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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冷漠-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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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被按倒在长凳上的时候,还没打便开始哭嚎,一个劲儿的解释不是自己,几板子打下去之后,便再也没了力气去辩解,只剩下痛哭流涕的份儿,到最后连哭也没了力气,只剩下呜咽声了。
台下的人心中惊惧交加,一个个愣在那里不敢说话,连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会被瞄上,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第三人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被人架住后使劲的想要挣开却没能得逞,便抬手朝着上面悠闲的公主笑道:“公主殿下,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算今日打得大家胡乱认了罪,大家也不会服你,你就是个是非不分的泼妇!”
☆、一二四 叙旧还是讨债?
听到了最后一句,苏妃黯淡的眸子才渐渐亮了起来,直直的看着苏明信的眼睛,问道:“公主太厉害了,你也看到了,她是站在颜妃那一边的,你有什么办法对付她?”
苏明信大喜,紧紧的扣住了姐姐的双臂,只要她同意相助,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姐姐放心,我花了高价从南疆请来了一位高人,莫说一个公主,十个也不在话下,咱们去里面慢慢商量。”
听到‘南疆’二字,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蓝姝悚然动容,霍地便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苏明信,你请的人是谁?”顿了一下,又道:“你个缺心眼的,那些招摇撞骗打着活神仙名号的人且能信得,你别傻乎乎的被人骗了银子去。”
苏明信闻言回身,得意道:“小姝,你尽管放心,我这次花的银子绝对是物超所值,不信的话,等我和姐姐商量完了正事就偷偷的带你去看看那位高人,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高人。”
“好,我等着,等着看你出糗,哼!”蓝姝白眼一番便鄙薄他一番,目送着姐弟二人进屋去商量事情,一人独自坐在那里发呆。
南疆,高人。这些字太过于敏感,蓝姝想起前几日姐姐传来的书信。祭司不在南疆,而苏明信请了南疆来的高人,这会只是一个巧合么?蓝姝仰头叹了一声,心道希望是一个巧合吧,心中莫名却的不安起来,想着不要如自己所想的那样才好。
姐弟二人并未商量多久。苏妃出来后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便吩咐人备较回了王府。等了半天的蓝姝立即揪住苏明信,让他带自己去偷偷的见一下那位高人,苏明信无法。只好带着她过去。
那是苏府后院的佛堂,自从信佛的苏老太爷过世以后,那里除了打扫的下人而外便再也没有人进去。那佛堂中放置了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大殿四周挂满宽大的暗黄锦布,上面绣着佛教图案,将整个佛堂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有微微的亮光透进去。
蓝姝没敢进去,只是偷偷的掀开帘子一脚往里瞧,远远望了一遍,整个佛堂空无一人。蓝姝正要开口斥骂苏明信。却见那大佛的手掌心中有一人盘腿静坐,整个身子隐藏在黑暗中,若不是他身上那一袭白衣,很难让人发现这里有人。
借着昏暗的光亮,只能勉强瞧见那男子的轮廓。陌生的轮廓,却给蓝姝一种熟悉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好似是头顶被人倒下了一整桶凉水,浑身一下子瑟瑟发抖,手脚也开始不听使唤,身子一软,险些就倒了下去,身后的苏明信眼捷手快,弯腰抱起蓝姝便悄然出了佛堂。
一直到了前厅,苏明信将人放下来坐在了椅子上。立即便吩咐人去叫大夫,稍稍缓过了气的蓝姝急忙连连罢手制止。苏明信便改为让人去泡安神茶端来,走过去半蹲在蓝姝身前,关切地问道:“小姝,你刚才怎么了?”
蓝姝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回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苏明信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冰冷的小手,笑道:“好,我先去忙些事情,等一下再来看你。”
“嗯。”蓝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目送着苏明信离去,心中乱成了一团,不知自己究竟该站在哪一边才是。
姐姐说她欠公主一个人情,让自己能还的时候便还了。而萧舒靖也照顾了她们姐妹两好几年,虽然称不上是无微不至,但是也把自己当做自家妹子一般对待,即使自己屡次犯错,他也从来未曾责骂自己过一句,只是默默的替自己收拾残局。
于情于理,她都该还公主一个人情,理所当然的站在姐夫那一边。可是与他们做对的人是自己的夫君啊,这段姻缘虽然从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也很讨厌这个人,可后来的日子中,他却为自己慢慢的改掉了所有的陋习,甚至为了讨她开心还去某了个差事。虽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别人来对付他。
☆、一二五 反击
“好。”话音还未落下,背身靠坐在栏杆上的人单手撑在栏杆上纵身而起,一下子便掠至半空,双足猛地蹬在一旁的柱子上,身子随之翻转,举剑朝着门口处站立的白衣人刺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得丝毫不见停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寒光闪耀的剑尖便刺破了白衣人的眉心,血珠如一滴朱砂点缀在男子雅致无双的眉宇之间,分外妖异。
白衣人似是根本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微怔片刻后才凭空消失,那一剑自然而然的就刺了空,惜玉已经是见怪不怪,并无多大的讶异,听得身后有人轻言道:“一声不吭便想取我性命,好生无情!”
这一剑刺空,再想取他姓名怕是无妄了。身子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惜玉心下一沉,足下丝毫不见停留,狠狠地蹬在门框上,借着反弹回来的力道豁然凌空折返,回身朝着栏杆边上那清浅淡笑的白衣人刺了过去。
剑势凌厉,剑招狠绝,惜玉眉宇间没有一丝的犹豫,似是抱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决心。
白衣人负手浅笑,一双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似是夜空中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妖异非凡。只一眼,惜玉的目光便深陷其中,陷进了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去,停在半空中的身子随之一软,惜玉手中的剑‘当啷’一声便掉在了地上。
栏杆旁站立的白衣人上前两步,朝前长伸出双臂一接,便将半空中坠落的身子单薄的人稳稳接住。抱着她旋转一圈,化去坠落下来的冲劲儿,极其轻柔的将人抱在了怀中。
听到屋中传来动静的那一刻,舞碧再也坐不住。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这个要开口叫人进来,一大批人却抢先一步涌了进来。来两人押着口中被塞了东西的蓉儿进来。蓉儿不断的挣扎,嗯嗯啊啊的说不出话,一旁的苏明信直摇头,一掌劈在了她的脑后,蓉儿白眼一翻,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苏明信,你要做什么?”舞碧朝着蓉儿奔去。却被苏明信给拦了回来,一把将她推过去坐在了椅子上,看也不看舞碧一眼,径自朝着屋中走去。舞碧再次上前,却被苏明信带来的手下拦住。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舞碧只得干瞪眼,看着苏明信朝屋中走去。
到了门外,苏明信便停下了步子,深深的作了一揖,朝着屋中说道:“云公子,可是处理好了?”
屋中没人回答他的话却见方才进去那名白衣人怀中抱了一人走出来,那人身子软绵绵的,柔若无骨。似是抱着一块面团。舞碧脸色瞬间煞白,大声唤了几句惜玉,却没人回应她的呼唤。
苏明信见状得意一笑,“云公子果然是世外高人,只消一下子便制住了她,真是让在下万分佩服。好了。这里没有云公子的事了,请公子将人交予我便是,希望下次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苏明信显示恭维一番,然后才说出意图,说完便上前伸出双臂,意欲将白衣人怀里的人接过来。
白衣人却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朝着扑了个空的苏明信道:“苏公子说错了,我只答应将她制服,可没答应将人交给你。从她被制住的那一刻起,我与苏公子间的合作便已经结束了。”
这是要出尔反尔么?苏明信眉头一皱,不禁咬牙暗骂,碍着对方深不可测的本领却也不好正面发作,当下笑着便试图商量,“公子可是不满意先前谈好的价钱?那么就请公子随意开价,还没有我苏家付不起的账单。”
☆、一二六 活在梦里
“真的吗?”蓝姝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眼,萧舒靖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
此时,远处传来几声巨响,天空中随之炸开了几朵焰火,空中的鹰隼也随着飞了下来,一人急忙上前将鹰接住,取下消息一看便转身跪地,朗声道:“启禀王爷,苏明信的同党已经诛杀完毕!”
寺门外的苏明信一听,心顿时便沉了下去,难道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一直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子下,而自己如跳梁小丑一般卖命的表演时,对方却不动声色,暗暗的布下了一张巨网,等到适当的时候,收网。
不!他不甘心!苏明信恨恨的盯着庙门口的那一群人,暴喝道:“兄弟们,今日难逃一死,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话音一落,与他同来的几十人同仇敌忾,冲过去厮杀起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而苏明信却趁机偷偷的溜走了。
看着那个催马疾奔的身影,蓝姝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失神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等到一场厮杀结束后,大家才发现当中没有苏明信的尸体,萧舒靖本就无意赶尽杀绝,吩咐了人留下来收拾残局便带着人离开。
回到熟悉的屋中时,那屋子里却只有舞碧一人,看管她的人早就被府中埋伏的人擒住,舞碧见了萧舒靖便急忙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王爷,公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她没在?萧舒靖大惊失色,上前便抓住了舞碧的双肩,凌厉的目光亮得吓人。“什么!她不在这里?云公子不是说他赶来会护住惜玉么?难道他没来?你怎么没把惜玉看好!”
“云公子是谁?与苏明信同来的那个白衣人么?是他把公主带走了,我还以为他是你安排的人。”舞碧一把挣开被钳住的双肩,怒视着萧舒靖,责问道:“萧王爷。你既然做了安排,为何不知会我们一声?到头来却来怪我,我上哪里去给你找!”
“抱歉。都是我的错。”萧舒靖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愈是这种时候愈是不能乱了阵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门去便吩咐人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出。
蓝姝回来后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喝了安神茶后便被人带去以前蓝妃住的院子里歇着。萧舒靖轻轻的推门进去,本想找她询问一些事情。见她熟睡便打消了念头,静静的坐了在屋中,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过滤一遍,分析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自从上次和惜玉在澜沧江边险些丧命后,他便一直筹备让大军横渡澜沧江。踏平那片妖异的土地。可是就在前几天,上次遇上的那名祭司却带着苏明信的书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自己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他假意帮助苏明信,引得苏家暗中培养的势力倾巢出动,方便萧舒靖一举将他们剿灭。而萧舒靖只需给他一份承诺,一份在他有生之年,敦煌的军队永不侵犯南疆的承诺。
萧舒靖爽快的答应了合作,只开出了一个条件: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惜玉毫发无伤。可现在那人却带着惜玉失踪了,若是寻常人,他自不必担心,可偏偏那人并非寻常之人。
从蓝姝的口中得知,那人是南疆的祭司,蓝姝说他是魔鬼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他不知道已经活了多少年,并不是他拥有长生不老的仙术,而是堪比仙术的邪术。
蓝姝说他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寄生蛊,因为每当他的身体开始老化时,他便会开始寻找宿主,找到合适的目标后便会吃了那人的身体,而他自己也就化成了宿主的模样,在宿主年轻的身体上寄生下去。
☆、一二七 拦不住
云慕白只觉着喉中堵得厉害,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才能说出话来,“别瞎说,你的时间还很长。我仔细看过,你是难得的富贵长寿相,将来会儿孙满堂,一生平安喜乐,不知流年。”
说罢盘腿坐下,将怀中的人揽过来靠在自己肩头,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血红的药丸放进她口中,指尖在她喉上连点,咕嘟一下,那药丸子便滑了下去,将手掌抵在她后心。
“嗯,那就好。”随着药丸开始发挥功效,惜玉清醒了一些,唇角扯动几下,挤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看得人心中愈发酸楚。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沙漠的尽头,云慕白才将昏迷的人送回了王府。萧舒靖上前致谢,对方却只是淡漠的回应,扔下一句“好好看着她,希望我回来时她还是活着的,记住,不能让她有太过于过激的情绪,我不是神,不能起死回生。”语罢便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舞碧一听到那话浑身似是被让你抽走了全部的力气,若不是身边的蓉儿扶住了她,险些就跌在了地上,面上早已经泪如雨下,再也看不清眼前那人苍白的脸庞,心中痛得不能呼吸。
看来上天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虽然往日惜玉常说她满身血债,若有一日暴尸街头,让自己不要难过,更不要去替她收尸,尽管装作不认识,离得愈远愈好,死对她来说或许会是一种解脱。
萧舒靖只是茫然的走过去。细心的替熟睡的人整理好被子,静静的坐在床沿,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生怕床上的人会突然爬起来跑了似的。
他心中比谁都要难受。只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或许她活着能回到自己身边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最大的恩赐了。他已经很满足了,实在是不敢奢求太多太多。文人小说下载
这一路走来,从她漠上生死不明时的绝望,再到澜沧江时不离不弃的希望,再到后来她挥剑时的决绝,舒靖的心几番死去又几番活过来,到现在。可以说是彻底麻木了,也或者是痛到了极限,反而感觉不到疼痛了。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谁?怪上天的刻意捉弄么?故意把她送回了自己的身边,却让自己以为她是抱着别的目的而来。一心想要帮助别人毁了自己,几番试探,错过了相认的时机。
若是自己在初见她的那天,不顾一切的上前去紧紧抱着她,告诉她自己曾去寻过她,从来没忘记过她,告诉她自己会用余下的生命来保护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舞碧被人劝着去歇了一夜,天刚明便又赶了过来。屋中除了熟睡的惜玉外,只有比她起得更早的蓉儿,见惜玉安然无恙后,总算是稍稍的放下了心,这才问起萧舒靖去哪里了。
蓉儿瘪瘪嘴,回道:“别提了。跟这儿坐了一夜,憔悴得跟什么似的,凌晨的时候收到急报,说是发现苏家少爷的踪迹,好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王爷便带着人走了,说是要出城去。”
“走了也好。”舞碧叹了一声,反正留下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蓉儿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过来半蹲在床沿,看着舞碧问道:“舞碧姐姐,公主。。。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别胡说,我看她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说不定等一下就醒了。”舞碧心中也没把握,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蓉儿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高兴的点点头便接着去做事了。
☆、一二八 合葬
两人悄悄的出了城门,一路打听过去,得知叛军逃到了祁连山脚下,死伤已经过半,相信不日便会听到全军覆没的捷报。依米一听这消息险些从马上摔了下去,恨不得长了双翅膀出来,即刻飞到那里去。
一旁的惜玉沉默不语,心知劝也没用,暗自勒紧了缰绳,马不停蹄的朝着祁连山脚下赶去,希望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还能来得及。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接下来的路就省心了许多,直接朝着祁连的方向去即可,根本不必担心会走错了道路,只要到了那里,沿着山脚一路找过去,总会找到。
等两人看到前方有军队和帐篷时,太阳已经开始准备回家了,依米兴奋得哭了出来。惜玉却有些不安,帐篷都搭好了,恐怕战事已经结束或者快要结束了吧,从早上到现在一刻不停的赶路过来,连水也没喝上一口,竟然还是来晚了。
拿出令牌表明身份后,军士恭恭敬敬的让了路,惜玉问起战况如何,那人回道已经快要结束了,只剩下几十个人还在负隅顽抗,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的平息这番叛变了。
惜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即便让那人领着自己过去。到了包围圈外时,惜玉朝领路的小将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看依米,那人立刻会意,立马吩咐手下将依米拦了下来,不让她进去。
“启禀王爷,这群人中没有发现苏明信,尸首中也没找到。可能是趁乱逃跑了。”一名小兵半跪于地,朗声禀报。
高头大马上坐着的萧舒靖气宇轩昂,扫了一遍包围圈中心站着的十几名浑身是血的汉子,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杀。”
周围的将士得了命令。纷纷张弓搭箭,对准了包围圈中心站着的人,只等城主一声令下。便将他们射成马蜂窝。当中站着的十几名汉子却面无惧色,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一名小将,神色禀然,视死如归。
马上的萧舒靖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将琉璃色的长剑高高举起,正要挥剑下令,握剑的手却猝然被人掐住。听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许杀。”
闻声回头的萧舒靖一喜,看着身旁穿着雪白斗篷的人继而却又垮下了脸,想要责备却又找不到能责备她的话,怔了一瞬后才说道:“惜玉。你怎么来了?”
“饶他一命。”惜玉看着正中央狼狈不堪的葛飞轻叹一声,总算是还没来晚,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十几人密密麻麻的站在一处,萧舒靖自然不知道她说的人是谁,脸上的表情却霍地僵硬下来,沉声回道:“不行,叛国造反之人,不杀难绝后患。”
惜玉却没回他的话。朝着包围圈中心的葛飞说道:“葛飞,你好生糊涂,为了一个混账苏明信竟然造反,你可有想过后果?你死便死了,依米怎么办?”
当中的男子桀然一笑,朝着惜玉抱了抱拳。正色回道:“公主,非是葛飞不识好歹要叛变,而是苏家老太爷救过我全家上下的性命,于我有天大的恩惠,如今苏公子有求于我,葛飞自然是万死不辞,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苏家的恩情。”
☆、第一二九章 你去的地方,我也要去
叛乱平定后,祁连山脚下新添了一座孤坟。
城主下令将葛飞厚葬,公主坚决反对,执意将两人合葬,愈简单愈好,只需立上石碑即可。公主将话说得很死,王爷只有妥协的份儿,从军中找来了略懂风水的能人,在祁连山脚寻了一处适合安葬之地建坟。
山脚下一片荒凉,派出去的将士不知跑了多远才寻到一具棺木,路上天空中还飘起了雪花,赶回来已经快到了黎明时分。负责看守的人早就替死者整理好了仪容,用一张白布盖了个严严实实,地上的土坑也挖好了,只等去寻棺木的人回来便可下葬。
冬日的夜幕格外暗黑,山脚下成片的青青绿草早已开始枯黄,天地间一片荒凉,黎明前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间,但是只要熬过这短暂的黑暗,迎来的将会是初升的朝阳以及霞光万丈。
负责下葬的人早就回去了,坟堆边上却还有人盘腿席地而坐,墨玉般的瞳仁死死盯着夜幕,僵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生气。昼夜会按照自然的规律替换,纵使现在的夜空再黑、再暗,但是终会迎来黎明的曙光,可心中的黑暗呢?该怎么做才能迎来曙光冲破黑暗?
土堆边坐着的清俊男子苦笑一声,闭上眼长长的叹了一声,恐怕从身旁土下的这对璧人死去那一刻起,自己生命中的曙光就离自己愈来愈远了,两人之间隔着的无形屏障愈来愈厚,将彼此拉得愈来愈远。
这地下同棺而眠的两人要比自己幸运得多,至少他们生前彼此相爱。死后也相伴相随,没有太多的顾及,不用去权衡得失。你若离去,我一人也不愿独活的勇气不是谁都有的。也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更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的。
“萧舒靖。”
身后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萧舒靖回身便对上了一双波澜无惊的眸子。身上披着的大红狐裘斗篷在夜色中格外妖艳,舒靖脑子中轰然炸来,愣愣的怔在那里,没经过大脑的‘嗯’了一声。
“陪我上一趟祁连。”惜玉扔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便牵着马儿朝祁连山上走去。
“嗯。”萧舒靖出于本能的回答,愣了好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要上祁连?上祁连!舒靖只觉着自己浑身的毫毛都立了起来。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立即就想去拉住雪地中渐行渐远的红影,却没料到在地上坐得久了,双腿早已经麻木,一下子便摔了个狗啃泥。
那红影连头也没回。不知何时早已翻身上了马,直直朝着祁连山上走去。雪地上的趴着的萧舒靖清醒了许多,霍地苦笑几声,她想去的地方,有人能拦得住么?自己又指望些什么?不过是徒增失望罢了。
看着那红影愈走愈远,萧舒靖猛地翻身跳了起来,朝着营地飞奔而去,冲进帐篷中找出厚重的衣服匆匆穿上,胡乱的收拾了一些干粮便冲出了营帐。牵了自己的夜照狮子马就追了出去。
惜玉走得并不快,又似是刻意慢行等着他,萧舒靖赶上来之后,边走边研究了一番带来的地图,选取了一条好走的道路上山。惜玉出乎意料的配合,他说走哪里便走哪里。
到了清晨。两人能到了达雪线边缘,那里还不过只是祁连的三分之一高度,上面陡峭的山路被厚重的积雪覆盖着,马儿再也不能前行半步,两人只好将它们栓在此处,徒步上山。
☆、第一百三十章 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山顶空气稀薄,连鹰也不敢飞得太高,一直盘旋在两人头顶,见主人跟不上了便停下来等着主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申时,棕鹰将两人带到了一座雪峰之上,虽不是祁连绝顶,却也离绝顶不远了。
站在雪峰上望去,身后的万丈冰川绝壁上才是真正的祁连绝顶,那里是天神的领地,根本不属于人间,凡人只能仰望膜拜。往前走却是万丈悬崖,站在崖边向下望去,四周云遮雾罩,恍若置身仙境。
除了来时的路而外,别无他路。
就在惜玉想着是不是冰川绝壁上有暗道或者冰洞的时候,盘旋在头顶的棕鹰忽然面向悬崖俯冲直下,钻进了云层之中。崖边临涯而立的两人面面相觑,很显然,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沿着原路折返,下山的速度要比上山快得多,或许能赶在天黑前到达雪线以下。
二则是跟着鹰走,从万丈悬崖上跳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山顶上空气愈发稀薄,惜玉一直压抑着的咳嗽再也压制不住,按着胸口咳个不停,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气,苍白得接近透明的脸憋得通红,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
萧舒靖将带来的衣服披风全部取出来披到了惜玉身上,又将怀中一直捂着的羊皮水袋递了过去,,惜玉接过水袋猛灌了几口,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盘腿坐在悬崖边上调整呼吸。
片刻过去后,俯冲下崖的棕鹰从云层中蹿了出来,盘旋在雪峰上怪叫连连。似是在抱怨主人为何不跟上它。萧舒靖看着呼吸渐渐匀称的惜玉,笑着调侃道:“惜玉,咱们怎么办?跟着它跳下去么?”
“想跳你自己跳,我是不会去收尸的。”惜玉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想着寻找出路什么的,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败给了他。
雪峰上开始刮起了风,卷得积雪乱飞,萧舒靖也不生气,依旧是笑意盈盈的上前去将地上的惜玉扶了起来,拉着她往回走了几步,离悬崖愈远愈好,省得一个不小心被风给刮了下去。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惜玉将右臂太高,朝着棕鹰挥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等鹰扑腾着站定后,取下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白玉哨子,将它牢牢的系在棕鹰的腿上。挥臂将鹰送了出去。看着再次面向悬崖俯冲直下的棕鹰,惜玉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只是她会不会来就不知道了。”
“我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萧舒靖挽着惜玉往回走去时,忍不住的问了一句,冰川绝壁下要比这里安全得多,也可以躲避漫天的风雪和刀锋一样刮过脸庞的冷风。
“真相。”惜玉靠坐在冰壁上,用身上的披风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际,喃喃道:“这里或许有我想知道的一切,也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只有你罢了。萧舒靖暗自笑了笑,伸手将旁边的人揽进了怀中。很难得的,她也没没有拒绝。而是顺势靠了过来,在这冰天雪地中,两个人靠在一起要比一个人暖和得多。
来时的路上见到了好几具骸骨,有的血肉模糊,有的只剩一具白骨,还有的被封在了冰川中,面上还保留着生前最后的表情,栩栩如生,这些人全都身着华贵的衣衫,虽然尸骨腐烂,那衣衫却还保存得非常完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愤恨
“瞧姑娘这话说的,咱家是圣上的奴才,有什么尊贵不尊贵的,难道姑娘不欢迎咱家?”这余公公早是打定了主意,非要住进去不可,这才耐着性子跟舞碧磨,倒要看看是谁的耐心好。
他这里死皮赖脸的磨来磨去,舞碧不禁有些微怒,却也不好发作,还得陪着笑脸,“公公说的哪里话,您老能住进来奴婢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您呢!奴婢是怕委屈了公公。”
两人客套起来说个没玩没了,完全将旁边的惜玉当做透明人,这院子可是她的呀,怎么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呢!惜玉有些不耐烦地摇摇头,朝着舞碧说道:“行了行了,舞碧,既然公公不嫌弃,你就带公公去挑房间吧,本宫有些累,先回去歇着了,你自行安排就是。”
连主人都发了话,舞碧也不好再推脱,只得应声道:“是,奴婢遵命,恭送殿下。”余公公眉开眼笑,深深地作了一揖,朝着惜玉的背影大声说道:“奴才恭送公主千岁!”
等得惜玉走远了,舞碧才朝着余公公蹲身福了福,笑道:“公公这边请。”
这府里的娘娘忽然就少了一位,却无人敢议论,只知是染了疾病暴毙。公主虽吩咐了厚葬,却也不会关心下面的人是否按照她的话做了,善后的事自然是落在苏妃身上,太妃正病着,自然不能在府中办丧事。
这苏妃也是个记仇的主,吩咐将人装棺后直接送到了雷音寺去,请庙里的和尚做了场简单的法事。随便寻了块墓地就匆匆下葬。晴妃生平为人骄横跋扈,府中的人没几个念她好的,自然没人会去关心她的后事,总之就这样不了了之。
自从上次收到那封书信后。边关就再也没传回来只言片语,惜玉心中明白,只怕是情势已经极为严峻。否则,萧舒靖绝不会传那样一封信回来。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城中的将领派出去,既不被余公公发觉,又不至于让他们背上抗旨不尊的罪责。
余公公也在想着法子,如何才能将城中的将领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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