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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千般动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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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来到沈乐的墓碑前。
  墓碑前有一束小雏菊,她四下搜寻,空荡荡的墓园渺无人烟,也不知是谁这么早过来探望他。
  她把怀中的花放在旁边,又拿出杯子和红酒,倒了满满一杯。
  “我昨晚在你的酒窖里偷喝过,今天就不陪你了。”她回头看了眼侧立在身后的人,“不用担心,家里一切都好,爷爷奶奶身体状况良好,就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拌嘴,爸爸依旧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妈妈当她的女强人,忙得都没和我们见面。还有我……和你哥也挺好的,没吵架没打架,正在和睦相处中。”
  身后的沈礼拆开冰淇淋蛋糕放在墓碑前,“你爱吃的蛋糕,今年给你换了一个新口味草莓芒果夹心,老板说新口味吃的人蛮多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家里和公司有我。还有元元,我会照顾好她,不让她受欺负受委屈,不过你托梦给她让她少闹腾。”
  话音刚落,他立刻被聂维芙打了一下手背,力道有些大,手背霎时通红起来。
  偏偏他还笑着和弟弟告状:“你看她有多凶,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言不合冲过来挥小拳头。”
  她毫不客气地踢他一脚,他却仿没有察觉,继续说下去,“希望你能保佑她平安喜乐,健康顺遂。”
  垂下的眼睫毛微微颤动,聂维芙忽然仰头看向他,他的神情认真专注,眉眼间浸润几分柔和,他转过视线,直直望到她的眼底,清澈明亮的眼眸里熟她小小的倒影,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她立马避开,装作很忙似的,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两人把墓碑前的东西稍作收拾,只留下小雏菊,其余东西全装回袋子里带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一旁的矮树丛里钻出来一个女人,面向他们远去的方向望了许久,风声呼呼刮在耳边,她收回视线,鞋底踩在石砖吱嘎作响,她走到墓碑前。
  她低垂视线,盯着那束小雏菊看了许久,最后把花往上叠放盖住小雏菊,她对着墓碑毫不犹豫地席地而坐。
  取出包里的一个打火机和一团皱巴巴的照片,她小心翼翼地摊开照片,照片上一男一女,男帅女靓,笑吟吟地望向镜头。
  “咔嚓”一连几下终于打着打火机,蓝黄色火焰像个不倒翁微微摇晃,她把照片放在火焰上端,任由那是火焰爬升到照片一角,最后一步步蔓延开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燃烧得只剩半张的照片,最后连那半具身体被火舌吞没,成了一堆被风一吹消失干净的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quq


第32章 
  车子疾驰在宽阔大道上,两侧是风拂的稻田,阡陌纵横,一望无垠。
  聂维芙收到谢三儿的私聊消息,发的是语音方阵,而且还是六十秒到头接着六十秒的。
  聂维芙压根不耐烦听他的声音,也懒得翻译成文字,直接发了个问号。
  【元元:发文字,五个字以内。】
  谢三儿秒回,这次总算没有再发。
  【谢三儿:下周一我生日,您老来吗?来吧,不来对不起咱们俩这么多年的情分。】
  【元元:什么情分?没情分~】
  【谢三儿:嘤…无情人。】
  【元元:地点时间发我,我看情况过来。】
  【谢三儿:得嘞,人来就行千万别带礼物!】
  聂维芙和这群朋友十几年的交情,不至于结婚断社交往来,只是一想到会看见崔漠,她就头疼。毕竟崔漠还不是以往那些追求者,她可以不留情面冷着脸拒绝,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
  她反扣下手机,做贼心虚地看了沈礼一眼。
  车子下了高架桥,刚过吃饭的点,又逢周末,路上车辆往来频繁,他们在路口堵了半个小时才顺利地开进市区,驶到会所吃饭已过一点。
  会所的赵经理得到消息后跑出来迎他们,带去包厢的路上偷偷和她透露:“曹女士和她的嫂子一家也在这里吃饭。”
  聂维芙脚步微滞,问了句:“单纯吃饭还是?”
  “应该是见家长,曹女士侄子带着他女友一起过来的。”赵经理引着两人来到二楼的一层包厢,低声道,“就在2008A。”
  聂家千金和现在的聂夫人关系不和,在这个圈子里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传闻。
  三年前聂沈两家联姻,这位姓曹的聂夫人据说连婚礼都没有出席,小道传言是聂维芙不让其坐在婚礼主位,导致她愤而离席。
  赵经理作为这间会所的经理,对投资人和老板的家庭情况了解得深入透彻,自然知晓聂家的弯弯道道。
  他这倒不也是站队,而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俗称说话的艺术。
  而且聂家大半财产的继承人是他旁边的聂家千金,而不是那位拖家带口的聂夫人。
  “我想吃麻辣烫。”聂维芙冷不丁地说。
  身旁的沈礼忽地皱起眉,奇怪地看向她,她却恍然未觉,继续和赵经理说着,“多香菜多葱多蒜,微辣。”
  她说完甚是善解人意地询问沈礼,要不要也来一碗。
  沈礼摇头,率先推开包厢的门。
  赵经理替他们掩上门后离开,沈礼瞥了眼门口,又看向低头和闺蜜畅聊的聂维芙,忍不住问道:“你又在想什么招?”
  聂维芙闻言,啊了一声,抬起头笑吟吟地说:“你是神算子啊。你又知道我在想招了?”
  她确实在群里和方旋明蔚想招对付她那个后妈,说起来她还没去聂家检查巡视,不知道那里的人有没有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
  沈礼抬手给两人倒了茶水,推给她其中一杯,“差不多就行了,小心狗急跳墙。”
  聂维芙略微不满地撇撇嘴,喝了口那水后说:“放心,在外面我不会随便找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放下杯子,眼眸微转,她又说,“不过我如果惹事,你会帮我吗?”
  沈礼定定地看着她,硬生生把她看出点心虚,她撇开视线,便听得他稍带嘲讽地回道:“帮你去派出所?”
  聂维芙:“……”
  她又不是女流。氓,成天喊打喊杀,派出所去过一次开开眼足够,第二次去就没什么新鲜感了。
  和沈礼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的特制麻辣烫被端上来,她气呼呼地专心对付吃的,懒得再同他说话。
  吃到一半,她突然起身,正想离桌去外面上个厕所,蓦地被他按住手,他头也不抬地问道:“干什么去?”
  聂维芙气冲冲地回:“我去洗手间打人。”
  沈礼放开手,看了她几眼,说:“五分钟。”
  她不以为然地撇嘴,他要真的担心她被欺负,怎么不和她一块儿去厕所?这样更加万无一失,就是碰上曹茗他们,她也不怕。
  会所的走廊又长又暗,地上铺着长长的隔声毯,旁侧的门一关,门里门外两个世界。二楼的包厢客人不多,走廊里没什么人。
  聂维芙从洗手间出来后,拿着手机看群里的消息,一时过于专注,没发现隔壁包厢突然打开门,快步出来一人。
  她没注意到眼前的人,迎面撞了过去。手机蓦地掉在隔音毯上,和她相撞的女人跌倒在地,补妆的化妆包打翻,里面的口红、气垫、钥匙零碎落了一地。
  聂维芙捡起手机,当即说了声抱歉,她正想扶起女生,看见那张略微熟悉的脸,稍一愣,下一秒她被猛地推倒在地。
  事实证明,事件的发生和时间长短真的无关。
  “聂维芙,怎么又是你啊?”曹飞扶起他的小女友,怒目而视骂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害我还不够,还要欺负我女朋友,你太恶毒了!”
  聂维芙冷笑道:“怎么?我就欺负了,你要不要报警来抓我啊?”
  曹飞身边的女生拉拉他的手,小声地解释:“刚才是不小心撞到了,她没欺负我。”
  “别怕,我都看到她推你了。”
  包厢里的另两人听到声音纷纷走出来,见此状况,曹飞他妈拉长了脸,对小姑子阴阳怪气道:“阿茗,你们聂家可真是有权有势到连警察都不怕啊。”
  曹茗颇不赞同地看了聂维芙一眼,摇了摇头,正要说话,那五分钟等不到人来的男人寻了过来。
  聂维芙腾腾腾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立刻告状:“老公,他们欺负我。”
  曹飞:“……”
  沈礼在外没有拆穿她,目光在眼前这几人身上掠过。
  视线划过曹飞身上时,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但又立刻挺直腰杆。同样是男人,他难道还保护他女人了?他梗着脖子破口大骂:“聂维芙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我妈有脸,倒是你妈没脸皮。”什么话难听拣什么说,身边有个依仗,她才不怕这些人说什么,谅他们也只敢骂骂咧咧几句,毕竟曹茗在外面要当一个贤妻和贤母。
  果不其然,曹飞的母亲脸色一变想说话,却被曹茗拦住拍了拍手。
  曹飞的母亲瞬间偃旗息鼓,恨恨地瞪着聂维芙,而曹茗走近,“小礼,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
  沈礼皱了皱眉,当着这位名义上的岳母却没给半点面子:“曹女士,烦请你约束自家人的行为举止,你现在是爸爸的妻子,在外面代表的是聂家的脸面,一举一动都会惹人关注和猜想。”
  曹茗脸色尴尬:“我……”
  沈礼打断她:“您若是想教训元元,请先咨询一下岳父的意见。我是不介意再送曹家人去一次派出所。”
  沈礼放完话走进了自己的包厢。
  曹飞的母亲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小姑子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自言自语:“造反了,一个两个都没把人放在眼里。”
  曹茗抿着唇,面色微沉,他想起那天聂林从沈家老宅回来,把她叫过去嘱咐了一通,和她刚进聂家那会儿一样,让她不要把聂维芙的话和举动放在心上,换言之就是让她忍让聂维芙。
  她心下微凉,却又没死心,提起让曹飞升职的打算,当即看他变了脸色,只说让她和曹家少来往。
  男人的宠爱不过是过往云烟,前一秒她气势昂扬地旁观父女俩为她争执,此时她却成了一个什么都得不到的败者。
  耳边听着嫂子说着聂维芙的种种恶劣行径,以及她这些年因其所受的痛苦,她紧紧地攥住手指,生生抠出几道血丝。
  …
  聂维芙回到包厢,有些心不在焉,搅着冷掉的菜却不再动。
  沈礼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还在想方才的事,“你不喜欢他们,就别去主动招惹。到头来恶心不了他们,反倒恶心了自己。”
  她理直气壮地回道:“这次还真不是我主动招的,大概是老天指引我撞了曹飞的女朋友,所以才有你怒骂曹茗出现。”
  沈礼抬抬双眉:“这么说来,我该感谢你给我的这个机会了?”
  聂维芙没那么没脸没皮,嘿嘿一笑摆摆手:“我真想不到呀,你竟然为我顶撞我后妈,一怒为红颜的感觉说不出来的舒爽。”
  沈礼嗤笑了声:“换作是别人说这话,我只会觉得那人脸皮厚。”
  他看向那碗冷掉的麻辣烫,随口问道:“还吃吗?不吃回去了。”
  “啊?那走吧。”
  聂维芙还在想他刚才那话,他的意思七拐八拐又断断续续,她没理解错的话那确实是夸她而不是讽刺她吧?
  两人回了聂维芙的那套公寓。
  距离上次聂维芙过来已有些时候,物业的师傅认得她,发现车上坐的人是她,连忙放行让车子进去。
  “聂小姐这段时间是不是没在家?我看见你家到了好几个包裹都没人收,我帮你放在隔壁的保安值班室了。”师傅招呼道。
  聂维芙招手冲师傅道谢,让沈礼在路边停了车,她到保安室拿包裹。
  刚进去没一秒,一颗脑袋又探出来,提高音量喊他:“沈礼,你过来一下。”
  沈礼下车过去,走进保安室一看,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四个箱子,全部叠在一起还有些重量。
  他三个箱子叠一起,后面跟着一个小箱子,一前一后放入后备箱。
  “你买了什么?”他敲了敲外壳,在面单上看了一眼,“大老远寄过来。”
  她随口胡诹:“价值千金的奢侈品,让人代购过来的。”
  聂维维在车上翻出一把折叠小刀,在楼下把四个箱子全给拆了,和上次收到的特产差不多,里面还有一张小纸条,是秦老师的字迹,写着是和上次同一批的东西,是校长家里的一点心意,自家种的腌制的,千金难买的农家风味特产。
  “男的女的?”沈礼看了眼冷不丁地问。
  聂维芙不作他想:“你问谁?秦老师是女的,校长是男的。”
  “反正我也不会做,东西先放你车里,等回去给黄姨。”她把纸条拿出来,盒子重新折好,“家里还有,下来的时候一并拿下来。”
  沈礼没多问,只是多看了几眼那几只盒子,而后跟她一起上了楼。
  嘉汇国际是聂维芙自己的公寓,他一次都没来过。
  一段时间没住人,打开门,地板上瞬间起了一层灰尘。聂维芙换了家居鞋进去,挨个儿把每个房间的窗户都打开,再出来时,发现沈礼像根柱子一样倚在门口,打量这套公寓。
  “你是打算我亲自迎你进来吗?”
  沈礼说:“没鞋。”
  聂维芙重新走出来,先把自己的拖鞋脱给他,又从鞋柜里找了半天,找出一双度假风的山茶花拖鞋。
  她这有大半年也成为聚会地,原先有的拖鞋被她上次收拾衣帽间全部扔了出去,只剩下沈礼脚上穿的那双和她手里的度假拖鞋。
  她总不至于让沈礼穿这双女士拖鞋,沈礼似乎也想到这里,连忙把另一只家居鞋穿上,然后进了屋。
  午后的阳光灿烂喜人,照得整个卧室铺满暖色日光,浮尘飞舞,令人昏昏欲睡。
  聂维芙坐在飘窗上看电影,一墙之隔的客厅外面,沈礼借用她的电脑处理一些公事,在线上和应畅沟通完毕,他伸了伸懒腰合上笔记本,拿去卧室还给聂维芙。
  卧室里一片暖阳,飘窗一侧的平板上播放着电影原声。
  沈礼把电脑放在桌上,放轻脚步走近。
  她躺在飘窗上,脑袋靠在一个抱枕,发丝略微凌乱垂在脑袋两侧。阳光落在她的眉间,她皱了皱眉,转向一侧。
  他蹲下。身,支着下巴认真地瞧她。
  只有在睡觉的时候,她才会彻底安静下来,显露出难得的恬静和柔和,她不知梦到什么,下意识地舔了舔双唇,丝毫没察觉到眼前的状况。
  沈礼觉得自己肯定鬼迷了心窍,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偷看她睡觉?当初沈乐告诉他,他觉得聂维芙很可爱,他很不以为然,现在……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理解他的感受。
  他悄然凑近,感受到她鼻尖的呼吸,气息缓慢深长,继而是一片柔软的触感,鼻尖轻轻相触,呼吸一时混乱,然而谁都没有发现,只察觉到彼此狂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从胸口蹦出来。
  咔哒一下,门锁重新落下,卧室里只余电影里的背影音乐。
  聂维芙蓦地睁开眼,眼神中没半点睡醒后的慵懒迷茫。
  她像是有些,慢慢地摸到嘴唇上,唇瓣柔软,仿佛沾染着他唇间的气息,脸颊蓦地骤红,一双耳朵也染上红色涂料,整个人像颗红苹果一样娇艳欲滴。
  她捂住脸,闷了许久平复情绪。
  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向窗外,镜面反光,映出她泛红的脸庞,捎带上几分不可言说的羞涩。
  平板上的画面仿佛静止,一条幽暗的马路,背影黯然离去——“At the end of that night,I decided to take the longest way to cross the street。”
  聂维芙眨眨眼。
  这电影……似乎不太应景。
  作者有话要说:  跨越牵手先亲一下


第33章 
  聂维芙熬到电影结束,片尾曲播放完毕后,才敢慢吞吞地走出卧室,走出去之前特意又去卫生间瞧了瞧自己现在的模样。
  肤白貌美、唇红齿白,和之前完全无异。
  很好。
  然而待她走出卧室,视线在可见范围内溜达一圈,发现客厅空空荡荡,落地窗前的纱帘被风吹起一角,玄关处孤零零留下那双居家鞋,仿佛是一场真实得令人怀疑的午后梦。
  聂维芙下意识掏出手机想要拨打沈礼的号码,手指在播出前忽然一顿,复又退出拨号界面。
  她鼓着嘴,点开群聊连续编辑好几条消息发出去,最后艾特了群里的明蔚和方旋。
  另一头的那两人被火急火燎地艾特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仔细一看。
  【明蔚:好纯哦TVT】
  【方旋:你们玩什么纯情暧昧呢'抠鼻'】
  【元元:???】
  【元元:亲完就跑路,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方旋:你们是夫妻,怎么搞得像早恋小学生一样你躲我藏?】
  【明蔚:蟹蟹,小学生不能谈对象。】
  【元元:那我该怎么做?当没发生过?】
  消息刚发出去,门口传来滴滴两下的声音,紧接着门锁打开,聊天框里的男主角出现在门后,手里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
  聂维芙闪过惊讶,“你没……”走啊。
  沈礼换了拖鞋,边进来边解释说:“先前过来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个超市,刚才下楼买了点东西。你饿吗?”
  说着,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仿佛带了一抹探究的意味,“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聂维芙猛地捂住脸,视线上下左右乱转,虚虚地不敢对上他的,她矢口否认道:“哪里红了?不红啊,你看错了吧。”
  沈礼哦了声,淡淡说:“那是我看错吧。”
  他提着东西进厨房前,脚步又刻意一顿,回头,眼眸中慢慢地浮出薄得几近忽略的笑意,他指了指聂维芙的耳朵,好心提醒,“耳朵很红。”
  话落,他走进厨房,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部拿到流理台上,拨出其中一颗西红柿放在水下冲洗,嘴角却不自觉地弯着。
  聂维芙坐在沙发上,满脸通红,那抹红色不经意间从耳后慢慢铺染到脖颈,她捂着脸,一双眸子从指缝间偷偷地望出去,只看见厨房里的那道身影晃来晃去。
  肯定是被发现了……
  她小步挪到厨房,倚在门框上看他用热水烫西红柿,烫得半熟的西红柿搁在案板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撕开外表的一层薄衣,从刀架上挑出一把料理刀,娴熟地几刀下去把西红柿切成小块,滑入一只玻璃碗中。
  他抬头瞧了她一眼,似乎饱含深意。
  聂维芙没注意他的眼神,假装认真地盯着案板,随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番茄炖牛肉。”
  沈礼说着拿出一块牛腩,洗净后换了一把刀切块,说:“你从来不开伙,东西倒是齐全。”
  厨房里的这些东西,全是去年年底方旋她们过来做饭临时买的,只用过一次,之后再未使用过,最主要的还是她不会做饭,这个厨房的使用率大大地降低。
  袖口轻轻挽起,露出细长白净的手腕,稍一翻转,刀流连在牛腩上,三两下成块放入容器中。聂维芙不经意间发现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一侧似乎有道疤痕,毛衣袖口遮住其中一部分,露出那半道若隐若现。
  袖口忽地滑落,他拿另一手腕内侧往上捋了捋,露出翻转的另一只手臂,疤痕粗长,从一侧蜿蜒爬至另一侧,像是陈年旧伤。
  聂维芙倏地对上他投过来的视线,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她忍不住问出来:“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沈礼把牛腩放入锅里,抬眸看了看她,面上淡淡的,似是不太在意地回道:“以前被人绑过,不小心受的伤。”
  她微微一怔,想起以前黄姨说过他被家里的保姆联合外人绑架过,从那以后,他家里再也没有找过保姆。
  那会儿她和沈乐在干什么?在画室因谁洗画具而争吵、周末作业没写一起抱团抄作业,而现在就连老太太潜意识里把他这个哥哥错认成弟弟……
  他从没人前表露过任何情绪,不高兴或是高兴,似乎没人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聂维芙下意识地抬眸看向他,他低垂脑袋,目光落在手中的煮锅,细细地洗着里面的牛腩块,垂落的短发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疼吗?”她轻声问道。
  沈礼轻笑了声,打开燃气灶,盖上锅盖,转过身回她,眉眼间浮现几分笑容,语气也甚是轻松:“很疼,当时为了能逃出去特意划的这一道,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深一点情况就凶险了。”
  聂维芙微张嘴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沈礼笑说:“不过如果让我重来一次,我会想其他办法,自残风险太大,保证不了结果。”
  他剥开一个大蒜,又拿出生姜、香葱和辣椒放在案板上。
  聂维芙见状,自告奋勇地说要打下手:“我来,这个我会。”
  沈礼停下动作,把案板前的位置让给她,嘱咐:“切这几个,不用特别小,大蒜的话拿刀背拍,拍碎后剥皮切头尾。”
  聂维芙听得认真,在心中默默记下,按照他说的顺序一个个处理调料。
  她边切,边拿眼神偷偷看他,他笔直站在燃气灶前,手里拿着一个汤勺搅着锅里的肉,热气微微上升,关门捞出来,他似乎并未受影响。
  聂维芙收回视线,把四个小米椒切碎,用刀背推到一边。一根睫毛好像掉进眼睛里,她放下刀,抬手去揉眼睛,睫毛有没有出来她不清楚,她只感觉到眼睛被辣得完全睁不开来。
  “呜呜……”眼眶中分泌出泪液,她带着哭意喊沈礼,“沈礼,怎么办?我的眼睛要被辣瞎了。”
  她还想再揉眼睛,手腕被一只清凉的手掌握住,紧闭的一双眼睛也被覆在手掌心下。
  “别揉。”耳边出现他低沉的嗓音,继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少说一句,看来以后真的不能让你再出现在厨房。”
  他的手慢慢地移到她的后脑勺,带着两眼一抹黑的她到了卫生间,接了一盆清水后,动作轻柔地点了下她的脑袋,说:“先把眼睛冲洗一下。”
  她立刻弯下腰,脸庞浸入温凉的清水,她睁开眼睛,遇水又瞬间闭上,眼皮上的火辣感仿佛稍稍消褪几分,然后她继续睁眼冲洗,又忍不住闭上,来回几次,鬓发湿漉漉粘在耳旁,她抬起头,却仍是闭着眼睛。
  “好了些吗?”他问。
  其实没好多少,眼皮上的火辣感刺得她睁不开,但她还是应了声:“稍微好点了。”
  “手给我。”
  十根手指也是一阵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她眯着眼睛把手伸向沈礼,大约是碰过凉水的缘故,他的手有点凉。
  聂维芙紧闭着眼睛,任由那双微凉的手指轻轻牵住她的双手浸在水中,滴入洗手液的水穿梭在指尖,那股难受的感觉仿佛渐渐在消失。
  洗完手冲完眼,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眼休息,耳边是厨房切菜的声音。
  天边橘红色的一抹夕阳正缓缓坠落,落地窗前投下的阴影慢慢移动,直到天色一寸寸黯淡,夜幕降临,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遁入缥缈的睡意中。
  沈礼从厨房出来,发现沙发上的人睡了过去。他走过去往她身上盖了毛毯,看了眼时间,拿她的电脑开了一个视频会议。
  一个小时后,开完会出来,她已经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神迷茫,鼻头微红,他走进客厅,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最后两人也没回成老宅,在公寓里吃完饭,聂维芙吃了颗感冒药回卧室早早地休息,沈礼则在外面收拾东西,接着打电话处理工作。
  ——
  聂维芙的感冒有加剧的趋势,白天上班,脑袋一阵一阵地发涨,鼻塞的情况没有半点好转,咽喉也有些发干。
  下班之前她给他发去消息,说是要去参加朋友的生日会,她会自己坐车回去。
  他不知是在忙还是别的什么,没有回她。
  昨天下午她被沈礼偷吻后,她发现他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没主动提,面对她也像是以前那样,没其他反应,忍不住让她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场梦。
  她吃了颗感冒药后,打车去了谢三儿开生日趴的别墅。
  谢三儿在他们朋友圈里算是一个爱玩爱热闹的人,以往生日总是会请一堆网红小明星过来替自己庆生,开趴的地点也常常在酒店,因为他家的别墅还不够那一群人造。
  然而这次他却转了性子,只请了平时玩得好的一圈好友在他家别墅,院子里烧烤,客厅唱K打游戏,桌前聊聊八卦喝喝酒玩玩游戏,十足的良家模范少年聚会。
  她到别墅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一群人聚在院子里生火串烤串。
  方旋和明蔚看见她,连忙向她招招手,喊她过去,接着周末在群里的话题。
  明蔚喝着酒打趣道:“玩是你们会玩,结婚三年多竟然连床都没上过。我本来还以为你们只是在外面貌合神离,没想到床上竟然也是离得那么远。你家那位内部条件这么好,你竟然能忍住不碰,太暴殄天物了。”
  聂维芙白了她一眼:“走肾不好收场,毕竟奔着到点散伙的目标。”
  方旋插了一句:”走不走肾结果还不是一样?现在还不是在走心。话说他是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人家全当没发生过。以前怎么过,现在依旧怎么过,差的就是她在沈礼这里的待遇直线上升。
  “小姐姐们,请享用。”
  三人停下话,看向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的崔漠。
  方旋和明蔚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聂维芙。聂维芙脸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如常地冲崔漠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一个烤翅,“辛苦哦、”
  “我们仨有福,听说崔少手艺好啊。”方旋从崔漠手里拿走了全部烤串,冲他礼貌笑笑,“谢谢啦!”
  三人分了分,见崔漠还不走,明蔚开口:“我们姐妹之间的谈话,崔少也有兴趣听?”
  驱赶之意明晃晃在话上,崔漠看了眼聂维芙,没作声走向原来的烧烤架前。
  崔漠对聂维芙的心思从来没有在朋友间隐瞒,这场生日会也是他让谢三儿办在别墅,就为了和聂维芙单独相处说清楚。
  而聂维芙像是有所感觉,烧烤全程不落一步地跟在方旋和明蔚身旁。
  吃到后面,一拨人辗转到客厅打牌,聂维芙也回到屋里。
  感冒药起了药效,她眯着眼边打瞌睡边看他们打牌,最后实在没忍住,差点磕到椅子上。
  谢三儿带她到楼上的客房睡会儿,等明蔚她们结束后再捎她回家。
  手机似乎嗡嗡作响,床上的人纹丝不动,沉入睡梦中无知无觉,唯有房间里一股的栀子花清香萦绕在鼻尖,令她眉头舒展。
  手机响第二次的时候,客房的门“啪嗒”一下被人打开,一束淡光从打开的缝隙中漏进来,下一秒门被关上,隔断光束的进入。
  脚步刻意放轻,床头的手机被来人拿走,来电显示落入眼中,手微微一顿,手机被放在耳边接通,一道男声出现在听筒里:“元元?”
  崔漠回头看了眼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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