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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味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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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你别拉拉扯扯的。”林小竹一把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回来。

“是是,得罪了。”周大夫道,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凌志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他们抓药?”

“姑娘,药方。”凌志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要真让那姑娘在门口吼上一通,他跟师父一家,到明儿就得收拾东西灰溜溜离开这杨林镇了,否则镇上的人唾沫就能把他们给淹死。

沈子翼偷偷竖起大拇指,在林小竹面前晃了晃。

林小竹将外敷的药和内服的药方各报了出来,抓了几付,又问:“可有银针卖?”

凌志偷偷看了师父一眼,点头道:“有的。”

“再要一付银针。”

凌志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给林小竹看了一眼,拔了一下算盘,道:“一共一两二钱银子。”

林小竹掏出银子付了账,拿起药跟沈子翼离开了周家药堂。

回到土根家,林小竹发现病人房里的空气已新鲜了不少,显然已开过窗通了气了。而袁天野正坐在床前,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剜土根腿上的腐肉。

见得脚步声,袁天野道:“沈子翼过来帮忙,林小竹去帮婶子煎药。”

土根虽病着,但一个大小伙子露着大腿,自己看了总不是那么一回事。林小竹转头冲着沈子翼作了一个鬼脸,转身去了厨房。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五十章 十文钱的奥妙

待她们把药煎好,房里已收拾干净了。土根的腿被重新放了药,用干净的布包了起来。沈子翼苍白着脸,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林小竹把药递给袁天野,然后将沈子翼推出了门:“出去透透气吧。”

沈子翼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前面那一片灰蒙蒙的瓦砾,道:“林小竹,我是不是很没用?”

“也不是啊!”林小竹安慰道,“你生活的环境不同,对这些事,自然不习惯。再说,你擅长的也不是这些方面嘛,你看,到现在为止,你赚的钱是最多的呢。”

“那幅画的钱,有一半是你的,你赚的才最多。要不是你,我们现在没准还没吃上饭呢。”沈子翼摇摇头,“再说,袁天野赚的钱虽然最少,但他做的事却最有意义,看看那些人,对他多感激!”

林小竹知道沈子翼钻了牛角尖了,再劝也没用。不过她觉得,钻钻这样的牛角尖,对他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原先的沈子翼,虽然心性纯良,性格温和,也颇有才华,却总让人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孩子。而现在,在接触到民间生活、有这样一段阅历之后,他或许会蜕变成一名对国家、对民众有责任心的男子汉。

“走吧,进去看看。”沈子翼站直身体,转身进了屋子。

林小竹微笑地抬眼看了看天,也跟着进了屋。

一进去,就听得袁天野在耐心地交待土根娘:“……伤口不要沾生水,要按时给他换药、吃药。我们就住在找老板镇西的一座小院里,晚上有什么事,你可以去那里寻我。明儿我还会再来看看的,你尽管放心。”

“多谢袁大夫,劳您费心了。”土根娘听得儿子不会有事,情绪已稳定下来了,“这个,不知这医药费,是多少钱?”说完,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不过布包是掏出来了,她却是一脸的为难,盯着布包的眼色也有些暗淡。

袁天野看了那布包一眼,道:“十文钱。”

“啊?”土根娘抬起头来,看着袁天野,满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如释重负地打开布包,把里面的铜板数了又数,留出两枚,将剩下的那十枚递到袁天野面前,“谢谢袁大夫。”眼睛里恢复了原先的神采。

袁天野将那十枚铜板收到手掌里,拱拱手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土根不会有事的。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沈子翼看着袁天野,又看了看土根娘,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到走出土根家的院子,他才道:“刚才咱们已赚了那么多钱了,你明明看到土根家住在这种地方,家里又穷成那样,而且孤儿寡母的,怎么还收他们的钱?再说,要收钱也不应该只收十文钱。你开的药可都是贵重药,没一两银子根本抓不来。”

袁天野拍拍他的肩膀,问:“那你说咱们是应该收钱呢?还是不应该收?”

“当然不应该收。”沈子翼不假思索地道。不过这话一出口,他又心虚地看了林小竹一眼。

林小竹被他气笑了:“你这样看我一眼,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是铁石心肠?哼,我跟你说,刚才那位卖画的老丈是商人。他出那个价钱,主要是想从中谋取最大的利益。贱卖自己的东西让别人得利,那叫傻子,不叫慈悲。咱们卖他五百两,他转手卖上一千两或是一千五百两,赚的比咱们还多。这样的人和事,很值得你同情吗?”她瞪了沈子翼一眼,“好,再来说土根家的事。照理说,收她个三两、五两银子,一点也不为过。咱们收她的钱是正常,不收她的钱,那叫做慈悲。”

“那为什么要收十文呢?如果是真慈悲,还不如不收。”沈子翼反驳道。

林小竹摇摇头道:“人再穷,也是有自尊心的。如果不收她的钱,那叫施舍,那叫怜悯。无论是谁,被人怜悯,心里都不好受。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咱们收她十文钱,即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又让她心安理得,觉得你帮我看病,我付你钱财,钱货两清,互不相欠。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

“这其二,就是间接告诉这杨林镇的人,咱们不是白白帮人看病,无偿施舍药材的。这世上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多了,真要传出这样的话,今晚咱们就不要睡觉了,赵家小院门口一定会排满了人,不管有病没病,都让你治。治好了,你还不能收钱。收了就是没良心,就是厚此薄彼。如此一来,那些真有疑难杂症之人,就轮不到看病。咱们这样做,就叫做好心办坏事!”

沈子翼看着林小竹,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不过是区区十文钱的事,能让林小竹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这丫头的脑袋,不知是怎么长的。

他转过头去,问袁天野:“你刚才收那十文钱,可有想到这么多?”

袁天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差不多。”

沈子翼很受打击,看着这两人,叹道:“你们这弯弯肠子,真多。”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小伙子,好好学着吧。”林小竹也拍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道。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听得这句诗,沈子翼喃喃念了一遍,眼睛一亮,:好诗句,好诗句。”

“呃。”林小竹无语望天。这些话,都是后世人们经常引用的好不好?她顺嘴就说出来了,全然忘了它是曹雪芹在《红楼梦》里说。

“这首诗,全诗是什么样的?你把它作全了,写下来送给我吧。”沈子翼越想越觉得这句诗妙,两眼晶亮地盯着林小竹。

“没了,就这两句。随口乱说的,不要在意,不要在意。”林小竹摆摆手,吐了吐舌头。

偶得佳句,却做不成全诗,这是才子们经常遇到的事情,沈子翼见林小竹如此说,也不再追究全诗了,道:“这两句也得把它写出来。话说回来,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还没送我墨宝呢。”

“林小竹……”袁天野提高声音唤了他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他可做了林小竹三、四年主子,怎么能够越过他送墨宝给沈子翼呢?要送也得先送给他啊!

林小竹看看沈子翼,再看看袁天野,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道:“可二位准备送些什么给我呢?二位殿下总不能只问我要礼物而不还礼吧?”

她心里面想,最好每人送她两千两银子,那就爽了。她这书法可是陈驸马大为称赞过的,这诗更是千古绝唱,写一首就少一首的,不可再生稀有资源啊!每幅字两千两银子,不算多要吧?如此一来,她就可以把债还清,还有剩余作本钱了。

她哪里知道,面前的这两位殿下,根本就没把她那债务当回事。早在离开燕京之前,袁天野就把她欠的银子还给沈子翼了。他是万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欠别的男人银子的,要欠也得欠他的。而沈子翼呢,当时死活不要那银子。他觉得那是他跟林小竹两个人之间的事,关袁天野什么事啊?袁天野把自己当成林小竹什么人了?于是最后,两人争执不下,随手把银子分散给了蹲在皇城根上乞讨的乞丐了,算是帮林小竹做了善事。

所以,沈子翼殿下此时便想,这书画间的事,那可是天底下大雅之事,怎么能拿铜臭来侮辱林小竹呢?考虑来考虑去,他最后决定投桃报李,林小竹送他诗字,他就送林小竹一幅画,当然,还得在上面提一首最得意的诗,再盖上他最好的印章。

而袁天野则在想,如何去弄一块这世上最好的玉佩,来送给林小竹。这也算得上是他们之间的定情礼物了。或者干脆就当作聘礼,以后成了亲,还可以当成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

但这诗画还没影子,万一画不出最满意的画作,写不出能与林小竹那首“千山鸟飞绝”相媲美的诗句,可怎么办?玉佩还不知去哪里寻找。要送就一定要送这世上最好的玉。可好玉不容易寻,万一要寻个一年两年,岂不叫林小竹失望?

所以两人很默契地对视一眼,道:“礼物是一定会有的,不过到底是什么礼物,暂时保密。”

林小竹看他们俩一眼,一挑眉:“好吧。”写一幅字,不过举手之劳。却能让两位殿下欠她一个礼物,或是一份人情,多么的划算,何乐而不为?

在土根家耽误时间太久,此时太阳已偏西了。林小竹惊觉时候不早,急道:“糟了,不知这会儿成衣铺子还开门不?咱们还得去买两身换洗衣服才行。”

林小竹不说,两个从未操心过衣食住行的大男人根本没想起这茬。经她一提起,两人便觉得身上不舒服起来。明儿晚上住在农家,大家都没办法洗澡,看着外衣太脏,林小竹便把脏的地方刷了刷,今天一早便又穿上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洗个澡了。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月光下的幽会(上)

这镇上逛了几圈了,哪里有什么铺子三人已是一清二楚。当下直奔成衣铺子。庆幸的是,正遇上铺子的伙计关门上板。三人把来意一说,伙计连忙把门板卸下来,请他们进去挑选。

这小镇上,实在没什么好衣服。面料差,做工粗糙。但事急从权,三人只得各自挑了一身衣服。

回到镇西的赵宅,天已快要黑了。赵家本来只留下了两个仆人听他们差遣,一个老头儿,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丫头。但袁天野这一下午诊治好了两个病人,其中一个病人李家大老爷,正好是赵家的亲家,那位管家犯错的儿媳妇,就是赵老板的大女儿。所以三人回到赵宅时,发现赵家那个小院已重新布置了一番,而且赵老板带着儿子坐在厅里已等候多时了。见三人回来,他特地叫人从酒楼送了一桌高级席面来,亲自作陪陪着三人吃了饭,吩咐带来的四个机灵小厮和两个丫头好好伺候客人,这才离开。

吃过饭,林小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头、洗了个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吩咐丫环把水倒了、把衣服洗了,自己拿了一把梳子,坐在窗台前慢慢地梳着头,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静静地出神。

“哚哚哚。”窗子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声音。她转眸一看,却是袁天野站在窗前。他也换上了从成衣铺子买来的藏青色的绸缎长衫,虽然这衣服和料子都不怎么样,但穿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没有妨碍,丝毫遮盖不了他的气宇轩昂,丰神俊秀。而在这深色衣服和灯光、月光的映衬之下,他的眼睛更显得幽黑与深邃。

“有事?”林小竹有些诧异地问。

袁天野点点头,也不说话,只这么看着林小竹。

林小竹回头见丫头们已把屋子收拾干净,都退出去了,便站了起来打开门出去。然而这时窗外的袁天野已不见了踪影。转头去找,却发现他正站在不远处,向她招手。林小竹犹豫了片刻,跟了上去。

走到离屋子较远的僻静的地方,袁天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林小竹。

“公子,到底有什么事?”林小竹亦停住脚步,仰起头问。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好怀抱里。

在这秋风瑟飒的时节,这个怀抱,是如此温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这个怀抱,是多么的有力,给人以极度的安全感。

林小竹贪恋地让自己在那怀抱里停留了一息功夫,便用力推开他,站直了身体。

“小竹,你……”袁天野愕然地看着自己空空的胸怀,满脸的失落。在河中间,他明明感受到了林小竹对他感情的回应。他以为林小竹终于肯敞开心扉接纳他了,只是这两天一直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他只得压制着自己的情感,没有像刚才那样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今晚终于有了时间,他又隐隐感觉到了沈子翼那明显的针对,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证实这份情感。然而林小竹,却推开了他。

“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了。”林小竹低着头道,转身就想离开此地。

“别走。”袁天野一把拉住她,“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说清楚?”林小竹抬起头来,看着他,两眼在月光上熠熠生光。

袁天野想起林小竹并没有答应他什么,气焰不由得矮了下来,柔声道:“小竹,在河中间时,我明明感觉到了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林小竹转过脸去,避开他火热的目光,看着远处在月光下如黑影一般的树影,道:“感情的事,我想在京城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是啊,那时我问你,如果我这一辈子只娶你一个,你当如何?当时你说你不知道。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决定了,这辈子,只娶你一个人,再不会有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呢?”

林小竹看着他,嘲讽地笑了一笑,道:“只娶我一个?那么余姑娘呢,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吗?再说,在太后看来,能给我一个侧妃的份位,便已是莫大的恩赐了,更何况正妃,更何况只娶我一个,那可能吗?”

袁天野想起还没给她解释自己的情况,声音和缓下来,温声道:“母亲给我安排的亲事,我是犹豫过,我是想过要顺从母亲的意愿,娶你之外,再娶两名他们给我指定的女人。因为我的父亲,我的兄长,想要用宠大的妻族性命来要挟我,压制我。娶了那两个一女人,他们就对我放心了。而且,因为你跟轩辕圣上有关系,他们担心我会顺着你这条线,得到轩辕圣上的帮助,所以一直想借别人的手除掉你,除不掉也不愿意我娶你。”

林小竹不知道袁天野的婚事还有这么多隐情。她抬眼看着袁天野,道:“你的情况,很令人同情。但我不会把自己陷入到这其中去。我曾跟你说过,我这一辈子,希望找一个我喜欢而又喜欢我的人,两相厮守,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所以,我们并不适合……”

袁天野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林小竹闭上了嘴。

“可后来,你离开了京城,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你。

那院子里,到处有你的身影;老王做的菜,永远不是我想要的味道;我到了你住的院子,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看到床上放着那日你进宫时穿的衣饰,我的心像被人剜了一块似的,空荡荡的没着没落。我忽然发现我的顺从是多么的可笑。为了那并不把我放在心里的父母兄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从我的手上溜掉,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所以在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告诉母亲,我不可能按照她的安排成亲,我要娶你。第二天就来追赶你了。至于余玉,那不过是她父亲舍不得放弃这唯一的攀龙附凤的好机会,强迫他的女儿追过来,希望能在路上发生点什么,让我不得不娶她为妻。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只不过是看你不理我,说的气话而已。”说完他手上一用力,便把林小竹又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唤道,“小竹,我喜欢你。我答应你,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你别再拒绝我了,好吗?”

袁天野的这番话,像是一声狂风,瞬间吹乱了林小竹的心,让她的心湖翻起了滔天大浪。

在沈园她偷会沈子翼,他担心她的安危,四处相寻;知道她被派进端王府,他狂奔千里,独闯虎穴,告诉她他一定会保护她;政变之际,他明知道沈子翼是个英俊男人,两人之间或许会发生感情,却仍把她的安危放到了第一位,将她托付给了沈子翼;在河中,找寻不到她的身影,担心她不测,他的叫喊之乒,撕心裂肺……

这些情景,不知怎么的,竟然如同放电影一般,自动一幕幕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将她最后剩余的一点理智击得粉碎。面前的这个男人,睿智、果决、能文能武,优秀到近乎完美。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她一往情深,许诺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推开他,她去哪里再寻找这样一份沉甸甸没有带着任何功利的感情?

她慢慢伸出手,环住了袁天野的腰。

感觉到林小竹的回应,袁天野欣喜若狂,他用力地收紧了有力的双臂,似乎想要把她镶嵌到他心里去。然而这样却又感觉不够,他抬起她的头,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不要。”林小竹一转头,避开了他的唇。然后推开他,站直了身体。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袁天野快要抓狂了。

林小竹盯着他的眼:“你哪儿学会的这种招数?”

自打他十五岁,她就认识了他。他身边除了袁十,就没出现过任何女人。即使是京城的袁府里,他跟他的贴身丫环听雨,似乎也不是那种关系。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过失,就那样毫不留情的惩罚她。那么,他何以知道男女之间的这和情事?还动不动地就吻将上来,相当的不纯洁。这可不是后世,有电视电影甚至岛国出产的小电影的影响,热恋男女之间发生肢体接触很正常。这是古代,男女大防极为讲究的古代。丫的这家伙如此不纯洁,不会是逛过妓院吧?

“我……”袁天野一下红了脸。

林小竹的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就走。她虽然没有处男情节,规定自己必须是丈夫的第一个女人。但如果袁天野真是有别的女人,或是逛妓院的,那么他就是个问题男人,这种男人,趁着还没深陷下去,还是远离的好。

“小竹!”一见林小竹竟然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袁天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林小竹衡也不挣扎,只是看看他抓在胳膊上的手,再看看袁天野,那表情再明白不过,就是让他放手。

第三部 美食之旅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月光下的幽会(下)

袁天野看她那样,似乎嫌弃他脏,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手上一用力,把林小竹拉近他,吼道:“你到底要怎样?想我袁天野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于,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想怎么样?为了一点小事情,转身就走,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你要不愿意,趁早说出来,我转身就走,绝不纠缠于你。”

“小事情?”林小竹也火了,抬起头,怒视着袁天野,“我要告诉你我跟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那么是不是也是小问题,你是不是也可以不在乎?”

袁天野一下哑然,却又强辩道:“那怎么一样?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

林小竹气笑了,一把甩开他的手,冷笑道:“你觉得不一样,那是你的事。反正在我看来,都是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逸王爷,请吧,你可以转身走了。”

“出了什么事?”远处传来沈子翼的声音,紧接着,他就跑到了近前。看着袁天野和林小竹都是满脸怒容,剑拔弩张的样子,问道:“你们怎么了?”

虽然沈子翼是好意,但这种问题,怎么好跟人讲?更何况自己白天还拒绝了他。林小竹转手一指,指着袁天野,气呼呼地道:“你问他!”转身就走。

袁天野被林小竹一句“你可以转身走了”的话气着了,明明前一刻还环住了他的腰,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女人善变,果然不假。他哪里还有心情搭理沈子翼?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呯”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沈子翼看看相邻的林小竹和袁天野紧闭的房门,苦笑了一下,慢慢地也回了房。

皎洁的月光默默地倾撒在大地上,照得赵家小院一片通明。里院的三间房间里,三个人各自在自己床上辗转反侧。

虽然那一夜没有睡好,第二日一大早林小竹仍按时醒来了。起来自已到了井里打了水,洗漱之后,便去了小厨房。这小厨房就在第二进院子,离他们住的房间不远的地方。此时正值秋季,气候干躁,再加上秋风一吹,昨天砌好的炉子基本上已干了。她点燃秫秸,扔进了炉子里,准备把炉子再烘上一道,让它更为干爽。

坐在炉门前正烧着火,忽然听到外面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袁公子,您看到林姑娘了吗?奴婢给她打了洗脸水,却发现她不在屋里,门是虚掩着的。”

“不在屋里?”袁天野的声音似乎变了变,“她会去哪儿了?大家分头找找看。”紧接着,又去拍沈子翼的门,“沈子翼,你可起来了?你看到林小竹没有?”

“怎么了?”沈子翼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惊叫起来,“你说什么,林小竹不见了?”

坐在炉门前的林小竹无奈地吐了一口气。这袁天野,平时见他还挺沉稳,什么时候变得咋咋呼呼了?摇着头,又往炉子里添了一把秫秸。

“林小竹,你一大早跑到这儿来干什么?”门口传来袁天野的声音,声音里带着些责怪和愠怒。

林小竹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看了门口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转过脸来,往炉子里再加了一把秫秸。其实炉膛里火已经很旺了,可她就不想跟袁天野说话。

袁天野站在门口,呼吸声有些粗。

“袁天野,找着林小竹没?”院子外面传来了沈子翼的声音。

“在这里。”袁天野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小厨房。

不一会儿,沈子翼衣冠不整地跑了过来,看着坐在炉子前悠然自得的林小竹,有气无力地道:“林小竹,你跟袁天野到底在闹什么?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

林小竹转过头去,打量了沈子翼一眼,见他外衣都穿反了,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你看看你的衣服。”

沈子翼低头一看,宝蓝色的长衫缝边果然露在外面。他抬起头来,瞪了林小竹一眼:“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是,让殿下担心了,还扰了您的好梦,对不住了!”林小竹拉长了声音道。

“没诚意。”沈子翼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施施然转身,回了房间。

沈子翼刚走,一个丫环又进来了,听声音,正是刚才向袁天野询问她去向的那一个名叫环儿的。她站在门口,施了一礼道:“林姑娘,不知您洗漱了没有?如没有,奴婢给您打洗脸水去。”

林小竹看了她一眼,见果然有几分姿色,淡淡道:“不用了,你多去伺候伺候袁公子吧。”

一早起来,要是不见她,直接找就是了。这院子又不大,猜都能猜得出她在小厨房里。这丫头却偏偏要去问袁天野,原因无他,不过是想引起他注意罢了。昨儿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那眼睛就一勾一勾地往袁天野那里瞟,这一大清早的,又按捺不住了。

袁天野就是一朵长在牛粪上的花,到处招蜂引蝶,还招苍蝇。林小竹狠狠地想。

环儿被说中了心思,瞬间红了脸。不过林小竹只是赵家的过客,这丫环却是不怕她,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直视着林小竹,道:“虽然林姑娘是客人,我们是伺候人的奴婢,但有些话,不是随便能说的,还请林姑娘自重。”

“咦,我让你去伺候袁公子而已,这话都不能说?说这话就是不自重了?哈。”林小竹气笑了,“得,一会儿你家主子来,我当面问问他能不能说,再请教他,在你们赵家,什么叫做自重。”

“林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环儿瞪着眼睛,看着林小竹,眼睛里充满着嫉恨,“你自己也不过是个丫环,却枉想着攀高枝,昨儿晚上,也不知是谁勾引袁公子,在院子里大吵大闹的。不错,我是看上了袁公子英俊潇洒,希望能侍奉他左右。可我至少还知道廉耻,不会在大晚上的勾引男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可还没走两步,就惊呼一声:“啊!”伸手在丰满的胸脯上拍了两拍,然后娇羞地低下头去,唤了一声,“袁公子。”似是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话,举起袖子,半掩着面便匆匆而逃,脚步踉踉跄跄,在与袁天野错身的时候,脚步一个不稳,就朝着袁天野身上扑了过去。

袁天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这环儿扶起来了;或是站在那里不动,也可以来一个香艳满怀。可偏偏人家袁公子是武林好手,在环儿差不多要摔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忽然往旁边一闪,“扑通”一声,环儿便摔了个狗啃泥。

林小竹睁大着眼睛,看着这欢乐的一幕,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袁公子,人家都投怀送抱了,你怎么不接着?对了,昨晚上我勾引你了吗?麻烦你给这位环儿姑娘说清楚。骂我不顾廉耻事小;让人家误会了你,那就糟糕了。”

“林小竹。”袁天野咬着牙道,“你闹够了没有?”

“是我闹吗?”林小竹无故被人骂不顾廉耻,正一肚子的气,此时见袁天野不帮她讨回公道,还怪她胡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将手里的秫秸往袁天野头上一扔,转身就走了出去。

袁天野从头上扯下秫秸,一把扔在了正从地上坐起来的环儿脸上,转身也走了出去。

“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了?”沈子翼在盘子里夹起一根油条,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看看板着脸的袁天野,又看看同样板着脸埋头喝粥的林小竹,摇了摇头。

林小竹喝完最后一口粥,睨了沈子翼一眼:“赶紧吃,吃完陪我上街买原料。”烤制的鸭子是早已叫赵家准备好的了,但有些配料,因为保密的缘故,她还得自己去买。

“哦。”沈子翼三口两口把油条吃完,又喝干净碗里的粥,站了起来:“走吧。”

林小竹又睨了他一眼:“拿钱。”说完也不等沈子翼,率先走了出去。走到院门口,就见沈子翼出来了,后面还跟着袁天野。她也没作声,直接出了院子,往街上走去。

这一日,大概是杨林镇的市集,一大早街上就摆了许多摊子,林小竹穿梭在人群中,灵巧得如游在水里的鱼。她只管选购东西,称好包好,便叫一声:“付钱。”又往下一个地方去。害得沈子翼和袁天野只得紧紧跟着她,生怕被挤散。好不容易把东西买齐,两个大男人竟然出了一身的汗,回到赵家院子,坐下来喝了两大杯茶,这才缓过气来。

林小竹也不理他们,把早已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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