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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相杀相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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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午门,轩辕宫前殿的正大门。整个皇宫,自太煊广场第一道龙门轩辕门开始,属外宫;过太煊广场中门玄啸,一遍开阔之地,可容千万军马,是历来皇帝验兵之地;太煊广场第三道门,也是最后一道门,便是龙午门。

过了龙午门就是轩辕前殿,就是内宫,就是轩辕皇政的核心之地。

算来,龙午门就是玄关,就是轩辕皇宫最重要的一道宏关。

停下,冰蝶放眼宏观——巨大的龙午门,听炙炎彬说过很多有关它的过去。哪朝哪代,哪个皇子哪个王爷的,起兵逆反,攻破龙午门,闯进内室,得了天下,或是死于乱箭之下。

那巨门外,多少灵魂飘荡?龙午门外,斩首了无数头颅……还不是谁想在那里被斩就能如愿的。龙午门外被斩的,必是高官重将,皇亲国戚。

风压过,衣袂飞扯,冰蝶吐了口气,摇头叹息。

生死二字,古今不变。

永恒的话题。

冷笑,想到宗仪府就在龙午门外,冰蝶左右看看,眼眉一转。

练了月余木桩沙袋重负以及蛙跳,该是验收一下阶段性成果的时候了。冰蝶想着,唇角飞扬。

第三十六章 神秘男子

宗仪府。整个轩辕皇宫除前后两正殿外,占地面积最大的机关。

冰蝶走在宗仪府范围,放眼皆是不老青松,冬季花卉。她很想笑……走一路,一直想笑。可惜,她不习惯笑,所以走一路,只是时不时的冷哼。

就在她准备鱼跃龙门,沉气丹田,盯死了门岗宫卫,随时准备等他们走神时好飞檐走壁……她突然发现——龙午门把守太严。

严的夸张,严的没有道理。就那么一扇大门,深二十米,左右重兵守卫,城楼上更是密线布集,两步一卫。根本不可能出现她所希望看见的画面。

最后,等她直接从龙午深门正中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她才幡然清醒——没谁不让她出宫啊!

足月有余,只是她自己‘忙’的没空走远罢了。

再次冷哼,冰蝶为自己的小心翼翼而无奈。在她们杀手集团里,有太多地方不能乱闯。太多地方是权威的象征;太多地方是死亡的代名词;太多的地方,是秘密。

龙午门,只是一道门。

浅笑,冰蝶终于彻底放松,敞开心胸的去欣赏满目风光。

不容易啊,这宗仪府说是建在太煊广场侧旁,与其只隔一墙,偏就因为这一墙所隔,必须绕出太煊广场,从宫门外廊走很远,才能走到宗仪府大门口。这圈围的世界,简直就是个桃园圣地。

冰蝶喜欢极了这里,感觉宗仪府比御花园还要养眼,特别是……

走过的第三个圆盘,冰蝶放眼看远,终于发现,整整七个圆盘,大小不一,最大的直径三十几米,最小的直径也有五六米,七盘排成一阵,冰蝶看着,心念一闪——北斗七星?

七星盘颜色各一,盘上均是统一图案,六角星中八卦太极,冰蝶想到星象师三字,这才想起,在这古元世界里,他们称为‘钦天监’。也不知道这宗仪府府尹回来了没有……冰蝶想着,双眼微合……

其实,早在第一眼看见金炫澈时,冰蝶已经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不是杀手冰蝶正常的反应,而是公主凌亦凝才该有的反应。

不是想着他是猎物,必须立杀;而是想着,怎么会是他?会不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会不会将如梦的一切,全部击破,跌回现实。她担心的,不是冲身上前杀他,她有没有武器;她担心的,居然是金炫澈会不会将她识穿,破了已经属于她的美梦。

呵呵……其实,早在看见金炫澈的刹那,她就已经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宁是亦凝,不是冰蝶。

一叹,冰蝶松了口气,因天气缘故倍觉清爽。

宗仪府真是个好地方,有世外桃园的景象,有脱俗的清香,更有浓郁的青绿,加上这七星阵方圆内的铺地砖,中色蓝,亦幻亦真,像天空,更像宇宙。冰蝶喜欢,所以站在那里,久久不想移动。

听见咔咔声,冰蝶耳尖,询声而动……走了没多久,在星阵尽头处,她看见一遍深邃的林子,林中尽是参天大树,或是矮枝园艺,有个长发男子,衣衫仙动,动作轻柔之极的,正在修剪。

只能看见背影,冰蝶站在林外,竟迈不动脚走过去……她能看见的画面,太幽静,太安宁,整个纵深望去,林深幽幽,空间内一切干净的无法形容。有微光渗进林里,纤尘在空中闪亮,宛如宝石……仿佛星光闪烁,点点飘飘,围绕着那男子。

他的动作太轻柔,明明使的利剪,却叫人看着如虔诚的膜拜。

他黑发泄下,如小溪流水,额角一线过去,显然有坠在前……一身明显不是普通衣饰的华服,利落简单,上品布料所制,因清瘦,着衣尽显仙然。

一念闪过,冰蝶小惊的挑眉,突然反应过来——那人,根本没在看他所修剪的园艺,手却宛如长眼般,自顾自的上上下下。

瞎子?

修剪之人,虔诚的夹剪,神情怡然,仿若这世间,只有他一人。

唇角微扬时,他,突然呵声低笑。

“来亦是客,怎静不出声?”

冰蝶一惊,失声轻哼——居然被一个瞎子用听的,发现自己存在。想到身体不是以往那个,冰蝶释然,干脆迈步,走向林中。

“刺客也是客喽?”

停下手中动作,长发男子一笑,转过脸来……只是双眼紧合,面却朝向了冰蝶。

“刺客是真客。客若分品,当属极品。”

噗。

一乐,冰蝶满意于对方的回答,停在了他身前。

“你看不见。”

礼仪的点头,长发男子用动作回答了冰蝶。

“却比看的见的人,更能看清眼前。”冰蝶说出自己对眼前人的看法。

小惊,长发男子受宠一笑,居然腼腆,脸颊微红。

“旁人喜言,道我能观天涉地,说我比看的见的人,更能看的深远,能将天际看破。”

冷哼,冰蝶不屑的望向林中深处:“那些人放屁。”

一乐,男子笑,笑的迷人之极。

冰蝶望向他,不禁失神。

“有人说过你漂亮么?”

一愣,长发男子恍惚,最后摇了摇头,笑意仍在嘴角。

“那你多这样笑笑,你这样的笑容,很迷人。”冰蝶难得如此放松自己,随心的说话。

面朝冰蝶,长发男子紧合双眼,幽幽一叹。

第三十七章 宗仪府尹

“你是第一个如此说我的人。”

“需要我说非常荣幸吗?”左右看看,两个全然不同的美丽世界,一个深幽静林,仿如仙境;一个彩盘七星,更似天宫,各有各的极致之美,冰蝶都很喜欢,她最终望向正因自己所说而低笑的男子。“你们宗仪府的府尹回来了吗?”

男子一愣,仿佛想了想什么,他将手中长剪轻轻放下,然后站直,这才双手对交于腹前,收气挺胸,含鄂一笑。

“在下冷星辰,见过平阳公主!千岁千千岁!”他,说着,半腰一鞠,行出大礼。

“你就是宗仪府尹?”冰蝶很是震惊,毕竟,她想像不出来,堂堂帝国九府之首的宗仪府府尹,居然是个瞎子在胜任。

直身,他——冷星辰,温婉一笑:“正是。”

“那个冷无言的弟弟?”有一瞬间思维错位,冰蝶无法将眼前雅如月仙的男子与那卫尉府的冷无言划等号。这两人,性格不一样,长的不一样,气质不一样,连感觉都完全不一样。一个像活在尘埃里,满身泥土;一个像活在月光中,净身白华。

冷星辰又笑了,笑的自然开朗。

“正是辰兄。”

失笑,冰蝶无语,摇了摇头。

“能观星象的钦天师,眼睛看不见;严守宫门的卫尉府,刺客跑满院。是佳话,还是笑话?”

听出话中深意,冷星辰含笑一乐。

“七星能生八卦,八卦能卜九天。公主出阁日,天星破空,星相逆变,谁人能见?”

冰蝶紧眉,突的一喝。

“说清楚。”

被忽至的杀气顺着劲风撞击,冷星辰只觉一阵寒气扑面,水发一荡。

浅笑,他紧合着双眼,双手依旧垂搭腹前,长衣飘飞,仙然屹立。

“一星陨,双星至。”

一字一字,冷星辰,呢喃有声,却声声如钟,砸进冰蝶心中。

一星陨……双星至……

明明眼中看的人是那宗仪府府尹,可冰蝶的脑海却空空一遍。一星陨,消失的……轩辕国公主?两星至……她吗?如果是她,还有一星……金炫澈???

猛回神,冰蝶双眼一瞪。

“继续。”

唇角微扬,冷星辰笑而不语。

“怎么?能将天看穿的钦天监,就这么点能耐?”冰蝶戾气又起,娇弱柔美的脸上,细细两叶柳眉凌挑,别有一番味道。

略一低身,冷星辰冲冰蝶行礼。

“回公主,深入些的,需入夜卜卦星算,容辰些许时日。”

阴冷下双眸,冰蝶深呼吸着,如狼鼻息,最终一叹,点了点头。

“给你三天。”

甩身,冰蝶朝来时的路,大步而去。

再没了看景的好心情,冰蝶的脸上,满满冰冷的刹寒。

知人已走,冷星辰立于原地,抬头迎风……林间幽静,一遍安宁气息,他吸了口气,微笑起来。

“风的味道变了呢……京都……风雨要来……”

*

一愣,凌君傲想到什么,抬眸望向书案后正批着奏折的皇帝。

“臣弟很久没去看望平阳了,这会儿她该在后书房,皇兄,可否整理完这些,允臣弟过去看看她?”

凌君傲被召至前殿御书房,为皇帝整理奏折,这是莫大的荣誉,群臣看在眼里,凌君傲自己也知道,这属皇宠加身,难得之极。可又想到御书房是前殿末端,往北去只隔一墙就是后殿……离平阳公主上课的后书房不远,想到很久没见那可爱的妹妹了,凌君傲犹豫再三,还开了口。

皇帝在批折子,仿若没听见般,良久才猛一抬眸,望向凌君傲。

“这儿事太多了,以后有空再说吧!”

“喏……”赶紧低声应喝,凌君傲一抹失落滑过脸上,又继续认真的整理奏折了。

第三十八章 飞跃护城河

太煊广场轩辕门——京都皇城的第一道玄关,可谓国之正门。

进去,太煊广场。

不进去……过桥,跨河,京都皇城,大街小巷,繁华都市,远远望过去,深远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

冰蝶屹立轩辕门前,左右宫门卫威严把守,气势惊人。

护城河外百米广场,空无一人,左右两列宫门卫守岗,有高杆长旗鼓飞,皇城之威,震慑人心。

第一不喜欢逛街,因为不益露脸;第二不喜欢人多地方,容易被发现;第三不喜欢复杂的事情,因为浪费时间。

如今……站在远街可望的范围里,冰蝶心生欲往的念头,居然想去逛逛街;要知道,那皇城大街,正是人最多的地方;不喜欢复杂的事情,却已经置身事中。

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没了,冰蝶已经不是杀手,冰蝶已经换了身体,换了名字,换了身份。不用再怕被发现,不用再躲躲藏藏……她已不是冰蝶。

她,轩辕国公主——凌亦凝。

一笑,冰蝶吸了口气,抬步……

“公主留步!”适时,身后一声力喝。

冰蝶回眸看去,看见冷无言。

“公主可是要出宫?”冷无言直接冲至冰蝶身侧,恭身行礼,再问。

双手背在身后,冰蝶盯着冷无言,只是直视。

紧眉,冷无言一脸严肃:“出宫必须持有出宫令,公主可有?”

挑眉,冰蝶回头看眼护城桥头的大量宫门卫,想了一下,她望回冷无言。

“你跑一趟,代我向皇兄要一个。”冰蝶说的轻松,转身就要走人。

“慢!”一声力喝,冷无言冷漠的快速上前,将冰蝶拦下:“没有出宫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宫。冷无言奉皇令在身,请公主自重。”

缓缓回身,冰蝶疑惑的盯着冷无言,半晌才明白过来。

“你不能帮我跑一趟,是吗?”

“回公主,末将无权代劳。”冷无言不卑不亢的朗声回答。

一乐,冰蝶笑起来。

“每个要出宫的人,都会乖乖听你的话么?”

冷无言一愣,瞪向公主时,与她眼中凛冽嚣张的冷笑相撞瞬间……便心头一惊的看见……

蛇,长尾甩舞,以公主冰冷的笑脸做盾,在后飞扬……嗖一声蹬直,铛一声重响,如箭射入,一头扎进了护城河边缘巨粗的旗杆高处。

下一秒,冰蝶突然脚一蹬地,整个人便如纤蝶抖翅,翩翩飞起,当着冷无言的面,她如被拉力拽扯一般,向粗旗杆飞去。看的冷无言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来人哪!拦下公主!!!”猛的反应过来,冷无言狂吼一声,前门宫门卫们立即群动,以冰蝶为中心的围涌。

冰蝶飘飞半空,冷呵一声。如此这般大大方方的做‘鬼’,她还是第一次。没来由的兴奋,全身激动到颤栗,冰蝶开心的咯咯直笑,人刚沾到旗杆,她又紧剑一按,诡异的长兵咔一声收了斜刺,变回一柄长剑,一抽就从旗杆里拨出。

往下看了眼,有宫门卫在爬旗杆了,冰蝶咯咯又笑,目光一甩,她盯准河对岸的另一粗旗杆唇角一挑。

下方,冷无言一直冷静的盯死高处娇人,顺着她的目光一挪,冷无言双眸一瞪,放声怒吼。

“外河旗,拦截!”

高空长蛇射出,铛一声已在两岸间扯出长长一道天堑,不等宫门卫们听从冷无言指示行动,那高处的飞影划空,已经飘向河对岸。

这次,冷无言彻底看清楚了——那长蛇,自己在收缩,公主就是借着那收缩之力,游刃有余的飞跃。

周身混乱一遍,吼叫声起伏不断,冷无言目瞪口呆的看着平阳公主帅气凌人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于刚落旗杆后一秒,纵身一跃,稳稳的飘落在前门广场上,头都不回的,落地即起,公主向远街快速冲去。

“大人!”

冷无言吸足一口气,怒紧双眉:“追!”

“喏——!”

第三十九章 遇袭

异样的心情,无法形容,冰蝶走在大街青石路上,空旷自由的大场,轿子马车行人任意来往;左右屋宅或是门面,或是府门,或是深巷路口,或是小摊小贩。

没有高楼大厦,偶见古树参天,树根拱弯,根伸成桥,冰蝶看着惊喜,驻足好久。

那些小木轮车推着的小说,各种各样;那些卖油伞的,花花绿绿,颜色鲜艳,好看极了;还有卖龙茶的,煮壶巨大,铜色泛金,小壶奇特,嘴长如钩,竖着一吊旗,上书二字:叫绝。古代的广告……

走着,逛着,冰蝶开心的在笑。这样的开心,有生以来,第一次。

放松的,自由的,快乐的,开始。

耳朵一动,听见宫门卫特有的脚步声,冰蝶一笑,闪身消失。

待一列宫门卫小跑而过后,冰蝶拿一怒眉面具挡脸,从人群中走出,面具后那娇润嘴角,得意一翘。

蒸包子的,蒸笼堆了几十层高,壮观极了;卖香料的,桌面一溜五色彩盒,目不暇接;卖瓜果的,一边挂个木牌一边挂个竹篮,满满一堆的水果;卖馄饨的,开盖瞬间,蒸汽冲天,如雾梦幻……

什么都喜欢,什么都爱上,甚至站在各街角完全一样的灯笼架子下仰望,看那深红格卷,看那左右各坠一条,一条各三圆笼的灯组。

原来,自由的味道如此醇香。

走到又一灯架下,冰蝶一愣,望远,后面再无相同灯架了,这时冰蝶才发现,何时她已走进一条深巷中,远离大街。

有人,冰蝶回头望去,来时的入口方向两男子带着斗笠,遮了半脸,一个背根鱼杆,一个抓着鱼篓,朝她走来。

深巷,两旁高墙如盾,夹缝成路。

紧眉时,身后簇簇,冰蝶五指一收,攒紧剑身。

嗖——!

身后长物破风,颤鸣有声,冰蝶侧身一滑,那尖头长物窜空,直奔前方两‘渔夫’,却只见他们冷静非常,一左一右闪让,长物冲空——竟是一杆鱼枪。

嗡,剑要噬血,闷声狂吼。

冰蝶咆哮一喝,挥剑回扫,那快速冲至的身影顿足一跃,凌空轧腿,直接翻空,从冰蝶头顶跃过,剑挥空。

“喝——!”两渔夫同时怒啸,腰背抽出砍刀呼呼有声的向冰蝶劈来。

锵锵锵锵锵,金星迸溅,那些平常铁刀砍撞锁梦利锋,如卵击石,每一击都撞出豁口来。

“哈——!”两人身影震退,翻远的身影又杀回,大刀切来……

铛——!脆响一声,生铁腰断,刷刷刷,空中飞旋,最终哧一声扎进土墙里。

高处,某塔顶上,劲身黑衣的三个弓箭手引箭瞄准,趁近身杀手被击退的瞬间,松手震弦,直杆射出。

嗖嗖嗖——!

破风吼,三箭射来,直奔冰蝶背后。

吐吐吐……那关节伸展,瞬息舞蛇般掀扬的长剑软骨,呼啦一声扯成铁鞭,蛇尾翻甩,将眼看射至的三只羽箭直接撞飞。

五指端酒,劲风锁喉,冰蝶扬身一起,于大刀劈空的间隙猛一擒敌喉,用力一扣……

“呃!”那被擒杀手喉口一紧,甩手反抗……

冰蝶一扣无效,知道是自身劲力不足,冷漠一哼,突然扭臂,那人嘎的一声呻吟,头一折,没了呼吸。

一掷手中软尸,冰蝶呼的低身,任背后横刀斩过,脚一踢,铁鞭着力反甩,蛇尾回勾,噗一声刺穿杀者心口,又毙一命。

三箭射来,冰蝶周身铁鞭如带,自由飞舞,像天然的花障,再次挡住箭攻。

最后一杀手扬刀斩鞭,因损失两帮手而倍感吃力,冰蝶背对那人,不屑回头,却猛一抬眸,看见深巷尽头一人扯弦,箭锋闪光,已稳稳的瞄准自己……嗡,无声气流一荡,箭离弦。

距离太近、箭身太稳、劲力太强、出箭之人……因自己在瞬间看清那人脸孔,冰蝶双眼惊瞪。

只来得及瞬闪,冰蝶头一侧偏的瞬间,脸颊一痛。

铛!箭闪过,撞进高速舞甩的花鞭阵里,一鞭荡及,绞落。

“在那边,快,在那边!”

远远听见兵吼声,冰蝶甩头看去,深巷中,哪还有那射箭之人?高塔上的弓箭手们也不知何时撤了。

嗖嗖嗖,铁鞭速收,瞬回长剑。

冰蝶冷眸甩身看去,那最后一名杀手正要撤逃,巷口却冲进大队宫门卫,挺枪群指,他一惊,突然甩脖轻哼,整个身子便瞬软,滑向地面……

冲在最前面的小队长疾步过去,低身一探侧喉,双眉一紧。

有人骑马冲至,竟是冷无言。

翻身下马,冷无言冲向冰蝶,就地单膝一跪。

“公主受惊,末将护卫来迟!”

冰冷的直视低头拱拳的冷无言,冰蝶鄙夷的一哼:“永远完事了才出现的警察。”

于冷无言一愣,抬头望来时,冰蝶手腕泛酸,却一脸淡漠的目光向前,径直走向大马,扯缰踏蹬,翻身上马,一扯马绳,冰蝶掉头向皇城方向驰去。

第四十章 沼泽之境

炙炎彬在发呆,脑海里全是平阳公主那瞬息惊瞪的诧异。不能怪她,只能怪自己。一错再错。防不胜防。

又中计了。

奇怪的是,照往常惯例,如此这般情况,太后早就已经传诏于他,可这会儿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第一步错,错在不该关心平阳,深夜去看望;第二步错,错在不该不听皇帝的吩咐,不该轻易出手……可是,若那一瞬间,他没出手,而隔空相对的那黑影出了手,后果又会怎样?

恶恨的一拳砸下,桌面嘣一声闷响,炙炎彬懊恼之极的双眼一闭,眉间拧结。

外围偷袭的三个弓箭,没一箭碰着平阳的,她那诡异的武器厉害非凡,轻而易举就能应对各种突变……他一直躲在暗处,只因为公主出了龙午门,皇帝担心她安危,令他跟着。一开始,他是老老实实的只是跟着,这种两面不讨好的差事,他最嫌棘手。看着平阳应对自如,惊讶归惊讶,更多的却是庆幸,偏在这时候,他眼疾,看见隔着大街的另一端巷口有暗器之光。

都没多想,直觉反应,他扯弦出箭……老天作证啊,他明明瞄准的是那偷袭之人,只是中间隔着一个平阳公主。

越想越懊恼,炙炎彬感觉自己大失常态,远不如以前的自己机灵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突袭平阳公主的这伙人,太专业,不像太后的手下,他们是谁?

如若真是太后的人,他这一箭,坏了暗杀大计,太后将如何置他?

伤到平阳的是箭风,不是箭锋,她会不会误会自己?

平阳看见他的脸了,所以惊瞪的表情。她是在惊诧,他炙炎彬,居然暗箭射她吧!

那就是误会喽!

冷笑,炙炎彬呵呵呵呵的干脆放声大笑。

好嘛,这沼泽,真是越陷越深了。

*

听完冷无言的汇报,高座之上,帝皇一脸凝重。

下侧右旁坐着平阳公主凌亦凝,她只是坐着,低头不语。

皇帝望向其妹,一脸深沉。

“我不给你出宫令,就是怕你离了皇城,没了保障。天大地大,皇兄不可能一直左右,我是想让你飞起来,却不是这种飞法。”

盯着手指发呆,冰蝶全身上下酸酸软软——这身体,她彻底无语了。打一架而已,就没力气了。

“凝儿。”

吸口气,冰蝶扭头,望向皇帝,一脸无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细细说来。”

冰蝶盯着皇帝,难得一见他如此严肃表情,想了想,气息一吁,她放弃了以往的习惯——沉默不语,点了点头。

“只是想出去走走。以后不会了。”

……

凌皇胤盯着冰蝶半晌,呵一声失笑:“就这样?”

耸眉,冰蝶一脸无辜模样,心里想着:还想怎样?

“下去。”凌皇胤沉了双眉,转眸冲一直跪在殿中的冷无言一喝。

冷无言得令,赶紧躬身退下。

殿中再无旁人,只有皇帝与冰蝶。

站起,凌皇胤走向冰蝶,于她旁边椅中坐下,这才轻叹摇头。

“我不喜欢这样,心吊在半空,落不下来。凝儿……”

冰蝶有些不敢直视皇帝,这个哥哥,任何时候看他,她的心,都会炙暖炙暖,烧的发烫。

“别这样,只有你能如此,叫我害怕。”

冰蝶一愣,望向皇帝。

“只道是你去宗仪府漫步散心,惊听你离宫我心都要撞出来了。你怎忍心?”

在看皇帝眼中隐隐的怜与爱,怨与恨,冰蝶呼吸急促,甩眼避开,无法直视。

“我知错了,皇兄息怒。”想来想去,冰蝶只想到这八个字。

“你若真心有我,凝儿,告诉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的安危……冰蝶放松自己,再度望向皇帝。

“出宫没多久,有三个刀客,三个弓箭手突袭我。被我击退。”

……

盯着冰蝶,凌皇胤锁眉:“然后呢……”

想了一下,冰蝶无奈轻叹。

“我杀了两个刀客,弓箭手都跑了,最后一个刀客被冷无言的人包围,自杀了。”

“你脸上的伤……”

明眸一睁,冰蝶周身突然杀气一荡:“炙炎彬射的。”

一惊,凌皇胤一脸错愕。

“就知道你不会信,何必要我说?”冰蝶瞪着皇帝,语气坚硬:“要不是我闪的快,耳朵早没了。”

盯着冰蝶良久,凌皇胤眼中闪过一抹什么,双眸一沉,他突然力喝一声。

“来人哪!”

咣,司郎府将军元郎推门闯入,双拳一撞。

“喏!”

“速赴奉天司,传诏炙炎彬,入殿即擒。”凌皇胤站起,一脸凛峻。

元郎一愣,却只是一秒,立即应喝:“喏——!”

看着元郎甩身离开,冰蝶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有宫廷侍卫两列冲进内殿,左右分开,小步入位。

冰蝶感觉不可思议,抬头望向站立身旁的皇帝。

“皇兄,那可是太后身边大红人,你真要动他?”

紧眉,凌皇胤本在想事,却侧目望向冰蝶。

“休得如此无礼,虽平日对你严苛了些,但毕竟养你七载。人前人后,都不可如此放肆。”

仰望凌皇胤,冰蝶半晌反应过来,嗤鼻一哼。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回去休息吧!”

冰蝶站起,犹豫了三秒,疑惑。

“不用我指认吗?”

“不用。”淡然的两字而已,凌皇胤转身,走向上位。

看一眼皇帝背影,冰蝶转身,大步离开。

第四十一章 戏弄小福子

皇帝将太将司引入后书房生擒,打下大牢。

消息一出,整个皇宫沸沸扬扬,多为惊诧。

最惊讶的人,莫过于兴善宫太后赵姬。其次震惊的就是盈月宫平阳公主凌亦凝了。

冰蝶是真的很吃惊——只凭她一句话,皇帝就把炙炎彬给抓起来了?她有点不敢相信发生的事情。

惊诧不过维持了两天而已,太亘国使团进京、易国边界又有异相发生、北部诸国彼起宣战,一波一波惊天大事冲进正殿。

短短两日,皇帝忙的就没离开过太元殿,听说宣过两次御医,也不知发生过什么事。

炙炎彬被放了出来,官复原职。

听到炙炎彬被放出来的消息时,冰蝶只是一哼,不以为然。她本就不相信那厮能在牢里呆多久。那样一个人,有太后罩着,皇帝又能拿他怎样?皇帝那么孝顺,那么在乎他的娘。

小福子从外面回来,疾步冲进内轩。

冰蝶正在擦剑。对于锁梦的存在,冰蝶只是向皇帝解释,乃萧国使臣赠送给她的礼物,非常好使唤的一把兵器。

小福子冲到冰蝶身边,附耳低语。

“只是风寒,深染前已经药止。没大碍了。”小福子说的紧张,声音都在颤抖。

瞟一眼小福子,冰蝶失笑,不过是叫小福子去打探一下太元殿为何召过两次御医,这小太监真没用,吓成这样。

“主子,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探为妙。奴才知道您是关心皇上……不知道的,会怀疑您居心叵测。”见冰蝶冷笑,小福子声音更轻的蚊哼。

剑入鞘,冰蝶啪一声将剑拍在桌面,望向小福子。

“今天怎么了?到处人来人往的?”

小福子一愣,想了想,赶紧回答:“皇上决定出宫祭祖,明日清晨出行。”

点点头,冰蝶算是知道了。

“你再跑一趟奉天司。”

“啊?”小福子吓的腿一软,满脸惶恐:“奉奉奉……奉天……”

整个皇宫,是人都知道了太将司被打下大牢的事,这可不是小事,太将司打从升职此位至今,没被削贬过,一直鸿运当头。只因平阳公主一句话,皇帝将他打入大牢,这是什么?这是警告啊!这是皇帝对太将司大人的警告啊!

警告他再不可对公主无礼。

出了这么大的事,盈月宫和奉天司算是杠上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平阳公主派小福子去奉天司……那不是送肉入虎口?

奉天司的人都恨极了盈月宫,小福子走在路上遇见奉天司的人,他们都是用带着恨意的目光在看他,现在一听冰蝶要他去奉天司,别说去干什么了,不管干什么,都极有可能有去无回。

任小福子吓的半死,冰蝶径自继续。

“下午有兵法课,问问他还来不来上。都落了两天,是不是上不上都没关系了。”

腿软,跌坐到地上,小福子绝望的仰视自家主子,抖起哭腔的呻吟。

“奴才不敢……”

小福子说的是真心话,要他去传这样直讳的话,跟自杀没两样了。奉天司的兵,平日在宫里都是骄蛮跋扈之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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