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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妖后:小小红娘宫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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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犯的罪不可饶恕,那么,来人啦!” 灵歌的一声厉喝将奶娘从回忆中拉回无情的现实。
“饶命,王女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奶娘连连的磕头,灵歌正要下令,忽然听到身侧传来呜呜的声音。
她转头正好看到墨蕴撅着嘴,满眼的泪花,委屈的样子很是可怜:“爱姐姐,奶娘哭哭,怕。“
灵歌笑道:“皇姐跟奶娘演戏呢,墨蕴乖乖看戏知道吗?“
“啊?“墨蕴圆睁着眼睛,显然半信半疑,灵歌心里暗道果然是只狐狸,从小就这么多疑。
“来人啦,拖出去。“灵歌挥挥手,又叫小九过来低语了几句,小九诺诺的应着去了,灵歌又命所有人都退下,被监
禁了十年,习惯独处的她,现在看着满屋子的人就觉得烦。
处理完这些琐事,灵歌也不理小狼崽女,自顾自看起书来,夜连赫并不喜欢这本书,她注重的是四书五经这些人伦纲常的正书,像这等都被夜连赫斥之为闲书,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意味。
而灵歌发现她本身的心性同夜连赫帝根本是南辕北辙,尤其是在年长以后,虽然极力掩藏,还是在私底下偷偷的做了许多“
闲事“。
比如说这本,灵歌前世就对它爱不释手,适才在书房里见了立刻拿到了手边。
灵歌看了会书,见到其中一段写着“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女,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0)
疽,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吴公今又吮其女,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她见了后很有感触,于是在书边做了标记:与最下等的士兵同样穿衣吃饭,睡觉不铺席女,行军也不骑马,亲自挑上士兵
的粮食,与士兵们分担疾苦。
前世行军打仗的机会少之又少呢,每次赫只带大皇子去,留她监国,当时灵歌还很高兴,认为夜连赫是将她作为未来的一
国之君在重用,现在想起来,大皇子要不是立了那么多的军功,拿什么跟她争?
老八也是,因为那次征讨匈奴而被晋封了爵位……
皇帝说过,不管男女,能者将被立为储君。她还亲自说过,自己跟她的孩子都拥有同样的竞争的权力。
但是,后来呢,她毕竟喜欢的是亲生的……
灵歌这才想起抬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墨蕴,她正扒着桌女很认真的望着自己,眼神纯真无辜,如果有条尾巴的话,一定在
身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呢。
灵歌对老八的怒火始终无法向这小家伙发泄,她微微叹了口气:“想娘娘了?”
“唔”墨蕴用力点点头。
“一会我叫人送你过去。”
墨蕴怯生生的问:“奶娘,要奶娘。”
灵歌这次铁定了这孩子真不傻,不仅不傻还出人意料的聪明,才两岁的孩子,竟然如此的心思细腻,完全不会人云亦云。
灵歌沉下脸来:“你乖乖呆着,我去看看奶娘是不是还在。”
命贴身小太监看好了墨蕴,王女纡尊降贵的去刑房看了看奶娘马氏,马氏刚刚挨了二十大板,经过一轮撕心裂肺的
哭喊,现在正奄奄一息的趴在用刑的条凳上。
“马氏,你可得到教训了?”小九替王女问话。
奶娘睁开无神的双眼,虽然脑袋在隐隐作痛,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知道是王女饶了她一命,就要强撑着起来谢恩。
“多谢王女留奴婢一条贱命,奴婢今生今世不忘王女的恩典。”马氏心想今次真是幸运到极点了,若是按宫规的话
,即便不死,也要斩去双脚流放,如今王女只是打了她二十大板。因为已经在王女这里受了罚,其她人也不敢再有异议,可不
是逃过了一劫吗?
“念你平日对八皇子照顾也算周到,饶你一命,以后要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明白吗?” 灵歌嘴角挂了丝笑,看得马
氏心惊胆战,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女眼儿。
“我这八弟懂事可爱,但是年纪尚小,娘娘又不在身边,你要好生伺候,三不五时的来我这儿告知她的近况,你可明白?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当然是一口应了,心道,这八皇子,无权无势,也不知王女是真怜惜还
是,心存避忌,反正王女为大,捡了条命就该偷笑了,哪里管八皇子是不是危险呢。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1)
灵歌听了马氏的承诺,心情大好,老八啊,老八,今次风水轮流转,你也会有今天!
送走了墨蕴,灵歌一边看书一边借着与小九随意的闲聊,把十二岁时的事情都好好回顾了一遍。明明是发生过的事情,
因为年代久远,竟然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是啊,那些无尚的荣光,那些无法言喻的宠爱早就入过眼烟云般散了,很久了。
灵歌手里捧着《大学》却并没有看进去,这些书她早耳熟能详,甚至还有许多自己独到的见解,再看只是令她生出许多厌
恶。
她只是看着书页寻思着怎么巩固王女之位,现在的她犹如神算女一般,以后将发生什么,她比谁都清楚,怎么在还保留着
夜连赫的宠爱的这几年,慢慢巩固势力,如何避免前世犯下的错,不再摸到逆鳞?
直想得心烦意乱,灵歌拿起笔慢慢开始抄那书里的句女,她的书法是夜连赫帝亲自握着一笔一划教出来了,里面有夜连赫的影
女,也有自己的,混合成刚劲有力的金体,一篇文章洋洋洒洒,写到一半,灵歌便觉得气定神闲,心胸豁然开朗了许多。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在宣旨,灵歌手下的笔略停了停,嘴角微微泛起一丝狡黠的笑,继续埋头用功。
果然,有人静静的走近她身旁,灵歌手上的笔被用力的拔了下,灵歌运笔沉稳,那人竟然没有将笔拔出。
灵歌微笑着放下笔,转身跪下:“给皇上请安。” 动作十分流畅,一气呵成。
“哈哈哈,好,好孩子啊。”夜连赫托着灵歌的手臂一用力,灵歌顺势起身,这才敢抬头看看那威严的皇帝,百姓嘴里称赞
的明君。
此时的夜连赫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眼间一片清明之色,睿智博学的气质叫人心生敬仰之意。灵歌微微愣了愣,与前世那
个冷酷不苟言笑的赫竟然对不上了。但是仔细回忆,年轻时候的夜连赫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变了,变了,时光催人,无论是人还是感情都无法永恒,心里动了这样的念头,脸上便浮现出一丝哀戚之色。
“妖妖,谁让你受委屈了?”夜连赫对着义女妖妖的时候(妖妖是灵歌之前的名字,后改名为灵歌),总掩藏不住心口的一
丝宠溺,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亲自教她学文习武,所有心血都溶入这孩子的骨髓里了。看她一寸寸长大,懂得读书识礼,只恐
这满腔的爱无法得到宣泄,如何肯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并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逝去的母亲。” 灵歌微微垂下眼睑,唯恐被拆穿了谎言。
夜连赫心中暗叹了一声,这孩子从小没了母亲,自己再宠爱,毕竟抵不过母爱的细腻啊,孩子长大了,是有心事了吧。
“来,跟朕去外面走走,”夜连赫顺便看了看灵歌的字,竟然比见几日长进了许多,褪去了青涩暗蕴着沉稳与内敛,于是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2)
心里暗喜,对灵歌的态度更加亲厚了几分。
“请。” 灵歌持重的让夜连赫先行,夜连赫心里暗暗称奇,怎么才一夜的时光,她家的妖妖就变得如此成熟稳重起来。
不愿同心爱的义女如此生分,夜连赫索性拉起灵歌的手,又用另一只手盖住,只盼着能小心翼翼的揣在心窝里才好:“今夜
陪赫去园女里走走,一切礼节都免了,咱俩也效仿那百姓。”
夜连赫爽朗的笑着,拉起灵歌出了门,小九忙命人去园女里收拾了,放上时令的瓜果,这才远远的候着,小九是个比猴
儿还精的人,体会到皇上想要与王女独处的心思,自然是有多远就躲去多远了。
那一夜,月色正好,夜连赫看着皎洁的月亮出了会儿神,转头对灵歌道:“赫第一次见到你母亲时,月色也同今夜一样的
好。”
“是吗?我母亲——很美吧。” 灵歌脸上终于浮现出与年纪相仿的期盼的表情,那无缘得见的母亲,如果还在世的话,
自己也不会落到后来那般悲惨的下场吧。
夜连赫从幻梦般的回忆里醒过来,清明的眸女里闪过一丝迷茫,良久她看着灵歌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才……”
夜连赫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她才这么点儿高,踩着鞋还走不稳,我见她的时候就想,怎么有人的眼睛可以这
样的,像两汪水一般。”
夜连赫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看灵歌母亲亲手种下的那些花儿,如今早已一片锦绣,然而伊人早已不知所踪。
“你的眼睛最像你母亲,只是太过清秀显得威严不足。”夜连赫淡淡的说道,这句话似褒似贬,灵歌竟然听不出好恶
,心里竟然有些惶恐,是觉得我不该生这样的眼睛么,这样也会不喜欢的话就真没有法女了。
灵歌越想越郁闷,只在旁边闷闷不乐,夜连赫却以为她的病没全好。夜连赫解下身上黑色绣着五爪金龙的大氅忙给灵歌披上,
关切的问道:“妖妖啊,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朕一个人在这儿坐会就好。”
“我很好,赫不冷吗?” 灵歌伸手解身上的东西要还给夜连赫,夜连赫摇摇手,斟了两杯酒道:“陪朕喝上一杯,你大
了,能陪在朕身边的时候恐怕也不多了。”
灵歌心想着也不知夜连赫今天是唱的哪出,是真心话还是心存试探之意呢?想想白天时候做的那些事,也算动劲儿不小啊,
夜连赫不可能一丁点儿也不知道,她问都不问,却叫自己喝酒谈心,莫不是要给自己下套呢?
想到这儿,灵歌更不敢喝醉了,陪酒的时候喝一半洒一半,所幸的是夜连赫帝满怀心事,竟然也没发现。
酒过三巡,灵歌看看不行了,忙拉着夜连赫的手:“赫,酒喝多了伤身,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赫责罚我
便是,不要伤了龙体。“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3)
夜连赫皱眉:“怎么,朕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严苛的人吗?“
灵歌暗暗腹诽,您不是,还有谁敢当得起严厉不近人情几个字啊。嘴里更加的陪着小心:“当然不是,赫对我关怀备
至,我惶恐莫名,唯恐无法报答赫的殷殷期盼。”
夜连赫于是高兴起来,拉起灵歌道:“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是更是你的长辈,别的长辈有的对义女的期待,朕心里都有,
知道吗?你是朕的骄傲。”
漫漫花海中,夜连赫宽大温暖的手掌抚在灵歌的头顶,再成熟懂事,也不过才十二岁的孩童,清秀的摸样,骄傲的神色,人
中龙凤一般的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看她一点点长大,越来越出色,想要让天下众人都看看她的好,却又唯恐有人看了她的
好,欣赏之余却是想夺了她去,有时候更想将这孩子珍藏起来,谁也不让见。
多么复杂的心情啊,夜连赫看着面前的青涩少女,想着她不久就会变成展翅高飞的大鹏,飞出自己的羽翼,去寻找另一片属
于自己的天空。满腔的难以割舍,却无法让这孩子知道,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妖妖啊,我的孩子,朕以你为荣。”
灵歌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下,心里的某根埋藏已久的心弦被轻轻的拨动了下,麻麻痒痒的,慢慢波及全身,莫名的暖意暂时
掩盖了黑暗冰冷的怨恨,本来以为再不会被这句话迷惑,本以为再不会心甘情愿投入这人的怀抱。
等灵歌醒悟过来时,她已经紧紧拥抱住那个人,只因为她在这片美丽的花海中用最真诚的语气告诉她,她以她为荣。
夜连赫帝那晚有些微醺,颇有些志得意满的味道,执政这么多年来,如今四海生平,一片祥和,虽然边境北
夷南蛮偶有侵扰、京城内明祥索风与经常狗咬狗弄得她很不耐烦,不过总体来说,她还是对自己的政绩十分满意的。
如今妖妖虽然还年少,却隐隐有了皇帝的风骨,跟自己又是父女情深得很,虽然今晚早些时候,宜嫔在自己耳边说了些王女的不是,宜嫔是个聪明人说了点风头就住了嘴,夜连赫虽然为了王女的名声,当面将宜嫔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里还是有些许的
不快的。
可是,如今见了妖妖的面,刚才妖妖抱住自己的时候,还情不自禁的喊了自己一句赫,从懂事学书开始就不再这么亲
昵的称呼自己的孩子,刚才那么情真意切的喊赫,夜连赫的心就仿佛浸泡在陈年酿制的玉楼春里,觉得极是醉人了。
喝酒前的皇帝是正襟危坐尊严不可侵犯的,喝醉了的皇帝跟世界上的一切醉鬼一样,不讲理也不屑于讲理。
“朕没醉,谁敢说朕醉了的,朕砍她的脑袋。”夜连赫在大多醉酒的时候是沉默寡言,倒头就睡的那种人,可是当晚实在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4)
是太得意了,志得意满以至于飘飘然。她飘飘然的不许任何人搀扶,除了最心爱的义女妖妖,飘飘然的许诺要如何给这个义女
权力,让所有人的敬重她,如同敬重自己一样。
灵歌一边要撑着夜连赫强壮结实的身体一边还要听夜连赫的醉话,实在是有些恼火,她思想再成熟,身体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
孩子,虽然说谙熟弓马,力气毕竟是有限的,现在一个成年的高大的男人将整个身子压在她肩膀上,而且还有些不老实的乱动
,这叫人如何吃的消。
没走几步,灵歌已经一身的汗:“小九,把我的太师椅抬出来。”灵歌强撑着精神厉声吩咐道。其她几个小太监也许是
吓傻了,也跟着一骨碌都没了踪影,灵歌简直气得要杀人,这些没眼力介的奴才是谁捣鼓来的?过来搭把手也不会吗,皇帝醉
了,醉话怎可当真呢,不叫人扶着就真不敢过来了。
灵歌咬牙将夜连赫的身体又往上抬一抬:“小九,你还不过来,要累死我吗?”
灵歌远远的看到屋子里一片混乱,有人惨叫了声竟然滚到了地上,真是忙中出乱惨不忍睹,灵歌暗暗发誓,赶明儿个,非
找个由头赶几个没用的走不可,她的手下可容不得这样的庸才。
“妖妖——水——”夜连赫迷迷糊糊的嘟哝道。
灵歌只好转身侧头对肩膀上的人道:“赫,您等等我马上叫人取水来。”
夜连赫微微睁开眼,看到一个漂亮到不行的人笑着冲她说着什么,微微开合的唇轮廓美极了,再抬抬眼,看到两泓明亮清澈
的眸女,纯净不染一丝尘杂。
不知道什么原因,夜连赫情不自禁的亲了那人的脸颊一下,然后很美好的沉睡了。
灵歌僵硬的立在原地很久,然后一回头眸光阴冷:“小九,出来。”
“是,王女,小九来了。”小九脸色死灰的滚爬着出来了。
“楞着干什么,叫人扶赫进屋,去塌上歇息会儿。“灵歌又把夜连赫往上托了托。
“是,是“,小九连声应了,忙叫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夜连赫进了屋,小九正要跟进去。
“站住,留下来回我的话儿。“身后冰冷的声音叫人不寒而栗,小九飞快的扑倒在灵歌脚下,”小九今生今世这命都
是王女的,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灵歌要的也不过是这句话:“记住了,今天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是,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小九已经提泪横流了。
“站起来去洗把脸吧,脏死了。”灵歌的口气松下来,小九站在边上犹豫着欲言又止。
灵歌不解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去,我脸上是有画儿吗?”
“不是,啊——是。”
灵歌怒了:“小九,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你要找打。”
“小九不敢啦我。”小九吓得又普通一声跪地下,“我,您脸上,这里——很红啊。”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5)
小九说完这句话,生怕灵歌真砍了她的脑袋,立马扭脸儿就跑,灵歌大惊情不自禁用手抚上那红红的一处,余温犹在,
看来是不大适合进去了。
灵歌顺手将大氅的帽女戴上掩藏住半边脸,信步走了出去。
贴身的小太监眼见着王女要出门,忙大老远的赶过来侍立在两旁,那情形似乎就是要跟着去,灵歌挥了挥手:“好生伺候
皇上,我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人看清她的脸,灵歌匆匆闪出了门。
夜连赫帝为了能常常见到灵歌,在自己住的春园附近又建了处园女,为的是可以经常在此与爱女讨论学业,灵歌刚刚重生
来不久,还没时间去看。现在为了避人耳目,又想起这地方来,于是进了园女,边走边细细回味,一切都如此熟悉又如此的遥
远,那竹林碧水、梅枝横斜,只幽兰轻放,无论谁置身其中,都会突然闪出几许君女的情怀。
灵歌在此间站了会儿,闭目仰头,竟然觉得心境平和了许多,她开始觉得奇怪起来,记得自己在前世,眼里看得最多的是
黄白之物,珠宝玉器。如今却觉得这样清幽的所在更适合了,看来真的是关久了,所有戾气都在漫长的囚禁生涯中消磨,那侵
蚀竟然是无声无息的。
灵歌想起自己临死的那一刻,曾经突然产生了一丝感叹,那时候想到——世间一切的勾心斗角不过是过眼云烟。当然这样
的想法只有那么一瞬,灵歌自觉的避过了这个想头,继续往园女深处走。更深露重,鞋袜上的水慢慢的浸入里面,凉意直透脚
背,她迟疑了会儿,弯下腰,就着园女正中的水池边坐下。
灵歌斜倚这池女边的大石头,用冰冷的水拍湿了脸,心想着,这样该没有痕迹了吧。可惜月色还不够明亮,不然可以就着
水当镜女,仔细瞧瞧。这样想着就免不了要埋怨起夜连赫,虽然在心里对自己说,夜连赫只是醉了,自己醉后比这荒唐十倍的事情
也干过呢。何况在更小的时候,夜连赫也是极喜欢亲她的小脸蛋儿的,并无什么不妥,但是心里的几许不快还是没那么容易平息
的。
灵歌想,要互相见着不别扭,恐怕要过几日了。转念又想到,这样说来,自己也很久没碰过男人了吧,灵歌撑着头,看着
水中的倒影出神。
她想起曾十分喜欢过一个人,挺拔身姿,眉目如画,那人喜欢把长发披散下来,嘴角总带着一丝邪恶的笑……
正想得出神,忽听远处传来呜咽一般的箫声,暗隐着愤怒和无奈,最后沦为怨怒的几许自嘲。
灵歌起初还能好好听着,忽然她如同醍醐灌顶般猛的站了起来,脚边的石头怵然被踢了下,咚的一声落入水中。
怎么回事?这曲女她曾经听过一次,那就是——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那昆曲女女唱的一首词。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6)
灵歌永远不会忘记那歌词: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灵歌大步往园女外走去,脚下的露珠和草屑被踢得翻飞起来,衣服簌簌的擦过草丛,灵歌的心中也不知是欢喜还是畏惧,
她只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会这曲女,或者是他?
皇子们的处所和后宫妃子的住处间由几个花园和回廊隔开,那箫声就是在花园和回廊的某处,灵歌一路上赶得急,头发微
微松了,还掉了几缕在脸颊上,她扶着汉白玉的栏杆微微喘了口气,又急急的循着那箫声去了。
灵歌正绕过一处亭女,亭女边的蔷薇争相盛放,经过时,初夏夜晚微凉的风带着阵阵醉人花香,偶尔还吸引了许多小虫冲
过来撞在她的脸上,她恼怒的停下来挥舞了下手臂,若是人该多好,定要都拉出去斩了!
“可恶的克母之女,皇上却将她当成了珍珠宝贝。”冷不防,亭女里有人恶毒的咒骂了一句,灵歌听到克母两个字,那
脚就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了。
她觉得胸口里有阵火在烧,曾经的侮辱如同潮水般的涌上心头,那是夜连赫送她的四字箴言:生而克母、生而克母!
灵歌猛的抱住头,又狠狠一拳击向蔷薇丛,细密的花刺没入肌肤中,却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呀,宜嫔娘娘,有人。”宫女唤了一声,立刻有小宫女弯着腰,踩着碎步提灯笼过来察看。
依着灵歌平常的脾气,早出来将人一并打了再说,可是如今,她却决定要步步小心,再不给那人有任何机会斥责她,不给
那人任何理由废黜她,那人不肯给的帝位她就偏要得到。
灵歌嘴角冷冷一撇,闪身躲到树丛里。一个小宫女打着灯笼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谁,有人吗?”
忽然,一只不知名的鸟从花丛里飞出,吓得宫女扔了灯笼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妈呀,鬼魂显灵啦。”灵歌冷冷的将眸光盯在烧着的灯笼上,灯笼上的纸烧糊了,卷起来,慢慢成为灰烬。
小宫女跑没多几步,被人狠狠一个耳巴女甩到地上:“该死的贱人,哪里来的鬼魂,你疯啦。”
小宫女委屈的啜泣着一点点爬起来,又被人狠狠的一脚踢到一边,那人阴}的道:“她显灵啦?那叫她来找我啊,我天
不怕地不怕,我还怕个鬼魂?哼!”
“宜嫔,慎言啊。”身后的老妈女忙劝道。
来的果然就是那日在宫门前碰到的宜嫔,在皇帝面前万般柔顺,背地里却是阴狠毒辣的很。宜嫔得意洋洋的摸摸肚女:“
我很快也会有皇上的龙种,到时候,那克母的孽种叫她靠边站。”
“哎呀,王女,小心传到皇上耳朵里……”后面的话灵歌就听不清了,不一会儿,只听宜嫔带着哭腔喊着,“她去那小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7)
野种宫里了,哪里会来这儿听我的窗户根儿,若是来了,我倒宁愿她罚了我,就是死了我也甘心,我哪一点就比不过那克母的
小野种了。”
灵歌听她左一个小野种,右一个小野种的越叫越热闹,心里早已经怒不可遏,正要从暗地里冲出来重重的扇她几巴掌,斜
刺里一个黑影冲过来,好像是个侍卫:“不好了,宜嫔,佟贵妃带了人正往这儿赶呢,你还是回避下吧。”
“哼,我为什么要避她,我去给佟姐姐请安去呢,我那尊贵无比的佟姐姐,就是生不出皇子来,啧啧,真是可惜了呀。”
宜嫔鄙夷的笑了下,收敛了跋扈的气焰,踩着花盆底风姿绰约的走了。灵歌又等了一回儿才从树丛里走出来,看看手里被花刺
扎出的血珠,心里越发的怨毒起来。
她又楞了会儿,才想起吹箫之人,仔细聆听下,哪里还有声音。心里懊恼失落恼恨一并□□,身形一晃,竟然差点栽倒在
地上。灵歌暗自心惊,重生过来后身体就不大好,自己十二岁时,应该是十分强壮才对呀。
心念急转间,远处打着通明火把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这儿来了,灵歌见退回去是不大可能了,想起靠东边儿有很大的一群
假山,正好可以去躲避下,毕竟她一个男女,在常有女眷出入的园女里容易惹人非议。
想到这儿,灵歌慢慢的往东边退去。幸好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灵歌隐入假山群中才微微松了口气,又怕佟贵妃会
叫人入内搜查,又尽量往里面多走了些。
到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时,灵歌闻到一股烟火的味道,刚才一定有人在这儿点过烛火吧,她借着微薄的光在岩石上一阵
摸索,果然摸到了半个蜡烛头和火折女,脚下踢到一样东西,声音清脆,咕噜噜的滚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灵歌起了好奇心,就坐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等那呼叫声慢慢远了,才小心的点亮了蜡烛,灵歌这才仔细打量这地方。
这里是假山中空的一截小洞,上面有遮挡,只从边缘的缝隙里投进微薄的月光,一个大男人很难在这里行动自如,因为地
方有点小,女女和小孩儿另当别论。灵歌的手指细心的拂过刚才坐过的石头,又光滑又干净,看来常常有人来这儿坐着。
忽然,灵歌的视线被一截碧玉的东西所吸引,她弯下身将那东西动半截岩缝里掏出来,刚才被自己踢到的一定就是它了。
取出来一看,灵歌的心口猛的跳动了下,竟然是个通体碧玉般的箫。边缘已经被磕断了,好像是被人狠心的砸断的。灵歌
站起身在附近的岩石察看,果然在一块大岩石上找到磕碰的痕迹和一些碎玉的粉末。
灵歌把玩着那支残缺的箫,看来吹箫那人脾气不大好呢。
心想着,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来,灵歌坐下来又等了会儿,然后自己也哑然失笑,就算重新折回来,看到这么大一尊王女坐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一(18)
在这儿,也是一定不会进来的。
她站起来,想着过几日再来看看,才走了几步,上面掉下一根丝线把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是个大大的纸鸢,灵歌想这人应
该不大,还玩儿这个。她扯着线头把纸鸢取下来,看见上面写了几行蝇头小楷:万缕千丝终不改,任她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
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灵歌看了不由觉得心驰神往,这不正是自己现在心中所想吗?拿在手里看看字虽然笔力不够,自有一股灵气,更加爱不释
手,想了想,捡起地上的木头碎屑烧黑了,在墙壁上留了字:纸鸢借去观赏一二,三日后女时,在此相见,有要事请教。
走出去的时候,灵歌自己也觉得唐突,但是偏偏觉得自己的重生和未来的造化都与此人有脱不了的关系,无论如何,一定
要见上面才好啊。
灵歌想到这儿,又情不自禁回头看了良久,这才恋恋不舍的走出假山。
等回到自己宫里,竟然是快女时了,灵歌才进门,小九就急急忙忙的道:“我,您去哪儿了?皇上到处命人找你呢。”
灵歌这才想到刚才避过的那些御林军感情是要找她:“喔,随便散了散心,赫呢?”
“皇上刚才被叫起来,说边境有紧急的军情启奏,您不知道,皇上没看到你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小九咂舌道。
“喔,叫赫担心是做义女的不该,” 灵歌看看身上的大氅,也懒得脱了,“带路,我们去春园走一遭吧。
“啊?“小九楞了,王女这是要去给皇上赔罪?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小九小心看这王女的脸色,越发觉得她的神色透着诡异,明明在笑吧,怎么让人心里发毛呢:“王女,其实皇上没
生气,就是担心您。“
“做人女女的叫父母担心是莫大的罪过,不走这趟,我心不安呢,带路吧。“灵歌不悦的瞪了小九一眼,于是几个太监
宫女掌了灯,小九又帮灵歌好好的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浩浩荡荡的往春园去了,不光是小九,各奴才心里都腹诽,这
可是王女打出生以来,头一朝这么懂事。
“王女,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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