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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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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隽筠躲开他不老实的手:“好痒,别挠我痒痒。”方寸间说什么都躲不开他的手:“你再这么着,我就恼了。”
“你做的这些就不怕我恼?”诸葛宸住了手,把她抱到床上:“该睡了,你看都过了三更了。”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管隽筠半撑着胳膊,看着枕边的人:“我瞧着咱们家里不论是府里还是城外的别院,每月的例银和份例总是不可省去的开销,只是咱们园子里的各色鱼鲜还有每一处花圃的香料和果子,都可以交由善于打理的嬷嬷们,只要他们每年年终交给总账房一笔银子,余下的就让个人拿了。既省去了咱们每月拨付的月例银子,还能让各处的东西不至于糟蹋,就连各房里的插花和香料,还有蜜饯都不用市上去买,岂不是一举数得?”
“什么时候想到把这些都拿去换钱?难道每年的年俸还有各处庄子上的银子都不够了?”诸葛宸扭过脸:“还是对我实在是不放心了?”
“都不是,这些东西白放着可惜了,又要再拿钱去买,岂不是钱用了两次,东西还是官中的,大家又不觉着好。我这儿倒还罢了,自己张罗可以不使官中的。别处呢?我问过贞娘,母亲那边每日都有供佛的香花和果子,还有时令的东西。其实咱们自己园子里都有,何必要到外面去买。自家的东西,用起来还要心虔些。”看着男人含笑的眼睛:“这些东西都不用花费年俸和庄子上的银子,自给自足就行了。”
“行,你看着办好了。”诸葛宸点点头,翻身把她搂进怀里:“以后别把我往那边推,青鸾我只能拿她当妹妹看。”
“要是你娶的是管岫筠,也就只是把我当妹妹看了。“管隽筠枕在他的胳膊上:“哦?”
“哦什么?”诸葛宸对上她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不再提这件事。怎么又提起来了?真是拿你没法子。”说着已经亲了上去,管隽筠用力推了推他:“仔细吓着孩子,这个小家伙这些日子皮得很。”
“看你再胡说。”诸葛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算是放开了她:“多亏是你。”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在她耳边低低说出。
管隽筠眼角潮湿了一下,转过身钻进他怀里,像只八脚鱼一样挂在他身上。诸葛宸抱着她,把被子拉到身上:“别瞎想了,明儿把你的心思跟母亲去说说。母亲早先倒是想要把家里这些事情改改,精力不济多半就罢了。你要是真想革除掉家里这些宿弊的话,自己要先多吃些。这哪像孕妇的胳膊。”
“这儿不是胳膊。”管隽筠打掉他不老实的手:“里面这个不住踢我呢,问我做什么还不睡。”
“还知道这个。”诸葛宸贴在她耳边,手抚上隆起的腹部,果然是感受腹壁下一阵阵悸动:“臭小子,真是不省心。”抱紧了她,这才算是沉沉睡去。
贞娘接过绮媗手里的食盒,掀开盒盖里面装着色香味美的四样点心,还有两样甜咸各异的花色粥:“这是什么新花样?”
每每从绮媗手里接过的各色吃食,老夫人都会很满意,但是对着少夫人,还是没有一丝笑脸,就是有也是嘴角微微一扯,旋即消失。且不说少夫人面上不说,心里难免不痛快,就连自己这个冷眼旁观的也觉得不过意。
“贞娘姐姐,这是枣泥玫瑰粥和鸭子肉粥,夫人说不知老夫人喜欢哪一种口味,怕是甜腻腻或者是腻味了,就让我每样都送过来。”绮媗笑道:“上面的四样小菜,因想着老夫人今儿不吃斋,才特意预备的。”
“还是少夫人想得周全,不像是青鸾姑娘,请安的时候,又在絮叨不住。说是丞相那天压根没去松云轩,总是听到她在抱怨不停。”贞娘随口就说了出来。
绮媗想起过来时候嘱咐的话,只好把这话当做是没听见:“贞娘姐姐,这是夫人专门给你的。”指着食盒最下面一层:“里面是装的是几样精致的零食,都是小厨房单做的。给外头厨房做的不一样,说要是好的话下次再送来。”
“谢谢夫人。”贞娘有点受宠若惊,小厨房的说法也就是跟夫人吃的是一样的东西。虽然平时在王夫人这里,也是一样吃小灶。不过夫人那里,却是王府千金出身,什么不是精致了百倍不止。
“老夫人这儿全仗着姐姐素日孝顺服侍,我们家小姐谢姐姐还来不及呢。”绮媗把食盒递给她,本来想问问昨晚侍膳的时候,小姐跟老夫人提的事情。不过临来时候小姐的话又在耳边回荡,要是小姐知道自己多嘴的话,一顿说肯定少不了。坏了小姐大事麻烦可就大了。
“这怎么敢当,夫人说的太客气了。”不是第一次知道管隽筠会做人,但是这样把话说给一个婢女听,还真是第一次。
“姐姐,我先过去了。”绮媗深知自己要是多站下去,说不准就会从嘴里说出什么来,不敢多停转身就走了。
第二卷 变故 第六章 谋逆
管隽筠手里慢慢摇着团扇,翻看着手边新送来的册子。肚子里的小家伙毫无预警地踢了一下,笑着摸上去:“就好了,别闹了。”
“小姐,该用早饭了。”绮媗把早饭摆到前面的案几上:“难怪小少爷就在肚子里踢你了,说你没给他吃东西呢。”
“嗯,就来。”扶着腰缓缓起身:“仙儿呢?我要她去问的事情,就没个信儿回来。玩心越来越大。”坐在桌前,绮媗准备的是香糯可口的红稻米粥和几样细致的点心:“这两天松云轩的还在老夫人那儿闹腾?”
“昨晚上小姐回来以后,听说还过去了一次。”绮媗把碗箸摆好:“一早看到丞相身边的小厮往何长史那儿去了,看那气色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
“我知道,就是让仙儿去问这个。”低头喝了两口粥:“等会儿你们用了早饭以后,到那边园子里去看看,上次他们拿过来的东西我只是大略看了看,若是这次好了,下次来糊弄人的话,就叫人不省心了。”
“诶,就去。”绮媗答应着,仙儿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小姐。”一面叫着,脸色惨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怎么了,急成这样?”绮媗看着她:“瞧你,头发都乱了。”
“什么事儿?”管隽筠放下碗箸:“慢慢说。”
“奴婢到外头问来了,丞相这些日子没回来是出了事儿了。有人在万岁爷跟前诬陷丞相谋逆,还有人说手里握着丞相里通外国的证据在手里。”仙儿说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这事儿瞒着老夫人,本来还要瞒着小姐的,就因为小姐让奴婢去问了,才把这件事问了出来。丞相被关押在兵部大院里头,万岁爷要亲审。”
管隽筠发了一会儿呆:“收拾一下,把我进宫的衣裳拿出来。我的钥匙呢?”拿起团扇:“不管别的了,先进宫去。”
“小姐,你这样子怎么去啊!”绮媗赶紧扶着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往外走,还以为是以前没什么阻碍的时候,太医说月份大了就要仔细。
“我不去,等着出事?”管隽筠一下扔了团扇,大步往外走。
赖嬷嬷正好在外面,险些撞上大步出来的管隽筠:“夫人,这是到哪儿去?还有事要跟夫人回。”
“夫人是要……”绮媗刚说了几个字,就被管隽筠瞪了回去:“夫人回家去一趟,家里有点事。”
“哦,那等夫人回来再说。”赖嬷嬷还在原地发愣,管隽筠扶着腰已经大步离去。
绮媗给她换上了厚实的袍服,看着那顶珠冠有点发怵。这时候还穿这个?平时些微多一些就说是不舒服,不止是珠冠还有大带和霞帔,这得多热啊。
“愣着做什么,快点儿。”管隽筠摸索出放在妆台抽斗里的钥匙,起身去打开紫檀大柜的连环锁,拿出那个紫檀木匣。这个举动把两个丫头吓坏了,尤其是绮媗差点吓得把手里的珠冠掉地上:“小姐,小姐。这可不行,这个不能拿出来的。”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管隽筠推开她的手,一径把匣子拿到手里,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绮媗这才知道里面装的是一个錾刻着名字的玉牌:瑞麟。
“瑞麟?!”仙儿念叨了一下:“小姐,这个瑞麟是谁?”
“这是皇上的名讳?”绮媗惊讶地看着管隽筠:“小姐,这……这。”
“别说了,给我把珠冠戴上。”管隽筠看着两个自幼的丫鬟:“不许告诉任何人去。”
“等会儿小姐总要去给老夫人辞行,要是老夫人见了肯定会问的。”绮媗给她梳好发髻:“小姐,这可是瞒不住的。”
管隽筠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我没想瞒着老夫人,也瞒不住。只是想要去告诉她,我是进宫去。至于做什么,日后自然知道。”
“小姐,你就这么去和老夫人说?”绮媗给她束好大带:“这个匣子要是日后被丞相知道了,可怎么说呢?”
“还想什么以后,先过了今儿再说。”管隽筠脸色冷森,嘴角紧紧抿着:“要是这匣子不顶用,我就不回来了。”
“小姐,要不先跟家里的将军说一声。虽说丞相跟将军多有政见不和,到底是郎舅至亲,绝不会袖手不顾的。”绮媗一面给她戴上珠冠,一面也在想法子。
“二哥不在京里,在的话不会出事。”管隽筠手里的帕子已经浸透了汗水:“有小人作乱,怎么就敢构陷他?!”
绮媗努力想要平复管隽筠心里的焦虑,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汗透了:“小姐。”
“别说了,时候不多了。”管隽筠将大带束好,摩挲着隆起的腹部:“走吧。”
仙儿跟在后面,檀木匣子被包裹进一个玉色锦缎里。两个人跟在她后面往外走,青鸾正好到了院门口,看着大妆的管隽筠带着两个丫头出来:“哟,夫人看见丞相不在家,就这么出去?这么富丽,夫人可是有身孕的人,可要仔细了。”
“掌嘴。”管隽筠冷冷吐出两个字。
“是。”绮媗很早就看不惯青鸾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言辞,尤其是在管隽筠面前极其不恭敬,大有取而代之的气势。青鸾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情,已经被绮媗重重一耳光打在脸上:“怎么跟夫人说话呢!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
青鸾捂着脸倒退了好几步,绮媗手心火辣辣的疼。“还要试试?”管隽筠看着她:“接下来可不是一个耳光的事儿,你要想有个栖身之所就给我安安稳稳别生事。”
“我是奉父母之命来的。”青鸾捂着脸叫道。
“好,奉父母之命来的。”管隽筠似笑非笑:“今儿我不跟你掰扯这个,你记着你的话。有一日我问起来,望着你还能这么说。”
转过脸看着仙儿:“仙儿,你别跟着了。就在家里给我把她看起来,要是有丝毫的不妥回来我唯你是问。”
“小姐!”仙儿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她,不许她闹事。”管隽筠摆手,带着绮媗往王夫人住的正院走去。
“母亲。”管隽筠在王夫人面前福了一福。
“这是要到哪儿去?”其实不问也知道,命妇大妆无非是要进宫去,只是既非朔望又不是年节,不用这样的打扮。
“进宫去给皇后请安。”管隽筠沉默了一下:“特来给母亲辞行。”
“早去早回,你有身孕的人,不能太多颠簸。”王夫人看着朝裙掩盖下的肚子,很有些突兀。
“是,媳妇记下了。”绮媗上前扶着她出去。
第二卷 变故 第七章 求情
汪灏在御书房外值守着,皇帝这两天脾气极坏,不管是谁只要是不小心就会挨打受罚。就连宠爱的张贵妃都被说了两句。
“汪总管。”一旁跟着当差的小黄门看见远远来了一顶四人抬的绿昵大轿往御书房这边来:“您瞧,这是谁家的轿子,天大的胆子到这儿来了。”
汪灏紧走慢走撵过去,不管是谁都不能在这里坐轿子,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平常的轿子:“这是谁家的轿子,什么地方这么张狂!?”
“是我。”抬轿的轿夫赶紧放下轿子,绮媗打起轿帘管隽筠从里面露出脸:“烦劳总管禀报一声,管隽筠求见皇上。”
“二小姐,啊,不丞相夫人。”汪灏连连说错话,这可算是哪一出呢?丞相夫人,就是当初的管二小姐。这当口到了御书房,皇上见还是不见。
“是,给总管添麻烦了。”管隽筠答应了一声,轿帘要被放了下来。
“奴婢回禀皇上,丞相夫人求见。”汪灏到了御书房,皇帝坐在御案后脸色冷凝,盯着案上厚实的折子,手里的笔不知在写些什么。
“丞相夫人?”皇帝抬起头看着汪灏:“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居然来这儿撞木钟?!”
“皇上,是管家二小姐。”汪灏虽然猜到皇帝是为了丞相谋反的事情大加恼怒,不过这个丞相夫人既然不招人待见的话,那么第二个身份就很被待见了。
“筠儿!”皇帝的语气瞬间就变了:“快叫她进来。”神情间的冷凝马上消失了,连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片刻之后,管隽筠一身命妇打扮进了御书房:“恭请皇上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说话。”皇帝在书案后面按捺着自己的心绪,努力不让人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谢皇上。”管隽筠起身后,才发觉不论是皇帝身边的宫女太监还是绮媗,都被摒绝在御书房外,里面只剩下她跟皇帝两个人。
“不是朔望不是年节,今儿进宫做什么?”皇帝看着命妇打扮的人,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她。好像是在给管岫筠指婚的时候,未央宫姐妹俩都在那儿。还是上次远远看见过一次?亦或是年下在张薇宫里看见的?又好像都不是,她不爱抛头露面的。
“是,来给皇上请安。”管隽筠心中还在斟酌该怎么说话才有用。
“才刚有人说丞相夫人求见,朕都不知道这个丞相夫人是谁。等说是管家二小姐,才想来是你。”皇帝的目光定格在大带微微束缚的腰间:她真要做母亲了?
“是,劳皇上记挂着。”管隽筠半垂着眼帘:“隽筠此来是为皇上而来,不敢自称丞相夫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是仰仗皇上的隆恩庇佑。”
这是皇帝听来最有趣的一句话,但是出自管隽筠口中就大不一样:“为朕而来?!你说给朕听听,这个为朕而来是怎么回事。”
“是,皇上自幼饱读诗书,先帝谆谆教诲言犹在耳。皇上敬天法祖,为万民之典范。这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故事,皇上想来比谁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管隽筠踌躇了一下,腹中的孩子就在这时候不着痕迹踢了自己一脚,孩子跟自己一起面对的,都是不能失掉那个男人。
“朕做了昏君?你是在提醒朕这个吗?”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
管隽筠摇头:“皇上不会做这种事,要是真有这样的事情,就不会为了有人陷够丞相之事,踌躇这么久,更不会为了这件事把丞相留在兵部,照常办差。”明知道诸葛宸在兵部的日子并不好过,也知道这件事会败坏人的名声,尤其是对于诸葛氏这样一个家族来说,名誉意味着什么,但是来求人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奉承是少不了的。
“你是在跟朕说,诸葛宸不会做出这种事?还是说朕明知道诸葛宸有谋逆之心,还在对他付以重任,朕糊涂透顶?”皇帝玩味地看着管隽筠:“这可是朕想不到的事情。”
“隽筠不敢,只是隽筠知道,诸葛氏一门忠贞,从先帝朝开始,就是先帝委以重任的亲信之臣。皇上登基君临天下,父子两代继掌相印,这也是两代君臣佳话。今日却被一糊涂小人陷够诸葛氏有谋逆之心,这不只是诸葛氏一门的冤屈。更是把皇上和先帝推到无识人之明的境地,这种小人岂不该杀?皇上宁肯相信小人之言,却不愿相信先帝和自己的眼光?”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看着她面前晃动的流苏,还有那张有些惨白的脸:“起来,你身子不方便。”说着已经下位到了管隽筠面前,亲手扶起她:“这件事朕会想,你就别管了。军国大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皇上,隽筠绝不参与军国大事,只是诸葛宸是我的夫婿,是我孩子的父亲。他若有丝毫闪失,让我一生倚靠何人?诸葛氏一族从汉末诸葛武侯开始,几曾有人敢与诸葛氏扣上谋逆的罪名?如今给他这个名声,岂不是洗刷不掉的羞辱和骂名?求皇上开恩,严惩造谣生事的无耻小人,还诸葛宸一个清白。”
“你就认定诸葛宸无罪,是别人陷害了他?那你知道这个人是谁?”皇帝起身到了窗下,背对着管隽筠。方才管隽筠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明白,因为几乎每一个字都是骂他他脸上。
自从她出阁以后,每一件事无不是了若指掌。诸葛宸待她不好的时候,皇帝对诸葛宸恨之入骨,却又隐隐有着一丝庆幸,真这样下去的话,时间久了管隽筠对他死心,或者会有转机。可是当听到他对她好的时候,除了高兴还有更深的恨意,或者这一生她都不会有回到自己身边的这一天。
“不论是谁说他有罪,臣妾都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让祖先蒙羞和自己难的事情来。况且他已经位极人臣,又何必背负乱臣贼子的恶名?”管隽筠看着皇帝的背影,哽咽了一下:“当年皇上赐予臣妾的玉牌,臣妾从未想过有拿出来公之于众的一天,求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和这玉牌的份上,饶恕他这次吧。”
一句昔日的情分,让皇帝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说什么。管隽筠无疑抓住皇帝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可是这里却是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来求自己,这个人恰恰是皇帝跟她之间最大的阻碍。要是没有他,或者现在两人应该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帝妃甚至是帝后。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皇帝沉默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一脸泪容的管隽筠:“若是他对你不好,朕不会放过他。”
“谢皇上恩典。”管隽筠把手里的檀木匣子放到皇帝书案上,倒退着要出去。
“朕给你的东西自然不会收回,你一句昔日的情分,朕到底没有错看你。”皇帝亲手把木匣递给她,用袍袖给管隽筠拭去眼角的泪水。管隽筠身体僵硬着,想要推脱却又担心为此而惹恼了皇帝,只好任凭皇帝给她拭泪。
“回去吧,自己保重身子。”皇帝看着她泪容犹在的脸,心底满不是滋味。
“是,臣妾告退。”福了一福,管隽筠倒退着出去。
来到窗下,正好可以看到诸葛宸阴沉的脸,皇帝嘴角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来汪灏带诸葛宸来的时间,正好是筠儿跟自己说起当年情分的时候。不能把筠儿从你身边抢来,甚至筠儿来求情,朕都不能不准。但是朕可以慢慢折磨你,直到你不得不放手为止。
第二卷 变故 第八章 惊变
“小姐,没事吧?”绮媗扶着管隽筠上了轿子。本来还要退出来,管隽筠握紧她的手:“别下去,就在这里头。”
“小姐,怎么了?”绮媗心砰砰乱跳,看着脸色苍白的管隽筠,伸手帮她解下头上的珠冠,试图让她松快些。
“我腰疼得难受,肚子不住往下坠,身上总是湿浸浸的。”管隽筠几乎是靠在绮媗身上:“你给我看看,后面是怎么了。”
“啊!全是血。”绮媗吓得几乎坐在管隽筠脚边:“小姐,这可怎么办?”
“看看到哪儿了,要是已经到了咱们府门口,就径自抬进去好了。”管隽筠手心里全是汗,眼皮渐渐发沉:“我觉得好累,都没力气了。”
“小姐,已经到了。你千万要忍住,我叫人去叫嬷嬷来。还有稳婆,不会有事的。”绮媗知道丞相早就命人把产婆在府里候着,谨防事到临头措手不及。
“叫人在外面看着,等他回来就叫人告诉我。”管隽筠手指泛白,下身的出血还在继续。
“我知道,我知道。”绮媗掀起轿帏,看到何熙正在中庭处:“何长史,夫人不好了。”
何熙被略带哭音的声音吸引,看到绮媗手上全是血,泪水挂在脸上:“怎么了?”
“快去里面帮我把林嬷嬷和产婆找来,夫人不好了。”绮媗哭着用手擦眼泪,血糊到脸上变得异常恐怖。
轿中传出痛苦地呻吟声,何熙赶紧进去找来绮媗要的人。
“小姐,不会有事的。小姐。”绮媗拿着滚烫的帕子敷在管隽筠额头上,给她拭去不时沁出的汗水。
“丞相回来没有?”管隽筠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叫人去看看。”
“已经让何长史去看了,只要丞相回来就能知道。”绮媗泪水夹杂着脸上干涸的血迹滴下来:“小姐,太医看过了只是早产,已经让产婆来了。”
“我知道。”管隽筠握紧了拳头:“我对不起这孩子。”
“小姐,老夫人来了。”仙儿出去端来鸡汤的时候,看到贞娘扶着王夫人到了门外。赶紧跟着一起扶了进来。
“好好的,怎么会早产?”王夫人看着在床上呻吟不已的管隽筠。
管隽筠刚要答话,难以忍耐地痛已经袭来:“去看看,他回来没有。”
“小姐,丞相的轿子已经到府门外了。”绮媗握紧她的手:“丞相回来了。”
管隽筠看向王夫人:“母亲,不论我做了什么,都值得了。”手一松便晕了过去:“小姐!”绮媗顿时大哭起来。
王夫人被管隽筠的话说得有些懵了,不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产妇在床上晕厥过去却不多见,还好两个太医和产婆都在旁边:“还愣着干什么,什么当口了。还不急着救人!”
产婆慌忙接过仙儿手里不算烫的人参鸡汤交给绮媗:“快给夫人灌下去,哪怕不能全喝完也要灌下去。”
绮媗手指颤抖着,用银调羹从旁边撬开了管隽筠的嘴,把鸡汤一点点灌进去:“小姐,你做了这么多,千万别叫奴婢伤心了,这要是咱们家将军和夫人知道了,奴婢可怎么交待啊。”
“痛。”管隽筠含糊不清地呻吟着:“痛。”
“夫人,这时候还不到用力的时候,先存着些。”产婆朗声叮嘱道:“等会儿会叫夫人用力的。”
“会是难产?”王夫人退到了帏帐外看着满脸是汗的太医。
“只是早产,还好夫人已经八月余。”太医拭了把汗:“夫人劳心太甚,好在平日调养得宜倒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王夫人自忖不能在产房多待:“去看看丞相在哪儿,叫他到我那儿去。”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要是知道这里早产,只怕就要进来守着。殊不知,这血房是男人说什么都不能来的。
“母亲。”诸葛宸阴沉着一张脸到了王夫人居住的上房,青鸾站在旁边很殷勤地给王夫人捏着肩膀。
“你媳妇早产,睡在床上还在嘀咕着问你回来没有。你在兵部呆了这么些日子,她难道不知道?”王夫人看着儿子坐下,青鸾很快端了盏茶过去。
“兴许不知道吧。”诸葛宸听到那番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不过是捡了皇帝的一个漏儿。而她跟皇帝,居然有了私相授受在先,她对自己跟管岫筠的事情耿耿于怀,而自己对她居然一无所知。
皇帝的玉牌她都有,这算什么?
“丞相恐怕不知道呢,早间看到夫人带着丫头们出去,还是一身的命妇打扮。不过是问了夫人两句,夫人就叫人掌我的嘴。”青鸾故作无意地说道。
“不要说了。”王夫人转过脸看着青鸾,也难怪儿子对她始终没有好脸色,一点眼力都没有。
诸葛宸阴沉着脸看了眼青鸾,很冷漠地弹着手里的茶盏:“你不是跟母亲说,我一直都没去过松云轩,今晚我就过去。”
青鸾登时羞得脸颊透红,王夫人惊愕地看着儿子:“她还睡在床上,你在说什么知道吗?”
“母亲,这些事儿您就别管了。”诸葛宸起身掸了掸衣摆,转身出去。王夫人看着一脸羞涩的青鸾,嘴角往下一撇:“我这儿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青鸾很兴奋地起身福了一福:“是,媳妇过去了。”
“媳妇?!”王夫人挑起一侧眉头:“青鸾,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丞相的侍妾,就算是给你名分也不过于此。自称媳妇,你不配。”
青鸾登时脸颊紫涨:“母亲……”
“你要跟贞娘他们一样,称呼一声老夫人。”王夫人抿了口茶:“就算再怎么样,你都只是侍妾。赏你一个耳光不过是提醒你不要忘了身份,要是你依旧不知规矩,我想你会知道更多规矩。下去吧。”
“是。”王夫人片刻之间态度的大转变,让青鸾慌了手脚,只能是福了一福退出去。
“去看看那边怎么样了。”王夫人转脸看向身边的贞娘:“看看宸是不是也过去了。”
“是。”贞娘答应着出去。
王夫人看着桌案上放着的那对锦盒,这是那天管隽筠叫人送来的。每每有些事情,只要是自己略提提她就能照着自己的心思送来,还真是不容易。晕过去之前那句话肯定是在说什么,只是不知道这句话从而何来。
“老夫人,稳婆回话说就好了。”贞娘进来的时候,脸色还算好:“奴婢从绮媗嘴里问出来了,丞相这些时候没回来,是为着被人诬陷成谋逆大罪,皇上一怒之下把丞相关在兵部大堂。早间少夫人知道了,换了大妆进宫在皇上面前求情,一再磕头请罪,才算是熄了盛怒。”
王夫人手里的砗磲念珠没抓牢,一下掉在地上:“谋逆?!这种事怎么会到了咱们家头上!?”
“不知道,少夫人在皇上御书房跪了好久,出来等上了轿才说不好,绮媗一看全是血。”贞娘听到的话尽数倒了出来:“就这么一路回来,还在挂记着丞相回来没。”
王夫人回复了一丝颜色:“她如今怎么样了?”
“知道嚷疼了,太医和稳婆全在那儿伺候着。”贞娘心下不忍:“丞相那边,老夫人不去看看?”
“有些事自然日后明白,青鸾不知道惜福自然是有后手的。”王夫人嘴角微微一抿:“宸要去,就是他媳妇都拦不住。咱们去那边看看去。”
“是。”贞娘俯身拾起地上的念珠,递给王夫人:“老夫人,少夫人倒是一肚子委屈呢。”
“她的心思倒不是个小气的人,不过我也看不透她就是了。”王夫人套上念珠:“先去看看去,宸是不能去的。”
第二卷 变故 第九章 产子
王夫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响亮的哭声,紧接着就是稳婆欣喜地声音:“给夫人贺喜,是个小公子。”
“给我瞧瞧。”王夫人喜得脸上笑开了花,快步进去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乌黑的头发在头上支楞着。居然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盯着人瞧:“这哪像是没足月的孩子,真漂亮。”
“给老夫人贺喜。”里里外外的人都在王夫人面前跪下贺喜。
“今儿各人都有赏,有重赏。”王夫人抱着孩子进了里面,管隽筠脸色惨白,乌黑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绮媗正端着一碗红枣莲子汤喂她:“小姐,再吃点。”
管隽筠依言又吃了两口,王夫人抱着孩子到了身边:“没事了,宸也回来了。快看看,孩子好得很。”
“是。”管隽筠点点头,想要接过孩子还是忍住了:“母亲,他没事吧?”不知道问的是孩子,还是孩子的爹。
“好。”王夫人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孩子在眼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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