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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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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而是到了妹妹家的事情。不过管锁昀穿着一身正经官服也可以堵住不少人的嘴巴:“丞相在府里?”
“到兵部去了,怎么了?先是要来问问丞相,而不是来看看我这做妹妹的?难道这个丞相就不是妹婿了?”管隽筠笑着让人接过他后面随从手里的便服:“先去换了衣裳,看你这样子我怪热的。”
“嗯。”管锁昀笑起来,妹妹还真是不一般。这话也只有她说得出来,要是别人的话,这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你倒是会给我找台阶下,我都不知道你这两天在忙些什么。只是有件要紧事,还真是只能跟你说。换了二哥的话,恐怕就够瞧了。”
管隽筠笑笑,看着他带着从人去换衣服。转身吩咐身后跟着的如意:“去看看有什么可口的小食,等丞相回来只怕还有些时候,先垫垫肚子。饿坏了,我可是担待不起。”
“是。”如意答应着下去,稚儿带着弟弟却从后面跑过来:“娘,家里有客来了吗?”
“不是客,是舅舅。”管隽筠蹲下身看着儿子:“你们两个等会儿见了舅舅,可不许再像从前一样没上没下。舅舅是娘的兄长,还不要紧。只是被别人知道了,要怎么看待娘呢?真以为爹娘都没有教过你们。”
“才不能这样呢。”稚儿看了眼弟弟:“晖儿,娘都有叫我们规矩的,就是自己的不对也不能说是娘不好,是不是?”
“是,对对对。”晖儿点着头,好像是一只时时都在啄着虫子的小公鸡一样。兄弟两个最近越来越亲密,就是打架都是片刻就好。
“你倒是会教导自己的儿子,既然是这样,为何要让我去做这个恶人?弄得管晋捷只要是见到我,就是十二分的规矩,好像我这个做叔叔的是怎样让这个稚儿去为难一样。有你这样做姑姑的还是有你这样做妹子的?”管锁昀手指在领后整了整理了理,大步过去抱起晖儿,微微的胡茬在晖儿脸颊上磨蹭了一下:“晖儿好沉手了。比上次看到的时候,长大了好多。要是不跟稚儿在一起,只怕就不认识了。”
“舅舅。”稚儿长高了不少,以前看到别人抱着弟弟肯定会不高兴,甚至会像个女孩子一样嘟着嘴,一脸不高兴。不过这次不一样,牵着母亲的手:“你都没看到稚儿,也不跟稚儿说话。”
“谁说舅舅没看到你。”管锁昀成婚这么多年才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比稚儿还小些,素爱如珍。只是身为一个军人,能够在家中和儿子无拘无束说笑的机会实在是太少,有时候甚至不如看到外甥来得亲近:“嗯,是长高不少了,上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因为舅舅不抱你抱弟弟不高兴呢。这次就好多了。”管锁昀指着后面的一个盒子:“舅舅跟你母亲有事儿要说,等会儿就跟你们一处玩。这个是专门给你们两个收罗来的东西,看看喜欢不喜欢。”
“谢谢舅舅。”晖儿高兴得大叫,马上从管锁昀怀里溜下来:“哥哥,我刚才多懂事。就是舅舅用胡子蹭我,我都没淘气。”这话是附在稚儿耳边说的,但是声音足够让身边所有人都听见。
管隽筠惊讶地看着两个儿子,稚儿点头:“我也是,娘在不会说我们不懂事了。”说完也不看一边的母亲和舅舅,欢天喜地接过捧盒兄弟俩往后面跑了。
管锁昀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个是你还是妹婿教的?哪有这么淘气的两个孩子,居然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人笑话。我看啊,也只有你们家孩子才会这样子。”
“我才没教他们这样子淘气。”管隽筠招呼他坐下,亲手端了一盏酸梅汤过来:“先解解暑,这里还有冰镇的点心填填肚子。等到他回来只怕还要一两个时辰,这么远过来肯定是饿了。”
管锁昀拈了一枚冰镇莲子糕慢慢吃着:“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就是妹婿不回来也很要紧。你那天送去的家信我看了,正好是让晋捷送去的。只好是沉下脸跟他说了一遍,还好很多事儿只要是点点就透了。”言语中透着一丝欣喜,也还有更深一筹的担忧:“张继保会在什么时候到军中去?”
“我没细问,要是不去日后给他一份功勋才好。”管隽筠慢慢喝着核桃酪,外面沁出的冰珠晶莹润泽,看上去就足够解暑了:“因为这话谁敢多问,就是夫君也装作不知道。毕竟这话是皇后私下和我说的,皇上知道不知道还要另当别论。若是我去问了,皇后会怎么说我会怎么看咱们家的人?”
管锁昀慢慢品着茶,这话听到就替她累得慌。这个丞相夫人的一品命妇要是换成自己的媳妇来做,恐怕她不疯了自己也疯了。为什么妹妹会把这件事说得这么轻松?而且只是作为跟自己闲话的闲言碎语,是不是自己真的做节度使做久了,就好像管晋捷不能做到他们要求的那样,才让自己去管?因为自己这个做叔叔跟那个做侄儿的,秉性上有太多的相似,彼此才能够了解到对方的心思?
“预备把这件事放到什么时候去办?我今儿到京里来,是兵部的文牒到了。既是来述职,也是来听候圣命,预备随时出征。”管锁昀接连吃了两块点心,又喝了两盏桂花酸梅汤才心满意足放下茶盏:“真痛快,是有些饿坏了。”
管隽筠笑起来:“哥,记得上次咱们这样子坐着吃东西,还是我十岁的时候,你到边疆之前时候的事情,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哥,那时候你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坐在相府花园里谈及这些事情吗?”
管锁昀笑笑,又摇摇头:“那日我跟晋捷说话的时候就说过,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从来不会去夸赞谁,不过你真的是在信中夸赞了晋捷。他高兴坏了,只说你不像是在南中的样子了。”话锋却也是陡然间一转,看向妹妹:“这件事我只能问你,说是管昕昀跟个东突厥的女子纠缠不清,可是有的?”
“你听谁说的?”没想到他也知道这件事了,管隽筠微微愣怔了一下:“都过去了,我想二哥也不会这么糊涂下去,原本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早些摁了下去。那个秀儿不过是个玩意儿而已,如今新鲜趣味没了,也就罢了。”
“胡闹。”管锁昀压低了声音,狠狠说道:“你怎么也糊涂起来,这只是玩意儿的事情?那些日子我就听说他要效仿父亲当年的样子,只是这怎么跟父亲当年相提并论?父亲那时候的故事不是我们能想象的,而且很多事情也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一瞬间好像是不认识这个三哥了,以前总是觉得他对很多事情不用心,不认真。只是在做一个很平凡的军人,不论是做什么都要离开这个家远远的、很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自己走得远些,就不会跟这个家有太多的牵连。这样的话,伤害或者是荣耀都少些,但是真正祸及家门的时候。他又会走到最前面,这就是她的三哥。
没想到二哥偶尔的放浪形骸,会让他勃然变色:“二哥二嫂为这件事已经闹得够久了,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难道事儿都过去了还要回去说这些?”
“我哪有那个功夫去管这些,只是跟你说,有时候他们做事难免叫人心烦。你在京城里,少问少说也就是了。别的事情,咱们都问不了也管不着。”只要是想到这件事跟父亲当年的事情相提并论,管锁昀就会无名火起。因为这件事的后遗症,已经留下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若是管昕昀再来一次的话,不能说还会发生什么事?或者吴纤雪会跟母亲当年那样,做出同样的选择。而那个东突厥女子,是不是会像是素未谋面的那位母亲一样呢?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不能重来的。
“我知道,这件事实在是二哥不对,就是为了这件事皇上也跟二哥翻了脸。在宫里都不知道挨过多少次训诫。总不能去跟皇上说,二哥是为了得到东突厥那么多的军报,不得已才跟那个秀儿在一处,岂不是牵强太过,恐怕也叫人说二哥是强词夺理了。”管隽筠还是点点头:“哥,看不出来你不在京里,这些事情还是逃过你的眼睛。”
“你以为你哥哥是傻子?”管锁昀笑着摸摸妹妹的头发,一如当年兄妹间亲密无间的样子,一霎时都忘了彼此早已不少未曾更事的岁月。
管隽筠跟着笑起来,万里无云的天际上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了两朵遮云蔽日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二十七章 虚惊一场
诸葛宸黑着脸下了大轿,稚儿跟晖儿兄弟两个正跟丫鬟在花园里头躲猫猫。稚儿淘气,不想叫人很快找到。就拉着晖儿的手,穿出垂花门到了二进院。
“爹。”稚儿眼尖一下看到父亲,马上跑过去拽住诸葛宸的衣摆。晖儿拽住了另外一侧衣角:“爹,抱我。”
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的人,看到两个儿子跑出了内院,放在平时不过是说两句,叫人小心当差不要让两个儿子出世就算了,这次却是沉下脸:“谁是跟公子的人?”
“是奴婢。”没看到两个孩子,想着淘气却又不敢大意的大丫鬟跑了过来,诸葛宸阴沉的脸叫人胆寒了一下:“丞相。”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让公子跑到这儿来了?倘或出了事,谁担待?”诸葛宸也不管有多少人在旁边,甚至还有外书房等候的朝中官员都在周围看着,阴沉着脸狠狠说道:“素日规矩宽了,就连当差都不谨慎起来?要是有丝毫不妥,先揭了你们的皮”
从没见过诸葛宸发火的大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原本笑得眉眼弯弯的晖儿胆怯了一下,松开手看了眼一边的哥哥:“哥哥,我们进去。”
“好。”稚儿也松开手,两人都不知道平时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呵斥两人的爹为什么会脸黑黑,而且还要骂人。
诸葛宸也不像平时那样,要去牵着儿子的手。只是冷着脸到了外书房,几个要述职的外官惴惴不安跟在后面,诸葛宸进门以后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丞相。”有人试探着上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手边:“这是方才从吏部的呈折,只等丞相看过无误,便能下发全国。”
“放那儿。”诸葛宸瓮着嗓子答应了一声,这就让人生了警惕。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诸葛宸会在发这么大脾气。宰相腹中能撑船,就是说身为宰相必定要有容人之量,决不会为了些许小事,而大发雷霆。说不定正是有了很要紧的事情,才会让他大失常态,要不也不会气成这样。
不过还好,没有继续发脾气。官员们陆续上前,把手里的事情一件件回说明白。诸葛宸木着脸听着,不置一词。这些事情也不想准备即时做出定论,在人发火的时候说的话往往破绽百出,甚至会有很多事情都是错的。如果说了,所造成的后果几乎是不可更改的。
“娘,爹生气了。”晖儿一脸委屈,一步挨一步到了花厅。管隽筠正跟来赖嬷嬷说完几件要办的事情,儿子委屈莫名的神情还是第一次看见。
“是你跟哥哥闯祸了?”还没听说他会当着儿子的面发火,他说过要是当着孩子的面发火,日后孩子学着这样。所以就算是再生气,对着孩子都是一副慈父面孔。
“不是不是。”稚儿赶紧摇手:“我跟晖儿躲猫猫,后来不想叫人找到,就出了二门。以前也去过,爹都没有骂过人,爹说要是再这样,就要揭了人的皮。”稚儿比晖儿大,说话的时候,就把做爹说的每一句话给复述了一遍。
“都要揭了人的皮?”管隽筠眉毛微微挑起,肯定是有人让男人呕了气,要不然是不会说出这话的。
“嗯,爹是这么说的。”晖儿也赶紧附和着,说明哥哥说的话确实是爹说过的。
“嗯,那你们也有不对,上次跑出去的时候,娘也说过,二门外是不能出去的。那里不像是咱们后面,有那么多人,一个不慎出了纰漏怎么办?”躬身抱起儿子,管隽筠把大的这个拉到身边坐下:“以后可不许再往外头去了,等你们大了有多少地方去不得?爹生气,也是为了你们着想。”
“我们以后都不往外头跑了,可是爹会不会再要揭了人的皮?”稚儿坐在一边摇晃着两条小腿,抓起一枚蜜海棠丢进嘴里:“娘,揭了人的皮好吓人。”
“娘跟你爹要说说,以后都不能这么说话。”两个小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看来还是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有人撂了狠话,多少都有些从内心胆寒的样子:“哪有动不动就揭人皮的。”
“嗯。”这才算是把两个孩子安抚了下来,晖儿大眼睛转了转:“娘,爹发脾气好吓人。晖儿跟哥哥都不敢再淘气了。”
外面打过了二更,还没看到人进来。两个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都没敢闹腾太久,就由乳娘带着去睡觉了。问过外面的人,大约是外头商议大事的人都已经退尽了。想了想,要是不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不得安生的。
让如意提着食盒跟在身后,自己手里提着一盏羊角灯走在回廊上。管隽筠时不时打量着少来的外花园,跟里面的精致小巧大不相同,全是轩昂壮丽的花木,两株木芙蓉郁郁葱葱的,花骨朵正在蕴量着。似乎等到了时候,就要一展繁荣。
书房里亮着灯,摆摆手让如意接过了羊角灯,自己拿起食盒推门进去。诸葛宸换了件轻便的长袍坐在书案后面,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邸报。两个巨大的蜡烛照耀着整间屋子,没有一点遗漏的角落。
“谁?”诸葛宸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笑容:“怎么到这儿来了?”
“听说丞相还没用饭,今天有新鲜的小菜,就拿了来。”看他脸色还不错,不像是儿子嘴里说的爹都要杀人的样子,有些放心。不管是为了什么发脾气,能够消气就行:“把手里的事儿先放放,用过饭在忙也不迟。”
“好。”放下手里的笔,接过滚烫的手帕子擦过手才坐下:“你今儿倒是闲得很,平时我回来早了还见不到你的人影子。”
“丞相忙,我也忙就不成话了。总要一个人少些事儿,要不哪像个家?”摆下两双碗筷,丝毫不提午后的事情。说多了就成了真,而且真要是跟这个家有干系的话,他一定会说。这些是两人从南中回来,决心分开住之前说好的。如果有任何妨碍都不好,至少不能让两人觉得不踏实。这是个家,是不可分割的整体。不止有彼此,还有孩子。因为两人都没有父母,虽有兄弟姊妹,真正要朝夕相对的却只有彼此。
“这酒不赖,比先时的好多了。”抿了一口沁凉的酒,就是有些火气也消失殆尽。换做平时的话,说不定还要两人戏谑一番。不过今天实在没有这个心思,里头牵涉的人太多。还有他的哥哥,不问不行,问多了也不行。
“我叫人镇在井里一天了,肯定要比前些时候的好。”管隽筠也抿了一口,难得他有这个兴致,不能败兴:“就是为了晚上叫你喝了解解暑,这个冰镇莲藕也不错,是庄子上刚从来的白菱藕,就是两个孩子晚上都吃了不少。只是担心吃坏了肚子,没敢叫他们尽兴。”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说。”诸葛宸也没有吞吞吐吐:“你在心里要有个底,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只是你三哥那个性子也该收敛些,明知道是有皇后家的事情在里面,还在任意胡为。”说着就把一直压在手边的那封未封口的信递给他:“管晋捷到军中去的事情,是人人都知道的。可是张继保去,就不是人人都知道。他偏要上道折子,在皇上面前替张继保请封。这不是当面打嘴是什么?幸亏是我压下来,否则真的送去了,封还是不封?真是要当面给皇帝难堪,告诉他他的内侄就在军中。所有人都只为侧目,这个皇后的侄儿该有多大的官职,还是大将军的侄儿官职大?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事该怎么做,还是不知道所有要人教给他?”
管隽筠被男人连珠炮似地问话说得一愣一愣,接过信慢慢看完。想要笑又怕让男人看得心里不痛快,停顿了一下看着他:“是你不明白还是他不明白?”
“怎么不明白?”诸葛宸盯着女人半晌:“我看错了还是别的?”
“三哥确实要向皇帝请封,不过真正要的就是压制住管晋捷。所以才把张继保给推了出来,这是当面给了皇后脸面,皇上封不封是他的事情。不封,无非是背后说皇后一顿,少年人不能有太大的爵位,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封爵也不过是照顾外家,并不为过。一切都是皇上定夺,你操的哪门子心?害得下午把两个孩子吓得够呛,都要揭了人的皮了。”忍不住娇嗔道:“弄得晖儿一个劲儿地跟我说,娘,揭了皮怎么办呢?”
“都是我担心这件事闹起来无法收场,难道我还有什么别的心思?”诸葛宸接过信重新看了一遍,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很快就停住了:“这还是其次,因为还有件事是他不得不小心的:突厥回来的人说,突厥可汗要大举西征,也就是说最多是三日以后就要开战,这就不是他玩得了这个文字游戏的时候了。到时候没有真本事拿出来的话,可就没人可以保全任何人了。”
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震慑了一下,管隽筠下意识点点头:“我想我三哥还是知道轻重的。不会叫人太为难的。”
第五卷东突风云 第二十八章 叔侄定计
管锁昀看看面前的人,再看看手里的信,沉吟半晌:“是我二哥要你到军中来的?”胡炜一向都是管昕昀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别的人可以瞒得住。但是他不会瞒着胡炜,甚至有些时候超越了所有的家人。
“是,二爷吩咐属下来给三爷请安。再把这封家信交给三爷,说三爷一看就明白该怎么做了。属下来之前也到相府去过一趟,小姐说家里的东西也都打点齐备了。所以属下一起从京城带了来。”胡炜跟京中的兄妹两接触更多一些,面前这个放浪不羁的三爷,有点不像是管家兄妹中的一员。
“嗯。”管锁昀看看他拿来的单子,复又看看后面那些大大小小的箱笼,点点头没说话,忽然又是停顿了一下:“你到相府去过,诸葛宸说什么了?”就不信诸葛宸看了那封信会无动于衷,这个人贵为宰辅,有时候有些小家子气。甚至有时候还不如妹妹沉得住气,其实说到头并没有跟诸葛宸接触太多,多半是从管昕昀或是妹妹的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个人的。
“丞相未曾说过什么,属下到相府去的时候,只有小姐跟两位小公子在。丞相上朝去了,小姐说丞相最近多半很忙。有时候回府已经是掌灯了。”胡炜略微沉默了一下,他家是管家世代的近身护卫,父祖那一辈就开始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如今跟相府的荣立都是四品御前带刀护卫,也是因为跟这两家人密不可分的。
只是因为从来都是跟在管昕昀和管隽筠兄妹身边,对于远在边塞的管锁昀也只有当年残存的记忆,而不是这么多年相处得来的经验。管锁昀的放浪不羁,管昕昀从来不说半句,兄弟间的默契或者就是这样。
“是这样。”好像是有着无限的疑问,但是很快打住。因为值守在外的校尉,匆匆掀起帏帐进来:“将军,探马来报。突厥可汗衲颜写下战书,不日就要与我朝大军交战。还口出狂言,要拿将军首级敲开我朝大门。”
管锁昀已经失笑起来,这话还真是有趣,口出狂言要捉拿主帅不说,居然还要提头来见。看来真是棋逢对手了,有时候有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比之于有多少伙伴都要有用。因为有了对手才能给自己无限的动力,最后超越了对手。
“好啊,你叫人告诉他,本将军就等着他来。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可以相逢一笑的。”管锁昀扬起一侧眉毛,眉目间神采飞扬。似乎等待这么多年以后,终于可以厉兵秣马,在疆场上把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能够付诸一试。并不是只有管昕昀所承袭的世袭爵位,才是为人所瞩目的。或许真正依靠一刀一枪,在沙场上拼回来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荣耀才是无人能及的。
“是。”校尉很快退了出去,管锁昀看了眼站在一侧的胡炜:“你觉得如何,我这么说合适?”看样子像是再跟胡炜商量事情,但是胡炜仍旧是从这话中听出了不可违逆地自信,他真的跟管昕昀不一样。每逢这种时候,管昕昀都是深思熟虑,掂量再三,最后做出的决定几乎是完美无缺。只是作为一个主帅,想得太多以后,未免多了些豪气。
“三爷所说,属下再无不从。”胡炜按捺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看来管锁昀比他哥哥要简单得多,却也叫人担忧,豪气太甚,做一个军人可以,将领似乎就有些失去了运筹帷幄的稳重了。
“你下去准备吧,或者明日就要两军交战了。”管锁昀摆摆手,胡炜刻意所为的奉迎有些叫人受不了,他一直都不喜欢像管昕昀那样的生活方式,没有任何军人所要的样子,越来越像是个斤斤计较,就像是诸葛宸那样多了些滑头的文官了。
确信身边无人后,管晋捷才到了管锁昀的大帐内:“三叔,您找我?”管锁昀背着手看着挂得高高的行军布阵图,来回踱着步,好像是有自己的步伐在丈量着即将开始的战争。
“来了?”没有回头,还在酝酿着什么:“张继保知道你出来?”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管晋捷很机警:“而且我也是饶了整整一大圈,才到这边来的。不止是张继保不会疑心,就是胡护卫都不会知道。”
“那就好。”管锁昀指着手边放着的一件铠甲:“这是用犀牛皮制成的铠甲,明日两军对阵,你要万分仔细。我让你为先行,只是希望你能做到我们管家人该有的骁勇善战,从祖父那时候开始,管家就没有一个懦夫。不论是你父亲还是我跟你二叔,都知道家中这份荣耀有多么来之不易。如果你要退缩的话,此时还来得及。”
“三叔,侄儿请战之时已经想过千万遍,绝不会让人为侄儿所蒙羞。父亲也曾说过,若是要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郡王世子真的很容易,那样的话就是一个傻子都能轻易为之。可是侄儿不愿老死在床第间,自然是要跟父亲还有叔叔们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论明日一战有多艰险,也不会有半分退缩。”管晋捷异常坚定。
管锁昀的担心似乎都成了都是多余,从那天敲打他开始,两人似乎就在想着要怎样建立起不逊于先人的功勋。什么亲王世袭的爵位,还有各色封邑都不足为奇。既然是军人,就应该在沙场上一展身手。
“行,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管锁昀很快就收敛起方才的严肃认真,露出所有人都见过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明天你就穿上这身铠甲,这还是我在边塞的时候,猎了两头犀牛。照着别人教给我的法子,把牛皮用硝粉制了出来,比照着身形做的。看你跟我的身形差不了多少了,试试能不能穿上。要是可以就拿去好了。”
一个人节度使居然自己去硝制牛皮铠甲,普天之下可能也只有他一个人才有这份闲情逸致了。管晋捷答应着上去,很规矩地穿好铠甲。系好每一个绦子,然后将护心甲穿好,这才最后披上那件外面最大的铠甲。不愧是刀枪不入的犀牛皮,穿在身上丝毫不觉累赘。
“挺好的。”管晋捷刚穿好,管锁昀前后打量了一遍:“你留着吧,我这些时候可是用不着了。回去可别说是我给你的,要不然还有人说我们叔侄背着人不知道还要议论什么话,到时候谁担待得起?”
“三叔,我可不敢夺人所爱。”管晋捷笑起来:“这可是您多久才有的犀牛皮铠甲,等哪天我打了两条犀牛以后,您教给我怎么做铠甲好了。要是我父亲知道我把您的铠甲穿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我呢。您也知道,父亲那个脾气真要是虎着脸训人的话。我可受不得。”
“罢了,这段日子你先穿着。回去的时候脱下来还我。”管锁昀并不强求他做什么:“这是行军布阵图,突厥人善于用毒,但是从来骁勇善战。所以明天这一战,咱们都要小心谨慎。你明天跟张继保一起,要是他有一丝不情愿的话,不要强求他。大不了就把这个功劳给他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家能够无耻到什么地步”
“是,三叔说的事儿我都记下了。”管晋捷一开始也不情愿,后来管锁昀私下跟他说了些事情以后,终于知道其中内幕。哪怕是不愿意,也要有所取舍。而且这件事就算是全给了张继保,也不要紧。
三叔在其中做了一个小小手脚,相信在这一站之后,就算要给张继保一个莫大的功勋,让他走到前面去拿回属于他的荣耀,他都不一定会要了。这当然不是别人能够知道的。除了叔侄两人以外,没有第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三叔,我想要是突厥起兵的话,是不是会从这边来袭?”管晋捷指着其中一条并不起眼的小道:“兵书上说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要是我们能够在突厥到来的时候,给他们来个合而击之,只怕会让突厥上下大失所望了。”
管锁昀看了看管晋捷指的地方,摸着下颌上微微冒出的胡茬。嘴角微微一翘:“这倒是不难,只是你要让张继保去守大路,还要告诉他,这个地方才是敌兵的必经之路。”说着眉目间带出一丝笑意,显然是那种秘而不宣的事实。
管晋捷心领神会地一笑:“我回去就叫醒睡梦中的他,不就行了。”说着附耳在管锁昀耳边絮絮叨叨不止。管锁昀大笑,思忖片刻便点点头:“你只管去做,有什么事儿,三叔替你担待。”
“是。”管晋捷有力地答应了,然后随之大笑起来。管锁昀拍着他的肩膀:“好小子,你才真是有本事。要是我有你这点本事,恐怕就不会被惹你二叔说成是放浪形骸的闲人了。”
“二叔可不敢像您这样子,只是二叔不能像您这样做而已。只是心里,二叔还是想的。”
第五卷 东突风云 第二十九章 立功
仿佛昨晚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旗风猎猎战马嘶鸣。管锁昀一身主帅的装束,在诸将瞩目中,缓步到了大帐中。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管晋捷穿上昨晚说的那套犀牛皮盔甲,威武异常。
出京的时候,在妹妹面前拍胸脯保证过,绝对不会让侄儿受到丝毫损伤。管安平只有一个儿子,子侄辈也只有他一个成人的。如果有任何损伤,不说回家无法交代。就是自己心里也过不去,当初父亲为了保全管安平所付出了努力,到今天才算是明白。
舐犊之情人人都有,尤其是征战沙场的男人们,对于子嗣的看重是胜过了任何人的。不止是血脉的繁衍,还有生命的延续。谁也不知道此次迎战以后,会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想要家中女人安然无恙的办法,就是有家中还有一个可以成为未来倚靠的儿子,管晋捷就是最明显的一个。
抬眼看了眼一旁萎靡不振的张继保,停留半晌以后又把目光落在管晋捷身上,皇后一家真是想要出人头地都想疯了,明知道是朽木不可雕也,却还要强求。甚至要把他送到军营来,等于就是要他不费吹灰之力却得来别人有生命和血汗换来的荣耀。既然是这样,那也就很容易了。
不叫他吓破了胆,也要他一生不再有这个不劳而获的梦。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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