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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路-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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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你赶紧把这木头劈了吧,然后送至厨房。”浓眉大汉有些见不惯阿弄,可谁叫人家长的好,把管家的婆娘给笼络住了。

阿弄点头,他脱掉上衣,打着赤膊,拿起斧头一抡而下,这木头便闻声成了两半。

浓眉大汉即使是对阿弄不满,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做事可是一把好手。“要快点啊!”浓眉大汉催促道,他自觉自己先比他要来得久,所以自也是也以宅子老仆自封。

那浓眉大汉走后,这阿弄又连劈了几根木头,待觉得劈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扔了斧头停了下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道自己是有福不享,专门来这当劈柴工么?而且以他现在这指间起的茧子来看,恐怕日后也会影响到他弹古筝吧。

他正若有所思,身后又出现了女子那唧唧喳喳的声音。他不用回头看,也知又是这宅里几个经常来偷看他的小丫头。女子于此时正是情窦初开之时,可他已带了面皮,而与之前自己的真实相貌相比,他此时的样子也只能说是白净端正而已,不过有了那大汉相比,他倒还算是挺好看的。

他没理会她们,只坐在那把劈好的柴捆绑起来。他的发梢被风刮到眼前,于是他随手一拨,只如此接触到了这张假人皮,便一时有在想,也不知她能否认出他来。

ps:

风弄。。。你终于出现了。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七章 恁这阿弄

风弄心中的她,也就是二丫。而他在京城之时,为试试这假人皮面具可否瞒过旁人,他自是先从身旁之人开始试验。

一次,他故意戴着这假人皮面具在那胡同巷子内‘偶遇’淮风,只迎面而来,淮风却目不斜视,只完全当他是个陌生人。可风弄却觉得这样还不够,所以他用他原本的声音喊住了淮风,“请公子且慢。。。”

淮风一听只又转身,他起先是觉得这声音很似风弄,可再见面前这一张脸,却自认为已是笃定此人他并不认识,不过如果是有生意上门,那就自然是另当别论了,“公子是在唤我么?”

风弄还在试探,“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生面熟。”

淮风于是直盯着戴着假人皮面具的风弄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笑得妩媚,“我以为以此方式来识人,当真是老套的很,公子不如直接说明来意,岂不更好?”说着,他靠近风弄,并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这是把他当恩客了?风弄心中喜然。而如似淮风与他这般熟的人都没把他认出,那就是说他戴着这玩意儿完全是可行的。

所以当南风馆主宋寅看到风弄的房间里只留了一封信笺后,风弄已经只身到了蜀地。

他不似段凤染与二丫般,一路遇险。所以即使他比二丫去的晚,却反而还是他先到达。

一路上他均是戴着面具,一来是不想让宋寅的人寻到他,二来是此举可避过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可避过与段凤染的直面相对。

而来到段衡所置办的宅子其实也是件巧合的事。他来蜀中,可以说只是一门心思而已。但是当这心思只顾及着‘走’而忽略了‘如何走’时,他才发现这导致的后果却是,他身上的银子已是所剩无几了。

他从京城来到蜀中,自离开了南风馆,也就自然不会在蜀中再做这些他早以厌恶的旧业。但他还未找到二丫,所以当务之急应是有银子和有房子住。

所以当他知道,有一处人家正是在招收小子时,他便去了。他一去应征,那管事的妻子就一眼看上了他,于是他便留了下来。

可大概过了几日后,他又听说这宅子要易主,不过好在这新东家可以让原先的奴仆都留下来,所以他自觉一切都似没有改变。

而那浓眉壮汉问他,这主子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迎接的时候,他其实已是远远就看到了二丫。二丫变了许多,不是单从穿着上而言。风弄是觉得这成亲之后的二丫,在这眉宇间,似乎已与段凤染有些相似,只是段凤染是一贯的冷,而二丫却是仍保留一颗善良的心,让人心中有了暖意。难道这就是互补,或者说是所谓的夫妻之相么?

见二丫颇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宅子周围的景色,所以风弄也乘机悄悄地尾随在她后面。

没有黑衣人护卫的宅子也让风弄成功地入得主院。他本是不怕二丫会发现他,只是他还暂不想以戴着假人皮面具的脸来与她相遇,所以当他被二丫发现时,也有些仓忙而逃。

可他实在是思念得紧,但就似淮风所说,“你人都被他打成这样了,怎么还是不死心?更何况那顾家小姐此时已是段夫人了。。。”

但风弄却在其后的一句话,只把淮风堵得无话可说,“我们这里的恩客,也不乏是那有夫之妇,淮叔难道是不记得胡夫人了?”胡夫人曾是他们在江南时的金主之一,虽然比不得荣世子,如今的国公爷,但于小事上,比如那营业批文,她却也是南风馆众人在当时需要笼络的对象之一。

“哎。。。你就好自为之吧。”淮风自觉多说无益,所以他甩了袖,便就这样不管他了。

风弄再绑好了第二捆木柴,在他起身之时,见一婆子本是怒气冲冲而来,可她发的火却全部喷向小丫头们,而对风弄则非常有礼,“阿弄,这么快就好了,厨房可是等着呢,快去吧。”

风弄淡笑点头。而当他走后,那些小丫头们却抱怨了,“嬷嬷这是偏心吧,怎么竟把火发到我们身上?”

“怎么,你们这小贱蹄子有意见啊,有本事也女扮男装让管事娘子看上呀。”婆子大声嚷道。

小丫头们听罢,便都撇嘴而不说了,而待那婆子走后,有人还就啐了口水于地,“呸,恁那老虔婆!”

这厢,二丫自进了主院后,便把各处的窗户都打开通风。而段凤染则饶有闲情地看着墙上的画。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八章 凤染画

从画中而观,这宅子的原主应是个寄情于山水之间的人,而且这景致多是些小桥流水,倒让段凤染觉得莫不是原主人在心系江南。

二丫也行至他身后看着画,她是觉得画不错,可意境她却是不得领悟,所以她讪讪于自己与段凤染根本在这等雅致的事情上不能交流,也就想着不如先去看看阿水,“也不知阿水安置得如何,我想去看看她。”说罢,她就启步想走。

可段凤染却道,“此时不宜。”

二丫停步回头,只不明为什么现在不可去,“为何?”

“我清楚阿荆的性子,他此时应该去见阿水了。。。所以你此时去,这虽是无意打断,但可别让他二人恼上你一辈子啊。”

听段凤染缓缓而道,二丫也不再坚持。可她不想休息,所以只能看看房间里有什么可收拾的,毕竟此时在这宅中,应该会住上一段日子才是。

可是段衡似乎没有给二丫这收拾的机会,毕竟他想得很周到,该有的东西,该备的东西或者是二丫没有想到的东西,他都已一应俱全的放在这儿了。

所以二丫觉得,怪不得这段衡在京城之时还是个管事级别的人,而且就像段凤染这斯所言,以他这般才干,却在一间典当铺子做掌柜实在是屈才。

所以二丫无事可干,她看段凤染却在此时摆弄起了文房四宝,所以想来他是要待在房里了。二丫无心扰他,便想着还是自个儿出去逛逛这宅子。

“去哪?”这是今日第二次被段凤染阻止着出去了,所以二丫也没好气道,“就出去逛逛。”

段凤染行至二丫身边,推门而出,但二丫没有迈步,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嘛?”

“逛逛。。。”

虽然这两字说得轻巧,可二丫却觉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二丫现在只要是涉及到段凤染的所有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就把它想得更深远些,可这也不能怪她,只因这之前发生的许多事,都已印证了二丫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所以她此时有些防备地道了句,“好。”才跟着踏出了房门。

这如果是二丫自己逛的话,那定会是随心而动,而她认为有头绪,有规律,有目的,才不叫逛吧。但段凤染明显是后者,也就怪不得二丫与他相处时已不自觉地要再多留些心思了。

而此宅子与一般民宅其实无异,坐北朝南是不必说的,内宅与外宅以垂花门为分隔。东西厢房旁都配有耳房,厨房,丫头婆子的住处在东西角落,外宅有马房,男仆的住处,整个宅子的大门则开在东南角。

二丫本想绕个走廊往厨房去看看,毕竟她还是比较关心这吃饭大事。可段凤染却要她从东南方向开始走,“我们要出门么?”这明明就是大门的方向。

段凤染却不答,只走到了二丫前头。二丫一边嘀咕着这人真怪,一边也只能跟着他行至大门。可段凤染这斯只在那停了下后,便又转至柴房、储存粮食的仓库,然后再到二丫想去的厨房。

二丫本也是在走马观花,但比起段凤染,她却觉得自己还不算是。比如她想进去厨房看看,可却被他催促道,“走吧。”

那还不如自个儿逛好了,二丫撇了嘴。但是一想到,她这么跟着他走下来,却越来越觉得这斯莫不是想做什么,所以这反常即为妖,二丫也只好继续跟他一起走。

待把这宅子走了一圈,二丫与段凤染便回到东厢主院。而一入房门,二丫便见段凤染执起笔,在一张白纸上画了起来。

二丫当然好奇他画的什么,所以见他不反对,她便整个人凑近他身旁看。

“这是。。。”这图上除了画了些框架外,还有标明了东厢、西厢等字样。

“呵。。。芙儿拿着这个,或许就不会迷路了。”段凤染调侃道。

二丫再仔细看,这纸上段凤染所画的俨然就是这座宅子的布置图。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以棋释之

可二丫不会认为,正如这段凤染所说,这画的布置图乃是为了以防她迷路。一来她不觉得他会有此好意,二来这如果只是普通的布置图,那他为何还要把这座宅子的外围环境都一一标上。

“我又不会迷路,要这图纸作甚?”二丫嘟囔着道,心道,想把她作为幌子?没门!

“是么?芙儿难道不想知道,在这座宅子内哪里是最安全的?”段凤染放下笔,斜了眼二丫。

哪里是最安全的?从这迷路说到安全,这斯到底想说什么?

二丫低头详看着这布置图。她虽然不是很懂,但小时候跟随她爹上山打猎时,却知道猎物们此时的反映……要不就是藏起来,要不就是逃跑。两者在不同情况下都可能会是安全,可是藏起来,只能是在固定的范围内活动,可逃跑呢,虽则会引起猎人穷追,但这至少是自己争取来的一线生机。

所以二丫道,“我觉得在宅子里怎么藏也不安全,如果一旦有人进来搜寻,那我认为倒不如逃出去呢!”

段凤染点头,当二丫以为自己的答案是为正确时,段凤染却加了个前提条件,“如果在你逃跑之前,这宅子外已被人包围,到时插翅难飞,你又如何?”

二丫以为段凤染这么说乃是因为他觉得藏起来最安全,所以她反问道,“可藏起来总也会被人找到的。。。就算一时没被找到,那温饱。。。总之我觉得不好。”二丫本想说人总有三急,这藏起来后,难道那藏处还有茅房不成?所以她才觉得藏起来比起逃跑定是落了下风。

而因为段衡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当然也就不缺这段凤染的喜好……围棋了。此时他径直落坐于塌上,随即招手让二丫过来。

二丫见段凤染把那棋子取出,便问,“让我下棋?我可不会。”她连忙摆手。

段凤染只让二丫坐于他对面,然后随意地把白棋黑棋倒了些在棋盘上。他一边摆着棋子,一边道,“如你所言,这藏在宅子中,便似这颗白子,他被黑子围住,已算死棋,而盘活的唯一方法,便是。。。”他挪动了一颗黑子,继续道,“黑子自行离去,可这也要白子藏得深,藏得好,但主动权却还是在黑子那儿。”

“如果跑呢?这黑子在外围成包围之势,所以一定程度上,这除非是白子有妙计,要不自己够强,有绝地反击之力,要不就是早有那里应外合之谋,不然。。。这白子仍是死棋。”

二丫执起一颗黑子,遂不解道,“这藏也不是跑也不是,这黑子必定赢,那白子必定死咯?”

段凤染在二丫话毕后,把棋盘上的黑子全部扫落,只留白子,“这白子好比是我们所住的这座宅子,或者可以说代表的我们,如果这藏与跑都必死,那我们还有一个方法。。。”

二丫遂问,“什么方法?”

“在黑子欲攻之前,把黑子杀了。如此,我们便不用选藏还是跑了,因为这根本就用不上了。”

二丫有些恍然大悟,“哦。。。也就是说这宅子里没有什么地方算是安全的,所以藏与跑都不行。。。这就似那些说书先生说的,先下手为强?”

段凤染勾唇,他之所以会画那宅子的布置图乃是为了想纵观一下此地的利弊之处。他们此时的处境就似那白子,他的属下因有伤在身,恐怕还需争取多些时间疗伤,而他以为段凤举一时半会儿应还不会查到这儿,因此他想在这期间,充分布置好这防备之力。

所以此图也可称为布防图。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七十章 你不要死

布防图,二丫当然没有见过。但由于顾洪的缘故,她倒也知道这应与行军打仗有关。

段凤染这斯连这个都用上了,想必这一时的安逸也只是短暂的。二丫心中已是惴惴不安,但即使害怕又如何,此时的自己与段凤染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回想与他初初遇见时,便就已是伴来危险。但天意如此,遂避之不及,而如今她与他也成为夫妻,所以此时陷入危险境地,二丫即使没有准备好,也终究要面对。

可正如他所说,先下手为强的前提也是段凤举不知而黑衣人们的伤已完全无碍,不然,即使有所布防,这结果,终究还是有很大机会成为他的板上鱼肉吧。

难道那段凤举就不顾及那手足之情?二丫想着又暗自摇头,暗忖着,这往日的招招至狠,分明就是要至段凤染于死地,所以这些年的追杀,要说段凤染是他仇家,倒真有人相信。

怪不得这斯的脾性这么冷,原来竟是被逼的?二丫把黑子放回,她的眼神暗淡,连着段凤染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还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可是害怕了?”段凤染问。

二丫一时有些如鲠在喉之感,待她说出话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有些沙哑,“你。。。你为何还可以如此轻松地就说出这些?”

段凤染似乎也被二丫这样的情绪所感染到,他敛了神,又因急促而咳嗽了几声,“人之所以想长生不老,乃是因为想与天争命。我段凤染虽不削此道,可倒也惜命。可与他们不同,我只需看到那两人在我之前败去,那我人生便就足矣。”

二丫知道他说的两人乃是段凤举与其生母,败去而并未死去,由此可见段凤染虽狠极他们,但还是顾及他们为顾家之人。可是二丫觉得,这实在是过于不公了,“为何这老天爷总是如此,就似我娘,她是个好人。。。这可不是我说的,左右乡邻都这么说,可是她却不在了。。。”二丫说此话后已有些哽咽。

段凤染以为二丫说的娘是顾夫人,可二丫的本意却是说的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过两人都已故去,所以这倒也符合,而看二丫这说着说着,便泪如脱线的珍珠般越掉越多,段凤染见状还一时有些无从安慰。

“好了,这斯人已逝,这哭得再多又有何用,当心哭坏眼睛。”段凤染本想取出自己的丝帕递给二丫,但二丫却猛得抬眸盯住他。

“我就是想我娘,你这还不许人家哭啊?呜呜。。。”二丫哭得一急,也不管此时是哭得多么的难看,还有那什么闺秀规矩,反正她此刻就似在抗议段凤染刚刚不该那样说她,所以她越发哭得无束。

段凤染其实不喜女子哭泣,而从来在她面前的女子,无论是闺秀小姐,商贾之女,或是丫头也好都不会似二丫这般地哭过,而且形容女子哭的时候总是称为梨花带雨,我见忧怜,可二丫呢,这样的词语应该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倒是浪费了顾晓芙这张清丽的脸蛋了。

可他不喜的是别的女子哭泣,对二丫呢,段凤染就有些没则了。“来吧。”

“干嘛。”二丫吸了一下鼻子,眼睛红通通就如那小兔子。

段凤染叹息,只能是起身至她身旁坐下,而后以丝帕轻拭二丫这余下的泪珠。

二丫怔着,就这样看着段凤染……从他的丝帕,到他的手,再到他的脸,她忽然就想到,如果这人能一直这样对她就好了,可他身有病症,而且听他所说,他似自个也不想活多久似的。。。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她。。。

二丫想到此便突然抱住了段凤染,并在他怀中闷声道,“我不想你死,你不要死行么?”

段凤染被二丫的话一触,似深入骨髓,随即,他张开手回抱了她。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双双入眠

本为这感伤之时,段凤染却道,“想来芙儿是不舍得为夫死咯?”

二丫被这话一激,虽不是完全开颜,但到底脸上有些破功,“是啊,你没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么?”这可是乡下人在茶余饭后最喜嘴碎之事,所以她听得不少,而把这个套到自己身上时,还就想看看这斯的反应,所以她抬头看他。

“可就你这性子,恐怕也是门庭冷清才是。”段凤染抚着二丫的脑袋瓜,有些促狭地说道。

二丫本就被段凤染数落惯了,也就识趣地不想再于此话题上自讨无趣。不过她倒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现在阿荆他回来了,那你可是有药吃了?”

“其实也未必,这药效有限,况入水即散,阿荆也是落过水,遂也不知这药丸是否还可吃?”段凤染不似二丫,他说的淡然,就似一点不可惜般,但二丫就与之相反,她心疼于这些药丸没了,“那你怎么办?”而她也更担心这没了药丸,段凤染这斯可怎么办?

段凤染放开了二丫,他起身至桌案前手执茶盏而未饮,只道,“无妨,左右只是减缓毒性,既不是根除之药,这吃与不吃其实也无区别。”

二丫见段凤染又是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皱起了眉头,她疾走几步在他跟前,虽然两人身高有差距,但二丫还是仰着头,“这药你必须吃,即使只是减缓毒性,但只要你坚持吃,说不定你这身上的毒就没了呢?”

段凤染不知该说二丫是天真,还是她以为这药吃多了就必好么?“是药三分毒,而且这药只是延缓毒性发作,这吃得再多,不说是否可根除病症,就是对身体也是无益的。”

二丫本就有些半信半疑,但这段凤染说的笃定,又让她信了几分。但是她觉得,这斯惯会虚虚假假,也就打算着明日自行去找黑衣人荆来问问。

有此打算后,二丫已是感觉困倦。她自觉在这座宅子里住着,虽明知也只是有那短暂的平静而已,只是如今阿水他们都回来了,二丫才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

而人在身心均放松下来之时,便容易犯困,“不行,我太困了。”说着,二丫便环顾四周在寻找着床的踪影。

“那便睡吧。”段凤染见二丫眼神已有些涣散了,便知道她的心思也已在床上,他走出房外,吩咐了一小丫头道,“今日我与夫人都不用膳了。”

小丫头恭敬地应了句,“奴婢知道了。”便出了主院往厨房而去。

而当段凤染吩咐那丫头时,二丫已是整个人钻入那被褥中,她舒服地感叹了声,可转眼见段凤染也至床前,便奇怪道,“你也睡么?肚子不饿?”

“如芙儿所言,为夫也是困了。”他侧躺于外边,话毕便闭上了眼睛。

二丫看着段凤染宽厚的背影,也就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好暖。。。她嘀咕了句后,也睡了过去。

至于厨房这边,风弄抬了好些劈好的木柴过来,但只一放下,便有婆子与他说道,“新主子们说不用膳了,所以我们也用不着如此多的干柴。”

风弄听罢,还在问,“怎么会不用膳?”他看向那婆子。

这个婆子也挺喜欢风弄,因此这连着晦涩的话也与风弄道,“听说这新主子正是刚成亲不久,老婆子可是过来人,这时啊。。。呵呵,定是如胶如漆了。”如此,还哪有时间用膳啊?

风弄一听,脸色陡然暗淡,他虽早知如此,可所谓眼不见则总以为这不是事实,可此时呢,那两人就在那院子里,在屋子内,在被褥间。。。

他猛然一脚踢向那堆木柴,吓得这婆子怔在原地的同时,也让厨房的人纷纷侧目于他。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客随主意

这披了假人皮的风弄,正是以一副白皙俊秀之貌视人,这全然不似粗俗的人,此时这临脚一踢,当然也惊住了在场的丫头们。

可他却不在意别人如何想,只与这婆子道,“嬷嬷如果无事吩咐,那阿弄便回去了。”

那婆子怔然,可也及时点头,“去吧去吧。”

风弄走后,那些丫头们都聚拢过来,围着这婆子就七嘴八舌头地开问,“阿弄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他了?”“他是怒了吧?”

那婆子也觉得风弄这发怒的样子,来得倒是蹊跷。可她见这些丫头们都停下来不做事时,反而回过神来,“谁让你们停下来了?主子们不吃,难道我们也不用吃么?”这婆子管着厨房,好歹在这宅子中也是一小头儿。而她说的‘我们’,指的也是与她一般在这宅子管着人的小管事,所以这婆子不用动手,包括他们的膳食也是底下人一并做的。

小丫头们这才又成了鸟兽散,她们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又继续着手中未干完的活儿。

二丫不知这风弄已是心有怒火,一夜难以入眠。而反之,二丫与段凤染也并没有如风弄想的那样,其实他们两人也只是纯粹地睡觉而已。

而二丫判定住得是否舒适,还真就与睡得好不好挂勾。因昨日她睡得早,所以今天她也起得早。本想着自行梳洗时,却见房间内已放置了一盆清水。

“小姐,你醒了。”阿水笑容满面的立在梳妆台旁看着她。

“阿水?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啊,何况你的脚。。为何不多睡一会儿?”二丫见阿水的样子似没有昨日的郁郁寡欢,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可一见她扶着梳妆台沿,显然是脚不得用力,遂才以手支撑着。

“小姐不必担心,奴婢我。。。已经答应了。”

二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答应什么?”她以清水拍脸,再眯着眼,接过阿水递来的帕子。

阿水正有些不好意思,也似乎羞于道明。不过刚好此时段凤染自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黑衣人荆。而见到心上人,阿水更是羞红了一张脸。

二丫见阿水支吾着,又见黑衣人荆也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便已猜到了答案,“哦。。。阿水你说的答应,可是答应了阿荆。。。你们要成亲了?”

“小姐。。。”阿水此时全然没有往日的爽快,不过女儿家在此时,有此娇态也是应当的。

黑衣人荆也上前一步,对着二丫躬身道,“多谢夫人成全。”

二丫看了眼段凤染后,再道,“我与你家公子的意思都是随你们之意,阿水是自个儿答应你的,我可没帮什么忙哦,不过阿水与我情同姐妹,这往后,你可需好好待她,知道吗?”

“属下一定会好好待阿水的,请夫人放心。”

听得黑衣人荆应下,二丫也满意颔首,她转而与段凤染说道,“既然他们两人要成亲,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准备了?”比如三媒六娉之类的,二丫对这也只是听闻,可亲身操办却没有过。

段凤染道,“理当如此。”

但黑衣人荆却说,“公子,我们虽说要成亲,可阿水与属下的意思皆是想等这所有的事情皆办妥后再办也不迟。”

“是啊,小姐,奴婢觉得这蜀中到底算是在外,而老爷还在京城呢,奴婢觉得此事还需告之于他。”阿水也附和着黑衣人荆的话与二丫说道。

是要在京城顾府出嫁吗?二丫随即脑海中又想起那日自己与段凤染这斯成亲时,明明两家是对府,而且相隔不足百里,可段凤染却还是要遵循这八抬大轿的礼节迎她入门。二丫想到此,自然是禁不住的的嘴角含笑,而且她还预想到,待阿水成亲那日,恐怕也是有此光景吧。

“恩,夫君觉得呢?”

“客随主意。”段凤染自称宾客,因为那时黑衣人荆与阿水成亲,当日两人便是新郎官与新娘子了,所以他们为主人,而段凤染的意思也是随黑衣人荆他们的打算。

“谢公子,谢夫人。”黑衣荆又躬身道。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七十三章 田间地头

仿佛一切皆守得云开见月明,二丫拉着阿水的手,也是一副替她高兴的样子。

此时,门外一小子禀道,“公子,段掌柜来了,就在主堂内等候。”虽则这宅子明面上是段衡置办的,可因段凤染才是这宅子的主人,因此奴仆们都只称段衡为段掌柜,而这当然也是段衡的意思。

段凤染点头表示知晓后,便让那小子下去,“芙儿可要一起去吗?”他转而问二丫。

二丫听得是段衡来了,便想着今日应是自个儿待在府中。可此时段凤染这斯却要邀她一起去见段衡,所以她问,“可是要外出?”她还真想出去转转。

“衡伯今日要带为夫去看那粮田。。。”段凤染道来原由。

“好啊,我去!”一听是去那田间地头,二丫还就隐隐心有所喜。她以前在乡野之时,农田除了可种粮食外,还是他们的玩耍之地,只不知蜀地的农田与江南的一比,是否有所不同,而且这季节种的粮食又是什么?二丫想到此,更是兴致满满。

也因为有这兴致使然,二丫竟反客为主,急切地催促着段凤染,“我们这就走啊!”

“还需用完早膳才可。”一位官家闺秀竟热衷于这个,段凤染觉得,这倒是稀奇的很,他由着二丫拉着他的手臂,嘴上虽答的平常,可他心里还就享受着二丫此时带给他的亲密之感。

由于二丫一路拉着段凤染,所以这主堂很快便到了,而早已等在那儿的段衡,见两人来了便起身道,“少东家。。。夫人。。。”

“衡伯不必多礼。”段凤染抬手,让段衡重又落座。

几名小丫头于此时上了早膳,段凤染遂道,“衡伯不如也一起用早膳吧。”

“老奴用过了,少东家和夫人可慢慢来,不必着急,左右此时尚早。”段衡看出段凤染应是要把二丫也带上,所以只让他们慢慢吃便可。

可二丫却觉得只有他们两个晚辈在吃,却只能让长辈在旁看着,虽说她不知这到底算不算是不识礼数,可反正她是觉得不妥极了,于是她扯了扯段凤染的衣袖,靠近他后轻声道,“我们不如拿些在路上吃吧。。。我觉得让衡伯如此等着,总是不好。”

段凤染赞赏于二丫的这个提议,他轻拍了下二丫这扯着他衣袖的手后才对段衡道,“衡伯,此次去这粮田,可是离这里颇远?”

“远倒不是,只是在那山腰处。”

“恩,既然要到那山腰处,这定是需些时间才到,不如。。。”段凤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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