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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妻主:夫君个个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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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臣侍。”纪明宣瞬间有些感动,投身在凤霆筠怀中。“上次玉佩的事情是臣侍太莽撞了,臣侍事后非常后悔,也曾经带话给父亲希望他能谅解,不过都收效不大。”
“你父亲好歹出身书香门第,如果不是憋着一口气,这么大年岁断不会不明白事理。其实你们父子何苦较劲?你可能都不知道,你经常做梦凄声喊爹爹。朕相信你心里也苦,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尊卑有别,纵然你念着亲情想帮衬他们,又惟恐招致话柄和责难。”
“皇上,您能够明白臣侍的苦衷,臣侍就是死也无憾了。”纪明宣紧紧握着凤霆筠的手恳求道:“父亲年岁大了,浣衣局乃苦寒之地,实在难为他,倘若皇上肯给他个恩典,允许他和明哲一同前往凤藻宫针织刺绣,臣侍就是为皇上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一百一十八 神秘窃贼
夜半三更,后宫万籁俱寂,纪明哲反复想着君后小轩辕氏赏赐的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踏实。
小轩辕氏擅妒,后宫皆知。
昭阳宫与青鸾宫水火不容,还不是都因为皇上独宠贵君而冷落君后所致。
本来自己以罪奴的身份被传召到凤藻宫当差已经很扎眼了。后宫风言风语不断,纪明宣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按照君后小轩辕氏以往的脾气推断,两人相见也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纪明哲临去昭阳宫之前已经做好了挨骂挨打的准备,哪料到小轩辕氏当着凤霆筠的面用自己演了出好戏,扮贤良扮大度,还出手阔绰,赏赐颇不一般。
虽说得了赏,可纪明哲心里明镜儿似的,去昭阳宫这一趟已经把他自己推向了后宫争斗的风口浪尖。自己带回浣衣局的哪里是真金白银,分明就是烫手的山芋!
平日后宫中有谁长得略标致些,都会碍了小轩辕氏的眼;有谁敢流露出对凤藻宫的一丝杂念,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儿,都会被小轩辕氏大做文章施加严惩。
如此一个妒性成狂的君后竟破天荒似的奖赏自己,他目的何在?
如果自己不是纪明宣的弟弟,如果自己不是和纪明宣水火不容,小轩辕氏哪里还会稀罕自己这枚棋子?
恐怕赏赐的事情青鸾宫那边在自己回浣衣局之前就已得到了消息。收了昭阳宫的赏,得了昭阳宫的恩惠,就算自己不承认,旁人自然也会把自己划在昭阳宫一系。
本来两宫争斗,与自己何干?自己只想凭借手艺叫父亲哥哥们的生活改善一些,日子好过一些。可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已渐渐背离了最初美好的愿望,这条路越往下走越艰难,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是非来。
纪明哲越想越不安,偏偏薛崇璟等人还在为他高兴欢喜,他满腹心事都找不到人倾诉。
月亮透过窗棂照进狭小的屋子,少许冷冽的光华映衬在破旧的帷帐上,晃着纪明哲的眼。
忽然,吱呀一声门响,紧接着两声猫叫,一个人影先是探头探脑向内张望,确定安全之后,才偷偷摸摸闪进屋里来。
纪明哲心里咯噔一下。浣衣局本来就不能随意出入,少有闲杂人等。他这个屋子更是除了薛崇璟等人就没人来。如今三更半夜,爹爹和哥哥们早就该睡熟了,谁又能偷摸着进他的屋子?
来人脚步既轻且缓。纪明哲身子蜷缩在棉被里,屏住呼吸一声不言语。
来人掀开了帷帐,看了看装睡的纪明哲,随后似乎放下心,轻手轻脚走到箱笼处翻捡起来。
纪明哲连日来得到的赏赐都放在箱笼里,他猜测来人是个贼,或许听说他得了赏赐便想偷些银子去。
然而那窃贼翻捡了一通,竟把金银之物又原封不动放回原处。她朝屋中反复打量,这狭窄、破旧的陋室除了床、箱子就剩桌椅板凳,还真再没藏东西的地方了。
窃贼站在原地犹豫片刻,然后朝床榻一步步逼近。
纪明哲心里咚咚打鼓,那窃贼掀开帷帐,先是用微弱的火折在床顶照了一通,然后伸手朝褥子底下摸。
从床脚摸到床头,马上就要摸到枕头。
纪明哲由于心情紧张身体开始微微发抖。那窃贼有所察觉,刚要开口说话,纪明哲已经掀开被子,用力抱住窃贼的胳膊,一口咬住了那窃贼的手掌。
窃贼疼得啊了一声,听声音竟是个女子。
纪明哲微微发愣,他觉得那声音有些许熟悉,偏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窃贼没有伤害纪明哲,而是甩开他然后疾步逃窜。
纪明哲追出屋门,院子里一片静寂。寒风吹过,树枝摇曳,黑乎乎的天幕下冷月如钩,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翌日,御书房。
凤霆筠停下朱笔,抬头扫了岑羡知一眼,“你是说有贼大半夜潜入纪明哲的房间?”
“是!看身形和听声音能判断是个女子。”
“那纪明哲有没有受伤?又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岑羡知摇了摇头,“怪就怪在此处。那贼翻捡东西却不拿金银,后来被纪明哲咬了一口掉头就跑,也没跟纪明哲动粗。因为监视浣衣局只有一名暗卫,不便去追赶那贼人。但据暗卫回奏,那贼人轻轻一跃就飞上墙头,看样子轻功不俗。”
“她到底是什么人?”凤霆筠皱着眉,“自从朕叫你派人监视浣衣局以来,这种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
“是的,原先两次也是有人趁纪明哲不在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只不过纪明哲不知情而已。臣推测或许前两次潜入纪明哲房间的人和昨晚潜入的人是同一个人。”
“她藏在皇宫之中,身怀武功却不伤害纪明哲,做贼却不偷金银,此事甚为蹊跷。纪明哲是待罪入宫的,按道理讲,除了朕和君后的赏赐,他并没有什么私人的物件。等等……”
凤霆筠灵光一闪的同时,岑羡知也想到了。岑羡知躬身启奏,“皇上可还记得那玉佩风波?”
“当然记得。”凤霆筠流露出赞许的笑容,“羡知,你跟朕想到一起去了。”
“皇上,那云纹龙佩本是纪天骄的随身之物,贵君说纪家的人指使苗丹偷盗玉佩,而苗丹却说那玉佩被他弄丢了,然后自尽而死。如果贵君没有说谎,那么苗丹把玉佩偷走很可能交给了纪家的人,而纪明哲就是藏匿这玉佩的人。三次偷盗都发生在玉佩风波之后,臣觉得窃贼的目标就是玉佩。昨晚正好纪明哲得到赏赐,窃贼借这个机会再次潜入纪明哲的房间,就算被发现,有君后的赏赐作幌子,也不怕有人察觉她真实的目的。皇上,您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贵君派人干的?”
“不好说!是或不是都有可能。不过,羡知,你派人暗中调查后宫的侍卫,看看有谁近来比较可疑?”
“皇上怀疑那窃贼是后宫的侍卫?”
“一个女子能堂而皇之隐藏在宫中,侍卫是最好的身份掩护。况且如果那人受贵君指使,也该是一个能正常出入后宫的人,不然贵君怎么去收买她呢?其实,朕现在不仅仅是对那个窃贼充满好奇,对那块玉佩更加好奇。”
“皇上,听说那玉佩是安恬长郡君在纪天骄出生时赠送的礼物。”
“礼物?”凤霆筠微微一笑,“就算是再贵重的礼物,也总不至于令那么多人去争夺吧?纪家的人为了得到玉佩不惜铤而走险,贵君为了玉佩不惜兴师动众,苗丹为了玉佩不惜自尽,现在还有个窃贼三番四次甘冒风险就为了那玉佩,令朕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这玉佩中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无论如何,派人盯紧了浣衣局,朕决不允许玉佩落在旁人手里。”
岑羡知奉旨办差暂且不提,只说纪明哲经过半夜的一番折腾,白天心事重重,精神恍惚。平时刺绣一件衣衫袖口的滚边半天即可,今日大半天过去了,竟连两个图案都没绣好。
他正在发呆,不妨身后凤霆筠的声音传来,“愣神儿想什么呢?”
“皇上!啊!”纪明哲手忙脚乱起身见礼,却不料手指被针重重扎了下,疼得他直蹙眉。纪明哲忍疼将手指含在嘴里吸吮,“奴才笨手笨脚的,还请皇上恕罪!”
“怎么样,你没事吧?”凤霆筠不仅没有怪罪,反而示意纪明哲平身。
凤霆筠凑近了些,两人几乎是面对面。凤霆筠忽然轻柔地抓起纪明哲的手,对着破损处轻轻吹气,并温柔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
“不、不疼了,多谢皇上关心……”还是第一次和凤霆筠如今近距离接触,纪明哲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的。
凤霆筠没有松开握着纪明哲的手,“君后建议朕叫你到凤藻宫伺候,不用再回浣衣局,你可愿意?”
一百一十九 毒蝎之谋
“皇上,奴才清楚自个儿的身份,知道不配在御前伺候,因此从来都不敢有半分奢念……”纪明哲垂头躬身向后退了一步,将手抽了回来。
凤霆筠还未讲话,门口传来纪明宣的声音,“有什么配不配的?叫你来御前伺候是皇上的恩典,求之不得的事,难道你还不乐意吗?”
凤霆筠和纪明哲同时向门口望去,纪明宣趋步至凤霆筠面前施礼,“皇上金安!”
“贵君你怎么来了?”想必方才的情形纪明宣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凤霆筠也不避讳,“贵君,你来得正好,朕还打算派人去召你呢。朕接受了君后的建议,准纪明哲以后都留在凤藻宫当差,可他似乎不太情愿。你们是兄弟,你帮着劝劝才是。”
“皇上,不用您说,臣侍也正是为此事而来的。”纪明宣说话间也不管纪明哲是否高兴,笑吟吟拉起纪明哲的手故作亲昵道:“皇上,臣侍这个弟弟呀打小就脸皮薄,胆子又小。臣侍琢磨着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受宠若惊罢了。明哲呀……”纪明宣又转向纪明哲,“哥哥不晓得你究竟还顾虑什么?皇上金口已开,你留在凤藻宫当差名正言顺,凭谁都挑不出理来。你可千万别怪哥哥数落你,要论起来,后宫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凤藻宫贴身伺候皇上,怎么到了你这儿反倒矫情了?”
“皇上,贵君殿下,奴才不是矫情,只是奴才除了针织刺绣再没什么长处,唯恐笨手笨脚伺候不周。”纪明哲暗中较劲儿想把手抽出来,却被纪明宣捏得死死的。
纪明宣温柔地笑着,“你不必担心,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哥哥一定耐心的教导你。以前娘就总夸你天资聪颖,再难的事也难不倒你。难得皇上对你青眼有加,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了,否则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听哥哥一句劝,赶紧给皇上谢恩,可别惹皇上生气。”
纪明宣顺势将纪明哲往凤霆筠面前一推,纪明哲跪地磕头,“奴才叩谢皇上恩典!皇上不嫌弃奴才蠢笨,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皇上。”
纪明宣趁机对凤霆筠进言,“皇上,昨儿晚上您答应臣侍的事没忘吧?”
“当然,朕本打算先安顿了纪明哲再派人去传旨。如今正好,你叫汪莲找个人陪纪明哲回去收拾东西,再顺便知会薛氏一声,叫他以后每日到凤藻宫顶替纪明哲针织刺绣吧。”
“臣侍替父亲叩谢皇上隆恩。”纪明宣装模作样地谢恩,其实内心深处一阵冷笑。
纪明哲仍跪在地上,他对方才凤霆筠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皇上,您的意思是准奴才的爹也来凤藻宫当差……?”
“你不是说你全部的手艺都拜你爹薛氏所赐吗?既然那样,以后叫你爹薛氏来凤藻宫针织刺绣,一方面展其所长,另一方面也免去他在浣衣局劳作之苦,岂不两全其美?”
“皇上,您仁厚英明,奴才叩谢您的天恩!”纪明哲万没料到凤霆筠如何厚待自己和父亲,感动之余真心实意地朝凤霆筠磕了三个响头。
凤霆筠看着他微微含笑,“其实这件事是贵君提议的。不论如何,你们都姓纪,始终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就烟消云散了吧。”
“是呀,当初玉佩的事全怪哥哥不好,明哲,烦劳你回去替哥哥向父亲道歉。”
纪明宣当着凤霆筠的面温良贤德,纪明哲虽知他在做戏却不能揭穿,于是抬头抿嘴一乐,“哥哥,弟弟一定把你的话带到,以后还请哥哥多加关照。”
“一定一定!”纪明宣笑容亲切,“听说君后赏赐了弟弟许多好东西,哥哥不敢和君后相提并论,不过也略备薄礼,全当庆贺你和父亲到凤藻宫当差。走吧,哥哥亲自送你回浣衣局收拾东西,顺便给父亲报喜,他老人家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纪明哲做了凤藻宫内侍,薛崇璟又顶替了纪明哲的差事,还是贵君亲临浣衣局传旨,这消息在浣衣局乃至后宫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伙儿羡慕嫉妒的同时议论纷纷,都说纪家时来运转要翻身了。
当夜,浣衣局的管事就给薛崇璟、乔氏等人发放了新棉被、新棉袍。
次日,薛崇璟被带到凤藻宫的时候,有人先将他领去了纪明哲的房间。薛崇璟见儿子住的屋子宽敞明亮,高床暖枕,衣衫也都更换成绫罗绸缎,自然是喜上眉梢。
纪明哲给父亲让座,斟了杯茶递过去,并叮嘱道:“爹爹,凤藻宫乃是皇上的寝宫,规矩严且人多眼杂,爹爹您素来是个耿直的脾气,如今进来当差,定要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方为上策。”
“明哲,你放心吧,你爹又不是傻子呆子。爹爹知道能有今日都是你的功劳。你无需为爹爹操心,只要好好伺候皇上,讨得皇上欢心,将来说不定就能……”
“爹!”纪明哲又羞又急一把捂住了薛崇璟的嘴,“才嘱咐您谨言慎行,一开口又胡说!”
“明哲,你要明白爹爹的心思。你姐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纪家沉冤莫白,若不能平反,爹爹死不瞑目呀!如今你有幸在皇上身边伺候,爹爹冷眼瞧着,皇上对你也不一般。若你真能得到皇上的宠幸有了名份,为纪家平反的事就有了希望。”
“爹,顺其自然吧,您说的事儿子从来都没想过!”
“明哲,以前你不敢想,可如今却由不得你不想。你以为纪明宣那个贱人昨天亲自送你回浣衣局是图什么?如果皇上不是对你有意思,他犯得上反过来巴结你吗?后宫之中什么最重要,皇上的宠爱最重要!想要扳到纪明宣那个贱人给你姐姐报仇,想要给纪家平反,就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呀!”……
纪明哲聪颖踏实,老实本分,自从当了凤藻宫内侍,循规蹈矩任劳任怨,得到了凤藻宫上下一致好评。薛崇璟每天到凤藻宫针织刺绣,都能与儿子见上一面,渐渐身体也好了许多。只是他终日惦记着儿子什么时候能一步登天,心里急偏面上不能表露,于是不下十天就在心里做了病。
转眼到了年关,后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薛崇璟交了活计准备回浣衣局去,可巧路过回廊听到两个内侍在嚼舌头。
“喂,昨个儿纪明哲陪了皇上整整一天,今儿怎么还叫他当班?”
“皇上喜欢他呗!如今连晚上守夜的活儿都轮给他了,听说皇上宽衣、洗漱、喝茶,什么事情都叫他伺候,皇上都快成他一个人的了。”
“其实这样也好,伺候皇上表面风光,可多干多错,少干少错,他劳碌咱们就清闲。”
“这话对也不对。皇上都叫他一个人霸占了去,这段时间连青鸾宫都去得少了。我听说皇上有意纳了他……”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那晚上……”内侍的声音渐渐放低,薛崇璟躲在拐角处听不真切。
忽然就听到另一个内侍惊呼,“还有这样的人!皇上要临幸他是多荣宠的事,他竟还不愿意!”
“你小声点儿!汪总管特意吩咐这事情不叫对外乱说,我可是冒着挨打的危险告诉你的。”
“你说,纪明哲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依我说才不是呢!他这招肯定是欲擒故纵。哎,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御花园有一种花儿叫做‘粉胡桃’,用那花儿的叶子磨成粉涂在手上有香气,听说各宫主子们都在用。”
“用那东西能做什么?”
“你傻呀!来,我悄悄告诉你……”两个小侍咬起耳朵,但薛崇璟是过来人,如何不明白那花叶粉催情的功效。
薛崇璟回浣衣局的路上,心里一个劲儿埋怨儿子怎么不好好把握机会。深夜,薛崇璟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前思后想觉得身为父亲,必须帮儿子一把。于是趁着深夜无人,他偷偷溜出浣衣局跑去了御花园。薛崇璟以前在纪府经常养花打发时光,找“粉胡桃”采集花叶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将花叶连夜磨成了粉,第二天偷偷带进了凤藻宫。
见到纪明哲时,纪明哲一脸倦容。薛崇璟主动帮儿子收拾衣衫,“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皇上昨晚批改折子到三更天,儿子一直陪着,恐怕今晚上还是如此。”
“是吗?那你可要好生伺候。”薛崇璟心中窃喜。
一百二十 弄巧成拙
“喝杯茶润润喉咙吧,瞧你嗓子哑的。”薛崇璟将茶杯递到纪明哲面前,忽然装作拿不稳手一歪,顷刻间整杯茶就全都泼在了纪明哲衣衫的前襟上。
纪明哲一声惊呼向后退去,眉头拧在了一处,“爹!”
“唉呀!都怪爹不好,笨手笨脚的。明哲,你快去把湿衣服脱了,大冷天搞不好会着凉。”薛崇璟说话间将纪明哲往衣架后面推。
纪明哲看着衣衫的前襟叹了口气,“这染了茶渍恐怕要洗好几遍呢,可惜了。”
“怕什么,爹给你找一件替换的,然后亲手帮你把这件洗干净。”薛崇璟暗中攥紧了手里的小瓷瓶。他心想:傻儿子,恐怕过了今晚,你就该嫌弃这衣服粗陋不相配了。
二更天的时候,凤霆筠还在批阅奏折。她登基之后改革陋俗整顿吏治已经初见成效,但由于推行新政受到来自各方面尤其是轩辕氏家族的阻扰,因此这段时间朝廷总是纷争不断,要处理的事情比较棘手。
御书房里只有纪明哲一个人伺候。
凤霆筠抬手指了指茶杯,纪明哲原地没动。凤霆筠轻轻咳嗽了一声,纪明哲恍然般匆匆走过来,脚步却有些不稳当。
灯烛映衬之下,纪明哲一张脸仿佛熟透的红苹果,额头还在冒汗。
凤霆筠察觉出他的异样,便问道:“你没事吧?身子不舒服吗?”
“皇上,奴、奴才没事……”纪明哲不敢正视凤霆筠的目光,蓄满了茶水刚要退开,手背却不经意与凤霆筠拿杯子的手触碰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就令纪明哲猛一哆嗦,周身好像被电流穿透似的。纪明哲下意识地抓紧了领口,心中惶恐不安。
凤霆筠望着他言语中不乏关切,“手怎么这样烫?你生病了吗?要不要找太医瞧瞧?”
“不、不用了,奴才真的没事……”纪明哲话音未落,凤霆筠已经站起身去摸他的额头。
“皇上……”纪明哲如同惊弓之鸟般忙向后退,却不防一脚踩空了台阶,啊的仰面向后摔。
凤霆筠手疾眼快,一把环住了纪明哲的腰身,将他整个人用力搂了回来。
纪明哲惊魂未定,伏在凤霆筠温暖的怀抱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凤霆筠鼻下轻嗅,一阵幽幽的暗香断断续续袭来,令她心神微微一振。
纪明哲挣扎了两下,明明是哀求的呼唤却听起来有些撒娇,“皇上……”
“明哲,你今儿晚上跟往常不大一样,更俊俏了……”凤霆筠轻柔地托起纪明哲的脸,纪明哲面色娇艳,双眸含情,春潮涌动。
凤霆筠情不自禁地垂头亲吻,纪明哲心中矛盾,因为害怕想要逃脱却又难以抵挡此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两人终究搂抱在一处,纪明哲的衣领被扯开时,香气弥漫围拢住了两人,更加催动了情欲。
忽然门开了,纪明宣领着贴身侍从笑吟吟的走了进来,“皇上,臣侍深夜来打扰您了,臣侍特意给您炖了补品,您快尝尝!皇上,啊!皇、皇上……”……
三更天,凤藻宫大殿
君太后轩辕元煦与凤霆筠居中端坐。君后小轩辕氏与纪明宣则分列左右下首。太医为凤霆筠诊了脉,称迷香并未损害凤体,然后躬身告退。
纪明哲与薛崇璟跪在大殿中央。君太后面色铁青,点指他二人怒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胆大包天用迷香勾引皇上,损害皇上的凤体,简直罪无可恕!来人哪,把他们一同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要!不要啊!”掌刑内侍来拖拽纪明哲与薛崇璟,纪明哲奋力护住薛崇璟并嘶声喊道:“君太后,皇上,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认罪!但奴才的爹是冤枉的!”
“哼!你说他冤枉他就是冤枉的?”君太后冷冷一笑,“纪明哲,有凤藻宫的内侍看到薛氏今天去过你的房间,然后你就换了涂有迷香的衣裳,所以薛氏一定是你的同谋!”
“不是的!不是的!奴才的爹只是凑巧去看望奴才,根本不关他的事!”
“不,明哲,是爹不好!是爹害了你呀!……”薛崇璟声音颤抖。
纪明哲用力摇着头,“爹,您别再说了,是儿子不好,是儿子一心想攀龙附凤,一心想要飞上枝头,所以才会不知羞耻犯下如此大罪。儿子这次恐怕真活不成了,儿子以后不能再在爹您跟前尽孝,您自个儿要保重呀!就当、就当从来没生过儿子吧……”
“明哲!”既然被纪明宣当场撞破,不管怎么解释,纪明哲都明白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脱罪。他心里虽然埋怨薛崇璟糊涂,但事到如今,他必死无疑,又何苦再赔上薛崇璟的性命。
薛崇璟如何不明白纪明哲的心意,他抱住儿子涕泪纵横,悔不当初。本以为纪明哲能得到皇上的宠幸一步登天,谁料到竟招来杀身之祸。
纪明哲放开薛崇璟,朝上磕了个响头,含悲带泪的哀求道:“皇上,您一向宅心仁厚,是旷世明君,求您念在我爹无辜的份上给他一条生路吧。”
“皇上,这事情不能怪明哲呀!要怪就怪我这个当爹的!您杀了我吧,不要杀他!”
“不!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您杀了奴才吧!奴才情愿一死,只求您饶了我爹!”
生死关头,这父子二人都苦苦央求凤霆筠杀了自己。
君太后不满地哼了一声,“你们这两个贱奴,犯下弥天大罪还妄想活命!今天本后在,决不会饶了你们其中任何一个!”
“父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凤霆筠此时开了口,“纪明哲已经认罪,此事又与薛氏无关。宫中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冤枉好人,这件事就不要追究薛氏了。”
“皇上,就算薛氏没有参与,以纪明哲所犯之罪,也要办薛氏一个教子不严之过。”
“是呀!臣侍也听闻纪明哲到御前当差还是由贵君当着皇上的面举荐的。如此说来,贵君也有失察之罪。”君后小轩辕氏觉得这是个打压纪明宣的好机会。
纪明宣不慌不忙站起身,“君太后殿下,臣侍的确当着皇上的面劝说纪明哲到凤藻宫当差,不过一来,臣侍并未料到纪明哲会恬不知耻犯下如此罪行;二来,君后殿下早于臣侍已经向皇上举荐过纪明哲,臣侍只是遵照君后殿下的意思罢了。”
“你胡说!本后什么时候举荐过?”君后小轩辕氏翻脸不认帐的本领一流,然而他回过头发现凤霆筠正满脸怒气地盯着他,弄得他心里直发毛。
小轩辕氏偷眼瞧君太后,君太后瞪了他一眼,意思是现在这个当口你还逞口舌之快?
君后小轩辕氏于是不敢吭气了。
纪明宣对君太后和凤霆筠躬身禀奏,“君太后殿下,皇上,本来此事万没有臣侍插嘴的份儿,但犯罪之人一个是臣侍的弟弟,一个更是臣侍的父亲。所以臣侍拉下脸恳求皇上法外开恩,不管怎么说,留下他二人的性命,也好给他们一个改作自新的机会。”
纪明宣说罢撩衣袍跪倒,不管是不是虚情假义,外人看来总挑不出毛病。
凤霆筠静静望着纪明宣好一会儿,然后吩咐汪莲,“念在纪明宣初犯又有悔意,姑且饶其一命。来人,先将薛氏带回浣衣局,至于纪明哲……”
她话音未落,君太后已经接口,“纪明哲重打五十大板,关入暴室。薛氏押回浣衣局之后,再不许离开浣衣局一步,也不许再到凤藻宫当差。”
“父后……”
“皇上,夜深了,本后不再打扰你休息。”君太后没有再给凤霆筠说情的机会,领着君后小轩辕氏大步向殿外走。
另一侧,掌刑内侍将薛崇璟与纪明哲强行拉来,薛崇璟撕心裂肺喊着儿子,纪明哲痛哭流涕喊着爹,场面无比凄惨。
凤霆筠朝汪莲使个眼色,汪莲会意,躬身退下。
纪明宣站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朝凤霆筠轻轻喊了一句,“皇上……”
一百二十一 一波三折(一)
凤霆筠坐着半晌没说话,纪明宣慢慢朝凤霆筠走去,凤霆筠忽然抬眼问他,“贵君你怎么会想起大半夜给朕送补品来?”
“臣侍、臣侍听说皇上近日操劳,处理政务要到三更天,怕您身子吃不消,所以才亲自下厨做些您喜欢吃的。本以为……”纪明宣咬着嘴唇不知该怎么解释,听话音儿凤霆筠对他似乎已经起了疑心。
凤霆筠摆摆手,“朕累了,你跪安吧。”
“皇上保重,臣侍告退。”纪明宣全了礼数离开凤藻宫,君后已经回昭阳宫去了,而君太后则驻足于宫门口一直在等他。
两人结伴而行,侍从们都远远在后头跟随。
君太后望着天幕中一轮皎月,淡淡地笑了笑,“贵君今晚的心境一定比这月亮圆满。”
“君太后殿下您说笑了,臣侍的父亲与弟弟刚犯下弥天大罪,臣侍心中既痛恨又伤感,怎么可能会高兴得起来呢?”
“大半夜还给皇上送补品,贵君真是有心了。”
“彼此彼此,您不也是三更半夜还没休息,一直在关注凤藻宫的动静吗?”
“贵君,其实本后很欣赏你。你很像本后年轻的时候,聪明、隐忍,而且善于利用手中的权柄与机会。皇上喜欢你并非没有道理的。”
“君太后殿下您过奖了!臣侍那点小聪明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你明白就好。皇上宠你是你的福气,但后宫除了皇上还有本后和君后在,你永远只能是贵君,这一点你要清清楚楚地记牢。”君太后说完这一番威胁的言论后就领着人快步离去。
纪明宣望着君太后远去的背影,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服气的冷笑。
来日方长,长江后浪推前浪,在这后宫里,没有谁是他贵君不敢斗的,因为他要真正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他要复仇!
薛崇璟被押回浣衣局后一病不起,浣衣局的管事见纪明哲和薛崇璟失势,对纪家人又换作凶狠的嘴脸,甚至变本加厉。
纪明哲被重责了五十大板,幸亏汪莲暗中对掌刑内侍授意,才免于被打死的厄运。
暴室是皇宫里关押犯罪宫人的所在,牢房狭窄阴湿又森严恐怖。由于伤势颇重,纪明哲被关押后一直都处在断断续续的昏迷状态。原本像他这样的罪奴是不会有人搭理死活的,但清晨时分汪莲亲自来了一趟,给他上了药。也不知汪莲对那看守讲过什么,自此看守对纪明哲的态度有所好转,每天给他换药,也给他些干净的食物,他捱过最煎熬的几日后,身子竟也渐渐开始复原。
一转眼便在暴室关了七天,这晚忽然被人架去了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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