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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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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宅子,但是因为尸体太多,他们就让人草草处理了一些但还有一部分就拉到了后山的乱葬岗,将他们的尸体扔在那里喂狼。
贺一山当时身中数十刀,当时已经晕了过去,待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和很多尸体被扔在乱葬岗了。而当他用尽全力想再看看有没有活着的人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都死了。他们都死的很惨,几乎都是血肉模糊,他当时忍着伤痛就他们拖到了旁边一块地里却掩埋了。
后来他躲在山里养好了伤,当他准备去找张夔报仇的时候却无意中听到了慕容府上的人说,他们将唐嫣掠到了慕容府给慕容庆于做了妾。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唐嫣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所以为了保全唐家的最后一点血脉,他隐瞒身份改名换姓装成哑巴,取得了慕容庆于的信任,本来他还想借慕容庆于的力量来除掉张夔,可是后来却发现,慕容庆于和张夔两个人往来频繁,其间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个人的利益可谓是交织在一起,想要慕容庆于除了张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就一直隐忍着,寻找合适的时机。
紫洛的头扭到旁边,不忍心再看这令人伤心的一幕。这对于两个近于二十年没见的人是怎样的心灵冲击啊,这十六年来这两个人各自过着不为人知的悲惨生活,可是他们的心却经过了那没多年的分离却依然可以靠着这样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们两个人各自以为对方早已经死了,却不想上苍的眷顾却让他们在十六年后又相见了。
紫洛听着他们的哭声,心里十分难受。就好像和亲人失散又相遇的人是她一样,她慢慢的朝巷口走去。她要给他们一个叙旧的时间,他们毕竟十六年没有见面了。
深巷里两个男人,两行热泪滚滚流下。声音哽咽里更多是对对方的关心,还有再次重逢的欣喜。
巷口风声呼啸而过,紫洛轻轻拭掉了眼角的泪水,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她回头看了红叶一眼,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她的舅舅。他姓唐叫唐素。她为他能够在十六年后还能见到旧识而高兴。
胭脂店的门前已经早早挂起了火红的灯笼,门前的两跟柱子也已经缠上了红色的绸子,看起来非常的喜庆。
店里面还时常有新添购脂粉的女孩子们提着新买的脂粉从里面出来。她们笑靥如花,步履轻盈。
这时一个女子打扮的异常妖娆,她走出门外朝四周张望了几眼,便匆匆朝一条小巷里走去。
紫洛认得她。她就是老板娘王珠珠,紫洛回头看了红叶一眼,他和贺一山还在叙旧。于是她一个人从后面悄悄跟了上去。
王珠珠一路走一路回头张望,看上去神色匆匆,又怕别人看到一样。她这是急着去见谁,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的,紫洛一路跟着她。
穿过了两条街。她终于在一个废气荒芜的房子面前停住了脚,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跟踪后。王珠珠将那老旧的门一把推开,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可想死我了,怎么才来。”
王珠珠娇嗔着,“我家的死鬼回来了,我不方便出来。”
紫洛偷过门缝朝里看,只觉得这男子的声音很熟悉,待透过门缝往里瞧的时候,却看见孙小虎正一脸荒淫之相的将王珠珠横抱起来,一边亲吻一边往屋子抱。
紫洛顿时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
难道王珠珠的奸夫是他,那。。。那他和那香囊有关系吗?紫洛想起他被叛了如兰,就想上前把门推开,揭发他们的奸情。
“紫洛?”
这时唐素和贺一山已经跟过来了,当他们发现紫洛不见后,就四处寻找,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她。
“嘘。”
紫洛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赶紧将他们带到隐蔽之处,将她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她皱着眉头,不能判断,“你说,这孙小虎就是那个用香料的人吗?”
“我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并不见其他的人来,看来这孙小虎的嫌疑是最大的。”
唐素朝那个宅院又看了一眼,肯定的说到。
这些天他的确有看到这王珠珠有从脂粉店出来,几次都是到这个宅子里来可是前几次这里就她一个人来,看样子这个地方是她和孙小虎约会的地方,平日里她都有来打扫的。
“只要我再守几天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唐素说道,他的眼睛里现在多了份愉悦和信心。这些是紫洛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也许是因为贺一山的出现吧,当他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为了复仇而忍辱偷生的活着。
“算了王掌柜的已经回来了,她这些日子出来得次数肯定少了。”
紫洛突然想从王珠珠身上下手,这孙小虎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表现出这幅嘴脸,可是他怎么会和一个脂粉店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呢?
“我看我们等他们出来,你去拦住她。”贺一山轻描淡写的说到,这些事情这些年来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在慕容庆于的手下,当然也学会了很多非常的手段。
说着他和唐素相视一笑,当两个像兄弟一样的人经过了十几年的磨难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们的心好像又变的年轻而又有自信了。
一段时间以后,终于看见孙小虎和王珠珠从那宅子里出来,王珠珠轻轻地替孙小虎又将衣衫拢了拢,孙小虎顺势又将她拥在怀里亲吻了几口,才不舍的放开她。
“我走了,等宫里的事情打点好了,我会接你进宫看看的。”
王珠珠看着孙小虎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妩媚的微笑,她是个不甘寂寞的女子,而且她也有着普通女子不具有的野心,她不甘一生就这样只做个脂粉店的老板娘,她想要过一种受人景仰的生活。
即使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孙小虎这样的有点权势也让她觉得脸上有光。
带到看不见孙小虎的影子,她才整理了一下一衫,款款地从巷子里走出来。
一阵清香飘过,一个婀娜的身资出现在她的面前,华丽的绸缎,名贵的珠宝宝器。她眼前一亮,接着笑靥如花般娇嗔起来,“吆,吓我一跳,这不是张少夫人吗?”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和那些权贵夫人们打交道,她善于奉承,然而又不会过分的夸张,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让人听了舒服。
这也是她这个脂粉店总有那么多的贵夫人愿意常回顾的原因,有时不是为了买脂粉,而是专门为了听她的一顿奉承。
她围着紫洛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一股羡慕的神情,“张夫人就是好福气,看看这身打扮,真是恰到好处的将夫人的气质给衬托出来了。”
紫洛真是佩服她的淡定,一个刚刚偷情出来的人,看到熟人竟然还能这么淡定自如的和她聊天,实在是太不简单了,可是这次她没那么好运了,“王老板娘好兴致啊,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带客人到这样的宅子里聊天啊。”
王珠珠的眼睛迅速的转动,她没想到紫洛全看到了。她紧张地拉下脸来,“少夫人这玩笑开不得,我家相公正在家等我,我要赶着回去。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这次就不奉陪了。”
说着她夺路就想逃开,但紫洛毕竟是练过功夫的人, 哪里会让她夺路而逃。
她上前一步当住了她的去路,一副严肃的表情,冷冷地盯着王珠珠,“孙公子可也是我的朋友,…夫人!”紫洛故意将这两个字说的很用心,意在提醒她,她已经为人之妇,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她肯定不利。
“你不是想让我将这事说出去吧!”紫洛的声音里不再有任何的感情,而是透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对她就是要威胁她,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这个善于撒谎的女人说实话。
巷子里的人少,这条巷子又是一条小巷平日里很少有人来,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珠珠在心里盘算着,看上去她根本不是这丫头的对手,加上张彦殊平日里没有少给她们小店好处,这一点她更是不能得罪,所以权横再三,她终于松口,“少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帮忙做到。”
紫洛眼眸中掠过一抹微笑,想不到这贺一山的计策还听管用的,她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上次你自制的香料除了卖掉那三盒,还卖给谁或是给谁用了?”
134相思无情
珠珠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件事,既然奸情已经暴露,这也就不是秘密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那次我将香料包好准备收起来,孙公子见了,要了一包去。当日我怕你们发现到我跟他的关系所以隐瞒没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只有他吗?”
“是啊。剩下的都在那里,哪天不是被你带的人弄撒掉了吗?”珠珠不以为然的说,她不知道这香料有什么问题,值得她这样的追问,“怎么?你还想要啊?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再配制更好的。”
见不是什么大事,珠珠说话的口气又开始有了底气。她说话间还不忘摆弄她的衣衫,话说刚才出来的时候她的妆容的确是被凌乱的难看。
“你要是还有所隐瞒,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紫洛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想看她那副不知廉耻的模样。
“怎么敢,只不过还请少夫人…,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假话的,请少夫人放心。”她的眼睛突然朝紫洛的身后看了一眼,立刻变的不安起来。在巷口她看到了影入的人影,一直在那里不曾离去。
“算你识相!”
紫洛转身离去,在巷口和唐素他们会合,这个时候贺一山已经将紫洛吩咐要买的东西买回来了,他们还要赶回府上交差。
“你确定是孙小虎那畜生?”唐素的眼睛瞪的很大,因为他知道慕容家的二小姐就是他的外甥女,是唐嫣生的孩子。而那孩子却不是慕容庆于的。
“只有他也用了那香料,现在只要查清楚当日他在哪里就可以确定了。”
紫洛到现在也不能相信,当年那个追求她的人竟有可能就是杀害她的凶手。她想不通,以前到也没有看出来孙小虎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更没看出他还是嘉亲王的走狗。
“我看你们还是用现在的名字吧。我怕会叫错,到时候出了错就麻烦了。”紫洛看着唐素和贺一山说道。
这贺一山本就知道当年慕容家的二小姐是唐素的外甥,知道这件事后额上的青筋暴起,他颤抖着说道:“都是我没用,当年我一为小姐终于熬出头了,所以她上轿的时候我没有坚持跟她去,而是去替慕容庆于那老狗打点酒席去了。”
他的眼中满是悔恨,他呆在慕容家唯一的用处也就是保护她们母子了,可是却没想到她们到最后还是难逃厄运。
“别说了,这不怪你。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以后我们用现在的名字相称。紫洛说的对,现在既然已经有了头绪就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
唐素坚定而有力的大掌拍在贺一山的肩上。宛如他们在较练场上一样。
回到张府的时候,慕容庆于已经在府上吃过了午饭了。此时正喝着茶等着柳子回来。他若是等不到人是不会自行离开的,因为他需要柳子的保护。或许是知道自己做坏事做多了吧,总是担心路上遇刺。
紫洛将买回来的布匹和红绸交给了库房,她又陪着柳子前去交差。
看着柳子回来。慕容庆于才起身告辞。这十年来,他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去哪里一定会带着柳子在身边。因为这柳子是他救下来,赏他一口饭给他留了一条活路,不然当年他在大街上乞讨的时候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相信柳子对他的忠诚,这十几年来也看的出他的确还没有让他失望过。
送走了慕容庆于和柳子。紫洛才回到自己的房里。
经过西厢房,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够出来,出来跟她说。‘紫洛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任你。’ 然后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当这条路走完的时候,那个人也没有出来。她失望的推开房门,等待她的依旧是空荡荡的屋子。
满屋的檀香缭绕,火盆里的火跳跃闪烁。室内温暖如春。可她的心却冰冷如掉入寒窟。就连格拉也不愿相信她陪在她身边了。
现在还站在她身边的只有红叶,只有他还为追查凶手的下落而四处奔走。不管他是不是为了给自己的外甥报仇。总之到现在他还没有对她说出过一句埋怨的话来。
紫洛的手轻轻扶着窗棂,阳光已经偏西,中午她滴水未进,格拉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端茶倒水的伺候在身旁。
她一定是生气了,自从来到天朝以后,她也变化了不少。从天真无邪的少女,变的有时候郁郁寡欢,仿佛心里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现在这个家变的更加冷清,只有裕如那里还是喜气洋洋,她一直说要赶紧给张彦殊娶一门亲,好冲冲这府上的晦气。
或许想抱上孙子,坐稳位子才是她想要的吧。毕竟她也知道张夔现在还在托嘉亲王打听那对母女的下落。
张彦殊此时已经回来了,上午他偷偷去了在竹林的庄园。听那里的管家说嘉亲王曾派人偷偷去打探过,好在他们发现的即使,让太后和郡主躲了起来,躲过了一劫。经历那一次后,竹林外就再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了。
张彦殊派人准备了过年用的东西,而且又送去了大笔资金,主要就是希望这些天,守在庄园的人可以把家属接到庄园去团聚,为了不让太后和郡主感到寂寞和孤单。
回来后,他就看到了紫洛站在门口朝长风住的西厢房翘望,看到了她脸上的落寞。怎么?他还是没有和她说话,没有原谅她吗?
张彦殊心痛地看着她,她为什么就不会在意我的感受呢?
这时裕如刚送了一跟张夔同朝为官的李夫人回去。李家有一个女儿,今年刚满十五岁,比紫洛还要小一岁,听说人长的貌美如花,又知书答礼,跟张彦殊那可是绝配。
在裕如的眼里,只要是能生出儿子来,那就是好。
她见张彦殊正呆呆地远远望着他的房间,此时紫洛已经回房了。张彦殊的目光却不能从那里收回,就像他付出的感情一样,不是他想收就收的回的。
裕如上前拍了张彦殊一巴掌,“儿子,娘跟你说个事。”
张彦殊一愣,从远方收回神来,嘴角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什么事,娘,你说吧。”
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为人正直憨厚,这一点跟张夔是全然不同。
“刚才李夫人来过了,她女儿荧荧比你小两岁,人长的非常漂亮,出身也不差,她小时候娘见过,是个可人的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裕如心里还在勾画那荧荧的模样,个子虽然不高,但是身材却很丰满,胸脯大大的,屁股大大的。她心想这么大的屁股将来一定能生个儿子。
张彦殊见裕如满心欢喜的样子,又朝紫洛的房间看了一眼,心中无限的反感,随口说道:“娘你高兴就好,随你吧。”
说着他转身离开进了书房。
裕如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听到他如此爽快的答应,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殊儿,那就这么定了,过完年,我找人去李府提亲去了。”
回应她的只是张彦殊重重的关门声,他听着裕如的话,然后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他靠着门,身体无力地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那个人的心。可是两个人即使天天在一起又怎样呢?她的心始终不在他身上。
他始终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那个蛮横的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她的蛮横后面更大的是一种缺乏保护的安全感。就像小郡主一样,她总是把自己伪装的娇蛮任性,胡作非为,可是他知道,她的内心只不过是恐惧,是因为她知道,她是废太子的孩子。别人都会看不起她,欺负她,所以她才让自己那么难靠近。
其实她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她呢?张彦殊痛苦的靠在门上,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看不懂她,却更加想懂她,可是越想了解她,却就越无可救药的爱上她。明知道她心里早已有人,可是他还是放不下。
紫洛在房间里听到了裕如的话,她的声音太大,即使她不想听也会听到。仿佛她是故意大声想让她知道的吧。
紫洛苦笑了一下,只不过是难为那个呆子了。他要屈服于这样的家,甘愿做牺牲品,为的只不过是替裕如保住在这个家的地位。
她突然伤感了起来,张彦殊肯定也被她伤透了心,所以一回来宁可呆在书房也不愿意回到房间里来。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动情了?紫洛试图说服自己让自己没那么多的罪恶感,可实际上她连自己都说不了了。
门突然打开了,紫洛愣了一下,或许是一个人呆着已经渐渐要习惯了。抬眼看去,格拉有些犹豫的站在门口。
“格拉?”
格拉应声进了屋子,手里面却拿着一包东西。她朝外张望了几眼就把门重新关好了,“公主,我在后院发现了这个。”
她把手上前一摊,一包药渣显露出了来。
这是她在后院帮着管家整理花草时发现的,她趁管家不注意从树下挖了出来,用手帕包了藏起来拿回来的。
紫洛从里面捡了一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微微皱起,
“打胎用的药!”
135挑弄风波
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响起,家家户户都沉浸在除旧迎春的喜悦当中。张府也一扫几日的消闷气氛,渐渐开始又了欢笑声。
院子里的穿梭着来来往往忙着上菜的丫鬟们,她们的脸上也挂着难得的笑容,晚上会有赏钱的,晚上拿到的赏钱有可能比她们一个月的工钱都高。每个丫鬟的脚步都是轻盈欢快的,做起事来自然也比平时要勤快的多。
只有一个角落还是冷冷清清,偶尔也就只有冷风吹过,卷起几片残叶。绿萍的屋子是上了锁的,屋子外面虽也打扫的干净,可是却荒凉许多。屋内的灯没亮,外面看去阴森森的感觉。
一只灰色的野猫被外面的鞭炮声吓的四处躲藏,一团黑色的影子一闪,便从没关好的窗子钻到了屋子里。
紫洛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琳琅满目的佳肴,要是以前她可能会开心的大吃上一顿。毕竟那么多年过节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待在她那个小小的房间里度过的。可是现在一看到裕如那张善于伪装的脸,她就觉得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自从下午格拉发现了药渣,她就已经推断出残害绿萍的凶手了。那药渣是外面临时进来做工的老伯埋的,顺着这条线索,格拉只一个下午就将真相弄清楚了。
那个老伯不认识什么药渣,他只是从一个丫鬟拿里拿的垃圾,又因为夫人吩咐不准乱丢,让他想办法处理了。他那个时候正好在整理后园,所以就将那东西埋在了树下。经过了格拉的提示,他交给他那包东西的人正是裕如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小玉。
这小玉是裕如从街上买回来的,跟了她好多年了,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小玉去办的。这件事情小玉若没有她的指示。是没有这样的胆量的。况且她也没这个计谋,将有问题的药渣换上正常的药渣,甚至连煮药的罐子都经过了处理。
这件事情想的这么周密,若不是裕如她一个黄毛丫头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就算是她有这个心,也还没那个胆去害最得宠的绿萍。因为若是她出了纰漏,她的主子裕如是不会替她求情的。
小玉小心的伺候在裕如身边,一会儿夹菜,一会儿斟酒。裕如的脸上也难得一直浮现着开心的笑容。
因为长风和红叶算是外人,所以他们在另一张桌子上吃饭。所以这间屋子里说话两桌的人都能听的见。
裕如朝紫洛看了几眼,眼眸中露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得意。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因为现在说什么话,大家都只能赞成。博的就是个好兆头。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子放到紫洛的盘子中,她微笑着看着紫洛,那目光温柔的如同感情融洽的一对母女,“紫洛来,多吃点。”
她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关爱。在场的人全都一愣,这不像是裕如的作风,难道她已经改变了对紫洛的看法吗?
张彦殊更是惊讶,他虽然这几天表面上对紫洛冷落,但内心还是渴望她能够主动找他和他说说话,本来也觉得裕如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内心有些不忍。现在裕如反常的动作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谢谢,婆婆。”紫洛虽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担心是。她知道自己掌握了她害绿萍的证据,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贿赂呢?紫洛在心里冷笑着,不过也无所谓,放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裕如见紫洛欣然接受。接着又替张彦殊夹了一只虾子,她看着彦殊说道:“殊儿。虽然你年后就要纳妾了,可是对紫洛还是要跟以前一样好啊。”她看了张夔一眼,说道:“别像有些个人啊,没心没肺的。”
张彦殊夹起的虾子又落到了碗里,原来,原来她是想说这些。怪不得对紫洛难得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不怪她,因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这一生都在为他爹操劳着,结果他爹在外面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也许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都受不了。
他看向紫洛,眼中全是痛,他自嘲地笑了笑。‘娘,你错了,你根本用不着对紫洛做这些的,她根本就不在乎。哪怕我娶十房,在她的心里也丝毫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他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一直对她好的。”
紫洛斜过眼看着他,他却低下头埋头吃饭,并不理会。张彦殊你傻吗?为什么?为什么,真希望你这是应付裕如的话,真希望你娶了亲能过上另外一种生活。毕竟该分离的还是会分离,该报的仇总是要报的,并不能因为个别因素而改变。
紫洛也垂下头,狠狠的吃了两口菜。因为吃的急,呛的咳嗽起来。
格拉在旁边递上一杯水,略带焦虑地看着他们两个人。总感觉他们有些不对劲,既然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像隔了什么,冷若冰霜的。难道,难道是因为顾及长风的感受吗?她回过头朝那边的桌子看去。
长风依然将他们的谈话听的清楚,现在他已经抓起了桌上的酒壶,直接对着嘴喝了起来,酒洒出来沾湿了他的衣服,可是他却毫不在乎,仿佛只有那样喝酒才能喝的痛快。
红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那样看着,他不能规劝,要是这样势必会让张家的人起疑心。
突然轩辕长风站起身来,拿着酒壶来到张彦殊的身边,“来,我敬你一杯,为我的表妹。以后若是纳了小对我表妹不好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紫洛愣住了,他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忘了她和张彦殊只是一对假夫妻吗?他醉醺醺的样子看上去还真是落寞,可是他又何苦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
张彦殊起身挽住了他的胳膊,接过酒壶笑着对红叶说道:“红叶,长风公子喝多了,扶他回房休息吧。”
长风一把将酒壶夺了回来,步子有些踉跄,可是还是瞪着那双充满痛苦的眼睛看着张彦殊,“我没醉,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裕如冷笑了一声,心想这才是个开始,公主怎么了?那也不过是亡国的公主,一开始就不合心意。别以为你表妹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嫁到张家那就是张家的媳妇。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嘴上还是规劝道:“长风公子放心好了,看看殊儿和紫洛的感情多好啊。男人三妻四妾不算什么,只要他心里还有紫洛那不就成了。”
“是吗?就想老爷和夫人现在这样?”长风借着酒劲开始挖苦裕如,他早就看不惯她对紫洛挑剔的嘴脸了,要不是碍着现在还不能摊牌,估计更讽刺的话他也说的出来。
裕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一直抖着,她愤恨的朝张夔看了一眼,都是这个男人做的好事,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快知道了。
长风见目的已经达到索性装傻,扶着头,踉跄的倒在张彦殊的怀里,“哎呀,不行,头晕,头晕的厉害。”
格拉替他捏了把汗,真怕裕如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去。好在现在张彦殊将他扶了出去,只见他像是一贴膏药一样贴在张彦殊的身上。红叶本想搭把手,搀扶他一下,这下子倒全靠张彦殊将他背了出去。
“我去看一下。”紫洛也不想在这场无趣的家宴上再待下去,尤其是看到裕如那双阴险狡诈的眼睛,她的心里就感到一股莫名的恶心。
格拉紧跟其后追随着紫洛的脚步离开了宴席。
裕如夹起一块菜放到嘴里,细细地嚼着,然后拿出手帕沾了沾嘴角,满意地说道:“今晚的菜做的不错,有赏。”
张夔知道裕如心里是怎么想的,看来紫洛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这才是个开始,等到李家小姐一过门,那才是真正的较量。
男人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这么喜欢争风吃醋,就连婆婆既然也会和儿媳妇较劲。他可不管这些,怪只怪紫洛的肚子太不争气了,否则又怎么需要纳妾呢。他现在担心的却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也已经许配人家。
等到找到她,他一定好好补偿她。这时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裕如投来带有寒意的目光,他不自在的低下头饮了一杯酒。
张彦殊将长风扶回屋子,一进门将他放在床上转身就将门关了起来。红叶走到门口,正好碰了钉子。
“喂,你们干什么,让我进去啊?”
他在门口没了注意,这两个人这几天就不太正常,这要是大过年的打起来,弄的鼻青脸肿的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想到这里他使劲的在外面拍门,可是只听到里面叮咚的响声,却没人过来替他开门。
“你不是个男人!”张彦殊反手扭住轩辕长风的胳膊,狠狠地说道。这些天他把紫洛的痛苦看在眼里,每当看见她目光充满哀愁的时候他的心就像被刀划了一样的痛。
可是这些痛全都是轩辕长风给的,是他的不信任让紫洛那么痛苦。如果真的相爱,对对方的信任是最起码的表现。可是他呢?他一连几天不露面,整天关在屋子里喝闷酒,醉的像只猫一样,宁可那样像摊烂泥似的躲在屋里,也不肯出来听紫洛的解释。
“啪!”一拳正打在他的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轩辕长风已经将双手抽了出去,现在张彦殊却被他压在了身子下面,“我不是,你是,所以你就可以对不起朋友吗?”
屋子里面的东西被撞的东倒西歪,哗啦啦地响声一片。
红叶在外面着急的踱来踱去,可就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开门。
136情到深处却无情
一阵乒乓做响的大斗声过后,屋内突然安静了下来。月光淡淡地照在窗棂上,一高一矮的影子斜斜地影射在上面。
紫洛面带愁容的朝里面张望着,这两个人已经关在里面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面的打斗声都没有停过,此时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她紧纂着手帕,生怕那两个人会出什么事。
格拉将周围的人都支开了,生怕有人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张夔,一旦通知了他们事情就会发生质的转变。她有些焦急地在远处把守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希望门能打开。
大过年的别家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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