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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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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人根本就不是管隽筠,上次居然还用苦肉计,骗自己。说是碧云寺中的长公主被贼人掳去再无音信,如今看来是真正的丞相夫人才是葬身火海了。
孪生姐妹尚且如此,那么一母所生又有什么不可能?何况管岫筠跟妹妹一向走得很近,难道两人不会事先通风报信?他们为的只是一个诸葛宸,自己这里可是一顶金灿灿无限风光的凤冠,这还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国母之尊,妹妹难道不想?
想到这里就会不寒而栗,抬头看看皇帝已经掀起珠帘进来:“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哪有这么多礼数。”皇帝挥手笑道:“这么些日子,可是养好了不少。看着这手臂就像是荷花池里刚结好的玉藕一样,一节一节的。别像是你妹妹似地,瘦得硌手。”说这话的时候,身边没有宫女太监。皇帝也就有些肆无忌惮,张莲跟着笑起来,好像方才想的那些事都是自己吓自己而已。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三十一章心机重重
“听听皇上这话,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呢。”张莲笑着给皇帝斟了杯茶:“刚听说薇儿有喜了,这可真是件叫人高兴的事情。看来还真是瓜瓞绵绵,理当如此。也难怪皇上这么欢喜。”
“朕哪是只为这个高兴,还有更叫人高兴的事情。”皇帝显然是不拿这件事当什么正经事,只是一笑而过。本来么,在皇家想要子嗣繁茂,只要皇帝愿意,任何一个女人都能生下皇嗣。皇后生下一儿一女,因为她是帝皇正妻皇后之尊,还有就是未来皇帝必然是嫡子身份。而张薇有孕,算是一点私心在内。
“什么事儿,居然就将薇儿有喜的事情盖了过去?”自从管隽筠出事以后,皇帝嘴边绝少提及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是没长性的。要是真的时时刻刻真心不忘,也不会这样了。午夜想来,倒是替管隽筠不值。做了这么久的丞相夫人,最后捡了便宜的居然是她亲姐姐。
一个好好的南王嫡妃不要了,只是要回来做一个丞相夫人?难道管岫筠还会有这份心思,湖综合是诸葛宸真的对她就比对管隽筠好很多?至少如今没看出来这份心,皇帝多次说诸葛宸双目失明,丞相夫人遍请名医也不见好转。应该不会这样的,那些清肝明目的东西有多少都送到相府去了,后来还不是泼到了沙滩上了一样。
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要不很多事情都不会闹成这样。皇帝看不出来,皇后是个女人却不会看不出来。都是女人,自然是更能了解女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了。唯独看不出管岫筠心中把这件事看得有多要紧。
“没想到先帝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事情,如今真是有了。南中跟西羌面和心不和多年,这次又是联手要跟我朝为敌。朕命管昕昀值守边关,只是等着有天或可趁机将其中一国一举歼灭。没想到这两个蛮夷之邦居然自己打起来了,而且是要争个你死我活。这可是朕没想到的,诸葛宸跟管昕昀郎舅两人都在边关,他们自然是会有良策的。看来以后,都将是高枕无忧的。”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忘形。全无帝皇该有的稳重自矜,看得出来对这件事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皇帝一番话说的让张莲也跟着高兴起来,正好摇车中的女儿醒了。夫妇两人高兴得围了过去。
看着摇车中白白嫩嫩的女儿,皇帝也是一阵高兴:“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这一来啊就给朕带来这么大的欢喜,朕可要想着给她取个好名字。再说又是中宫嫡出,比她姐姐还叫人喜欢得多,等她抓周的时候,朕看看是不是能在这么多宗室王公中挑出一个好驸马出来。”
“小的很呢,刚满百日。”皇后也笑起来,皇帝一向对张薇所出的女儿爱若珍宝:“纹纹也是个好孩子,那天还跟我说,母后我都做姐姐了。以前都是跟在哥哥后面,以后就有妹妹跟着了。”
“她精怪得很,上次母后还说日后给她招驸马不容易,看来这个小的也不容易。”皇帝是会感慨起什么来:“上次朕还说要是诸葛宸家多个女儿的话,日后这太子妃在她之前都是虚悬。如今看来是不能了,真要是那样子还真一桩美事。太子有个稳健的外家,会对太子本身有很多好处。况且他们家的女孩子必然是好的。”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总是有太多的不情愿也有很多的感慨,好像是有莫大的遗憾在里面。只是没有任何机会可以补救,想想也是。皇帝即便是这一生不能跟管隽筠在一起,也总是想着她若是生下女儿,与儿子成为佳偶。日后保她家世代不愁的荣华富贵不说,也能让一个跟母亲相似的太子妃乃至于皇后正位中宫,至少也是儿子莫大的福分。
谁也没想到会有个管岫筠插了进来,管隽筠下落不明不说,乃至于生死都成了谜团。皇帝想要的什么都不在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只是管岫筠这一下就跟皇帝结下了莫名的仇怨,而且皇帝当年之所以能够容忍诸葛宸,不就是管隽筠在里面竭力弥缝,多少次进宫在皇帝面前给诸葛宸说好话,甚至于拼上了一条命才算是挽回来的君心?
如今换做是管岫筠,皇帝都恨不得杀了她以雪心头恨,再听她的话?真以为是天下奇谈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皇帝推了张莲一下:“朕看你自打生了这孩子以后,就总是这样子心神不属的。以前怎么没见是这样?”
“那时候可是不懂事,第二天还说是要到外头去。要不是母后跟太医拦着,恐怕就真的去了。”想起那时候的年轻气盛,张莲也觉得好笑:“皇上今日倒是好兴致,瞧着有新进贡的新鲜鹿肉,叫她们弄一个砂锅鹿肉可好?”
“你妹子那儿有什么?”皇帝点点头:“我听说你昨儿叫人送了上等的虾干过去,她可是没这个份例的。自己那份送了去,你这边用什么?”
“臣妾这儿可吃不了那么多,纹纹这孩子素日就喜欢这些,她跟她娘难得住在一处,少不得依着她。”张莲于这些小事上面不甚在意,只要皇帝那颗高高在上的心能够时时记得自己这个从十四岁开始,就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
从太子妃到皇后,已经是天下至高至尊的女人,可是回头看来除了拥有这天底下至高至尊的位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每次都只是看着皇帝笑,才能使会心一笑。当皇帝发愁的时候,脸上就不能有任何轻松的样子,否则被人看见,就是皇后不贤惠。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天底下的匹夫匹妇,能够吵吵闹闹却又不乏真情的过一辈子。这么多的女人,据说只有丞相府里,管隽筠敢说只要诸葛宸只有她一个。当然诸葛宸也默许了,或许皇家规则就是这样,她可以开这个头却不能善始善终,最后还是被她姐姐摘了成熟的果子。
花圃里的英雄花和虞美人越来越多,多到让那些花匠和内侍们都分不出这些花里面,谁是英雄花谁是虞美人,子最近气候不好,常常有些花儿莫名枯萎掉。不想大王看见枯萎腐败的花卉,那些花匠们只好在孟优发现之前,就把这些已经枯萎掉的花全都摘除扔掉。
管隽筠走在花径里,看着自己细心做了记号的花朵一点点变少,嘴角微微一翘没说话。系在袖袋里那个忍冬缠枝莲的绣花荷包里,时不时叮咚作响。已经问得很清楚了,英雄花最要紧的就是它的花种。
而花圃里的英雄花却是一天天在减少,当然里面还有不少是真正的虞美人,人人都以为前些日子开始不断枯萎的虞美人,都是因为王妃没有叫人好生照管,才会一天天减少的。所以原本都要融为一体的虞美人和英雄花,都不像先时那样子云蒸霞蔚招蜂引蝶了,让皇宫中的花海也显得小了很多。
“王妃。”花匠中有两个粗通汉话的南中人,看到她站在花圃的石子路上,望着这片花海发呆:“这个虞美人真是不经风吹日晒,多少日子就成这样了。”
“花原本都是这样的。”管隽筠微微一笑,望着远处被铲除的英雄花:“这花儿枯败了就不好看了,不如拿去烧掉,也省得每日这样搬来搬去,介绍多少人工物力。”
“王妃说的是,等会儿就叫人拿去烧掉。”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不过没有王妃或是大王的谕旨,谁也不敢把王妃心爱的虞美人拿去烧掉。王妃自己开了口,岂不是省了大家多少事。
看着人把这些花都用草绳捆好,在不远处架起火堆烧成灰烬,再摸摸自己袖袋内的花种。就快了,只要过些时候孟优再次犯病的时候,找不到一株盛开的英雄花就是最好的时机到了。
孟优自从知道自己找人算卦以后,对这件事一直都是兴致盎然,觉得中原的伏羲六十四卦很是神奇,甚至也在计划着要找人给他算上一卦。要是能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被男人知道了,恐怕就会掀了偈子进来。给孟优订下一记,让他引领着南中军民一起去跟西羌对峙。那时候南中空虚,就能让二哥趁虚而入。最后来个一网打尽,所有的一切都能顺心顺意了。
不如在绮娟身上打主意好了,绮娟也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当然她所担心的不过是她的侧妃之位不保。难道绮媗总是觉得是自己抢了她的恩宠,日后也会对她有什么举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等了。这个孽是管岫筠造的,当然会让她最后也在这上头吃吃亏,犯不着拿自己跟小人一般见识。不是说大蛇打七寸吗,这个七寸不远了。
想到这些,嘴角不免微微一翘。那天男人说了句话,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也只有他才会说: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想得太多,也许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做夫妻。换做别人,恐怕会被枕边这个有这么多心思的人给吓坏了。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这样,两人分开久了心底想得厉害,嘴上却不肯说出一个字而已。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三十二章 进宫算命
管晋捷看着城墙上贴出的偈子,一看就知道是姑姑的手笔。别人肯定是想不出要请什么算命先生进宫为南王和王妃算卦的事情,因为这个算卦的事情,姑姑还真是易如反掌的做到了。
“姑丈,您看这个。”管晋捷将偈子很快掀了下来,小心翼翼揣在怀里,担心有人会要拿过去。一溜烟回了客栈,诸葛宸正看着管昕昀叫人送来的,夹杂着一堆咸鱼中,已经散发出咸鱼气味的信,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想到,一堆鱼鲞中会夹杂着有什么要紧的军报。
“嗯?”诸葛宸挑起一侧眉头看着他:“什么?”
“南王要请中原算卦的先生进宫去给他和侧妃算卦,这事儿会是姑姑想的吗?要不是的话,咱们要是贸然进去只怕会有危险。”管晋捷掀下榜文以后,有些担心自己说的事情会成真,因为姑姑并没有任何暗示。
诸葛宸拈着假胡须,看看他又看看榜文。微微一笑:“都能想到会不会有危险或是不测,看着这些时候还是没有白学。尽管进去,我一个瞎子还担心什么危险不危险?再说孟优也不会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诸葛宸。”
管晋捷点头:“我方才掀下榜文的时候,已经有人看到是我掀下来的。等会儿只怕就用王宫中的人来客栈了,会不会有人看出什么?还是出去准备一下会更好。”
“嗯,总是要小心谨慎才好。”诸葛宸看着他:“等回了中原,就没这么自在了。”
“中原比这儿还不自在?”管晋捷没有任何礼制约束长大,到了军中没多久已经是被层层规矩礼数压制着气都喘不过来,要是回去以后比这里还要无趣,想着已经叫人头痛。不过看父亲那样子,恐怕真是一心要回中原的。母亲事事顺从父亲,万无违背之理。看样子真是好日子到头了。
诸葛宸笑笑,这段日子已经是最清闲的时候了,难道以后还会有比这更清闲的?不过只要想到以后女人再也不会离开自己,而且又有了两个儿子,即使在忙乱也觉得是值得的。没什么比得上女人在身边的日子,就算是日日拌嘴都好。
管晋捷还像是以前一样,小心翼翼扶持着诸葛宸进了南中王宫的后门。一路上看着那些服侍怪异的宫中男女,诸葛宸视若无睹。如果一个瞎子脸上有任何奇异的神色都会被人看出来,再说自己的身份也不容有失。只是不知道隔了多久才能见到那女人,不会真如管晋捷想的那样,这件事跟自家女人无关?
看这样子像是到了王宫后院,一层层种着奇花异草的花圃里有着中原里少见的景色,尤其是远处那层仿佛是天上丝缎般的云朵,白得动人心魄。
尽量不让人看出自己的心思,诸葛宸扶着管晋捷的肩慢慢往前走。旁边带路的人说话都是地道的南中俚语,管晋捷从小在南中长大,这些人看他一副汉人的面孔,一致认为他是汉人说话没有丝毫的顾虑,管晋捷竖着耳朵听着,万一听漏了一句说不定就对生命有了危险。
“怎么了?”诸葛宸很敏锐地察觉到管晋捷的不安:“有什么不妥?”
“那边的人说孟优就在不远处,一直都在看着我们。”管晋捷压低了声音:“我们被他们监视着。”
“由她去,不会有事的。”诸葛宸浑不在意:“你越自在越好,甚至可以放浪形骸。”
“姑丈,要是被人看出来怎么办?”管晋捷也在努力寻找着姑姑的身影,要是姑姑在的话是不是会好很多。
“孟优听得懂汉语,你仔细就好。”诸葛宸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记住,我是个瞎子。瞎子就是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还包括你在内。”说着,已经将手里的手杖顺手滑下。紧接着诸葛宸已经暴怒出声:“臭小子,我的手杖呢?是不是欺负我是个瞎子,只顾着看王宫里的繁华富贵,快给我手杖。”
“先生,先生。”管晋捷很见机地,好像是在躲闪着诸葛宸时刻会要拧上他的胳膊一样。诸葛宸深知但凡是瞎眼之人,很多时候暴戾异于常人,所以作势要去掐他,管晋捷跑开几步,不让他碰到。
诸葛宸伸出手四处摸索着,好像是真瞎了一样,嘴里骂骂咧咧不住:“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我不打你就是。把我手杖给我。”街市上的盲人多是市井小民,嘴里粗俗不堪的词句脱口而出便是常事,诸葛宸这个算命先生已经是文雅很多了。
太多的阉宦和宫女都出来看着诸葛宸要打管晋捷,管隽筠刚走到花园就听到这边闹嚷嚷的,担心出了什么事。因为管晋捷从掀了偈子开始,孟优就命人在客栈外面守着,短短的交谈中,管隽筠早就知道了大概。
甚至连今天进宫都能知道,担心两人出事所以急忙赶了来,没想到会有一群人围着看看热闹的架势。那个男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有些心急疾步过去,看到的景象要不是竭力忍住也要笑出声:诸葛宸还是一副目不能视的样子,摸索着手杖,管晋捷好像是个淘气的小徒弟,怕师傅又担心师傅跌倒,两人就在那里追追打打,引来一群人看着笑个不停。
有些疑心,这是唱的哪一出?抬头一看,看到不远处孟优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马上明白过来。这个鬼男人心思还真是不少,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还有这么大玩心。不过这场闹剧还是必不可少的,盲眼之人暴力而多疑,男人深知这件事会被人知道,所以才会在世人面前做出来。
孟优看到管隽筠出来,显得很高兴。大步过来,诸葛宸也看到女人的身影。只是他居然不如一个蛮夷,不能毫无避忌的到自己女人身边。还是管晋捷很快收住自己的胡闹:“先生,您可别打我了。我把手杖给您。你瞧大王都来了。”说着已经是扶住诸葛宸到了孟优面前。
管隽筠打量着自己的男人,从哪里弄来这么件褂子,穿在身上就跟个游戏人间的小混混。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加上贴在颌下的几缕稀稀疏疏的小胡子,除了不像是位列一朝宰辅的首相以外,什么都像。
诸葛宸咳嗽了两声,要不要在所有人面前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真以为自己是瞎子还是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换做以前,她才不会把这样做。兴许是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看上去两人远隔天边,心其实比以前更近了些?
“汉话我听得懂,听说上次王妃在宫外遇到你,你给王妃算的卦很准。今儿本王也让你给本王算上一卦。”孟优看了眼诸葛宸,这个人真是邋遢得很。一看就是落拓天涯的汉人,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衣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大王也不必说话,先让我给大王说说。”诸葛宸刻意翻了个白眼,管隽筠站在一旁险些笑出声,这人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以后要是在儿子跟前也是这样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教好孩子。
“你说。”孟优被他的白眼吓到了,听人说瞎子的眼睛都是浑浊不堪。眼前这个瞎子怎么会有黑白分明的眼睛,说话的时候又是浓重的中原口音,真不知道中原汉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
“大王要问的可是跟西羌的战事?”诸葛宸有木有样的掐着手指:“这件事迟早都要打,迟则生变不如早打。再说现在有汉人大将镇守中原边境,用来牵制西羌的话,能够让大王旗开得胜,这可是指日而待的事情。”
“是么?”孟优半信半疑看着他:“那你再给本王看看,本王的王妃如何?”手指指向管隽筠,马上又收了回来。因为眼前这人是个瞎子,不可能看到管隽筠如何的。
诸葛宸重重咳嗽了一声,管隽筠忍着笑意。看看这个人怎么满口胡诌,要是说得不好恐怕孟优会当场翻脸,说的好了心里不自在的人就是他。这种腹背受敌的事情,他可不会做。
诸葛宸转身面朝着绮娟那边:“王妃身份尊贵,又是旺夫益子的大贵八字。自然是再无不好。”
“王妃在这边。”绮娟已经是心花怒放,却不敢自以为是,只好朝管隽筠说道。
诸葛宸摆手:“您是王妃,大王心中早有定数。”
管隽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真是不肯让自己吃亏。这个旺夫益子的八字,是他自己说的。但是不知道是说别人还是说自己。
孟优已经是对诸葛宸方才说的话深信不疑,也希望从他嘴里听到关于他跟管隽筠之间会有什么大吉大利的话语出来。只是没想到所得到的居然是关于绮娟的,难道是说绮娟才是命定的王妃?
“王妃明明在你左边,怎么又是这边的。是不是认错了?”孟优忍不住说道。
“大王早就认定的事情,何苦来为难我一个瞎子?”诸葛宸怎么会放手自己好容易找回来的女人,他的女人又岂会轻易对别的男人有任何好感?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他一个人的。许下的承诺,又怎么会出错?
第四卷 祸起萧墙 第三十三章 兵败
管昕昀站在两国交界处,看着对面西羌的军队。比之于刚开始的来势汹汹,气焰上已经矮了好大一截。军报上说得很清楚,南中的军队好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对阵之时没有丝毫的隐藏。甚至还有人说孟优有了御驾亲征之念,要真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是南中都城空虚。来个内外夹攻之下,还有什么不成的?
不过诸葛宸送来的两份密函里面一再说还不到时候,因为妹妹还没想好要怎样能够万无一失。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顾虑太多,因为这两口子还真是能够时时刻刻想到一起去。因为很多事情就算是事先没有商量,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舅舅,舅舅。”稚儿伸着手跑过来:“抱抱,抱抱。”
“来抱抱。”管昕昀蹲下来:“长高了好多,等你爹娘回来只怕都认不出来了。”
“稚儿现在要舅舅,不要爹娘。爹娘把稚儿和弟弟丢在这儿都不要稚儿了。”稚儿在管昕昀怀里笑个不停,一下止住笑对着手指:“舅舅,是不是啊?”
“臭小子,你就给舅舅灌米汤好了。”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女,稚儿跟晖儿两个是整个军营中最大的乐趣。从上至下没有不认识这两个娃儿的,而且说来也巧,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孩子,管安平那天笑说,这两孩子丢不了、不论是走到哪里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有灌米汤,是真的。”稚儿瞪大了眼睛:“舅舅,舅伯说爹娘都在南中呢,南中是不是很远啊?怎么晖儿还不会叫我哥哥,娘以前都说稚儿说话很早很早的,晖儿也会很早的,是不是?”
“臭小子,你问了舅舅这么多,舅舅也要好好想想才能说。”微有髭髯的下颌磨蹭着稚儿的小脸蛋,稚儿仰着头:“舅舅,痒痒的。”
“将军,有京中的急报。”胡炜从京城回来,拿着一封密报过来。管昕昀将怀中的稚儿交给胡炜,接过密报却不是皇帝或者兵部的军报。而是来自吴纤雪的手笔,上次有人跟吴纤雪说自己在军中居然还有女眷,弄得有些醋海波澜的样子,还好夫妇俩在信中把事情说完了,要不然还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是闹过别扭之后唯一的一次密报:“你回将军府了?”
“是,属下把将军交代属下要回禀夫人的话尽数说了,还正好遇到三公子派来的人也在将军府。夫人脸色不好,好像是在宫中听到了什么闲话。一连几日都是郁郁不欢,后来见到属下,夫人说了两句话,命属下一字不漏回禀将军知道。”胡炜看看左右,只有一个小小的稚儿,有些放心。
“嗯。”管昕昀点点头:“说吧,这个小子你总不会不放心吧?”
“夫人说,让将军多留个心眼。丞相府里的人,不是以前的人。只怕这个人会对将军和大局不利。”胡炜想了想,还是把吴纤雪隔着帘子说的话一字不漏转述出来。
“你是怎么回复夫人的?”看样子京中还有人以为丞相府里的管岫筠还是没变,或者以为诸葛宸在军中依旧是双目不明,这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让那个人以为自己稳坐钓鱼台,不会有太多的戒心。
“属下谨遵将军的吩咐,没有将事情告诉夫人。只说属下会把夫人的吩咐全部告诉将军。”胡炜躬身回话:“还将大爷一家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夫人已经写好白折子命人进宫面呈皇上。皇上召见属下的时候,说这事家中大事。将军所说甚是合理,只等将军回朝再议。”
管昕昀点头:“就这么办吧,该怎么做不用我再嘱咐。”想了想:“你回京以后,到过丞相府?”
“属下遵照丞相吩咐,去过将军府。那边的长公主已经被皇上所派来的禁军看守在新建成的相府内,不许任何人接近。相府里的人也被三缄其口,任何人都不许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到处说。所以夫人也不知内情,属下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管昕昀在把这件事告诉妻子之前,也知道仅仅只要是她进宫一趟,就能把所有事情料理得清清楚楚。曾经问过妻子,为什么独独跟筠儿谈得来。当时只是笑而不答,这段时间看过来好像是姑嫂两人性情还真是投缘的很。要不说什么,大的那个时钟连句话都说不上,好像是如今在京城中的情形,如果管岫筠跟嫂嫂能够和睦的话,恐怕也不回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只是她被软禁在新建好的相府中,内外情形一概不知。
“没回家去看看?”说完了正经事,管昕昀将手里的信塞进袖袋紧接着抱过稚儿:“只怕这么久不在家中,家里也是忙乱得很?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应该去跟夫人说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你用不着担心那么多事情,难道我们之间还要顾虑什么面子不面子?你要是总拿着主仆上下之分来说,就是太见外了。”
“二爷说的是。”回复到管家世代的身份上,因为上面有了管安平,管昕昀也随之变成了二爷。当初刚开始叫这个称呼的时候,不止是管昕昀觉得别扭,就是胡炜也觉得叫不出口。还是这次回京以后,跟吴纤雪说起这件事,吴纤雪正色道,家中礼制尊卑万万不可混淆,要不第一个被笑话的就是管昕昀。
“回去的时候,也随后回去了一趟。我们家那口子说,夫人隔几日就叫人去看看,有什么差的地方,自然会叫人补齐。好让属下在外可以用心当差,不用担心家里的事情。”胡炜点头道谢:“夫人已经开始命人在城内外给大爷一家物色好的府第和别院了,只等着请工部的大人们看过图样,就开始建造了。所用的银两都是家中田庄收入,不敢动用官中的银两。请二爷放心就是。”
管昕昀点头,这些事情交给她去办自然是不会有错:“等会儿进去了就别说了,要不会让我大哥心中不安。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呢。”
“是,我明白了。”胡炜答应着退了下去。
稚儿打了个呵欠,趴在管昕昀肩膀上:“舅舅,好像眼睛里有虫虫在爬呢。眼睛都睁不开了。”
“行了,那就睡会儿。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舅舅帮你把眼睛里的虫虫赶走。”管昕昀笑着拍拍外甥的小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都代替了他爹娘,简直就变成了第二个诸葛宸。每日还要看看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肯好好吃饭,晖儿那个小东西也淘气得很。最近长大了,都变得爱玩爱闹起来,真是一家子的亲兄弟。
“大王,大王?”绮娟看到孟优简直是生不如死的难受,吓得面如土色。孟优歪在床上,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湿透,三天以来都是这样在在床上歪着,说话有气无力。亲了好几个太医进宫来看,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去,快去将英雄花给我弄来。”孟优将手边的一只瓷碗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要不是病得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孟优是舍不得将中原的瓷器这样毫不犹豫地摔了下去。
“大,大王,英雄花跟王妃的虞美人一起都被人当作开败的虞美人一起,捆起来烧掉了。如今就剩下一两株,还都是没结果的。根本就不能用。”太医结结巴巴说道:“微臣想了好些法子,都没有找到能用的药。大王能不能再忍耐几日,微臣再叫人到西羌边境去看看?”
“他会给你吗?”孟优手指乱颤:“已经跟西羌打得不可开交,还会给你英雄花?是,是谁把英雄花和虞美人一起都被烧掉的?”
“王妃那日看到自己的虞美人都被铲除了,只说是花儿既然开败了就该烧掉。想来是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是虞美人什么是英雄花,所以都一并烧掉了。”太医早就找人问了个清清楚楚,要不然肯定不能交差的。
真是糊涂,这英雄花怎么着都好,而且也能放上很久,哪怕是开败了腐烂了都不要紧。但是最怕的就是一把大火,这一下好了。什么都没了。剩下的一两株都不成气候,要想治好孟优的病,最少也要等上一两年才能结出饱满的果实来。
“杀,全都该杀。”孟优气得脸都青了,但是鼻涕和眼泪已经是一股脑儿往下淌着,说话有气无力:“这都是管岫筠那个贱人,要不是她给本王用了孔雀胆的毒,我也不用去找什么英雄花。如今又跟西羌打起来,连最后的英雄花都没了。”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绮娟吓得跟在左右,一下将他扶住:“大王,您还是好好歇着,我再叫人去找。”
“大王,我军跟西羌已经打不下去了。”外面有人叫嚣着冲进了内寝:“各自死伤数万,已经是没有任何能力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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