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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媛闺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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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郁尴尬的一笑，晴素淡淡一笑：“蓝小姐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司空等下还有公务要忙呢。”
蓝郁跟在两人后面走出蓝府。
晴素带着蓝郁来到戏园，司空送下两人之后就离开了。
“楚小姐经常来戏园？”蓝郁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有段时间跟朋友来听戏。”
蓝郁心思一动，就听晴素淡淡道：“别打什么歪主意了，女同学。”
蓝郁脸上涨红了，“楚小姐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晴素不再跟她计较，带着她往前面的几张桌子那儿走去。
戏园本就是一个杂乱的场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上好的烟丝、下等的脂粉，什么味道都有。
蓝郁被呛的咳嗽几声，厌恶的用手帕捂住鼻子，左闪右躲，害怕那些贩夫走卒沾脏了自己新定制的上好丝绸裙子。
好不容易跟着晴素来到位置上，已经被那刺眼的舞台和那人山人海晃的头晕眼花，喘不过气来。
“你在这等等，我去叫些糕点茶水来，顺便去洗手间。”晴素道。
蓝郁点点头，刚才那乌烟瘴气的环境已经够她受的了，此时她坐在这哪里都不想去。
晴素心知她的性格，于是安心的离开。
此时她察觉到自己周围有三个保镖，勾唇笑了笑。
之所以来戏园，就是因为戏院人多，热闹的地方总是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东西南北。
同时，人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失去目标的地方。
晴素不动声色朝人群里走去，左转右转，摆脱了监控。
戏园后院的一条萧索的小巷内。
晴素面纱遮脸，黑袍披身出现在巷子里，这都是顺手从后台“借”得道具。
十几个体格健壮、身手不凡的黑衣人瞬间翻墙而下，动作利落的出现在晴素眼前，低头恭敬道：“老大！”
晴素点点头，面纱下的声音颇有几分威严：“兄弟们辛苦了，最近周围有什么动向？”
为首的男人道：“暂时没有，不知道老大最近处境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晴素笑笑：“不用担心，目前为止还是游刃有余的，我找你们是有件事托付。”
“老大尽管说，兄弟们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没有那么严重啦，就是帮我查一查司空府的男主人所有的资料。”
“那个司空野？”男人诧异的抬起头。
“他爹。。。”晴素说完，消失在巷子里。
戏园。
蓝郁看到晴素急道：“哎呀，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在这好长时间了。”
晴素道：“人太挤，阿四，买些好点的点心。”
阿四看到晴素回来，把心放下来，召集属下集合，又差人买了些点心。
好戏开锣，桌子上的点心已经堆满了，晴素眼前照旧是一碗酸辣粉。
第三十一回 美人多面
锣声一响，晴素埋头开吃，她根本听不懂戏，也不会听戏，才不跟蓝郁一样傻呆呆的坐在那，不懂还要装懂。
正好趁着气氛热闹吃一碗酸辣粉，晴素喝了一口汤，感觉浑身暖暖的，不由得大喊一声：“好！。。。”“爽”字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叫好声和掌声盖过去。
哗然的掌声雷天阵地。
蓝郁吓的一哆嗦，埋怨的看了晴素一眼，但很快她就不埋怨了，如雷的叫好声和掌声让她不得不用手帕捂上耳朵。
晴素一笑，蓝郁的手帕真忙，一会儿捂鼻子，一会儿吃点心之后擦嘴，这会儿还要捂耳朵。
想到这她不由真心的笑出声来。
蓝郁看着整个癫狂的戏园，点心都吃不下了。
看完戏，从戏园里出来，蓝郁抓住晴素的胳膊，“我再也不来了，我再也不来了。。。。。。”
晴素笑嘻嘻拍着她的胳膊：“戏是文化精髓，你只是还不懂得欣赏罢了。”
阿四汗颜的跟在一旁听着，貌似小姐好像一直在吃酸辣粉，还好意思说。
“阿四！”晴素突然喊了一声。
阿四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姐？”
晴素骄矜的扬起下巴：“以后叫我夫人。”
看到蓝郁的目光由惊吓变成愤怒，最后快要喷出火来一般，晴素开心的笑了。
不得不承认，她好邪恶。
“派人把蓝小姐送回府，我有事要办。”晴素吩咐道。
“是。”阿四叫来一辆黄包车，将蓝郁送回家。
晴素目送黄包车走远，笑的无比欢畅。
“夫人，您有什么事要办？”阿四问道。
“叫我小姐。”晴素拉长脸道。
阿四冷汗直冒，女人心、海底针，说的真是没错。
“是，小姐，您有什么事要办？”
晴素高兴的扬起头往车里走：“去西瑞，吃饭。”
阿四连忙跟上：“小姐，少爷说让您早回家。”
晴素一皱眉，呵斥道：“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阿四任命的驱车前往飞鸽路，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来到西瑞，晴素暗中告诉老刘自己在十月份将筹办音乐会，到时候让她的“家人”来接头。
她不敢多逗留，从洗手间回到餐厅时吩咐侍者：“将我点的菜打包带走。”
“小姐，您不在这吃了？”阿四问道。
“当然！”笑话，她要是真回去晚了那司空还不得吼死她，她可承受不了司空的怒气。
匆匆回到司空府的时候，午餐刚刚做好。
“回来了。”司空道：“玩的怎么样？”
“很好。”
吃饭的空挡，晴素巴巴的看着司空道：“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司空道：“什么事？”
晴素结结巴巴道：“就是。。。嗯。。。。。。那个。。。我。。。”
司空淡淡道：“有事说事，只要是能办到的都会给你办到。”
“我想把我的毕业音乐会举办完。”
司空端酒杯的手一滞，淡淡道：“回学校？”
“不是，”晴素连忙摇头：“就是想举办毕业音乐会，他们毕业生都会举办，只有我没有。”
晴素低着头，话音里有淡淡的惆怅。
司空转身勾起她的下巴，凑上前低声道：“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答应。”
“司空野。”
“不对。”司空淡淡道。
“司空。”
司空捏住她的下巴微一用力，“嗯？别跟我耍花样，要是再敢再说错一次。”
晴素有些脸红，结结巴巴道：“。。。野。”
司空抚摸着她的下巴，弄得晴素有些痒痒，他低声道：“还不错，可是我还想听其他的。”
“其他。。。什么？”晴素抬起头，正好对上司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晴素看不懂他的眸子，就像瀚海星空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快说。”他沉声道。
“我。。。”晴素呐呐的发不出声，声音细小如蚊：“嗯。。。”
他提醒道：“嫁给我之后，你该叫我什么？”
“夫。。。夫。。。。。。夫、夫君。”晴素结结巴巴，终于说出口。突然感觉浑身有些燥热，“夫君”二字脱口而出的感觉好奇怪，她失神的想。晴素第一次的觉得司空府的餐桌有种温暖的气氛，就好像是期盼已久的一种归属感。
司空的喉间逸出低低的笑声，他满意的勾勾她的小下巴：“真乖。”
晴素回过神来，被他的动作弄的有些恼怒，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下去：“干什么呀，快吃饭。”
还好司空心情好，没跟晴素计较，两人继续将晚餐吃完。
晴素一直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了，怎么跟晕了头一样。一顿饭下来吃的糊里糊涂的。
这时，仆人来禀报，说宇文少爷来了。
话说着，宇文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看见晴素说了一声：“嫂子也在啊。”
司空道：“素素好好吃，我去去就来。”
宇文跟着司空来到书房。
晴素早就没了吃饭的心情，看到宇文急匆匆的样子，暗中思量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遣退了仆人，越想越觉得应该去看看。
于是她换上一身衣服，趁着没人，假装路过司空的书房门前。
侧耳倾听，隐隐约约听到宇文在说什么“易帜”；“摩擦”，“冲突”，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晴素悄悄走开，来到餐厅，吩咐仆人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果茶，慢慢品尝。
与此同时的书房。
宇文道：“最近南北边界冲突的厉害，再这样下去，我看小摩擦就变成大的战争了。”
司空缓步在房间里走，冷冷道：“不知好歹！”
宇文道：“那些元老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忍让南方好几年了，如果一日不易帜，国家就一日不会统一。”
宇文缓了缓，又道：“而且这阵子，南方蠢蠢欲动，几次挑衅我们的边界地区，好像是在试探我们。”
司空冷冷一笑：“是啊，消停好久的南方最近又复苏了，好像是有依仗一般。”
宇文道：“难道是苏俄给他们提供武器？”
司空皱眉。
晴素在餐厅里喝着果茶，等了好久也没见两人出来，心道还有什么事情让两人讨论这么长时间。
终于，傍晚十分，两人才从房间走出。
司空送宇文到大门，两人一边走一边谈。
晴素让仆人续上一杯茶，端起茶盏，吹着上面的热气。
她细心注意着两人的言谈，聆听着微小的谈话声。
“我知道了，看情况办事。”
“嗯。”司空淡淡道。
“实在不行，”宇文眼里闪过一道杀机：“就把楚子将做掉！”
“哐啷！”一声茶盏打碎的声音。
“小姐，您怎么样？”仆人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过来。
司空和宇文闻声回过头。
第三十二回 谋以忍为先
仆人正忙前忙后的照顾晴素，更换茶具。
司空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素素。”
宇文点头离去。
司空大步走进餐厅，低声问道：“烫到没有，怎么这么不小心。”
晴素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敷衍一笑：“我没事，我去换件衣服。”
她连忙上楼，摆脱了司空。从门厅到餐厅的距离不近，司空和宇文的谈话声音传不到餐厅，最起码一般人听不到，但是晴素从小学习音乐，耳力非常。
现在唯一肯定的是，司空不知道她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她心神不宁的遣退仆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动，宇文要暗杀她父亲，她必须想办法阻止。
这时，敲门声响起。
晴素烦躁道：“走开，没听见我刚才的命令？”
“是我。”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
晴素上前打开门，垂眸凝视着地面，她害怕此时自己仇恨愤怒的眼神会泄露出来。
晴素觉得司空深沉锋利的眼神能看透人心，整个北京城，她唯一害怕的就是他。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隐藏着，生怕自己被他看穿之后废了。
“怎么了？”司空仔细的打量她。“今天感觉你很不对劲。”
晴素垂着头冷着脸不说话。
“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变得不对劲。”
晴素心里一紧。
“因为被烫了？我看看有没有事。”
晴素挣脱他的手掌，“没烫到。”
司空笑笑：“那就是仆人服侍不周？这更不可能了。应该是因为宇文吧。”
晴素身子一僵。
司空察觉敏锐，自是不肯放过：“难道真是因为宇文？”
晴素刚想说“不”。
这时，司空的薄唇里轻轻吐出几个字：“说说看，为什么？”
“必须说！”司空道。
晴素本能的想避开这个话题，可是司空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一样，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打量着她，让她无处可躲，那种不怒自威的语气也令她不敢躲。
她猛地抬起头，怒气冲冲道：“宇文壬这个人虚伪透顶了！”
司空挑挑眉，语气温和道：“为什么这样说？”
晴素像蹦豆子一样将嘴里的话一股脑的倒出来：“他来的时候还跟我问好，走了却对我不闻不问，明明就看到我坐在那，却过跟没看到一样。我以前就在想，他平日里对我那样客气，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应付我罢了。表面上客客气气，有一套是一套的，心里肯定对我是看不起的！他就是看不起人！估计蓝郁含烟那种人才是他真正讨好的对象吧！”
司空又挑了挑眉：“你是说他势利？”
晴素扬起头：“本来就是。”
司空笑笑：“没想到宇文这个到哪里都混得开的人，到了我家素素这里竟然走不通了，其实是你想多了，宇文这个人的确嘴很甜。”
“就因为嘴甜所以虚伪！他的嘴甜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才不是呢，我就更喜欢稳重一点的良文大哥。这种人才是真正表里不一的人。”
司空差点笑出声来，他勉强忍住笑意道：“素素，你误会了，不过宇文这小子活该不长眼色，等着我教训教训他。”
司空又严肃的对晴素道：“素素，你是日后司空府的当家主母，理应会为人处世，识大体，懂礼貌，这些东西以后我会教你怎么做。”
晴素勉强忍住反驳的冲动，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她爹爹性命危险，这里却在教她怎么为人妻，最可恶的是她不得不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跟他周旋。
晴素抬头看着他刚毅的脸，真想跟他说不要刺杀去楚子将，不要去刺杀她爹爹。
好不容易送走了司空，晴素看着窗外，心里还是很恐慌。
一般司空用完午餐就要回司令部工作。
司空一离开府，晴素便借口午睡将房门反锁，并警告下人谁也不许打扰。
她偷偷换了身装扮，悄悄离开司空府。
一路急赶，来到飞鸽路，她把兜帽往下拉拉，盖住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此时晴素全身上下都被黑披风遮住，脸被帽子盖住，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
司空野的人并没有发现晴素。
晴素在角落里坐下，看到老刘在身边经过，压低声音道：“服务生，我要一杯玫瑰庄园的红葡萄酒。”
老刘回过头，微笑道：“小姐。。。”
“是我！”晴素急促的打断他的话。
老刘这才认出她。“你怎么穿成这样？”
晴素压低声音道：“出情况了。”
老刘脸色一变。
晴素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这里有没有跟南方联络的通讯工具，我要最快的！我不要电报！”
老刘从未见过晴素如此失态过，他连忙道：“有一个专门跟南方司令部联络的电话，我带你去！”
老刘寻了个理由请假，悄悄跟晴素前往那个秘密联络点。
晴素跟着老刘进了一个茶楼的地下室，晴素看到桌子上有一部电话。
“这是专门跟南方司令部联络用的。”老刘道。
晴素拿起电话，手指拨转着号码，“请问是司令部吗，我要楚子将接电话，我是楚晴素，对！现在！”
过了一会儿，话筒里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晴素，我是楚直，楚总督去城外巡视军营了。”
晴素耳朵紧紧贴着话筒，语气急促道：“表弟，告诉我爹，最近出门一定要小心，有人要刺杀他，让他一定要小心！”
南方。
楚直对着话筒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说，表姐还有事吗？”
听到晴素说没有事之后，楚直挂了电话。
身后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直儿，是谁呀？”
楚直回过身，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爹，是晴素，说最近有人要刺杀楚总督。”
楚直说完话就要走。
楚家三叔拦住他：“你这是要去哪？”
“我得赶紧跟总督说一声。”
楚家三叔道：“不是让你来这里学怎么跟自己人联络吗，还有一个月你就要去北方了，这些课程得赶紧学好，你留下，我去就可以了，你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哪。”
楚直想了想，道：“也好。”
京城茶楼的地下室里。
晴素放下话筒，如虚脱了一般，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楚直一定会尽快的告诉父亲的，楚家也会最快的制定出预防措施，尽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家主的安全，这样父亲就安全了。
晴素抹了抹额上的汗，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
她疲惫的挥了挥手，用力站起来：“我们走吧。”
老刘这才回过神，连忙搀扶起晴素，两人走出地下室。
“你先回去，等过一会我再走。”为了防止被盯梢，老刘谨慎道。
晴素会意的点点头，率先离开茶楼。
第三十三回 宇文到访
她一路匆匆赶回司空府，从出去到回来，晴素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晴素回到房间，换回装束之后打开房门。
她事先在房门上涂了薄薄一层与房门颜色相似的白色粉末。
如果有人来敲门，粉末由于黏性不强，受到震动便会掉落。
晴素仔细观察着房门，门上光洁明亮，粉末均匀，并没有敲门的痕迹。
此时，晴素的心已经全部放到肚子里，她从手法巧妙的一敲门后，门上的粉末受到震动掉下来，尽数落地。
仆人听到声音走过来：“小姐醒了，要喝杯茶吗？”
晴素睡眼朦胧的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嗯，给我调杯昨天喝的那种果茶。”
这时，一个仆人上楼通报：“小姐，宇文少爷来了。”
晴素压住心底的仇恨和怒火，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她淡淡道：“他来做什么？”
仆人低头表示不知道
晴素下楼，看着坐在客厅里的宇文，手指不自觉的抓紧楼梯扶手。
宇文看到晴素远远走来，起身笑道：“小弟给嫂子请安，嫂子午睡的可好？”
晴素克制住自己把刀子扎进他胸膛的举动，扬起头看着别处，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宇文依旧笑嘻嘻的说：“我是来给嫂子请安的，顺便来请嫂子原谅的。”
晴素冷冷的坐下，“你什么地方得罪了我，让我原谅。宇文大少的话，我可不敢担当。”
宇文凑上前：“嫂子，你还在生我的气？”
晴素冷冷一笑：“我可不敢生你的气，我一个平民的女儿，怎敢生大少爷您的气。”
宇文连忙讨饶，眨动着可怜的桃花眼：“哎呦，嫂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你不原谅我，大哥会扒了我的皮的。”
晴素大怒道：“你大哥怎么对你跟我什么关系，我是我，他是他，你也别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我这么好，我不接受这份虚情假意，也不需要！”
宇文知道症结出在什么地方了，于是连忙道：“嫂子误会了，我对嫂子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喜欢，嫂子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又会弹钢琴，还不像其他大家小姐一样嚣张跋扈，自私自利。所以我尊敬嫂子。”
看着晴素不说话，宇文又道：“当然，我承认，一开始对嫂子尊敬的确是因为大哥，我觉得大哥看上的人一定差不了，我尊敬大哥所以跟着尊敬嫂子。但是后来跟嫂子熟了以后，就越来越打内心尊敬您了。”
晴素声音低了些：“我可不需要。”
宇文见她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于是笑道：“嫂子是仁者慈心，定是不会跟小弟今上午的施礼计较的。”
晴素问道：“你们今上午在谈什么那么投机，都忘了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我就不信我被茶水烫到你没看见。”
宇文笑容一顿，随即笑道：“嫂子可真是冤枉我了呢，军营里传来情报，我立马来跟大哥汇报，然后接着去参加一个紧急会议，时间急促，来去匆匆，当时我脑子里都乱成一团浆糊，哪里还有那心思放在周遭事物上，临出门还被绊了一脚呢。”
晴素笑道：“原来是我错怪了你，没想到你这种看上去无所事事的人也有忙的时候。”
宇文道：“我在司令部的勤奋是有名的呢。”
晴素面带微笑，话中有话道：“有时候太勤奋了也不是好事，该闲的时候还是闲着的好。”
两人又你来我往闲扯一番，宇文道：“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晴素道：“常过来玩。”
“一定一定。”宇文招手离开。
送走宇文，晴素回到客厅，将茶几上的糕点端来吃，顺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份报纸。
打开一看，报纸的第一版头条用大字写着：【南北关系紧张，狼烟再起，北军南征！】
晴素大体浏览了一遍标题下面的小字：
【近日，南北两方的边境不断出现摩擦，南方总督楚子将表示在领地问题上绝不退让。而几个月前的南北会议，楚子将总督也首次缺席，公然反对南方易帜。由于其在南方军队功勋极高，是南方各军阀之首领，手掌几十万军队，是解决南北统一的一大病结。。。。。。】
晴素将报纸一摔，内火中烧。
她走上楼，走进琴房，一把掀开琴盖。
《匈牙利狂想曲》气势磅礴的流淌而出，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守在琴房门外的仆人一个哆嗦。
晴素抿着唇，手指在琴键上飞快的移动，将自己全部的愤怒，气愤，恐惧，全部倾泻在琴上。
怒火滔天，怒火滔天。恐慌在房间里蔓延，过于急促不流畅的琴声显示出她的惊慌失措与彷徨。
曲风一转，突然变得邪恶狰狞，她想杀了宇文壬！她要杀了宇文壬！
晴素手指飞速弹奏。。。。。。
各种暴躁，厌恶，仇恨，阴暗的情绪如妖魔狂舞一般，凌乱飞舞在音乐的空间里。
仿佛此时弹琴的她已经不是她，而是一个妖魔。
此时的她，疯！癫！嗔！怨！怒！恨！五脏攻心，六欲中烧，七情俱灭，八风凛冽。
她醉了，醉在这片癫狂的世界。醉眼如饴，波光流淌。
“当啷”一声，发钗落地，乌发倾泄。
忽然，琴声一变，杜鹃啼血，孤雁哀鸣，带着撕心裂肺，带着悲痛欲绝。
渐渐地，杜鹃再也啼不出声，孤雁再也无法哀鸣。
琴声慢慢变成低沉的哀悼，哀悼那渐渐熄灭的希望，哀悼自己的无奈，悲伤，痛苦，绝望。
哀悼。。。哀悼。。。。。。
声音越来越低沉，直到。。。
“噗——”一口鲜血从晴素的口中喷出。
手指在琴键上轻微一颤，音乐戛然而止。
真正的死寂到来。
琴房里却突然发出极大的声响，晴素的身子重重砸到了琴键上！各种音域的音符夹杂到一起，尖锐刺耳的声音扩散在整个琴房，久久不息。
“小姐，小姐？”过了好久，仆人阿琴没听到动静，心下蹊跷，于是走了进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阿琴顿时倒吸口凉气。
第三十四回 逃跑路线
晴素一动不动伏在钢琴上，琴键沾染着浓浓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琴键的边缘滴落到地板上。
仆人阿琴浑身颤抖，意识到自己要完了。一想到司空少爷要大发雷霆，甚至会砍了她！她甚至都想现在一头撞死在钢琴上。
阿琴拿着抹布将钢琴上和地板上的血擦干净，恐惧让她不敢吱声。
她嘴唇苍白，眼神惊恐，默默守在晴素的身边好久，期望小姐只是晕过去一会儿，等在司空少爷回府前醒过来就没事了。
“小姐。。。”阿琴又上前轻轻推了晴素一下。
顿时，阿琴的整颗心沉了下去——
晴素非但没有醒来的迹象，身子还在渐渐发凉，冰冷。
“阿琴。”楼下吴妈喊叫的声音。
阿琴吓了一跳，她惊恐的看了晴素一眼，那一瞬，她突然产生了毁尸灭迹的想法。
“吴妈。”出于惯性，阿琴还是在琴房颤抖的应了一声，此刻她希望有人来救她。
“小姐呢？”
“小姐。。。”阿琴迟疑道。
吴妈又道：“少爷回来了，让小姐下楼一趟。”
。。。。。。
纸里终是保不住火，司空野大步走进房门，看到晕在钢琴上的晴素时，眼睛猛地睁大，身子僵住。
他瞬间转过身，手枪冷冷的指向阿琴，眼神让人感觉到死亡般冰冷。
阿琴已经魂不附体，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他阴沉着脸，食指一扣，瞬间结束了阿琴的生命、
紧接着，司空野一把将晴素抱起，二话不说直接往楼下奔去。
车子很快驶出司空府，将晴素送往陆军医院。
晴素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她看着眼前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闻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晴素感觉自己声音很清晰，却定自己没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她怎么会来到医院。
她抬了抬手，刚睡觉起来有些酸软无力。
一歪头，看见司空坐在自己身边看报纸，面色如冰。
“醒了？”
晴素再次确定自己的身体很好之后问道：“我怎么了？”
司空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过身面对着她：“很好，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了。”
晴素有些莫名的看着她。
“仆人让你受委屈了？还是宇文惹你生气了，亦或者是你最近遇到烦心事。”司空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脸。
晴素垂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眸子，大概明白自己被送到医院的原因。
“我为什么在医院？”她咳嗽几声，无辜的问道。
“那天你在弹琴，然后就晕倒了。医生说是心神过度疲惫，内有郁结。”
“哦。”
司空冷冷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让我们找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跟我谈谈你为什么这几天心里郁结？”
晴素道：“你这种口气像审犯人。”
司空放软了语气：“那我现在语气温柔些，可以跟我说了吗？”
“可以不说吗？”晴素以更软的口气问道。
“不能。”
“我肚子疼，头疼。”晴素赖皮道，然后钻进被子里蒙上头。
“楚晴素！”冰冷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怒火。
晴素露出脑袋，眼睛里闪过一丝惆怅：“让我静一静好吗，我现在就想静一静。”
司空走了出去。
晴素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和未来的去路。
首先，司空并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其次，三叔派她来司空身边卧底纯粹是利用她。派她卧底并不是军部的命令，而是个人条件交换。
然后，她以此为交换，离开楚家，得回自由身。当然，也不会再接触司空野。
目前，司空是喜欢她的。而她不喜欢他。
在两人利益不冲突的时候，她可以和他相处。
但是，一旦她的利益受到损害，瞬间两人的关系就会对立，成为仇人。然后离开他身边。
比如现在，她与他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父亲有危险，她还远在北方，这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这天，司空去了军部。
趁着良敏学来看她，晴素对良敏学说了自己的这些想法。
晴素道：“我想，我应该回到父亲身边了。虽然我潜伏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得到。司空野这个人，藏得太深了，我摸不透他。”
良敏学道：“你打算回南方，回楚家？你要知道，回你父亲身边，就是重新回到那个家族里生活。”
“我很担心我父亲。”
“我觉得宇文可能是有这个打算，但并未实施。从北方的角度来看，刺杀楚子将是解决南北易帜的最下乘之策。这样会引起南方的军阀动乱，要想统一就更难了。”
“所以，我觉得，目前来说宇文是不可能刺杀你父亲的。”良敏学冷静分析道：“你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之前是我太不冷静，只顾着宇文可能会刺杀我父亲，竟然忘了考虑这一方面。”晴素松口气，又道：“不过，我觉得我目前的处境越来越乱，我想清静一下，想离开这里。”
“最后一句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那楚家三叔那边你打算怎么交待？”
“这个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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