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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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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三姑点点头。

中午时分,王守义、韩怕虎、张岚、常九都已聚在赵府的赏花轩中。

这地方,已经成了几人商谈要事的集会所在,但谭三始和肖寒月却未参与。

张岚听到了昨夜搏杀情况,心中大为震动,敌人的势力强大,显然非已方实力能敌,虽然有谭三站和肖寒月两大绝顶高手,但力量究属单薄,很难抗拒对方人人善战的强大组合。

但韩怕虎却是津津乐道肖寒月的奇奥剑法,也提出了心中疑问,怎么在和那样骠悍的高手对阵中,能够剑剑都不落空,一出手就伤了敌人,似乎已超越武功的范畴,是不是有些奇怪?王守义点点头,道:“不错,是有些不可思议,肖兄弟的剑法,没有连贯的变化,没有相接的招数,刺出一剑就是一剑,大背了武学常情,严格说,那不算什么剑法,怎会有那么强大的威力?”

张岚沉吟不语。

他有着和王守义相同的疑问?自是无法解答这个问题。

常九忍不住了,轻轻咳了声,道:“练剑有成者,能够一剑化千锋,泼水不入,但到了至高的境界,就会返璞归真,千锋集一,那一剑之中,含有着无数变化,只要稍有破绽,就能乘虚而入,事实上,任何剑法、刀招都有防守上的破绽,肖公子的剑法,大概是已到了这种境界。”

“不完全对……”

谭三始缓步行入了花轩。

她虽然失血甚多,但内功精深,经过了半天的坐息休养,已然疲态尽失,精神奕奕。

张岚等站起身子,拱手让坐。

谭三姑也不客气,先行坐下,才示意群豪落坐,笑一笑道:“肖公子练的剑势变化,贯穿全局……”

韩怕虎接道:“老前辈,咱们人手少,而且又遇上了江湖从未闻听的诡异强敌,如果肖公子肯把他的剑招,传一个两招出来,咱们人人都有了克敌之能,不用再邀人助拳,就可以抗敌了。”

谭三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怕虎怔了怔,道:“为什么?是肖公子隐技自珍,还是咱们的天份不够,但他的剑招既不相贯连,就算咱们不及肖公子的天份,但一番苦功,练成了一招、两招,大概总还可以吧!”

张岚、王守义等都未阻止韩怕虎,事实上,他们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出必伤人的剑招,练成了一招、两招,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练武的人,那一个不想追求这等境界。

谭三姑摇摇头笑道:“肖公子胸襟广阔,绝不隐技,事实上,他已经传过各位一招了,不知韩兄弟把那招‘风雷并发’练到什么程度了??韩怕虎脸一热,道:“我……”

“不用难过,连我也练不熟翻,事实上,我们永远没有办法练到和肖公子一样的境界。”

张岚心中不眼,接道:“这又为了什么?一年、两年不行,难道十年八年也练不好一招剑吗?”

谭三站身经昨夜一战,人也变的大为和气,淡淡一笑,道:“剑帝创出他的七煞剑招,配合了他练的内功、目力和一种奇妙的步法,所以,才能剑出伤人,那一剑之内,已揉合了剑帝的才慧、厉练,和他特异的内功成就,实是玄妙无方,我的肖公子的内功可能已到了任、督二脉相通的成就,也许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张岚道:“打通任、督二脉,没有三五十年修为,恐怕不太可能。”

“别人不能,但剑帝能……”

谭三姑说:“他一生未收弟子,忽然收了肖公子这么一个传人,必是难弃肖公子的天赋才资,老身说他任、督二脉已通,并非猜测之言,常言说他轻轻一掌,震飞一个黑衣刀客的身躯,老身就算全力施为,也未必能够办到。”

张岚道:“这中间还有如此的学问,得承前辈指点,使晚辈茅塞顿打了。”

韩怕虎叹息一声,道:“看来一个人的命运,当真是早有注定,后天的努力、苦学,很难有所突破了。”

“半由天赋,半由只……”

谭三站说:“韩老弟,各有缘遇,莫羡人,剑帝如还活着,应该有一百多岁了,这么多年来,就看上了一个肖寒月,以剑帝的严苛,也是不完全看上他天赋习武的资质,这中间的遇合,还得肖公子纯厚之性、智慧、学识,样样符合才行,你肯用功上进的天性,老身倒是有些怜爱了……”

张岚大声叫道:“伯虎,还不快些拜师!

韩怕虎离座而起.拜伏于地,道:“前辈成全,请收弟子入门。”

谭三姑道:“好,你起来,此刻时机非常,不用拜大礼了,就此一言为定。”韩伯虎道:“多谢师父。”

站起身子,不敢再坐。

张岚道:“也不能太过简单,我要他们备酒席,让伯虎敬你老几杯。”

谭三姑笑道:“酒饭总是要吃,不要刻意张罗,怕虎坐下,老身有一句话要嘱咐各位……”

韩伯虎应了一声,坐回原位。

“好好好……”

常九说:“前辈请吩咐,我们洗耳恭听。”

谭三姑道:“肖寒月传招‘风雷并发’,可能是七煞剑招的绝学,老身的看法,他可能稍作修正,消却了不少霸气,咱们都不能练到和他一样,但如能下番苦劲,融合于自己的武功成就之内,必会是一招制敌保命的绝学……”

目光四顾一阵,谭三姑又缓缓接道:“老身把伯虎收入门下。”

“是是是……”

张岚恭谨地应道:“咱们不说出去。”

“午饭之后,希望诸位好好调息一下,今晚老身想早一点去杨府废园,仔细察看一下。”

王守义道:“老前辈的伤势……”

“不要紧,以肉之伤,已快恢复,不会影响到老身的行动,怕虎,午饭之后,你去我房里一下,老身先指点你几招应急的剑法,你天赋不错,而且有很好的基础,我相信会很快突破目前的成就。”

“多谢师父成全。”

这时,肖寒月也正大步行来花轩。

张岚拍拍身侧的座椅,笑道:“肖兄弟,这边坐。”

肖寒月步入座位,一面笑道:“我坐息了一阵,想不到竟然已过午时。”

谭三姑道:“肖公子是否还有雅兴,今夜再入杨府废园一行?”

肖寒月道:“如果前辈的伤势不妨事,在下自当奉陪。”

谭三站道:“今夜再闯废园,希望能查点眉目出来,所以,只有肖公子和老身两个人去。”

常九道:“至少常某要以同往……”

韩怕虎接道:“弟子……”

谭三站挥挥手,道:“老身既为诸位推举主盟,诸位最好能听老身的安排,常兄经验丰富,又善地听之能,可以同行,其他的人,全力保赵府,他们昨夜折损四名高手,很可能今夜袭赵府报复。”

肖寒月目光转身王守义,道:“昨夜杨府废园,连伤数命,岂会全无征兆,应天府有没有接过报案?”

王守义微微一怔,道:“如若杨府报案,府衙快班五定会尽快通知我,现在未接通知,只怕……”

肖寒月沉吟了片刻,道:“双方动手,有半个时辰之久,杨府中人,岂会全无所知。”

常九道:“民兄弟,咱们用的江湖办法,你怎么一直希望杨府报案呢?”肖寒月微微一笑道;“大白天能去杨府废园查看,也许更容易找出隐密。”

“对!诸位扮作捕快,跟在下到杨府中去,堂堂皇皇查个明白,岂不更好。”

张岚道:“话是不错,但杨府如未报案,咱们找不到进入杨府的借口。”谭三姑道:

“那也容易,今夜再入杨府废园,放一把大火,让他们没有掩遮,看他们报不报案?”

王守义道:“千万不可伤到杨府中人,也不能烧得太厉害,要适可而止。”常九哈哈一笑接道:“看看你这付模样,作官的人,也实在叫人同情。”

王守义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王兄………”

肖寒月微笑接道:“如若咱们照规矩办事,进入杨府,你能担起这个担子吗?”

“只要能交代过去,让我占住一个理字,我准备豁出去了。”

常九笑道:“这几句话听起来,倒还有点豪气。”

谭三姑笑一笑,道:“肖公子似乎已胸有成竹?”

肖寒月笑道:“晚辈只提出一个策略,是否可行,还要由老前辈卓栽了?”

谭三姑道:“好!你说。”

“乌衣巷中有应天府的捕快巡行,只要王总捕头办回个手续,说是巡夜捕快报案,杨府中昨夜被盗匪入侵……”

“慢来,慢来……”

常九说:“他们要是来个死不认账,那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这也可以看出杨府中人,是否和咱们昨夜遇上的杀手有所勾结,唉!侯门深如海,那里发生了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也许,杨夫人受了什么威胁,不敢报案,装聋作哑的,让他们占用了府中的房舍,作奸犯科……”

“肖兄弟说得对……”

王守义一下子站了起来,接道:“究竟是读书人,足智多谋,想的比我这做官的还要周到,杨夫人如遇困制,咱们也该帮她一把。”

张岚点点头,道:“不错,咱们早该想到这一点了。”

谭三姑道:“看来,肖公子也把我给说服了。”

常九道:“咱们几时动身?”

王守义道:“救人如救火,既然咱们想到了,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肖寒月看看天色,道:“刚过午时,如有两个时辰,应该是搜查得很仔细了,如若他们真的躲在杨府中,规模一定相当庞大,找起来不会很难,人手如何调配,那就由谭老前辈分派了。”

谭三姑沉吟子一阵,道:“这等堂堂正正的去,人手自然可以多一些了,留下张杰、罗铺和六个缥师防守赵府如何?”

王守义道:“老前辈,杨家诗书传家,不懂武功,大队人马才能使他们感觉到官府中的力量庞大,要他们相信我们真能保护他们,他们才会合作。”

谭三姑道:“王总捕头的意思是……”

“要张杰、罗镳,带上二十个捕快随行,各带强弓、长箭,一旦动上手,也许可派点用场,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好!”谭三姑说:“二十张强弓齐发,大白天威力惊人,就算一流高手,也难应付,就这么决定了……”

目光一掠张岚,接道:“张兄方便同行吗?”

“可以,改装一下,扮作捕快……”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肖寒月、常九、张岚、何刚,韩怕虎都换了捕快衣服,连谭三姑也扮成了捕快身份,张杰、罗镳,各带十名弓箭手,由王守义带着,浩浩荡荡赶到了杨尚书的宅院。

这是堂堂正正的叩门拜访,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灰色长衫的老者,一见那么多人,佩刀带剑的立刻吓得呆了,但王守义报出了身份之后,那老者立刻神气起来,冷笑一声,道;“什么?应天府的班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王守义道:“尚书府是不是?”

“知道,你还敢来掠扰,别说你是一个捕快头儿,就是应天府正堂,也没这个胆量啊!”

王守义看那开门老者,架子越端越大,立刻一沉脸色,道:“老兄,我们这可是办公事,有人报了案,应天府不能不管,我带了这么多人手来,是要保护杨夫人,你老兄快去能报一声,见不见我,要杨夫人作主?”

灰衣老者冷冷说道:“你敢小看……”

张岚一上步,一把抓住那灰衣老者接道:“我们总捕头也是五品官职,你不过是个门房罢了……”

口中说话,右手微一加力,那灰衣老者立刻痛出一头大汗,大张嘴巴,道:“轻一点,轻一点,我这就去通报……”

张岚接道;“带我们一块进去……”

灰衣老者一呆道:“这个……”

张岚又一加力,灰衣老者忍不住妈呀一声,道:“行,行,我带你们进去。”

杨夫人似是已先得到了通报,人已坐在大厅上等候。两个丫头分站左右,另有两个年约三十的黑衣劲装大汉,站在杨夫人身后五尺左右处。

尽管王守义早已有了准备,但面对着受过诰封的一只夫人,也不敢稍有失态,整整衣服,拜伏于地,道:“应天府总捕头,叩见夫人。”

杨夫人修养不错,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声音还算平静,淡淡说道:“王总捕头请起?”

“多谢夫人。”

杨夫人道:“你带着这佩刀带剑的捕快,闯我府第,是何用心?”

王守义道;“回夫人的话,我们不是擅闯,是门房带进来的。”

杨夫人道:“你们是押着他进来的,哼!这件事,我会找应天府说话!现在,你告诉我,你来干什么?”

“尚书府中昨夜阑贼,而且伤了人命,守义职责所在,不敢疏忽,特地,尽起应天府快班精锐……”

“你说出了命案?”

杨夫人接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是谁报的案?”

胸中早有计谋,王守义不慌不忙地说道:“是应天府在乌衣巷中巡夜捕快报的案,王守义正在追查江南名医赵百年失踪奇案,中午归衙,得到消息,立刻赶来保护夫人。”

杨夫人略一沉吟,道:“没有这事,你带他们回去吧!念你一番好意,我也不再追究你们了。”

说完话,右手连挥,示意王守义立刻退走。

这时,肖寒月、谭三姑,忽然举步一跨,同时行入了厅中,分行左右,飞扑向两上黑衣人。

两人的动作快速,杨夫人看到他们入厅,刚要喝止,双方已动上了手,谭三姑左掌、右指同时出攻,似是希望一举把人制住。

但那黑衣大汉武功不弱,竟然拳脚并出,封挡住了谭三姑的一轮快攻。

这时刻,就看出了肖寒月武功与众不同的地方,右手一伸,就扣住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脉穴,左手疾出,点中了那人的穴道。

杨夫人回头观看,见双方打斗激烈,正待出声喝止,王守义却抢先说道:“这两位是……”

“是……是我们的护院武师。”

谭三始攻势如狂风疾雨,黑衣人虽失先机,但仍然挡住了谭三始的全力攻势。

能挡住谭三姑的全力抢攻,这人的武功,相当的高明了。

肖寒月冷眼旁观,发觉那黑衣人露出了多处破绽,保以谭三姑竟然不能乘虚制敌?但闻杨夫人大声喝道:“王总捕头,叫你的人停手!”

王守义说道:“我这就招呼他们住手。”

肖寒月心中一惊,右手疾快地点出一指。

当真是巧妙绝伦的一指,竟在谭三姑和那黑衣人飞舞的拳、掌中,抵隙而入,点中黑衣人的软麻穴。

谭三姑一伸手,抓住了那黑衣人的右臂,未让那黑衣人倒摔下去。

肖寒月低声说道:“对不住了,谭老前辈,我……”

“你早该帮我一把了。”

两人交谈的声音很低了,耳际已响起了王守义的声音,道:“杨夫人吩咐下来了,不准动手,快退回来!”

风十三乘势又点了好黑衣人一处穴道,放下黑衣人和肖寒月双双退回。

肖寒月靠近了张岚身侧,低声说道:“张兄,小心他们吞药自绝,我点了他们的穴道。”

杨夫人目光转动,盯注肖寒月和谭三姑看,但两人已快速地混入了王守义身后的捕快群中。

王守义身后的捕快有十个人,穿着一色的捕快公服,佩带兵刃,除了有很敏锐的眼光,很难分辩出来。

另外,张杰、罗镳,各带了十个也穿同一服色的捕快,站在大厅外面,二十二个人,除了随身的兵刃外,还带着一张弓、一袋箭,看上去十分威武。

杨夫人看看大厅内,外的列队捕快,又回头看看两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叹息一声,道:“你们杀了他们?”

“回夫人的话,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杨夫人接道:“那是说,他们还能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王守义道:“这个……”

张岚以目示意,王守义立刻接道:“听不到,除非,解开他们被点的穴道。”

杨夫人理一下花白的头发,黯然说道:“应天府巡防营的人,日夜在乌衣巷中巡查,为什么不能早些发现这件事情……”

张岚吃了一惊,道:“夫人是说……”

“两年多了,杨家府一直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我亲眼看到他们残酷的手段,杀死了我们府中的护院法师,杨府之中,由我起,不论仆妇、丫环,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这两年多的改变,你们竟然会无所觉……”

杨夫人说到伤心之处竟黯然欲泣。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王守义无限惭愧地说道:“杨尚书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他一直驻在京都,很少回来,而且,他们警告我,只要泄露出一点消息,杨家将被一体诛绝,鸡犬不留,我死不足惜,实不愿拖累到杨家满门,我看他们的身手,来去如风,我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夫人,当真是受尽委屈了,侯门深似海,应天府中的捕快,实在不敢轻易来此掠扰,如非得贵府上发生凶杀、恶战,守义今天也不敢登门叩访……”

杨夫人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大事情一般,急急说道:“快、快……快马上通知京都户部,要杨尚书防备他们……”

“是是是,守义立刻遵力。”

他回头对一个捕快低声吩咐几句,那捕快转身疾奔在而去。

杨夫人吁一口气,接道:“只要我的丈夫能防备他们的暗算,就算他们真的杀了我,也不会使我屈服。”

“夫人放心,京畿重地,防护森严,这般宵小,如何能得横行,只是让夫人受了两年多的迫害,应天府竟来发觉,属下深感不安,自当禀明上司,亲来拜见请罪。”

王守义一面说话,一面深深一人长揖。

杨夫人苦笑一下,微一欠身,道:“算了,七王爷府第,李大将宅院和杨府长第相连,他们的府中,都有不少侍卫高人,近在咫尺中,亦未发觉,责怪你们应天府,似乎是有些怕大欺小了。”

“夫人宽容,守义感激不尽,潜隐府中的奸人已被发觉,就该追查消灭,还望夫人指点指点……”

“杨府中四进宅院,被他们霸占三、四两进和后面花园,就算是前面这两进院落,也在他们的管制之中,进出杨府中之人,也在他们监视之下。”

王守义沉吟了一阵,道:“夫人,守义带了人搜捕,难免有一场激战,请夫人收拾一下,斩离府第,待守义肃清奸人之后,再请夫人回府如何?”

杨夫人目光一掠王守义,缓缓站起身子,回头对两个丫环道:“你们去我房中,收拾一些衣服出来……”

两个丫头齐声应道:“夫人,我们不敢……”

杨夫人突然向前跑去。

王守义何等机警,杨夫人看他们一眼,心中已有警觉,杨夫人站起身子,王守义已疾行两步,拦住两个丫头,右手亮出铁尺,谭三姑及时而出,扶住了几乎跌倒的杨夫人。

两个丫头,都不过十七八岁,面目绢秀,静立未动,看了王守义一眼,高声说道:“夫人,带我们一起走吧!”

杨夫人喘了口气,苦笑道:“到现在,难道你们还不肯放过我?”

王守义心中感慨万端,想那杨夫人乃是皇命诰封的一品夫人,竟然受制于人两年之久,连她贴身的丫头,也被换成了监视她的人,这潜伏杨府中的巨盗恶人,当真是手段恶毒、严密、滴水不漏,真难为了这位一品夫人,能够撑过这段日子,实是需要无比的耐力,极大的智慧,念转至此,怒上心头,目注二婢,冷冷说道:“你们是束手就缚,还是要我们出手?”

两个丫头突然转过身子,向后面奔去。但见两条人影,疾掠而出,韩怕虎和常九,早已蓄意待发,一跃之间,已挡在两上丫头前面。

意外的是,两个丫头,武功很差,对付杨夫人中是绰绰有余,在韩怕虎和常九手下,不过三招,都已被点住了穴道。

问明了内情,才真是令王守义大为吃惊,连张岚、常九那等江湖阅历丰富的人,也不禁惊叹敌人的设计周详。

原来,这两个丫头,都是自小进入杨府追随夫人身侧的丫头,但却被敌人利用,且传她们几招功夫,专以看管杨夫人,纵然有亲友来访,只要杨夫人不说内情,也不会引人怀疑。

王守义和张岚一番商议,决定先把杨夫人送往赵府,派了韩伯虎和何刚,并请肖寒月、谭三姑带了张杰和十名弓箭手先行进入后园。

办了无数的棘手奇案,这一次,王守义真正感觉到压力奇重,牵涉入案的人竟是王公大员、一品夫人。

张岚、常九动手搜查过两个黑衣人之后,才拍活了两个黑衣人的穴道,同时却又点制两人臂上的穴道,防他们出手反击。

王守义看了两个黑衣人一眼,冷冷说道:“两位是真脏实犯,不想皮肉受苦,就从实招供”。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闭上双目。

常九道:“好!两位都是江湖高人,咱们就有江湖上手法试试两位有多大的耐力!”

右手食中二指,连点了一个黑衣人五处大穴。

这种手法,能使全身行血回攻,如虫蚁在骨内爬行,纵然是江湖凶徒,也受不住这种折磨。

但张岚立刻发觉不对,那黑衣人的脸上,突然泛志一层浓重的黑气,不待点穴发作,已然气绝而死。

再看另外一个黑衣,也是一样,就这一阵工夫,脸上已变成青紫色,显然是中奇毒而亡。

“他们把毒药藏上何处?”

常九大为不服地说:“咱们搜查得很仔细。”

张岚道:“毒药绝不藏在口腔之内。”

“似乎是藏在靴子里……”王守义说:“我看到他们穴道初解时,似乎移动了一下左右脚。”

仔细查看,果然不错,两个黑衣人穿的薄底靴上,露出了一截针尖,突出不到半寸,而且被快靴上一层绒线掩遮,非特意寻找,决难发现。

张岚突然生出警惕,道:“走!快通肖兄弟和谭老前辈,不可用手封挡敌人下盘,不论多好的内功,也无法防止针尖刺入,这针上剧毒,立可制命。”

王守义赶到后面的花园时,肖寒月和谭三始正在拨动着及腰荒草搜查,张杰率着十名弓箭手,张弓搭箭,监视着整座荒园。

这座花园,虽然比不上七王爷的花园规模,但也有五亩大小,只是花树凋谢,长满着荒草,几株高大的白杨树、垂柳,反而衬托出一份古老的苍凉。

谭三始停下搜查,回顾了张岚一眼,笑道:“问出点头绪没有?”

张岚摇摇头唷息一声,道:“没有,他们在靴子上暗藏绝毒之针,自刺毙命。”

谭三姑微微一怔,道:“果然歹毒,既可作克敌之用,又可作自杀利器,肖公子,小心一些,咱们遇上的不只是江湖高手,而且是一个统绐严密、手段残酷的织织。”

肖寒月无限感慨,道:“这几个月来,晚进经历的事故,当真是匪夷所思,大概这就是江湖阅厉了。”

常九道:“你是说,他们为什么自绝求死,轻践性命?”

肖寒月道:“其实,他们用不着死的,就算他们不肯招认什么,王总捕头也不会杀了他们。”

“不会,在下绝不会轻易杀人!”

王守义已布置好二十名弓箭手,行了过来。

常九目光转动,发觉了二十名弓箭手分布的方位,箭雨所及,笼罩了整个花园,暗暗点头,忖道:这当官的人,却有一套江湖人不及的布阵之能,口中却接着说道:“那些人不是怕王总捕头杀他们,而是他们活下去有着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

肖寒月黯然一叹。

他本是读书人,十年寒窗,胸怀孔孟怒道,目睹这种江湖上残酷手法,心中大为不安。

谭三姑道:“肖公子,江湖凶险,万勿大意,等你遇上了白羽令门中人,就会了解到邪恶异端,莫可理喻,非以杀不能止杀了。”

肖寒月点点头。

谭三姑眼看激起了肖寒月的斗志,才放下心来。

昨夜一搏,和适才厅中之战,使得谭三姑体会到处境实在险恶无比,对方现身动手的,个个都很年轻,名不见经传,但身手之高,都可算得上江湖上一流高人,这似乎都能和她白发龙女打个数十回合,显然是一个神秘强大组合中训练出来的特级杀手,这种人,对方不知有多少个?其主胸人物,武功之强,自更可怕,自己方面,能够独当一面的,除了她潭三姑外,张岚,常九,韩怕虎只能算勉强凑数,余下的不堪对方一击,仗以克敌的只有一个肖寒月,如他心存仁恕,意兴阑珊,一旦遇上强敌展开决战,只要他稍一迟疑,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是她心中忧虑,却又不便说出口来。

但闻张岚说道:“谭前辈,三、四两进宅院,未见敌踪,如果他们真的藏在杨府,也保有隐身在这荒园之中了。”

谭三姑道:“当年的皇城修筑地下的密道,纵横交错,虽经填堵,但仍留下很多,只要稍加修正,可以住下不少的人。”

王守义道:“最好把他们逼出来,那两个丫头,还在这里,既被他们收伏,想必知道一些隐密,要不要把她们提来问问?”

常九道:“不用问她们,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如放把火,熏她们出来。”

肖寒月道:“野火燎原,一旦无法控制,那还得了得了,这乌衣巷中,可都是王府公卿宅院。”

王守义微微一笑,道:“赵府外面有水,调动一批人来灌水下去。”

火烧不成水淹,这方法倒也是很绝,不怕他们不现身。

忽闻疾风破空,一条淡黄人影,由一株白杨树上疾掠而下,直扑王守义。

那人影来势太快,荒圆满布弓箭手,却来不及放箭。

王守义铁尺在手,横里击出,当的一声金铁交震,王守义被震退了三步。

谭三姑、张岚、常九人影分动,已把那人影留住。

果然是一个人,只是穿了一身和树皮一样淡黄颜色的衣服,隐在树上,实在很难看得出来。

来人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手横长刀,虽然被圈在中间,但神情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盯住在王守义身上。

王守义心中明白,接下那飞来一刀,有多重的分量,铁尺几乎被震飞出手,人已站好,左手钢索同时飞出,铁尺钢索合壁,也许还能接下几招。

在场之人,都穿着相同的捕快衣服,但王守义却最为出色,一看即是领头的人物,所以那黄衣人似乎是只认定了王守义,长刀一指,冷冷说道:“你就是应天府的总捕头?”

王守义道:“不错!阁下怎么称呼?”

“风十三……”

肖寒月接道:“风字组合的杀手?”

风十三目光转到了谭三姑身上,道:“昨夜……”

“对!就在这花园中,我们见识了你们的朋友。”谭三姑说:“你们唯一不同的是穿的衣服颜色。”

风十三冷冷说道:“你错了,他们不姓风……”

谭三姑微微一怔,道:“不姓风,他们姓什么?”

风十三道:“姓卫……”

语声一顿,接道:“你是个女人?”

谭三姑道:“女人怎么样?”

风十三道:“女人也做捕快?”

谭三姑道:“捕快执法,保善除恶,何分男女?”

风十三竟然点点头。

他口气虽然冰冷,但语言直率,显然验无江湖经验,涉世不深。

谭三姑道:“我明白了,你们分属风、卫两组,对不对?”

风十三摇摇头,道:“不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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