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整个世界爱过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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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曼知道，黎老爷子还是说之前程景宇性侵的事件。如果真的是她自己，或许黎老爷子今晚给她洗脑，她忍忍也就算了。

　　　　但是事关黎成泽生命，她不想忍。于是她张口问道：“爷爷，程景宇是你什么人么？您为什么要护着她？黎成泽才是您的孙子，您怎么能反而为外人说情呢！”

　　　　黎老爷子被胡曼这句话问的，脸上讪讪的，有些挂不住。

　　　　“他不是我什么人！”黎老爷子拍了下大腿，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胡曼不解，做人的道理，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第一卷　正文　第300章　男人天生都是多情种

　　　　黎老爷子看着胡曼一脸不解，甚至还有几分想要探究的样子，便觉得心理有些烦躁。

　　　　他耐着性子说道：“我允许你跟着阿泽，是希望他能收收性子，现在可倒好，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乖张跋扈？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你？”

　　　　胡曼语塞，但是又有几分小生气。

　　　　什么叫为了她？说得好像她多重要似的！

　　　　黎成泽的脾气天生就是那样，从小到大，他们做家长的，不教好，凭什么让她一个外人来管？

　　　　她哪有那个本事，敢管黎成泽，让他收敛？

　　　　再者，黎成泽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反正现在她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比那些假正经，虚伪端着的人，顺眼多了！

　　　　胡曼撅着嘴巴说道：“爷爷，黎成泽是您的亲孙子，难道你不信任他么？他又不是那种做事没有分寸的人，他做什么事都是想清楚的。看着张扬，但是他还是很有心计的。所以，这样的性子，我觉得挺好的。再说了，黎成泽又不是闲着没事专门找别人事的那种人？程景宇有错，为什么要黎成泽放过他？”

　　　　胡曼说得头头是道。

　　　　黎老爷子本来还有些烦躁，但是听到胡曼说了那么一长串，突然正视起胡曼来。

　　　　黎老爷子从第一次见到胡曼，对她的印象就是一个字。

　　　　乖。

　　　　很乖巧，很听话，和孙子一惯传绯闻的那种女人，完全不是一个路数的。

　　　　但是当时黎成泽对她的态度，恨不得变身老妈子一般的伺候，让黎老爷子忍不住对胡曼多了几分好脸色。

　　　　毕竟，这么乖的女娃子，他不忍心跟他板着脸。再者，看黎成泽的态度稀奇，黎老爷子也是存心想试试，黎成泽对这个女人，能坚持几天。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他以为胡曼怀孕了。就算不娶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的。毕竟是黎家的种。

　　　　所以，他对胡曼的存在，一直是放任自流，允许黎成泽跟她交往，没有阻拦。

　　　　直到上次，黎成泽公然跟他又一次拒绝和姜家的婚事，他才觉出不对劲来。

　　　　没想到黎成泽不只是动情了，还动心了。

　　　　男人天生都是多情种，动情很正常，但是动心……

　　　　黎老爷子有些不淡定了。

　　　　动心的话，黎成泽就有了牵挂，有了软肋，大好男儿一旦被女人困住，便失了格局，没了斗志和野心。很容易因为女人而左右他的决定，也很容易因小失大。

　　　　拒绝和姜家的婚事，就是一个表现。

　　　　这还怎么干事业？

　　　　黎老爷子让大孙子黎英驰去查胡曼的底，到现在都没有给他一个交代，问的时候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和黎成泽串通一气，护着他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而且最近他查到一件旧事，他今晚来找魏医生，就是为了当年之事，寻求一个答案的。

　　　　没想到刚得到消息，正心情感慨起伏之时，便听到魏嘉逸在门外面跟人说话，得知，胡曼急诊到了医院。

　　　　黎老爷子也是这件事，胡曼也算相关之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见到一身血污的黎成泽。

　　　　联系到胡曼就在医院里，他立刻觉得，孙子这一身的血，应该跟胡曼脱不开关系。

　　　　所以对于这个女人，他心中稍稍有些厌烦。

　　　　但是他又想让黎成泽收敛，目前看来，只能通过这个女人。

　　　　黎老爷子觉得，胡曼是个软柿子，随他捏，想让她做什么，她一定照做。

　　　　没想到，还能有自己的想法。

　　　　他挑了挑眉毛，淡淡开口：“你倒是有想法。”

　　　　胡曼刚才是觉得，黎老爷子的行为，实在是让黎成泽受委屈。

　　　　黎成泽凭什么要圆滑？他不需要。他强大有为，根本不需要去忍耐讨好别人。

　　　　所以一时之间，她没有忍住，便说了出来。

　　　　这会儿见黎老爷子态度不明，便胆子又被吓了回去。

　　　　她忍不住咬唇，想要缩回去。

　　　　黎老爷子说道：“那个程景宇有没有错我不管，就算他有错，碍着阿泽什么事儿？阿泽凭什么不放过他？还不是因为你！他本来不需要跟人有这么大的矛盾，现在有了，甚至还牵扯颇深。阿泽什么身份，竟然当起警察，管起这些事儿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媒体爆出来，是他在指使，对他是名誉上的损失！”

　　　　他淡淡看了一眼胡曼，狠了狠心，说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要深究，难道要靠着这个事情出名不成？”

　　　　胡曼瞬间便浑身寒冷僵硬，没想到一惯好脾气的黎老爷子说话竟然也这么狠。

　　　　性侵未遂一案，的确是不光彩的，胡曼最近本就受到这件事情的困扰。她不过仗着黎成泽不停地打气鼓劲儿，才能有点胆气。

　　　　但是这股子胆气就想气球，一戳就破，黎老爷子的一番话，又把胡曼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胆气给散了。

　　　　胡曼低着头，眼中含泪，不敢说话。

　　　　黎老爷子心中不忍，但是嘴上却依旧说道：“我是为了阿泽好，但是你呢？利用一己之私，让阿泽给你冲锋陷阵。你敢当面顶撞我，难道你不知道，黎成泽的婚事，我如果不同意，他就算再喜欢谁，也不能进黎家门？”

　　　　病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黎成泽冷着脸进来。

　　　　他面目冷肃，声音像带着寒冰一般，对黎老爷子说道：“她进不了黎家门，我就从黎家出去！”

　　　　黎英驰急得不行。

　　　　他就知道要出事，想尽办法想要拦着，不让这祖孙两个吵起来，没想到，还是吵起来了。

　　　　刚才黎老爷子的话，黎成泽听得一清二楚，他关门的时候，就没有关严实，生怕爷爷欺负了这个小女友。

　　　　果然，听到黎老爷子提及程景宇的时候，他就气得要冲进去。黎英驰拦住了他，生怕他生事端。

　　　　黎成泽忍下了，但是后来爷爷提及婚事，黎成泽再不淡定了，直接冲了进去。

　　　　他根本拦不住，这就是个疯子。

　　　　黎成泽怒道：“黎家容不下我，我就脱离黎家，反正家里还有大哥，根本不需要我，我走就是。以后黎家人也不要在我女朋友面前说三道四！”

第一卷　正文　第301章　他不是什么坏人？那我是坏人了

　　　　“黎成泽，你住口！”黎英驰急得不行。

　　　　黎老爷子反而没有动怒，但是面色很不好看，瞪着黎成泽。

　　　　他知道黎成泽肯定会生气，就算这会儿不闯进来，等会儿他这个小女友一告状，依旧会生气。

　　　　所以黎老爷子心里有所准备，但看着孙子这桀骜不驯过了头的态度，依旧不满。

　　　　“不当黎家人，你难不成想改姓么！”黎成泽冷笑一声，说道：“我跟着我妈姓，赵家没个男孩儿，想来乐意得很。”

　　　　黎成泽的两个舅舅，家里生的都是女儿。赵家从政，当年正好是赶上计划生育，政界要员，家里只敢要一个孩子，所以没有男孩。

　　　　黎成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这话却是把黎老爷子气到：“你你你！”

　　　　胡曼赶紧去拉黎成泽的手，本来黎老爷子就不喜欢她，现在黎成泽公然因为她跟黎老爷子吵架，恐怕黎老爷子更生她的气了。

　　　　黎成泽见胡曼一脸焦急，拉着他的手直黄，他心中才有几分柔软。

　　　　黎老爷子气得不行。

　　　　黎英驰赶紧圆场：“说什么胡话呢？就算生气，也说话过过脑子，什么改姓不改姓！姓是那么好改的么？你都这么大年龄了，去公安局折腾着改姓，人家也不给你办理！”

　　　　黎英驰挑了一个不咸不淡的理由，用公安局不给办为由，想要化解祖孙两人之间的火气。

　　　　还算是有用，毕竟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必须要有人过来，随便泼泼凉水，哪怕灭不了火，至少不让他们烧到一块儿去。

　　　　黎成泽没有再说话，黎老爷子喘息着，像是要顺过那口气儿来。

　　　　过了许久，黎老爷子说道：“我管不了你，但是你记着，你现在跟黎家，分不开。你黎成泽就算自己的瀚海国际做得好，做得大，也跟黎家分不开。你以为你能脱离黎家？根本不可能！脱离了黎家，你不是黎成泽，看还有多少人买你的账！”

　　　　黎成泽沉着脸，想说什么，被胡曼握住了手。

　　　　黎老爷子见黎成泽稍稍收敛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扶着黎英驰的手，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那个程景宇，不用跟他为难。我知道你想要蒋氏，但是他不是蒋家人，不用耗费什么心力。”

　　　　黎成泽眯起了眼睛。

　　　　刚才黎老爷子在屋里的话，他都听到了，没想到自己爷爷竟然会向着程景宇，当时他也有些意外。

　　　　现在爷爷又嘱咐了一便，显然是跟程景宇有什么关系了。

　　　　黎成泽沉声问道：“他想杀我，这我也要放过他？”

　　　　黎老爷子大惊，“什么？”

　　　　“您以为我今晚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就是程景宇想要杀我，如果不是您孙子还有点功夫，恐怕这会儿，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黎成泽说完，黎老爷子转身，上下打量黎成泽。

　　　　他见黎成泽面容正经，并不像是说谎，便问道：“到底怎回事！”

　　　　黎成泽冷笑：“您不是说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么？他要杀我，那我是坏人了？”

　　　　黎老爷子语塞了。

　　　　黎英驰亦是知道事情的严重。

　　　　几个人正在僵持之间，张青山在门口探了探头，黎成泽挑眉，便说：“进来。”

　　　　张青山进来，先给黎老爷子打招呼。

　　　　打完招呼之后，场面有些尴尬了，明显张青山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看黎老爷子在这里，又觉得不方便。

　　　　黎成泽转头看着爷爷和大哥。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是要送客。

　　　　黎英驰连忙说道：“爷爷，今天已经晚了，明天让阿泽回家亲自给您说清楚。”

　　　　自己找了个台阶，不至于下不去。黎老爷子点头。

　　　　他们走后，黎成泽跟张青山也从病房里出来，这才问道：“怎么了？”

　　　　张青山说道：“不知道谁又把消息捅出来了，现在记者都围在警局门口，想要知道内幕。”

　　　　黎成泽狠狠蹙眉，最近总有人莫名其妙在暗地里跟他对着干。他不知道是谁，总觉得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

　　　　张青山接着说：“不过这次算是扫黄行动，所以抓得人比较多，程景宇只是其中之一，根本不需要对他单独作解释。好在今晚还能撑过去，就是不知道等过两天，媒体会怎么说。”

　　　　黎成泽想到爷爷对程景宇的维护，心生疑惑，他说：“先坚持两天，实在不行，就过两天把人放了。”

　　　　就算是漂昌，也不可能关时间长，这个黎成泽心里清楚。

　　　　但程景宇现在是杀人未遂，显然张青山没有想到，黎成泽会放过他。

　　　　黎成泽说道：“在动他之前，我要先查清楚一件事。”

　　　　为什么爷爷会那般维护程景宇？

　　　　这算是黎家家事，张青山见黎成泽面色不好，也不愿意说，便没有问。

　　　　他说：“我可是人民警察，对于这种罪犯，是不能姑息的，你这算什么？这会儿突然发善心了？”

　　　　黎成泽摇了摇头，“并非是不动他，恐怕，你也动不了。”

　　　　张青山蹙眉，“为什么？这次的事情，我亲眼所见，就算再有省里的人保他，他也出不来。”

　　　　黎成泽掐了掐眉心说道：“我爷爷估计会保他。”

　　　　张青山讶异：“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黎成泽面容沉沉，带着深思。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送走张青山，黎成泽转身想要回病房，一侧脸，看到魏嘉逸在远远地站着，看着他。

　　　　他走过去，唤了一声：“小逸。”

　　　　魏嘉逸脸色不好，没有刚才见到黎爷爷时候那般阳光，他对黎成泽说道：“黎二叔，曼曼身上，是被人注射的药物。”

　　　　黎成泽点点头，“我知道。”

　　　　魏嘉逸狠狠皱眉，他抬头，带着一些情绪，说道：“黎二叔，你有没有想过，曼曼跟着你，其实一直在受罪么？”

　　　　黎成泽面色微怔，旋即，便冷下脸来。

　　　　魏嘉逸说出了第一句话，后面的话，便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曼曼的家庭，二叔你也知道，就是普通人，跟二叔你天差地别。这样家庭的女孩子，本来可以找一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但是找了二叔之后，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你身边的人容不下他，现在黎爷爷也不喜欢她。她该怎么办？二叔您有替她着想过么？如果黎爷爷不让您娶她，难道您要让曼曼就这样跟着你，当一个情妇？”

第一卷　正文　第302章　仗着胡曼喜欢他

　　　　黎成泽听了魏嘉逸的话，不太高兴。

　　　　他并不习惯别人当着他的面指责他，尤其还是这种无端的指责。

　　　　他什么时候说让胡曼当他情妇了？他和胡曼已经领过结婚证，是合法夫妻，虽然现在身份没有公开，但绝对不会永远搞地下情那一套。

　　　　黎成泽并没有对魏嘉逸解释什么，他不在乎魏嘉逸怎么看，自己要做的事情，自己对胡曼什么态度，自己知道就是，没有必要解释给外人听。

　　　　黎成泽闷声问了一句：“我爷爷去找魏医生了？说的什么？”

　　　　魏嘉逸楞了一下，他刚才说了半天，黎成泽都没有回应他，突然反问，魏嘉逸顺口答道：“我没有进去，只在外面，但是他们谈了好久，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爷爷挺重视的，因为我出来的时候，看到爷爷从书桌下面锁着的的柜子里，拿了一份东西给黎爷爷。”

　　　　重要的资料，还是锁起来的，给爷爷看。黎成泽获得了这几个东西，便点了点头。

　　　　他拍怕魏嘉逸的肩膀，说道：“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魏嘉逸愣了一下神，接着喊了黎成泽一声。黎成泽转身，挑眉望着他。

　　　　魏嘉逸定定望着黎成泽，像是用尽了胆量一般，态度坚定。

　　　　“二叔，你要是做不到让曼曼幸福，就放手吧。”

　　　　黎成泽面色沉沉，他冷哼一声，声音发寒：“我做不到，那谁能做到？”他顿了顿，看着魏嘉逸凝重的脸，反问道：“你么？”

　　　　魏嘉逸本来在黎成泽问第一句话的时候，胸中喷薄而出的情绪差点让他脱口而出一句：“我能！”

　　　　但是当黎成泽第二句反问的时候，魏嘉逸听出他话语里的傲气与不屑，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讽。

　　　　魏嘉逸有些生气和恼怒，但是他在黎成泽面前，一管是低姿态惯了的，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反驳，或者站出来大大方方地说一句：“对，我可以让，曼曼幸福。”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又有些尴尬，毕竟从小也算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尽管黎成泽一直因为一句“二叔”的称呼，真的把魏嘉逸当做小辈，所以一直以来，还算是亲厚的。

　　　　头一次有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谁都不太适应。

　　　　良久，黎成泽才缓和下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张口，说道：“你不要用你的心去揣度别人，她是否应该过你说的那种安稳日子，她最需要什么生活，不是你想当然的说了算，而是她自己的想法说了算。你刚才说的，是她跟你说的？”

　　　　魏嘉逸语塞了，的确，他没有跟胡曼聊过这些话题，但是以胡曼的出身和性格，根本不会适应豪门阔太的生活，她需要的是安稳和温暖。

　　　　黎成泽接着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求，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想的再好，或者再不好，都不是当事人的态度。所以你刚才说的，根本不成立。而且，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你没有想过。”

　　　　魏嘉逸抬头，疑惑地看着黎成泽。

　　　　黎成泽昂着头，面上带着惯有的骄傲，不过这跟他平日里冷峻的模样不一样。

　　　　他此刻的骄傲，是喜气的，是温暖的。

　　　　黎成泽张口说道：“胡曼喜欢我。”

　　　　黎成泽说这些话时，非常笃定。他就是仗着胡曼喜欢他，所以才这般的傲气，不把别的人放在眼里。

　　　　他会有占有欲，会觉得这些在胡曼生命里出现的男人们，是敌人，但是他依旧不放手不妥协，觉得一定能圈住胡曼。

　　　　这句话一出，魏嘉逸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对啊，胡曼喜欢黎成泽，别的说再多，都是空话，感情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黎成泽没有跟他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他这样对魏嘉逸示威，并非完全是胜券在握的傲气，还有打击敌人的手段。对待敌人，不论是什么样的敌人，用强势去压制，是他的一惯做派。

　　　　黎成泽进屋之后，见胡曼靠在床头，有些烦恼的样子。

　　　　他过去，坐下，伸手自然而然的搂住她，问道：“怎么了？”

　　　　胡曼见黎成泽回来，问道：“爷爷会不会生我的气？”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纯属白问这么一句：“肯定生气了，之前就生了那么大的气。哎……”

　　　　黎成泽低头，吻吻胡曼眉心，胡曼觉得整个前额都是痒痒的，很敏感。

　　　　眉心舒展了，黎成泽才抬头，说道：“他生气就让他生气，一把年纪不知道修身养性，就知道自己找气生，这能怪谁？怪他自己！”

　　　　黎成泽说得理所当然，胡曼还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黎老爷子那一番话，算是给了她一个很明白的态度，那就是，他不会同意她和黎成泽在一起。

　　　　这个问题她之前也想过，但是想得并不深入，毕竟她也不想进黎家，所以黎家想不想让她进门，她也不在乎。

　　　　真到直面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发现，竟然这么让人不舒服。

　　　　自己不想进是一回事儿，人家不让进，是另一回事儿。

　　　　胡曼觉得心理有些不舒服。

　　　　如果真的和黎成泽走不下去，那她现在这算什么？给黎成泽当情妇？

　　　　胡曼心中烦躁。

　　　　她是绝对不会当情妇的，这是她的底线。即使她再喜欢黎成泽，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黎成泽见胡曼脸色不好，便把人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再说了，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他难道还能逼着我离婚不成？我不同意离婚，他就别想拆散我们。”

　　　　胡曼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不被长辈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黎成泽接着说道：“你不要被我爷爷吓到，他就是一个纸老虎，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他年纪大了，糊涂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胡曼抠着手指，心中暗道，哪里糊涂，那个老爷子，分明是精明的。

　　　　她突然抬头，问道：“爷爷说程景宇……”

　　　　胡曼还没说完，黎成泽便打断她，说道：“这个你不用管。”

　　　　胡曼没有再说什么，她就算管了，也管不了。她一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办法去对程景宇怎么样。

　　　　胡曼伸手抱住黎成泽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前。

　　　　这个男人，她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了，还好现在，在这里，在身边，她看的着，也摸得到。

　　　　胡曼伸手环住黎成泽，小手却摸到了黎成泽的后背。

　　　　黎成泽已经换了一件病号服，但是后背上包扎的地方，用手能摸得到。

　　　　胡曼手碰到之后，黎成泽微微蹙了一下眉毛，大概是有些疼。胡曼赶紧收回手。黎成泽不让，抓着胡曼的手臂，让她继续环在腰间。

　　　　“对不起。”胡曼小声说道。

　　　　“没事，碰一下，又不疼。”黎成泽觉得无所谓，在痛感方面，他阈值很高，很能忍耐。

　　　　胡曼不小心碰到那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但是胡曼并非是说这一下。

第一卷　正文　第303章　我是阿泽，是您的学生

　　　　胡曼觉得，黎成泽是因为去救她，才受的伤，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

　　　　胡曼觉得她对不起黎成泽。

　　　　黎成泽见胡曼依旧咬着嘴唇，面上有些悲意，于是抬起她的脸，认真说道：“我说没有事，就是没有事。只是划了一下而已。”

　　　　胡曼问道：“你当时怎么上来的？”

　　　　黎成泽笑道：“吓到你了吧。”

　　　　他给胡曼简略说了一下，胡曼听着便惊心动魄。

　　　　“你以后不要那么鲁莽了。”她伸手捏着黎成泽的脸，认真说道。

　　　　黎成泽笑意绵绵，“以后你都在我身边，我不会担心，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胡曼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黎成泽问道。

　　　　胡曼想到之前给黎成泽打的那一个求助电话，她分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当时她难过的不行。

　　　　但是刚才黎成泽在黎爷爷面前的态度，又让他觉得，黎成泽对她还是很真心的。

　　　　胡曼在纠结，不知道要不要问出这个问题，问了，好像自己很不相信他似的。

　　　　但是不问，心里又憋得难受。

　　　　黎成泽反而问胡曼：“你怎么会在醉天堂？”

　　　　胡曼把事情说了一遍。

　　　　黎成泽眸光暗暗。

　　　　当时在醉天堂，齐芳已经承认，是蒋清雅让人把胡曼送出去的。

　　　　胡曼现在说了一遍，他也算是心里有数，很多事情能对的上号。

　　　　黎成泽暗暗心中思考着，做着决定。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所有的事情。我都能解决。”

　　　　胡曼点点头，她实在是有些精疲力尽了，她并非是个斗士，能面对或者解决很多问题，更多的时候，她是一只鸵鸟，埋头不见，好像一片太平。

　　　　黎成泽现在给了她依靠，她才有了些仪仗，敢于直面一些事情。

　　　　她觉得安心许多。

　　　　黎成泽看着胡曼睡着，起身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他叫人过来看着，护士长今天值班，知道黎成泽在这里，不敢怠慢，便让一个女护士过去。

　　　　黎成泽觉得放心了，这才离开。

　　　　慕翌晨就在外面等着，见黎成泽上车，便扔给他一身正经衣服，黎成泽直接在车里换上，把病号服脱掉，扔在一边。

　　　　慕翌晨一边开车，一边叹气：“你看看你，说是要去瀚海开会，结果跑个没影儿，刚一回来，就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黎成泽没有搭理他，他换好衣服，两人直接到了南山疗养院。

　　　　半夜有人造访，本来是不允许的事情，但是疗养院的负责人依旧把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这个疗养院是属于景仁医院精神科的，一般是家庭比较富裕的人，会被送到这里，进行治疗，调养。

　　　　黎成泽进来之后，直接问道：“她人呢？”

　　　　负责人带着黎成泽到了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抱着一个布娃娃，坐在窗前，嘴里喃喃自语，像是梦呓一般。

　　　　“好宝贝，妈妈带你看星星。你看，天上有那么多的星星，是不是很亮很闪？妈妈教你唱歌，你想不想听听？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黎成泽进去之后，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唱歌。

　　　　一曲终了，黎成泽走过去。

　　　　那个女人好像听到黎成泽的脚步声，突然疯魔了一般，便抱着布娃娃迅速后退，大声喊道：“不要抢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不要！”

　　　　黎成泽停下脚步，没有再逼近，他蹲下，尽量弯腰，和坐在地上的女人，高度持平，尽量让自己看着没有什么恶意。

　　　　他低声说道：“杨老师，我是阿泽，您忘了么？我是您的学生。”

　　　　女人本来埋头在娃娃身体里，浑身颤抖，带着惊惧。

　　　　但是此刻，她听到黎成泽的话，缓缓抬头，眨着眼睛看着黎成泽。

　　　　黎成泽看着这一双眼睛，曾经是多么熟悉多么温柔，现在却是一片茫然。

　　　　他依旧态度和缓，低声说道：“我是阿泽，是您的学生，您当年教我钢琴的，经常到黎公馆，您忘了么？”

　　　　“阿泽……”女人喃喃说道，她默默念叨着黎成泽说的话，又重复了一边，“阿泽，钢琴，黎公馆，黎公馆……”

　　　　突然，她浑身又剧烈颤抖起来，“我不要去黎公馆，不要去！”

　　　　黎成泽颇为无奈，想要说什么，便被旁边的医生拦住。

　　　　“黎少，不要再刺激她了。”

　　　　黎成泽无奈，只得起身。医生低声安慰着那个女人，并且扶着她进卧室去休息，直到她安静下来，才慢慢退出来。

　　　　黎成泽问道：“还是这样？时好时坏？”

　　　　医生点了点头。

　　　　“那什么时候能好？”黎成泽蹙眉问道。

　　　　“这个不确定，本来今晚好了一些，我跟她说了，黎少您要来看她，她也很高兴，所以一直没有休息，在这里等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过来，她又发病了。”

　　　　黎成泽叹了口气，点点头。

　　　　他走到那个女人刚才坐的地方，那里有个布娃娃，黎成泽拿着那个布娃娃仔细打量着，然后伸手，在布娃娃的帽兜之上，捏下来一根头发。

　　　　他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到了车上，慕翌晨已经仰着头，闭目养神了一段时间，见黎成泽上车，便睁眼，打了一个哈欠：“你说你忙的，看个病号还要半夜过来，你就不能白天么？”

　　　　黎成泽转头看向慕翌晨，问道：“我的钢琴老师在这里，只有你知道。”

　　　　慕翌晨觉得莫名其妙，他点了点头。

　　　　黎成泽眯起眼睛，“你没有往外说？”

　　　　慕翌晨瞬间眼睛瞪了起来，“你怀疑我？我跟谁说？这有什么好说的？”

　　　　黎成泽点了点头。

　　　　慕翌晨开车，要送黎成泽回医院，黎成泽拒绝，“去警局。”

　　　　“你不要这么拼……”慕翌晨劝道。

　　　　黎成泽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