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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争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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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冷冷的看着她:“人都叫你赶走了,谁敢通报?”转身向正惊恐的看着他的陈文远道:“你先出去吧!”

陈文远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青瞳冲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自己退后两步坐回椅子上,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人抽出去了一般,一点也提不起劲。

“还要喊吗?”萧瑟冷冷的看着她:“要喊冲着我喊,花笺即不懂这些,今天的局面也和她全无关系。”

青瞳望着他手中的茶杯苦笑,许久才道:“我只敢冲着她喊,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多么不讲理,她都不会真生我的气。”

青瞳的声音里有浓浓的疲惫,这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从心里往外的心灰意懒,是长时间身心压力达到极限之后的一种软弱。

她垂下头来,叹道:“这世上除了花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真正是我的……”

萧瑟凝视着她,突然出手,‘哗’的一下,又将一杯茶泼在她脸上。

“你做什么!”青瞳跳了起来,勃然大怒,刚刚泼她有情可原,现在可是好没来由!

“提起精神了吗?我有话和你说。”

青瞳怒道:“你要说什么非得泼我这一下!直接说不成吗?”

“不行,我不和没有理智的人说话,也不和半死不活的人说话。你要达不到我满意的状态,我就再泼你一下!”

青瞳吓得退后了一步,毫不怀疑他会这么做。

“你准备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青瞳赶快点点头,冰凉的茶水顺着她点头甩了好些在地上。

萧瑟露出微笑,道:“你刚才疯了一样叫并不全是为了箫图南的进攻,而是因为八个敌人一起对付你,你没有把握迎敌,是不是?”

青瞳不由点点头,萧瑟说的正是她最关心的事情,自然就将她全部注意力都吸引了。

萧瑟看了看她,接着道:“阵前对敌攻伐之间的事情我不懂,怎么指挥才能打胜仗也不是我所长,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不过我们可以分析一下,八路受敌也不可能八个敌人一样强大,更不会八个敌人一心一意,对不对?”

青瞳脸色恢复了一些,萧瑟一句话就让她重新有了思考能力,她缓缓点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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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四 分析 。。。

萧瑟道:“三路进犯的强敌中,看似最强的云中二十万进兵本来在我意料中,可以说是我故意放进来的,沿途安排都已经完成,这一路是帮着我们推行新政的。

就算现在情形有变,需要我们认真去对付,但这一路既有雄关据守,又有原来的定远军三万余部坐镇,即便定远大营没了,三万军队可能不是二十万西瞻士兵的对手,却也不会全无还手之力,只要派出一个得力的领军之人,僵持一些时日等待援军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不对?”

青瞳正全神贯注的听着,随口道:“没问题,我能做到!”

萧瑟斜了她一眼:“做皇帝做到亲征的份上,原本对大苑有信心的也会没有信心了。”

青瞳一愣,随即想起光战场胜负就代表真正胜负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她现在需要负责的远不止一战输赢,略一思忖,就道:“元修可用!他的五万私军也在关中捷州,指挥如意。只不过元修喜欢寻找对他有利的战机,让他用八万人抵抗二十万西瞻军,他一定会耐心等待时机,日子就要拖的久了,关中贫苦,我怕物资供给不上。”

萧瑟道:“物资不足才是新政推行的动力。后方的事物我来想办法,你做战局的筹划就好。”

青瞳眉头紧皱,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迟疑道:“那么这个就暂时这么定,其余几面……”

“可能派出重兵的还有东林。”萧瑟道:“这一路却不要紧,我自幼便研究东林国情,对他们比较了解,东林现在的国主既贪婪又胆小,做事也优柔寡断,此人不足惧。他只会在看到大便宜的时候才伸手,你今天将他的使臣处死,虽然犯了两国相交的大忌,但是这么强硬的态度却可能让东林国主更加犹疑。

东林与我国路途不近,打起仗来并不方便,这一点依东林国主的性格不可能不考虑。如果我们弱小可欺,那么东林必然倾力进攻,试图分一杯羹。但只要在这之前我们将西瞻进攻的脚步阻挡住了,东林就会犹疑观望,我们只要取得一场像样的胜利,他就会自己吓跑了。”

青瞳眉头紧锁,道:“如果是这样,就需要对关中一路加大兵力才行了!只是对峙的话,十万八万可以对二十万,若是一定要有威慑力,即便是四十万也不一定能行。紧急抽调西南路和晋中路的兵力去关中不是不行,可如此一来,我们的物质军费更加不够用!”

她长长叹息:“若要东林不来进攻,就要在关中战场上展现实力,靠奇胜险胜是吓唬不住东林的,一定要用大量军队,给他们看到我国的底子强盛才行。四十万人放在那里,还要旷日持久的对峙,这需要的物资太过庞大,实在供应不起。”

萧瑟打断她:“我说了,后方的事情我想办法,你说四十万好,就是四十万!”

青瞳急道:“萧瑟,你不知道,后方十分重要,依照现在的形式,物质肯定接济不上,如果是我打这场仗,带四万人我倒有些把握,带四十万则一定会输!”

萧瑟道:“我一定让物质接济的上就是,你不用担心。”

“还是算了,四十万军队素质参差不齐,战斗力也不见得比元修那八万用顺了的人好多少,还要消耗那么惊人的物资,不合算。”

“怎么不合算?用钱就能吓住东林不来进攻,我看十分合算。好了,八路大军才说了两路,接着说下面的吧。”

青瞳皱着眉头看着他,在他的催促下方摇头道:“其实余下没什么了,南诏原本无妨,他们本土太过贫弱,看着中原大片沃土也眼红久了。每换一个皇帝差不多都要闹一闹,可惜他们举国不过两万兵,南华州地理条件又十分险恶,我们就是给他十年时间,南诏也打不到大苑内陆来。”

她摇摇头道:“若不是地理条件所限,南诏小国能偏安一隅两百年还没有被大苑吃掉?什么属邦、友邻,不过是攻打南诏没有一点好处,不值得罢了。”

萧瑟点头道:“既然你说南诏不足虑,那就是三路了,我看西南三个藩王也不足虑,应该不是霍庆阳之敌,这三路是你自己吓唬自己,才算成三路的。”

青瞳不好意思的笑笑,萧瑟说得没错,她心中也并没有将陈王等三人当成大敌,以前没有动,只不过是不想处事太激烈,造成不必要的损耗。若是不考虑这么多,修理他们的办法,青瞳随随便便就能想出不少。

萧瑟又道:“晋王根本就没有说要反,你将他算成一路,未免太牵强了吧!”

青瞳脸一红,接口:“这个……晋王从血统上讲虽然只是已经离帝位差了六代,只能算我的远房堂叔,但是若论真正的实力,大苑这些王侯里谁也比不上晋王。关内侯大商巨富起家,可要说起家底,也比不上晋王富有。晋王已经世袭了六代,到现在的晋王这里,已经是身边有兵、手中有钱,又有周密的关系网,一切条件都已经成熟,他若起兵,抵得上三十个陈王。”

萧瑟轻笑:“因为他有能力叛乱,你就觉得他已经叛乱?”

青瞳眉头一轩,叹道:“此事我也很无奈,因为晋王实力太大,我祖我父两代大苑的皇帝都对他深深忌惮,百般刁难,晋王已经和朝廷在骨子里对立起来。为了自保,他就更精心扩大自己的实力。现在我若突然对他好,他会认为我打算立即对他动手,难保他不会先发制人。”

她叹了一口气:“晋王暗中的实力必然不小,就算比不上宁晏也不会比杨予筹差,我和他打不起,所以只能对他继续猜忌,倒可能会拖得久一点。”

“我把晋王算成一路也不是纯属牵强。”青瞳苦笑道:“这么猜忌下去晋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逼,迟早也要反的。设身处地的想想,我若是晋王,一定不会放过眼前这个绝好的机会!”

萧瑟一时有些出神,想着那个既有野心,也有无奈的晋王。的确,历史证明,有能力称霸却没那么做的人,无一例外下场凄惨。无论是成王还是败寇,大多就是被时势这么逼出来的。

青瞳叹气道:“东林一路可以毫无威胁,也可能是另一个强大的西瞻,这要看我们在关中是不是能吓得住他们。而要在关中展现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实力,就要抽调北方军队去战场。抽调了北方军队,晋阳附近就会空虚。晋阳空虚,晋王九成九要趁机作乱。晋王趁机作乱,我们没有能力打击,一样吓不住东林。东林还可能更觉得这是个难得好机会,加大力气进攻。”

“这简直是诸葛连环弩,想解开一环要牵动另外一环,何况还有最关键的问题,我们支持不了四十万大军在关中和敌人长时间对峙!”青瞳摇摇头:“若是分别对付这三路,我们的兵力又不够,必然是三线全输,北面战场全线崩溃!要十分有把握的话,我们只能对付其中的一路……”

萧瑟道:“你说一路就是一路,那你觉得对付哪一路合适?”

“自然是西瞻,不过其余……”

萧瑟打断她:“你只需要说想做什么,怎么做由我来想办法。你只说就单单对付西瞻,你有把握吗?”

“你既这样说了,那好吧。”青瞳长长吸了一口气,道:“我极少有把事情一厢情愿往最好里想的时候,如今就算老天对我十分眷顾,晋王他眼下不反,这场大乱平息之前都不反——实际上这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是说我往那万分之一好的方面想,我连防备都不用防备他了!物资的问题你也有办法解决,那么我可以保证能用四十万大军压制西瞻、震慑东林。”

萧瑟点点头:“那就好。”

青瞳忧虑的看了他一眼,道:“即便这七路都没问题了!可还是有青州那一道难题……”

她叹了口气,道:“你让我负责想对策,你实现对策。可是青州这一路,我是真的没有对策了……”

青瞳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有了些茫然:“青州失去,就只有在平原重兵拒敌一条路可以走,步兵对骑兵,至少要五倍兵力才有胜算。这怎么可能呢?不要说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即便有,也没有多大用处。西瞻人何必要和你列阵对决,青州一失守,我们地利优势就荡然无存,随便我们拦在哪里,他们绕道就是,整个平原都平铺在面前,任其驰骋。即便将京都禁军、全国兵力全部派出去,恐怕也难以抵挡。”

她出神的望着远方,悠悠道“这么多消息里,青州的消息第一个传来,我已经想了又想,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出办法……怎么办呢?”

“这一路想不出办法,其余几路你还抵抗吗?”

青瞳回望他,轻轻的一笑:“我要说不抵抗,你是不是还要用茶泼我?”

“记得离开西瞻振业王府时候,我以为自己要做的就是和宁晏打一场仗,打败他我就赢了。那时候我懂的少,和父帅在一起打了三年的仗,我就觉得打仗我能行,所以我就去做了。”

“这次我觉得我不行!”她又是轻轻一笑:“……可是萧瑟,你相信吗?我从来没想过不做!就在所有的坏消息一起来的时候,就在我刚刚疯了一般叫喊的时候,我也没想过不做!”

“你省下这杯茶吧!别说我对其中四路有能力对付,就是一路也没有,我也不会放弃!”

“这才是我认识的苑青瞳!”

萧瑟击掌道:“我必全力助你!就算要我死,我也一定要将这件事做到底!”

——————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欢颜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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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五心安

“萧瑟……”青瞳眼神有些奇特:“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我本以为你不会真心助我了。从那日我没有接纳你的意见,我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有多愤恨,我甚至认为你恨我!这么多天来,你一句话都没有说,为什么今天你会突然进宫?为什么你又愿意帮我?”

她犹豫很久,还是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你……你是西瞻人,为什么帮助别的国家对付你自己的母邦?”

南书房内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过了很久,萧瑟低沉的声音才响起:“你担心什么?怕我是奸细?”

“不、不是。”青瞳慌忙道:“你不会是奸细,你完全没有做一件对大苑不利的事情。我只觉得你……你……”青瞳咬着嘴唇:“没有理由做这些!为什么?”

“理由?”萧瑟淡淡一笑:“青瞳,我和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做什么不需要你那些讲得通的理由。”

“可是……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总要有原因。这不是吃什么饭,去哪里玩之类的小事,可以随着自己高兴,你为了我登基、抗敌、改制……前前后后用尽心力,总要有原因吧?”青瞳的眼神闪烁,不大敢去看萧瑟的眼睛,这个问题会有什么答案,她完全不清楚,但是她一定要弄清楚。

萧瑟的神情很温和,过了很久,他低沉的声音才响起:“萧瑟一生孤苦,几乎没有丝毫温暖加身,所以我视身外物一钱不值。我不觉得我是西瞻人,也不觉得我是大苑人,这天地与我没有一点关联。什么天理世道,苍生黎民,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德微还是德厚,是好人还是坏人,武本善他们可能会在乎,却和我毫不相关。在你看来事情有大有小,在我看来都是一样,还是随着我高兴罢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是一无所有的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别的,我都不管。”

青瞳愣住了,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萧瑟看着她的样子,极美的双眼慢慢弯了起来,微笑道:“青瞳,你不懂我!我与你做不成知己。不过你也不需要懂我,你只要记着,你永远必用猜忌我!从你从沙漠中把我一步步背出来那一天开始,直到你死或者我死,这中间所有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永远不用猜忌我!”

他淡然看着远方,不明白天地生他出来干什么?这一生,可还会有人懂他吗?恐怕……不会有了吧。

萧瑟淡淡道:“青瞳,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叫任平生跟我去一趟晋阳,大概要一个月时间。我出去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封锁消息,做出我还在京都的假象。”

“你要去……你要小心。”青瞳本来想说:“你要去干什么?”刚一开口就想起萧瑟说的猜忌二字,话到嘴边变成了你要小心。

她这临时改口完全瞒不过萧瑟,萧瑟自嘲又自怜的笑了笑,淡然看了她一眼,道:“那好,等我的消息吧。”转身向外走去。

不管怎么样,想做事情他一定会做!他萧瑟,永远要做一个随心的人,他已经一无所有,若是再没有心安,那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就比如他一定要帮青瞳,就比如他一定要战胜箫图南,这两件事不做好,他的心永远不会安乐。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箫图南,我算出你必定要进兵,却没有算出你会从青州进兵!我还是小看你了!好,给你占据先机,给你八方呼应!现在形势对你绝对有利,你以为我就会输定了吗?还早呢!箫图南,还早呢!

青瞳!我帮你,你也要帮我!这一次,我们两个一起渡过这个难关吧!

青瞳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出去,出神的道:“原来这么多时日他一直没有上朝,不是和我怄气,而是为了出去不被人发现,花笺!你能猜到他准备做什么吗?”

她仅仅皱着眉头“带着任平生,难道是去私斗?花笺,你猜萧瑟为什么要我做出他还在京都的假象?为了隐瞒谁?这个当口出去肯定是为了战事?可是他一个人出去又有什么用处?花笺,你说萧瑟他……”

青瞳徒然闭上嘴,她发现花笺眼睛里满是泪光,痴痴的望着萧瑟尚可看见一点的背影,根本没有听她说话,青瞳伸手扶住花笺的肩头,轻轻问:“花笺?你怎么了?”

“就是这个眼神,一摸一样。”花笺眼泪汩汩而下,她的声音说不出的难过。

“青瞳,你记得吗?我们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是那场风暴过后,我已经把他挖出来,他也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可阿苏勒说水不够,要把他扔在沙漠里不管……”花笺哽咽道:“他听了以后就就像刚才那样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他嘴角上是笑意,但是他的眼睛……那么苍凉!好像别人不要他是理所当然的,好像他从来没有指望过有人要他一样。就和刚才一摸一样!青瞳,你还记得不?”

“这……”青瞳尴尬的笑笑,她哪能记得萧瑟当时是先笑了还是先看了?

“青瞳——你知道吗?”花笺扑到青瞳怀里呜咽道:“当时我就对自己说,完了,这辈子也忘不了他那一眼了。青瞳,我完了!我完了!”

“别难过,花笺,你别难过……萧瑟以前的确受了很多苦,我们以后对他好一些就是了。”

“才不是!”花笺嚎啕大哭:“对他好也没用,他要人懂他!你没听见他刚刚说你不懂他?可我也……我也不懂啊……我也不懂啊……”

“青瞳,你总是那么忙。以前在振业王府的时候,我每天都找机会和萧瑟说话,他每次都和我微笑,和我说话,我说多久他也不会不耐烦……可是到了分别的时候,这辈子很可能再无相见,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和看你没有什么区别。就那么淡淡的,好像什么都在他算计里,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的一笑。青瞳……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感觉吗?”

“我也想懂他,可是我……我也不懂啊……”

青瞳的心也难受的像是要拧在一起了,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在那个月夜,离非不肯和她走的一瞬间,她就能深深理解什么叫做无望!

萧瑟,要怎么样才能懂你?你心中那般孤傲,一直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这些人,芸芸众生,在你眼里一视同仁,你心里谁也看不起。你就像绝崖峭壁上孤独的苍鹰,无论多么寒冷寂寞也不会轻易降落在地面上,你都不肯下来,要别人怎么才能懂你?

“花笺……”青瞳用力把花笺揽进怀中,自己也泪流满面:“不懂就不懂!他这个人有问题,非的和他一样才能算懂他,懂他没有什么好……应该让他懂你!像你这样才是好的,应该让他来懂你!”

这个安慰显然不具备效力,花笺摇着头只是痛哭:“他不会变的,他连生气都不屑,他什么时候都能笑……他不会变的……”

已经走过三重宫殿的萧瑟,带着他那自嘲的微笑,慢慢向宫门走去。却被正要从宫门外进来的任平生迎面碰上。

“箫菩萨!”任平生喜道:“好久不见!你好吗?”

“好。”萧瑟温和的看着他:“我很好,我现在心里很安定。”

“任平生,你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心虚更可怕吗?”

“有啊,肾虚喽。”任平生立即接口。

萧瑟菩萨一般的微笑顿时僵硬在脸上,彻底无言以对。

任平生笑道:“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你随便找个男人问问,心虚肾虚,他愿意虚哪样?你乐意肾虚就肾虚好了,老任完全同意,这有什么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

此时南书房中花笺话音刚落:“他连生气也不屑,他什么时候都能笑,他不会变的……”远远的突然传来萧瑟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任平生,你给我闭嘴——!”

两个人同时愣住,相互看看,青瞳试探着问:“是萧瑟?”

花笺呆呆的点头:“没错,是他的声音……他……生气?”

这肯定是生气了,而且要表情扭曲的萧瑟笑一个也十分有难度。看来……他也不是不会变的……”

53

53、六 茶楼 。。。

晋阳城的面积几乎和京都差不多大小,又少了京都那种官气,多了份呢喃的声色犬马,所以看上去比京都更加繁华。即便从南北各面都传来战争的消息,也没有让这个享乐的城市收敛多少,大家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

若是有从别处来的外乡人问起看不出着急的当地人:“要打仗了,你们不害怕吗?”

晋阳人一定会指着城中随便一条闹市街道说:“你看着,只要那一排写着白记的商铺还在正常营业,就不用怕。白家商号消息最灵通,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比金銮殿上的皇上知道的还快呢,他们不走,你就放心在晋阳呆着吧。”

中午时分,太阳不管人世沧桑,只在天上熊熊的吐着热情。

两匹毛色分毫不差的壮健菊花青拉着一架青绒雀顶的马车一溜小跑而来,两马行动如同计算好了一般整齐,四蹄同时起落,敲打在晋阳城中石板地上,那得得的响声也如同奏乐般整齐。

人人都忍不住向着这漂亮的车马多看上几眼,赶车的是一个长大汉子,他驾车的技艺显然极为高明,手中缰绳只是轻轻一带,马匹跟着圆转如意,挺大的马车在正午摆满摊子的繁华街道上奔行,也没有减慢多少速度。

奔出一阵路,那大汉并不回头,只把身子向后靠靠,道:“喂,你看!晋阳街道上铺的这石板好生整齐,京都也没有这么平整干净的地面,晋王富甲天下,看来不错。”

车中传来的声音虽然不高,却清朗动人:“这是主街,晋阳也不会所有的街道都能云石铺地,官报上说这条街道是晋王亲自游说白家商号东家出资修建的,不是出自府库。晋王六代居于此地,有钱是不假,富甲天下就过了,不过他和白家商号关系密切却是无疑了。”

那大汉道:“依着我看啊,有权不如有钱,好家伙,自家出钱修一条贯穿整个晋阳的云石路,大眼睛的日子一定没有白家那东家老爷过的舒服。”

车中人不接他这个话题,只是问:“到了没有?”

那大汉停下马来,道:“这一片都差不多,应该是晋阳中心了,你自己看什么地方合适吧。”

一只素白的手伸出来,将车窗青竹帘掀起一点往外看,那手纤长秀美,颜色如玉,皓腕如雪,没有一点瑕疵。手腕上露出短短的一截衣袖,质料是上好的小寒绢。

小寒绢一匹素布的价格就在四十两以上,这位的衣服上还明显绣了精致的花纹,鸭蛋青色底子上刺绣着暗青色的枝蔓花纹,暗压冰丝,在阳光下隐隐光华流转。

虽然绣了好多花纹,这袖口却和没有绣花的地方一样柔软轻薄,懂行的看了就知道,绣这种绣品的针真正的细若牛毛,刺绣时要将一根绣线分成八股才穿的进去,所以绣出的东西就格外精致服帖。

寒州最好的绣娘绣一件衣裳也要半年时光,素布还罢了,这刺绣过的小寒绢多数用来进贡,只有极少流通市面,很多时候有钱都没处买去。只凭这半截袖子,就知道车中人定然是富贵中人。

再看那赶车的穿着一身青不青黄不黄的布衣裳,那是平常打扮,又替人赶车,身份自然就差得远了。可从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上看,却又不是主仆关系,颇为奇怪。他们赶车在闹市奔跑已经吸引了很多人注意,这一停下来不少人都眼望着马车窃窃私语。

一根手指冲着街道右边三层高造型雅致的茶楼点了点,那大汉挥舞马鞭,将车一直赶到茶楼门前。

茶楼伙计已经赶出来出来招呼:“爷里面请,小店各种茗茶有上百种,还有各色精致小食,丰俭由人。”

那大汉先跳下马车,道:“一壶香片,两个杯子!我不进去了,就在门外歇歇。”

伙计答应着冲里面喊道:“给这位老哥送一壶香片,再拿一个脚踏出来坐。”

又眼睛望着马车,道:“车里的爷,您请楼上雅座歇歇,等您喝完茶,您伙计也歇好了,我们再帮你喂喂牲口,大热天,就不用辛苦赶路了。”

那大汉眼睛一翻,道:“他也不进去,就在门外喝,兀那小子,我刚不是说了两个杯子了吗?老子就长一张嘴,用得着两个杯子喝水?”

伙计一愣,车中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锭雪花纹银,声音温和:“把茶拿出来吧,我行动不便,就在车上喝便是。”

伙计得了这样一锭大银,乐颠颠的走了,别说一壶香片,就是整个茶楼最贵的极品大红袍也喝的成了。客人各自有怪癖,放着舒服的雅间不坐,愿意在门口晒太阳,那也由着他。

门口当街一辆马车,那大汉坐在车辕子上喝水,还不时和车中什么人谈笑,车帘子挡住看不见,只有一只素手时而伸出,接过大汉递来的杯子,看衣袖是男人,但那手柔美纤长,竟是一般小姐的也比不上。

这样一来,甭管什么人进出茶楼都想忍不住往车里看一眼,这茶楼又是晋阳生意最好的一家,一直不断有人出入,也就一直不断有人向着马车伸头。

那大汉眼睛瞄着这些人,头向后面靠,问:“还不成?”听车中轻轻的声音传来:“还没有合适的,再等等。”

那大汉皱眉,用极小的声音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不就是算命吗,我来。”

车中人刚叫:“任平生,等等!”他却已经骤然伸手,抓住一个正准备进茶楼的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叫道:“老小子,你别进去!”

那人只是多看了马车一眼,就遭此变故,吓得大叫起来。

四周大哗,和他一起来的人上前喝道:“干什么?快放开陈老板。”

被抓住的陈老板也面无人色的喊:“你、你是强盗吗?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任平生笑道:“真胡说,老子不是强盗,老子是算命先生,你别进去,你要进这个茶楼可是有血光之灾。”

说着他屈伸自己的手指头,嘴里东南西北乾坤坎震的嘟囔起来,然后道:“千真万确,你只要走进去七步,立马就会头破血流。要是不进去,保准你生意兴隆,今天就发财!”

陈老板一甩袖子挣开他,啐道:“你打眼看看,这街上就有两个算命的,那是要穿着长衫拿着招子的,有一个你这样的打扮没有?还有,就是混吃的,不读周易至少也要读几本书!哪有算命先生自称老子的,你要行骗,起码置一身行头吧。”

任平生笑道:“哪个规定了算命先生一定都是一个德性?你不信,老子这就给你算一卦,你是布庄的老板,可对?”

陈老板吃了一惊,他正是一家绸缎布庄的东家。他一转念又道:“那又怎么样,这条街上认识我的人多了,你不一定是听谁说的!”

任平生眯着眼睛,道:“陈老板,你咋那么大火气,你昨晚是不是突然受到惊吓?嗯,起更左右,之后就一直觉得身上发麻?”

他凑近陈老板的耳边,道:“就是行房的时候,这一打断后面就不行了?”

陈老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这这,这大个子却是如何知晓的?

任平生笑道:“老子是算命的,前知五百年办不到,昨晚的事还瞒不住在下,你这一吓可有些不妙,八成以后那事儿就不行了。”

车中的萧瑟也是吃惊不小,他们前来晋阳这般虚张声势,那是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原计划是萧瑟去充神算,他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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