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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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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激地扫了他一眼,随后垂眸看着自己自己的肚子,给出了自己的让步:“我会让它跟着爸爸姓的。”
他笑笑,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你高兴就好。”
预产期在八月份。
叶思源帮她请了营养师负责她的饮食,她除了产检几乎不怎么出门,每天饭后会在客厅里走几圈,孕妇用品都是他买回来的,她的衣柜里,一眼望去全是长衣长裤。
季长宁在医院的时候就开始做噩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叶思源给她请了心理医生,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她依旧会做噩梦,不过没有那么频繁。
他们都在粉饰太平,他在走他的温柔棋,她在等着预产期。
那天她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孩子等不及了要出来了。
叶思源有事去公司了,走时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说中午回来陪她吃饭。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阿姨端了一杯牛奶过来,她喝完了就去书房拟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
叶思源十一点准时回来了,饭桌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她吃饱了就把夹在杂志里的协议书给他了,她有好多张和这个内容相同的协议书,就算他撕了她也不怕。
他不解地朝她看了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协议书。”
他伸出来的手突然顿住了,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把手缩了回去,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饭后,季长宁扶着沙发走了两圈,叶思源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避着她,她去厨房喝水时不小心打了杯子,他过来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去厨房帮她重新倒了一杯水。
他把杯子放下后就要走,她喊住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签字?”
他扯了扯嘴角,耸了耸肩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开了。
季朝阳打了电话过来,担忧地问道:“长宁,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思源在家吗?”
“嗯。”
“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的。”
她挂了电话后往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撑着腰站了起来,蹒跚着步子朝那儿走去,她的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她收回手,仰头看着他,再一次问道:“你什么时候签字?”
“我出去一趟。”
叶思源出去抽了一根烟就回来了,她回来时季长宁已经躺在贵妃榻上了,睁着眼睛看着摇曳的窗帘。他走过去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肚子上,随后绕到钢琴后面坐下,手指灵活地弹奏了一首《小夜曲》。
季长宁静静地听着,一曲终了,她开口道:“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叶思源有些烦躁地按下琴键,随后合上琴盖起身朝她走了过去:“是不是我不想,你就不会离了?”
“不会。”
他轻哧:“那你还问了干嘛。”
“我只要孩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她平静地说着,默默地湿润了眼角,“虽然跟着我没有富足的生活,但是我会给它最好的成长环境和最好的教育,我会让他平平安安地长大的。”
叶思源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迳自离开了。
季长宁六点的时候肚子开始疼,她躺在床上蜷曲着身子,冷汗从她的额角淌了下来,阿姨送牛奶过来看到她的不对劲,急急朝外面喊道:“先生,太太要生了,赶快送医院去。”
叶思源很是紧张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在床沿弯着腰打算把她抱起来时,她的双手紧紧地扯住了身下的床单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他急红了眼,手臂上的青筋鼓了出来:“你在做什么?”
“签字。”
“季长宁!”他吼她,为什么她还是想着离婚,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她紧咬着牙关和他僵持着,没有松手的意思,他伸手去掰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分不清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倔强地咬着嘴巴看他,眼底透着浓浓祈求之意。
最后,他无力地说道:“我签。”
她凭什么能跟他横?不就是凭了他对她的那么点儿在乎才能够威胁到他吗?他们像是在拔河比赛,明知她拿孩子冒险不会走到最后一步,可他还是让步了,轻轻地松了绳子让她成了胜利的那一方。孩子是他想用来困住她的工具,却也成了她从他手里逃脱的工具。有时候他会想:要是他能够狠狠心再坚持一下,说不定那个妥协的人就是她了。
☆、Chapter 17
季长宁在晚上十点多生下了一个男婴,叶鸿涛激动得红了眼眶,在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给了看时他颤巍巍地抬手到半空中又垂了下来:“我皮糙肉厚的,弄疼了他就不好了。”说着看向旁边的季朝阳,笑得合不拢嘴,“我大孙子,哈哈。”
季朝阳是在晚饭后给季长宁打电话才从阿姨口中得知她产期提前了,此时,看到外孙,他那高兴劲儿比叶鸿涛少不了多少:“瞧着小鼻子小眼睛,还真像他爸爸。”
季长宁被推出来时已经昏睡过去了,叶思源跟在后面出来,脸色苍白看着也没因为当了爸爸很高兴,虚浮着步子走到季朝阳跟前,说:“爸,我让人送您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就好了。”
等到季朝阳走后,叶鸿涛突然走到他身旁捶着他的胸口,脸上毫不掩饰喜悦之情:“臭小子,总算是让我抱上孙子了。”
叶思源揉了揉被他打疼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抓紧时间去抱抱吧。”
“急什么,等他大了点儿我天天抱着。”
后来,叶鸿涛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天天抱着,当季长宁把孩子带回娘家时他很后悔当初在医院怎么就没抱一下呢?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抱起孩子来还是知轻重的,叶思源刚从娘胎里出来不就是他抱的?
季长宁出院那天,叶思源赶到医院时她抱着孩子站在医院门口,他甩上车门急急朝她走了过去:“有点儿事耽搁了,我来吧。”说着,他就伸出双手要去抱孩子。
她盯着他衬衫下摆上的血迹,像是躲瘟疫一样躲开了他,抬眸看他,眼底一片清冷:“就那么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吗?”看到他阴沉着一张脸抿唇不语,她又道,“以后请你离我和我的孩子远一点。”
叶思源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才能让她这么折磨,她出事是他希望的吗?为什么他就成了一个罪人了?是,他是有责任,可是他已经在弥补了,他每天温言软语地哄着她只差没把她供起来了,他怀孕多长时间他就孙子了多长时间,可她呢,还是这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为什么她还是那么不识好歹?他当初是看上这女人什么了?压抑很久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在看到她脸上厌恶的表情是爆发而出,他整个人变得狂躁起来:“他是你的孩子就不是我的了?就算我跟你离了婚他还是要喊我一声爸爸!”
她低头看着怀里睡熟的小东西,徒留他一人在边上咆哮。
季朝阳拎着婴儿用品和衣物出来,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一早就知道他们要离婚似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叶思源低头瞥见自己衣摆上的殷红的血渍,微微一愣,他转过身不在说话,身后很安静,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发完疯的人,冷静下来后只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可笑,抬手覆在自己眼睛上,一颗心像是跌倒了谷底。
八月的天气异常燥热,没有一丝风袭来。汗水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他伸手抹去,红着眼睛走到她旁边,却是把视线落在她怀里的孩子脸上,沙哑着声音道:“走吧。”
她低着头把下巴贴在孩子额头上,轻声说道:“我和我爸回去。”
他张了张嘴巴,良久后才道:“那我送你。”
“不用了”顿了顿她又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季长宁跟着季朝阳回去了,他像个傻子一样蹲在民政局的门口,眼看着汽车越走越远,良久后笑着站了起来,恨恨道:“季长宁,我是那种娶不到老婆的人吗?世界上女人那么多我不稀罕你了!”
陆怀仁在季长宁出院的那天以经济罪等多种罪名被逮捕了。
叶思源坐到了车上后才发现自己忘记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他开车回到叶宅,叶鸿涛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报纸,笑得有些得意。
他拿了杯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自己帮自己满上了杯子。
叶鸿涛捋着胡子看他,打趣道:“不在家陪老婆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她跟她爸回去了。”
叶鸿涛合上报纸,说:“她这还没出月子,季朝阳能照顾得来吗?”
“我让月嫂也跟着过去了。”
叶鸿涛满意地笑了:“这才像话,我明天就去看她,顺便抱抱我的乖孙子。”
“爸,我跟长宁离婚了。”
“砰”的一声,叶鸿涛端在手里的杯子掉了下来,他愣了好久才垂下手,一脸凝重地看着他,问道:“是不是你趁她怀孕期间在外面乱来了?”
“不是。”
叶鸿涛大掌一拍,震得杯子里的酒水洒出来不少:“那是为什么,好好的离什么婚?”
“她可能没办法接受我这样的人吧。”顿了顿他又说,“反正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混账!”他拿起还在桌上打着转的杯子朝他砸了过去,力道之大磕破了他的额角。
叶鸿涛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自己急得给送医院去了。叶思源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的错呢?想到那个一开始拿了他很多钱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让她老婆跨过这个坎儿的心理医生,他跑过去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庸医!
陆怀仁在入狱三年后突发心脏病死了。
叶鸿涛派人给送了百合花去,本来他是相送喜庆一点儿的,结果花店里只有百合花最多了,店员说百合的花语是心想事成,他一寻思也对,自己盼着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陆怀仁能早点儿死吗?不是他他能一下子没了儿媳妇和孙子吗?
叶思源离婚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大有赶上怀孕期间季长宁沉闷的趋势,叶氏在他的领导下日益壮大,他曾不止一次的登上十大杰出企业家排行榜,后来成为了C市有名的慈善家,电视里报纸上,他似乎成了“好人”的代名词。他对季长宁关注得不多,只知道她从广大辞职后在一家小公司找了个工作。
有时候他也会见到她,以前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贴多了,他现在有些不屑了,总觉得自己没必要把尊严踩在脚底下去讨好她,她愿意帮他养儿子他也乐得轻松。
私人会所里的小姐很热情,一口一声“叶少”的叫着他,合作方左拥右抱,玩儿的不亦乐乎。他冷眼看着,甩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出了包间,一个人倚在洗手间外面的墙壁上抽着烟。
“帅哥看上去好寂寞,要不要我陪你?”女人用自己的大胸部挤压着他的手臂,“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他眯着眼看着头顶的水晶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久没有碰女人了。轻笑着掐住她的下巴,懒洋洋问道:“有多舒服?”
女人朝他妩媚一笑,风情万种地把头发顺到一边去,青葱玉指从他的胸膛上慢慢往下,最后落在他腰带的金属扣上。她的手隔着裤子挑逗着他,斯条慢理地拉下他的拉链。
他笑着闭上了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梦里的场景,他压着那个女人在身下狠狠地干着,她双颊酡红喊着他“老公”,轻声哭泣着不住地求饶,真是该死的性感!
女人感觉到了他的灼热变硬了,满意地勾起了嘴角,她熟练地掏出他的宝贝,慢慢伏低了身子。所以,在季长宁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了那个刚刚在洗手间里数着钱的女人蹲在叶思源的身下。
叶思源突然睁开眼,眼神锐利地直直射向她,他推开身下的女人,低着头慵懒地整理着裤子,余光瞥见她走开了,他笑得嘲讽。
回到包间时他被合作方闹着喝了两杯,今天的他特别好说话,一杯接着一杯,一饮而尽。回去时助理不放心要送他,他拒绝了独自驾车扬长而去,很不幸,路上出了车祸。
叶鸿涛在接到医院电话后直拍大腿:“我看你就是不把我急死不罢休!”
叶思源在医院的脾气很坏,但凡他够得着的能摔的能砸的都没逃脱,他吊着一条腿打着石膏,清冷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那个女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叶氏大少爷车祸重伤”这样的新闻于她来说还真是一点儿影响度都没有啊。
医院的走道里站着一个皮肤白净的小男孩儿,眉清目秀很漂亮。他的胸前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有卡通图案的水壶,胖胖的小手捧着水壶凑到嘴巴上吸了一口,回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软糯着声音道:“妈妈,什么时候才到我们?”
“快了。”
“妈妈,外公生病了吗?”
“嗯。”
“那他要不要打针?”
“嗯。”
小男孩不高兴地低下了头,可一会儿又满怀期待地看向她:“那他是不是病好了就能教我写字了?”
“嗯。”
小男孩看到远远走来的一大群人,他探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老人手里拎了一个保温桶,他旁边的两个人手里也拎着保温桶,后面跟着的两人手里则是拎了满满一袋子的网球。他“咯咯”笑了起来,因为那个老爷爷的头上有一片树叶。
在叶鸿涛锐利如鹰隼般的视线突然落到他身上后,他怕的连忙缩回了脑袋,小跑着躲到妈妈身边去了。
季长宁摸了摸他的脸蛋,问道:“怎么了?”
“有坏人。”
“这里那里有坏人啊?”季长宁帮他把帽子戴好,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是不是累了?”
“长宁。”
头顶上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缓缓抬头看向叶鸿涛,随后抱着叶睿安慢慢站了起来,垂眸避开他打量的眼神,客气而又疏远地朝他点了点头,“伯父。”
叶鸿涛伸手摸了摸叶睿安的脑袋,说道:“安安都这么大了啊,想想我都有两年没收到他的照片了。”
季长宁低着头,抿唇不语。
叶鸿涛呵呵笑道:“遇到了也好,我带他去看看他爸爸。”
叶睿安跟在他后面小声地念着:“爸爸?”
“是呀,你爸爸正作死呢,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叶鸿涛没有征求季长宁的意见,在询问了叶睿安想不想见爸爸后就把他带走了。
起初叶睿安还有些不放心跟他走,他走了两步回头看到妈妈也不拉着他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坏人应该是个好人。
叶鸿涛带着叶睿安去了叶思源的病房,佣人把东西放下后都出去了,叶鸿涛拿了一袋子网球仍在他旁边,凉凉道:“接着砸吧,我下午让人来捡球。”
叶思源偏着头没有看他,他得意地拉着叶睿安绕到另一边去了:“什么时候死啊,我带你儿子来给你送终了。”
他猛然睁开眼,看到了那个正咧着嘴朝他笑的小男孩,那一刻他觉得洒进病房里的眼光有些毒辣,恍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叶睿安兴奋地看着他,问道:“你就是我爸爸吗?”
☆、Chapter 18
当初她生叶睿安确实是逼了他,她不否认。他给的生活并不是她一开始期待,她失望的同时又在给自己打气,年轻人的生活不是应该精彩一些吗?平平淡淡的有什么意思。后来她的生活确实精彩,精彩到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季长宁抿着唇没有说话,伸手把叶睿安抓到前面来,蹲□子拍了拍他的脸蛋:“安安,妈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此时,叶睿安也是识时务的,乖巧地点了点头:“好。”
“季长宁,你能不能不要逃避我的话题。”叶思源一把拉起她,“安安,你先回房去,我和你妈妈有话要说。”
“你发什么神经?”季长宁再一次挥开他的手,握着叶睿安的手让他站在自己身边,“我没话跟你说。”
叶思源阴沉着俊脸,不顾她的挣扎蛮横地带着她往房里去,眼看着叶睿安紧张兮兮地跟了过来,他把她往房间里一推,迅速地关上门,不过手上却是转着门把防止她从里面给锁了。他朝叶睿安招了招手,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叶睿安乐呵呵地跑回自己房间去把门关上了。
他推门进去,房间里已经没了季长宁的踪影,洗手间的门紧闭着,他不急不慢地走了过去,轻轻敲着门:“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
季长宁坐在马桶上,低头扯着自己的衣角,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你到底要不要出来?”他抬腿在门上踢了一脚,深吸一口气后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出来是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他走到床边直接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仰头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季长宁没以前那么乖了。啧,这些年脾气见长啊。
季长宁过了很长时间才从卫生间出来,把门偷偷打开一条缝,她看到床上的叶思源没有什么动作便以为他睡了,想到叶睿安还没洗澡,她轻手轻脚地朝房门口走去,谁知还没碰上门把,他就坐在床沿抱着双臂横在胸前,冷冷道:“舍得出来了?”
她颓然地垮下肩头,无奈地转身看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浩南的公司上班。”
“我说了我自己会找。”
“你找的我不放心”他起身下床,像一只优雅的豹子般朝她走去,她退一步他进一步,最后逼得她靠在墙壁上不得动弹,“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足够你忘记那些事了吧。”
她仰头看他,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你忘记了吗?”
他没忘,但是他却想她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和他重新开始。“你在怕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头两年做噩梦的时候总会梦见自己被人关在废弃的仓库里,一把火烧了所以,她处在绝望的边缘怎么等都没有等到救她的人,最后惊醒了非要看到摸摸叶睿安就睡在自己旁边她才放心。她想要和他离得远远的,把关系撇的干净,以后他和别人争地盘争码头都和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了。就像叶鸿涛说的那样,叶思源心气很高初生牛犊不怕虎,做事从来不留情面不知道世故圆滑,凡事留一手对大家都好,他却是步步紧逼不留后路。
许久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伸手轻轻地捧住她的脸庞,眼底的柔情像是要把她融化:“长宁,听我的话,去浩南的公司上班,这一次听我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涉你的事。”
“为什么要去浩南的公司?”她扯唇轻笑,语意嘲讽,“好让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呆着?”
一下子被她戳穿了目的,他有点儿狼狈地低下头,垂着眼帘避开她的眼神,他的手慢慢游移到她的肩膀上,隔着一层衣料轻轻摩挲着:“你一直是聪明的,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呆着吗?”
她勾起唇角,套用他的原话给了他答案:“怕我被人上了?”
有那么一刻,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肩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她无所谓地靠在墙壁上,只觉得要是他足够生气的话说不定会给自己一巴掌,可他却是低声笑了,笑得自大,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敲着她的脸颊,若有似无的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你给我记住了,你是我的老婆,能上你的人只有我一个。”
季长宁觉得讽刺,房间里了的灯光亮得刺眼,她仰头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梦里都不会出现的脸庞,对上他的眼神,她猛然醒悟过来,垂下手放在身体一侧:“我真的只是想过安定的生活,我怀安安的时候每天都会做噩梦,你帮我请了心理医生依旧如此,我生了安安以后就很少做噩梦,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离婚了,我觉得生活很轻松很美好,我不用为你那些肮脏丑恶的交易买单。”
“别用那种指责口吻跟我说话,我说了那一次是意外,陆仁怀不是已经死了?”他把她收在怀里,摸着她的脸颊以及后颈,“我一向是个没耐心的人,要是没有张正的事,我或许还会再给你两年的时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让你过了五年安逸的日子我自己却每天都在煎熬。”不自觉地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是不是你死了我也要去陪葬?”她闷在他胸前,闭着眼睛轻声问道,“叶思源,请你公平一点,你又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凭什么?”他掐着她的下颚轻笑出声,“凭我把安安的抚养权让给了你,凭我被你折磨得夜不能寐。季长宁,别跟我讲道理,我跟别人都可以讲道理就唯独跟你不行。”他盯着她红润的唇,眼底渐渐蒙上一片色泽,不受控制地俯身上前,轻轻攫住了她的唇瓣。夜深人静时,他会突然醒来,然后细细的回味着她在梦里的滋味,她的唇和梦里一样,咬起来软软的。
季长宁没有阻止他却也没有回应他,她只是顺从被他搂在怀里。
叶思源焦躁地拖咬着她的唇舌,湿热的吻缓缓而下落在她的脖子上,修长的手指解开她衣服的扣子,他贪恋地吻着她的脖颈,慢慢转向她的肩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脸上嘲讽的笑意:“我这样的身子你也要,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他的身型一下子僵住了,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头,可他却没了任何想要的冲动。手指动了动,从她肩膀上移开了,他盯着她肩膀上狰狞的疤痕看着,最后看到她脸上的嘲讽与轻蔑,一颗心渐渐凉了下去。
季长宁强忍着内心的寒颤,拉好领子把扣子一颗颗扣好,她低着头没有看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
他们的谈话不欢而散,叶思源摔门而去。
叶睿安打开门兴冲冲地跑到季长宁房间来,问道:“妈妈,爸爸怎么走了?”
“他有事就先走了。”她蹲□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刚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叶睿安难掩失望之色,小手搂着她的脖子闷闷道:“没有干什么。”
“去洗澡吧。”
“哦。”
叶思源消失两天又出现了,季长宁送叶睿安去幼儿园报到,下楼后就看到他倚在车门上。
“爸爸。”叶睿安背着他的小书包高兴地扑了过去,“你是来送我上学的吗?”
叶思源紧盯着季长宁看着,温和地对着叶睿安说道:“是呀,来送你上学。”
叶睿安一听高兴得简直找不着北了,他抱着叶思源的腿回头看着季长宁,欢呼雀跃:“妈妈,爸爸来送我上学了。”
季长宁秉持着以往不问不理的态度,低着头朝叶睿安走去,在距离他大约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安安,快过来,晚了就等不到车了。”
叶睿安很臭屁地撅着嘴巴,小手抓着叶思源的裤管得意洋洋地仰头看她:“我爸爸有汽车,他会送我们去的。”
她开口正想说些什么时,叶思源突然弯腰把叶睿安抱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后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叶睿安放了进去。
关上门,他闲适的倚在车门上看她。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叶睿安从窗口探出脑袋来,乐呵呵地朝她喊道:“妈妈快来,爸爸车上还有好吃的。”
叶思源反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先吃吧。”
叶睿安听了立马拿了一包零食出来让他开,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里面大吃特吃。
明明都立秋了,可天气还是燥热得厉害。
她和他对峙良久,身上灰色开衫的衣摆随风摆动着,最后像是妥协了似的垮下肩头,淡淡道:“你送他去好了。”
他低沉着嗓音询问:“一起去不好吗?”这几年来他变得愈发稳重,谈吐间也不乏成功男人的特有魅力,“安安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不去了。”她看他一眼,挪动步子准备回去,而他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到了他的怀里。
车上,叶睿安眨巴着眼睛,突然高兴得拍起了手,要是像他从电视上看到的那样,那下一步爸爸妈妈是不是要亲亲了啊?
小手往眼睛上一捂,可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从指缝间偷偷看着,妈妈在打爸爸,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睿安顿时疑惑了,看来电视上都是骗小孩的。
☆、Chapter 19
季长宁被叶思源胁迫着半推半抱塞到了车里;叶睿安看她心情不好忙递过去一块巧克力,偷偷瞄了眼前面开车的人,他挪着股朝季长宁靠了靠,皱着鼻子小声说道:“爸爸被你打了都没有哭。”他那意思也差不多是被你打了的都没吭声,你这个打人的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季长宁静默地偏过头,兀自抵着脑袋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车流。
叶睿安缩回手;眼看着她不领情,他把书包的拉链拉开;很不客气地把他喜欢吃的零食往书包里装。
叶思源以前开车很快,这一次开到幼儿园也算是规规矩矩。把车停好后他先是把叶睿安抱了出来;随后绕到另一边去很绅士把季长宁那边的车门打开了。
季长宁低着头,双手搭在膝盖上,内心深处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她抬头看他:“叶思源,你这样有意思吗?”
他莞尔,腾出一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觉得很有意思。”
季长宁甩开他的手,迳自从另一边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关上车门,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热情的叫唤:“安安妈妈!”
她转过身子,看着朝她走来的老妇人,强自镇定地朝她挤出一抹笑容:“洋洋奶奶。”
洋洋奶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出暴发户的气息,真金白银齐上阵,阳光下略显闪眼。她一手牵着孙子一手拎着菜篮子,笑眯眯地走到季长宁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安安妈妈,我说的那事怎么样了?这都过了两个月了,你也没给我个答复。”
季长宁微微一愣,细细思索了一番才想起她说的什么事,她尴尬地看了叶睿安一眼,只见他正搂着叶思源地脖子凑在他耳边说话,她把视线落在地上,不自然地开口道:“您真是误会了,我上次也说过了。”顶着当头烈日以及旁边投射过来的灼灼目光,她扯了扯唇角,干笑一声,“我真没那意思。”
洋洋奶奶当她害羞,连忙放下菜篮子热拢地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终究是个女人,带孩子不容易,我是过来人我懂。我们洋洋爸爸也就比你大了六岁,这些年做生意也能赚点儿钱,将来供养两个孩子不是问题。”细细观察了她的脸色,她又道,“我们洋洋爸爸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平常连烟都不怎么抽。”
叶思源勾唇轻笑:“那他喝酒吗?”
洋洋奶奶脸上笑容一滞,转头看向车子另一边的人,对上他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眼神,她不觉一颤,干笑两声避开他的眼神,友好地拍了拍季长宁的手背,说:“男人在外应酬吃饭哪儿能不喝酒啊,安安妈妈,你不凡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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