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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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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礼见状,朝着慕阳猛递眼色。
慕阳无奈,只得接下。
季昀承又笑了一声,动作极其自然的揽着身旁少女的腰肢,擦过慕阳身边,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早已有人将桌椅重又擦干净,铺上柔软的锦垫。
他这般做派实在夸张,但却无人敢有异议,仿佛他生来就该如此嚣张。
待他坐定,赵礼才敢带着慕阳周琛站在另一侧。
“三人大人怎么不坐?”
闻言,三人才又坐下。
南安侯身份尊贵,就算是朝廷特派的三品京官也不敢造次。
自有侍女放了煮好的茶水在桌上,季昀承单手端起茶盏,抿了抿,又过了好一会,方转头笑道:“正好,同我说说这案子罢。”
眉梢隐约有几分邪气,右手却始终揽着身旁少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搞定。
下章黑黑vs侯爷桑→_→会肿么样呢~
☆、五九章
五九章
听得南安侯要问;赵礼忙从他们刚来平凉城那日说起,事无巨细一一细道,生怕漏了什么。
季昀承放下茶盏,指节缓缓敲在桌面;模样似听非听。
另一侧;自收下季昀承的锦盒后;慕阳便安静坐着;一言不发。
赵礼讲的口干舌燥;刚想喝些什么润润嗓子再继续;季昀承抬一指挡住他;唇角勾笑道:“赵大人讲了这么许久也累了;不如换林大人来讲如何?”
只顿了一瞬;慕阳露出寻常笑容,淡淡道:“那有何不可。”
便接着赵礼的话又说了下去,语调平缓,略显恭谨,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恍若面前坐着的当真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季昀承只觉莫名烦躁,揽着的手臂下意识收紧,身侧的久离低吟了一声,女子柔软的躯体骤然贴近,几缕馨香隐约浮动。
慕阳平静的语调只略停了一瞬,又继续下去。
然而,那一瞬,闪过的情绪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不悦。
人之常情罢了……季昀承并不知道那晚的人是她反而以为是久离,如此作为也没什么可指摘的,更何况,就算他知道,她也没有资格去过问季昀承的事。
略过青琳透露的两个字将整件事说完,慕阳便静了声音不再多言。
季昀承敲击在桌面上手指却没有停下,反而继续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他的不动声色让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又静默了一刻,赵礼惴惴不安开口:“侯爷可是觉得我们说的有什么不好?”
季昀承扬唇一笑,收回手,揽着久离的手臂放松,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少女垂顺的长发,动作轻缓温柔:“赵大人多虑了,不知有什么是本侯帮得上的?”
您不来找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赵礼忙又端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侯爷真是太客气了,此案尚无头绪,怎的敢劳烦侯爷大人。”
“既然如此……”季昀承挑了挑眉,“其实本侯是来看平凉城花市的,几位大人查案辛苦,今晚不妨休息一夜同本侯去看看花市如何?”
“这……”
赵礼只觉头上滴汗。
慕阳已抢先道:“周大人这几日偶感不适,下官要陪同周大人去医堂看诊,恐怕不能陪侯爷了。”
说话间眼神示意周琛,周琛倒也配合,掩唇咳了两声。
“这样么……”季昀承拖长音调。
赵礼冷汗直掉,他同南安侯不甚相熟,但也知道这位位高权重割据一方的
侯爷喜怒无常,极难伺候,一旦不悦便是翻脸不认人。
“可是本侯对年少有为的林大人很是仰慕,一直想多接触一二,不知能否改由赵大人陪同周大人……”
话音未落,赵礼就忙不迭应下,仿佛生怕季昀承反悔。
慕阳抬眸看了一眼季昀承,看不出他的情绪,也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上次和季昀承分别的时候她伤季昀承不可谓不深,现在季昀承只怕恨她入骨,实在想不到季昀承还有什么想见她的理由,她找理由避开也是猜想季昀承应当不想见她,未料……
季昀承还没死心么?
但身份摆在面前,不容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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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承的马车很大,坐下三人尚绰绰有余,慕阳挑了一个离得远的位置,季昀承则和久离腻在另一侧。
已过了晚膳时间,久离从车柜中取出些点心,摆在季昀承面前。
季昀承斜靠着榻,手臂半支,墨色长发蜿蜒在身后,宛如一潭黑色的墨迹铺陈开,长眸微眯,懒声吐出两个字:“喂我。”
少女白皙细嫩的手指探出宽大衣袖,夹起一块递到季昀承唇边,季昀承想也不想张口咽下,唇瓣触碰过少女的手指,久离面颊霎时一红,手指就这么顿在半空,惹得季昀承轻笑一声。
慕阳移开视线,手指勾开一侧的车帘,并不去看,好似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是,若留意去看会发现她藏在衣袖中的另一只手不觉收紧,再一根根慢慢松开。
季昀承不着痕迹侧眸,望见慕阳平静而无涟漪的模样,眉皱了一瞬,顿觉有些索然无味。
这时慕阳转脸笑道:“花市到了。”
笑容极自然,找不出半点破绽。
视线投落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平平淡淡,不该看的绝不多看一眼,对于他和久离的亲昵也完全视而不见。
季昀承的心刹那间一痛。
像是有根针极快极狠的深深刺入,再猛然抽出。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见她?
还不是因为……
难道那是他的错觉么?
快到无法察觉的动摇了一瞬,季昀承回复到似笑非笑模样,拽过久离的手道:“下车罢。”
平凉城气候极好,几乎四季如春,花卉也往往比别处开得更长更好些。
是以,每过几月都会在城中举行花市,既是展览,也招徕客商购买些花卉装点院落。
一下马车,各式花香扑鼻而来,或浓或淡,慕阳打了个一个喷嚏,跟着久离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季昀承斜了眸,用久离手中的绣帕在她面上轻轻擦了擦,语气不无温柔道:“怎么了?”
久离一怔,才低声道:“或许是有些不适这花香。”
季昀承微微垂头调笑:“不是你要来看这平凉城花市的,怎么见了反倒不适起来。”
久离刚想嗔上两句,对上季昀承的眼睛,犹如兜头凉水。
那里面根本没有她。
就连神情也是心不在焉的,与其说是与她调笑,倒不如说是调笑给另外一个人看。
那日为什么会在季昀承的床上醒来,久离自己也不知道,但……并没有那种酸涩痛楚,她自己很清楚。
季昀承醒来也只是挥手让她退下,便一直坐在床上发呆。
她也拿不准注意季昀承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她的清白身子本来就是为了季昀承留的,其实那晚对她而言并无什么,甚至她反而更希望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季昀承赐了许多贵重赏赐给她,便没了下文。
她耐不住去问,季昀承只是懒懒把玩着一个玉佩,神情不辨喜怒问她是不是很想跟了他,她当然忙不迭应下,又等了许久才听到季昀承的回话。
他说,我要确认些事情,如果不是那样,那年后便纳了她。
久离不知道季昀承要确认的是什么,却直觉认为和慕阳有关,便试探着提及要去平凉城看花市,不料季昀承几乎是一口就应下……现在看来,季昀承给的那个承诺,她已经能猜到七八分。
苦涩之意淹没了心口,她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是那个女人不屑一顾的……
一时之间,久离也忘了反应。
季昀承也顿了顿才捏捏她的脸道:“发什么呆?不去看花了么?”
举止亲昵至极。
不知两人在想什么,那番场景落入她的眼中,却是含情脉脉外加打情骂俏。
慕阳压下心头微微的怪异和烦躁,跟在两人身后。
季昀承的确是喜欢她……可是,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喜欢。
也是,季昀承自小便游戏花丛,对她或许只是一时喜欢罢了。
这么想着,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
为什么在被那样狠狠的用言语伤害后,季昀承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或许是因为他原本就没那么喜欢她,大约上次被她打
击也死了心,再加上美人投怀送抱,自是很快就忘却了。
隐约的负罪感渐渐转淡,涌上来的却是另一种莫名的情绪。
久违了的,慕阳公主的情绪,很想叫人把眼前这对碍眼的男女拖下去……
难为她之前还觉得自己对不起季昀承……
……她根本应该把话说得再狠些。
花市上摆着许多寻常难见的奇异花卉,红色粉色汇成一片,慕阳对花无甚研究,但出于天性并不讨厌这些美丽而脆弱的存在,走到一处,慕阳不觉停下脚步。
只见眼前摊子上竟摆着一株开了花的竹子,几乎在看见竹子的瞬间,慕阳就想起了重夜,他见了这么多竹子,应当没见过会开花的竹子吧。
慕阳半蹲□,问道:“这竹子多少钱?”
“这开花的竹子可不好找,价格嘛……”摊贩刚准备大宰一番,抬头看见慕阳,随即一愣,“林大人?”
这些日子为了查证,慕阳在平凉城也跑了不少次,也有不少百姓见过,实在是这样年轻俊秀的官员太过扎眼,也难怪人记住。
“既然是林大人,那便不要钱了,这株送您罢。小人也是巧合得到,不要什么成本的。”
慕阳端起花,摸出些碎银子放在摊贩手里,站起身就听见一道清冷却又温柔的声音:“你来了?”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慕阳唇角挂了笑,将花举到身前:“这个送你罢,算作上次你给我竹笛的报酬。”
重夜接过,低头看着怀中的竹花。
“啊,竟然有竹子会开花。”青琳两步迈到重夜身前,伸手就想去触碰那竹花。
重夜微微一闪,青琳的手就落了个空。
撇了撇嘴,青琳不满道:“重公子好小气啊,摸一摸都不行么?”
估计是在花市逛得开心,青琳倒比平日显得活泼了些。
重夜抿了抿唇,轻轻道:“我很喜欢。”抬起的脸上笑靥满满,纯然的喜悦,抱着花盆的手也不觉紧了紧,看样子倒是真的很喜欢。
见到重夜的笑容,慕阳心中也轻松了几分,刚才的情绪散去,唇畔的笑容也不再是应付做戏般的。
和重夜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被他感染……
“刚才有看到什么好看的花么?”
重夜刚想回答,被青琳抢了先,青琳立时滔滔不绝起来。
随即重夜露出几分无奈笑容,见重夜倒也不是全然排斥,慕阳对青琳的敌意也减了些。
恰在此时,一道突兀声音插…入。
“林大人倒
是和友人聊得开心,是不是忘了此时你是在陪本侯逛花市?”
声音里有着极其明显的不悦。
只是被久离拉着走了几步,季昀承回头就发现慕阳竟然不见了,往回没两步就看见慕阳笑着将一盆花递给一个陌生男子,那脸上挂的笑容似乎不像和他在一起那般疏离客气,反倒像是出自真心……实在刺目的让季昀承无法忍受……
不自觉的,季昀承的语气里就带了些许危险的意味。
然而不等慕阳回话,就有人拦在慕阳身前,静静看着他。
方才没留意,如今一对上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季昀承也是一愣,旋即大怒。
“你是什么东西?”
瞧见季昀承眼睛眯起,唇抿成一线,久离就知道这是季昀承发怒的前兆,连忙上前拉住季昀承的手臂,低声道:“侯爷,这里人多……”
那个男子却并没有生气,甚至连丁点情绪波动也无。
眸光扫过久离,雾蒙蒙的眼睛清晰了些许,就听那轻柔绵长的音色道:“你已经有人陪了。”
季昀承冷笑着看过青琳:“你难道没有?”
平和花市的争吵声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围观,慕阳从看见季昀承的那一刻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听见他的话和久离的动作更觉烦躁不堪,拉过重夜的衣袖便对季昀承道:“他不是东西,那小人就更不是东西了,如此便不碍着您的眼睛了。”转头对重夜说,“我们走罢。”
重夜绽开一个浅浅笑容,点头“嗯”了一声。
说着,再不管季昀承的反应,慕阳拉着重夜转身便走。
“给我站住。”
季昀承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危险的意味比之方才更甚许多,仿佛每个字下都压抑着滔天怒火。
刚才就不爽的情绪更是瞬间到了顶点。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错误,才写到交锋,捂脸。
这更四千字哦!
下一更争取更加丰厚……
嗷嗷嗷嗷,一写jq我就兴奋肿么办……
侯爷桑:【阴森】这叫什么jq……
粽子捂脸:难道我要剧透一下?吻戏还没写过瘾肿么办→_→
☆、六十章
六十章
慕阳略略侧身;淡淡直视回去。
“不知您还有何事?”
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为了这样的事情发火,实在很不值得。
更何况,就算他再生气;那个女人也不会有丁点改变;三年前;不;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不怕他。
季昀承缓缓压下火气;笑笑:“也罢。”
说罢;带着久离走远;擦过慕阳身边时;用低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我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以打开看看。”
嚣张华贵的身影在视线中渐行渐远,慕阳取出锦盒,略一犹豫,才缓缓打开。
锦盒里摆放着一枚极其眼熟的玉佩,“嗒”一声合上锦盒,慕阳脑中闪过许多念头,但……可以确定的是,季昀承知道那晚的人是她。
不然,这枚玉佩也不会送到她手里。
她到底是哪里漏了马脚?
还有,既然知道的话,那他和久离……
“慕阳……”
极低的声音,慕阳回神,对重夜笑道:“我没事。对了,不用担心了,玉佩已经找到了。”
转头看了看又问:“诶,青琳姑娘呢?”
重夜从慕阳手里接过锦盒,拿出玉佩,不知是不是错觉,玉佩上温润的光泽似乎比之前要暗淡了些许,玉佩换了新绳,已经不再是他做的那个。
“好漂亮的玉佩啊。”
不等青琳多看,重夜已经快速将玉佩带到了慕阳的脖子上。
青琳撅了撅嘴,什么也没再说。
闹了这么一出不愉快,慕阳也没了再看花的心兴致,三人在花市上逛了逛,就径自回了客栈。
回来时,慕阳解释说南安侯已经回去了,赵礼虽然有些担忧也没多问。
应付季昀承实在是件疲累的事情,叫了桶热水,慕阳散开头发泡进水中,任由热水淹没肩膀,心思也随着水流慢慢沉下。
手指触到胸前挂着的玉佩,微凉的温度。
季昀承既然发现,那来平凉城找她是为了……
一念未止,耳畔一道轻微的声音,慕阳蓦然转头,冷冷道:“什么人?”
屏风后闪现出一个身影,隔着屏风只能看见隐隐绰绰的轮廓。
慕阳叹了口气,动唇道:“夜半潜入他人卧房,此举只怕不合侯爷身份罢。”
那个身影动了动,手指扣在屏风上,慢悠悠道:“你还不出来么?还是害怕我……”
话音未落,慕阳已经霍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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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投射在黑暗中的屏风上,透过绘着兰花的雅致屏风,可以看见身姿修长的女子从浴桶中走出,手指勾下屏风上搭着的干净衣衫,裹在身上,一手拂开湿润的长发,捋到一侧肩头,接着微垂下头,手指系上衣结。
自始至终动作落落大方,毫无拘谨。
季昀承的目光勾勒过女子的面颊滑到优美而诱人的身体曲线,眸色渐渐转深。
喉结轻轻滑动。
下一刻,慕阳已经从屏风后出现。
宽大的男子衣衫包裹着女子相对纤细的身躯,没有束胸,胸前的起伏也很明显,有水珠从耳际滑下,滚落进衣领里,润湿了衣衫,时已盛夏,衣衫不算厚实,浸湿了的部分紧贴着身体,几分清凉几分通透,却是十分的诱人。
季昀承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慕阳像是毫无所觉,拧了拧湿发,随意道:“我是不怕,不过,大好夜色,侯爷不回去陪久离么?”
“你在吃醋么?”
听到这话,季昀承的原本阴霾的心情忽然好了几分。
然而,下一瞬,慕阳的话把他直接噎了回去。
慕阳点点头,又摇摇头,将长发盘成一束,用发簪扎紧道:“与其说吃醋倒不如说是担心,久离不喜欢我。”语调平稳到甚至于冷酷,“虽然侯爷不算是色令智昏的人,但枕边风听多了也难保会对我有所偏颇,更何况……”慕阳笑了笑,“侯爷之所以没有叫人把我绑回去,我最大的依仗难道不是侯爷你对我的那些多余的感情?”
季昀承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很难看,也只是瞬息,恢复了镇静,踱步到慕阳面前,手指触及女子的颈项间,轻声叹道:“慕阳,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心狠的女人么?”
慕阳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揽着慕阳的脖子贴近,唇抵到耳垂边,压低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磁性:“为什么要把话挑明了?”
慕阳的身体僵了一下,垂眸淡淡道:“因为我怕麻烦。”
“那一晚的人,是你罢。”
不等慕阳回答,季昀承已经先道:“很聪明,以为我醉了,就想把久离丢到我床上混淆视听,让我以为那晚的人是她,可是……我醒来的时候久离还衣不蔽体的晕倒在我床上,又是谁给我包扎的头?”
微微移开脸,离开季昀承的视线。
季昀承的声音却犹在耳畔,隐隐有几分咬牙切齿:“差点就被你骗过去了,还以为我真的……慕阳,你在把久离脱光了放到我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看到以后的感受?”
……什么感受?
醒来的时候,体味到的不仅仅是失望,更是绝望。
为了自己的不理智,也为了在一刻瞬间冰冷的心脏,对自己产生了近乎厌弃的情绪,他明明没有把久离拖上床的打算,可是却会醉酒误认,更竟然在醒来之前还觉得那么开心……
慕阳动了动唇,只吐出两个冷淡的字:“抱歉……”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上了。
只在她的唇上辗转了一刻,就毫不犹豫的开始侵占。
唇齿交缠,比那晚来的还要疯狂,就连呼吸也似乎被掠夺了去,意识也在一片空白后变得不那么清晰,强烈的被掌控的感觉,终于,慕阳皱了皱眉,动手用力想要推开身前的男人。
季昀承却只是紧紧箍着她不肯放手,唇略略退开一些,头微低,狠狠咬住了慕阳的下唇。
唇上骤然一痛,丝丝咸腥滋味弥漫在唇间。
慕阳的眉皱得更紧,反口也咬上了季昀承的唇,凶猛程度丝毫不让。
忽然,破空一道低啸声自季昀承身后传来。
慕阳一凛,用力挣扎,季昀承却还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这个疯子,难道不要命了么?
啸声已经近在咫尺,季昀承抱着慕阳的腰一个旋转,闪开了飞来的暗器。
又是两道啸声逼来。
季昀承不得已,只有放开慕阳,翻手从袖中取出一把精铁打造的折扇挡开暗器。
也这时才看清,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黑衣人双手各持了数十暗器,显然是自窗口翻入。
慕阳微微躲开到一侧,将衣服整好,再抬头时季昀承已经和黑衣人过了数招。
在下一波暗器来到之前,季昀承猛然甩手,铁扇飞出,直至朝着黑衣人的脖子射去。
黑衣人用暗器挡开铁扇,刚想反击,铁扇回旋,扇骨上却猛然射出十来根细长的骨针,黑衣人有些狼狈的躲开,还是中了两根,似叹了口气,黑衣人双手使力,将手上的所有暗器同时激射而出,接着翻身从窗口逃走。
那嘭暗器既快且密,几乎锁定了所有的方向。
季昀承接过铁扇,手掌翻飞,只听“锵锵”数声,很快将暗器全部扫开。
慕阳却没这么好运,她刚沐浴更衣,衣服里什么也没有,只得拔下头上的发簪作武器
,堪堪挡开大半暗器就已有些吃力。
剩下的几个,慕阳侧身闪开,还有两枚却是怎么也躲不开。
在心里骂了季昀承一句,慕阳猛然闭眼,一个黑影已经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一枚叮当一声被弹开,另一枚却发出沉闷的入肉声。
慕阳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暗器,梭型,顶端微微泛着蓝光,显然是有毒。
夺过季昀承手里的铁扇,走前两步慕阳就要攀上窗口,衣角被季昀承拉住:“别走……”
压抑着痛楚的声音让慕阳一怔。
脑中飞闪过那晚的场景,他似乎也曾说过这么两个字。
念头一闪而过,慕阳挣开季昀承的手,道:“我去追刺客,要解药。”
季昀承却又一次拽住,声音已经有些微弱:“不用,外面有影卫,而且……她也中了毒。”
说完,季昀承就软软朝着慕阳倒去,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的唇隐约透着青紫,脸色也瞬间苍白下来。
因为改变了太多的事情,就连慕阳自己也不能确定会发生什么。
按照过去来算,季昀承至少会活到四年后,可是……现在她忽然没了这份肯定。
这次的中毒也……并不在她的记忆中。
慕阳抱着季昀承,不让他滑落下来,又有几个黑衣人从门口冲了进来,黑衣上绣着代表南安侯的记号,为首的人上前就往季昀承的口中丢进了一枚药丸。
“慕小姐,我们先送侯爷回府上。”
慕阳顿了顿,才点点头。
为首的男子想从慕阳怀中接过季昀承,却发现季昀承手指紧紧扯着慕阳的袖口。
一时之间,竟然扯拽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卡点,我的错,捂脸。。。
ps:为啥这么大动静,影卫童鞋没有发现→_→因为侯爷桑交代,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也不要进来……
☆、六一章
六一章
当机立断;慕阳道:“我跟你们走一趟罢。”
待到了南安侯府,季昀承的手也没有松开,慕阳无奈,还是府上的李管家想起;取了裁衣的大剪子剪开了慕阳的衣袖。
李管家对慕阳很客气;找人带她去了过去的屋子。
好巧不巧;正是那日她乔装入侯府时领她进去的侍女;带路途中不断回头;看着慕阳一脸古怪;走到屋前慕阳才想起那日这个侍女曾对她说过的话。
——府上下人不多;你可以先逛逛;只不过……除了侯爷的院子;那个院子你记着也别去。
她说的,应当就是自己曾经住过的这个院子。
摸了摸柱子,慕阳有些感慨,她在这里住了三年,在这里学过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虽然到头来并没有多少用处,却是她最自在的时日。
看花飞花谢,看朝阳夕落。
任由时日更替、沧海桑田,都与她无关。
束好衣服,再去看季昀承,屋外已经围满了大夫。
慕阳上前询问,李管家对她摇了摇头,道:“毒已经克制住了,尚还无法解毒。”
“什么缘故?”
“毒不难解,只是配解药需要知道配毒时用的毒物顺序……”
“那就是说……要抓到下毒的人。”慕阳盯着李管家,“不是说有影卫去抓了?没有抓到?”
被那样步步紧逼的眼神盯着,李管家也有些不适。
“刺客受了伤,应当跑不远,我也派人去封锁了城门,彻夜搜查应当能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
李管家一时也接不上话。
慕阳不再等她,推开门进了屋。
季昀承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榻边侍候了三四侍女,递毛巾的递毛巾,擦脸的擦脸,皆是担忧神色,慕阳的眼眸眯了眯,才又走到季昀承床边,侍女并不认得慕阳,惊叫了一声,被斜伸来的一只手打断。
慕阳侧眸,看见久离一袭紫衣身姿娉婷正站在她身后,抿着唇看季昀承,似乎并未留意到她的存在。
其余侍女鱼贯而出,屋中很快只剩下慕阳和久离。
径自走到季昀承床边,伸手探了探脉,很微弱的脉搏,但显然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既然如此,她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
握紧掌中的铁扇,慕阳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刚走了两步便听有人喝道:“站住,你就这么走了么?”
顿了脚步,慕阳头也未回道:“不然如何?”
久离
有些不可思议的听着慕阳冷酷到绝情的话,忍不住怒道:“他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不是吗?你就不觉得感动,不觉得愧疚,不觉得……”
“还有什么,不觉得心动?”
勾了勾唇角,慕阳道:“久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
张了张口,却看见慕阳已然走远。
久离颓然的坐下,手指触上季昀承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她羡慕慕阳,不仅仅是季昀承对她的感情,也羡慕她的态度,天下间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给南安侯,即便是个侧妃都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这般的容貌这般的性情……又能有多少女子不慕恋,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毫不在乎,这样丝毫不在意。
柔软的手指点点触碰,看着那张即便苍白仍旧俊美的容颜,久离不觉看得痴了。
她没有慕阳那般的果决,她喜欢这个男人,她想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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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阳一直从南安侯府走回客栈都无人上前阻拦,缓缓咧开嘴,却发现并不那么容易露出笑容。
铁扇刺入掌中,微微的疼痛。
一刻的怔愣。
“你回来了?”
低声的呼唤让慕阳一下反应过来。
客栈外,重夜正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慕阳笑着摇摇头:“昨晚遇到点麻烦。”
周琛从客栈中走出,笑道:“林大人,昨晚您上哪儿去了,三更不到你就已经不见了,我们都道没事,偏偏这位重公子非要找你,愣是半夜没睡,把我们都折腾醒了。”
赵礼也嘟囔着走出来,口气里不乏怪罪:“林大人,又是出去的话最好先交代上一声,也免得我们担心。”
昨晚动静那么大,他们竟然没有听见?
慕阳愣了愣,但还是顺水推舟答道:“以后在下一定注意。”
又扫了两眼,才问重夜:“青琳姑娘呢?”
重夜抿了一下唇,轻声道:“在我房间。”
此话一出,包括慕阳在内三人都露出了些古怪的神色。
慕阳待要再问,重夜已经先道:“跟我上去,可以么?”
虽然不解,但慕阳还是依重夜言上楼,重夜不会说谎,可是……他也绝不会是那种人,到底为什么会让青琳
待在他的房间?
这个疑问,慕阳很快得到了解答。
她进去时,青琳正躺在重夜的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一身漆黑的夜行衣还未换下,却只死死咬着唇,不肯稍稍痛呼出声,两处细小的伤口处血流不止。
只一眼就再明了不过。
深吸了一口气,慕阳狠狠拽住青琳的领口,言语森然道:“解药给我。”
青琳被她拖拽的又是痛吟一声,半晌喘着粗气道:“没有。”
“你自己下的毒怎么会没有解药。”
青琳扬起唇笑了笑,极其艰难的吐字:“给我制毒的那个人已经走远了,你们追不上的。”
松开她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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