己看到的。”沁儿口齿哆嗦不清,还想要保住那个说话的人。
管隽筠也不着急,只是捋了捋前襟的系带:“赖嬷嬷,叫人给她收拾东西去。”
“夫人,是奴婢的姨娘李嬷嬷看到的。没跟老夫人回,先跟奴婢说了。”沁儿慌了神,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去。
“原来你的颜面比老夫人都大,看到什么不去回了老夫人先来告诉你。”管隽筠端起手边的梅子茶喝了一口:“去把李嬷嬷请来,我倒是要问问这件事是个什么规矩礼数。”
“老奴给夫人请安。”李嬷嬷很快被带了来,刚进来就看到跪在地上的沁儿,还没弄清楚出了什么事。大概是上次跪得太久伤筋动骨了,请安以后不等人发话就自顾自起来立在一旁。
“嬷嬷这些日子好?”管隽筠忍不住又要呕吐,绮媗已经问过话进来,看这样子赶紧拿过漱盂来。她干呕许久才算是止住,又端过一盏清茶给她漱口。
“劳夫人记挂,老奴还算硬朗。”李嬷嬷一脸不屑立在一旁:“还能来给夫人请安。”
“我想也是,若是嬷嬷腿伤依旧的话,也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管隽筠喝了两口白水:“沁儿上次顶撞我,嬷嬷说她是不懂规矩。我想后来嬷嬷必然是教过她规矩的,也就没顾上问。没想到这次又这样,只怕也是跟嬷嬷一样,都忘了上次的教训了。我总不能自食其言,明明说过不许再有下次,否则决不轻饶。可是你看看,这又犯了可怎么好呢?”
“沁儿做错了事儿,自然是该罚。只是夫人也有错,又当如何?”李嬷嬷看到赖嬷嬷杀鸡儆猴般的眼神,还有给沁儿收拾好的包袱,顿时明白出了什么事。
“夫人错了,干你什么事?夫人的错,也是你能摘的?你也配!”管隽筠微微一笑:“我不过是看在婆婆面上叫你一声嬷嬷,你也就自尊自大起来。论起来也不过是在相府里伺候多年的奴才,就敢管起主子的事儿来。你给我听清楚了,今儿我是少夫人,是相府的当家主母。一万年,我也是你主子。我的事儿没有你来插嘴的份儿。今儿我看在婆婆面上,给你存些体面。你们私相授受的事情,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你就等着跟沁儿一样发落。”
李嬷嬷脸色煞白,在相府多年大概还没人这样子呵斥过她。婆婆当家的时候,她倚仗是婆婆陪嫁的身份,出去传话吩咐差事。别人听的是丞相吩咐的话,她便以为别人也听了她的话。忘了自己的身份,少不得也拿自己当了半个主子起来。
到了这时候,新主子面前还要端起这半个主子的款儿,自以为是。若是不办办她,说不定哪天就该听她的话了:“我说的话,嬷嬷可听见了?”
“我可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夫人不能随意发落我。”李嬷嬷看着管隽筠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
“你一个嬷嬷都能顶撞了我,我怎么就不能办你?!”管隽筠挑起一侧眉头:“嬷嬷,你说呢!”
“少夫人是主子,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奴婢是奴婢,自然是不能指摘主子的不是。只是银钱数目巨大,就是老夫人当家的时候也是谨慎小心。少夫人才做了几天的掌家,就这么目无家规起来。若是少夫人不听老奴的好言相劝,老奴也无法。只好是实话回复老夫人了。”李嬷嬷面无表情地回道。
“收起你的好言相劝,我这儿不要你的好心。”管隽筠看了眼站在一旁同样立着眉毛一脸怒气的林嬷嬷:“打从今儿起,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教我这样那样了,省得让你瞧见我的不合规矩心里不痛快。嬷嬷,赏她二十两银子,收拾好她的东西送她出去。老夫人那儿我亲自去回话。”
“奴婢省得,小姐放心就是。”林嬷嬷肺都要气炸了,小姐在家的时候几时受过这种气,别说是将军和夫人舍不得说她。单单就是大小姐厉害也不能在小姐面前说这种村话:“李嬷嬷,跟我走吧。”
“就这样的夫人,还真是连公主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李嬷嬷恶狠狠地说道。
“好啊,你既然想要追随那什么公主,我就遂了你的心思。”管隽筠几乎要人立马赏她两耳光,转念一想又换了心思:“正好我们家有人要往南中送信,嬷嬷去跟我哥哥说一声,把李嬷嬷一并送往南中去。看看她的公主主子是怎么对她另眼相待。”
“是,奴婢知道了。”林嬷嬷答应了一声,跟在管隽筠身边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管隽筠发这么大脾气。
李嬷嬷依旧是带着不服气,还要说什么。林嬷嬷站在她身边:“李嬷嬷,你若是还想去处更好的话,尽管说好了。我们家小姐,不说别的。就是在皇太后皇上跟前撒个娇儿,也是无不依从的。处置你,你自己想象有多容易吧。”
李嬷嬷被林嬷嬷这话震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管隽筠:“少夫人,老奴……”
“带下去,我不想听她说话。”管隽筠厌恶地摆摆手。
“姨妈,少夫人要送我去京兆尹大堂,这可怎么办啊!”沁儿哭得气喘吁吁:“少夫人,饶了我跟我姨妈这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带下去。”管隽筠捋了捋衣裙:“各有各的去处,要是有人胆敢徇私跟他们一样的去该去的地方。”
第一卷 成婚 第二十八章 信
诸葛宸好容易回得早些,在书房里翻看着几封信笺。其中一封是早间有人送到长史官手里的,用火红的火漆封着封口。上面只是写着几个颇为工整的小字:丞相手启。
拿着一柄象牙裁纸刀剔开了封口,拿出来看了两行字,居然是管岫筠写来的。信中提到的事情叫人莫名,说是成亲这么久还没有子嗣。好好的,跟自己提这件事做什么?
“参见老夫人。”外面立着的人提醒了诸葛宸,诸葛宸把信笺隐进袖袋里。管岫筠不会是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还要千里迢迢写了信来说,一定是有什么大的缘故。
“母亲。”诸葛宸拉开书房的门,王夫人一脸愠色站在门外:“您怎么来了?”
“你媳妇今儿在花厅大发脾气,不止是撵走了你身边的沁儿,就连在我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的李嬷嬷也一并赶了出去。还说她既然是心里有着公主这个主子,就让把她也送到南中去。若有人给他们说情,就一并跟着去了。”王夫人进了书房,在软椅上坐下:“我先时想着她有了身孕,性子自然是要跳燥些,还特意嘱咐了她不要时时动气。没想到今儿还真应验了这句话,居然把我身边的人都给撵了出去。这是谁家的规矩!”
打发两个奴才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嬷嬷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是阖府皆知的事情,不过是平时看在母亲面上,没有过多计较而已。早日撵出去也是早好,省得以后多些麻烦。
不知怎么一下联想到自己袖中那封信,原来是因为这个,诸葛宸心念一动。还真是看不出来,她居然会有这种心思:“母亲,是为了什么撵出去的?”
“为了一笔庄子上送来的银子,你媳妇没问人就动了这笔银子。李嬷嬷瞧见了,没跟我说反倒是告诉了沁儿这丫头。沁儿也是个心里存不住话的,就那么跑去问你媳妇。不知怎么就触怒了她。”王夫人对这件事不甚了了,就是这话都还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管隽筠管家以来,把她身上原本繁缛的事儿全都接了过去,而且又是事事料理周全,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看着平时也是懂规矩知礼数的,没想到会在一天之内居然大发脾气撵走了自己身边的人:“上次她也是责罚了李嬷嬷一次,我还告诫过她,自然是以为不会再犯,这才几天竟然变本加厉起来。”
“母亲说的事儿,她跟我说起过。”诸葛宸坐在书案后:“这件事干系不小,原就不便给人知道。况且李嬷嬷年纪也大了,母亲先时不是也说有一日要让李嬷嬷回家养老的。就趁着这个时候让她回去好了,不过是赏她几两银子好了。”
“你媳妇给了她二十两银子。”王夫人气哼哼地:“什么事这么要紧?还不叫人知道。”
“如今说这话还早,到时候自然回禀您知道。”诸葛宸起身扶着母亲:“您就别为这点小事动气,回头我说她去。有什么不是我先替她给母亲赔罪了,李嬷嬷年纪大了您不也说要让她回家去养老了。如今也是这么做的,至于沁儿走了也就走了。”
王夫人往前走了几步,忽又转过脸看着儿子:“你对她和从前不一样了。”
诸葛宸沉默了一下:“我送您出去,外头风大别招了风。”
外面伺候的小丫头,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出锋大氅给王夫人披上。诸葛宸扶着母亲往外走:“论理,你媳妇素日行事也罢了。只是婆婆面前不大讨好,除了晨昏定省,我就没见她在谁人面前有过一丝笑意,身上这件大氅也不过是贞娘略说了一句,转日就叫人做了送来。我说尺寸不大好,又改好了送来。”
“嗯。”诸葛宸淡淡答应了一声,只是扶着母亲继续往前走。
“就是这个性子,不是经过这件事还真是看不出有这么大的火性。我先前才跟她说过,没想到才几天就真的应验了。”王夫人说起这件事还是带着忿忿:“就是真有不是,也该来问问我。一句话不说,说撵走就撵走。还是大家出身的小姐,这是个什么规矩。”
“回头我说她就是。”诸葛宸转眼已经把母亲送到了正院,看着人扶了进去。转身拢拢身上的氅衣:“今晚我不出去了,告诉外头有什么东西先送到书房去。要是兵部有新来的邸报,送到夫人房里来。”
“是。”跟在诸葛宸身后的小厮答应着退了下去。
“小姐没事吧,瞧您在花厅的时候,发那么大脾气。还真是把奴婢吓了一跳。”绮媗端了晚饭过来:“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瞧见。”
“我倒是没事。”管隽筠在桌前坐下:“这两天倒是比先时胃口好些,也不是干呕得那么厉害了。”
“只要小姐不吃那个辣子,就什么都好。前几天,咱们院子里由里到外全是那股子酸辣气味。还说呢,这一下什么人都不来了。”绮媗笑着把碗箸放在桌上:“奴婢只是担心,今儿小姐发落了李嬷嬷跟沁儿,丞相跟老夫人听见定然不依地。”
“顾不了那么多,若是瞻前顾后我就什么都别干了。”管隽筠不是没想过这件事,但是想得多了就索性什么都不管了:“每做一件事都被人看着顾着,还做不做了?”
绮媗给她解了外间的大衣裳:“小姐这样子,任是谁见了,都说不认得了。”
“不认得的好。”管隽筠刚拿起筷子,已经有人打起帘子:“丞相回来了。”
“丞相回来了。”绮媗赶紧往桌上加了一副碗箸。
“还没吃?”诸葛宸看没动的饭菜,在桌前坐下。
管隽筠看了眼绮媗:“去烫壶酒来。”
“是。”外面守着的小丫头赶紧答应着去了,绮媗看着人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鲫鱼火锅进来:“丞相、夫人可以用饭了。”
诸葛宸抿了一口滚烫的南酒,搭配上醇正的醉蟹甚是解口:“这螃蟹不赖,只是你不能吃。寒气太重,晦涩得很。”
“我原不吃那个,只是今天的例菜端上来了。”管隽筠刚用鱼汤泡了饭,原本鲜汤香气扑鼻,不知怎么一下嗅到一股腥膻的味道,好转了不少的干呕又涌到了嘴边。只好捂着嘴到了一边,绮媗赶紧跟了过来帮着捶背。
“没事。”管隽筠摆摆手,漱过口过来坐下。已经把先前的饭碗推到一边:“盛碗粥好了,看有什么新样的小菜。”
“奴婢这就去。”绮媗点点头,盛了一碗江米粥过来:“小姐吃点这个,奴婢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还是这么呕得利害,这都多久了?”诸葛宸看着脸色苍白的管隽筠:“还是让太医来看看,有什么药吃了可以好些。”
“已经好多了,兴许是这鱼汤加醉蟹,气味到了一处才受不得。”管隽筠很慢地吃着面前一碟牙黄白菜:“前两日丞相说的,二叔家有人来的事儿已经妥当了。说是二叔二婶到了年下就不进京来,我叫人把庄子上送来的年货带了不少回去。另外封了一千两银子一并带过去。”
“嗯,这些事你看着办就行了。”诸葛宸点点头,这件事比母亲以前还想得周到:“以后有什么事,发落就发落了。不必瞻前顾后,像李嬷嬷那样的刁奴打发了也就是了。母亲那儿事后回说明白就行,若是母亲一时说了什么也不用放在心上。上了年纪的人,多是一时之气,过后就好了。”
绮媗正好走到门口,听到这话觉得奇怪。怎么一下这么替小姐着想起来,而且没有半点指摘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全是向着小姐,瞧这会儿风大雪大的,可是没出太阳呢。
第一卷 成婚 第二十九章 焚信
“好。”管隽筠答应了一声,低垂着眼帘吃粥。
绮媗撩起帘子将两碟酱菜放到管隽筠手边:“小姐,尝尝这个。”
管隽筠在碟子里夹起一点刚送进嘴里,马上吐了出来:“这是什么?”
“奴婢问过,说是自己做的酱菜。”绮媗赶紧看了看:“看着像是虾仁酱。”
不说还罢了,提到虾仁酱管隽筠立刻变了脸色:“拿下去。”话没说话,已经捂着嘴走开了。绮媗怔了一下,顿时想到以前的事情,赶紧把东西收起来:“是奴婢粗心了,这就拿下去。”
管隽筠捂着嘴蹲在漱盂边,干呕不止。诸葛宸看不过,端着一杯白水过去:“怎么听不得这个?”
“我不吃那个。”管隽筠接过水,诸葛宸从袖子里拿出帕子给她。‘啪’地一声放在袖袋里的信笺连带着掉了出来,诸葛宸俯身去捡,管隽筠已经看到上面的字迹。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上面的字体,二哥很早就说过,管岫筠写字除了工整能够叫人认出来以外,千万不能说是师傅教出来的。加上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也不深究这件事。从小看惯了她的字迹,于是这封信一掉出来马上就认了出来。
“丞相还是请回去吧。”也不接他的帕子,管隽筠转过脸:“我身子不方便,不能服侍。”
诸葛宸把信放在桌上:“她在信里问你好来着。”
“不必。”管隽筠微笑着抽出帕子擦拭着嘴角:“我可不知道这个她是谁,既然是写给丞相的信,必然是有什么事要跟丞相细谈的。只是丞相也要替人着想。这有夫之妇终究是要恪守妇道,哪怕是未曾开化的南蛮之地,恐怕也是容不下这见不得人的事。日后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真正心疼的人还是丞相。”
诸葛宸兀自把信拆开:“你看,通篇都是问你好的话。”
管隽筠转过脸,一脸厌恶的神色。好像刚才那碟虾酱一样,不用吃只要闻到味儿就会叫人作呕:“我可不敢当,若是没有她只怕我会好很多。当然,在丞相心里她是千般万般的好。而我,就是穷尽一生也未必比得上她的分毫。让丞相一辈子都念着她的好罢了,我就不必了。”
诸葛宸脸色铁青,先前的霁和之色一扫而空。转手就把信连着封皮一起扔进熏笼,顿时火焰四起,信连同着封皮一起化作灰烬。
“这是何苦,丞相日后后悔起来又是我的罪过。”管隽筠看着跳跃的火焰淡淡一笑。
“别说了。”诸葛宸对上她的眼睛:“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我不提,丞相心里就不想吗?”管隽筠嘴角含着笑:“堪堪又把信给烧了,只怕心也跟着一起呢。”
诸葛宸捏紧了拳头:“不要再说了。”
“好,我不说。”管隽筠起身离开,诸葛宸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别闹了。”
“不许碰我。”管隽筠想去掰开他的手,用力扭动着:“我身子不方便,丞相请回吧。”
诸葛宸握紧她的下颌,不许她转过脸:“我今儿就要你。”话音刚落已经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管隽筠紧咬着贝齿不许他进入。诸葛宸搂紧了她的腰肢,舌尖在她紧咬的牙关前梭巡着。趁她不备一下就探了进去,管隽筠被他唇齿间勾缠不过,泪水不由自主落下来。顿了一下,合上牙关在他舌尖上狠狠一咬。
诸葛宸吃痛放开了她,随之吐出一口血沫:“你真别扭。”
管隽筠唇边也带着血渍,泪水挂在腮边。转过脸去擦眼泪,诸葛宸叹了口气跟着过来:“好了,不哭了。”一面说一面抬手给她拭去眼泪:“都是要做娘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地。”
“丞相还是歇着去吧。”管隽筠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理他。
“去哪儿歇着?”诸葛宸挑起她的下颌:“今儿不是把沁儿撵走了,除了你这儿我还能去那儿?”
管隽筠转过脸,却被他拢进怀里想要挣脱都挣脱不了。诸葛宸下颌抵着她的头顶,把她的脸埋在肩上:“不许再拗着,要不是看你有了身孕,看我怎么收拾你。”
“丞相,兵部的邸报来了。”叩门声响了起来,诸葛宸放开怀里的女人,低头一看衣襟上却被泪水浸湿了一片。管隽筠红肿透亮的眸子映入眼帘,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我不走,就在你这儿看。不哭了。”
管隽筠扭头进去,诸葛宸不自觉地一笑:“拿进来。”
“是。”外面守着的人拿着一摞邸报进来:“回丞相的话,六百里加急的邸报。不止是送来丞相这儿,皇上那儿还有骠骑将军府也送了去。”
“知道了。”诸葛宸看着一摞厚厚的邸报:“下去吧。”摆摆手让人下去,管隽筠坐在软榻上摆弄着绣箩里几样新拿来的花样。
诸葛宸坐在管隽筠素日看账册的书案上看着邸报,眉头不时紧皱着。管隽筠过来给他倒了盏茶,砚池里的墨汁有些干了,便站在旁边给他研墨。
“你不舒服就歇着去,别管我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诸葛宸头也不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管隽筠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却被他一反手拉进怀里坐下。管隽筠不习惯跟他挨得这么近,两人除开共睡一榻的时候,从没有亲密过。扭捏着要推开他的手,只是一股男性的气息环绕在身边,带着淡淡的皂角味,好像很好闻。
看他很专注地看着邸报,虽然不习惯被人这么环在怀里。不过这样坐着倒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倚靠在身后,跟哥哥以前对自己那种全心呵护是截然不同的。
诸葛宸看完两份邸报,怀中方才还在扭着的人全没了动静。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脸贴在衣襟上,眉间微微蹙着。嘴角微微一勾,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邸报,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回身到了熏笼边,看着那封信燃尽的灰烬。没想到会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只是睡在床上的人事先并没有见过这封信,居然会对信那么反感。难道中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信中所隐晦提到的事情,又为什么单单要跟自己提起来?
第一卷 成婚 第三十章 还有一封信
“筠儿,瘦多了。”管昕昀看到妹妹的第一句话满是疼惜:“这要是不叫人去接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住两天。”
“年下事儿多,原是要回来的。”管隽筠坐在自家的花厅里,管昕昀少见的在家闲着:“二哥,今儿不用去兵部?”
“难得有功夫在家歇一天,昨天在兵部忙到起更才回。”管昕昀留心打量了妹妹一番:“年后又要带兵出征,那天送来的六百里加急的军报厚厚一摞。最近忙着调配钱粮军饷,户部和兵部都在忙。”
“哥哥出征在外还要多加小心,可是比不得在家的时候。”管隽筠四处打量了一番:“怎么没见嫂嫂,别是哥哥嫂嫂闹别扭了?”
“谁还有功夫闹别扭。”管昕昀笑起来:“知道你回来,一大早就到厨房去叫人预备你爱吃的东西了。”眉眼间全是笑意:“只怕等我回来就要做舅父了。”
“兴许是吧。”管隽筠羞红了脸,忽然想起那天看到管岫筠写给诸葛宸的信:“哥,是不是姐姐写信回来了?”
“你知道?!”管昕昀愣了一下,依照管岫筠的性子绝不会给妹妹写信。况且信中提到的事情也不是能够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反复问起妹妹婚后如何,甚至还问起妹妹是否要做母亲了。这件事绝对是有蹊跷,因为她从没有关心过妹妹任何事情,只要不在背后用心就好了:“是有一封信回来过,说她在南中过得挺好。唯有一点不足,成亲这么久都没有喜讯传出来。写信来问问你,过得好不好。”
“她给丞相也有信去,听说也是问我好不好。”管隽筠想起那天诸葛宸的神情,很有些古怪。他不会无缘无故烧掉那封信,可见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心思。
“信呢?”管昕昀脸色十分难看:“还想做什么,难道还嫌闹腾得不够?”
“烧掉了。”管隽筠抿嘴一笑:“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丞相说全是问我好不好。”
管昕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倒是猜到她想做什么了,要不妹婿也不会烧掉那封信了。”
吴纤雪正好带着人端了管隽筠喜欢的几样精致点心过来,听到这话也不好打断。管昕昀挥手让周围的婢女全都退下:“岫筠写来的家信里问你是不是有身孕了,我想她写过去的信里肯定也提到了这件事。这件事我都能想到,恐怕妹婿也想到了。”
吴纤雪看了眼夫君,扭头看着围着厚厚裘衣的管隽筠:“夫君,你是说?”接下来的话反倒是不敢说了,难道管岫筠是想问问筠儿是不是有喜了,然后自己也好凭借跟诸葛宸的一点旧情不绝,李代桃僵不成?
“若是筠儿不说她往相府写了信,我还真想不出这么多事情来。”管昕昀从袖袋中拿出那封信,掀开熏笼的盖子扔了进去:“岫筠有了这个心思就是天理不容,我说什么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她就算是一世无所出,也跟咱们这个家没干系。那些话全是她说出来的,高枝儿也都被她占去了。世上的事儿是不会有两全的。”
管隽筠看到过两次同样蒸腾着的火焰,燃起这火焰的居然是同一个人写的两封信。管岫筠若知道是这个结果,会说自己居心叵测吗?
吴纤雪携着管隽筠的手到在自己起居的上房内坐下:“前次嬷嬷们回来的时候就说,你要吃什么酸辣的了不得的东西,那些个东西是能够入口的?后来送去的酸梅和樱桃应子可吃了?”
“吃了,还是家里的好。”管隽筠点头:“相府里的梅子太甜腻,不解口。”
“还好,不算是个刁钻口味。”吴纤雪掩嘴笑起来:“比我那时候好多了。我那时候正是隆冬,非要吃盛夏时候的桑葚,弄得沸反盈天的。你哥哥叫人四处去找,后来还是南边的人回来带回来几株专为冬蚕种的桑树上接的桑葚,吃下去登时就好了。”
“还好我不吃这个。独独受不得那个什么虾仁酱。”管隽筠拈起一枚梅子放进嘴里。
“谁这么不省事,把什么虾仁酱送到你跟前。”吴纤雪把一碟新样的点心挪到管隽筠手边:“筠儿,这么些日子都没回来。他对你好?”
“能有什么不好呢?”管隽筠看了眼吴纤雪:“嫂嫂,你说姐姐写信回来是为了什么?她还不歇心?”
吴纤雪沉默了半晌:“你也别想那么多,嫂嫂说句话你别不信。两人做夫妻久了,比从前那些故事都来得要紧。虽说两人之间龃龌总是有的,只是岫筠到底是别人家的媳妇。名分所限身份所关,想要做什么都是白搭。”
“就因为这样,我才能过下去。只是她时时刻刻如影随形,一刻都不肯放手。甚至连我未出世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姐姐。”管隽筠端起茶盏,盯着氤氲的茶雾好久。
“难道岫筠的所作所为只有你一人看见?这两封信最后都是付之一炬你还不明白吗?你哥哥自然是全心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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