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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婚-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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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诸葛宸所处的位子跟哥哥一样,却又更胜一筹。他是宰相,出现任何事情都要他来操心。这也就是当初为何一直认定管岫筠会是未来的丞相夫人,因为管岫筠生就了所有人都看到的美貌容颜,又让皇太后爱若珍宝。那么多官员的夫人都比不上管岫筠更适合,他需要一个人来给他分担那么多棘手而心焦的诸多繁难,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自己。
“知道什么?”诸葛宸看着她平静安和的笑容,似乎同样想起初见她的情形:“难不成从前你就知道我这人是要做什么的?如果是,我想你会后悔做了这个有名无实的丞相夫人,如果真的让你选,恐怕会选做那个人的女人。说不定真的生了个皇太子,那可是谁都换不掉的位子。”
“胡说什么呢。”管隽筠伸手打了他一下:“越说越没边,这话传出去被人听见恐怕又是一件多大的乱子。还嫌不够烦啊?”
“我说的是实话。”诸葛宸很认真地看着她:“你当初用那个檀木匣子去救我的时候,就没想着避讳?”
“我只想救人,你是我男人是我儿子的爹。我顾不得那么多了,要是没有你的话什么都不算,什么都不是。我不知道若是管岫筠在这儿,她会怎么做。我只知道那是唯一能 能够用的法子,因为皇帝所忌讳的正是匣子里的东西。他能把那东西给了我,我就能拿出去救你。”
管隽筠回想起那时候的种种变故,如今想来有些不敢想象。不过依旧不后悔曾经做的事情,因为那时候只想着要是没有他这一生将要怎样度过?仅仅只有孩子是不行的,还要有这个男人才能让自己孤寂的人生变得温情,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
“嗯,你还知道。”这个答案是男人很满意的一种,那是他横亘在心中很久的一点痕迹。他记得那一次很别扭,亲耳在御书房外听到女人嘴里说出的,跟皇帝有过的情意。那时候只是知道自己不过捡了个漏,哪怕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一个尚在孕育中的孩子,还是无法忍受那个事实,那居然是他的嫡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丞相夫人。
先前要有一个明艳照人,八面琳珑的姐姐。但是皇帝改变了这一事实,让同样娇艳的孪生妹妹取代了那个即将成为丞相夫人的姐姐,但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娶回家的女人居然跟皇帝有着外人无法想象的过去,而自己被皇帝诬枉有了叛国之心,莫须有都不算,就因为皇帝想要夺回属于他的女人。
可是事情过去以后,在她坐月子的那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在继母哪里看到了早产的儿子,很像自己。眉眼间带着无法磨灭的痕迹,还有数不清的爱恨。把孩子抱在怀里,就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疼爱,才希望给刚出生的儿子一个不同于自己的人生。
再次看到那个女人,不像是刚刚做母亲的人。依旧清瘦,淡漠得不像是初见时的样子。她没有再像先时那样,全心依附在身边。很久都不能婉转她的心,很久很久。后来才知道,那种伤害其实是一把双刃剑,伤了她同样也伤害了自己。迫切希望自己要挽回她的心,用强也好,软磨也罢,能用的都用了,只因为那是她。
皇帝诬枉了自己,自己又诬枉了她。看她被皇帝的女人灌醉,醉醺醺的模样好像是海棠春睡图。如果她永远是在梦里的话,那就两人同时醉上一辈子好了。好在她还在自己怀里,在枕边。弥漫的酒气,熏染了她也熏染了自己。
“大哥说的话也有道理,我们到底是不得不防。即使不想我们,也要想想家里的三个孩子。稚儿跟晖儿倒也罢了,可是依依是个女孩儿。”说这话的时候,管隽筠心里揪痛了一下。她知道没有父母有多可怕,从小就是跟哥哥相依为命。不能再让儿女也走这条路,说什么都要护着他们。
“再说吧,孟优的生死攥在我手里。”诸葛宸慢悠悠吐出这句话,弹了下手边已经凉透的茶盏:“我想谁到这时候都不敢轻举妄动,也害怕我知道这件事,既然我知道了,当然是慎之又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管隽筠由此放了心,原来男人的准备是别人看不到的。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七章 小插曲
诸葛宸站在花圃里,园子里种了各色的花卉,有不少管隽筠喜欢的虞美人。尤其是那种云白色的花朵,好像是无边无际的云朵蔓延到了天际。难怪上次会有人说,这花朵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花,还真是一点都没错。
虞美人容易让人产生幻觉,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生活在天际。只有飘渺无际的天宫,才应该有这种如同云朵一样的花。
“这花好看?”管隽筠拿了件青缎披风出来,看到男人颀长的身形立在花径上。背着手仰望深邃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要看也该白日过来,晚上能看到什么?”
“我倒是觉得这时候来正好,上面是一弯新月。下面又是这么好看的花,身边还有你。”诸葛宸笑着把她环进怀里,青缎披风将两人围了个严实:“说是南中好,其实南中也不好。要不是每每都有庄子上和京城送来的东西,这边的东西咱们都吃不惯。光是起风下雨的时候,飞沙走石就足够人受的。亏你还能忍了这么久。”
“还好,家里没什么。”管隽筠笑起来:“那天我对着铜鉴梳头,才觉得自己黑了些。从前在京城的时候,难得见到这么好的太阳。你看稚儿他们,若是这时候回去肯定不会有人说再是纨绔子弟,绝对是经历过风雨的孩子,依依也比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家小姐要好得多。脸色都是红红白白惹人喜欢,我倒觉得这样子好多了。”
“你就会夸自家的孩子,真是王婆子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怕人笑话。”诸葛宸笑笑,把她环得更紧:“其实你大哥说的也是正理,我虽然觉得有些矫情,只是细想想不无道理。毕竟他经历过的事情比我少不到哪里。而且比我们更加了解那个几近癫狂的孟优,要是他不说,晖儿也不把那天听到的话说出来。我们恐怕还蒙在鼓里。这样就很棘手。”
“你那天不是说孟优的性命在你手里,我想你总是有法子的。你想做什么,如果是想离了我的话,还是省省吧。我不许你这么做。”缩瑟了一下,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就会心烦,他是自己的男人,不许离开自己。
“胡说。我离开你你好去找那个人?”诸葛宸低声在她呵斥着,言语中满是宠爱:“当我不知道,你不许我身边有人,自己还存了这个心思。”
“是啊,我就去。只要你走了我就去。”干脆来个装疯卖傻。再说是在自己男人怀里,说了什么他也不会当真,本来就是夫妻闲话,说什么都无碍:“我还不管他们了,一个人这就走。”
“你舍得?”诸葛宸手指在她腰间环得更紧:“我看只怕走到哪儿你都要跟着,简直就是个牛皮糖似地,说什么都甩不掉。比起那三个娃儿还要甩不掉。”
“臊不臊,都多久了还是这样子说话。”两人的脸挨得很近,能够感觉到比起鼻翼间呼出的热气。借着淡淡的花香拂来。诸葛宸的手不由自主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她娇艳的红唇,紧接着就亲了上去。管隽筠扭捏了一下,只怕被那几个无所不至的宝贝看见。但是又不想男人放开她,就这么半推半就地纠缠着。
“我们回屋去。”诸葛宸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着:“知道你怕臊,要是过会儿被你儿子看见。又是了不得的大事。”
“嗯。”低声答应着,手却不由自主环上男人的脖子:“都是你教的,坏的了不得。”
“我教的,我教的。”诸葛宸打横抱起她,用披风遮掩住她略显凌乱的衣衫,娇艳的脸庞加上急促起伏的胸口,要是还在京城的话,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应该到书房中去。只是在这里不行,因为那个书房不再是京城中只有两人才能进去的所在。
诸葛宸把她稳稳放在宽敞的床上,凝视着娇艳的容颜,真的怀疑是不是初见的时候就是这样。不由分说就亲了上去,管隽筠伸手推开他:“等会儿,有件事我先问问你。”
“麻烦不麻烦?方才在外头不是说好了,你又来了。”不用想也知道想说什么:“你甭惦记,有些事儿不行就是不行。”
“你哪知道我要说什么!”有些懊恼,每次都被他看透了。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侧过脸不理他朝着里头睡了。
诸葛宸俯下身,将她的手压到枕下:“不就是想要生孩子,你就不觉得腻味?每次都这么磨叽,还是一定要答应你。你瞧你才好了几天,自从生了依依之后就没全好。后来又小产了一次,别说是你,就是我都再受不得这个了。安生几天,成不成?”说话的时候半是商量半是祈求:“不为这件事闹了,嗯?”手已经闲不住,轻轻解着她的衣衫,灵敏的手指在她细腻敏感的肌肤上滑动着。
“你就在做着让我怀孕的事情。”管隽筠不耐烦地推开他,不打算搭理他。只要说到要生孩子的事情,就是没得商量。其实早就在想着,上次不经意间失去了一个,这么久以后再多上一个不是一件坏事。不过也有些老蚌怀珠的心思在里面,想想儿女呢都那么大了,要是再多上一个弟妹,自己会不会臊得不行?
“你要不要?”诸葛宸一用力,已经顺手拉开了她系着亵衣的缎带,手指紧接着覆上去,在上面慢慢摩挲着。
“嗯。”被他逗弄着气喘吁吁,气息不稳说话也变得不连贯了。下一刻已经被男人搂在怀里,床帏印上了两人紧密交叠的身影,还有摇曳的烛火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和细密的呻吟在屋子里环绕着,伴随着远远传来的更鼓声已经持续了很久。
诸葛宸心满意足地抱紧了女人,让她的脸紧贴在自己胸口:“就这么想要生个孩子?每次都说这个,你身子还不好。要是有了身孕,只怕自己受不得,我还是替你担心。”
“其实已经好多了。”呢喃着枕在他的手臂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稚儿他们都大了,我知道你心里在寻思什么,我们可以住在这儿一辈子,但是稚儿他们不行。不能因为我们想要避世,就把他们也关在这儿。你嘴上说只要稚儿将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但是绝不仅仅于此,是吗?”
“不说这个。”这是诸葛宸最近几日都在心烦的事情,结果又被女人猜中了。她说的没错,要是自己的儿子被终身禁锢在这里,让两个孩子终老临泉,实在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时候不早了,先睡会儿。有什么,咱们明儿再说。”伸手把女人捞进怀里,两人相拥着睡去。
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睁开眼男人还在熟睡。每天都能在第一眼看到他,以前说什么都不敢想,不过现在真的做到了。只是希望这样的岁月能够长长久久下去,穿好外衣起身,给男人掖好被子。昨晚,两人似乎都有些忘情。想到这里,管隽筠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指尖不自觉地掠了掠头发,脸颊微微发烫起来。
到了外面,不知道是谁送了好多田庄上的吃食过来。一扭头,看到两个儿子刚刚在后院练完了三十六式的剑诀出来:“娘。”
“这么早就起来了?”抽出手帕帮晖儿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稚儿接过帕子自己慢慢擦拭着:“还在练拳?”
“嗯,刚刚二舅舅命人送了这么多东西来。还说有一封要紧的信要交给娘呢。”稚儿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交给母亲:“舅父也叫人来传话,说是晌午的时候就过来。”
“嗯,我们先吃早饭。”管隽筠点点头,有这么多好东西预备早饭午饭简单了很多,不过最要紧的是先看这封信。拿着信到一边的竹桌边坐下,拆开封口慢慢看着。笑容在嘴角凝固住,看来二哥心里也是矛盾得很,否则绝不会把这个烫手山芋顺手给了自己。
一份心事还没解开,这一下又多了不少。大哥已经处置了孟优和那个格菱的事情,没有让孟优死,只是继续让他做一个没有任何起色的鬼魅。格菱更是不值一提,大哥处置他都不用亲自露面,只用身边一个随从就足够了。可是这都不算麻烦,最麻烦的事情是二哥信中写的事情。
“来信了?”诸葛宸到了她身后,看她在那里默默出神:“诸葛果写来的?”
“不是,是二哥。”管隽筠把信递给他:“皇帝再问咱们的事儿,必然是要见你。姜辉将这件事全都推了,我看像是推不过了。二哥说话也说得很清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能将所有的期望希翼在早已不问世事的人身上,只是皇上这次不会轻易放手。我担心,有一天他会到了这儿。”
“不会的。”诸葛宸摇头:“她的性子,轻易不会离开京城。除非是当年御驾亲征的时候,也是要有御林军护卫着,何况上次把张家全都罢黜了,这一下是多了多少麻烦。他不至于那么傻的。”
“再说吧,难道还真要学着当年刘先主的三顾茅庐不成,我们这儿可是七擒七纵的南中,他还真是不会轻易涉险。”想到这里,管隽筠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出来了,都还摆脱不了那个地方,当初就说过了既然走了就是绝不回去的。”
“放心吧,我有法子。”诸葛宸答应了一声:“我不会再回去的,你也一样,不是么?我们还是安安心心过我们的日子,守着这个家还有三个孩子,够不够?”
“够了。”管隽筠点头,看看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锅里炖着你们都喜欢吃的好东西,马上就有了。”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八章 早饭
诸葛宸没说话,拿着那封信坐在那里出神,好大有要把这封信看透是怎么回事,甚至是要把这个封信看破,也想知道管昕昀来这封信,究竟是为了什么。一退再退,退到走投无路的地方。
先前预备归隐的时候,只是远离京城远离朝廷,只想做一个最寻常的农夫,跟自己的女人一起,看着最得意的儿女们慢慢长大。不论以后是怎样的将来都不要紧,不管是出将入相还是寻常农夫都一样,只要他们能够好好的就足够了。没想到在中原还是一样,到了任何时候他都叫人盯着。这里应该是他最薄弱最无法触及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还是会叫那个跟女人有骨肉至亲的人来打探下落,究竟孰是孰非?难道只是那个人想要重拾君臣之义,那种君臣鱼水真的出自他的本意?
“做什么呢?”听到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动,诸葛宸扭过头看到两个儿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樟木箱子,装了满满一箱子的东西,乍一眼看上去谁也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
“娘让我们收拾出来一箱子旧书,说是要叫人往舅舅家送东西的时候,正好带了去。”稚儿顿了一下:“我跟晖儿两个人一大早起来就在书房里收拾东西,才翻检出这么多书。”
“好好的,收拾什么书。”诸葛宸起身到了木箱边,打开箱盖看到里面满满的旧书,随手翻起一本,并不是从京城带来的书,而是在南中以后才买的书。愣了一下,这是想做什么?因为在南中买的书已经跟京城没有任何关系,都只是最寻常普通的医书,还有兄弟两个平时临帖的几本字帖。
“娘说,只要是我们看着没什么用处的书都能装在这个箱子里。”晖儿看着父亲专心致志地神情:“我就跟哥哥找了这么久。才翻出这么多书。”
“既然是用过了,又没什么用处的那就送走好了。家里不像是从前,没那么大的地方放这些没用的东西。”隐约已经猜到管隽筠让把这些东西送走的缘故,这女人还真是冰雪聪明得可以,不要人送土产去她哥哥家。就是知道有人在路上会看这些东西。
“爹,这些东西送去舅舅家。一定会说我们小气的。舅舅姑姑命人送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偏生咱们送去这些旧东西,自己都不用怎么还能给人?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难道娘连这个都忘了?”晖儿看到父亲脸上一抹玩味地笑容,虽然满是疑窦却也想不出父母这么做是为什么,尤其是爹娘心里的东西豆瓣都猜不到。
“送去就行了,难道你舅舅还跟你娘计较这个?日后要是依依给你什么,你要是不要?”诸葛宸抱着肩看着两个差不多高矮的儿子,兄弟两个越来越像,除了稚儿个子稍稍高了晖儿一个头。就是稚儿略显沉稳,而晖儿就要跳脱不少,很像稚儿在他这个年纪的样子。
“当然不嫌,只要是她或是哥哥送来的,什么都是好的。”晖儿脱口而出:“爹娘也是的。只要是给我的就是最好的。”
诸葛宸眉头微微一扬,想起前两天女人跟自己说的话,这小子最近都乖得很。有些不像是他了。那几日不知道是谁嘴里总是嚷嚷着,说是做娘的偏心,心里眼里只有哥哥妹妹。怎么这两天又这么懂事,凡是爹娘给他的就是最好的。从来不奢望儿子会有多好,多懂事。
从来在他看来,儿子越是跳脱不羁越好,至少可以说成是父母所教导的东西不曾扼杀了孩子的本性,当然要是女儿也这样的话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依依若是跟她二哥哥一样,会要把人急死,这样的女儿将来谁家敢要?
当然,这话没跟女人说过。用女人的话说,孩子们之所以越来越跳脱,就是因为离开中原以后,自己这个做爹的对他们到了除非是大是大非以外,余下的事情爱怎么就怎么的地步。不过面上还是要过得去,沉下脸说说的日子是有的,真要是狠心的话,恐怕那个做娘的还真是说得到做得到了。
“你都知道这个道理,难道你舅舅不知道?”诸葛宸把信掖进了袖袋里,,坐在石凳上等着两个儿子把硕大的樟木箱子送到二进院外。
管隽筠让小丫鬟提着食盒过来,自己笑吟吟跟在后面:“怎么都在这儿,这可好不要那个依依一个个去叫人了,才说哥哥们不知跑哪儿去了,没想到都在花园里。今儿这可是依依跟他们一起做的,我还笑话她呢。”
“依依?”诸葛宸笑起来,眼看着女儿一蹦一跳从那边过来:“依依,你娘说你跟着他们一起做的?”
“嗯,是我跟他们一块儿做的。二哥哥总是笑话我,说是不会做。我就要做给爹娘看看,其实我也会的。”依依在母亲身边坐下,掀开食盒的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黄澄澄的玫瑰饼最是引人瞩目,依依等不及叫道:“这里头的玫瑰花就是我采的,还是娘教我做的玫瑰花酱呢。”
“好香。”晖儿伸手抓起一块玫瑰饼送到嘴里:“真的还有玫瑰花瓣,是不是你做的?”
“肯定是我做的,不信可以问娘。”依依花瓣似的小嘴嘟起来:“娘,二哥哥都不信我会做玫瑰酱。还是那天跟娘一起在园子里摘的最好的玫瑰花做的呢。”
“他不信,明儿叫他做一次好了。”给女儿舀了半碗枸杞牛乳,到了南中以后一家人都开始学着吃南中最常见的乳制品,不论是炖好的牛乳还是奶豆腐,从前在京城想都想不到的吃食,如今成了家常便饭。只是他们也有跟南中人不一样的,中原的饭食还是占去了他们家吃饭的一大半。
“我说说而已,绝对不会做。”晖儿摇手,紧接着朝妹妹挤眼,只要是在爹娘身边,这丫头就会撒娇。可是离开爹娘身边,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简直就是野小子。要是被娘看见,说不定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看错了呢。
“这个奶豆腐倒是比刚来的时候吃得好多了,从前腥膻难忍,兴许是咱们吃得惯了?”诸葛宸夹起一大块奶豆腐放到女人面前:“这一家子人,就属你吃得最少。瘦得了不得,难怪那天你哥哥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原来是为了我委屈了他妹子。你看,要是以后依依在别人家里受了委屈,这兄弟两个肯定是坐不住的。”
“只是谁又敢欺负依依?”稚儿吃了半块奶豆腐,紧接着学着父亲的样子喝了半杯奶酒。管隽筠惊异地看着儿子,什么时候这小子居然学着品酒了。牙牙学语的时候,是喜欢让他爹用那个沾了酒的筷子在嘴里点一下,咂摸咂摸酒的滋味,只是那都是做爹的逗着儿子玩笑。这才多大,就学着喝酒了。
“我也觉得是,依依不去欺负人就是好的。”晖儿好像是约好了似的,跟在哥哥后面说了一句:“依依,以后你要是欺负人的话,爹娘肯定给你做主,我们能不去被人抱怨么?”
“要是你们一定要去的话,我也不敢拦着。”依依一点都不怯场,诸葛宸夫妇俩也不插嘴,就看着兄妹三人在那里言来语去。说多了,肯定会说爹娘向着谁不向着谁,不如看看他们磕牙斗嘴,比什么都有趣儿。
晖儿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要是自己说多了,肯定被爹娘说成是没规矩,不过不说又不愿意这么容易认输。只好祈求的眼光看着一边只顾吃东西的稚儿:“哥哥,哥哥。”
“你说不过依依的。”稚儿只是喝了两口奶酒就放下了,吐吐舌头看着母亲笑起来:“娘,我第一次喝酒,前次看您在家里跟着别人学着酿酒,我就想肯定好喝。”
“就冲你有滋有味的样子,也不会是第一次了。”第一次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虽然还嫌稚嫩,需要历练才能沉淀下来。不过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他七岁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将来会做什么,只是不想他们这么快就大了,因为看着他们大了,自己也就渐渐老了。
“真是第一次。”稚儿一笑,管隽筠侧过脸看着诸葛宸:“你看稚儿这么大了,我是不是老了?”这话闷在心里好久了,总是找不到机会去问人。正好趁这个机会问问,看看那个兀自喝着酒的人会不会说醉话。
“什么?”诸葛宸顾左右而言他:“什么老了?”
“我是问,孩子都大了我就老了是不是?”管隽筠放下碗筷,看着还在埋头苦干吃东西的男人:“你看,他们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会不老?嗯,宸?”
诸葛宸抬起眼帘看看三个孩子,约好了似的,稚儿朝弟妹们使了个眼色,要是到了这时候还在这儿坐着,就是给自己惹麻烦。兄妹三个飞快擦干净嘴角,哪怕没吃饱都到后面去吃,绝对不在这里坐着当看客。
第八卷 新生活 第四十九章 磕牙
“谁说的,我怎么都不觉得。如果你老了,我能好到哪儿去?”诸葛宸想了好一会儿,怎么才能让她觉得这话不是在敷衍,其实真的不觉得她老了。但是说了这话,女人一定会说自己是在哄她开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就是嘴上抹了蜜在那儿敷衍人。”管隽筠忿忿不已,放下手里的碗筷,嘴里又被男人为了一枚加了桑葚果酱的鲜乳酪,夹杂不清地嘟囔着:“我说真话,你都不搭理我。”
“我真是没敷衍你,要是你回了京城,恐怕还有人预备给你说媒呢。”诸葛宸笑着放下酒杯:“别在这儿嘟囔了,等会儿还真有事要咱们去做。”
“什么?”管隽筠飞快吃完乳酪:“要做什么?”
“你不是叫稚儿他们收拾了那么多旧书,咱们去城里买个空屋架子好了,等你大哥来了放把火少了了事。”诸葛宸笑笑:“这个事儿还得有人看见,等着要人去跟那位爷说。咱们从这以后就销声匿迹好了,只能是委屈咱们家两个小子了。以后要想出人头地,似乎更难了。”
“你就是鬼主意多。”管隽筠前后一想,已经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了。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去哪里买个空屋子。
“我要是没有这么多鬼主意,你这王府千金还会愿意跟着我走了这么远?恐怕早就不管不理了。”诸葛宸哂笑着,然后歇着女人的手慢慢起身:“别说那些傻话,什么老不老?你肯定知道一句旧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白首不相离,怎样才算?只有是两人都慢慢老了,才会说是相携到老。否则说什么都不算了。”
管隽筠笑笑:“我可没想过,早先你身边的女人可不少。就连王涟漪那么个小姑娘都想要跟在你身后,还说是平妻。其实我那时候真的想要有个女人做你的平妻,不是玩笑话。”
“我不想。也从来没想过。”诸葛宸双目炯炯有神:“不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像从你嫁过来以后,虽然也恼火,但是平妻这件事绝不可行。加上有了你。不会再让人去觊觎你和稚儿该有的地位。要是有人敢要夺走本该是你们的东西,在我这里就过不去。”
“我和稚儿该有的地位?”这话是管隽筠第一次听到,因为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在这个男人心里,尤其是刚成亲那段日子,怎么会让这个男人恋恋不忘,还要竭尽心思来维护她的优越:“这话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是,你们该有的。“诸葛再次重申了一次自己最初的心思。其实要说多爱她,那时候真的是说不上。也不觉得作为一个宰相,会跟自己的嫡妻又少难以磨灭的男女之爱。何况作为一个宰相,要做的就是治国平天下,至于齐家却是不值紧要的。回家以后有个女人在等着就行了,满足男女间生理**,那么多的通房丫鬟就足够了。至于别的,不是一个宰相该有的。
“那你有什么?”管隽筠没有多问一句他原本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那样的事情见得够多。他的父亲原本也该是这样,只是因为加了一段世人莫可比拟的传奇后,又有一个鲜妍至极的女人。用最宝贵的生命换回了属于自己男人和儿子该有的尊敬后,变得不再贫乏。
“我,不用。”诸葛宸微微抿着唇,要不是因为有了她,生命就会跟父亲一样,犹如一江在山间流淌的清溪水,慢慢徜徉着。没有激流险滩,只有润物细无声的鞠躬尽瘁。不用神话,只做臣子。
因为有了她,她的嗔她的怨。乃至于一笑一颦都足够牵动人的每一根神经,情愿放弃自己所有的未来,这都只是因为如果这一生为了成就一个帝王,而放弃掉属于自己的那份悠闲自在,或者是属于每个人都该有的男欢女爱,是不是太过残忍?才会一再说庆幸有她。有了她这一生才没有枉费掉,也才让人知道为何在那些永垂不朽的唐诗宋词为何流传千古,外人说得再好,到底比不上自己有过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
“后来不也是稀罕得很。”管隽筠低头看看紧扣的十指,自从离开京城,不论是在中原还是到了南中,手指上的琉璃指环都没有取下来过。
上次依依很好奇,还问为什么都没看到别人家有这样的东西,当时只是笑笑。细想想,别人家就算是有,又怎么比得上自己的。这个可是自己男人用尽心思,最后才找到的。上面镌刻着阴文阳文的两枚指环,若是放在一起就是一整套,一旦分开,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最初是出自哪里。
“那要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我稀罕。”诸葛宸跟她一前一后出了院子门,外面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要去看看是不是能有一家空置的院落。
“这么说,我还是挺值得你稀罕的。”管隽筠笑起来,笑意中带着一丝得意。诸葛宸本身就是个极其自负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个男人看中到了不可分割的地步,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对自己几时就动了心。
“你那时候可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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