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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这厢有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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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没有什么可是!”翡翠厉声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想其它有的没有的,难道你真的要等七老八十的时候再看看季亚云会不会想起你!不要做梦了,你哪一点比得上莫凝心?月儿,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优柔寡断,这件事就将错就错!要不然,过不了多久,季亚云就会忘了你。趁现在他对你旧情未了的时候做好准备。”
林眉儿眼眶里盈满泪水,呜咽道:“其实我从未想和二少奶奶抢云郎,我只是想让他一辈子都宠爱我,就这样而已。”心里一阵悲哀,趴在翡翠的肩膀上,哭泣道:“姐姐,只是这样而已。”
“因为这样你就更应该自己去争取。”翡翠抱着她说道:“哪儿女人不争这个。我们不到十岁就分开,你卖入大家庭里做丫头,而我却被卖进了妓院,在最下等人的下人中讨生活,过得比猪狗还不如,好不容易捱到十三岁开始接客,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赚来的钱还要被老鸨和龟奴各自贪一份。其中吃的苦,受的罪,您是无法想象的!也让我看清一件事,男人不可靠,权势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翡翠的话像一根针深深的扎根在林眉儿心里,刺痛她着的心,喃喃唤道:“姐姐……”泪水如珍珠断线般流个满面。
“所以,你应该自己去争取季亚云,无论用什么手段。”她伸手擦去泪水,“我以后还得靠你生活呢!为你想的当然是最好的。你即使不能嫁给季亚云做二少奶奶,在季府里的小妾也是有得荣华富贵的享受。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四章 遭遇马贼
清晨的薄露还存些微凉,小翠体贴的给莫凝心盖上毯子,就趴在窗子上看着外头的景色。她从小呆在府里,很少出来,再加上又是小孩子性子,时不时嚷嚷道:“二少奶奶,你看,那小草长得好特别……”
“樵夫头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那只小鸟好可爱,二少奶奶你快看……”
莫凝心靠在一个角落坐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低头绣着刺绣,这去临京的路上没有事可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带了针线,一边绣画也刚好可以完成给君无泽。时不时累了,可以打开帘子看看外头的绿水青山。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是非常的不错。
小翠这时候又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转过头,一束阳光透过帘子泼洒进车子,刚好照在莫凝心身上,把她白皙的肌肤照得如白雪般透明,连那微笑也像那阳光一般微妙温暖。
二少奶奶很美啊,小翠当时想,为什么二少爷会不喜欢二少奶奶呢?身在南山墅,她也有听闻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很冷漠,比不上书院的一个小丫头。这几日从出发到现在,也不见得二少爷与二少奶奶讲几句话,往往都是有话也是叫人过来传给二少奶奶的。这是为什么呢?
马车突然停了。
莫凝心打开车帘,见不远处,家丁围着季亚云在听他讲些什么。季亚云的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再思量着什么,越过众人看到她,目光也是极快的躲开了。
一会儿便见季可来到马车边,对莫凝心说道:“二少奶奶,最近渠县发洪水,有些灾民结成团伙在这儿做起马贼,二少爷要我告诉您,小心点,一会儿就呆在马车里头不要出来。”
莫凝心点点头,料想那些马贼也不是很严重,要不然为何沿途没听多少人提起过。
季可继续说道:“二少爷说不用担心,那些马贼只要钱财,并不伤人性命。”
莫凝心淡淡道:“我知道了,叫夫君小心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季亚云,才把车帘关掉。季亚云真是奇怪,在家中两人还是有说有笑的,一出来就马上变脸,连跟她讲话也不耐烦。
正所谓,男人心海捞针,莫凝心想到这样的诠释,轻笑出声。
马车缓缓地行驶了一段路程,隐隐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和人声。
过了一会儿,莫凝心便听到一个粗粗的声音大声说道:“此树是我中,此路上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小翠在车里缩成一团,莫凝心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边抱着小翠,安抚她。
那个声音说道:“老子只要钱,有钱放行,没钱——”顿了一下,“没钱把你们身上的衣服扒下来,拿去卖。”
季亚云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人拿了一个钱袋递过去。
一个矮小的男人接过钱袋,打开一看,又递给为首的,“大当家,钱财不少!”
大当家抬起一只手,说道:“放行!”
马车缓缓使动。
莫凝心暗自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还真的是一班义贼,只为钱财,不做害人的勾当。
小翠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事了,松了一大口气,胆子大起来,便有些好奇那些马贼长得何样子,凑过身,打开帘子朝外看去。莫凝心没觉得什么不妥,也没去阻拦,眼睛一瞄,便看见几十骑人马整齐的立在一边,最前方的男人有一卷又密又长的胡子遮住容貌。莫凝心随意一瞄,却觉得那人也不经意的扫过她。
“停!”在众人还没反应之际,那几十骑人马,迅速的拦在了马车的前面。
“这是做什么?”季亚云问道。
“我们大当家有令,把马车帘子打开!”
季亚云一愣,“这是为什么?马车里面只有贱内和一个小丫头而已。”
“少废话,打开帘子!”说完,就有马贼上前要掀开车帘。
季亚云一个翻身到马车上,挡住来人,拱手道:“如果各位嫌银子不够,我们可以再给。”一个眼神,季可又送上一袋银子。
一个小喽喽接过银子,正要打开,却看到大当锋利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把银子还给对方。
“老子要你把帘子打开,你哪来那么多话。”大当家身边的人不耐烦地说道:“快把车帘子打开。”
“在下说过,里面只有贱内和一个丫头,两个女人,不便抛头露面。请恕在下难以从命。”季亚云冷冷说道。
“你不听话,可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马蹄声阵阵,扬起灰尘漫天,莫凝心坐在车里也听见抽兵器的声音。
季亚云也是铁了心,坚定道:“不可以!”
莫凝心面对这突然地变故也不知所解,就听到外头人喊道:“我们大当家是看上里面的女人了,一见钟情,你懂不懂?想娶过去当压寨夫人!这些钱还给你,若你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给你,你要多少给你多少,你再不让开,我们要抢了马车。”
还有这样的道理!季亚云双目赤红,怒道:“里面有一个是我的妻子。”
“管她是谁的老婆,我们大当家看上的,即使是天皇老子的婆娘一样抢过来。”众家丁听了话,迅速围在马车前面,警惕的看着马贼。
“抢!”也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厮打声。
小翠吓坏了,倒在莫凝心的怀里低声哭泣着,莫凝心冷然着一张脸,细细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啪!”也不知是谁抽了马一鞭,马车飞快的跑起来。莫凝心掀起帘子,便见季亚云骑马追在后头,而那个大胡子就要赶上,他们身后还追着一些人。
季亚云跃身而起,稳稳落在马车上,拉过马缰,而络腮胡子竟也赶上,抽出大刀,朝季亚云砍去。
刀剑相博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赶上,季亚云一边要驾驶马车武功再高也占不了上风。小翠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莫凝心的衣袖。莫凝心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摘下头上的钗子,紧紧握在手上,对小翠说道:“小翠,放手,不会有事的。”
突然,马车一个踉跄,小翠便吓得晕倒在她的怀里。
莫凝心疾步走出去,拉过季亚云手上的马缰,平静的对季亚云说道:“放开,我来。”
季亚云一愣,迅速放开手,全心对付那些赶过来的马贼。
莫凝心一手执着马缰,一手拿起钗子用力朝马刺下去。
“嘶——”马吃痛,对着天空鸣一声,便像飞了一般急速向前,很快便甩来众人。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五章 伤心自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亚云见后面的人再也赶不上,拉过马缰,过了一会儿,马就停下来。
莫凝心此刻才真正放下心来,把钗子重新戴在头上,抬眼,却见季亚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蛮厉害的嘛!”季亚云眼里满是欣赏。
经过刚才的惊心动魄,莫凝心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并不答话,打开车帘见小翠还晕在座位上,于是走进去拿起一件外套给她盖上,才又走出来。
这是一片树林,秋日的阳光穿过树木枝叶的缝隙,在两人的身上洒下一跳跃的光芒。几片落叶落在身上,莫凝心还未反应,落叶便被季亚云扫去。
“你没有受伤吧?”莫凝心低头问道。刚才见那些马贼拿鞭子的,拿刀的,全朝他打下去,即使她没有转头去看,却也感到触目惊心,眼皮一直跳。
季亚云笑道:“我怎么会受伤呢?那些马贼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一阵风吹过,穿过树枝叶梢的缝隙,带起“哗啦哗啦”潮水一般的声音,莫凝心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刚才真是谢谢你!”
季亚云道:“谢我做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丈夫,保护你是应该尽的责任,再说,今天即使不是你,是其他女子,我也会帮忙的。”
他凑过脑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从未听说那些山贼会抢女人,只能说你长得太漂亮了,任何人一看到你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莫凝心微微脸红,眨了眨眼睛,扭过头,道:“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季亚云朝前一扑,倒在莫凝心前面,“哎呀,我这不是拜倒在你的裙下吗?”
莫凝心掩口一笑。
这风景实在好,莫凝心抬头看看蓝天看看树,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明媚的笑意,一点也没因为刚才的事而害怕担心,如此惬意自由快乐,真的很好。
季亚云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淡淡的绯红爬上白皙的脸颊,雪白的脖颈的还滚动着几颗汗珠,她嘴上带着微笑,好似小溪潺潺流过,不知为何,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舒服。
他的心莫名“咯噔”一下,收回目光,咳嗽一声,隐去内心里的莫名的心悸。
莫凝心转过头,问道:“你生病了?”
“没有!”季亚云嘿嘿笑道:“临京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你到那里可以好好玩,到处走走。带上季可,他懂得武功,可以保护你。”
“季可他们现在在哪?”莫凝心想起刚才那马车行驶得快,也不知道他们找得到他们吗。
季亚云看出她的担心:“刚才我一鞭子就引开那些马贼,留下的也不过是写小喽啰,不是季可他们的对手,你大可放心,只要打探到我们没事,他们应该会在临京的云来春酒楼等我们。”
莫凝心点点头。
气氛突然宁静下来,两人之间好像没有话再可以说。只有树叶被风吹过“哗啦哗啦”的声音。
“你……”季亚云欲言又止,“我……”心里一横,“莫凝心,我有事要告诉你!”
莫凝心转过头,却见季亚云背对着她。
季亚云道:“这件事原本不该现在告诉你的,只是,迟早你会知道,不如早点让你有心理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凝心,我和月儿……我要娶她,从临京回去就要娶她。与其等你日后再知道,不如现在我亲自告诉你!”背对着她,是不想看到她难过的表情,还因为他无颜以对她。他怕伤害到了他,急忙解释:“我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娶她,可是,我和月儿已经……发生了那种事。”越解释越乱。
莫凝心眨眨眼睛,面色麻木的,什么表情也没有,她该有什么表情,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吗——季亚云喜欢林月儿,过了一会儿,“恭喜你!”
季亚云身子一僵,讲出来他并不觉得自己会痛快些。
“恭喜你!你们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莫凝心笑道:“我害怕因为我的原因,你和林月儿的事会一拖再拖呢!”
季亚云心中突生一种气闷,一点也没觉得为她的豁达和大度感到开心,“嗯!”又问:“你没有不高兴?”
“没有!”莫凝心淡淡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每一个人都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恭喜你!凝心也可以为自己找一个如意郎君,那时候,你也会放手的不是吗?”错了,不该用“放手”一词,因为他和她本就没有谁绊着谁,谁抓着谁,“你也会答应的是不是?”
“嗯!”
“所以,我为什么会不高兴?你追求到你想要的幸福。这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嗯。”她说得完美无缺合情合理,跟她一贯的仪态作风一样无懈可击。季亚云无话可说。
这原本很好的心情,就这样消散了。秋风阵阵吹过,扬起莫凝心的衣裙,几缕头发飘到脸上嘴里,她伸手把头发捋到耳朵后边,嘴角依旧是惯有的轻笑:“你写一封休书给我吧。我离开的时候只需禀季家的长辈就可以走,休书都写了,他们要拦也拦不了。准不得那时候再生出很多事,连写休书都不可以。”
静默片刻,季亚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忍不住转过头,却见莫凝心背对着她,风吹起她的裙子,整个人想要随风飘走一般。
“嗯!”轻轻的一个字消散在秋风里,突然,两人又没有了话,在沉静的气氛中,愈发显得无比沉静。
莫凝心背对着他站着,她是什么表情的,季亚云很想知道,可是,他想要她有什么表情,如果她真的伤心难过,自己的罪过不是大了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凝心转过头,脸上是如春花般明媚的笑容,他从没见她笑的如此开心过,季亚云微微一愣。
“到了临京,休书你就写给我,”莫凝心调皮的眨眨眼,“外面天大地大,可以离开,真好!”
这“真好”二字就堵在季亚云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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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六章 休妻
马车驶入临京城,便在云来春酒楼见到季可和一干人,一行人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季亚云每天早出晚归的,很少再见到他,莫凝心也乐得清闲,带着小翠逛遍临京各处,吃着美味的小吃。
这日季亚云好不容易也在,两人坐在厢房里吃着午饭。季亚云眉头微微蹙着,仿佛有心思,心不在焉地伸勺舀了一口羹放进嘴里。
莫凝心舀了一口羹,忍不住低声感叹道,“这汤好像没有放盐似的。”
季亚云一愣,抬头看着她,“你也这样觉得?”
莫凝心望着街上人来人往,酒肆小店,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临京的食物很清淡,有时候就像白水一般,连那些小吃也是如此。”
季亚云漆黑如子夜的瞳眸中闪烁着星星一般清冽的光芒,笑道:“你这几日都在这儿,怎么会不知道?”他有预感,这个女子蕙质兰心,说不定有什么主意。
季家号称国内最大盐商,博莱商号底下掌管着百家盐店,前几日得到消息,在临京一带的盐价全部上涨,价格可以媲美鸡鸭鱼肉那类。按理说,盐乃海水晒成,只要海水未枯,就不会断盐?可是在这儿,却到处有传言,说渠县灾民泛滥,阻了运盐的路,导致无盐供应。季家盐场,虽说是私人的,却也与官家脱不了关系,所以,他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查出其中原因,一连几天,毫无进展。
莫凝心低头舀动着羹,问道:“盐价关于民情,临京为官的怎么不自己管管?反倒就你一个外人来管这件事。”
季亚云沉默着看她一眼,眸中有异样闪过:“这是为官的事,我怎么知道?”朝廷上的事,知道越少越好,免得不小心牵扯进来。
莫凝心微微一笑,心里却有一丝失望,他并不信任她!其实在酒楼听书,她就得知现临京太守为当今万贵妃的哥哥,八皇子为万贵妃的儿子,在朝堂上与太子相成两派,要打听这些,并不难,她甚至知道,季亚云这次来是奉了谁的命令。
罢了,她好心想帮他,可他却不信她,那就,莫凝心抬头,隐去失望,唇畔挂着一记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眸中却除了冷漠再无其他:“你把休书写给我。”,那就早散早散,免得夜长梦多!
季亚云抬眼,紧抿的唇让人看不出其中情绪,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半晌问道:“你就如此着急?”
“是。”莫凝心脸上并无波澜,怕他没听到,重复说了一遍:“是。”
僵持良久,季亚云突然笑道:“我也想写,可是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可以休你的,七出条律无子、淫佚、不顺父母、盗窃、妒忌、恶疾、口舌、你哪一条也没有犯。总不能要我写些莫须有的罪名吧。”
真是好笑,不要她,还得找一个冠冕堂堂的理由!莫凝心蹙蹙眉头。
“是吧?”季亚云一一讲解道:“你我成亲才几月,没有孩子也是正常的,这条不能作为休你的理由;你瞧奶奶爹爹多疼你,你定是很孝敬他们的;你没有偷盗,没有妒忌,没有恶疾,没有口舌之错,你叫我如何下笔?”
莫凝心眉头蹙得更深,却不容商量,“若一定要找理由,就用口舌之错。我与你,不是也吵过几次吗?与于姨娘,我也发过脾气。”
季亚云僵在那里,想起上次的吵架,有点慌乱,“不成,那不算口舌之争。”怎么,难道自己舍不得她?
莫凝心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眼,站起身,命外面的小二准备好文房四宝。
“你怎么就这么着急?”季亚云有些怒意。
“难道你不急吗?休了我,你可以与你的月儿双宿双飞,没有人挡在你们面前。”毫无温度的话自唇畔溢出。
“你——我——”季亚云眸光一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慌乱什么,他原是希望她离开的,可是——唉,她怎么如此倔强不堪。
文房四宝送到桌上,莫凝心先是磨墨,再把把纸张铺叠好,毛笔沾了沾墨水,拿给季亚云,“写吧!”
季亚云看着面前的毛笔,再定定地望着面色平静的莫凝心,不满地皱皱眉头,一伙气全身窜动,“原来,你也巴不得离开的。也好,省得叫我一个人闹心。”说完,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一通,写完,扔下笔,转过头。
莫凝心垂眸敛去了眸中的波澜,收了休书,轻轻道“谢谢!”
在听到她的话时季亚云的身子微微一颤,莫名的,心像被针尖刺破了一个洞,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寒彻入骨。
她,与他,从此陌路!这本是见好事,他可以和他最爱的月儿在一起了,季亚云闭起眼睛,月儿的影子竟然有些模糊了,不再似以前那么真切,是不是因为离开几日?可是,越没相见,更应是相思入骨,怎么会淡了?他更是慌乱,因为莫凝心的离开,还因为他在因为莫凝心的离开而慌乱,两种情绪在一起便乱成一团。
季亚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正合我意!休了她,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称心如意那他为什么还要失落得如此愤怒呢!
莫凝心把休书叠好放在衣襟里,现在,她随时可以离开了。这,真是件好事。垂下的眼帘掩住了她眸中的悲伤,这,真的是件好事吗?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许,注定是只是过路人,引起的涟漪,终究要归于平静。
沉默很久很久,直到季可进来,见这气氛怪得可以,缩了一下,以为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又吵架了,不住摇头,他觉得二少奶奶挺好的,待人和蔼,宁静善良,但是跟在季亚云身边多年,他也明白季亚云对林月儿的感情,情深意重,也不是一朝可以改的。
“二少爷,刚才有人来报,太守已经回府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少爷,是不是要出发?”季可小心翼翼地低头说道。
“嗯!”季亚云挥挥袖子,打断刚才莫名其妙的心情,下意识告诉自己,也许是和莫凝心相处久了,毕竟两人晚上是睡在一间屋子的,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才会不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掺在其中。他却忘了,刚才,他的心是痛了。
“等一下!”莫凝心唤道。
季亚云的脚步停在那儿,心情有些澎湃,她会说些什么?她想说些什么?若莫凝心回过头求她收回休书他会毫不犹豫的张口答应。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毕竟休书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他的手心冒汗,在等她。
“算了!你去吧!”莫凝心淡淡地说道,原本是想叫他带上她去一块拜访那个太守的,说不定还可以知道些什么,帮助他,可是又想到季亚云并不信任她。而且两人已经分开,她有什么理由帮他。这一想,也就算了。
季亚云心情继续复杂着,那种酸酸的、偶尔还带着一丝丝甜甜的但又点疼疼的痛痛的感觉挥之不去,愈来愈萦绕!
季可额头微微冒汗,看着二少爷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忍不住的催道:“二少爷,马车停在外头了!”
身后的人再也没有动静,季亚云暗自神伤,却点点头,疾步离开。
莫凝心静静地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慢慢远去,最后终于消逝于眼中。
晚风吹过,几片落叶落在刺绣上面,莫凝心一愣,将落叶拂掉,觉得心里无端生出一种寂寥来,抬头注视着远方的沉沉暮色。
他出去一下午,还没有回来。莫凝心自嘲的笑了笑,她倒是有身为妻子的自觉,总是时不时的知道为他担忧一下,譬如她听说博莱临京分号的盐店,盐已经供不应求,原因是那里的盐卖得比别处便宜,要从各处运盐过来却招到阻拦,甚至有人深夜放火烧了存盐库。于是,不免跟着操心一下,毕竟,这是老太君约定的最后一个月了,前面两个月,他做出成绩,如果临京这儿的事能解决的话,他完全可以过关,如果没解决好,又让人有话可说。
她还真是操心命!
莫凝心摸摸袖口里的休书,不该担心,不该为他分神,你与他已经是陌路了,于是轻轻一叹,回头继续绣着刺绣。
小翠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莫凝心身上,凑过头,惊叹道:“二少奶奶的绣画真是漂亮!”
莫凝心微微一笑,微风吹过,扬起她额前的头发,“你怎么觉得它好看了?”
小翠说道:“那只凤凰,像要飞出来一样,一看就觉得真。”
莫凝心笑着点点头。
小翠见莫凝心也以为自己说得好,于是自得又不解道:“可是,二少奶奶,你为什么要绣一只要流泪的凤凰?”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七章 被劫
第六十七章 被劫
莫凝心一个恍惚。手一踉跄,细针便刺入食指上。
“哎呀!”小翠叫起来:“二少奶奶,你没事吧?”她急忙用绣帕包住莫凝心的手指,关心道:“流了好多血。”
莫凝心低头看着绣画上的凤凰,一只凤凰仰天长啸,翅膀大张,欲有直上九重霄,傲睨天下之意。哪里有眼泪,她艰难地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看着小翠道:“它没有眼泪。”
小翠一愣,道:“奴婢觉得它是像要哭的样子,它似乎很不高兴。”
莫凝心微微一愣,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黑眸中闪烁着的情绪。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绣画上了?看那只凤凰虽高傲孤清,那双眼睛却真的有孤清的感觉。唉,还真的与她很像呢!
“奴婢说错了。”小翠以为自己惹二少奶奶不高兴,忙摇头道:“奴婢说错了,二少奶奶不要生气。”
莫凝心抬头,唇边攀上一丝淡笑,“你没错,是我错了。”几滴血从食指渗出来,滴落在凤凰的眼部底下。
小翠要拿布擦。被莫凝心止住,她低头看着那血在绣画上散开成一小朵的血梅——眼里流血的凤凰。
莫凝心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了下。
凤凰啼血,浴火涅磐。
……………………………………
夜已经深了,莫凝心百无聊赖地坐在庭院内酌酒赏月。明净净的月光洒落下来,树影婆娑,平添了几份飘逸。偶尔凉风吹过,引得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落叶不倦。空气中漂浮着一层静溢的气息。
一张石桌,几张石凳,石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离了季亚云,瞧,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莫凝心端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抿一口,及至入口,只觉那酒甘甜醇正,荷香萦绕在唇齿间,回味绵长。
这酒,是她自己用荷花酿的,清晨未到,就到湖边收集露水采集荷花,埋在地里。她本不大会喝酒,可是知道他喜欢喝,鬼使神差的就酿了几壶,还带到临京。
小翠拿了一件厚外套走到莫凝心身边,披在她的身上。“二少奶奶,天冷,小心生病了。”莫凝心偏着头看向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含笑注视着她,“小翠,你要不要尝尝这酒,很香的”
小翠明显有些怔忪,摇头道:“奴婢不会喝酒。”
莫凝心笑道,“也罢,这好酒还是我自己尝了。”原来对月独酌,也是孤单的。今天这是第几次生出寂寥的感觉了?
她不是怀春悲秋之人,莫凝心轻笑出声,笑靥如夜晚的韵韵清风,缥缈冷清,难以捕捉,拿起一旁的酒壶,仰头饮下坛中酒,可是刚才的甘甜美味荡然无存,只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弥漫了整个心房。
耳边传来小翠低声话语:“二少奶奶,二少爷还没回来。我们要去打听一下吗?”
他回不回来。与她什么关系。他和她,不过是一场牵强的婚姻,几十夜同房不同床,同屋不同心的相处罢了。他们两人说的话,对上的眼,屈指可数。
一壶酒过半,头已有些晕沉,心中郁结忘了差不多,莫凝心趴在石桌上,冰凉的触感随着肌肤纹理渗透到四肢六骸,整颗心半凉掉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谁家女子不怀春?她对她的丈夫抱着一种期盼一种微妙的感觉,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她错了。他心心念着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子。而她,错在不该有这种奢望。
终于可以离开了。
“二少奶奶,你醉了?”小翠在一旁叫道:“奴婢扶你回房间。”
“我没醉。”莫凝心摇摇坠坠地站起身,抬起腿向前跨步,觉得整个人都在天空漂浮着,这种感觉真好,她手里抱着酒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仰起脖子饮尽。
她没醉过,今夜就要一醉方休!
“二少奶奶!”小翠惊呼。
“轰当!”酒瓶掉在地上。莫凝心捂着额头,正欲蹲下身子去捡它时,身子半蹲着,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她。
她满面桃花抬起头,迷茫地看向来人。眼前这人,满面的胡子,幽深如深潭的眸子望着她。
“你是……”耳边传来小翠的惊叫,莫凝心想站起身子,却浑身一软,倒在那人的怀抱里。
她被劫了,昏倒后片刻的功夫,莫凝心便清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时,酒意顿时都没了,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被劫了。耳边凉风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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